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前夫鬧離婚的小說(離婚三個月前夫向我求婚)
2023-06-03 05:57:04 1
作者:七憶歡
1
市中心一家生意興隆的酒吧裡,安卉酒紅色的短髮在燈紅酒綠中沒有那麼耀眼了,倒是那一雙修長的腿會引起不少人的頻頻側目。
安卉從跳舞的臺子上下來的時候,腦袋更暈了,嘴裡大聲罵了幾句,便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怎麼叫都叫不醒。
與安卉同來的也是一個小姑娘,是安卉的新同事簡之遙。簡之遙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無奈地皺皺眉頭準備叫她的家人來接她,電話簿家人的分組裡,簡之遙驚訝安卉竟然已婚,驚訝過後毫不猶豫地撥了備註是「老公」的人。
何承岸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公司加班,一聽安卉喝醉了,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開車過來,安卉的酒量他再清楚不過,跟鳥兒喝水似的。醉了先安靜一會兒,然後開始發酒瘋。
夏日的夜晚,還有些悶熱。何承岸開了一點窗戶,穿進來的風吹起他額前的頭髮,離婚這麼久頭髮長長了很多,他乾脆也換了個新髮型。
酒吧到公司的距離不算長,但因為是繁華路狀,所以並不好開車。
何承岸到達酒吧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安卉。嘈雜的環境裡,安卉一點意識都沒有,想到這何承岸心裡的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他大步走過去,粗魯地拽起安卉的胳膊:「安卉,你給我醒醒!」安卉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來人,看見來者是何承岸,她倒是清醒了幾分。
「你幹什麼,別管我!」安卉一揚胳膊,準備繼續睡。
簡之遙看著這個被安卉叫做老公的男人,長得還真是儀表堂堂,黑色褲子上搭了一件深紫色襯衫,襯衫上的暗色花紋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帶一點謎一樣的誘惑。
見有人來接安卉,簡之遙便放心地告辭了。何承岸點點頭,算是道謝,目送著簡之遙和她朋友走出酒吧門口。
何承岸繼續轉過身來拉安卉:「你以為我想管你啊,你個女人在酒吧裡喝成這樣,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啊。」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
安卉站起來,也不甘示弱道:「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離婚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去,背包還落在臺子上。
何承岸一把拽起背包的帶子,幾步追上安卉:「你以為我想我管你啊,手機上為什麼還不改備註,還叫老公?」
「什麼老公!我沒有老公!」安卉狡辯的聲音更大了,但步伐卻越發不穩,她半個身子都倚在何承岸的身上,一邊倚靠著,還一邊嘴硬著:「你別管我。」
「嘴硬,趕緊走,回去趕緊改回來,我可不想給你收拾爛攤子。」何承岸攬著她,毫不溫柔地把她塞進車裡,然後給她繫上安全帶。
2
安卉握著安全帶,腦袋暈暈沉沉的,突然抬頭望著何承岸,說了句:「啊,你怎麼把我綁起來了,我警告你我老公打架可厲害了!」
何承岸抿著嘴輕笑:「嗯,厲害厲害。」心裡有些無奈,知道安卉現在應該是準備撒酒瘋了。
果真安卉下一秒又要開窗戶把頭伸出去,「進去,太危險了!」何承岸警告道。
安卉怎麼可能會聽,何承岸沒辦法只好把放在後座的領帶拿過來綁起安卉的手,然後左手開車,右手按著安卉。
「哎,你摸我幹什麼啊!」安卉看著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不高興地嚷嚷道。
何承岸沒理她,心裡只恨恨地想:她竟然穿這麼短的裙子。
安卉性子雖然烈些,但穿著方面一直都很大方得體,從來不穿什麼性感暴露的衣服,可是現在的她不僅穿了,還學會來酒吧喝酒了?
