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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現場小說(犯罪現場姜獵沈源)

2023-06-02 10:09:27

《犯罪現場》中的故事情節可以說是很吸睛了,柿子會上樹不僅擁有超強的寫作能力,而且邏輯思維很強,能夠抓住人的眼球,看的時候很過癮,《犯罪現場》內容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當黑暗來襲,人終將不再是人。...

第一章 無舌女屍

人性的根本是善,可當善良的人舉起屠刀,你卻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我叫沈源,二十三歲,雖是應屆畢業,卻已在嘉市刑偵中隊三年了。

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我見過無數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也見過偽善之人假借正義之名屠戮「有罪」之人。

我也曾見過一個如花般的少女悶殺剛出生不到一天的嬰兒,而她的動機僅僅只是因為不想有人與其分享父母的愛。

你們又可曾見過,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在承受了十年的虐打之下,親手將施暴的父親親手虐殺,並將其五臟活生生的吞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可人們往往忘了,在黑暗過後,等待我們的,將是黎明的曙光。

而下面我即將要講述的案件,是這三年來我所遇到過的最獵奇,卻也是最驚悚的案件。

因發生在七月十三日,檔案庫內,將其封為了「嘉市713案」,而在我的筆記內,卻將其記錄為「漢尼拔抽象」案。

2012年7月13日凌晨三點,兩名環保工人在嘉市西城路的綠化帶內發現了一名女性死者,起初,這兩名環保工人將其認成喝醉了酒的女人,但當他們掀開女人臉上的皮夾克一看,剎那間便驚慌失措的撥打了報警電話。

當時我還在讀大二,老大清早,就接到了嘉市刑偵中隊隊長姜獵的電話,說實話,當時我還睡眼朦朧,但當他在電話內告訴我有命案時,我卻瞬間就清醒了起來。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準備穿上衣服趕往現場時,我媽的一個電話卻讓我在以後的二十年,三十年內追悔終生。

當時我媽給我打的這個電話我並沒有接通,心想也就是問我明天回不回家而已,所以我也沒有在意,將電話揣在褲兜裡就打了一輛車趕往現場。

七月的嘉市一如既往的炎熱,即使在凌晨,仍舊沒有一絲清風,但這卻並不妨礙那些下了夜班或正準備上早班的居民圍在警戒線外面看熱鬧。

「您好,我是姜……」

「哪裡來的小毛孩?趕緊回家睡覺,別湊熱鬧。」

說實話,我也習慣了,以我這個年紀,此時應該安安穩穩的在寢室睡覺,更不可能出現在這種案發現場。

「那是我的人,放他進來吧。」那民警正準備再次開口趕我,只見姜獵正拿著手電筒朝我們晃悠了幾下。

那民警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饒是好奇的拉開警戒線把我放了進去。

「謝謝。」我笑著說完,頭也不回的就朝姜獵處走去。

只是,我還沒有走到那具女屍跟前時,一股子腐味頓時便朝我肆意散來,緊接著,我順著姜獵的手電筒看去,紅姐(刑偵大隊內配法醫)正蹲在那具女屍前進行現場初檢。

「三十分鐘之前,環衛工人正準備來打掃時候發現的,是具女屍,年紀大約在二十八歲到三十歲之間,舌被人割斷,我調了周邊所有的監控,一無所獲。」姜獵從口袋裡面抽出手套遞給了我,無奈的搖頭說道。

我下意識接過手套,蹲底身子便朝這具女屍看去。

死者的面容姣好,但臉頰四周有明顯的傷痕,特別是兩旁的顴骨處有明顯擦傷,而其眼球處更有許多網狀的血管,死者口腔微張,我用手電筒照去,裡面全是血漬。

其實,死者的下半部分臉頰,已經不能看了,嘴角有撕裂的痕跡,相信是死前曾遭到過「開口」等虐,待。

我摸了摸鼻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旁那些受不了這腐味的民警,低聲說道:「還是有些味道的,紅姐,有三天了麼?」

我和紅姐並不熟,只知道她叫古姿,因為喜歡紅色,私下穿著都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所以刑偵隊裡面的人都叫她紅姐,她是刑偵中隊迄今為止唯一的女法醫,但就不太愛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認識的法醫……似乎都不太喜歡開口說話。

「從皮膚和屍僵情況來看,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天,死者渾身是傷,但都不足以構成致命傷。」

「那……死亡原因是什麼?」姜獵直接問道。

「死者面部發紺,牙下有出血點,脖頸處更有淤點性出血,應該是窒息的。」紅姐緩緩地說道。

姜獵看了我一眼,而後繼續問道:「怎麼可能,會不會是……」

「嗯,舌苔斷裂後,由於出血使得血液入肺,從而導致窒息死亡。」我看著眼前的這具女屍,輕聲說道。

「那,她下面……」姜獵雙手抱臂,饒有所思的問道。

紅姐看了姜獵一眼,繼而說道:「雖說,國內女性被害案件死前遭到性侵的佔百分之六十,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死者的身上雖多處擦傷及割傷,但下面卻是完好無損,應沒有被遭受性侵,具體細節,還是要等屍檢報告,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話間,紅姐身後的兩名法醫院工作人員便直接就將裹屍布蓋在了這具女屍的身上。

「哦對了,你是……叫沈源?」紅姐看著我,輕聲問道。

我微微一愣,馬上點頭說道:「是的,紅姐,我是沈源,是……姜隊的顧問……」

「知道,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來法醫院?是個好苗子。」紅姐抿嘴一笑朝我說道。

姜獵見罷,立馬拉著我轉身就朝案發現場一旁走去。

「姜隊,死者信息出來了,死者名叫沈琳,二十八歲,在距離這裡不到兩公裡處的深海網吧做收銀。」這時,一名刑警順勢便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過來。

姜獵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後便將這份資料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這個沈琳是海市人,五年之前來到嘉市就結了婚,結婚之後,一直都在這深海網吧上班,至今都沒有換過工作。

只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我原本以為這個沈琳是單身獨自在外亦或是愛玩,所以,她失蹤了的這幾天這才沒有家人或朋友報警。

但,按照沈琳的工作情況來說,她應該是一個相對比較穩定的女人,而她的丈夫也在嘉市上班,每日回家,這失蹤了幾天,怎麼就沒有人去警察局報警呢?

「這個沈琳應該是在下班的路上……」

姜獵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當即搖了搖頭,繼而說道:「這條路雖然是深海網吧到沈琳家的必經之路,但,沈琳死亡三天,如果兇手是在死者下班路上將死者截獲並實施欺虐,那麼兇手又為什麼在死者死後,將屍首拋到這裡?」

我環顧四周,這裡地勢平坦,除了這邊的緩和綠化帶之外,唯一的建築也就只可能是河對岸的嘉市二中了,中學……

今兒個是周五,往前推算三天,不管再怎麼推算,也都不是周末,學校人口眾多,除了學生還有老師,所以,那裡是一個沒有秘密的地方,兇手應該不是就近拋屍。

如果不是就近拋屍的話,那麼兇手將屍體拋在這裡,應該有相對的意義。

但,這是什麼意義呢?

