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拐日本電影解說(他們都說孩子回不來了)
2023-06-13 20:18:17
孔吉勇是出色的刑警,在那個動不動就遊行示威的年代,他還兼職防暴。
可是呢,他和同事老李會時常收一些「好處」,然後兩人平分。
女孩成恩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公主般的待遇,上下學都有專職司機接送。
成恩珠的爸爸,成老闆;做水產生意。
他很有錢。
電影《極秘搜查》(2015年)主演:金允石 劉海鎮 張英南
導演:郭景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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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1978年真實事件改編
這天,成恩珠小朋友照常放學,與好朋友結伴而行,在學校門口遇到個需要幫助的叔叔,兩個「三好"學生二話不說,欣然答應。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恩珠遲遲不見回家,成老闆給學校去了電話,得知女兒和同學在放學的校門口上了陌生人的車。
成夫人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小姑接到消息也剛過來。
成老闆已經報了警,負責調查的劉警官建議:
「首先,如果是以錢為目的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快撕票。」成老闆稍稍安心了一些,劉警官接著道:「不知您周圍是否有與您有過節的人,根據我的判斷,嫌犯極有可能是您身邊的人,包括司機、保姆,還有所有知道家裡有很多現金的人,以及水產市場的人等等;我們都會將他們列為嫌疑人來調查。如果過了兩三天嫌犯還沒聯繫你,那麼就算是重金懸賞,也要把目擊者找出來。」
成老闆的司機已被當成重要嫌疑人「重點關照」。
7月19日,誘拐第2天。礙於身份,成老闆讓學校方面暫時先把事情壓著。
孩子不見了,成夫人也坐不住,小姑帶著她去找看事的神婆和神漢算卦,但結果都不樂觀。
司機被嚴刑逼供,成老闆很生氣,因為他們不但想屈打成招,還查自己的底細。
他動用關係向警方施壓,要求他們派靠譜的人過來。孔吉勇臨危受命。
「我不認識那家人,只認識那個小姑,她開了家餅乾店,幾個月前我替她收拾了去收保護費的混混。」
班長說:「是嗎?孩子他爸給局長打了電話,要求我們加強辦案力度,你先去見見吧。」
「那案子不應該是中部警署負責嗎?」
「哼,那群酒囊飯袋,聽說他們把人家的司機抓起來,逼他說出成老闆的社會關係,所以成老闆才火冒三丈。我跟你說,成老闆不光是我市現金最多的人,他在首爾的人脈也不一般,這事兒要是成了,你連升三級還不是遲早的事?你考慮一下。」
孔吉勇回家聽老婆意見,老婆就一句話:幹就完了!
7月21日,誘拐第4天。成夫人天天跑女兒房裡坐著哭,小姑沒有放棄,還是想走偏門,這次找的是剛剛修行回來的金道士,他可不像別的神漢,這看上去就是個送煤氣的。
7月22日,誘拐第5天。孔吉勇到成老闆家,說了自己的看法,他不認為是熟人作案。
「恩珠失蹤的時候,她同學也在旁邊,據同學說,嫌犯是首爾口音,還跟她們問路,那有可能不是釜山本地人,而且他說會送她們回家,孩子們才上的車,說明嫌犯並不知道恩珠有專職司機,所以不能判斷為是針對恩珠的綁架案,另外,家離得最近的同學先下了車,如果是恩珠的家更近,說不定被綁架的就不是她了。」
說到這,成夫人有一種孩子命不好的感覺。
孔吉勇接著說:「在調查初期,把案子定性為熟人作案有些欠妥。」
「我也是這麼想的!MD,中部署那幫混蛋……」成老闆憤憤道。
「不過很抱歉,這案子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我也沒辦法組織調查小組。」
