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排行榜完本推薦(三本高質量言情小說)
2023-06-08 15:33:31 2
大家好,這裡是兮顏聊書。今天我就給大家分享分享言情小說,或者大家有什麼覺得自己奉為經典的小說,也可以在評論區底下告訴我,記得要多多點關注收藏哦!
第一本:《折月亮》作者:竹己簡介:
放棄追傅識則的那天,雲釐紅著眼睛,刪掉了關於他的所有聯繫方式。
再後來,兩人在一起後的某天。
雲釐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糾結了好一陣要不要刪掉一個突然對她表露出曖昧傾向的男性朋友。旁邊的傅識則靠在沙發上,懶懶地看著她,突然笑了聲,語氣沒什麼溫度: 「可以。」
雲釐抬頭:「?」
「刪我微信就這麼幹脆。」
「……」
入坑片段:
夜已昏睡,雷打不醒。
闌風伏雨之下,南蕪機場內安若泰山,通明亮堂。猶如一個巨大的盒子,裝著下了班的白晝。
此時剛過凌晨兩點,人流卻不見少。
旅客南來北往,雲釐獨自停留原地,時不時看向手機。
這是雲釐第二次來南蕪。
上回是今年開春,她過來參加南蕪理工大學的研究生複試,待沒幾天就返程了。而這次主要原因,是受到了eaw虛擬實境科技城的邀請。
eaw是優聖科技推出的第一家vr體驗館,開業時間定在下個月月底。
前段時間試業了三天,效果不理想,便邀請了多個博主和視頻自媒體前來探店體驗,為正式開業做預熱宣傳。
雲釐便是其中之一。
通過郵件,雲釐添加了與她交接的何小姐。
機票和食宿都由主辦方承包,何小姐也表示在她落地後會安排接機。
不料天氣多變,雲釐航班延誤三小時。
得知她新的落地時間,何小姐表示會另外安排人來接她。下飛機後,雲釐再次詢問。對方聲稱師傅已經出發,讓她耐心等待。
但至今不見人影,何小姐也沒再回過消息。
再多三分鐘,雲釐就正好等了一小時。
雲釐曲腿支地,靠坐在行李箱上,繃著臉地給對方編輯消息。敲完又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措辭。
可以。
沒髒話;
闡述了對方的失責;
語氣平和,卻不失氣勢。
雖是如此,但盯著屏幕半晌,雲釐還是沒狠下心摁下發送鍵。
唉。
又好像有點兇。
正糾結著要不要再改得柔和些,思緒忽然被人打斷。 「——你好?」
沿聲望去,雲釐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陌生眼睛
來人長相俊秀,身形修長,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似是不太擅長做這種事情,男生表情靦腆: 「你是來這兒旅遊的還是?」
這已經是今晚第六個跟她搭話的人了。
前五個來意毫無例外,都是問她要不要坐車住酒店。
雲釐自動將他剩下的話腦補完,拘束地擺擺手: 「不用了……」
男生頓了下: 「啊?」
雲釐: 「我等人,不打算住酒店。」
場面靜滯。
兩人四目相對。
持續約莫三秒,男生抬手撓了撓頭髮: 「不是。」
他輕咳了聲: 「我是想問一下,能跟你要個微信嗎?」
「……」
雲釐呆愣。
男生聲線清亮,此時低了幾分: 「可以嗎?」
「啊。」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雲釐神色發窘, 「…好的。」
「謝謝啊。」男生拿出手機,笑著說, 「那我掃你?」
雲釐點頭,再度點亮屏幕,她剛剛編輯的那長段文字又顯現出來。她立刻返回,點開微信二維碼遞給他。
男生彎下腰,邊添加邊禮貌自我介紹: 「我叫傅正初,以後有空可以……」
通訊錄亮起紅點。
瞧見他頭像的標誌,雲釐隱隱感覺不對勁,剛被否定的猜測又浮現起來。
果不其然。
下一秒,暱稱上的六個字映入眼帘。
——偷閒把酒民宿。
「……」
現在拉客都到這種程度了嗎?
