虛擬偶像長遠發展（虛擬偶像養成記）

2023-06-06 03:55:01

幾天前，知名微博博主和菜頭，吐槽知名作家張曉晗。

這一事件引發了眾多網友的關注。兩個文化人開撕，一定很精彩。結果還沒進行到「Round2」，張曉晗就敗下陣來。

因為網友發現她的多部作品涉嫌抄襲。

而她經營多年的「90後美女作家」的人設，瞬間倒塌。

這年頭，公眾人物最怕的就是「崩人設」。

2019年前3個月，吳秀波「好男人」人設崩塌，翟天臨「學霸」人設崩塌，屈楚蕭「冷酷少年」人設崩塌……

沒有人設，就沒有記憶點，也就不會紅。但假的人設，終會崩塌，這是擺在所有明星面前的難題。

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明星，他們的人設永遠都不會崩。

他們沒有任何黑點，甚至都沒有任何槽點。

他們就是虛擬偶像。

1

2007年，中國的大街小巷，都在無限循環一首叫做《甩蔥歌》的歌曲。

火到什麼程度呢？當年廣場舞大媽，跳的都是「甩蔥舞」。

很多人沒注意到的是，歌曲的演唱者叫初音未來，是一位日本「女歌手」。

更特別的是：初音未來，根本就不是人類。

儘管她擁有可愛的蔥綠色雙馬尾，纖細的漫畫腿，但她的本質，只是一段代碼——她是一個以語音合成程序為基礎的音源庫。

這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成功的「虛擬偶像」。

準確地說，從初音未來開始，大部分人才知道還有虛擬偶像這種玩法。

以及，原來代碼還能這樣掙錢。

但其實，對於日本人來說，早在20年前，他們就開始醞釀初音未來了。

自從1962 年，貝爾實驗室成功研製出了「世界上第一臺會唱歌的計算機」IBM 7094後，日本就開始瘋狂研發語音合成引擎。

1984年，他們推出了業內第一位以虛擬為概念的偶像，林明美。

林明美是動畫《超時空要塞》的女主角，官方用她的形象，結合幕後聲優飯島真理的聲音，將劇中插曲按照偶像專輯發售。

儘管這張專輯，本質上就是聲優飯島真理的專輯，但是經過這樣一包裝，還是衝到oricon（日本公信榜，日本最具知名度的音樂榜單）的前幾位。

日本人發現，原來「虛擬偶像」，是有這麼大的生命力的。

林明美還只是真人配音的動漫人物而已，那如果真的出現一個有自己的聲音、自己還能動的虛擬偶像，那還了得？

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便開始想盡辦法，要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不需要真人配音的虛擬偶像出來。

可惜的是，那時候的電子音樂製作技術還不成熟，根本無法實現「擬人化」的聲音輸出。

但是20年之後的2003年，現代科技終於獲得了突破——

山葉公司開發了一款電子音樂製作語音合成軟體——VOCALOID，只要在軟體中輸入音調和歌詞，就可以合成出人類的歌聲。

沒錯，虛擬偶像的聲音問題解決了。

對於一個基礎的偶像來說，能出專輯，就已經是第一步。

於是，2007年，一家叫做CRYPTON FUTURE MEDIA（被大家稱為C社）的公司，在VOCALOID語音合成引擎的基礎上，推出了一款音樂軟體。

她就是初音未來。

雖然這個時候的初音未來，本質上只是音樂軟體，但是官方重點在打造的，是她的人物形象。

在官方的設定中，初音未來只有16歲，身高158cm，體重42kg。至於其他裝扮、性格、愛好，通通由使用者自己來決定。

鍾愛「養成系」的日本宅男哪能受得了這個，軟體推出兩周後，就賣出了3500多份，直接讓C社的市場佔有率從6%，躍升至33.9%。

半年後，初音未來賣出4萬多份，給C社帶來6000多萬日元的營收。

除了「養成」的爽感，初音未來「沒有氣息限制，沒有音高限制，沒有風格限制」。也就是說，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完成所有歌曲的創作。

