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紅外線拍攝到野生動物(在這個野生動物都很少踏足的地方)
2023-07-01 15:45:37 2
來源中國軍網綜合
歲末絮語
■陳小菁
時光呼嘯,《中國邊關》專版伴您走過又一個四季。在年終盤點的時候,讓我們再次回到這個話題:家與國,冷與暖。
小時候去鄉下過節,總會被門前立著的兩個鐵面虯髯的門神嚇到。孩子在他們身邊嬉鬧追逐,皚皚白雪覆蓋著院落裡的農具,只有他們默然立於門前,看洪荒歲月,等秋收冬藏。
大概人類一切美好事物或細膩情感,都是需要被守護的。把國門前的哨位比作家門口的門神,或許並不十分貼切,但兩者同樣是默默無語、不求回報,守護著這盛世繁華,歲月靜好。
林覺民有言:「吾充吾愛汝之心,助天下人愛其所愛。」為了遊子能與家人團圓,為了戀人的世界充滿玫瑰芬芳,就一定要有人把萬般柔情鎖進鐵甲鋼盔,堅守在繁華之外,屹立於國門之前。
這是軍人無法卸下的責任。2019年歲末,全軍海拔最高哨卡河尾灘邊防連的一位新戰士給家人打電話,說了一聲「媽媽,我在這裡挺好」。轉身回到宿舍,他用手捂著臉,眼淚吧嗒吧嗒從指縫掉下來。
遙遠的南沙島礁,浪花拍打著礁石,聽上去像大海呢喃細語,南部戰區海軍某守備隊一位年輕的軍人父親,把剛出生兒子的照片,緊緊捂在了胸口,閉眼靜聽潮起潮落。
駐守甘巴拉山巔的西部戰區空軍某旅一位戰士,在大風中眺望故鄉的方向,那溫暖的萬家燈火已與頭頂星光融成了一片璀璨。
那曲高原萬裡雪飄,武警西藏總隊那曲支隊官兵依然佇立在哨位上,他們站得筆直,站成了一座雪塑,因為他們知道,家鄉就在身後、祖國就在身後。
萬般滋味,皆是生活。你念或不念,他們都在那裡,不離不棄,在祖國哨位上,在親人的目光中,他們守望一個個小家,守望你我的夢想。
時光從不負約,2020如期相見。嚮往陽光、守望遠方,穿越風雪、呵護溫暖……歲月漫長,堅守的身影永遠在這兒。這一刻,讓我們和邊防軍人一起向時光致意。
河尾灘不能沒有軍人
■解放軍報特約通訊員 牛德龍
關鍵詞:冷
方位:河尾灘邊防連
點擊電子版中國地圖,一遍遍將「喀喇崑崙高原」放大,若非仔細尋找,你很難看到「河尾灘」三個字。
河尾灘是怎樣的「灘」?駐守在這裡的邊防軍人說,昔日,這裡因地處河灘尾部而得名;今天,這裡因全軍海拔最高哨卡而聞名。
河尾灘海拔5418米,比珠峰大本營還高出218米。這裡雪峰林立,空氣中含氧量不及平原的一半,年平均氣溫在0℃以下,被地質學家稱為「永凍層」,連野生動物都很少踏足。
真正留下足跡的,是守衛在這裡的邊防軍人。
海拔5500多米,巡邏路上的守望。牛德龍攝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年終歲尾,一段「抖音」視頻刷爆朋友圈——
12月的一天,新疆軍區河尾灘邊防連官兵巡邏至海拔5800多米的「好漢坡」。在陡坡上艱難攀爬時,上等兵劉旭洋出現了嚴重高原反應,缺氧讓他突然失去意識,一頭栽倒在地,滾下雪坡。
身邊的戰友,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抓住了他。後續趕來的官兵,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連長孫志國將他抱在懷裡大聲喊道:「快給旭洋吸氧。」
那一刻,劉旭洋臉色變得青紫,脖頸間灑落的積雪融成了冰水。