想到這何承岸搖搖頭,自嘲地笑笑:「關我什麼事。」
他們之前的家距離酒吧太遠,何承岸只好先帶著她來到自己市中心的一套單身公寓,這也是何承岸和安卉離婚後一直住著的地方。
公寓很小,一室一廳,但離公司很近。
而一路上,安卉還一直念念有詞:「54678,我記下你車牌號了,等下讓人來抓你,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何承岸,你在哪,怎麼還不來救我!」聲音之大,讓何承岸耳邊總也得不到清淨,該死的,一路上還都是紅燈。
好不容易到達公寓,何承岸也沒把安卉手上的領帶摘下來,而是連人一起抱起來。何承岸抱起安卉的那一刻,安卉一改話風:「嗚嗚嗚,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綁匪打的落花流水。」
何承岸一邊抱著她坐電梯一邊逗她:「我是誰?」
安卉回答得理所當然:「何承岸啊!」
何承岸低下頭看她,她的眸子還和以前一樣,晶亮晶亮的,未染塵埃。安卉身上生的最好看的就是眼睛,她的睫毛不僅濃密而且還向上翹,別人化妝可能都化不出她的效果。鼻子不挺,略小,嘴型倒是很好看,五官除了眼睛並不出色,但拼在一起卻很耐看。
何承岸就這樣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忘按電梯了。
3
進去後何承岸給安卉解開領帶,上面勒出幾道淺淺的紅印,「何承岸,你看那個大壞蛋,他打我。」
「打你哪了?」
「他!他摸我腿!」安卉說著說著就要哭起來,一臉委屈至極的模樣,何承岸不怒反笑,「乖,我都給你報仇了。」
「你也摸他了?不行!何承岸你只能摸我!」
「好好好,沒摸他,打他了。」何承岸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安卉。
同樣,安卉也像個孩子一樣粘著何承岸。
「安安乖,先去沙發坐著,我要換個衣服。」何承岸叫安卉安安的時候,還是像以前一樣順口,但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叫過了。
之前的他和安卉就像兩頭暴虐的獅子,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搞得像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敵人,安卉從來都不會認輸和服軟,他也是。
所以,此刻喝醉酒的毫無防備的安卉,何承岸覺得她可愛極了,一連他也放下了所有防備,不自覺地溫柔起來。
「我給你換!不一直都是我給你換嗎?」
「你今天累了,需要休息,快去休息吧。」
「我不累,何承岸我不累!」安卉說著便要給何承岸脫衣服,傻呵呵地笑:「你身材還是這麼好。」
何承岸拿下安卉的手:「嗯嗯好,乖,我自己換。」
「不行!」安卉道,「哈哈,何承岸你是害羞了嗎?」安卉跟何承岸比劃著,身子一個不穩撲到了何承岸的身上。
安卉緩慢地抬起頭,作勢便要吻下去,何承岸推開她:「安安不可以,我去洗澡。」
「為什麼?」
「因為我們已經離婚了。」
4
喝醉的安卉哪裡會管這些,無奈何承岸面對安卉,自制力也幾盡為零。
所以當第二天何承岸的手機鈴聲響的時候,安卉正在他的懷裡睡得安穩,何承岸按掉鈴聲,只是回了個簡訊道:我晚點過去。調成靜音把它放在了床頭邊。
她什麼時候剪的頭髮,染的色?之前的黑髮長過腰跡,她怎麼捨得剪。
這是離婚三個月後他們第一次相見,只有三個月而已,時間卻長得讓何承岸忘記了起初的他們為什麼要離婚,只記得他們每一個劍拔弩張的時刻,卻想不起最初的導火索。
他明明還愛著安卉,之前愛,現在也愛。想到這,他湊過臉準備再親一口安卉,沒想到還沒碰到,安卉的手機便響了。
對自己鈴聲極其敏感的安卉,攸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睜眼的剎那就看見了何承岸那張放大的臉,第一念頭是自己在做夢,眨了下眼睛轉過身子拿手機。
「安卉!幾點了,還不來公司?」上司的聲音出現的即刻,安卉便完全清醒了。
掛掉電話後,安卉「蹭」地坐起身,惡狠狠地看著何承岸,何承岸慢悠悠地起身,走到衣櫥前換衣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不是沒見過。」話一出口何承岸覺得熟悉,他低頭輕笑,這不是安卉昨晚說過的話嗎?
安卉坐在床上一臉懊惱,昨晚發生的,她還有些片段的記憶,自己怎麼又沾酒了啊!可是,出現的為什麼會是何承岸呢?
