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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之十八(長篇小說尋兇連載)

2023-06-08 20:32:03 2

長篇小說連載之十八?二十六王曦一邊給母親梳頭,一邊思忖,老廖死了三天了,壞傢伙沒有動靜,看來,他還沒有察覺牟偉仍然沒有進展,算了,不指望他了,後天,壞傢伙就會公布那份材料,我認了,我王曦一天不死,絕不會放過你,等著瞧,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於長篇小說連載之十八?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長篇小說連載之十八

二十六

王曦一邊給母親梳頭,一邊思忖,老廖死了三天了,壞傢伙沒有動靜,看來,他還沒有察覺。牟偉仍然沒有進展,算了,不指望他了,後天,壞傢伙就會公布那份材料,我認了,我王曦一天不死,絕不會放過你,等著瞧!

篤、篤,病房門輕響。

小護士推開門,抱著一大捧鮮花,指著走廊盡頭的大門,說道:

「有人送花來了,想看看老人家,就在外面呢。」

「誰呀?」

「兩個人,說是認識你,叫丁老大,還有一個,叫二成子。」

王曦起身,接過鮮花,來到病區門口,推開門,看到丁老大、二成子,說道:

「大哥、二哥,很久沒見了,都挺好?」

「妹子,多少年沒見你了,越來越年輕啦,」 丁老大裝作一副很真誠的樣子,

「咋樣了,老人家好吧?聽說都快出院了。」

「嗯,是。」

「我們哥倆一直沒時間,心裡總是想著來瞅瞅老人家。」

「改天吧,我媽睡下了。」

「哦,那行,等到出院了,接到我飯店,我擺一桌,再放幾掛鞭炮,慶賀一下。」

丁老大不懷好意地笑著,一轉身,看到魁魁站在下面。

「你幹啥,」魁魁指著丁老大,快步上來,「他媽什麼意思?」

二成子攔在中間。

丁老大皮笑肉不笑,說道:

「魁魁,你這人咋不明白事理呢?我們高興呀,好事兒,老人家要出院了嘛,是不是?」

魁魁一把推開二成子,拿過花兒,摔在丁老大臉兒上,說道:

「不服氣?走,咱們去外面,我一個人弄你倆。」

丁老大哼了一聲,往樓梯下走,回身又看王曦,說道:

「妹子,我們走了哦,那啥,鞭炮都準備好了,老人家出院了,千萬別忘了通知我們哥倆一下。」

魁魁想要追上去,被王曦攔住。

***

夜裡,王曦、牟大昌坐在陽鑫大酒店包廂裡,面對菜餚,誰也沒心思動筷子。

「牟叔,我哥電話也沒打一個,」王曦空腹喝了七兩酒,臉色赤紅,伏在桌上,舌頭已經不利索了,「事兒辦得順利嗎?」

「不行呢,還需要時間,你別操這心了,一會兒回去,好好歇著。」

牟大昌拿起茅臺瓶子,搖了搖,瓶子空了,出包廂,又拿來一瓶酒,回來時,王曦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喚了兩聲,不見回應,來到隔壁房間,見魁魁、啞巴也在喝酒,說道:

「王曦喝多了,你倆送她回去,我也累了,回去睡覺了。」

牟大昌走出酒店,躲在暗處,見魁魁、啞巴攙著王曦上了車,往醫院開去,便也徒步走去,到醫院門口,魁魁、啞巴正從醫院出來,他趕忙躲避開,等到魁魁、啞巴開車走了,才悄悄進入醫院,坐在病區樓下,抽著煙,望著劉香香病房窗戶。

看著腕錶,剛過一點,牟大昌起身,進入病區樓,走廊空無一人,進入房門,坐到床邊,望著熟睡的劉香香,小聲說道:

「親家母,你先走一步。睡吧,睡吧,回頭就輪到我了。」

牟大昌從兜裡掏出一次性注射器,裡面是氯丙嗪,俗稱冬眠靈,針頭對著劉香香手腕,扎進去,慢慢推空藥劑。裝好注射器,走到門口,剛開一道縫,見斜對面房門開了,洪嬸披著衣服,低頭走來,趕忙關門,躲進套間。