戰友們將他團團圍住,替他遮蔽風雪。衛生員馬強把丹參滴丸塞進劉旭洋嘴裡,為他戴上氧氣面罩。
幾分鐘後,劉旭洋漸漸恢復了意識。看著他的嘴唇漸漸由紫變紅、有了血色,大家揪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一次巡邏,便是一次生死考驗。那年夏天,中士李棟在一次巡邏途中與戰友走散,遭遇雪崩的他,徹底與連隊失去了聯繫。
數小時後,戰友們找到了李棟,哭喊著把陷入昏迷的他從雪窩裡刨出來,將他背回連隊搶救。
一天後,李棟的腳趾完全變紫、繼而變黑,沒有一點知覺。
上級派來軍醫為他檢查。這位軍醫痛惜地告訴他,做好「截肢」的準備。李棟看著軍醫,苦苦哀求的眼神令人心碎:「醫生求求你,失去幾根腳趾我不怕。請您一定要保住我的腳,我以後還要巡邏呢。」
那天,軍醫流淚了,在場所有的戰友都流淚了。
祖國無戰事,軍人有犧牲。在河尾灘這個「離星星最近」的地方,嚴苛極端的環境,讓一切在平原地區的「日常」,都變得異常艱難和奢侈。
堅守河尾灘,官兵們對「冷與暖」「苦與樂」的感知似乎更加真切,就連「生與死」也成為必須經歷的一種體驗、時刻思考的一個話題。
圖④:劉旭洋暈倒後,戰友的陪伴溫暖著他。在缺氧的高原,戰友情誼就是生存的氧氣。牛德龍攝
2016年春節臨近,天冷得出奇。一次巡邏任務,邊防連蒙古族中士葉爾登巴依爾突然栽倒在地,被戰友抬回連隊時,已奄奄一息。
連隊緊急協調上級,將葉爾登巴依爾運往三十裡營房醫療站救治。由於突發腦水腫,且病情嚴重,醫務人員最終沒能留住他的生命……那一年,葉爾登巴依爾年僅23周歲。
至今聊起葉爾登巴依爾,孫志國的語氣中還透著悲痛與遺憾:「他是連隊的狙擊手,槍法一流;他還是連隊唯一一個能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全副武裝徒步行進5公裡的戰士……他是位好戰士!」
如今,葉爾登巴依爾的名字,被鐫刻在康西瓦烈士陵園的墓碑上。官兵們說,他用生命詮釋了一首「堅守之歌」:河尾灘不能沒有軍人。
「堅守河尾灘,也許人們不會知道我們每個人的名字,但這裡的雪山冰河,會記住我們的背影。」孫志國說,有首歌唱得好,「在攀登的隊伍裡我是哪一個,在燦爛的群星裡我是哪一顆……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駐守河尾灘,官兵的生活遠離繁華,他們的背影意味著什麼?是汗水的印記,是頑強的足跡,更是忠誠的誓言。
哨所第一代營房的一面牆壁上,一位駐守在這裡的老兵鐫刻下這麼一句話:「我是河尾灘邊防連第一批守防戰士……我將青春給了高原,今生來此無怨無悔。」
如今,這位老兵已經離開哨所9年了,他的精神卻永遠留在這片雪原之上。
雪線之上,難忘邊防軍人堅守的背影。牛德龍攝
■一輩子忘不了的味道
12月20日,晨光熹微,河尾灘邊防連的起床號還沒響,炊事班班長上士王曉康就起了個大早。他開始融冰化水,為巡邏官兵準備一天的飲食。
在這裡,只有用氣筒充氣,做飯用的汽油爐子才能被點燃。
王曉康將冰塊放在高壓鍋裡融化,他說,這些冰塊是入冬前戰友們從20多公裡外的冰河裡取回來的。
大家將融化的雪水裝進特製的袋子凍成冰坨——這便是連隊整個冬防期間的生活用水。
2017年冬防,連隊用水吃緊,還未到開山期冰塊就用盡了。
嚴冬,在平均海拔5500多米的地方取水,只能「鑿冰」。那天,指導員周健健帶著王曉康和其他8名戰友前往冰河,鑿冰取水。