然而傅正初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馬甲用錯了,表情帶有一種矇混過關的感覺。隨即,他還關心似地隨意問了句: 「你接下來是要去eaw嗎?」
雲釐看他。
傅正初: 「那個vr體驗館?」
雲釐警覺問: 「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不小心看到你聊天窗了,還有備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傅正初說, 「然後這個就開在我學校附近,我就猜了一下。」
雲釐給何小姐的備註,只標明是eaw,並沒有明說是vr體驗館。
這個解釋算合理。
她點了下頭。
傅正初: 「不過你怎麼現在就過來了?現在好像還沒開業,得等到月底了。」
信息一一對上,加上想不到該怎麼回答,雲釐只能老實說: 「呃,我是受邀過來的。」
「受邀?」傅正初似乎沒懂,卻也沒對此多問, 「所以你在等他們的人來接你?」
「嗯。」
「我看你等挺久了,」遲疑了會兒,傅正初也沒被她的冷漠逼退,又問, 「你要去哪兒?要不我捎你一程?」
聞言,雲釐的防備重新升起,搖頭: 「不用了,謝謝你。」
傅正初: 「沒事兒,這也算跟我有點關係。」
雲釐更覺疑惑: 「嗯?」
「噢。」傅正初想起來解釋了,雲淡風輕道, 「因為eaw是我哥開的。」
雲釐: 「……」
你怎麼不乾脆吹是你開的?
-
片刻的無言過後,雲釐再一想,這人一系列的舉動都十分怪異。
謊話連篇,還莫名邀請她同行。像是什麼詐騙犯罪團體,專挑獨身女性下手。這念頭一起來,她的心中逐漸升起些不安。
即便是在公共場合。
大半夜,且人生地不熟。
不想表露太明顯,雲釐含糊地找了個託詞,打算藉故離開這塊區域。
似是也察覺自己的話不僅有裝的嫌疑,還略顯不懷好意,傅正初慌忙解釋。可惜用處不大,他也感覺越描越黑,很快便離開了。
出于謹慎,雲釐沒留在原地。
在機場內七折八拐,直到確定男生沒跟上來,她才放鬆了些。
因這段小插曲,雲釐不想在這兒久留,重新點亮手機。
屏幕仍停留在聊天界面。
何小姐還沒回復,但云釐因鬱氣帶來的衝動已消散大半。盯著那段鋒利的話,她嘆息了聲,最後還是一字一字刪掉。
在原地繼續漫無盡頭地等待,還不如她自己想辦法。雲釐往上拉,找到何小姐給她發的酒店名字,搜了下大概位置。
就在南蕪理工大學附近。
沒等她想好,失蹤許久的何小姐突然回了消息。
可能是她先前接連發的十幾條消息發揮了作用,何小姐不停道歉,說是不小心睡著了,沒看到師傅說沒法過去,以及新找人去接她了。
是eaw的工作人員,剛好在那附近。
這次何小姐說得十分清晰。
不但發了車牌號,還明確地說十分鐘內就能到。
雖不算及時,但也算是幫雲釐解決了問題。
沒情緒再指責她,加上時間匆忙,雲釐只回了個好的。拉上行李箱往外走。在室內未發覺,出來才感受到潮而密布的涼意。
……
五分鐘後。
雲釐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南蕪的陌生電話。見到這一幕,她條件反射掛斷。摁下同時反應過來,應該是eaw那邊打來的。
她動作一滯,盯著這未接來電,不太敢打回去。
又怕對方會等得不耐煩。
猶豫再三。
雲釐咬著手指指節,鼓起勇氣打回去。
嘟。
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起來。
卻是不發半言。
雲釐主動解釋: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掛了。」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生澀地說: 「您是eaw的嗎?」
間隔短暫幾秒。
男人嗯了聲。他聲線冷倦,低低淡淡,像妖蠱幻象下蟄伏的鉤子,不帶情感卻能攝人魂魄: 「你出來,過馬路,能看到個停車場——」
