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電視劇孫悅劍最後救出來沒有(懸崖大結局二十五)
2023-06-03 01:18:40
59老魏回到聯絡站後,看到汪勝利穿了件單衣躺在院子裡,雙手舉一個廢棄的石磨盤,不斷的舉上去放下來,「嗬,你這是練什麼功呢?」
「嘿嘿,瞎玩呢!」汪勝利側臉衝著老魏笑了一下,接著舉他的磨盤了!
顧秋妍聽到老魏說話的聲音從屋子裡走出來,「怎麼樣老魏,見到劉魁了嗎?」
老魏從兜裡拿出劉魁給他的證件遞給顧秋妍,「見了,從和昌洋服去了警察廳,最後在他家門口見的,他給了我一個證件,你把照片換上就能用!」
顧秋妍接過來看了看,說:「你來的時候後邊沒尾巴吧?」
「沒有,你知道嗎,劉魁家竟然就住在公園南邊,從這裡走路五分鐘就到,不過我是繞了一大圈才回來的!」
「你們見面都談了些什麼?」
「五年前中央特派員要從哈爾濱去奉天,結果被叛徒出賣,當時高彬在哈爾濱火車站布置了很多特務,我用暗語提醒特派員有危險,不要接頭趕緊離開的時候,劉魁也在現場,結果這次我和劉魁一見面他就認出我了,說五年前高彬讓他去火車站抓特派員的時候見過我,都五年了他竟然還記得,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問,對了,他說高彬今天收到木蘭警察局的電報,說周乙在木蘭遇到襲擊死了……」
顧秋妍聽到周乙死了大吃一驚,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心怦怦跳個不停,手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老魏看到顧秋妍緊張又傷心的樣子,趕緊說道:「你別擔心,周乙走之前和我說過這件事,是他故意製造的假象,主要是擔心高彬惱羞成怒之下對我們實施報復!」
聽了老魏的話,顧秋妍瞪了他一眼,「老魏,你嚇死我了!」
「不過我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劉魁說高彬還推斷出你和莎莎還在哈爾濱,還讓他全力查找你的下落,所以你還是要儘快離開哈爾濱!」
顧秋妍舉起老魏剛給他的證件,「用這個能安全離開嗎?」
「劉魁說高彬目前還沒有大張旗鼓的採取任何針對周乙和你的搜捕措施,讓劉魁找你也是秘密進行,他還說要親自送你出城,我覺得這樣風險太大就拒絕了,對了,劉魁留了他辦公室和家裡的電話,說遇到麻煩可以找他!」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我馬上把老程一家送走,之後就送你和莎莎離開,謹慎起見,你和莎莎還是先去劉媽那裡待幾天!」
「老魏,我發現你有點奇怪,周乙沒走的時候我說去劉媽那裡,你不同意,現在我有了新證件,可以離開哈爾濱了,你又讓我去劉媽那裡,我想去佳木斯,你讓我去牡丹江,劉媽家可是住在江北,去牡丹江我應該往東南走才對!」
「秋妍,對你的安排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想一下孫悅劍為什麼暴露了,說明我們內部有奸細啊,我能放心你帶著莎莎去牡丹江嗎?所以你先去劉媽那裡住一段時間,等我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再送你走!」
「你一會說住兩天,一會說住一段時間,我到底是住多長時間?」
「秋妍,你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是你怎麼了,老魏?你要知道我不是一個人,身邊還帶著莎莎,我已經很久沒有張平汝的消息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在哈爾濱連門都不敢出,這都無所謂,可是不能讓莎莎留在這裡面臨任何風險,對了,莎莎怎麼能叫莎莎呢,我得馬上給孩子改名字,『莎莎』是高彬起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我姥爺起的,高彬一個劊子手,他有什麼資格給我的孩子起名字,周乙竟然同意了,哼……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秋妍,這件事我知道,周乙給我說過,我想說的是我們從敵人那裡繳獲了很多的槍枝彈藥,戰士們都非常珍惜,我們不能因為日本人用過就一把火燒了,孩子的名字也是一樣,不能因為是高彬起的就討厭,你在蘇聯學習的時候應該知道很多蘇聯女孩的名字裡都有個『莎』字,這名字挺好聽的……」
「行了吧老魏,你和周乙不愧是老搭檔了,說話的口氣一模一樣,不管怎樣,我要儘快帶著孩子離開這!」
「你這樣自以為是一意孤行,難道忘了張平均了嗎?」老魏本來就是急脾氣,因為顧秋妍是個女人,所以一直克制自己,可是顧秋妍不知道哪來的無名火,惹的老魏也怒了,毫不客氣的懟了她一句,說完就出去了!