冒著-28℃的嚴寒,鋼釺和大錘,成為官兵「破冰」的工具。
王曉康用盡全身力氣砸下去……10多分鐘後,他的雙手都被震麻了,冰面才被鑿開一個「窟窿」。
王曉康雙膝跪地,戴著手套雙手趴地,將耳朵緊挨冰面,聽見冰面下水聲潺潺。
「有水,這裡有流水!」王曉康興奮地跳起來,凍在冰面上的迷彩服被扯破,膝蓋部位裂開了個大口子,冷風嗖嗖地灌進來,一陣透心涼。
聽說了有水的消息,戰友們別提多高興了。大家在冰面上站穩,掄起大錘,用力鑿冰,10釐米、20釐米……氣喘籲籲的他們,終於破冰成功。此時,大家的冬季迷彩服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碴,一個個成了「冰甲戰士」。
下士張坤雙手捧著湧出來的河水嘗了一口,這水苦澀中帶著甘甜。他說:「那是淚水與冰水融合的味道,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在連隊直招士官安健榆眼中,每次與家人通話是最幸福的時刻。
2010年入伍前,他是西安理工大學的學生。入伍之初,哨所附近還沒建成信號基站,大家的手機成了「擺設」。
為了給家人、女朋友打個電話,官兵必須驅車前往200多公裡外的甜水海兵站,才能擁有「兩格」信號。
那時候,在許多官兵心裡,走一趟甜水海就相當於「放了一次假」。在安健榆的人生願望「榜單」裡,那「兩格」手機信號從來都是高居「榜首」。
「去一趟甜水海,就能聽到媽媽的聲音了,那可不就是幸福的味道嗎?」安健榆笑著說道,甜水海兵站只是這荒涼貧瘠的高原上一個普通的營區,但當年在他和戰友眼中,這個名字卻有著特殊的註解——「幸福海」。
連隊每隔10天,便要派車去甜水海兵站取運給養。漸漸地,跟車前往「幸福海」成了官兵的一種「福利」。
那幾年,官兵們都是輪流前往,一路顛簸到甜水海兵站,再一路顛簸回到連隊,路上吃點苦不算啥,可是心裡甜啊!
「如今河尾灘有了3G信號,與外界聯繫方便多了。但當年驅車前往甜水海,一路上那期待的心情、幸福的味道啊,還真是一輩子不會忘記。」安健榆說。
高原的綠植,給生活增添一抹靚色。牛德龍攝
■你就是我溫暖的陽光
12月24日,天剛蒙蒙亮,巡邏車就啟動了。官兵們迅速登車,前往20多公裡外某高地執行巡邏任務。這天的氣溫低至-30℃,風力高達8級。巡邏車在一個陡坡前停了下來,官兵們下車,手腳並用向某高地進發。
「大家把繩子從腰帶裡穿過,注意頭頂的落石。」半米多厚的積雪中,連長孫志國走在最前面,一邊帶隊一邊喘著粗氣提醒戰友。
「鼻梁直」是整個防區最難攀爬的地點之一。這裡海拔5500多米,官兵每次都要藉助繩索艱難攀上陡峭的崖壁。為了安全,這條繩索每半個月就要更換一次。
在隊伍末端「收尾」的是張鵬飛,他是全連最老的兵。由於熟悉地形、經驗豐富,每次巡邏,他都是隊伍中最核心的一個兵,是官兵們的「主心骨」。
臨近中午,巡邏隊在一處雪坡休息。官兵席地而坐,張鵬飛躺在雪裡,打趣道:「躺在這兒和躺在家裡『席夢思』上,沒啥區別嘛。」說著說著,樸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上士杜海兵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全家福」,看了又看。照片上,2歲半的兒子擺出「奧特曼」的經典動作,妻子依偎在他的身邊,臉上寫滿幸福。