雲釐慢一拍地打斷: 「啊?」
男人停頓,解釋: 「出口不能停車。」
「哦哦,好的。」雲釐說, 「我現在過去。」
男人: 「帶傘了?」
雲釐下意識看了眼包: 「帶了。」
「在停車場門口等我。」
話落,電話掛斷。
整個通話不超過一分鐘。
雲釐五迷三道,從包裡翻出傘。
按照男人的話,雲釐剛到停車場,便看到一輛車緩緩駛來。對了遍何小姐發來的車牌號,才確定下來。隔著副駕駛座,她彎下腰: 「您好,能開一下車尾箱嗎?」
枯木將路燈切割,光線零七八碎。
車內晦昧,雲釐只能望見他白到病態的下巴。
男人偏了下頭,似是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他沒作聲,將外套帽子戴上,直接下車走來。
雲釐怔住,忙道: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
少女聲音細細的,雨聲倏然,將之吞噬。男人像是沒聽見,到她跟前,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她只好把剩下的話吞回去,改口: 「…謝謝您。」
雨滴疏落,啪嗒清洗城市。 雲釐打量著這陌生環境,視線一抬,驀地停住。很稀奇的場景。蒼茫碧落,她看到了難得一見的,雨天的月亮。 男人將車尾箱掀起,頭也稍微抬了些。燈光闌珊,似乎有幾縷光不受控地落到他身上。 像是減緩衝擊。 時間被強制放慢。他模樣徐徐地,逐漸地變得清晰。 雲釐呼吸莫名停了幾秒。 男人眼窩很深,薄唇緊閉,神色透露著疏離。髮絲和眼睫沾了水珠,稍顯羸弱,卻沒弱化半點攻擊性。 好看到讓人挪不開眼。 又帶了荊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與觸碰。 看到他將行李箱抬起,雲釐才回過神。走近幾步,把傘遮到他身上。 傘面不大,不靠近的話很難容下兩個人。雲釐不好意思湊太近,保持著安全距離,自己淋著雨。 車尾箱裡的東西出乎意料的多。 男人將零散物品隨意堆成一摞,勉強將行李箱放進去。沒多久,他用餘光留意到旁邊的雲釐,側過頭。
他生得高大,穿著深色薄外套,面上無任何表情,帶了些壓迫感。此刻,也不知是被冒犯了還是別的什麼緣由,眼眸輕抬,墨黑色的瞳仁靜靜凝視著她。
雲釐咽了咽口水,有點忐忑。
下一刻。
釐看到男人舉起手,朝她的方向。
她僵在原地。
在此情況下,雲釐還能注意到,男人修長的手指被水打溼。路過她手背,繼續上抬,慢慢地,抵住漆黑傘骨,輕推。
傘骨從她發梢,耳際,以及脖頸邊擦過。
雲釐整個人再度被傘面覆蓋。全程不過三四秒。
而後,男人回過身,把車尾箱關上。聲響沉悶,淹沒在這清脆雨聲當中。伴隨著無起伏的兩個字。
「不用。」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簡介:
初見你時真的不知道你這麼楚楚動人讓人垂涎欲滴by大魔王脾氣很差的問題少年,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從南方來,膽子超小的轉學生......同學們最近都在瘋傳,班上的大帥逼謝辭,好像盯上那個轉學生了。某一天,許呦上早自習時,在課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小可愛。
入坑片段:
午休時間一晃而過。
下午的課兩點半開始,有三節,晚自習不強求走讀生上。許呦把書本裝進書包,換上一件短袖,穿好校服外套去教室。
九月天,中午一過就格外悶熱。一路走過去,到教室的時候,額頭都冒出了汗。
都兩點十五了,教室裡還只有零星兩三個人。
許呦坐在座位上,望了四周一眼,把書拿出來,搖搖頭。
要不是知道早上他們班剛上完體育課,她幾乎要懷疑第一節課是不是人都跑去運動場集合了。
安靜地寫了一會數學題,教室陸陸續續來了人。許呦手裡拿著筆,低頭翻書,一杯碎冰突然擱在課桌上。