突然,一陣悲戚的喊叫聲一下就從人群中傳來,我轉身一看,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此時正穿著一件睡衣朝警戒線內撲來,若不是民警攔著,恐怕此時的他早已摔倒在地。

「琳琳……琳琳……」男人跪倒在地嗚呼哀嚎,而他的臉頰兩旁,更是早已淚水縱橫。

我看了一眼姜獵,隨後與其一同將男人扶起道:「你是?」

這是一個誰都知道答案的問題,但我不得不問,畢竟如果認錯了人,誰都承擔不起擅放外人進入現場的責任。

「你們讓我進去,我是沈琳的丈夫,我是她丈夫,我要帶她回家,我……」男人一邊說著,一口氣愣是沒喘上來差點就撅了過去。

姜獵趕忙拉扯,而我卻發現,這個沈琳的丈夫左腿似乎有些不太靈敏,雖說走路時與常人無異,但當他跪下來的時候,這左腿並非跟正常人一樣彎曲下地,而是垂直落地。

沈琳的丈夫叫張明,嘉市人,今年三十四歲,與沈琳五年之前網戀後奔現,兩人好了幾個月最後決定結婚,按照張明所說,兩人婚後的日子非常幸福,上個月還誕下了一個男孩。

看著張明坐在警車上抱頭痛哭,我思慮良久,最後還是問道:「張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最後一次見你妻子是什麼時候?」

張明啜泣的揉了揉那一雙早已赤紅的雙眼,哽咽的說道:「禮拜二吧,那天琳琳早上去上班的時候說她想去旅遊,正巧她姐妹有一張去海市的旅行券,我想海市離我們這邊很近,也就沒多想,到晚上的時候我又接到了她的簡訊,說是她已經在高鐵站了,讓我不要擔心……」

我抿了抿嘴,繼而問道:「所以,周二那天她是上班的,下班之後,才去的高鐵站準備出發?那她早上帶了衣物?」

張明點了點頭,說沈琳那天並沒有什麼異常,早早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了門。

「那她姐妹叫什麼,地址,電話,你有麼?」我看著張明,低聲問道。

張明搖了搖頭,說沈琳的交際圈他幾乎都不太認識,只是見過幾面,只知道她說的這個姐妹叫範婷,是和她一起在網吧上班的,其他的,張明愣是什麼都不知道。

網吧上班?

我眯了眯眼,如果那個叫做範婷的是和沈琳一同在網吧收銀,那可就對不上了。

第二章 誰在說謊

一般來說,像是類似於網吧,KTV,餐廳等人員聚集的場所,是不存在兩個收銀一同請假的,當然,如果這個網吧有四個收銀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深海網吧我初中的時候就一直去,他的規模,不算大也不算小,撐死了也就三個收銀而已,所以,老闆是不可能同時放兩個收銀去旅遊的。

張明沒有必要對我們撒謊,因為這種謊言一查就明白,那麼,也就是說,是沈琳在和張明撒謊。

「我去查一下高鐵……」

「不用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是查不到的,深藍網吧離這裡挺近的,你派個人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姜獵點了點頭,順手便拉來了一名二十五歲上下的女警道:「她叫司靖,昨天剛調過來,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調查這種事,就讓她跟你一起去吧。」

司靖略顯詫異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後滿臉問號的朝姜獵說道:「姜隊,您沒有搞錯吧?讓我跟他一起去查案?」

「怎麼?他可是我們隊的寶貝,我把他交給你,也算是委以重任了,你跟著他去,只管記錄,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問。」姜獵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立馬說道。

因為我大學還在讀,並不是刑警隊的編制,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個外編,當然,就算我是刑警,調查取證這種事情,也需要兩名刑警在場的情況下才能詢問,這是制度,也是規範,而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讓姜獵隨便找個人給我的理由。

「顧問?就他?」司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聽罷,姜獵笑了笑,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前者看了我一眼,順勢便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兩人趕緊過去。

來到深藍網吧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這裡裝修的不錯,跟我在讀初中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而這裡的人氣似乎也被這裡的裝修帶了起來,說實話,三點鐘,除了以前辦案的時候,我還從來沒有在這個點醒過。

網吧的老闆我認識,是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叔,我們那一屆的學生總叫他大塊頭,顧名思義,他的體型很大,別說我們小時候了,就說現在,他一個人,都能頂的上我和姜獵兩人。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警壓根……就把我當成了後門選手,跟著我來到深藍網吧的時候,她愣是率先詢問大塊頭有關於沈琳的事情,似乎,在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把我當成了透明人。

我看了一眼這網吧內的設施,說實話,我也有很多年沒有來了,這裡被擴大了,裝修的也不錯,而那些大頭機也全部都被換成了大屏,不過,率先進入我視野的,卻是這網吧內五步一個的監控攝像頭。

「老闆,我想問一下,最近沈琳有什麼異常的……」

「您好,我想問一下,這裡的監控是二十四小時全時段開設的嗎?」我指了指頭頂上的監控,對著大塊頭問道。

司靖眉目微皺,頓時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但她並沒有說什麼。

當然,我這麼插話的確也不對,但,只要調出監控,我們自然能知道沈琳平時接觸的都是一些什麼人,畢竟按照資料上來看,沈琳沒有什麼愛好,不是上班就是回家照顧孩子和丈夫,所以,她去的唯一公共場所,也就只有這個網吧了。

我沒有穿警服也沒有警服,所以我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塊頭懵了懵,隨後反應過來這才說道:「哦,對的,我們這裡年初才裝的監控,因為總是有一些小鬼來偷機子,所以我這才裝的監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把監控調出來,不過,我冒昧的問一句,沈琳她,出什麼事了?」

「哦,沒……」

「就在剛剛,她的屍體在護城河……」

我抿了抿嘴,將剛想說出的話愣是吞了下去,如果說只是詢問,大塊頭有什麼都可以說什麼,但一牽扯到命案,別說大塊頭,任何人都會覺得我們詢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很機警。

再者說,沈琳被害的這個消息,以網吧老闆的身份,其實可以完全規避的,因為沈琳畢竟跟他只是上下級關係而已。

「什麼,她死了?這……這,警察同志,沈琳這個姑娘一直都在我這裡上班,表現也不錯,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肯定是她老公,我前些天還聽到他們在電話裡面吵架呢。」

大塊頭一聽沈琳的死訊,當即有些慌亂,連忙朝我們驚訝的說道。

我饒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請問,你們這邊是不是有位叫做範婷的姑娘在做收銀?」

我朝櫃檯內看去,只見櫃檯內正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很顯然,他不是範婷。

「範婷剛剛還在呢,估計是上廁所了吧,怎麼了?這事兒還跟範婷有關?」大塊頭一臉訝異的問道。

我笑了笑,讓他不要多想,隨後便回頭看著司靖,輕聲說道:「女廁所……我進不去,能不能,幫我……」

「話都讓你說去了,活也該你幹吧?」

我老臉一紅,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只是問了幾個問題而已,你別多想,只是,就算我守在女廁所門口,也會被別人當成變太啊。」

我有些無奈,說實話,這個女警對我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沒有好過,而且自她詢問風格上來看,她是一個比較激進的女人,句句戳中要害,但,有些詢問,她並不適合,比如今天的。