「你們局長都點頭了,他說可以通過特別派遣的形式,把你調去市廳,加入中部署的小組。」
小姑說:「總之,必須得是孔刑警你的八字兒才行!」
「什麼八字?」
「先別說那個。孔刑警,我知道您之前破過幾個大案,經驗很足,請您一定要幫我們,回頭不管是晉升還是獎金,我一定全力幫你,怎麼樣?」
孔吉勇陷入沉思,將目光轉移到成夫人身上,現在是第5天,且不說女兒的生死,綁匪連個電話都沒來,成夫人一言不發等著孔吉勇表態,他成了救命稻草。
「成老闆,您很有錢是吧?先花點兒錢吧。」
「啊?可是……綁匪得先來電話我才能給啊。」
「我不是說那個錢。綁架發生後,嫌犯肯定會暗中觀察,一旦讓他知道你們報了警,那孩子就有危險了,所以必須要先找個不起眼的地方開展調查。此外,請您走訪所有電視臺和報社,不管花多少錢,必須堵住記者們的嘴,還有,聽說您跟局長很熟,那請您一定囑託他,務必秘密進行調查。」
孔吉勇找了一處電影院的地下倉庫作為臨時調查部,跟中部署的那些人一起工作,對於他的加入,中部署的劉警官基本上是無視的,他認為,反正案子不在你的管轄內,而且你只是臨時調過來,做做樣子就行了,何必那麼認真。
孔吉勇打算從嫌疑車輛的車牌號入手,不過小孩子能留意到這些細節嗎?所以這就要用到催眠。
催眠狀態下的恩珠的同學,還真報出了車牌號,可是只有開頭的兩個數字:28。
誘拐第7天。孔吉勇拜託同事老李,把其他誘拐案件的資料調來查閱,其中一件案子是連環誘拐案,現場照片上,孩子的手都被反綁,已經涼了。
「如果是同一個人做的,那估計孩子早就出事了。」老李說。
「所以呢?」
「通常綁架後,孩子肯定會又哭又鬧,說想見爸媽,過了一兩天後,綁匪就會悄悄地將孩子 殺掉,那樣他也方便拿錢逃走。」
「可你說……這混蛋怎麼就不聯繫孩子的家屬呢?」
中部署的劉警官和其手下們正在聚眾吃炸醬麵。
「已經十天了,你說孩子還能活著嗎?」姜刑警問。
劉警官一抹嘴:「你是第一天當警察?可能性當然幾乎等於0,所以,這次如果不想背黑鍋的話,應該趕緊轉成公開調查,然後尋找目擊證人,這才是上策。」
孔吉勇在搜集線索的同時,也積極聯繫有關部門。
「你好,我是釜山市廳的孔吉勇,請問有沒有收到發現女孩屍體的舉報?……好的,辛苦了。」
成夫人又在哭。
「對不起,我以為二位已經睡了。」
「沒關係,我們本來也想打聽一下的,可是太害怕聽到壞消息。」
「目前既然沒接到綁匪電話,也沒有收到孩子遇害的消息,您再多等幾天吧。」
成夫人幾天沒合眼,有些犯迷糊:「請千萬要在1號之前聯繫我們……」
「1號?什麼意思?」
成老闆解釋道:「好像有個人那麼說過,說在第十五天,綁匪就會打來電話,還說恩珠還活著,叫我們不要太擔心。」
「什麼人說的?」
「好像是個道士。他還說,只有孔刑警你的八字兒才能救我女兒。」
轉天,孔吉勇去找這個金道士,只有他老婆在家,她反問:「他不是已經被你們帶走了嗎?」
劉警官那幫人已經把金道士抓去打了一頓,把他們自己臆想的東西強加在他身上,逼他承認,好在孔吉勇來得及時,否則說不定金道士會少幾顆牙齒。
在送金道士回家的路上,孔吉勇調侃:「看來你沒算到自己會被人抓去打一頓吧?」
金道士擦了擦鼻血:「我怎麼可能算得到所有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說綁匪第十五天會聯繫孩子的父母?」
「如果我誠心地祈求一件事情,那麼祈福就會變成一種感覺回到我的身上,我所說的第十五天,是恩珠的木命遇上了水而重新獲得新生的日子,這個五行缺水啊……」
「打住,你們算命的那一套我也聽不懂,總之你的意思就是說,之所以斷定他會在第十五天打來電話,是來自你的感覺,對嗎?就這麼個依據?」
「你們查案子的時候,不也會憑感覺嗎?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來解釋的感受,你們稱之為直覺。」
孔吉勇完全不相信這些鬼話:「發生這種事的時候,焦急的媽媽們就會四處找你這樣的人, 但是在我眼裡,你們無非就是騙騙有錢人家的主婦,混口飯吃,以後別再亂說了。」