她抬頭,付雪梨挎著helloKitty的小皮包,笑眯眯地說: 「小朋友,給你買的。」
「啊?」許呦匆匆站起來,讓付雪梨進去,結結巴巴: 「這....我..」
「什麼你啊我的。」
付雪梨晃晃腦袋,揚起眉毛, 「你不喝我就丟了。」
過了幾秒,許呦低下頭,很輕地說了一聲: 「謝謝。」
她想了想。覺得,這個班的新同學,好像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糟糕。
至少她的同桌,付雪梨,真是一個熱情又好看的女孩子。
許呦咬著吸管,偷偷瞄了坐在旁邊玩手機的人兩眼。
不小心吸了一大口,碎冰太冷了,凍的她一激靈。
忍不住咳嗽出來,又怕影響到教室裡其他同學,只能捂著嘴。
許呦很少喝這種東西,她在家的時候只喝奶奶燒的涼白開和綠豆水。那種奇奇怪怪的飲料和冷飲,從來都不碰。
付雪梨看她這個樣子,噗的一聲笑出來,突然問: 「餵...小朋友,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啊?」許呦愣了愣,搖搖頭, 「沒有。」
「你長這麼可愛,沒人追你?」
許呦被說的不好意思了: 「我不可愛,你是第一個誇我可愛的人。」
「真的嗎?」付雪梨又笑起來, 「說明我眼光好啊。」
兩個人就這麼窩在座位上,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來。
其實許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內向女生,只是略有些慢熱。熟了之後,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有很多話說。
漸漸地,班上人都滿了,還有些嘈雜,老師夾著講義走上講臺。
許呦快速喝完杯子裡剩下的東西,收拾收拾桌面,拿出自己的語文課本。
「誒,那四組後面怎麼空了兩個位置,坐的誰?」語文老師手指過來,問班長。
「謝辭和宋一帆。」
班長站起來,聲音不鹹不淡地回答,顯然對付這種問題已經很多次了。
語文老師翻了個白眼,也不繼續再問。
這兩個人,好一點就踩點進教室,壞一點就遲到。
各科老師覺得煩,卻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她喝完一口水,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荊軻刺秦王》。
寫到一半,教室後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全班視線都看過去,語文老師手一頓,轉頭。
謝辭和宋一帆,若無其事地頂著全班的目光,一前一後,晃晃悠悠地進來。
語文老師似乎是忍了一下,沒發脾氣,轉過頭把黑板上的字繼續寫完。
許呦膽戰心驚地聽著後面的動靜。
———咣當,咚。
兩位大爺拉出椅子,搞出一番不小的聲響,終於坐下來。
「你們幹什麼去了啊,付一瞬事情解決了沒?」
付雪梨背靠在謝辭桌子上,壓低聲音,轉頭去看他們。
謝辭懶得說話,從抽屜隨手翻了一本書,啪的一聲甩桌上。
宋一帆抖腿,無所謂地說: 「付一瞬算個什麼,我和阿辭找人把他搞了一頓,然後去網吧打遊戲了。」
「誒不是,阿辭你真的跟邱青青定了啊。」付雪梨瞅他, 「那個女的,一股婊氣,我不喜歡。」
「你就是嫉妒別人比你好看。」宋一帆在旁邊不以為意。
「不是,宋一帆你不覺得嗎?」付雪梨一臉認真, 「阿辭把她帶出去玩了幾次,感覺她很瞧不起我們這些成績差的。」
宋一帆又不在乎,哦了一聲,說: 「人家出淤泥而不染嘛。」
謝辭從始至終不說一句話,有些不耐煩了,趴到課桌上準備睡覺。
「好,我們今天來學新課。」
語文老師站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 「都安靜啊,我來找個人讀一下課文。」
嗯....