而且創作出來的歌曲版權，歸用戶所有。用戶可以申請出版號，公開發行，當有公司用到該歌曲時，還會支付用戶一定的費用。

從這種意義上來講，追初音未來，也就是在追你自己。

這無疑打破了常規的追星套路。

傳統偶像崇拜模式中，粉絲往往是被動接受的一方。

而虛擬偶像，你可以通過繪畫和建模，創造他們的形象，可以為他們寫專屬的詞曲。在這一過程中，你也成為了創造者與參與者。

一千個使用者，就有一千個初音未來。

有自己的聲音，僅僅是第一步。

隨著科技的發展，初音未來早就已經超越了「歌手」這個設定。

她如今是一個全能偶像。

2009年8月31日，初音未來舉行了第一場個人演唱會。

一個虛擬偶像！竟然要辦演唱會！

光是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就值得去現場看一看。

果然，門票在兩分鐘內銷售一空。

2010年3月9日，初音未來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使用全息投影技術舉辦演唱會的虛擬偶像。

至此，她打破次元壁，進入三次元。

一個虛擬人物，怎麼辦演唱會呢？

這裡面當然有黑科技：全息影像。

主辦方通過空氣和特殊的立體鏡片，利用全息攝影的手段，讓初音未來站在了粉絲們的面前。

而全息投影也是真正意義上的3D影像，它打破了傳統聲、光、電的局限性，能從任何角度觀看。

這一舉動，讓人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初音未來，就在我們身邊，她是「活著的」。

全息投影意味著，初音未來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聲音軟體而已，她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肉身」。

這「肉身」雖然不是實體，但是可以站、可以坐、可以動，可以唱跳RAP籃球。

初音未來，已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偶像了，只不過是虛擬的而已。

從這時候開始，初音未來真正走上了"明星之路"。

她接廣告、接代言。

初音未來的廣告出場費用達到每部800萬日元。同時期日本二線藝人的出場費，大概在5萬-50萬日元不等。

2017年，根據初音未來二次創作的角色雪未來，成為札幌亞洲冬季運動會宣傳大使。

她開巡演。

2018年，初音未來開啟日本、中國、北美、歐洲等數十個城市的巡演，場場爆滿，座無虛席。

她做嘉賓。

不僅在日本國內爆火，初音未來開始走向世界。

2014年，她在Lady Gaga全球演唱會上擔任出場嘉賓。

初音未來在全世界擁有數以億計的粉絲，不亞於世界上任何一個真人偶像。

初音未來也深刻地影響了中國的二次元文化。

2015年，初音未來應中國國家文化部邀請參加在北京舉行的音樂會。

而如今擁有國內二次元用戶最多的視頻網站Bilibili，原名叫做mikufans，翻譯過來就是「初音粉絲」。

大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有一些中國人開始成為初音未來的粉絲。

而也有一些中國人，想要做自己的虛擬偶像。

2

初音未來的爆火，讓中國人也蠢蠢欲動。

中國的市場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中國的虛擬偶像開發者卻沒有。

其實早在2001年，也就是初音未來都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百事可樂推出了中國第一位虛擬偶像「V-Ion」。

據說V-Ion還要和郭富城、陳慧琳、陳冠希弄個組合出道。

錢沒少花，但一點水漂都沒打起來，V-Ion就消失了。甚至到今天，你都搜不到幾條關於他的訊息。

2011年，天津電視臺推出了一個虛擬偶像——同樣是雙馬尾，大長腿，活脫一個染紅的「初音未來」。

甚至名字都很像日本人——叫做「東方梔子」。

東方梔子其實還挺火的，但是被罵火的。

無數網民痛斥開發者抄襲初音未來，聲稱「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在一番群嘲之後，開發者宣布放棄東方梔子。