「哎呀,姐姐,求你了。」我撇了撇嘴,連忙拉著司靖的手說道。

司靖白了我一眼,悶哼了一聲,就和我來到了這網吧女廁門口。

只是,就在我們準備拐彎走進廁所區域的時候,一陣女人的尖叫頓時從這這拐角處傳來。

第三章 密室拋屍

我眉目微皺,連忙一把推開司靖上前查看,可下一刻,我便看到了一具仰身躺在廁所內,滿身是血的女屍及一個打扮光鮮亮麗,可此時卻被嚇癱在地的女人。

「啊……」司靖見罷,第一反應也是大聲喊叫,我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可為時已晚,那個女人的喊叫早已將周圍上網的人全部吸引到了這裡。

為了不造成網絡及社會的恐慌,我在第一時間就將那名女人拉出了廁所順手又將那廁所大門關上。

可我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卻發現司靖還是一動不動的懵在原地,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愣著幹什麼?打電話報警啊,就說在深海網吧又發現了一具女屍,讓姜獵和紅姐速度出現場。」

聽了我的話後,司靖這才急忙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給姜獵打了過去。

姜獵在接到電話之後的五分鐘就趕到了現場,並在第一時間讓片區民警將現場所有閒雜人等及老闆圍在了警戒線外。

說實話,我一直都不敢開門,因為畢竟現在的網絡傳播這麼快,要是現場有人拍下照片,想來不到半個小時,網上就會沸沸揚揚。

在警方將所有人員全部疏散之後,我這才和姜獵打開了女廁大門,下一刻,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瞬間朝我們鼻尖瀰漫開來,期間,司靖一直站在我身後。

很顯然,她有些害怕,所以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是背對著我的。

我看了一眼司靖,輕聲說道:「你就去樓下等紅姐吧,她從法醫院出來,應該馬上就到。」

後者饒是有些不服氣的轉過身子,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瞳孔一下放大,緊接著,她一手捂住口鼻,另外一隻手則猛地將我推開,直躲到了一旁盥洗臺上吐了起來。

「雛?」

「之前在京市刑偵大隊管資料,沒出過現場。」姜獵嘴角一撇,無奈的說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繼續打量著我們面前的這具屍體。

這具屍體很年輕,歲數大約在二十三四歲左右,死者上身雖有衣物,但衣領及左胸前的衣物都是被撕碎的,其身上滿是血漬,但用肉眼看去,她的衣服雖然被撕碎,但破損處的血漬並不多,唯一用肉眼可見的出血點,似乎也就只有在她的嘴上了。

「舌……頭……」

我抿了抿嘴,點頭說道:「按照這個出血量和死者身上的沾血量來看,應該不是切割的。」

如果是切割的話,這僅五平的廁所內,應會有大量濺射性血漬,但我看這周圍,僅死者身下的血漬居多,也就是說,死者舌,頭斷裂後,血液是呈流動狀態落下,所以……

姜獵眉目微皺,猛地抬頭驚道:「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是被……」

「咬斷的,而且,在這種公眾場合的廁所,人口流動性是很強的,所以兇手給自己的時間很短暫,但你我都知道,就算兇手咬斷了她的舌,頭,她也不會那麼快死亡,又是在這種公眾場合,如果不馬上讓死者失去意識,死者一旦反抗,這裡的狀況就會馬上被人發現,所以,兇手一定做好了讓死者馬上死亡或暈厥的準備,這個準備是什麼呢?」

因為紅姐還沒到,所以我和姜獵只能隔著空氣查看屍體,這裡四周都呈封閉狀態,廁所正後方是一扇窗,窗呈關閉狀態,所以這裡的血腥味從我們進來之後就一直很濃烈,說實話,我討厭血腥味,這種味道會讓我的思緒完全處於紊亂的狀態。

所以直到紅姐來到現場,我的腦袋都是嗡嗡的。

不過,在案發現場的時候,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乖乖的,但真要說什麼地方怪……我還真說不清楚。

紅姐在做屍檢的時候,姜獵直接就將我拉到一旁,而後低聲說道:「今兒個,你請一天假?」

我看了一眼手錶,輕聲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不過可能不太行,假是沒問題,但今天是我媽生日,所以我今天只能待到九點。」

因為我和我爸的關係不是特別好,所以到了十八歲我就一直住校,這住著住著,也就不那麼戀家了,所以就算是住在同一個城市,我也不是經常回家,畢竟誰都不希望每天看到一張自小就討厭的嘴臉。

但他是他,我媽是我媽,就算我再討厭他,總也跟我媽無關。

「行吧,那我一會兒給你轉個紅包,你給阿姨送過去,也代表我的一份心意,對了,對於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姜獵拿出手機,轉手就給我轉了兩千塊錢,而後輕聲問道。

我抿了抿嘴,笑著說道:「你是什麼想法,我就是什麼想法。」

「哦?說來聽聽?」

我看著姜獵,嘴角微撇,從而說道:「第一,兩名死者相互認識,第二,兩名死者的死亡方式,第三,你不覺得,我們發現死者的這個契機,已經超乎於巧合了嗎?」

「第四,在沈琳的死亡現場周邊路面都配備齊全的監控設施,但我們在現場監控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而在這個範婷的死亡現場內,我們也在第一時間查找了監控,監控畫面只顯示了範婷進廁所的畫面,在範婷之後,幾乎沒有人進入過這個女廁,所以兩個死亡現場,嚴格的來說,都是密室殺人案,不,嚴格的說,沈琳的案發現場,是密室拋屍案,所以,這兩個案件,應是同一人所為。」姜獵習慣性的摸了摸下顎,細思極恐的朝我說道。

我笑了笑,道:「的確如此,兇手心思縝密,單從沈琳拋屍現場來說,左右兩邊五十米左右就有兩個十字路口,路口之上更有監控,過了路口就是酒吧街,右側更是夜宵攤,哪怕是一個腦子稍微正常點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裡拋屍。」

我朝姜獵看了一眼,卻突然發現其身後的窗似乎有些異樣,只等姜獵剛要開口,我愣是緩緩地將姜獵從我面前推開,而後又在這扇窗戶之上打量了起來。

這扇窗戶是呈關閉狀態的,可與這廁所其他牆壁不同的是,這窗戶上,似乎有被人擦拭過的痕跡,痕跡不明顯,但近距離看就會發現,這玻璃內側有很多芝麻大的擦拭痕。

我嘗試打開窗戶,可窗戶外卻什麼都沒有,我甚至連一個腳印都看不見,只是在我收身回來的時候,卻在窗外的窗沿上,發現了一點早已乾涸的血漬。

沒錯了,兇手應該就是從這扇窗內離開的,那麼,既然能從這扇窗內離開,他自然也可以從這扇窗戶外進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梁,隨即說道:「假設,兇手是從這扇窗外爬入,先行躲藏在廁所內等待死者進入,那麼死者在見到兇手的第一時間就會驚聲尖叫從而吸引網吧內的眾人前來查看,但是並沒有,那麼,兇手和死者應該是認識的,但就算認識,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也總是會有第一反應。」

姜獵聽罷,當即說道:「不會是……」

第四章 現場演示

「約好的。」

「約好的。」

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可……誰會約在廁所?

就算兇手想要約範婷,那也要範婷答應才行啊?

還有,兇手是怎麼把範婷殺死之後,再從這窗內逃離,並將這窗反鎖的?

