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2》追劇日曆(追求審美升華實現)
2023-06-25 09:11:40
《少年派2》追劇日曆?人類早已在20世紀中葉就逐步從「文字時代」步入「影像時代」當前的「90後」「00後」更是與影像傳播如影隨形,因此作為當代大眾文藝「排頭兵」的影視藝術更要擔負起培根鑄魂之重任,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於《少年派2》追劇日曆?以下內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少年派2》追劇日曆
人類早已在20世紀中葉就逐步從「文字時代」步入「影像時代」。當前的「90後」「00後」更是與影像傳播如影隨形,因此作為當代大眾文藝「排頭兵」的影視藝術更要擔負起培根鑄魂之重任。
近期,由李少飛執導的電視劇《少年派2》於2022年暑期檔在湖南衛視、芒果TV雙平播,收視率、點擊率一路飆升。以《少年派2》劇中人物的代際劃分,四名青年人——大學畢業在即的林妙妙、錢三一、江天昊、鄧小琪在青春道路上的憧憬、彷徨、挫折、奮起為敘事主線,林妙妙的父母林大為、王勝男夫婦重新擇業、創業之「重走青春路」的人生探索則為敘事副線,兩線交織,還涉及諸多代際衝突、家庭矛盾的審美表達。創作者力圖以現實主義精神與浪漫主義情懷結合的創作精神編織起一幅當代家庭生活、校園生活、社會生活的全景畫卷。
文藝作品培根鑄魂,既需要青春表達,贏得受眾歡迎,也必須引領社會風尚。青春敘事對青年受眾情感共鳴性較強,也容易滿足「最大公約數」受眾的精神娛樂需求。《少年派2》主題歌中「擁抱這世界的美麗,去尋找前方的自己」兩句歌詞,可以視為作品的主旨凝練。但是,在擁抱世界美麗、尋找自己價值的青春途上,絕非僅有鶯歌燕舞、花團錦簇,現實中通往美好憧憬的道路往往布滿荊棘。青年人遭遇坎坷,應當如何直面人生,從而攻堅克難,開拓未來?《少年派2》不僅滿足了大眾對於青春年華、歲月美好的想像,也在引領廣大青少年受眾思考諸多嚴峻現實問題,在《少年派2》實現「兩個結合」的道路上,其審美創作的成功經驗體現了從「事之法天」到「定之勝天」再到「心之通天」的可貴的自覺追求。
一是「事之法天」。這是錢鍾書先生在《談藝錄》中對文藝作品美學品位所界定的基本層次,即求真。這需要創作者以現實主義筆觸深扎社會生活的沃土,在宏闊的歷史與現實生活中汲取創作養分。
《少年派2》並非只展現了青春的絢麗多彩,以此來營造忘卻現實的虛幻烏託邦,而是敢於直面現實人生的種種困境,試圖以影像方式給人以思想的啟迪和力量。第一集出現了一些青年人面臨的兩大困境——「焦慮」與「內卷」。作品開篇,身處異國他鄉、遭遇重大人生變故情緒失控的錢三一,絕望地走向湖水深處,幸得燕虞迪拼命將其救出。另一邊,則是通過戲劇衝突的設計來凸顯青年人大學畢業後競爭激烈的「內卷」現象:林妙妙臨近畢業時既違母命守己願沒有參加考研,又遭人設陷丟掉了留在電視臺的工作機會;江天昊再次創業失敗,只能轉讓餐館;而一心渴望在大城市開創演藝生涯的鄧小琪亦面試失敗,只能回到江州老家。這些衝突的設計,絕非空中樓閣,而是對現實中許多青年人精神焦慮問題、社會競爭壓力等真實現象的提煉與創設,因此,更容易引起廣大青少年的關注與共鳴。
「事之法天」這個層面的「求真」絕非自然主義的摹寫,而是通過對現象共性與角色個性相融合,實現典型塑造。譬如,該劇女性形象塑造就十分富有時代的典型特徵。王勝男這一形象人如其名,巾幗不讓鬚眉,曾因丈夫林大為換工作沒有與自己商議而毅然離婚,在子女教育問題上相較於林大為則處於主導地位,這是當代女性權利意識提升在家庭觀上的映射。同樣,鄧小琪在話劇和影視的對比中毅然選擇能夠為自己帶來更高精神價值的話劇表演,而放棄能夠獲得更大經濟收益的影視表演,這體現出當代青年女性在職業觀上自主性之強化。當然,由「事之法天」滿足受眾對真實感的共鳴還只是文藝作品審美的基本層次。