從金道士的生活環境可以看出,他不是那種圖私利的商業神棍,所以他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也沒有反駁孔吉勇的話。
突然有一天,綁匪來電話了。
「請問,是恩珠的媽媽嗎?你們怎麼還沒報警?」
「你到底想要什麼?要錢的話,你想要多少都行。」
「嗯……」
「我們家恩珠還好嗎?有沒有吃飽飯?只要能讓孩子回來,我們……」
孔吉勇示意她別激動。通話時間寶貴,儘量問關鍵問題。
「準備好五千萬現金,然後你去久德公寓的配電箱那裡看一下吧。明天帶上錢,站在大新洞百貨商店前面。我再說一次,如果讓警察知道了,立馬撕票。」
結束通話,成夫人和小姑一個勁兒地感謝菩薩保佑,感謝金道士。
一提到金道士,孔吉勇的第一反應就是看日曆。是的,今天是誘拐第十五天,也就是8月1日。
成老闆和司機去找綁匪所說的久德公寓配電箱,那裡放了一張恩珠的照片,是被綁架之後拍的,衣服是新買的。
警方嚴密布控,第二天在成夫人周圍守了一天,之後綁匪兩次變換交易地點,但兩次綁匪都沒有出現,且第二次的地點是在某公路隧道出口,車流量很大,鬼才會選擇在這裡交易。
成夫人把一張字條交給孔吉勇,上面是她記錄的部分車輛所屬區域和車牌號。
「這些車無數次地開過隧道,甚至還有坐著美國人的車,他們是怎麼辦事的!」成夫人多日以來茶飯不思,現在難得說出一段完整的話,可見她是有多生氣。
在臨時調查部,孔吉勇質問中部署的人:「這算什麼調查?我反覆強調要秘密進行,結果現在什麼阿貓阿狗,甚至美軍的調查單位都參與進來,連孩子她媽都看出破綻了,還TM秘密個屁!」
劉警官也是振振有詞,一拍桌子一叉腰:「雖然不知道你跟成老闆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我們中部署才是名正言順的調查小組,你不覺得有點喧賓奪主了嗎?!」
「我沒搞過什麼協議!」
「現在每一個目擊證人和嫌疑人都至關重要,咱們卻到處封鎖消息,萬一嫌犯斷了聯繫,孩子變成屍體回來,到時候你要怎麼收場?!」
孔吉勇兩眼一瞪:「當初要不是你們亂來,這案子能落到我頭上嗎?!還特麼玩兒逼供,我靠……」
8月14日,誘拐第28天。成夫人已基本靠輸液來維持營養,與絕食無異。
而孔吉勇的調查方向和方式也受到上級質疑,班長在電話裡說:「你怎麼連催眠也信?交通局的人說,沒有發現任何車牌號以『28』開頭的車輛,而且上級領導也開始對你的調查方向產生質疑,且不說找孩子了,如果成了懸案,這黑鍋可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
8月15日,誘拐第29天。綁匪又來電話了,但這次……
「我身子實在不舒服,你就算再指揮我去什麼地方我也不會去的。你聽好了,我跟孩子她爸已經商量好……」
「咱們這段時間都很勞累,這是最後一次了,19日那天在首爾見吧。」綁匪終於打算結束這場馬拉松。
「首爾?我女兒在首爾?」
「你家有親戚住在汝矣島的師範小區吧?把電話號碼給我。」
成老闆和小姑連夜動身去首爾,臨走前,成老闆告訴孔吉勇,自己在首爾有個熟人,也是公安機構的,叫徐政學,這個人會親自組織一個調查小組。
「既然現在由國家最棒的刑警們來負責此案,那我女兒就有希望了。」成老闆說完,給了一筆錢給孔吉勇,當作這些天的酬勞。
成老闆走後,成夫人拜託孔吉勇,讓他帶上金道士一起也前往首爾。
借著汽車加油的工夫,金道士去給自己的師父打了個電話,接到徒弟來電,師父甚是驚喜。
「是小金啊,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在修煉?」
「我已經不在寺廟了,因為找孩子的事,正在去首爾的路上,途中給您問個好。」
金道士的本意是想讓師父給點兒意見,沒想到師父的反應是這樣的:「已經死了的孩子,你還找什麼!」
「死…死了?」
「大概一個月以前,孩子的母親也來找過我,我勸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用的事情上,趕緊去修煉!」
連師父的語氣這麼肯定,金道士還要不要再查下去?女孩還活著嗎?