「已經一年沒回家了,怪想他們的。」杜海兵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今年封山期來臨前,由於連隊骨幹在位少,杜海兵主動找到指導員周健健,要求冬防過後再休假。
其實杜海兵的妻子一直有個願望,就是能到河尾灘邊防連來看看。每次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杜海兵都在電話中說:「別來,這裡太苦太冷。」可她卻笑著說:「在我的世界,你就是我的『小太陽』,是我溫暖的陽光……」
這就是河尾灘的軍嫂,不惑於方向,不憚於行動,用愛融化冰雪,用心守護小家,支持著官兵們在這極地高原上無所畏懼、大步前行。
來自遠方的禮物與牽掛
■解放軍報特約記者 黃宗興 特約通訊員 牛德龍 通訊員 單傳揚
關鍵詞:暖
方位:天文點邊防連
打開快遞紙箱,眼前跳躍著鮮豔的色彩:紅的、綠的、灰的……那是幾十條五顏六色的圍巾。
仔細端詳,圍巾上的針腳細密卻不規則,當今時代已經很難再見這樣的「作品」:這些圍巾都是手工編織的。
手捧著圍巾左看右看,往脖子上圍了又圍,在進入「冷凍模式」的喀喇崑崙山巔,朱兵兵感受到了久違的暖意,他的笑容裡透著驚喜。
朱兵兵是新疆軍區天文點邊防連指導員,長年駐守在海拔5000多米的雪域高原。當指導員1年了,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遠方的禮物,但每一次都能收穫意外的幸福和滿足。
遠方的圍巾,捎來一份暖意。牛德龍攝
■「我知道你們會打來的」
12月1日,山下團部運輸給養物資的汽車,抵達天文點邊防連。這一次,除了帶來過冬的蔬菜、凍肉和執勤裝具外,還帶來了3個「不大不小」的快遞箱子。
快遞寄自河南安陽龍泉鎮,寄件人是「趙中福」。箱子上還貼了一張紙條:「敬天文點哨卡最可愛的人。」
剛剛巡邏歸來的哨所官兵看到這些「溫暖牌」快遞,欣喜極了。他們相互簇擁著,小心翼翼地拿起圍巾圍在脖子上,愛不釋手。
「趙中福是誰呢?有沒有留下聯繫方式?」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很快,朱兵兵在紙箱上找到一個電話號碼。
宿舍裡寂靜無聲,電話撥通了,一個聲音傳來:「是天文點邊防連的解放軍同志嗎?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打來電話的。」
手機免提開啟,哨所官兵得知,電話那頭的人叫趙紅亮,是海南大學的一位教授,寄件人「趙中福」是他的父親。
電波拉近距離,這次通話,官兵們得知了一個溫情而感人的故事。
■老兩口的「心事」
趙中福老人已經84歲高齡,是一位有60多年黨齡的老黨員,曾在解放安陽戰役中為地下黨組織送信,新中國成立後一直在民兵連工作。退休20多年來,他和老伴張娥梅一直關注著邊防軍人的新聞。
去年,老兩口在一部紀錄片中,收看了幾位駐守喀喇崑崙高原年輕邊防軍人的家國故事,感動地落淚。從那天起,老兩口將一群軍人的冷暖,牽繫心間。
也許是因為他們駐守在連氧氣都吃不飽的「生命禁區」,透支生命衛國守防,太過揪心;也許是因為他們鬥風雪戰嚴寒、滿臉冰碴的巡邏鏡頭,令人心疼……老兩口不止一次在電話中對兒子趙紅亮說:「守在喀喇崑崙山上的軍人太苦了,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呢?」
