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歲的張藝謀時隔24年再當演員(再也拍不出像我的父親母親這麼)
2023-07-01 06:18:29
張藝謀最質樸、純愛的電影是哪一部?
肯定不是周冬雨主演的《山楂樹之戀》,而是章子怡的《我的父親母親》,前者有種刻意的暖,後者則是沁人心脾的暖。
《我的父親母親》的「暖」體現在五個方面,色彩暖、構圖暖、配樂暖、故事暖、演員暖。
張藝謀用他優美的攝影、動聽的配樂、多樣的色彩,講了一個平淡簡單的故事,卻用最樸素的情感突出了清澈的暖。
一是色彩暖。
張藝謀是國內最會運用色彩講故事,借景抒情的導演,《我的父親母親》中的色彩便是一篇優美的散文。
片中現實跟回憶是兩種色調,黑白與彩色,回憶的部分黃色、紅色、白色循序漸進,母親和父親的相遇先是紅色,後是黃色。
紅色象徵著熱情、期盼,對未來充滿希望,黃色的明度較高,能帶給人明亮和歡樂的感覺,預示著幸福和溫馨。
這兩種顏色正好對照母親對父親的追求,父親對母親的承諾,即使在那個時代,他們的自由戀愛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但大膽的走出那一步,已經不後悔。
最後父親因立場問題被調回城裡,母親站在村裡一直等。
有好幾次不顧大雪紛飛,執意到城裡找父親,此時的色彩成了白色,白色給人清冷、悽涼的觀感,但張藝謀卻沒有這樣做。
在他的設計下,母親面對的茫茫白雪反而有種瑞雪兆豐年的希望,電影也昭示了這種希望,母親等來了父親,又聽到了學校傳來的讀書聲。
二是構圖暖。
《我的父親母親》的構圖追求的是美輪美奐,卻不是形式主義,畫面結構主題明確、布局適宜,多樣而統一、鮮明而簡練。
電影中章子怡置於風景中擔水的每一幕,張藝謀的構圖都突顯了一個字——美,這種美由期待、期望向主動、示愛轉變。
儘管片中沒有直接說出愛慕之情的臺詞,但是通過構圖帶給觀眾的真實的視覺和情緒感受,便可以看出母親與父親之間暖暖的愛情。
《我的父親母親》中的構圖有多絕?以母親招娣給父親駱長餘送飯為例。
父親從縣上下來到母親的村裡當教師,村長帶領所有人壯勞力一起蓋教室,父親也沒有閒著,一起幫工。
母親第一眼看到文質彬彬的父親就對他產生了情愫,於是每天花樣翻新的做好吃的,用自家的青花大碗裝好給心上人送最好吃的「派飯」。
每次母親都小心翼翼的將青花碗放在一邊,等待父親的「光顧」。
張藝謀在這一畫面的處理上運用了一明一暗的技法,突出母親的期盼之感,讓情緒躍然於銀幕。
青花碗跟其他碗整齊排列在長凳上,遠處的人背景虛化,特寫的飯食佔據了整個鏡頭,看起來無序雜亂。
但一處光打來,照在了青花碗上,一下子讓畫面結構的主題明確,觀眾立馬意會到了招娣的內心活動。
這就是構圖的合理變化對人心理促進作用,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因為導向是積極的,有希望的。
三是配樂暖。
張藝謀跟國內音樂製作人合作的電影,其中配樂往往都是很經典。
如與趙季平合作的《紅高粱》《活著》,前者聽著很吵鬧,但是熱情奔放之感很打動人,後者幽怨哀傷,似有一說書人在講述他的過往。
在《我的父親母親》中,張藝謀沒有選擇老搭檔趙季平,而是轉用了三寶。
三寶為電影創作的配樂對電影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曲子深情悠長、情真意切,恰到好處地將主角的故事娓娓道來。
母親對父親的初見、送飯、心動,父親給母親送的發卡,母親的等待,父親的回來,片中的音樂都將音符融進了他們的情感之中。
所以一部好的電影一定是一個綜合體,不僅僅是故事好就可以了,構圖、色彩、配樂都能夠成為講故事的一條主線。
四是故事暖和演員暖。
這兩樣是一體的,故事講的是父親母親的愛情,可父親卻因病去世了,但母親在哭過之後依然像以前一樣堅強。
她拒絕了兒子接自己到城裡生活的好意,一定要堅持送父親最後一程,因為那是她曾經等他的路。
這樣的生離死別,基調不是悲涼而是堅強,給人一種也許會掉幾滴淚,但最後會勇敢面對的信心。
至於演員為什麼暖?
凡是看過《我的父親母親》的觀眾都知道,那時候的章子怡在片中一笑,就是一幅絕美的畫,美的東西往往能讓人愉悅。
而《山楂樹之戀》中的周冬雨,雖然也有一種質樸的味道,但周冬雨笑更像是偶像劇裡的應付,多了刻意,不像章子怡那麼自然。
章子怡笑起來,眼睛炯炯有神,好像有光從中透出,會說話一般,周冬雨笑起來,眉眼彎彎,有少女的純真,唯獨少了少女懷春。
周冬雨和章子怡的差別就是《山楂樹之戀》與《我的父親母親》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從攝影、構圖、故事上都能看出來,張藝謀想讓兩者儘可能地靠近,但演員自身天賦的差距,不是張藝謀能左右的。
《我的父親母親》多了章子怡這份暖,讓電影榮獲柏林電影節銀熊獎,成為日本影史票房最高的華語文藝片,後來被《那山那人那狗》打破。
遺憾的是,後來的張藝謀再也拍不出這種感覺的電影了。
現在的張藝謀更像一個職業導演,只要有好劇本就拍,並不似以前那樣,每拍一部電影就要有所創新,得講究藝術性,內涵必須有深度。
以前的電影對他來說是藝術,現在的電影對張藝謀來說是熱愛,保持這份喜歡,拍更多的好的中國電影。
正如他自己所說:「我覺得一些非常大的大導演,如黑澤明、庫布裡克,已經到了大師級,他們的作品會影響世界。
不是任何人可以封你做大師,你就是大師的,我是達不到那個程度。想這個太累了,我只知道我不是大師就完了,我只是一個導演,我好好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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