班上瞬間鴉雀無聲。
尼瑪。
那麼長的文言文,非要找人讀,有毛病啊。
班上大多數人迅速低下頭,躲避她巡視的目光。
語文老師掃視了一周,眼睛一亮,指了指坐的端正的許呦問: 「那個,後面的女生,早上來的插班生嗎?」
許呦呆滯了一瞬。等反應過來老師問的她,四面八方都注視著自己,不由羞紅了臉,默默站起來,點點頭。
「叫什麼?」
「許呦。」
「從哪來的?」
「溪州。」
「哎喲,這個地兒啊。」語文老師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南方人,怪不得這麼白呢。」
話一落音,全班哄堂大笑。
許呦訥訥地站著,微微低頭。
她雖然從小到大成績優異,算是老師眼裡的寵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怕被點起來回答問題,每次一站起來,耳朵都可以紅透。
這種乖巧文靜的女同學很招語文老師喜歡,她點點頭,說: 「那你來跟我們把這篇課文讀一下。」
簡介:
五歲的那個夏天,江渡第一次遇見魏清越時,他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裡暴打,最後,兩人一起進了局子。
後來,江渡才知道,打魏清越最兇的那個,是他的親爸。
孤獨的少女,愛上孤獨的少年,自然而然,成為那個夏天最隱蔽的秘密。
「而今,在梅中,我遇到的那個人,終會長大,我跟他的所有,皆成文字,北國正芳春。」
入坑片段:
梅中的開學季,總是很熱鬧。
大門口扯著歡迎新同學的橫幅,換下了已經宣傳一暑假的高考狀元。
但光榮欄那裡擠滿了新生家長,人頭攢動,中年人的眼睛裡閃著難得光芒,指著玻璃框後的一個個名字,清華啊,北大啊,復旦啊……家長們交口稱讚,仿佛那是自家孩子三年後能觸及到的美好未來。
外公也在那看,他身板硬朗,穿的乾乾淨淨,保持著一個退休老工人的體面。他被人碰擠著,但依舊往前伸著脖子,極力想看清光榮榜上的學子們。
「老頭子,別老擠在這兒,看看孩子分哪個班了才是正經事兒。」外婆開始拉扯老伴。
高一沒有重點班,全是普通班,按入學成績依次排,排到頭了,再從一班往後順。
「寶寶,看到自己在哪班了嗎?」外婆在人群裡找到江渡,兩個姑娘緊緊挨在一起,在那找自己姓名。
王京京忽然尖叫一聲,然後猛烈晃起江渡的手臂: 「二班!老天爺一定是聽到了我的祈禱,我跟你都在二班!這也太哇塞了吧!」
江渡弱不禁風,被她扯得站立不穩。
外婆聞言,一臉驚喜:「京京跟我們一個班啊?」
接下來,就是找宿舍,王京京跑的賊快,嘴裡喊著什麼一定要搶個好位置。
高一女生宿舍樓在去食堂的路上,陽臺上,已經飄滿學姐們五顏六色的衣服。王京京往宿舍衝時,她媽媽和江渡祖孫幾人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
靠門的最不好,人進進出出的,噪音大,冬天還冷。王京京搶到靠近陽臺的上下鋪,把書包往上一甩,又一屁股坐在下鋪,對著很快進來的其他家長笑眯眯說:「阿姨,這個上下鋪有人了哦。」
王京京很雞賊,對面就是男生宿舍,她聽說,男生宿舍會在熄燈後衝女生宿舍吹口哨,還有彈吉他的,吼一嗓子情詩的……總之,梅中的八卦讓人心神蕩漾,王京京非常希望儘快享受到全新的高中生涯。
江渡得到了一個下鋪。
第一天混亂中夾雜著興奮,一張張青春逼人的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嚮往。宿舍是八人間,女生們在家長的攛掇下大都矜持地簡單介紹了下自己,報出姓名。
「這小姑娘皮膚真白,真漂亮。」有人誇起江渡,宿舍裡依舊飄著一股雨後的腥氣,沒了傾盆時刻的澎湃,但縈繞在鼻,讓人覺得到處都潮潮的。
有人誇讚她,江渡就只是抿唇無聲笑笑。
這個季節,蚊子很毒,媽媽們幫女兒各自掛好蚊帳、鋪好被褥,不忘笑吟吟交代: 「好好跟同學相處,別鬧矛盾啊!大家都是高中生了,長大了。」
外婆攥著江渡的手,不斷摩挲,柔聲囑咐著各種瑣事,江渡就一直不斷輕輕點頭。
「軍訓的事,一定記得跟老師說,不能逞強,知道嗎?」外婆拍拍她的手,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江渡說: 「我知道,不會忘的。」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喃喃了兩句。
