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文學常識選擇題(初中課外名著導讀)
2023-06-22 15:40:01 2
《聊齋志異》清代短篇小說的最高峰
寫人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聊齋志異》是蒲松齡的代表作,在他四十歲左右已基本完成,此後不斷有所增補和修改。「聊齋」是他的書屋名稱,「志」是記述的意思,「異」指奇異的故事。
《聊齋志異》近五百篇作品,講述了近五百個故事。這些故事題材非常廣泛,內容極其豐富,其中最突出的特點,就是作者運用浪漫主義的表現手法,描寫了大量的花妖狐魅、鬼怪神靈。這些在人們心目中一貫讓人害怕的妖精鬼怪,已經不再是猙獰恐怖的形象特徵,而是親切可愛,具有人的性靈。正如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評價《聊齋志異》:「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親,忘為異類,而又偶見鶻突,知復非人。」
此前的志怪小說中,也有鬼狐化為美女的傳說,但敘述極為簡略,且鬼狐與人交往時多幹惡事壞事,是讓人害怕的惡狐惡鬼。沈既濟所撰的唐傳奇《任氏傳》是最早的表現狐女善良有義的故事,但這僅僅是以往少見的一個個案,到了蒲松齡筆下,就成了一個普遍的現象。蒲松齡以生花妙筆賦予這些花妖狐魅以人的愛恨情感,使之在人的社會法則中演繹一個光怪陸離的因果傳奇。這些神奇的故事如今還衝擊著我們的視覺和心靈。
蒲松齡通過人鬼之戀對愛情的力量進行了浪漫主義的誇張與渲染,它可以超越時間空間的限制,可以不受生死榮辱的束縛,只要有這種痴情、這種至情,就能金石為開,衝破一切阻力而獲得婚姻幸福。
在愛情主題作品中,蒲松齡塑造了許多「情痴」「情種」形象,刻畫了他們對愛情的堅貞專一,描寫了他們以「知己之愛」為基礎的愛情生活。難能可貴的是,這些「情痴」「情種」形象有很多是男性,而且大部分是書生。這在封建的男權社會裡,以及以往的文學作品裡,是比較少見的。在以往的作品中,我們見到的更多是「痴情女子」,更多的是唐傳奇《鶯鶯傳》中始亂終棄的張生,以及馮夢龍筆下那個中途遺棄杜十娘的李甲。男權社會下的痴心男子實在太可貴了!而在《聊齋志異》中卻比比皆是。
蒲松齡筆下花妖狐魅的愛情故事既繼承了魏晉以來志怪小說的傳統模式,又以更繁複的情節和更純熟的藝術手法大量描寫男女之間的真情真愛。作者認為「情之至者,鬼神可通」(《香玉》),真情真愛,可以逾越人妖之別,突破生死界限!
在這些故事中,男女主人公為了爭取愛情和婚姻的勝利,可以死,可以生,可以死而復生,可以生而復死,甚至變成異類,而一片深情,終不動搖。一切艱難險阻、世俗偏見,在他們堅貞不屈的鬥爭下,終於宣告失敗,只是變成必經的磨難而已。這類描寫以豐富的想像,詩意的誇張,充分肯定了情的力量和它的合理性,批判和否定了「存天理,滅人慾」的理學教條。
當時社會政治的腐敗,貪官暴虐、豪強橫行、生靈塗炭,都在《聊齋志異》內有所反映。作品通過談狐說鬼的手法,暴露了當時社會政治的腐敗和黑暗,對無法反抗的黑暗的社會現實,作者只好通過一些非自然的力量進行猛烈的反抗,以此寄託作者的美好願望。《聊齋志異》中有最終變成猛虎、咬死仇人的向杲(《向杲》),有直入陰間、殺死兩吏卒的王鼎(《伍秋月》),有敢於銜恨雪恥的郎玉柱(《書痴》),有任俠剛猛的聶政幽靈(《聶政》),有變成厲鬼報仇的竇氏(《竇氏》)、梅女(《梅女》),等等。
《聊齋志異》的另一重要內容,是揭露科舉考試的種種弊端。蒲松齡一生蹉跎科場,屢試不中,對科場的黑暗、考官的昏聵、士子的心理等都非常熟悉,所以寫起來便能切中要害,力透紙背。如《素秋》《神女》等揭露科場的營私舞弊、賄賂公行,《司文郎》《於去惡》等諷刺考官的不學無術。
《聊齋志異》的藝術成就很高。它的主要特色是想像豐富,構思奇妙,情節曲折,境界瑰麗。它成功地塑造了眾多的藝術典型,人物形象鮮明生動,文筆簡練,描寫細膩。它堪稱中國古典短篇小說的最高峰。