聽到「張平均」這三個字,顧秋妍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再也不說話了!
老魏出來後看到老程正站在院子裡抽旱菸鍋,就走過去告訴他說可以回大槐樹屯了,讓老嬸子個孩子們出來吧,又四下瞅了瞅沒看到汪勝利,就問老程汪勝利去哪了,老程說在屋子裡給孩子變戲法呢,我這就叫他們出來!
老程進屋一會就拎著一個包袱出來了,後面跟著汪勝利、老程家和他的兩個孫子,老魏走上前去說:「老叔、老嬸子,這幾天委屈你們了!」
老程搖了搖頭說:「啥委屈不委屈的,以後有啥事去屯子裡找我就行!」
「老叔,您二老腿腳不方便,還帶著倆孩子,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我們莊戶人家還怕走路,我這倆孫子在屯子裡跑來跑去,每天走的路都能繞哈爾濱一圈,忙你的事吧!」
從這裡走到大槐樹屯並不遠,也就半個小時,所以老魏也不再堅持送他們,並從兜裡掏了三十塊錢,「老叔,這些錢拿著吧,有時間我就看你們去!」
老程正想推辭不要,這時候老程家走過來一把接過錢,直接塞到了老魏的大衣兜裡,「我們鄉下人平時用不著錢,這倆孩子也省心,這些錢還是你留著吧!」老程家說著朝老魏身後喊了聲「英子!」(顧秋妍住在老程家的時候用的是化名劉英,老程家叫她英子。)」
老魏回頭一看,不知道顧秋妍什麼時候也從堂屋裡出來了,原來剛才顧秋妍被老魏懟了一句,心裏面對老魏又氣又恨,但是又無話可說,一個人在房間裡正生悶氣,聽到院子裡說話,知道老程一家要回大槐樹屯去了,忍不住就出來了,老魏擔心莎莎也跟著出來,不舍的老程家兩個孫子走,再哭鬧起來,加上剛才顧秋妍真把他惹毛了,就用眼睛瞪著她,顧秋妍也不看老魏,直接對老程家說:「嬸子,以後有時間我就去看你和老叔!」
老程家搖搖手說:「英子,在我們家住了那麼多天,也沒讓你和莎莎吃上一頓可口的,等哈巴狗(日本鬼子)都趕走了,我和你老程叔請你們下館子!」說完轉身又對著老程說:「老頭子,咱們走吧!」
這時候老魏說先等一下,然後回到屋裡端了一盆水出來,然後又走到偏房的窗臺上,拿了一把鑿子,「老叔,你們回去的時候沿著警察街走,如果碰到警察盤問,你就說想在江上鑿點魚,孩子起得早非要跟著出來滑冰,就溜到這來了,這把鑿子你拿著,每個人的鞋底都粘點水,萬一碰到了警察盤問,咱也得像踏過冰的!」
「咳,費那勁幹啥,你這齣門就是松花江,我們沿著江面走就是了!」
老魏笑了笑說:「我是擔心你們年齡大了,在冰面上走摔倒了!」然後又蹲下來對老程的兩個孫子說:「在路上無論遇到誰問你們,都不要說話,讓爺爺奶奶說,知道嗎?」
老程家的兩個孫子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老魏是什麼意思,都瞪著眼睛不說話,老魏見狀笑著說:「對,就是這樣!」
老程一家走了之後,顧秋妍回堂屋去了,老魏還是有點不放心,讓汪勝利看著顧秋妍,然後跟著老程一家出去了,在他們後面遠遠的跟著,一直跟到聖母領報教堂那裡才回去,如果他再往前走幾十米,走到中央大街上,春三剛好在中央大街和警察街交匯處,正猶豫著是去西邊的碼頭,還是去東邊的新城大街,他倆很可能會發現彼此,可是老魏止步於聖母領報教堂,春三又往西去了,誰也沒見到誰!