中午,兩家人本來要在門口小餐館吃飯,無奈人太多,王京京的媽媽開車帶著幾人到遠一點的地方吃了飯,再把兩人送回來,基本就沒家長什麼事了。
等大人一走,王京京雀躍歡呼,拉著江渡在學校裡東溜西逛,把環境熟悉了個遍。
晚自習時分,教室裡陸陸續續進來一個個陌生的身影。
有人幸運地和原先的初中同學依舊同班,興奮不已,有人則從底下小縣城考進來,誰也不認識,試圖搭訕。王京京掃了一圈,確定除了江渡,誰也不是她熟人,悻悻地坐下,但又不死心地繼續趴桌子偷摸往後掃射,看看班裡有沒有帥哥。
江渡聽女生們已經在聊暑假看的電視劇,嬉笑聲不斷,班裡鬧哄哄的,也不知道班主任人在哪裡,大家廢話都很多,正在盡情釋放。
座位是隨便坐的,王京京更喜歡跟男生在一起玩兒,因此,進了教室就往後來,後面幾乎清一色男生,江渡垂著目光過來時,男生們非常明顯地噓了一聲。
她也不說話,只是翻書,後面男生輕輕戳她背,江渡便只側過半邊身子,這一下,男生瞧清楚了她長相。
「嗨,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林海洋。」男生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
王京京早轉過了身,噗嗤就樂了,一臉的八卦表情。
江渡臉微紅: 「我叫江渡。」
「你名字很特別啊,」林海洋打開了話匣子, 「是三點水的渡嗎?那真巧,我的名字也都帶三點水。」
王京京在旁邊聽得直撇嘴: 「林同學,你可真能扯,三點水的近乎都不放過,你五行缺水啊?」
林海洋接話接得倒認真: 「怎麼,同學你也缺水?」
「我不缺水,我媽說我缺心眼兒。」王京京毫不顧忌地拿自己開涮,果然,後面男生們聽到這句哄地一聲,她就這麼著跟人家很快聊的火熱朝天。
最後,王京京索性整個身子轉向後邊,她跟誰都是自來熟。
江渡是那種一直都很靦腆的女孩子,她不愛說話,永遠無法做到像王京京這樣遊刃有餘地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她喜歡暗中默默觀察著大家,但雙標的是,她不希望別人關注自己。
教室裡依舊亂糟糟的,江渡心裡卻很寂靜。
她看王京京跟男生聊得忘我,沒打擾她,抽屜裡放著一個買衣服給的塑料包裝袋,奇怪的是,到了中學後,大家都不愛背書包,只喜歡拎一個塑膠袋子,裝些零散的學習用品。等到再過段時間,有人連塑料包裝袋都用不到了。
江渡摸出一小包面巾紙,抽出一張,放到牛仔裙的口袋裡。
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
教室燈火通明,白亮亮的光下,坐滿了嘰嘰喳喳的高一新生。每間教室都如此,熱鬧而無序。
江渡沒有王京京的習慣,路過別班時,總要大膽地往裡面亂瞄一氣。她是剛到拐角處,準備下樓的那一剎,幾乎和一個身影撞了滿懷。
不是她的錯,她走路並不急,是男生兩個臺階兩個臺階地大步上來,正好頂上。
江渡往後退了兩步。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說出「不好意思」四個字,她下意識抬頭,瞳孔微微一震。
男生根本沒有看她,匆匆道歉,錯身而過。
是他,臉上沒有血,整個人乾乾淨淨的。
江渡忍不住緩緩回頭,下巴抵在肩頭,小心翼翼地去看那個身影到底是要往哪裡去。
但說不清楚是三班的後門還是四班的前門,忽然閃出個身影,江渡一僵,連忙把視線收回,慌亂中,她心虛地蹲下來,假裝繫鞋帶,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滿臉漲的通紅。
等人走過,她快速瞥過去一眼,才發現男生已經沒了蹤影。
他是梅中的嗎?高一?跟上次看起來完全不同了呢……上次以為他是個小混混來著,那種成績很差,讀職高,整天無所事事,談戀愛,抽菸,打架……江渡和同齡人一樣,對職高的學生有一種刻板印象。
雖然再見到看起來不像小混混了,可也不像什麼……好孩子?江渡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擰開水龍頭,輕輕掬起一捧涼水,往臉上扑打。
她對他很好奇,是第一次對別人感到好奇。
這種好奇是非常細微的感覺,像薄薄的一層雲霧,瀰漫心田,但又沒有強烈到會干擾正常生活,她回到教室後,不由自主地往後排男生那裡瞄了一眼,非常快,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