今年「五一」假期,趙紅亮回老家探親,趙中福把自己和老伴的「心事」和盤託出:「這幾個月我和你媽媽織了一些圍巾,想寄給喀喇崑崙山上的『兵娃娃』,卻咋也問不到地址,你能想想辦法嗎?」
平日裡老兩口很少給趙紅亮「添麻煩」。這一刻,望著父親期待的眼神,他深深地點了點頭。
為完成父母的心願,回到海南後,趙紅亮上「百度」搜索,發動親戚、朋友幫忙打聽,一連多日沒有一點線索。雖然地址沒找到,但大家聽說老兩口織了百餘條圍巾的故事都很感動,紛紛表示「一定幫著留意相關信息」。
一周後,趙紅亮的一個同事高高興興地打來電話:他在海軍某部服役的女兒,通過自己在新疆部隊任職的軍校同學,打聽到了駐守在喀喇崑崙山上哨所的地址……
趙紅亮第一時間將喜訊告訴了父母,電話那頭的老兩口高興極了。
■「不要謝我們,應該感謝你們」
入冬前的一天,趙中福在鄰居的幫助下,將織好的126條圍巾裝進12個箱子,搬進了縣城郵局大廳。
按照兒子趙紅亮給的地址,趙中福親手填寫了郵寄單,又反覆叮囑工作人員將快遞打包嚴實。擔心快遞投遞過程中遇到「問題」,老人在寄件人電話一欄,寫下了兒子的電話號碼。
這些圍巾經過一段長途旅行,將飛上高原哨卡,飛到神仙灣、天文點、河尾灘和空喀山口的邊防官兵手中……想到這裡,趙中福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走出郵局大門時,他高高興興地打電話給趙紅亮:「娃娃們收到圍巾,可要趕緊告訴我啊!」
「您投送的快遞,沒寫收件人、沒有收件人電話……」11月8日,趙紅亮接到了南疆某縣一位郵遞員打來的電話。
趙紅亮耐心地把父母給高原官兵寄圍巾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明白,郵遞員聽後感動不已,趕忙對他說:「放心吧,我一定想辦法把包裹送上哨所。」
11月12日,趙紅亮再次接到某邊防團山下營區一位收發員打來的電話。
「快遞已經收到了,這幾天上山送給養,我們就把圍巾捎上去。感謝您對邊防軍人的關心。」緊握著電話,趙紅亮聽得出那位收發員也是位年輕的軍人,父母日夜牽掛的人中,也包括著他……
想到這裡,趙紅亮的眼睛溼潤了。他忍住哽咽,輕聲說:「不要謝我們,應該感謝你們。」
■風雪高原傳來愛的回聲
十幾天後,載著給養物資和快遞紙箱的車隊,向著數百公裡外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哨卡駛去。
懸崖河谷交錯,一路落石風雪。快遞被陸續運抵各哨卡。隨後幾天內,趙紅亮陸續接到哨卡官兵打來的電話,他第一時間把「圍巾已順利送到官兵手中」的消息告訴了父母。
老兩口這才鬆了一口氣。聽著父母的笑聲,趙紅亮感受到了一種從未體會過的滿足,也感受了一種更加催人奮進的責任。
趙中福一家和邊防官兵的故事,還在繼續……
12月1日,神仙灣邊防連即將退伍的老兵曲成富,通過趙紅亮,找到趙中福夫婦。他在電話中說:「我馬上就要離開哨所了,感謝您二老為哨卡寄來的圍巾,這是值得我一生珍藏的禮物。」
河尾灘邊防連上士杜海兵的老家在河南蘭考。他在電話中告訴趙紅亮:「戴上圍巾外出巡邏真的不冷了,這是來自家鄉的溫暖,這個冬天他不再那麼想家了……」
杜海兵還說,下次休假,他要帶著河尾灘的「雞蛋石」去看望兩位老人。
這一次,緊握著電話,趙紅亮的心和父母一樣,飛馳到幾千公裡外的莽莽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