「姜隊,外圍採證都採的差不多了,就差你們裡面……」這時,司靖拿著一本記錄本站在廁所門外,心有餘悸的朝我們看來。

我看了司靖一眼,也沒說什麼,直接就跟著姜獵從這廁所內走了出來。

「不管怎麼樣,先調查範婷身邊的人吧,就算是約好的,兇手和範婷之間也應該互相認識。」姜獵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香菸,但並沒有點燃,只是叼在嘴上,一臉疲憊的說道。

看樣子,姜獵又是幾天沒合過眼了,但做這一行就是這樣,有案子的時候連閉一下眼都是奢望,沒案子的時候,卻也沒有閒到哪裡去。

「姜隊,我剛打聽了一下,範婷就是嘉市本地人,高中畢業就一直在這裡打工,據這個網吧老闆說,範婷有一個男朋友叫吳天,酒吧營銷,不過兩個人的關係不是特別好,這個吳天總是來網吧找範婷要錢,也過來吵了好幾次,所以姜隊,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查查這個吳天。」司靖聽了我們的話後,當即直朝我們說道。

「知道了,紅姐你這邊怎麼樣?」姜獵看了司靖一眼,隨即轉身低頭問道。

此時,紅姐正半蹲在這狹隘的廁所內,左手拿著一把鑷子,右手則用擴容器慢慢的撐起死者的口腔。

我打開手機,並將前置攝像頭打開直朝範婷的口腔內探去。

範婷的嘴裡滿是血漬,就連那兩排雪白的牙齒也都被血液染紅,而那半截抵到深處的舌,頭,更像是被絞肉機絞過一般的噁心。

「這種深度……」

紅姐看了我一眼,隨即說道:「這種深度,只有當死者將舌,頭伸出時才能到達,如果只是在口腔裡,斷舌的深度會比較淺。」

說到這裡,紅姐抬起死者的胳膊便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死者全身上下並沒有擦傷,致命傷應該也在舌部,和上一起案件不同的是,前者的舌,頭是被利器割斷,而後者,卻是活生生的咬斷的,嗯?顏色有點深?」

「深?」我下意識的問道。

「恩,舌苔的顏色和舌下組織不一樣,你看,用酒精擦拭過之後,這舌苔的顏色應是有些深紅,但你也看到了,她的舌苔,是紫色的,具體是什麼原因,還是要帶回法醫院化驗之後才能知道。」

我低頭看著紅姐用鑷子牽出的舌苔,抿了抿嘴,抬頭問道:「想來,應該做一個現場演示了吧?」

後者朝我點了點頭,只等紅姐將屍體帶走之後,我倆便讓司靖走到了隔壁男廁之內,而我,則是扮演起了兇手。

其實有些時候,預判不如實際操作來的簡便,因為我們腦中想的和現實中發生的會有出入,但現實中卻不會。

司靖和範婷的體型相仿,如果我們能用人體最本能的反應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兇殺現場,那麼這個兇殺手法便不攻自破了,但如果不能,我們必須找出這個不能的點在哪裡。

這個廁所直通網吧後門,而且,因為廁所需要常常通風,所以這扇窗戶應是一年四季打開的,我來到了網吧後門,拉著窗沿就撐了上來。

這窗沿有些高,儘管我有一米八三的身高,但撐上來也有些吃力,所以,在上去之前,我在周圍找了幾分鐘,卻始終沒能找到任何能夠墊腳的東西,也就是說,兇手的身高應該和我差不多,畢竟,如果再高一些,想要鑽進這扇窗也有些困難。

翻入男廁,我一眼就看到了司靖,而當我翻下去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就將司靖壓在了廁所的門板上,後者下意識的將我推開,我眉目微皺,頓時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是,重點就是在這裡。

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人總是有第一反應的,我這個個字,一個人在這個廁所裡面是正好的,但加上司靖,這整個空間就變得十分狹小,所以,兇手如果想要在這個廁所裡面殺人的且不讓死者發出一點兒聲音,那就必須讓死者進入無意識狀態。

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下一刻,一個影像瞬間就閃過了我的腦海。

那是一個高智商的食人魔,他沒有任何心理底線,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就像是能夠洞悉所有人的內心,他被FBI稱之為史上最有之上和洞悉力的天才精神病醫生,同時,也是最狡詐的殺人犯。

而他,也曾經親吻過無數人,也曾用他的「吻」帶走了無數人的舌。

和這個案件的不同之處在於,漢尼拔每殺一人,總會帶走死者身上的某一樣器官當成自己的「晚餐」,當然,舌也是其中一部分,但,這兩起案件,兇手只帶走了……

「怎麼樣?我剛剛有個想法,你說會不會是兇手早先和範婷約在了這個廁所,具體做什麼我們先不談,兩人互相擁吻,就在擁吻之時,兇手就……」姜獵環抱著手臂站在廁所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姜獵的這個說法破綻太多。

先不說為什麼兩個人會約在這個廁所,就算是像姜獵所說,兩人相擁,兇手就此咬斷了範婷的舌,人是有痛覺的,一旦兇手這樣做了,範婷勢必會掙扎,最次,也應該拍打廁所大門,但我幾乎問了當時在這個廁所內的每一個人,他們似乎並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而且,案發現場四周雖是有血漬,但並沒有發現有拍打性質的血漬。

「兇手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到一米五之間,體型偏瘦,長相姣好,斯文且擁有反偵察意識,嘉市本地人,對嘉市路面交通非常熟悉,對於女性擁有依賴性,極有可能是在其幼年或成長的環境中有過強大的心理陰影。」我抿了抿嘴,抬頭說道。

姜獵看了一眼司靖,後者隨即拿出筆記本就在上面記了下來:「還有呢?」

「還有?兇手認識範婷,沈琳,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就是她們朋友圈中的一個人,但也有可能不是,畢竟在兩個兇殺現場都沒有留下證據,並能讓一個女人和他在廁所約會的人,智商一定不會低,他很清楚,這兩具屍體一出現,警方一定會對兩人的朋友圈進行一番徹查。」

說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沈琳認識兇手,範婷也認識,可互相不知道,這個男人同樣認識她們兩人,先查下去再說吧,對了,張明那邊怎麼樣了?」

第五章 血債血償

說起張明,這個男人也算是做到頭了,自己老婆外出三天,說是去旅遊,但他愣是一個電話都沒打。

也就是沈琳離開的那天下午給他發了一個簡訊之後,兩人就是再也沒有聯繫過。

但按照張明的說法,兩人的關係的確很好,但因為這幾天,兩人因孩子要不要交給張明的父母去撫養這個問題上產生了很大的矛盾,張明考慮到兩人都要上班,沒人帶孩子,而沈琳卻執意要自己帶孩子,那幾天,沈琳幾乎沒有和張明說過一句話。

這次旅行也是,張明以為沈琳是憋了一肚子氣才沒來找自己,而老實巴交的張明也在孩子這個問題上一步不讓,在氣頭上……

兩人三天不聯繫,也算是說得過去。

「你走之後沒多久他就做完了筆錄,本來是想要讓他跟著我們回隊裡詢問的,但他家裡還有個一個月大的孩子,所以也就讓他回去,今天下午再來就行了,不過,你覺得,這事兒跟張明有關?」姜獵無奈的伸了個懶腰,輕聲問道。

我嘴角微抽,道:「你是覺得,一個跛腳的男人,能翻過這扇窗?張明的左腳有殘疾,且身高也不夠,沈琳雖說是個女人,但總也是一個人,將其殺害,再躲避所有監控拋屍案發現場,你覺得他能做的到嗎?不過,儘管如此,我總覺得,張明有事瞞著我們。」

姜獵點了點頭,道:「那就對兩人周圍的人開始徹查,不光要查相互認識的,還要查相互不認識但是他們單獨認識的。」

「恩……還有……」

我剛想開口讓姜獵暗中查詢一面打草驚蛇時,姜獵口袋裡的電話卻突然就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說話間,姜獵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出了這個男廁接起了電話。

期間,司靖一直站在我身邊,也沒有跟著姜獵走出去,就拿著一個筆記本看著我。

我抬手摸了摸,我的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司靖搖了搖頭,而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真的只有二十多歲?」

「怎麼了?」我疑惑的朝司靖問道。

司靖一把將自己記錄的頁面翻到了我的眼前,而後義正言辭的說道:「一個這麼簡單的案發現場,你是怎麼能編出這麼多可能性的?」

編?