洪嬸進來後,看了看劉香香,又往套間走,瞥見屋裡有人,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趕緊開燈。

「別出聲,」牟大昌兩步上前,關上燈,「不要跟任何人說我來過,記住了沒有?回去睡覺,今晚別再進來了。」

「哦,哦。」

牟大昌出了醫院,一路向縣城走去。

街道空曠,鮮有人車。

經過幾個街口,正要轉彎向家裡走去,看到奔馳房車停在路邊,心裡納悶,這麼晚了,魁魁和啞巴來這兒幹什麼?懶得多想,轉彎向家裡走去。

鼎香樓後院的鐵門緊閉。

一個黑影閃出來,正是啞巴,躥身翻過圍牆,進院裡,蹲在門房的窗下,往裡看,值班人早已睡熟,便踅到門前,輕輕抽下鐵鏈子,推開鐵門,探頭招手。

魁魁躲在樹下,快步進入。

二人到了自行車棚下,掀開篷布,露出一堆堆煙花爆竹紙箱。

啞巴嘻嘻笑著,指著樓上,比劃著手語:

「丁老大在上面呢。」

「能肯定?」

「是,睡著了。」

啞巴把篷布拿下,鋪在地上,一直鋪到車棚盡頭,魁魁緊隨在後,拿著兩罐Zippo打火機油,一邊走,一邊擠,把燃油噴到篷布上,啞巴到了門外,兩邊看,街上無人,打了一個響指,魁魁摁下打火機,火苗緩緩蔓延開了。

二人疾步跑開。

噼噼啪啪,一陣鞭炮聲響。

跑出五十多米,身後爆響,轉身看,一瞬間,天上暗紅一片,噼啪、噼啪,轟轟,轟轟,一塊大鐵皮飛在空中,緊接著,焰火沖天。

「快走。」

「不、不,回去沒意思,」啞巴站住腳,指著身後的電影院大樓,打著手語,「上去,去樓上看熱鬧。」

二人繞到電影院樓後,隔著大樓,黑暗裡,天空越來越亮,先是粉紅,又變成深紅。

樓體外有爬梯,二人順著往上爬。

電影院是個舊樓,只有三層,很快就到了頂層,伸頭看,濃煙翻滾,紅火隱現,十幾人正往院外跑,鼎香樓的幾個窗口冒出的大火匯成了一條大紅龍,升騰而起。

魁魁望著鼎香樓的隔壁,也起了一層火苗,心臟砰砰直跳,那是服裝城,裡面有幾十家小店鋪,後悔不迭,說道:

「壞了,也著火了,就他媽不該聽你的。」

啞巴邪惡至極,嘻嘻笑著,唯恐大火不夠旺,低頭指向地面,二成子的麻將館裡跑出一群人。

隔著一條大道,灼熱之氣隨風而來。

一陣嗶嗶啵啵大響,黑煙裹挾紅火,一大團、一大團地旋在空中,火勢蔓延開了,眼看著,幾股大火匯成一片紅色星雲,升在空中,隨風搖蕩,到了最高處,又緩緩地、懶懶地降下來,一個個火星子足有拳頭大,雨點般散下去,地上的樹木也著火了。

十分鐘後。

地面上滿是人,哭著、喊著、跑著。

火雲變成了大蒲扇,東往西來,南掃北蕩。

風往北去,一條老街被火海淹沒,地上變成了一片可怖的殷紅色。

「快走,」魁魁心中大恐,拉起啞巴,「這地方也不保險。」

二人到了地面,躲開人,開車回陽鑫大酒店。

牟大昌回到家裡,先給浴缸放熱水,再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撥通兒子電話,說道:

「小偉,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小心、小心,再小心。」

「放心,我知道。」

「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別管了,不要冒險,安全第一。」

進入衛生間,躺在熱水裡足足泡了四十分鐘,出來後,聽到有救火車聲,又見手機屏幕頻頻閃著,接通後,得知失火,穿上衣服,急往現場跑。

路上,有人赤腳,有人穿睡衣,哭喊聲、車笛聲混同著大火的呼呼聲,響成一片。

拐過電影院,鼎香樓成了一支大火炬,後面的整條街仿佛是一排排小火炬。

十幾輛消防車往來穿梭。

縣委書記是個瘦高個,戴眼鏡,看著身邊的十幾個幹部,厲聲喝道:

「牟大昌呢,人呢,怎麼還沒到?這都一個小時了!」

「來了,來了,」秘書一眼看到牟大昌,擠出人群,將他拉到書記身邊,「快、快,找不到你。」

「我說兩點意見,第一、抓緊滅火,搶救百姓,」縣委書記見牟大昌遲到,心生怒氣,手揮在空中,伸出兩個指頭,一時想不起要說什麼,頓了頓,「第二、找出事故原因。牟大昌,你說,過火面積有多大?」

牟大昌茫然四顧,一時語塞。

有人擠過來,說道:

「大概估摸,怎麼也超過了兩萬多平米,火勢還在蔓延,已經有三人死亡。」

縣委書記看著牟大昌,又指著鼎香樓方向,厲聲喝道:

「去,你去,去現場,別在這兒站著。」

眾目睽睽之下,牟大昌顏面盡失,恨不得地上有裂縫,鑽進去了事兒。

洪嬸躺在床上,心裡嘀咕,怎麼都不踏實,起身,開門,見走廊裡有人往外跑,問道:

「咋啦?」

「縣城著大火了。」

洪嬸推開劉香香房門,窗外的天空赤紅一片,回身到了王曦房間,喊道:

「醒醒,快醒醒,了不得啦。」

王曦哼了兩聲,卻醒不來。

洪嬸只得轉身出門,進入病房,探身看劉香香,一試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趕緊摁下呼叫器,轉身又去叫王曦,叫了幾聲,仍叫不醒,趕忙跑到護士值班室,屋裡卻無人,急得直跺腳。

一個病人從大門外進來,說道:

「都在樓下看著火呢。」

洪嬸跑下樓,告知情況,護士、醫生急趕回來。

「搶救吧,」洪嬸想到了牟大昌,囁嚅著,卻不敢明說,伸手摸劉香香的臉,仍有溫熱,「還熱乎著呢。」

醫生搖了搖頭,又看屏幕上的心電圖曲線,說道:

「沒必要了。」

洪嬸既慌且恐,又去叫王曦,聞到她口中有酒氣,進了衛生間,掬著一捧涼水,灑在王曦臉上,喊道:

「你媽過去了。」

王曦酒醒了,搖搖晃晃趕進病房,摸著母親的手,嘴張大,許久,才發出嚶嚶的哭泣聲。

***

次日一早,天色初明。

陽鑫集團的幾個副總匆匆趕來醫院,坐在休息室,正要和王曦談論劉香香後事,走廊裡傳出嘈雜聲,王曦出來看。

縣委書記等一行人正往前來,個個神態疲憊,臉色黑灰,顯然,均是一夜未睡。

這位剛上任的縣委書記很清楚,自己命不好,碰到了重大惡性事故,仕途算是到頭了,站住腳,問道:

「院長呢,院長貴姓呀?」

方向前拄著拐杖,走上前,說道:

「免貴,我姓方。」

縣委書記嘆了口氣,握著方向前的手,嗓音嘶啞,說道:

「我謹代表縣委、縣政府,懇請你,組織貴院醫護人員,全力以赴,救治受傷百姓。謝謝,謝謝!縣醫院已經住滿了,單間病房全部加床,走廊都是人,你們礦區醫院是不是也……」

「董事長已經打過電話了,你放心。」

縣委書記又往前走,看著身後的秘書在打電話,問道:

「什麼情況啦?」

「到目前為止,」秘書急忙放下電話,「死亡十九人,重傷、搶救中一百一十七人,過火面積二萬六千七百平米。」

「事故原因?」

「初始火點是鼎香樓後院,據看門人說,車棚裡囤積了不少煙花爆竹,起火原因不明……」

「老闆叫什麼名字?」

有人上前,說道:

「丁老大。」

「老什麼大,老大、老大,啊,黑社會呀?」縣委書記兩眼怒睜「從細節就能看出問題,河陽縣什麼工作作風?啊、啊,是吧?令人堪憂、令人堪憂!這個、這個、這個丁什麼東西在哪兒呢?」

「死了,燒死了,他昨晚住在鼎香樓。」

「死有餘辜!」

縣委書記嘴唇哆嗦,半晌才說出這四個字,眼睛掃視一圈,眾人紛紛看向它處,整個走廊無有聲息,安靜得掉根針都像是打雷。

一行人到了屏風前,經過王曦身邊,縣委書記看著休息室、保姆房、廚房,問道:

「這裡面什麼情況?」

有人走來,耳語幾句。

縣委書記點點頭,走向王曦,說道:

「節哀順變。」

不等王曦說話,縣委書記抬步離去。

王曦轉回身,見幾位副總的目光均看向一個方臉男人,她知道,此人姓湯,平日不多說話,早年是給王衛東開車,現在負責陽鑫集團後勤事務,是王衛東信得過的人,便問道:

「小湯,我哥咋說?」

小湯掏出手機,撥通王衛東電話,打開揚聲器,說道:

「哥,大伙兒都在,你說吧。」

王衛東咳嗽了兩聲,說道:

「我趕不回去了,家裡的事兒,拜託各位了。小湯代表我,他說話就是我說話。王曦、王曦在嗎?」

「我在。」

「咱媽是省人大代表,幾年前就在移風易俗倡議書上籤過字,這縣裡又出了大事故,咱就一切從簡。」

醫護人員、政府工作人員走來,拆掉屏風,靠在牆邊。

「誰該幹啥,都清楚吧?」小湯根本不徵求王曦意見,直接安排任務,「太平間都滿了,咱就不停靈了,直接奔殯儀館,現在是特殊情況,大伙兒家裡都有事兒,幹事兒都利索點,散了、散了。」

王曦很清楚,這些人都是王衛東手下,沒人聽自己說話,只得閉嘴不言。

***

臨近中午。

劉香香的靈車從醫院出來,直奔殯儀館,此時,大火已熄,天雨垂絲,冷風蕭蕭,穿過縣城,見地上濁流如墨,鼎香樓、服裝城焦然兀立,仿佛兩個對峙的怪物,一條老街殘破不堪,斷瓦碎磚間殘煙縷起。

殯儀館院內遍植青松翠柏,靈車駛入,做了簡短的遺體告別儀式,劉香香被推入火化爐內。

洪嬸帶著王子坐在院中,眼睛四處看,未見牟大昌前來,心裡直打鼓,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告訴王曦?

「餓,」王子拽起洪嬸,「餓、餓了。」

「你倒好,啥都不操心,就知道吃,都啥時候了,」洪嬸大發脾氣,「老老實實坐著。」

王子嚇得不再說話。

啞巴躲在一旁,察覺到洪嬸有異,走過來,坐在對面,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洪嬸,洪嬸心裡發毛,起身上了車,啞巴也跟著上車,洪嬸下車,去了廁所,出來時,啞巴堵在門口。

洪嬸慌了,問道:

「你老跟著我幹啥?」

「呲,」啞巴口中發出怪聲,手語說道,「壞心眼。」

「再罵我?活該當啞巴。」

王曦、魁魁揀選完骨殖,捧著骨灰盒出來,眾人上車,各自散去。

回到家中,王曦抱著骨灰盒,坐在沙發上,閉目垂淚。

魁魁帶著王子正要出去吃飯,啞巴攔在門外,指著洪嬸,噼噼啪啪,打著手語,魁魁將洪嬸帶到門外,問道:

「是不是有事兒呀?」

「啥事兒?我能有啥事兒,淨胡說。」

洪嬸摔門進屋,坐下身,看著魁魁、王子離去,幾番想說,又不敢說。這洪嬸是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捧著骨灰盒,嚶嚶哭了一陣子。

王曦起身,去了衛生間。

「跟你說個事兒,」洪嬸跟了進去,關上門,「昨晚上,我看到牟大昌進了病房,他、他不讓我告訴你。」

「啥?」

洪嬸將所見詳細說了一遍。

王曦腳下一晃,仿佛剛發生了地震,倏忽間,那張俏臉上滑過驚詫、迷惑,以及憤恨的表情,隨後,她讓洪嬸出去,坐在馬桶上,拉開坤包,掏出槍,兩手直抖,過了一會兒,起身出去,見啞巴一人在客廳,說道:

「去,盯著牟大昌,這件事兒不要和任何人說。」

***

夜裡,縣委大樓的門開了,一群人陸續出來,牟大昌走在人群最後,手裡拎著一個小塑膠袋,出了大院,獨自回家。

啞巴尾隨在後。

牟大昌打開院門,進入後,反鎖大門,到了客廳,打開小塑膠袋,掏出一盒方便麵、兩根火腿腸,泡上開水,坐在沙發上,撥通了牟偉微信視頻,說道:

「剛才在會議室,沒法說話。」

「爸,我看到網上新聞了,您怎麼辦?」

「我是直接責任人,還能怎麼辦?先別管這事兒,你抓緊說,我累了,要休息了。」

「北京警方還在監聽曲直的手機,我沒法同步監聽,曲庸之、方向前還是老樣子,沒發現什麼。」

「老廖的兒子呢?」

「那天,廖凱旋連夜開車從石家莊回來,這幾天,他忙著操辦父親的喪事兒,一到夜裡就關手機,沒和什麼人聯繫。」

「嗯。」

「有個事兒,我不太理解。」

「什麼?」

「石芎草提取天然麻醉劑。」

「不是他的發明嗎?」

「我看很奇怪,六年前,廖凱旋向國家專利保護局提交的申請,十月份的事兒,那時候,他才剛上石家莊軍醫大,大一的學生,就能發明藥物?我問過專家,說是不可能。」

「往下查。」

「壞傢伙又要發指令了,您怎麼辦?」

「不說了,我休息了。」

「還用老辦法……」

「絕對不行,不要冒險、不要冒險,我都說多少遍了?你、小麗,還有衛東,你們三人絕對不能出事兒,你首先保護好自己,其次才是找線索。」

牟大昌擔心自己,又擔心兒女,心思就像夜裡一群亂飛的蝙蝠,方便麵都泡成漿糊了,端起來,又放下,又想到王衛東、牟麗兩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兩口子把錢看得太重,幾天未聯繫了,不知道進展如何,資金是否順利轉到國外?隨即,撥通王衛東電話,問道:

「錢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每天都在往外轉,成本太大。」

「你呀,雞都殺了,還不捨得放鹽。」

「哦。」

「家裡的事兒,你不要參與,記住!還有,那個小湯,你也要心中有數。」

「信得過……」

「行了、行了,別說這話,他不是自己家人,再說了,一旦出事兒,家裡人也不敢說信得過。」

「這我也知道。」

「小湯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大方點,對他寬一點,以後,他還會念你好。小事兒可以讓他辦,大事兒不行。他犯法,就是你犯法,不讓他動,就是不讓你動。有啥事兒,就讓王曦、魁魁頂著吧。」

「記住了。」

啞巴隔門看著牟大昌掛斷電話,悄悄退到牆邊,翻身而出。

***

整整一天,王曦周身乏力,神態麻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手機關掉,房門緊閉,誰也不見。一想到牟大昌,一陣陣寒意,透骨而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黃昏時分,粉紅色手機鈴聲再次振響,一行文字跳出——十天內,殺牟大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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