這麼一來，網友們又覺得有點可惜。

一方面，大家期待中國有自己的虛擬偶像；另一方面，經常在罵，都有點罵出了感情，一下子沒有了，還真有點小失落呢……

於是，網友們竟然自發，又對東方梔子進行了二次創作。

這一次，「眾籌出道」的東方梔子，形象變成了中國特色，還有了網友為她錄製的聲庫。

這下，東方梔子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中國第一位虛擬偶像」。

東方梔子並不算成功，但她確實證明了，中國虛擬偶像的市場已經蓄勢待發，只是缺乏真正好的產品。

2015年，好的產品終於來了。

在那一年的湖南衛視跨年演唱會上，一代偶像李宇春，翻唱了一位虛擬偶像的歌曲，《普通DISCO》。

這位虛擬偶像的名字，叫做洛天依。

2016年2月，歌手楊鈺瑩與洛天依，在湖南衛視小年夜春晚上，合唱了一首《花兒納吉》，成為當晚最亮眼的焦點。

雖然初音未來在二次元很紅，但是在湖南衛視的舞臺上，牽著楊鈺瑩的手，洛天依走向了更為廣大的中國大眾。

她成為中國自己的真正意義上「紅」的虛擬偶像。

2017年，洛天依舉辦首場萬人演唱會。A站上有超過百萬人觀看了此次演唱會。

幾次重要的演出，讓洛天依終於獲得了每一個偶像都夢寐以前的東西——她「出圈」了。

同年10月，她接連接到百雀羚和KFC的廣告代言，證明了自己的商業價值，也證明了「虛擬偶像」是一種能賺錢的商業模式。

洛天依的現象級成功，讓更多公司看到了中國虛擬偶像市場光明的前景。

於是無數資本湧入市場，開發虛擬偶像的公司扎堆兒成立。

僅2017年，國內就誕生了14名虛擬偶像。但他們大多打著虛擬偶像的噱頭，企圖用一個「概念」，來收割紅利。

但是他們都遇到了一個問題：

洛天依雖然依託於初音未來，但也有著自己的特色。

下一個虛擬偶像，既不能像初音，又不能像洛天依，他們該如何做出自己的特點呢？

沒人能想到，這個問題，被遊戲圈回答了。

12月20日，一款面向年輕女性用戶的戀愛手遊《戀與製作人》發布。

遊戲的主人公——華銳總裁李澤言、大學教授許墨、Evol特警白起、國際巨星周棋洛——四位「老公」C位出道，成為無數少女和阿姨心中最完美的戀愛對象。

邊江、吳磊、阿傑、夏磊、四位中國頂級CV，為四位男主人公傾情配音，或者說，「注入靈魂」。

《戀與製作人》給所有中國公司上了生動的一課：

日本這樣的宅男市場，會愛上初音未來；而中國的消費市場，是女性的天下。

誰理解了女性，誰就掌握了傳播力，也就掌握了消費力。

2016-2017年，被很多人稱為「中國手遊爆發期」。

因為現象級的《王者榮耀》和《陰陽師》，都在這前後達到頂峰。

而在這樣雙雄稱霸的情況下，《錢與野男人》，不對，是《戀與製作人》，仍然從夾縫中橫空出世。

據說巔峰時期，一個月流水超過3億。

雖然無法和《王者榮耀》比，但是也足以賺得盆滿缽盈了。

《戀與製作人》讓不少公司看到了中國虛擬偶像的新方向——將虛擬形象與遊戲結合。

因為遊戲中的虛擬偶像，不但有故事有身世有劇情，可以動可以跑可以跳，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氪金。

於是2018年5月20日，自帶IP的超人氣手遊《陰陽師》將高人氣角色大天狗，化身虛擬主持人，出席網易當天活動。

7月20日，利用VR演唱舞臺，大天狗完成了自己的首支單曲《黑風凱歌》。

10月28日，《王者榮耀》中的美女角色貂蟬、公孫離，也出現在了王者周年音樂會上，成為虛擬偶像行業的一員。

而一些沒有大IP的小公司，也開始尋求自己的出路。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垂直領域。

在2019年，直播平臺鬥魚直播迎來了一位特殊的主播——戰場姐姐。

而她，也是中國第一位虛擬遊戲主播。

儘管中國虛擬偶像市場已經開始步入正軌，也有了不俗的表現，大家都賺到了錢，但是和初音未來那樣耀眼的成功相比，仍然很遙遠。

但是有一個人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

3

這個人，叫做葉修。

說起來，葉修其實很「老」了。

和洛天依、李澤言這樣的還沒到5歲的小baby不同，按照人類的年齡算，葉修已經是一位…………小學生了。

8年前，2011年2月28日，網絡作家蝴蝶藍在起點中文網上發布了自己的新書，《全職高手》。

這是一部關於電子競技的網遊小說。

以現在的眼光看來，有一絲90年代連環畫的畫風。

但實際上，《全職高手》不但是一部關於電競的網遊小說，而且，是中國的第一部真正火的電競網遊小說。

在這之前，網遊小說一直是網絡小說的冷門。那時候人們對於電子競技的概念，還停留在「只會打遊戲的網癮少年」。

恐怕連蝴蝶藍本人都沒有想到，2014年9月24日，《全職高手》成為首部盟主過千人的網絡小說，全網點擊破百億。

2015年《全職高手》登陸二次元之國日本，由日本出版社Libre出版的日文版，下載量高達3000萬次。

2016年《全職高手》小說簡體版開始出版，累計累銷售近400萬冊。

而葉修帶領網吧隊，擊敗多支戰隊，奪得冠軍的場景，也成為無數年輕人心中的經典。

那時也是國內電子競技興起的年代，無數職業選手和玩家，在葉修的身上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堅持與熱愛。