二是「定之勝天」。根據錢鍾書先生的觀點,在「事之法天」的基礎上,審美創造應當追求「定之勝天」,即對「事之法天」呈現出的真實生活現象百態進行審美褒貶,進行道德是非評判以求其善。這是在滿足受眾需求、獲得情緒共鳴的同時,對大眾的一種精神引領。值得一提的是,《少年派2》的網臺聯動播出增強了受眾的參與程度。當作品情節發展到林妙妙在實習中遭人陷害,在情感上遇人不淑時,屏幕前的受眾以發送彈幕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人物遭遇的擔憂,以及職場、情感中醜惡行為的批判。網絡平臺虛擬「客廳」成為一座受眾表達道德評判的天然論壇。網絡技術的日新月異連通了創作端與接受端,使雙方共築一方暢所欲言的、頗具活力的評論場域,這使得「定之勝天」的美醜褒貶、善惡評判在大眾的高度參與中更具傳播力和影響力。這樣的引領有助於從受眾的被動宣教向主動探索轉向,從而有利於作品發揮審美化育人心之功效。
三是「心之通天」。在「事之法天」之求真和「定之勝天」之求善的基礎上,追求「心之通天」,即求美,這是創作者的主觀審美理想與客體世界心物一體、天人合一乃至萬有相通的臻境。
文藝作品不僅要求真、向善,還要審美。從孔子論述文藝的社會功能時將「興觀群怨」中的「興」置於首位,到清代王夫之對藝術與非藝術界限之「或可以興,或不可以興,其樞機在此」的闡釋,都強調了審美「感興」是文藝作品發揮社會認知、教化、組織、疏導功能的先決條件。螢屏創作需要「立象以盡意」,藉助流動的審美意象使受眾獲得審美「感興」,方能實現好文藝的社會職能。在《少年派2》中,鄧小琪排演的《浮士德》作為世界戲劇史上的經典之作,講述了浮士德在理性衝動與感性衝動交鋒下探索人生意義與社會理想的傳奇故事。戲劇中浮士德的人生探索正是對《少年派2》中四個青年人和林大為夫婦等芸芸眾生人生探索的哲理化隱喻,戲中戲的設置增添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虛實相生之美。林大為與王勝男為身患絕症的患者舉辦文藝活動,這本身體現出了中國傳統文化中「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優秀格,也折射出了人物身上敬畏生命、美善相濟的精神光芒。文藝作品中的醫院往往是一方特殊的敘事空間,這裡上演的生離死別更能激起人物對於生命價值的深度思考。王勝男為患者們舉辦文藝活動,激發他們治療的信心與生命的活力,劇中人物的思想獲得了淨化,屏幕前受眾也得到了啟迪。這便是一種人生的成長,而屏幕內外的審美共振完成了一次關於生命與成長的美學託舉。螢屏由此而營造出一種萬有相通的高遠的人生意境。
正是由於《少年派2》努自覺地實現兩個結合」,有著更高層次的美學追求,我們也因對《少年派》抱有更多期待。《少年派2》如果能夠強化「家國一體化敘事」,至少將某個青年人形象的個人追求與國家使命實現更緊密的結合,也許能夠更好地夯實作品的歷史感與厚重感。從歷史經驗來講,那些能夠經受住觀眾與時間雙重檢驗的「青春」影像,在抒寫個人「心史」的同時,都折射出了那個時代的國家歷史變遷。比如,20世紀80年代根據文學家王蒙的小說《青春萬歲》改編的同名電影再現的是20世紀50年代一群順應時代潮流、懷揣報國雄心的普通中學生的思索、期待與作為。這部電影在80年代的青年人中依然引起了強烈的審美共鳴。前幾年堪稱「現象級」的螢屏佳作《大江大河》《希望的大地》講述了古老的中國大地被改革春風再次喚醒之際,80年代的青年群體在改革開放大潮中乘風破浪、披荊斬棘的人生經歷。今天的青年人依然能夠在這些影像中獲得歷史的青春迴響。我們期待《少年派》系列未來再創佳績,以青春的姿態為時代立傳,為歷史存真,為社會明德,從而更好地發揮出新時代青春題材文藝作品以文化人、以藝通心、以美塑像的職能。培根鑄魂,功在千秋!
作者簡介:
仲呈祥,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
蘇米爾,中央民族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講師
來源: 光明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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