「江渡,是不是在看我?」林海洋從她進來就一直盯著她,忽然大喇喇開玩笑,江渡驀地窘迫,她搖搖頭,斂著裙擺剛坐下,教室裡進來個男人,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是班主任,姓許,微胖,看起來比較老相,然而他說自己才大學畢業兩年,許老師很幽默:「我今年二十五,可能大家看著我像四十的,其實我是年輕人,沒辦法,我這個人長的一步到位,但我這種顯老的長相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到四十還這個樣子,信不信?等老師四十的時候,你們回來看看,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教室裡好一陣亂笑,江渡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在心裡算了下,老師四十時,也就是十五年後,哦,她三十歲了,三十歲……可真夠老的啊,三十這個數字對於少女而言,遙遠且蒼老。
真不知道自己三十歲會是什麼樣子,江渡心想,我不要像鄰居李阿姨那樣燙花頭,也不要穿那種包臀裙,我還是要球鞋和牛仔裙。
接下來,是每個同學一分鐘的自我介紹,江渡上去時大家又嗡了一聲,她皮膚雪白,眉毛卻烏黑,同學們立刻直觀地感受到了什麼叫眉眼如畫。
她很害羞,瞳仁亮晶晶的,睫毛忽閃,目光不知道往哪裡安放只好全程盯著王京京。
許老師在旁邊拿著花名冊,上面,綴有他們的中考成績,等江渡兩句話介紹完自己,許老師喊住她: 「江渡?能先擔語文課代表嗎?我看你這分最高。」
「許老師,江渡初中三年都是語文課代表,她作文得過獎!選她!」王京京在底下替她搖旗吶喊,這一下,江渡耳朵根都燒起來,她匆忙答應老師,回到座位上,輕輕打了下王京京。
這個晚上,老師先簡單地搭了個草班子,選出各科課代表,然後,讓男生們去領書,男生們熟起來很快,有說有笑,一齊走出了教室。
開學軍訓是傳統,正式開始前,高一新生們穿著不怎麼太合身的綠色軍訓服黑壓壓往操場上一站,陽光開始燙臉。
大家紛紛埋怨為什麼不是這一周下雨,小聲騷動後,又在班主任掃過來的目光下重新安靜。
臺上領導們按次序講話,每個人都說什麼下面我來說兩句,然而大人們的兩句,大家都清楚,最起碼二十分鐘起步。
等到所謂新生代表上臺發言,底下已經很不耐煩。
畢竟,新生開學典禮兩個多小時了,主席臺不是露天的,但同學們在底下直曬已經有體弱的女生暈倒,被送去醫務室。
「哎,這個代表又不知道講多久,說好的一個小時就能結束呢?」
「曬死了,能不能快點啊,好煩聽這種千篇一律的尊敬的領導,敬愛的老師。」
「大家好,在這個秋風送爽的金秋九月,我很榮幸能被選為新生代表……」有男生油嘴滑舌地接起話,氣氛一變,大家又忍不住偷偷笑起來。
但大家很快不笑了,精神稍稍振奮。
「是魏清越唉,真的是他!」
「那個那個,第一名,就是他。」
「好帥呀,他是在一班吧?我們隔壁!」
江渡在微微暈眩中咬牙抬眸,臺上的男生,叫魏清越,整個高一沒有不認識這個名字的,很簡單,他是入學第一名,分在高一一班。
她吃驚地看著男生。
他不是什麼小混混,是中考全市第一名。
原來,自己早就知道他的名字。
江渡擦了擦流到脖子裡的汗。
魏清越上臺後,先對臺上領導鞠了一躬,然後,走向話筒前,他把班主任事先審核過的稿子往兜裡一塞,眉眼平靜:
「同學們好,大家已經站兩個多小時了,我長話短說。很高興我們此刻站在梅中這裡,離最初的夢想又更近一步,希望我們大家都一樣,在這裡能夠學習好,生活好,一如既往,不負青春,謝謝,我的發言完畢耽誤大家時間了。」
男生說完,稍稍一鞠躬,轉身下臺。
整個操場寂靜了一剎。
所有人都沒想到,魏清越作為新生代表,壓根沒用事先準備的發言稿,一分鐘臨場發揮,留下面面相覷的領導老師,還有懵然的同學們。
不知誰帶頭喊了句「好」,緊跟著,是山呼海嘯般的掌聲,江渡就是在這樣的掌聲中身子一軟,人暈了過去。
這註定是一個難忘的開學典禮,梅中新生第一名特立獨行的發言,灼熱的秋陽,躁動的情緒,暈倒的女生,構成了這屆學子梅中生涯的第一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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