更讓人激動人心的是，2017年4月，《全職高手》動畫化了！

首播僅3小時後，播放量超5000萬。

截至收官，動畫版《全職高手》播放量破20億，豆瓣評分高達8.2分。

至此，看過《全職高手》動畫和小說的小夥伴們，按照次數算，手拉手，可以繞地球505圈。

2018年5月29日，微博上「0529葉修生日快樂」的話題超過4.4億次閱讀量。

葉修成為名副其實的，「中國第一虛擬偶像」。

葉修的成功，也和洛天依、李澤言們不太一樣。因為他並不是一個從零創造的新偶像。

相反，他是一個有粉絲基礎的、有多年積澱的大IP。

也許也正是因為這樣，葉修也一次次地刷新著，虛擬偶像商業價值的記錄。

僅僅2019年的前5個月，葉修就拿到了9個品牌代言，堪稱「大牌收割機」。

麥當勞、美年達、伊利每益添、旁氏洗面奶、清揚洗髮水、舒耐止汗露、酷狗耳機等，從餐飲、碳酸飲料，再到乳酸菌飲料，各類日化……

其中清揚的廣告登陸英國倫敦萊斯特廣場，旁氏的廣告點亮紐約時代廣場大屏。

據相關媒體報導，葉修的商業價值，已經超過10億。

葉修，正在從中國走向世界。

此外，葉修的大電影《全職高手之巔峰榮耀》，也會在8月16日正式上映。

葉修，好牛X一男的！

4

2019年8月31日，是初音未來的第12個「16歲生日」，同時也是虛擬偶像經濟發展的第12個年頭。

在這12年來，中國的虛擬偶像行業，遭到過謾罵，受到過白眼，經歷過挫折，有很多家公司面臨過倒閉的窘境。

但它作為亞文化的一種，正在逐漸受到正視與認可。

2015年，我國二次元用戶群人數已達1.58億，年均增速18%以上，預計到2019年可達3.28億人。

就連周杰倫，也投資了專注虛擬偶像的公司。

當現實中的偶像劈腿、出軌、吸毒……上演各種人設崩塌的「災難現場」時，粉絲們也愈發需要虛擬偶像的出現。

他們不用辛苦維持人設，沒有任何黑點，沒有任何緋聞。

相反，他們身上的一些特質，促使你成為更好的自己。為他們打call的同時，也是自我成長與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過程。

如果說初音未來打開了中國年輕人認知虛擬偶像的大門，那葉修更多的，承載了他們對於虛擬偶像的希冀。

比如夢想，比如堅持，比如熱血。

追星，本身並不是一件壞事。

我們需要一些榜樣，去指引我們努力的方向，去發光，去追尋。

重要的是，你在追的，是不是一個值得追的星。

尾聲

如果你沒有聽過《全職高手》和葉修，你也許覺得非常突然，這個我從沒聽過的紙片人，有這麼牛逼嗎？

但是對蛋蛋姐來說，卻不一樣——因為8年前，我也是《全職高手》書粉中的一員。同時，我還是一個遊戲迷。

2016年8月14日，來自中國的Wings戰隊在西雅圖獲得DOTA2的2016國際邀請賽總冠軍。

此前，觀眾連Wings隊員的ID都叫不全。在國內兄弟戰隊接連倒下的境地中，Wings異軍突起，捍衛了中國DOTA偶數年奪冠的傳統，人們稱這支戰隊為「護國神翼」。

Wings隊員身披國旗，舉起象徵冠軍的不朽盾，國歌聲響徹西雅圖。

這一事件，被CCTV1《新聞30分》報導。

在CCTV1，看著那群從網吧走出來的年輕人，身披國旗，站在世界之巔。這感覺，真的很好。

那一刻，我想起了葉修。

同樣是草根，同樣是不放棄，同樣是努力之後，站上最高舞臺。一時間，現實和虛擬重合。

葉修，成為一代年輕人最真實的寫照。

只有不想輸，你才配贏。

所以，8月16日《全職高手之巔峰榮耀》大電影上映，蛋蛋姐特別興奮。

每一個人看電影的眼光不一樣，也許它未必是最好的電影，也許很多人無法理解粉絲對它的感情。

但是對我來說，《全職高手》是致敬電競，致敬國漫，也致敬我的青春。

這一份關於夢想的執著，關於追夢途中的血與淚，關於成功後的熱血，我想你們每個人都來感受。

十年熱血寫信仰，榮耀永不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