合著這個小姑娘還真拿我當成那些網絡小說的作者了?

「那個……你真的都聽清楚了嗎?我說的這些,是有證據為基礎的推理,也是最具有可能性的。」我尷尬的朝著司靖說道。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才二十歲啊,對於現場,兇手的側寫就好像你……」

「就好像我是兇手一樣?其實,有些時候,警察就是兇手,而兇手,就是警察,我們要洞悉一切兇殺犯在兇案現場的心理狀態,再推出兇殺現場內發生的一切可能性,所以,當你成為了兇手,一切,自然而然就能解釋了。」

「砰……」的一聲,姜獵猛地從廁所外跑來,直朝我氣喘籲籲的說道:「阿姨出事了。」

我心頭一震,顧不得和司靖說再見,便跟著姜獵一同坐上了警車,趕往嘉市第二醫院。

「你平復一下心情,我再跟你說。」上車之後,姜獵直發動引擎,而後一陣推背感頓時朝我襲來。

「我媽到底怎麼了?」我有些急切的抓著姜獵把著檔位的手,著急的說道。

姜獵看了我一眼,抿嘴說道:「一個小時之前,阿姨倒在家門口,被鄰居發現之後就送進了醫院,醫生說是天氣太悶熱,再加上阿姨的心臟支架已經很久沒有去複查過了,這才導致的心臟驟停,好在送來之前已經有人做過急救措施,命是保住了,但什麼時候醒還不知道。」

聽了這話,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會……

「你先別急,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電話是當地片區警局打給我的,說阿姨的事情有些蹊蹺,不像是意外,反而像是人為,這樣,你先休息一下,沈局現在正在省局開會,說是一會會議結束就……」

「又是這樣。」我深吸了一口冷氣,目光頓時凌厲的朝著窗外看去。

我媽自小就有心臟病,天氣悶熱,被嚇到甚至於走快點都會引起心臟不適,外公說過,生我的那會兒,要不是我爸說想要個孩子,我媽也不至於冒著生命危險把我生下來。

所以對於我媽,我一直都特別愧疚,所以我從來都不過生日,但卻當著她的面這些話又說不出來。

至於我爸,這個男人讓我自小和我媽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直到十歲那一年,他卻又突然穿著警服來到了我們家,告訴我,他是我的父親……

可他卻並不知道,那十年,我媽為了養我,付出了什麼。

「沈源,我知道你和沈局的事情,說實話,你們是父子兩,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而且,我真的還挺佩服他的,臥底十年,他承受了多少?好不容易熬出了頭,卻又被自己兒子誤解……」

「快開。」我目視前方,心中更是十萬火急,我生怕我媽出什麼事。

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我媽已經被送到加護病房,而我爸,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子,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加護病房之外看著我媽。

看到他的時候,我的臉色一下就黑了,姜獵見罷,立馬拍了拍我的肩,讓我不要在這種地方和我爸吵起來。

我沒有說話,徑直便朝著我爸走了過去。

「知不知道你媽有心臟病?」我爸沒有看我,直勾勾的盯著病房內的我媽說道。

我沒有說話,此時的我,在看到那個生我養我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微閉雙眼,臉色蒼白時的場景,眼眶早已溼,潤。

我摸著面前的玻璃,含淚輕道:「媽,我錯了,你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我就回家住,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媽……」

「沈源,我和你媽到底哪裡對不起你?我早就說過,為了你媽,你也得給我回家,可你呢?就跟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一樣,現在好了,你媽……」

「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十年,整整十年的時間,你知道我和我媽過的是什麼日子?你跟狗搶過飯嗎?你撿過地上的饅頭嗎?你有為了一塊沒人要的五花肉跟人搶的頭破血流嗎?你沒有,那十年,為了躲避你的仇家,我和我媽住過橋洞,睡過馬路,我甚至連螞蟻都吃過,你呢?和那群所謂道上的兄弟見到我們,罵我們乞丐,還踢我們,你也配和我媽提我們?」

「你……」我爸瞪大了雙眼,那一雙雄厚有力的手掌頓時輪在半空。

「沈劍鋒,我告訴你,只有我媽才有資格打我,而你,連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逆子……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這時,一旁護士站的護士聽到了我們的吵聲,立馬快步走來,直對著我爸和我說道:「這裡是醫院,你們吵什麼吵?要吵出去。」

就這樣,我們父子二人相對無言。

我恨這個男人,他讓我過了一個猶如夢魘般的童年,而現在,居然還能頤指氣使的指著我的鼻子罵。

姜獵見我們的「戰火」暫且停息,當即便拿著一份報告走到了我爸面前,輕聲說道:「局長,這是在您家發現的紙條。」

我側身看了一眼姜獵手上的紙條,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血債血償。

「所以,這是一起報復性的案件?」

姜獵點了點頭,道:「沈局,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說。」

「當年您臥底的事情,在嘉市基本上已經不是秘密,而當年為了抓捕那個人,抓捕現場也曾死了幾個人,所以,我懷疑這個案件……」

「又是你。」我瞪大了雙眼,怒從心起。

我爸看了我一眼,隨後對著姜獵說道:「該怎麼查就怎麼查,不要因為我是局長而走特權,聽說你們隊最近有案子對吧?那我夫人的案子,就交給二隊去查。」

聽罷,姜獵頓時尷尬的看了我一眼,道:「這……沈局,我不是質疑二隊的能力,而是我覺得,一隊的配備會比較好,我們有專門的法醫,有查案優先的特權,我手上的確也是有案子,但可以兩案並查啊……」

突然,他抬了抬頭,直對姜獵搖頭道:「好了,你別說了,我也知道,你想要接這個案子,是因為這個臭小子在,想讓他直查他母親的案子對吧?不行,特案專查,我剛剛從省局開完會回來,我已經給省局下了軍令狀,七天,他們只給我七天的時間,如果這無舌案沒破,我就捲鋪蓋滾蛋,所以,你們一隊只要放心的查無舌案,其他的,就不用你們管了。」

說話間,他頓了頓,側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繼續說道:「我想,如果蓮芝醒過來的話,她也不希望我們浪費警力……」

「沈劍鋒,你說的是人話嗎?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是你老婆,浪費警力?哪怕她不是你老婆,總也是嘉市的市民吧?你憑什麼替我媽做決定?」我匪夷所思的看著我眼前的這個男人,那時,我是真的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總而言之,小姜,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沈建峰看著姜獵,似乎我剛剛說的話他聽不到一般。