「誰讓你管我的,你別忘了,你可是我前夫!」何承岸悠閒地系上最後一粒扣子,然後踱步到安卉這邊,拿過離她不遠的手機,打開通訊錄的分組,果真何承岸的備註是老公。
何承岸把手機舉在安卉的面前:「怎麼解釋?我倒是希望你別讓我管你。」何承岸一臉傲慢。
「我只是沒來得及改!」
「哦?三個月了還沒來得及,那多久是來得及啊,一年還是一輩子?」何承岸一臉小人得志地笑著。安卉氣得緊抓著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鼓鼓地別過臉去,不想再看他。
待何承岸出去後,安卉才彎腰把地下的衣服撿起來,竟然還是昨晚去酒店的那身,裙子這麼短,這讓她怎麼上班。
正當她愁眉苦臉的時候,何承岸又進來了,丟給她一套衣服:「娜娜的,上次來找我落下的。」娜娜是何承岸的表妹,安卉見過幾次。
安卉拿起衣服,問了句:「她知道了?」
「還沒,她來住的時候,我住的公司,不過早晚要知道。」
安卉低沉地應了一句:「奧。」她心想,好一個早晚要知道,是啊,她的家人,他的家人,早晚都要知道他們離婚的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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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並未讓何承岸送自己,而是自己擠了幾站的地鐵。路上的人好像總有往自己這邊看的,娜娜的衣服自己穿著明明很合身啊,應該不是在看自己吧,大概是自己多慮了。
就這樣安卉一路恍惚地到達公司,已經是十點多鐘了,剛在辦公室坐下,便收到同事的簡訊:安卉你快去換套衣服吧。
安卉心裡一驚,果真是因為衣服的事,她連忙回了一條:有那麼不合身嗎?
不是啊,吻痕!同事回過來的簡訊,特意用了嘆號的符號。
安卉看到這幾個字後,臉瞬時漲熱,渾身的血液迅速移動著,她用了幾秒的反應時間,趕緊奔赴樓下的服裝店,要知道她上司那個老女人最見不得這樣。
安卉到達衣服店,看到頸後明晃晃的吻痕時,一下子沒忍住地破口大罵:「我靠,死何承岸,你夠狠。」
那今天遇見的這麼多人豈不是都看見了?簡直太丟人了。
她挑了一件高領衣服,換好到達辦公室的時候,上司剛好在找她。
她努努嘴,知道自己少不了一頓訓斥,可挨訓跟與何承岸重逢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這麼久沒見何承岸,他好像更帥了,絲毫沒有言情小說裡寫的那樣,因為彼此分別所以一蹶不振。是不是因為他真的沒有那麼愛自己。
安卉還記得他們離婚那天,兩人默默地,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出民政局門口的時候,自己賭氣似的說了一句:再也不見。
然後一個人朝左,一個人朝右,一條路,果真可以做到不相遇。
只是轉身的剎那,安卉的心抽疼了一下,她刻意忽視掉,裝作開心的告訴自己,自己自由了。
6
何承岸和安卉相識在一個朋友舉辦的小型聚會上,因為做遊戲分到了一組,由此認識,何承岸覺得安卉不錯,安卉也覺得何承岸不錯。
他們幾乎是同時跟自己共同的好友打聽,對方有沒有對象。
好友嘴角一翹,沒想到自己竟不經意間促成了一段好姻緣,要知道,安卉和何承岸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安卉性子外向,這段感情也沒有那麼多遮遮掩掩,於是認識沒多久便確定了關係。
也許真正的愛情就是簡單粗暴的,那些帶著遲疑和顧慮的,定是在愛情裡摻雜了別的東西。
兩人轟轟烈烈地戀愛著,又轟轟烈烈地結了婚,當安卉以為自己一定能夠經營好這段婚姻的時候,兩人之間已經輕輕悄悄地有了裂痕。
何承岸和安卉都是獨生子,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都是要強的性子,當風花雪月突然變成了柴米油鹽,安卉心裡的落差別提有多大了。
婚姻生活根本不像那些有愛的漫畫畫的那般,每天相擁而眠,一起刷牙,一起做飯。剛開始確實是連睡覺都可以甜出蜜來,可是漸漸的,何承岸覺得安卉長時間枕著他的胳膊,搞得他手都麻了,而安卉也不喜歡一個熱乎乎的身體貼著自己,她懷念自由自在翻身踢被子的時刻。
睡覺只是眾多事情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還有彼此要適應的生活習慣,各種各樣的隱性性格,於是,連做家務這件事,兩個人都能吵起來。
可讓矛盾真正鬧大的,是因為給雙方父母入保險的事。
「何承岸,憑什麼給你爸入那種保險,給我爸入這種保險啊?」
「當然是你爸適合這種啊。」
「適合?這兩種差一千塊錢!」
「這跟錢沒關係,你看它條目。」
……
剛開始何承岸還好聲好氣地跟安卉解釋,後來發現她不可理喻,於是也發了脾氣,兩人從入保險的事吵到了生活習慣,又從生活習慣質疑對方的愛。
但還沒等到床頭吵架床尾合,便又出了新的么蛾子。
何承岸跟自己青梅竹馬訴苦的時候,恰巧被安卉看見了,話題很正常,就是兩人單獨見面的形式有些曖昧。