我是老羅,下期再……
誰扔的炮仗?
如前文所述,成老闆在首爾的人脈也很硬,這邊的「治安本部」一接到消息,馬上從各處抽調骨幹組成數十人的專案組,與孔吉勇他們一道開始工作,地點設在某消防隊的車庫,帶隊的是治安本部徐政學班長,此人在業內具有一定影響力。
按照徐政學班長的計劃,所有組員分成兩隊——釜山組和首爾組。
首先,孔吉勇和中部署組成的釜山組,在師範小區待命,孔吉勇留在成老闆的親戚家裡,小姑出發的同時,他要通知樓下的中部署人員,由他們繼續跟進,並通知首爾組的人。
首爾組接到通知後,在小姑與綁匪交易的同時,預先在指定地點埋伏的人員以交易地點為中心,悄悄收攏。
計劃看似相當合理,可是孔吉勇有自己的顧慮:「萬一嫌犯不帶上孩子,空手來拿錢呢?萬一他在途中搶錢,利用交通工具逃跑,你們能抓到人嗎?萬一釜山組的人暴露了呢?那綁匪肯定直接撕票。」
「那孔刑警的想法是什麼?」徐政學問。
「首先,首爾小組潛伏在交易地點附近,讓女警跟在小姑後面,然後讓釜山刑警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在遠處跟著不是更好嗎?如果發生任何情況,立刻抓人。」
徐政學大概也考慮過這些問題:「釜山小組的成員當中,有誰在首爾工作生活過嗎?首爾地域廣闊,光是汝矣島我們的警力都無法覆蓋,既然孔刑警提出建議,那麼,等綁匪再打來電話後再討論吧。」
兩人各有各的道理,但目前沒有人知道綁匪會選在哪裡交易,所以,「在交易地點附近潛伏」的打法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晚睡前,孔吉勇問金道士:「你的師父有沒有說孩子還活著?或者一定能抓住嫌犯之類的?」
金道士不說話。
孔吉勇閉上眼:「不知道明天綁匪幾點會來電話……」
「上午十點。」短短四個字,從金道士嘴裡說出來跟釘子似的。
孔吉勇愣了一下,說:「3 Q~」
金道士把房間的燈關上,在自己的小桌前盤腿而坐。
身邊響起孔刑警的鼾聲,金道士用硃砂畫好一道符,雙目微閉,眼前開始呈現另一番景象:
工地、汽車、用鐵鍬在挖土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的另一個男人……
8月19日,準備與綁匪接觸。電話來了,小姑接起,對方先是一陣沉默。
「我是恩珠的小姑,我大姐她身子不舒服,沒能過來。」
「………………下午再聯繫你。」
孔吉勇摘下耳機,做記錄,抬頭看了一眼掛鍾,時間是10點05分。
一個外賣小哥來小區送炸醬麵,被孔吉勇擼到一邊,給了些錢,外賣小哥就成了計劃的一部分。
下午,綁匪來電告知了詳細地點,小姑提著錢就出門了。
孔吉勇用對講機通知:「中部署,交易地點確認,作好準備。」
「收到。」
中部署的人讓其中一名成員騎著摩託車跟了出去。
金道士跟出來:「孔刑警,你說他會不會還有共犯?昨晚我在夢裡看到似乎有兩個人。」
「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了。」
孔吉勇把小姑送下樓,一路囑咐:「你要儘量多問些問題,比如:孩子還活著嗎?沒看到孩子我不會給你錢等等,儘量拖延時間,有情況不要慌,周圍都有我們的人。」
「記住了,哎……不知道這混蛋會不會把孩子帶來……」
「中部署,小姑已經出發,請確認。…………中部署?」
「收到了~~」