後者尷尬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便直將我拉到了一旁,輕聲說道:「那怎麼說也是你爸,沒必要每次見面都跟仇人一樣,我會隨時跟進二隊,而且,裡面躺著的是你母親,讓你辦這個案子我也的確不能保證你是不是會帶著情緒去,隊裡也沒有這條先例,聽我的。」

我死死地攥著拳頭:「好,就讓二隊去,但是姜隊,作為家屬,我希望在二隊獲得線索的第一時間就通知我。」

後者謹慎的看了一眼我爸,隨即點頭道:「行行行,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你是沈源?」就在我和姜獵說話間,一個身穿白色大褂,體型消瘦,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正緩緩地從我身旁擦肩而過。

之際,他轉身看了我一眼,也正是這一眼,我的這一雙腿,就跟生在了地上一樣。

「怎麼是你?」

第六章 舌尖上的盛宴

來人穿著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皮膚白皙,體型偏瘦,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樣子,如果皮囊能騙人的話,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男人在我十歲的時候,已經是嘉市有名的單挑王了。

他叫李斯,嘉市人,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大概是十五歲的樣子,可能,就連我都沒有想到,當年那個滿是紋身,打滿耳釘,拿我當成親弟弟保護的李斯,竟搖身一變,變成了以為懸壺濟世的醫生。

「李斯?」我試探性的朝他問道。

聽到我喊他的名字,李斯那一張原本沉重的臉也卸下了防備,當即欣喜若狂的說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怎麼樣,這幾年過的?」

我嘴角微抽,說實話,我一直都在努力忘記我的童年,那是我永遠的夢魘,當然,也包括那十年間認識的人和事,它們對於我來說,是不堪回首的。

如果一定要說那十年有什麼讓我依賴的,那可能,也就只有李斯一個人了。

「斯哥,當年,你去哪兒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被人打死了?我啊,後來找到了我舅舅,之後舅舅供我讀書,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哎,還沒問你,你來醫院是……是哪裡不舒服嗎?」李斯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姜獵,而後轉頭朝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轉身看了一眼加護病房,便苦澀的說道:「是我媽,我媽心臟病犯了。」

李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了眼手錶,道:「這樣啊,別擔心,我們醫院有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醫療儀器,阿姨一定會沒事的,這樣,我一會兒問問心外科的主任,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醫療措施,你也別著急,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就先過去了,等等再來看阿姨。」

我笑了笑,點頭道:「那就謝斯哥了。」

李斯朝我笑了笑,又朝著姜獵點了點頭,便側身從我身旁擦過。

這時,姜獵接了一通電話,大約過了五六秒後,他將電話放下,面色沉重的跟我說無舌案有進展,那眼神,似乎是在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可能也是礙於我媽剛發生了這事的緣故,他也沒好意思問出來。

「姜獵,對……」

「臭小子,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是阿姨的兒子,阿姨現在出了事,做兒子的理所應當在這裡,得了,這個案子你也別管了。」

「這裡有我就行了,他在管什麼用?該在的時候不在,不該在的時候待的起勁,都給我滾回去查案。」

這時,沈劍鋒的聲音突然就從我媽病房門外傳來,我轉身看著那張我厭惡了一輩子的臉,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沈建峰……」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沈劍鋒皺眉朝我看來,隨後輕聲說道。

姜獵見罷,立馬朝他點頭,隨即便拉著我上了電梯。

「好了,你和你爸怎麼一見面就跟吃了炸藥一樣?你放心吧,醫院這邊我派人看著呢,還有你媽的這個案子,其實……」

「其實什麼?還想為這個老頭子說什麼?因為他是臥底,因為他要當人民的英雄,我和我媽幾次三番被報復,家門口的油漆,快遞壽衣,還被潑……他是做了英雄,可憑什麼我和我媽要為他買單?」

姜獵無奈的搖了搖頭,拍著我的肩就走出了電梯。

我和姜獵上車後,他直接就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我,輕聲說道:「你看看這幾張照片。」

我接過手機低頭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在了副駕駛座之上。

這是一組照片,照片內是一些男男女女類似於婚宴一般的場景。

只見照片的背景是一個能夠容納十幾人的長方形T臺,T臺的周圍放置著幾十張方形宴會桌,而在這T臺之上,卻只有一張大約在兩米寬,一米長的圓桌,桌上放了一系列的刀具,碗,及烹飪工具。

「這看上去是宴會吧?」我抬頭看著姜獵,若有似無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姜獵在這個時候給我看的東西不可能會有這麼簡單,所以沒等他說話,我直接就觸手翻了過去。

下一張照片相比於之前,更像是一張選秀照片,照片上有五男五女,各個長相俊朗,靚麗,但在他們的臉上,我卻並沒有看到一絲笑顏。

緊接著,是下一張,也正是我看到這一張的時,才知道,姜獵讓我看這些照片的真正用意。

這一張照片之上的主人翁是一個男人,他雙手被反捆在座椅之上,而身前站著一名身穿白衣,面帶口罩的男人,他拿著一個擴口鉗欲抵住男人的嘴,而後,一把大約在一指寬的剪刀直放在了另外一隻手上。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姜獵,後者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繼續看下去。

我抿了抿嘴,觸動手指,將照片翻到了下一張,一抹紅色的血液瞬間染紅了當時的攝像頭,而在那一瞬間,相機拍下了這一畫面。

是的,這個男人拿著那一把剪刀,活生生的從對方的口中,將其舌頭剪了下來,並將這東西直接放在了案板之上烹煮,當烹煮成型,再用刀具一片一片的將這東西切割成華麗的形狀擺在了餐盤之上。

我猛地抬起了腦袋,用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姜獵。

這……

簡直就是舌尖上的盛宴啊……

姜獵告訴我,這是一組最近在網上非常火的照片,當然,我現在看的是警局內部沒有處理過的照片,所以看上去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絲震懾人心。

「在嘉市?」我問道。

姜獵搖了搖頭:「如果在嘉市,就算封鎖消息,你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淮市三年之前的案件,據說是一位從國外回來的旅行者組織的,188就能買到這一場宴會的入場券,但你如果要吃到,那還得再付三萬八,當時進行了兩場,都沒有被發現,這些照片是一記者進去之後再拍攝的,最後照片流出,這一場所謂的「盛宴」也就戛然而止了,淮市警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將其窩點搗毀。」

我緩緩地將手機還給了姜獵,若有似無的說道:「就算是「人舌盛宴」,就算都是斷舌,也不能將這兩個案件連結起來,如果一定要有,那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但我覺得沒有這麼必要。」

太久了,這是中途出現可能成為線索的線索,但我們要查的東西還有很多,所以如果要驗證這一條線索,我們還得去淮南,可我們只有七天的時間,當然,沈建峰是不是局長對於我來說根本沒那麼重要,只是……

繼續任由兇手逍遙法外,他會更加肆無忌憚。

姜獵點了點頭,隨後將手機放回了褲兜裡,輕聲說道:「關於兩名死者的獨立親友關係,我們也做了調查,先說範婷吧,範婷的確有一個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叫何永華,外號阿力,夜場上班,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們的同事去其家中找他,找是找到了,可這個男人一見到警察就跑,還是沒抓到,我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在腦中排列著這兩個案件的所有線索。