精通民間文學的「孩子王」
《聊齋志異》是我國一部優秀的短篇小說故事集,它的作者蒲松齡,字留仙,一字劍臣,別號柳泉居士,世稱聊齋先生。他生於明朝崇禎十三年(1640年)農曆4月16日,家住山東淄博市淄川縣城東的蒲家莊。
蒲松齡自幼聰敏,而且勤奮好學,19歲那年第一次參加童子試,蒲松齡過五關斬六將,一連奪得縣、府、道三個第一,考中了秀才。然而科舉考試的道路並沒有一路平坦地通向下一個關口。康熙十八年(1679年),蒲松齡將短篇小說初次結集,定名為《聊齋志異》。
通過蒲松齡所做的《聊齋志異》,我們可以了解到,《聊齋志異》乃是發憤之作,也是孤憤之書。因為在世俗觀念中,蒲松齡和他的《聊齋志異》受到了譏笑和冷落;即便是親朋好友,也沒有支持他的知音,對他執著於創作的態度或是不屑,或是勸阻。大約在康熙二十七年,蒲松齡結識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位知己——當時的詩壇盟主王士禎。蒲松齡與王士禎兩人一見如故,結下了文字之交。王士禎讀過了松齡的《聊齋志異》後,頗為讚賞。通過這位文壇泰鬥的稱讚,《聊齋志異》聲名遠揚,在社會上引起了關注和重視。
蒲松齡從剛剛成年的時候便開始了《聊齋志異》的創作,到整部書完成,前後耗費了四十多年的時間,凝聚著作者大半生的心血。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正月,這位中國古代文學界的偉大文學家,猶如一顆閃動著奇光異彩的明星,在歷史的天空中悄然隕落,與世長辭,時年76歲。
貧寒而又坎坷的遭遇,使蒲松齡能夠接觸下層社會,尤其是農村生活;屢試不第的科舉經歷,更使他對社會生活、對文人的處境有了深切的體驗,這是蒲松齡能夠創作出不朽的《聊齋志異》的根本原因。蒲松齡一生著述豐富,是一個具有多方面藝術才能的作家。除《聊齋志異》外,蒲松齡還有文集四卷,詩集六卷,雜著《省身語錄》《懷刑錄》等多種,戲曲三種,通俗俚曲十四種,今人搜集編定為《蒲松齡集》。現有《蒲松齡全集》刊行於世。蒲松齡在《聊齋自志》中記述了《聊齋志異》的成書過程:「才非幹寶,雅愛搜神;情類黃州,喜人談鬼。聞則命筆,遂以成篇。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郵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積益夥。」這說明本書是在廣泛搜集民間故事、傳說的基礎上創作而成的。聊齋,是蒲松齡的書房名;誌異,或源於唐傳奇《任氏傳》篇末評語,是記錄奇異故事的意思。本書初稿約成於作者40歲時(康熙十八年,1679年),後又不斷修訂增補,成書12卷,共491篇,在作者生前即以抄本傳世。
看魯迅如何讀《聊齋志異》
唐人小說單本,至明什九散亡;宋修《太平廣記》成,又置不頒布,絕少流傳,故後來偶見其本,仿以為文,世人輒大聳異,以為奇絕矣。明初,有錢唐瞿佑字宗吉,有詩名,又作小說曰《剪燈新話》,文題意境,並撫唐人,而文筆殊冗弱不相副,然以粉飾閨情,拈掇豔語,故特為時流所喜,仿效者紛起,至於禁止,其風始衰。迨嘉靖間,唐人小說乃復出,書估往往刺取《太平廣記》中文,雜以他書,刻為叢集,真偽錯雜,而頗盛行。文人雖素與小說無緣者,亦每為異人俠客童奴以至虎狗蟲蟻作傳,置之集中。蓋傳奇風韻,明末實瀰漫天下,至易代不改也。
而專集之最有名者為蒲松齡之《聊齋志異》。松齡字留仙,號柳泉,山東淄川人,幼有軼才,老而不達,以諸生授徒於家,至康熙辛卯始成歲貢生(《聊齋志異》序跋),越四年遂卒,年八十六(1630—1715),所著有《文集》四卷,《詩集》六卷,《聊齋志異》八卷(文集附錄張元撰墓表),及《省身錄》《懷刑錄》《歷字文》《日用俗字》《農桑經》等(李桓《耆獻類徵》四百三十一)。其《誌異》或析為十六卷,凡四百三十一篇,年五十始寫定,自有題辭,言「才非幹寶,雅愛搜神,情同黃州,喜人談鬼,閒則命筆,因以成編。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郵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積益夥」。是其儲蓄收羅者久矣。然書中事跡,亦頗有從唐人傳奇轉化而出者(如《鳳陽士人》《續黃粱》等),此不自白,殆撫古而又諱之也。至謂作者搜採異聞,乃設煙茗於門前,邀田夫野老,強之談說以為粉本,則不過委巷之談而已。