60最近幾天發生的事,的確讓高彬感到很鬧心,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反而有些亢奮,因為女兒的墓被盜一事,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女兒可能沒死,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但是非常強烈,所以讓司機陪著他老婆去了牡丹江,希望把這件事搞清楚,高彬也知道可能不會有什麼結果,畢竟三十年過去了,即便是女兒真的沒死,想找到她也是大海撈針,即便是如此,高彬還是很開心,所以高彬送走他老婆以後,向來對暗殺有很高的警惕性的他,一個人在警察廳大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天上開始飄落雪花的時候,才在門衛的提醒下離開!
回到辦公室後,高彬突然覺得辦公室竟然如此安靜,以前的這個時候高彬的辦公室非常的忙碌,現在周乙、魯明都不在了,劉魁也忙著找顧秋妍去了,沒有人找他匯報工作,電話也沒有一個,看著桌子上胡亂擺放的文件、案宗,高彬有些百無聊賴,就把所有的文件、案宗分類整理了一下,然後在椅子上靜靜的坐著,看著辦公桌前兩個靠背椅中間的位置,腦海裡又閃現出了周乙向他辭行時的樣子,當時他說周乙「氣色不錯啊」,現在想起來周乙馬上就遠走高飛了,何止是氣色不錯,簡直是心花怒放,想到這裡高彬搖了搖頭,對自己讓周乙這麼輕鬆的走了非常懊惱,關於周乙製造假襲擊現場的事,高彬決定把它爛到肚子裡,絕對不能再讓他和劉魁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此時外面的雪已經下的很大了,把所有的建築物、樹木、大地覆蓋的白茫茫一片,高彬走到窗戶那裡,看著紛繁飄落的大雪,想著周乙此刻可能也正對著漫天大雪感慨,他又開始佩服起周乙來,覺得周乙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特工!
之後他又開始琢磨起顧秋妍來,對自己能夠做出顧秋妍母女仍留在哈爾濱的猜測非常滿意,同時覺得派劉魁一個人去找顧秋妍,似乎是有點難為他了,於是他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只有高彬一個人知道的電話,電話接通後高彬只說了六個字——是我、二號、兩點!
高彬和他的線人約定了三個見面地點,一號是警察廳,二號是索菲亞教堂,三號是亞細亞電影院,三點指的是會面時間,打完電話後高彬又給秋林株式會社打了個電話,讓秋林株式會社調配一輛商用轎車開到警察廳,之後又去了指揮調度室,調度室的值班人員正圍在一起抽菸聊天,見高彬進來了都嚇的站了起來,高彬反而笑嘻嘻的說:「坐坐坐,我剛好路過,正好給你們說一下,半個小時後我出去一趟,這次準備三輛車!」高彬說完就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指著牆上掛的指揮地圖問道:「這是最新的那張地圖嗎?」
「是的,廳長,這就是您上個禮拜親自從關東軍參謀本部二課要來的那張地圖!」
高彬點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地圖跟前,用手在上面比劃著,看了好長一會,「嘖嘖嘖,到底是日本人做事認真,啊,你看我們滿洲國成立十多年了,哈爾濱的變化多大,可是地圖上都標註的清清楚楚,這一點真值得我們學習!」
調度室的人都連連稱是,有一個警員給高彬倒了杯茶端過來,高彬擺了擺手,「我在這你們也不舒服,我走了,你們趕快準備車吧,哈哈哈!」
其實高彬親自跑到調度室,就是為了看那張地圖,琢磨一下顧秋妍可能的藏身之地,但是他不想讓調度室的人看出他的意圖,所以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回到辦公室後,高彬在一張老版的哈爾濱市全圖上勾勾畫畫了一會,憑著以往對周乙的了解,高彬覺得周乙已經安排顧秋妍離開哈爾濱了,但是如果顧秋妍沒走,很可能隱藏在江沿一帶,伺機向東逃到抗聯分子最活躍的佳木斯或牡丹江的山區,佳木斯是顧秋妍的老家,但是那裡的地下黨組織剛剛受到重創,她不太可能去佳木斯,那就只有去牡丹江了!
雖然高彬把目標鎖定了松花江沿岸,但是範圍還是太大了,如果前面的推斷正確的話,按照常理顧秋妍應該躲在傅家甸一帶,那裡有大量的平民區,很多地方雜亂無章沒有規劃,平時的管理比較鬆懈,警力配置也少,風姿綽綽的顧秋妍會躲到哪裡嗎?