「何承岸,原來你還有紅顏知己啊。」
「不是,你別想多了。」
經歷了將近兩個月的爭吵和冷戰後,安卉突然有點不相信婚姻了,她不明白戀愛的時候明明跟何承岸那麼要好,為什麼結了婚以後一切都變了。
安卉做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愛情就像咖啡,結婚之後,必將經歷由白到黑,由甜到苦,再由熱到冷。
所以,某天清晨,她推開客房的門,對著剛起床的何承岸,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離婚吧。」
當安卉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時候,他們的婚姻維持了還不到一年。
而何承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很驚訝自己竟然沒有心痛,反而覺得放鬆,確實結婚這十一個月以來並不是他想像的樣子,他們有處理不完的煩心的事。
何承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千頭萬緒,也不知道他和安卉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那一刻,他只想逃避。於是,他也淡淡地說了一句:「好。」
他們互相凝望,好像電影結尾常見的場景,標誌著一個不完美的結局已經書寫完畢了。
7
離婚後的安卉過得並不好,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可像她這麼驕傲的人,就是打死也絕不會做出什麼回頭的事。
於是三個月來,她一直忍著沒聯繫何承岸,而何承岸當真也沒聯繫過自己。
她常常望著通訊錄上的老公一欄失神,是這樣的字眼證明她曾經也結過婚,婚姻這渾水,她算是淌過了。
她想改一句名言,她現在覺得讓一個人成長的不是苦痛,而是婚姻。
「安卉,周姐讓你去辦公室。」同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安卉的思緒,她趕緊回神,整整衣服來到上司辦公室。
「卉啊,公司新接了個案子,我跟王總推薦了你,到時你跟著去談吧。」
「嗯,可以。」安卉爽快地回答道,可當上司把資料遞到安卉手上的時候,安卉便有了想割掉自己舌頭的衝動了。
文件上明晃晃地寫著伽萬兩個字,伽萬是何承岸的公司啊!
「周姐,我突然想起來,我下周可能……」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找藉口的時候感覺舌頭像打了結一樣,於是磕磕絆絆地讓周姐一點耐心都沒有,周姐一副我就看好你的樣子。
安卉下一秒真想和盤託出,她不想去前夫的公司,因為尷尬。
她和何承岸剛結婚那會兒,兩個公司就在談合作,當兩個公司合作談成了,她和何承岸卻掰了。
所幸這個案子不會跟何承岸的部門有正面接觸,而公司那麼大,她應該也不會跟何承岸碰到才是。
半個多月過去,工作將要接近尾聲,但最關鍵的收尾階段,因為安卉的失誤,整個項目的進度都被迫減緩。那天,安卉在何承岸公司的某個拐角處,被王總罵了個狗血淋頭,安卉已經不是職場菜鳥,可被王總那麼罵,她還是難以接受。
安卉噙著淚,默不作聲地低著頭,好不容易挨到王總罵完了,卻在抬頭的剎那看見站在她面前的何承岸。
何承岸還像以前一樣,注重自己的形象,衣服上連個褶都找不到,安卉看著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的他,只是覺得陌生,他再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懷抱了。
安卉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本就不多的眼淚被安卉全都擦掉,她轉身離開連個招呼也不準備跟何承岸打,何承岸卻先她一步拉住她的胳膊。
「你幹嘛!」安卉的語氣並不好,嗓音還帶著一點沙啞。
何承岸站到安卉的對面,皺皺眉頭:「怎麼了,他為什麼罵你?」本來是一句關心的話,卻被何承岸說的冷冰冰的。
「跟你有關係嗎?」
「安卉,你有必要拒我千裡之外嗎?你喝醉可不是這樣的,還是醉了比較可愛。」
「何承岸,我們結婚那會兒,也沒見你這麼關心我。你知道什麼是多餘嗎?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我心冷後,你的殷勤。」
何承岸盯著安卉,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喜歡口是心非,這次他不想再跟她吵,而是攬過她的肩,沉沉說了句:「走吧,我帶你去吃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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