孔吉勇掃了一眼周圍正在玩耍的孩子,雖然他的任務只是送小姑出門並通知中部署的人,可是現在他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中部署,確認小姑已經出小區大門了嗎?…………中部署?……中部署!」
沒人回應,孔吉勇連忙跑到中部署蹲守的地方,車停在原地,對講機也扔在車裡,人卻一個都不見了。
「中部署!人吶?!中…」最後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看到負責跟進小姑的那三個人在一起談話。
「你們幾個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去跟人?!」
「人還沒出來啊~」姜刑警說。
「什麼沒出來?你不是在對講機裡回覆說收到了嗎?」
「收是收到了,可是沒看到人出來啊~」
孔吉勇感到不可思議:「你他娘的說什麼鬼話呢……」
孔吉勇要走,被姜刑警拉住:「嘿嘿,別急呀,其實鄭刑警已經跟上去了,等他一確定嫌犯,我們立馬抓人,沒必要讓首爾那幫傢伙搶了功勞啊~」
中部署這幫人,不想做事,現在要收網了,卻又想著立功。
「NMD,你們沒看見孩子母親的臉色嗎?!!」
孔吉勇跑回了公寓,姜刑警通知劉警官:「孔吉勇發現我們的計劃了。」
劉警官接到消息,偷偷通知首爾組:「首爾組,釜山組的無線信號不穩定,請求變更為3號頻道。」
「收到。」
根據計劃部署,釜山組與首爾組聯絡的對講機頻道是6號頻道,現在劉警官一變更,那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不知情的孔吉勇無法通過對講機與任何人取得聯繫了。
孔吉勇衝進家裡:「車鑰匙!車鑰匙!」
成老闆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但馬上吩咐司機:「車鑰匙!快給他!」
金道士也急了:「成先生,請問附近有正在施工的工地嗎?」
「工地?」
孔吉勇憑記憶朝交易地點開去, 路上一直用對講機向首爾組的人通報情況,而這個時候,首爾組的人還在傻傻地等著「小姑已經出發」的消息。
孔吉勇早就料到有人會使詐,所以他讓外賣小哥帶著一個女的跟著小姑。
「明明是6號頻道啊……首爾組,交易地點是寶恩教會旁邊的藥房,小姑已經出發了。收到沒有?……操……」
小姑已經等在藥房門口,藥房的店員突然讓她進去接電話,綁匪再次臨時變換地點。
而在附近跟著小姑的鄭刑警,由於認出了外賣小哥,以為他會壞事,就追他去了,接下來只有孔吉勇死盯著小姑,來到了最終的交易地點。
看到小姑,孔吉勇鬆了一口氣,那麼可疑車輛在哪兒呢?就停在路邊,車牌號是28開頭的首爾車輛,難怪在釜山查不到。
「發現嫌疑人,首爾組聽到沒?這裡是KBS廣播公司前門,嫌犯已出現。……首爾組?MD,出故障了嗎?」
孔吉勇現在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他假裝下車等人,用身體擋住自己的釜山車牌,又想起金道士的「共犯」假設,這下,四周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的同夥了。
孔吉勇很緊張。
突然一陣騷動,一群人向KBS的大門口呼啦過去,一水兒的女生,這是在追偶像。
嫌疑人也沒想到場面一下子變得熱鬧,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離開了。
小姑看見孔吉勇直愣愣朝自己走過來,不知道這又是啥情況,她左右看看:「怎…怎麼了?」