《聊齋志異》雖亦如當時同類之書,不外記神仙狐鬼精魅故事,然描寫委曲,敘次井然,用傳奇法,而以志怪,變幻之狀,如在目前;又或易調改弦,別敘畸人異行,出於幻域,頓入人間;偶述瑣聞,亦多簡潔,故讀者耳目,為之一新。又相傳漁洋山人(王士禎)激賞其書,欲市之而不得,故聲名益振,競相傳鈔。然終著者之世,竟未刻,至乾隆末始刊於嚴州;後但明倫呂湛恩皆有注。
明末志怪群書,大抵簡略,又多荒怪,誕而不情,《聊齋志異》獨於詳盡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親,忘為異類,而又偶見鶻突,知復非人。如《狐諧》言博興萬福於濟南娶狐女,而女雅善談諧,傾倒一坐,後忽別去,悉如常人;《黃英》記馬子才得陶氏黃英為婦,實乃菊精,居積取盈,與人無異,然其弟醉倒,忽化菊花,則變怪即驟現也。
……一日,置酒高會,萬居主人位,孫與二客分左右座,下設一榻屈狐。狐辭不善酒,鹹請坐談,許之。酒數行,眾擲骰為瓜蔓之令;客值瓜色,會當飲,戲以觥移上座曰,「狐娘子大清醒,暫借一觴。」狐笑曰,「我故不飲,願陳一典以佐諸公飲。」……客皆言曰,「罵人者當罰。」狐笑曰,「我罵狐何如?」眾曰,「可。」於是傾耳共聽。狐曰,「昔一大臣,出使紅毛國,著狐腋冠見國王,國王視而異之,問『何皮毛,溫厚乃爾?』大臣以『狐』對。王言『此物生平未嘗得聞。狐字字畫何等?』使臣書空而奏曰,『右邊是一大瓜,左邊是一小犬。』」主客又復鬨堂。……居數月,與萬偕歸。……逾年,萬復事於濟,狐又與俱。忽有數人來,狐從與語,備極寒暄;乃語萬曰,「我本陝中人,與君有夙因,遂從爾許時,今我兄弟至,將從以歸,不能周事。」留之,不可,竟去。(卷五)
……陶飲素豪,從不見其沉醉。有友人曾生,量亦無對,適過馬,馬使與陶較飲,二人……自辰以訖四漏,計各盡百壺,曾爛醉如泥,沉睡坐間,陶起歸寢,出門踐菊畦,玉山傾倒,委衣於側,即地化為菊:高如人,花十餘朵皆大於拳。馬駭絕,告黃英;英急往,拔置地上,曰,「胡醉至此?」復以衣,要馬俱去,戒勿視。既明而往,則陶臥畦邊,馬乃悟姊弟菊精也,益愛敬之。而陶自露跡,飲益放,……值花朝,曾來造訪,以兩僕舁藥浸白酒一壇,約與共盡。……曾醉已憊,諸僕負之去。陶臥地又化為菊;馬見慣不驚,如法拔之,守其旁以觀其變,久之,葉益憔悴,大懼,始告黃英。英聞,駭曰,「殺吾弟矣!」奔視之,根株已枯;痛絕,掐其梗埋盆中,攜入閨中,日灌溉之。馬悔恨欲絕,甚惡曾。越數日,聞曾已醉死矣,盆中花漸萌,九月,既開,短乾粉朵,嗅之有酒香,名之「醉陶」,澆以酒則茂。……黃英終老,亦無他異。(卷四)
又其敘人間事,亦尚不過為形容,致失常度,如《馬介甫》一篇述楊氏有悍婦,虐遇其翁,又慢客,而兄弟祗畏,至對客皆失措云:
……約半載,馬忽攜僮僕過楊,直楊翁在門外曝陽捫蝨,疑為傭僕,通姓氏使達主人;翁被絮去,或告馬,「此即其翁也。」馬方驚訝,楊兄弟岸幘出迎,登堂一揖,便請朝父,萬石辭以偶恙,捉坐笑語,不覺向夕。萬石屢言具食,而終不見至,兄弟迭互出入,始有瘦奴持壺酒來,俄頃引盡,坐伺良久,萬石頻起催呼,額頰間熱汗蒸騰。俄瘦奴以饌具出,脫粟失飪,殊不甘旨。食已,萬石草草便去;萬鍾襆被來伴客寢。……(卷十)
至於每卷之末,常綴小文,則緣事極簡短,不合於傳奇之筆,故數行即盡,與六朝之志怪近矣。又有《聊齋志異拾遺》一卷二十七篇,出後人掇拾;而其中殊無佳構,疑本作者所自刪棄,或他人擬作之。(魯迅)
與有關《聊齋志異》的小故事
(1)《紅玉》的故事