何永華……

張明……

張明腿腳殘疾,無法拋屍,也無法翻閱範婷兇殺現場的門窗,所以,我一直沒有覺得張明能夠構成殺人條件。

而何永華,這個男人我沒有見過,但他是在夜場上班的人,和範婷交往了三年,要殺死範婷,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網吧廁所裡面,用這種方式咬斷範婷舌苔。

而何永華是範婷的正牌男友,所以,以他的身份,和範婷約在網吧廁所?就算他想約,範婷也不見得會答應。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時候還早,就想說跟姜獵去法醫院看看,畢竟按照紅姐的效率,一個凌晨的時間,兩具屍體的屍檢報告早就應該已經交到了姜獵的辦公桌上。

來到法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紅姐正坐在辦公室裡吃著雞蛋餅,喝著熱咖啡。

一見到我們,她便從抽屜裡將兩份屍檢報告丟在了桌上:「從正常流程上來說,屍檢報告都需要隔天來拿,我以為你們能體諒一下我們協助部門的感受,才過了五個小時,你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到我辦公室來了?」

姜獵咧嘴笑道:「嘿嘿,要不說事急從權呢?咱們不是關係不一樣嘛,也知道你的能力,五個小時,就算是三個小時,你不也手到擒來麼?」

姜獵說話之際,我順手便將兩份屍檢報告拿在了手裡。

可這低頭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第七章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按照屍檢報告的顯示,兩名女死者,也就是範婷和沈琳都懷有兩個月到三個月的身孕,也就是說,他們死的,並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

我看著紅姐,等著她能說些什麼,只是,她似乎更樂意讓我來開口。

這份屍檢報告我看了十多分鐘,在範婷的口腔內,紅姐發現了過量的麻醉劑和乙醇。

而這麻醉劑和乙醇,也正是案發時範婷為什麼沒有被捆綁卻並沒有發出任何異常叫喊的原因。

不過……

「麻醉劑和乙醇加在一起,可以迅速讓人進入無意識狀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在第二具女屍也就是範婷的腰間內側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針孔,所以我對死者進行了皮下組織的分解,分解出來的結果是,這個針孔帶入的,是麻醉劑,也就是說,死者在死亡之前,是被人進行過麻醉的。」紅姐一邊吃著雞蛋餅,一邊抬頭朝我說道。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指了指屍檢報告上的孕期反應,輕聲問道:「兩名死者的孕期都相似?」

「恩,連夜給你們做的報告,相差不到兩周,還有,第一具屍體胃內沒有任何殘留,也就是說,死者在死前就已經沒有進食了,應該是在死前遭到某種虐待,在這虐待過程中,沒有人給死者餵食,從而導致死者的胃囊中胃酸泛濫。」

說到這裡,紅姐頓了頓,繼續說道:「兩名死者都是被割舌而死,但不同的是,第一名死者的傷口是被利器切割,從肉質外翻的程度上來看,其應是被割捨後,血液流入器官,活生生的憋死的,而第二名死者的傷口層次不齊,我比對了一下,應該是牙痕,死亡方式如同前者,兩人都是活著的時候,被人割舌而死,能夠分析的也就這麼多了,其他的,就交給你們了。」

這時,姜獵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我朝姜獵看去,後者接起電話後,那一雙緊皺的眉頭也頓時舒展了開來。

「什麼?何永華找到了?好,我們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姜獵告訴我,何永華找到了,在嘉市的一家地下賭場裡,說是這家賭場被人舉報,警方趕到現場核對身份的時候,發現了何永華,其在五分鐘之前,剛剛移送到刑偵大隊。

很顯然,姜獵已經將何永華當成了這個案件的最大切入口,可直覺告訴我,這個案件,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回到隊裡之後,姜獵帶著我第一時間提審了何永華。

這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皮膚微黑,穿著有些痞氣,脖頸間還有一個類似於某種圖騰的紋身。

「說說吧,為什麼見了我們警方就要跑?」姜獵一進審訊室,直接切入主題,面對著眼前還翹著二郎腿的何永華,臉色凝重的問道。

初見何永華,說句實話,我對他的印象並不是有多麼的好,但我確定,這個人和我心中的兇手側寫,是有很大出入的。

他不會是一個表面粗糙的男人,至少,在我看來,那個男人應該比何永華穩重很多才對。

「警官,你是在跟我搞笑嗎?看到警察跑犯法?」何永華聳了聳肩,撇嘴便道。

「啪」的一聲,姜獵這暴脾氣上來了,伸手便朝面前的桌子猛拍了一下,當即說道:「見警察跑不犯法,但殺人犯法。」

聽到殺人二字,何永華微微愣了一下,當即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你說誰殺人呢?我跟你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何永華緊張的樣子,讓我不由想起了我對於無舌女屍案兇犯的側寫。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不覺得他會和這個案件有關,因為他太過於剮躁,而且身上的那一件襯衣紐扣都扣錯了,據我對案發現場的觀察,兇手應該是一個行為謹慎的人。

而不是如何永華現在這樣。

我其實是沒有資格審訊的,我能做的,就是協助姜獵調查案件,至於執行上面的事情,他首肯,我才坐,他若不說,我什麼也做不了。

所以,我一直坐在姜獵身旁觀察,在姜獵問起何永華最後一次見到蔣婷是什麼時候時。

何永華想了幾秒鐘,說了一句大概在三個禮拜之前。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如果不是昨天才見,人的大腦在思考時,會有反射時間線。

所以,他應該沒有說謊。

「三個禮拜之前?你和範婷是男女朋友吧?」姜獵皺眉,瞥了我一眼,隨後問道。

只見何永華在聽到範婷被害之後,神情開始越發緊張了起來,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何永華,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也知道,你做了某些違反亂紀的事情,但我想,這些事情加起來,總也沒有殺人罪大吧?範婷的屍體剛剛被發現,而我們警方來找你時,你又匆忙逃跑,你在逃避些什麼?難道真的是你殺死的範婷?」我抱著雙臂,起身便緩緩地走到了何永華身後,並在其耳邊小聲的說道:「何永華,就算你今天不說,我們警方總也有一天會調查清楚,到時候我們還是清楚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我要是你,還不如直接坦白從寬,或許,我們警方還能在某個層面上幫助你。」

我的這個角度,甚至於還能看到何永華額頭上正慢慢滲出汗珠,而他,在聽了我的話之後,便開始不斷的吞咽口水。

「你在害怕?在害怕什麼?在害怕,你殺人的事情被我們知道?」我繼續問道。

「我……我沒有殺死她,我真的沒有,我和她早就不聯繫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何永華瞬間大汗淋漓,拉著我的手臂大聲說道。

姜獵見罷,當即想拍打桌子,可卻被我一個眼神給送了回去。

我低頭看著何永華,而後拍了怕他的肩,道:「所以,你是想讓我們幫你,還是想要帶著你那些所謂的秘密去法庭?」

我當然相信何永華沒有殺人,可我相信有什麼用?有些東西只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何永華沉默半響,最後還是抬起了頭,告訴我們他和範婷早就分手了,之所以見到警察就逃跑,是因為生怕他拿著範婷的「某些」照片威脅她為自己「打工」賺錢的事東窗事發,再加上他在外借了很多錢,追債的人一直在他屁股後面追著,這精神一緊張,他看誰都像是追債人,這才見到警察轉頭就跑。