「回去吧,人已經走了。」
「你看見了?那你為啥不抓人?!!」
孔吉勇回到調查組,上報了車牌號,將車輛列為通緝,並找人做嫌犯拼圖。
徐政學質問他:「為什麼不通知一聲,自己擅自跟上去?」
孔吉勇更來氣:「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出動?」
「不是計劃好了嗎?我們一直在等『人已經出發』的消息!」
孔吉勇看了一眼中部署的人:「TMD……」
姜刑警在劉警官耳邊道:「給內搜科的人打過電話了。」
家裡,小姑正對著綁匪破大罵,態度十分強硬,既然信不過,那你就自己來拿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看你家裡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
小姑下意識用手護了一下話筒:「我不知道你在說誰,總之在確定孩子還活著之前,老娘哪裡都不會去了!」
「你先別激動,今晚十點,到小區前面的施工工地吧,找到貨櫃後就會看到我做的標記,照著指示做就行。」
掛完電話,小姑雙手發抖,冷汗都下來了,萬一真的激怒了嫌犯,萬一對方知道這裡有警察……
根據新情況,徐政學又制定了新的方案:「現在已經停工的小區附近工地,樓體破敗不堪,無法進行作戰,加之那裡的面積超過3000平米,複雜的地形更是增加了危險係數,就算綁匪帶著孩子出現,在逮捕與逃跑的過程中,也無法預判他會做出什麼舉動,如果對方再次打來電話要求白天交易,到時我們再作調整,散會。」
「如果他明天不聯繫我們呢?」
「孔刑警,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服從安排。」
孔吉勇心裏面那個憋屈,想發作,劉警官居然先出頭了:「我認為吧……既然已經知道了嫌犯的長相,就沒必要非得在首爾抓他,正式的調查小組是我們,倒不如將他引到釜山,在那裡逮捕他。」
孔吉勇呵呵一笑:「你娘的…目前為止你從來不配合我們,一直悶頭坐在那裡,現在嫌犯的樣子大致拼出來了,反倒在我面前扯什么正式的調查小組,如果被綁的是你們的孩子,你們還會是這種態度嗎?!!」
散了會,徐政學把孔吉勇叫過來。
「老實說,按以往的經驗,你認為孩子還活著的可能性高不高?」徐政學問。
「嫌犯寄來的照片上,孩子的衣服是新買的,而且沒有受到驚嚇,肯定還活著,至少目前為止。」
「今天零點,我們會向全國發放通緝令,剛才跟治安本部長商議過,已經到了該公開調查的時候了。」
「你們瘋了麼?就算抓到綁匪,那孩子怎麼辦?你們的目的只是抓人?」
「釜山西部署的李尚基警官跟你關係很好吧?今晚被內搜科的人帶走了,罪名是毆打嫌犯,並有受賄嫌疑,而且他還交代,與孔吉勇刑警一起分過錢。」
孔吉勇亂了。
「準備回釜山吧,另外,你那身制服也可以脫了。」
孔吉勇不服,他聯繫班長,可這是上面壓下來的決定,班長又能怎樣?
「班長,上面告我毆打嫌犯,可那個嫌犯不僅在公交車上偷東西,還一直跟到別人家,在人臉上劃了兩刀,才十七八歲的女孩兒,現在要一輩子帶著刀疤活下去,你能忍嗎?」
「好,這我暫且不管,我就問你,有沒有收過錢?」
「確實……收了。」
「不說了,趕緊回釜山,退出調查!」
一個多月的努力,現在被人一腳踢回老家,該為事件負責的中部署還一直在背後捅刀子,這世道,呵呵……
孔吉勇沮喪地回到公寓,金道士急匆匆跑下來告訴他,過了今晚,孩子必死,必須馬上出發去救人!