半個小時到了,高彬還沒有想好,調度室來電話報告車已經準備好了,只好坐著秋林株式會社的轎車去了透籠街的索菲亞教堂,警衛車前面兩輛後面一輛,但是第一輛車和後面的車刻意的保持著大距離,到了索菲亞教堂,第一輛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高彬的車停在教堂東側的鋼構塔廊,兩輛警衛車則在高彬前後不遠處停下,分別下來兩個便衣混入教堂周圍的人群裡,高彬藉口買煙把他的司機打發走了,目的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和線人的談話內容!
在高彬停車的鋼構塔廊前面的廣場上,有一個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穿著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的中年男人,不停的轉頭警惕的觀察著周圍,他看到到了有一輛車停在了鋼構塔廊後面,那是高彬和他約定好的停車位置,但是他注意到車牌號2786的那輛車,不是高彬之前坐的那輛車,這時候他又看到那輛車的司機從車上下來了,從側面看那個人好像也不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司機,他心裡頓時慌亂起來,轉身剛準備要走,一個同樣帶著黑色禮帽,穿著灰色大衣,嘴裡還叼著一根煙的男人迎面向他走來,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人借著從嘴裡拿煙的動作,腳步沒有停,頭也沒有轉的說了句話——高廳長在2786的車裡等你,快過去吧!
中年男人聽了仍然是狐疑不定,就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輛車的車簾拉開了,他透過車窗看到了高彬那熟悉的面孔,才慢悠悠的走過去!
「怎麼換車了?」中年男人上車後略顯不滿的問道!
「哦,這也是為了保護你,我的車太扎眼了,容易被人認出來!」
「你之前的車不也是調用的車輛嗎?」
高彬顯然不喜歡被他質問的口氣,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了一句:「最近有什麼情況?」
中年男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高彬的不悅,所以冷冰冰的說:「沒有!」
高彬聽了愣了一下,他想不通一個共產黨的叛徒哪來的勇氣,竟然敢這麼給他說話,他臉色凝重的注視著前方,用低沉緩慢的語氣說:「我覺得你應該換個口氣和我說話!」
中年男人叫李石,本來是抗聯第十一路軍於1938年安排在佳木斯的一個交通站負責人,1944年9月的一個深夜,佳木斯警察廳將該交通站的三個人秘密逮捕,李石被捕後隨即叛變,另外兩個交通員因堅守氣節被活活打死,李石為了自保和麻痺佳木斯特委,讓佳木斯警察廳在報紙上刊登了他們被當場擊斃的假照片,佳木斯地下黨以為他們都犧牲了,沒有通知所有相關人員緊急撤離,結果損失慘重,三個月後,佳木斯警察廳覺得他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想除掉他,李石又供述說他在哈爾濱也認識一些地下黨,佳木斯警察廳特務科科長就送了高彬一個人情,高彬見到李石後想發掘他的價值,所以說話非常和藹,李石反而端著架子想得到更大的利益,沒交代一點有用的情報,高彬失去了耐心就對他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場合說話,隨後就把李石帶到了日本憲兵隊的刑訊室,李石看到了日本憲兵和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沒等高彬動刑就尿了褲子,先後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情報,包括孫悅劍的聯絡站!
這次聽到高彬說「換個口氣說話」,李石就知道高彬又動怒了,馬上就軟了下來,「高廳長,我原來一直都是在佳木斯為他們工作,之前因為工作關係知道的情報,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實在是沒什麼可以交代的了!」
高彬不知道李石的話是真是假,嘆了口氣說:「好吧,我也不難為你,這裡有一張照片,你仔細想想以前有沒有見過她?」說著把顧秋妍的照片遞給他。
李石接過顧秋妍的照片看了一會,問高彬:「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高彬聽了李石的話很興奮,「看來你是認識她了?」
「有點面熟,但是不敢確定,幾年前的事了,有一次我配合抗聯第三支隊運輸一批槍枝彈藥時,在七星砬子兵工廠見過一對年輕夫婦,其中那個女的跟照片上的人長的很像!」
「你說的那對年輕夫婦叫什麼名字?」
「那個男的我倒是見過幾次,還和他說過話,好像是抗聯的一個營長或者團長,我和那個女的只見過一次,因為她長得很漂亮,所以當時就多看了幾眼,但是不知道她的姓名!」
