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中年婦女(四線城市的夜店)
2023-07-03 06:00:35 2
大家應該都能感覺到這一點了吧:
過去在一二線城市很頻繁的廠牌派對,這兩個月突然消失的一乾二淨,抱抱搖、女團這些詞彙仍在耳邊,現在卻全都不見蹤影,一夜之間Bounce潮便結束了。
我過去在《當女團找到了行情,廠牌主理人只能在廁所自閉 》這篇文章裡已經寫過:廠牌派對和Bounce潮的消亡,歸根結底是女團漲價。
以前四百一天蹦一晚上的天菜女團,現在要麼退圈,要麼有了金主,要麼去當了商務DJ,剩下的女團也早就得加錢了。
用上海某天菜雲集的夜店舉例子,這家夜店現在每個月在女團上花的錢要將近兩百萬,比房租和藝人還貴,上海夜店裡的天菜現在工資是每月一萬出頭,一周只用去三四天夜店即可。
足以看出女團成本到底多高了。
女團歸根結底屬於人力成本,譬如製造業應對這個問題的方式:
發達國家人力成本貴,所以這些國家就會把工廠放到發展中國家去,一線城市人力成本貴,企業往往就會把工廠放到三四線城市去。
什麼地方女團的成本低呢?
那自然就是去三四線城市招女團。
於是前段時間很多廠牌都開始考慮下沉發展,到三四線城市去辦活動,這個策略看起來也很可行。
一者下沉市場確實夠大,二者三四線城市還沒有對廠牌活動和Bounce審美疲勞,三者三四線城市的女團肯定便宜。
但就是這種用屁股想都能賺錢的邏輯,讓許多廠牌虧的褲兜精光,也讓所有意識到,三四線城市和一二線城市的夜店,完全就是兩個東西。
過去三四線城市的夜店,沒人想過好好在三四線城市做夜店產品,所有集團在三四線城市開店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先找到當地一家經營不善的夜店,低價收購,簡單裝修,掛上品牌的名字。
噱當地一幫富二代入股,本來十萬一股虛報到二三十萬一股,三四線城市多的就是人傻錢多的土豪,這樣夜店開業前就已經賺錢了。
開業後就是放在那裡半死不活的運營,夜店集團也不會特別操心,畢竟股份都賣出去了。
這就導致三四線城市的夜店普遍拉垮,網上很多人不理解人為什麼要去蹦迪?
夜店音樂又土又吵,裡面還都是街溜子跟精神小妹,這基本就是三四線城市夜店的現狀。
比方說你在一線城市蹦迪,其實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今天可能認識個脫口秀演員,明天認識個Rapper,後天認識個編劇,大後天和某個網紅曖昧一晚。
但你在三四線城市蹦迪,今天認識個街溜子,明天認識一群不會講普通話的精神小妹,而你最好的兄弟就是個開奧迪A6的假富二代。
所以三四線城市裡,稍微在潮流前沿一點的年輕人,都會對夜店充滿鄙夷之情,那些有氣質且好看的女生,稍微見過世面的二代,是根本不會去夜店的。
這就導致四線城市夜店裡的女生,只有兩類人,一類是混社會的土味精神小妹,一類則是少婦。
三四線城市有一擲千金的大哥,但大哥不喜歡精神小妹,大哥往往只喜歡少婦。
如果你去三四線城市夜店看一圈,你會發現夜店人群很簡單:
卡座上只有三種人,大哥,離異少婦,和離異少婦玩到一起準備離異的少婦。圍繞著這三種人的是散臺邊零碎的精神小妹和精神小夥。
這也是廠牌想下沉,下沉不下去的原因。
他跑到三四線城市做活動,根本沒有人樂意來,請的一線城市的那些DJ,三四線城市不樂意聽,大哥還是更喜歡一百萬抖音粉絲的主場歌手。
當地找女團,廠牌也找不到,從一線城市抽調,成本又太高。
大多數廠牌就這樣活生生被卡死了,一線城市的玩家都聽膩了Bounce,他們想要下沉,卻無法下沉,他們想要上升,Bounce出身又決定了他們的上限,最終只剩下開夜店一條路:漫無目的的走進夜店內卷。
大一點的廠牌自己開夜店,小一點的廠牌被夜店集團收編管理小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但這些廠牌的下沉嘗試,也揭開了三四線城市夜店的現狀:
確實是土的一塌糊塗,並且客群僵化,一線城市的夜店和四線城市的夜店完全不是一個玩意。
這也是為什麼Helens可以上市,但你看很多一線城市非常火的夜店集團沒辦法上市的原因,Helens的本質上不是夜店,他有龐大的下沉市場,但夜店沒辦法下沉。
很多夜店開第一家店很火,第二三家店也不錯,但一到擴張階段,就虧的褲襠都沒了,歸根結底是國內目前還沒有足夠的夜店下沉市場客群。
比如我每天看各種社交平臺,經常會有人去爭辯,到底該不該去夜店,雙方都在理。
但其實本質上,覺得可以偶爾去蹦迪的觀點,都是根據一線城市夜店說的,反感夜店的觀點,諸如精神小夥、土嗨、魚龍混雜、假酒大部分提出的論據,都是三四線城市夜店的現狀。
雙方都覺得自己聊的是夜店,但其實聊的完全就是兩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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