馮相如母、妻均逝世,與其父相依為命。鄰女紅玉愛上相如,與相如有逾牆之戀。事被馮父發覺,怒斥紅玉不守閨戒,紅玉乃與相如決絕,臨走贈之以金,囑其聘昊村衛氏為妻。相如娶衛女,生一子。清明掃墓,邑紳宋御史見衛氏美貌,誘馮家以重賂,冀使衛氏歸於宋家。馮父怒罵宋氏,宋氏遣家僕竄入馮家,毆打馮家父子,搶走衛氏;馮父被毆打致死,相如重傷,衛氏也不屈而亡。有虯髯義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夜闖宋宅,殺宋氏父子三人及一媳一婢。相如涉嫌,被捕入獄。義士擲刀警告邑令,相如得獲釋。此時相如家也陷入絕境,幸紅玉攜帶相如已丟失的幼兒來到,一家歡聚。紅玉親勞家務,勸夫苦讀,相如終成舉人,一家人苦盡甘來,過上了美滿的生活。本文暴露了封建社會現實的黑暗,宋御史橫行鄉裡,搶奪民女,毒打無辜百姓致死,罪惡累累;馮相如四出奔走告狀,而官官相護,竟不受理。本文歌頌了俠肝義膽的義士及扶危濟困、對愛情忠貞不渝的狐女紅玉。
(2)《促織》的故事
明宣宗朱瞻基愛好鬥蟋蟀,地方官員為了加官晉爵責成百姓捕捉。成名被逼充當裡正,因為交不出一頭蟋蟀,耗盡了家業,在短短的時日中,被官府打得「兩股間膿血流離」,還險些搭上了九歲兒子的一條性命。後來他幸運地得到一頭良種蟋蟀(實是成名之幼子魂化而成),層層驗收進獻,成了皇帝的寵物。於是皇帝嘉獎,撫臣、縣令等各級官員都得到封賞,成名不僅免去了裡正的差役,取得了秀才的資格,而且由窮變富,「田百頃,樓閣萬椽,牛羊蹄擻各千計。一出門,裘馬過世家焉。」《促織》這一故事的典型意義在於,它一方面寫出了為滿足一個皇帝毫無意義的「玩意兒」就可以害得百姓家破人亡,一方面寫出了一旦滿足皇帝某種欲望,就可以「裘馬過世家」的黑暗現實,這顯然是對整個統治集團的揭露。
不容錯過的經典
抵家,母睹姝麗,驚問為誰。生以姨妹對。母曰:「前吳郎與兒言者,詐也。我未有姊,何以得甥?」問女,女曰:「我非母出。父為秦氏,沒時,兒在褓中,不能記憶。」母曰:「我一姊適秦氏,良確。然殂謝已久,那得復存?」因審詰面龐、志贅,一一符合。又疑曰:「是矣!然亡已多年,何得復存?」疑慮間,吳生至,女避入室。吳詢得故,惘然久之,忽曰:「此女名嬰寧耶?」生然之。吳亟稱怪事。問所自知,吳曰:「秦家姑去世後,姑丈鰥居,祟於狐,病瘠死。狐生女名嬰寧,繃臥床上,家人皆見之。姑丈沒,狐猶時來。後求天師符粘壁上,狐遂攜女去。將勿此耶?」彼此疑參,但聞室中嗤嗤,皆嬰寧笑聲。母曰:「此女亦太憨。」吳生請面之。母入室,女猶濃笑不顧。母促令出,始極力忍笑,又面壁移時方出。才一展拜。翻然遽入,放聲大笑。滿室婦女,為之粲然。
吳請往覘其異,就便執柯。尋至村所,廬舍全無,山花零落而已。吳憶葬處,仿佛不遠,然墳壠湮沒,莫可辨識,詫嘆而返。母疑其為鬼,入告吳言,女略無駭意。又吊其無家,亦殊無悲意,孜孜憨笑而已。眾莫之測,母令與少女同寢止,昧爽即來省問,操女紅精巧絕倫。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處嫣然,狂而不損其媚,人皆樂之。鄰女少婦,爭承迎之。母擇吉為之合巹,而終恐為鬼物,竊於日中窺之,形影殊無少異。
至日,使華裝行新婦禮,女笑極不能俯仰,遂罷。生以其憨痴,恐洩漏房中隱事,而女殊密秘,不肯道一語。每值母憂怒,女至,一笑即解。奴婢小過,恐遭鞭楚,輒求詣母共話,罪婢投見,恆得免。而愛花成癖,物色遍戚黨;竊典金釵,購佳種,數月,階砌藩溷,無非花者。
庭後有木香一架,故鄰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時遇見,輒訶之,女卒不改。一日西人子見之,凝注傾倒。女不避而笑。西人子謂女意屬己,心益蕩。女指牆底笑而下,西人子謂示約處,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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