「去哪兒救?」
金道士說了一大堆風水玄學的話,孔吉勇聽不下去,把金道士推到牆邊。
「別再說那些神神叨叨的鬼話了,如果找不回孩子,你擔得起嗎?!」
「現在我不就是為了找孩子嗎?」
「你找孩子的方法就是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祈福,然後在我鞋裡放上這種東西?」孔吉勇從自己的鞋裡掏出一張黃符:「小子我告訴你,壞人不是靠你們道士那些滔滔不絕的廢話抓到的,是靠警察!!」
「你不要含血噴人!」金道士也被逼急了:「在這件事上,我也賭上了我的全部!」
「全部?什麼全部?就你那點窮身家?」
「那你呢?總喜歡自己出風頭,讓人在背後議論,就這麼苟且的活著唄!」
「你!……」
其實金道士兩次算準綁匪的來電時間,孔吉勇是有些信服,只是破案遙遙無期,那僅存的一點信服也很快被怒氣和焦躁衝走了。
兩人在院子裡交心,剛巧有個住戶抱著自家的落水狗經過。
金道士一問才知道,這附近有幾處下水道,都連著江,包括工地的也是。
成老闆的兩名手下:屬虎的老裴和屬狗的司機,這兩人與金道士的八字相合,他們三人一起去了工地。
老裴
司機
「為什麼偏偏選工地呢?就算是晚上,只要警察一包圍,他也就完了,說明他還不知道警方已經介入。」
「如果恩珠已經死了,那屍體會在土多的工地裡;如果她還活著,那麼則在水邊見分曉。」
金道士和老裴在工地裡找到了綁匪所說的貨櫃,上面貼著一張圖,指引他們來到一個井口邊上,那的一個包裡放著一部對講機。
老裴拿起對講機試著「餵」了幾下,那邊有了回應:「你是誰?」
「我是恩珠的親戚,小姑因為太害怕所以沒敢來。」
「把錢放在包裡,扔下來,我就告訴你恩珠的位置。」那個包連著繩子,
金道士找到了下去的路,打著火柴往下走。老裴在上面往包裡裝錢,綁匪突然來一句:「恩珠就在剛才的貨櫃裡!」
老裴一分心,綁匪用力一拉,錢袋落下,正好落在金道士面前,他看到黑暗當中有一雙手伸出來打開錢袋,那人發現裡面裝的是磚頭,轉身就跑了。
金道士追上去,發現有一條能容一人通過的水泥管子,通向外面。
老裴砸開了貨櫃的鎖,但是裡面沒有什麼孩子。
那嫌犯順著水泥管子跑出去,在外巡視的孔吉勇看見有個人打著手電,慌裡慌張竄進一輛車。
他從側面抄到車子前面,直接騎車懟上去,成功讓自己被撞飛,司機也嚇懵了。
車是嫌疑車,人是嫌疑人,這下沒跑兒了。
孔吉勇扶腰站立,沒有暴露身份,慢慢向司機靠近……
一場博鬥,司機被四人控制,打開車後廂,有女孩子的書包和書本,可是司機堅持說自己只是受人之託來收錢的,不認識什麼小女孩。
孔吉勇想先把他銬起來,但是手銬掏出一半,又收了回去。
「你看,其實我們都是女孩的親戚,如果我們是警察的話,那為啥沒有手銬,也沒有警車?再說了,以現在這樣的形勢,警方早就圍上來了,可你看,這周圍哪還有人?」
司機還是不肯承認,那隻好先將他扭送回警局。
成老闆的司機開著嫌犯的車走在前面,老裴和其他人在後。孔吉勇在車上繼續做著思想工作,嫌犯雖不是什麼兇悍之人,可在這節骨眼兒上保持沉默也是令人焦急。
金道士從嫌犯的錢包裡找到他的身份證,掐指一算,計上心來。
「梅錫煥先生,一個人贍養單身的老母親很辛苦吧?」一直埋頭的嫌犯很是吃驚。
「其實我是個算命的,我知道孩子還活著,也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我老實告訴你,即便你拿了錢去給母親治病,到頭來,她也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又大病一場,你命中沒有的東西,我勸你不要強求。」
這麼說來,梅錫煥走上犯罪的道路也是迫不得已,長時間以來的貓鼠遊戲也是把自己搞得神經衰弱。
「你們……會遵守約定吧?」他還想著能夠全身而退。
「要是違約,我就是你兒子!」孔吉勇說。
「前面右拐,孩子在馬浦區。」
前面的成老闆司機開的快,不知道孔吉勇他們已經改道,他直接開進回了消防隊,剛好被中部署的人發現,又是一頓皮肉之苦。
孔吉勇一行在馬浦區的一個小理髮店找到了恩珠,孩子毫髮無傷,並且和綁匪梅錫煥的關係還非常要好,她一直以為警察是來向父母討債的,而梅錫煥是保護她的人。
直到這時,梅錫煥才知道孔吉勇是刑警,而孔吉勇也食言,給他戴上了手銬。至於共犯,梅錫煥說,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幹的。
孩子獲救,成夫人哭得都餓了。
金道士還是心存疑問,明明「看」到的是兩個嫌犯。
「別想了,據嫌犯說,他自己也已經精疲力盡,準備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了,還跟我們說『幸好及時被抓住。』這次多虧了金道士你,說對了大半,孩子得救了,要不是我腰上有傷,我都想背著你跑回釜山了,呵呵……」
家人團圓,皆大歡喜。
大家都以為孔吉勇這次要立功,要發達,要晉升;可是,在局長辦公室的一番談話居然使孔吉勇放棄了榮譽。
「聽說是你主張秘密調查的?」局長問。
「是。」
「在這之前,你跟中部署的人合作過麼?」
「沒有,這是第一次。」
「那麼,你確實參與現場抓捕了,對嗎?」
「是我先在逃跑車輛的駕駛座上抓住嫌犯的衣襟,與他發生肉博,然後……」孔吉勇不知道該不該將事實說出來,他在擔心什麼?