我抿了抿嘴,雙手抱臂,繼而問道:「你說,你曾經拿著範婷的那些照片,威脅其為你「打工」?」

何永華點了點頭,說範婷很老實,自從兩人在一起之後,範婷便對何永華言聽計從,可最近幾個月不知道怎麼回事,範婷老愛跟自己唱反調,甚至於晚上接的活也都推三阻四。

何永華是一個有家暴傾向的人,範婷不從,他就打,打到她點頭去接活為止。

但就在近幾個月,範婷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光忽視何永華,甚至滿不在乎的讓何永華將照片發出去,並告訴他,如果他這樣做了,她便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之後呢?」我靠在審訊桌上,低聲問道。

何永華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抿嘴說道:「之後我找了她很多次,但她就是不見我,直到那一天,我朋友突然發我,問我是不是和範婷分手了,我說沒有,他卻告訴我,範婷的空間從半個月就開始更新著一些牽手照……」

「等等,牽手照?為什麼你朋友看到牽手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你們分手?」我疑惑的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抬手便給我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我眯了眯眼,他的左手小拇指,竟是斷了的。

何永華告訴我們,他初中畢業之後就輟學來到嘉市打工,期間,染上了賭癮,也因出老千,被人斬斷了手指,這也是為什麼他朋友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問其分手的原因。

「我雖然是個混混,但,說實話,我那個時候並不是太喜歡範婷,原本打算著撈完這一筆就和範婷分手來著,所以當時就沒有過去,事後我才打電話約範婷見面。」

大約是三個禮拜之前吧,何永華約範婷見了一面,那一次見面,據何永華所說,範婷變了很多,以前的她,就連某寶的衣服都嫌貴,但那一次,她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當何永華調侃範婷當心榜了個詐騙犯的時候,範婷竟直接拿出了一張十萬塊錢的卡遞給了何永華,讓他永遠離開自己。

這一點,不光何永華沒有想到,就連我和姜獵,都詫異了一下。

我們在第一時間就調查了死者的背景,範婷家裡其實並不富裕,她的父親有小兒麻痺症,母親則是一家化工廠的工人,而她,也因家境的原因,初中畢業就在那家網吧打工。

按理來說,十萬塊錢對於範婷,應該是一筆天文數字,可何永華卻又直接將這張卡丟在了我們的桌上。

姜獵讓人按照卡號去銀行查了一下,的確,這一筆錢是一個月之前,有人利用國外帳戶划過來的,但再伸入下去,這個帳號竟是一個中轉帳號。

我們調查了範婷周邊的所有人,別說國外,就算是省外都沒有一個認識的人,而以她的交際圈來說,應該也不會認識國外的誰,而且那個人,竟還能給他打十萬塊。

我看了一眼姜獵,隨後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和範婷接吻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何永華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好分開,我也不想發生什么正面衝突,所以……我等這個男人走了之後才過去的,結果範婷卻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她就是出了軌,後來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就走了,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啊。」

我抿了抿嘴,在何永華身前走了幾步,隨即側身朝何永華說道:「那你知不知道,範婷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此話一出,何永華頓時傻了,他用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說孩子絕對不是他的,甚至於,他直接就從凳子上坐了起來,直指範婷給自己帶了綠帽子。

這時,審訊室內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名身穿制服的刑警猛地衝進審訊室,滿頭大汗的朝姜獵說道:「姜隊,不好了,五樓天台,發現了一具無舌女屍。」

姜獵聽罷,立馬拿起外套衝了出去,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問道:「你說,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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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門事件是發生在2010年廣西柳州的一次「豔照門事件」,那時候時下流行各種門事件,而廣西柳州莫菁門事件之所以能引起網絡上極大的討論,就是因為網友認為發帖者的行為已經超越了道德底線,莫菁門事件中究竟有什麼愛恨情仇呢?莫菁門事件:莫菁,女,廣西柳州人。2010年11月,一名柳州女子的不雅「豔照」在網際
 陳法蓉萬人騎是什麼意思?她演過哪些三級片?

陳法蓉萬人騎是什麼意思?她演過哪些三級片?

陳法蓉是香港著名的女藝人之一,曾經還獲得1989年香港小姐的冠軍,可以說是一位老牌的港姐代表,曾經也有演過三級片,網上曾經有一種對於她的說法是「萬人騎」,說的就是她的感情經歷十分豐富,交往過很多任的男朋友,最後都沒有一個好的結果。陳法蓉介紹:陳法蓉,1967年10月28日出生於香港,祖籍江蘇宿遷,中
 蔣英與李雙江婚外情?關係曖昧是真的嗎?

蔣英與李雙江婚外情?關係曖昧是真的嗎?

蔣英是中國最傑出的女聲樂家,中國航天之父錢學森的夫人,武俠小說大師金庸的表姐,大詩人徐志摩的表妹,看到這麼多人的名字你一定會驚嘆,而在網上曾有流傳蔣英與李雙江的婚外情事件也是引起不小的轟動,蔣英與李雙江是真的嗎,讓我們一起去揭秘事情的真相。蔣英簡介:蔣英生於1919年9月7日,浙江海寧人,中國最傑出
 《狼心狗肺》《你的淺笑》誰曲子更密鑼緊鼓

《狼心狗肺》《你的淺笑》誰曲子更密鑼緊鼓

港島妹妹和梵谷先生:天津嘉年華梁龍說:這不都坐著呢嗎我們說:坐下,牛逼安保說:菠菜賤賣。2019年10月28日 (114)|lululu0726:搖滾是音樂 聽音樂不聽音樂光聽歌詞?前戲不重要麼各位?2020年11月16日 (51)|死在柯本槍下:前面叨咕的是不是:上班了上班了他媽媽沒話說?2021
 柯凡錄音門事件 因侮辱詹姆斯而遭到封殺?

柯凡錄音門事件 因侮辱詹姆斯而遭到封殺?

柯凡,中國籃球解說員,看過NBA的朋友肯定對於他不會太陌生,柯凡搭檔過很多著名的體育解說員,但是因為在2015-2016NBA總決賽期間曝出的錄音門事件中侮辱了詹姆斯被球迷口誅筆伐,柯凡也因此被暫時停止工作反省,柯凡究竟有沒有被封殺呢?柯凡簡介:柯凡,男,北京市人,1986年3月29日出生。籃球解說
 病態三部曲背後虐心的故事 打回原形/防不勝防/十面埋伏

病態三部曲背後虐心的故事 打回原形/防不勝防/十面埋伏

黃偉文是香港樂壇著名的作詞人,他給很多音樂人都寫過歌詞也都是耳熟能詳,比如說《可惜我是水瓶座》《浮誇》《下一站天后》《喜帖街》等等,他的歌能讓人產生非常多的共鳴,在病態三部曲中更是引起無數人對於愛情的遺憾,他的病態三部曲分別是哪三首呢?病態三部曲:《打回原形》《打回原形》講愛之卑微。在愛情裡面,人難
 《愛你這樣傻》與《你從未說過愛我》哪首變幻莫測

《愛你這樣傻》與《你從未說過愛我》哪首變幻莫測

南極不季寞:90後聽這種歌的還有幾個2015年9月20日 (6017)|Ea-bon:真系好聽無得頂啊,睇下幾多人卑贊!!12015年12月2日 (2092)|麥芽先生:唱歌的也傻聽歌的也傻2015年3月27日 (867)|六級詞彙小能手:22歲的阿姨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喜歡著一個人。2017年10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