高彬聽到李石說那個長的和顧秋妍很像的女人丈夫姓張,腦海裡馬上想到了張平均,六年前佳木斯警察廳抓到了給抗聯送信的張平均,張平均人雖小骨頭卻很硬,上了各種酷刑還是什麼都不說,但是信上說是他嫂子讓他去佳木斯給抗聯送信的,因為張平均是哈爾濱去的學生,所以佳木斯給高彬發了一個協查通報,高彬覺得可能和隱藏在警察廳的奸細共產黨有關,就派周乙把張平均帶回了哈爾濱,有一次顧秋妍去警察廳的時候,高彬在走廊裡碰到她,剛好刑訊人員拖著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張平均回監房,顧秋妍當時被嚇了一跳,張平均還回頭看了顧秋妍一眼,當時高彬也沒多想,現在李石說那個長的和顧秋妍很像的女人丈夫姓張,連忙問他:「你再好好想想,那個營長或者團長,是不是叫張平什麼,或者張什麼均?」
經高彬一提醒,李石突然想起來了,「對,那個男的好像叫張平汝!」
「好,很好!」此刻的高彬確定當時張平均一定是認出了顧秋妍,遺憾的是自己並沒有往顧秋妍身上想,心裡非常的後悔,「給你一天時間,找到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李石聽了感到很吃驚,在哈爾濱這麼大的城市,用一天的時間找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高廳長,不是我不想去,因為前幾天哈爾濱特務機關長土居明夫派小澤一郎找到我,可能是有什麼事,所以我可能沒有時間,而且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既然你有照片,為什麼還讓我去找呢?」
高彬找顧秋妍的初衷,只是想秘密的控制她,明面上是想在日本人追究他的責任的時候,把顧秋妍交出去,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意思就是想找到莎莎,並把莎莎據為己有,但是這件事不能再讓警察廳的人去辦,劉魁是值得信任的,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如果傳到日本人或者劉廳長的耳朵裡,決定權就不在他手上了,所以才想到了李石,沒想到李石好像還真見過顧秋妍,更沒想到李石竟然和日本人有了聯繫,怪不得剛才說話有點衝,原來是攀到高枝了!
「土居明夫機關長或者小澤一郎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和他們都很熟,有什麼麻煩我來幫你解釋,我給你兩個人一輛車,從現在到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幹這個事,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說著高彬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聽說你找了一個女人,花銷肯定不小,事成之後我還有重賞!」
李石接過信封感覺沉甸甸的,感到非常滿意,「好吧,我盡力去辦,但是不能保證找到她!」
高彬點了點頭,「古人說盡人事、聽天命,只要你盡力了,我想天會知道的,反過來也是一樣,我想提醒你的是,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我派給你的那兩個人,他們只負責開車,並為你提供保護。另外,你的主要任務是找到照片上的女人,她身邊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孩,一定要確保她們的安全,一旦發現了她們,不要打草驚蛇,馬上我報告!」
「在這麼大的城市,用一天時間去找一個人,太難了,有大概的搜索範圍嗎?」
高彬傾向於顧秋妍隱藏在傅家甸,而且是相對繁華的西傅家甸,但是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這次找不到顧秋妍和莎莎,他可能永遠見不到她們母子倆了,所以他一時無法回答李石!
李石見高彬不說話,也不知道高彬在想什麼,就試探性的喊了聲:「高廳長……」
高彬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理會李石,他的眼睛透過擋風玻璃注視著前方的索菲亞教堂洋蔥頭穹頂,似乎在等待著智慧之神的感應,他又沉默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說:「既然我們面對著教堂,那就秉承神的旨意,你以水道街為基準向東,重點在西傅家甸一帶搜查,祝你好運!」
李石下車走了以後,高彬看著不遠處的教堂思緒萬千,他之所以選擇索菲亞教堂和他的線人見面,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地方能帶給他好運,1933年,哈爾濱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調任奉天特務機關長,接替土肥原賢二的小松原道太郎在大和旅館為他設宴送行,土肥原賢二向小松原道太郎推薦了他的學生高彬,宴後兩個人順著大和旅館所在的新城大街向南走,土肥原賢二一邊走一邊向高彬面授機宜,一直走到透籠街的索菲亞教堂才上車離開,隨即小松原道太郎就在索菲亞教堂告訴高彬讓他擔任新成立的哈爾濱警察廳特務科科長,在之後的十幾年裡,高彬特別喜歡在索菲亞教堂和他的線人見面,並通過線人提供的情報,成功抓獲了很多國共和一些外國的情報人員,這一次他希望李石能幫他找到顧秋妍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