「繼續說,反正這事兒只有你知,我知。」局長皮笑肉不笑,不知葫蘆賣的什麼藥。
孔吉勇放慢語速,邊想邊說:「大概糾纏了二三十米,最後我把車子強行逼停……將嫌犯拖出來,那時……嗯…同僚們,幫了我一把。」之後的話,孔吉勇說得有些艱難:「同僚刑警們……大概有五六名,大家一起撲上去……一起將嫌犯拿下了。」
局長好像很滿意:「嗯,看來確實是大家一起努力抓的人啊~那麼作戰指揮是中部署的劉常順警官,對麼?」
「是,……沒錯。」
「劉警官他給釜山市長打了電話,孩子他爸也四處登門道謝,大家都知道成老闆為了極秘調查,花了很多錢,如果劉警官他四處宣揚,對你也沒好處,只要你閉口不言,對大家都好,你說是不是?」
後來,以劉警官為首的中部署調查小組獲得嘉獎和晉升,劉警官本人也登了報,孔吉勇卻成了局外人。
無恥。
更無恥的是金道士的師父,此人從一開始就篤定恩珠已經遇害,還告誡金道士叫他不要多管閒事,現在居然踩在別人頭上享受掌聲,還向金道士炫耀。
「小金呀~你看到我上報紙了嗎?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是很確定,可回頭我一看啊,那孩子剛剛好能在第三十三天活著被救回來,哈哈哈~~~……喂?喂?……」
金道士很憋屈,想跟老婆訴苦:「老婆,我的師父!……」
「你師父怎麼了?」
活到嘴邊,金道士又咽下,可能他認為,如果抱怨的話,是修行不夠的表現吧。他轉怒為喜:「我的師父……他說我做得好呢~」
孔吉勇給金道士打電話:「老金啊,這件事我一定會跟恩珠的父母說一下,將真實的逮捕過程報導出來的。」
「沒必要,沒關係。說實話,我也是人,說不寒心吧……那是在說謊,雖然寒心,可事兒是學生辦的,獎是師父拿的,這也就夠了。」
「那怎麼行,你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算了算了,孩子能活著回來就好,我也做了自己該做的。對了,孔刑警之後應該還有晉升的機會,到時候請我吃頓飯吧,呵,那掛了。」
金道士掛了電話,回房跟老婆孩子擠在一張床上,一家五口,齊齊整整,他本來有能力住更好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金道士像往常一樣蹲在牆角刷牙。
聽說恩珠的母親向治安本部投訴了呢,說為什麼要把逮捕綁匪的功臣從晉級名單中剔除。
孔吉勇和金道士成了朋友,這兩家子一出門,光孩子就佔了7個座,得虧那時候管理寬鬆。
「把你手掌給我看看。嗯……你這手相俗稱『斷掌』,外加你的名字本身是雙刀八字,就算有大的犯罪行為發生,也逃不過你的手掌心。明年你會再破一個大案,然後會晉升,六年後升為警長,再六年後升為總警,最後會升到警務官。」
「你逗我,頭銜又不是給孩子起名字,不過聽起來挺爽的~」
「走著瞧唄~」
「借您吉言。來,吃個水果~」
「少來,我要吃烤肉!」
短評:影片從孩子被綁,到調查,到破案,很精彩;只可惜,最後真正的功臣被埋沒。金允石是個詭異的演員,他的演技好像一直就那樣,可是放在哪部戲裡都沒有違和感。
我是老羅,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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