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的傷心的句子古風(傷感古風愛情微小說)
2023-06-05 03:03:41 3
說無緣,三千大千世界,十萬菩提眾生,怎麼單單與你相見見?若說有緣,這燈花百結之後,為何只有灰燼,沒有復燃。三尺深雪,一夜月光,至此無語,此生不見!傷感古風愛情微小說: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1、他離開時,她正是及笙後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華。 他說,等我兩年,我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閣,嫁給我。 她唇邊的酒窩輕淺,眼角眉梢都是笑,低聲應著。 十八歲,是爹娘最大的讓步,可他說,兩年便已足夠。 我相信你。 她說,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鬢邊的一縷發。 我們來結髮。 看著面前雙頰緋紅,眼神遊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聲,如實割了發遞給她。 她低頭,細心地撫順,巧妙地挽了個同心結,再放入隨身的香囊。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這個給你,你可不要弄丟了,要不然我...... 她輕咬下唇,頰邊紅雲未褪,卻想不出有什麼話可出口威脅。 不然我永遠不會理你 必然不會。 他將香囊收入懷中,認真許諾。 等我回來,我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來,他會讓她穿上極盡華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轎迎她入門。 他會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子,是她至愛的妻。 可是,這個世間常有的事,是沒有如果。 今這一別,卻幾乎成了永決。
他走後,她的生活日趨於平淡。 十六歲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時不過是彈琴刺繡,白日裡讀書,也是在爹娘允許下的《女則》、《女戒》。偶爾的,會和婢女一起撲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慫恿下去放紙鳶。 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靜待他的歸來。 她依然溫婉的笑,但卻多了抹擾人的愁思。 她會想起那個總是在夜晚出現在她窗前的少年,他會羞澀的笑,但也會玩笑的吟出句「誰家女兒如新綠,叫我春心亂如麻」,會因她的惱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 會認真地看著她的眼說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城裡同齡的女子幾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娘親。家人都開始擔心,但礙著之前的話有不好催促。 她看在眼裡,並不在意。 世間縱有千萬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
第二年春末,她陪母親去廟裡還願。 從廟裡出來的時候,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說要為她算上一卦。 她看他可憐,便答應了下來,伸出了素白的手。 那人看了一陣,搖著頭,竟說她此生會與三個男子有感情糾纏。還有兩次姻緣。 她只當玩笑,但一旁的娘親卻大驚失色。 三個男子、兩次姻緣。這已經不能稱之為不忠,可直接訴之為淫蕩。對女人來說,是最大的罪過。 急匆匆地向家中趕,她在不甚平穩的轎子裡嘆息。 風揚起轎簾,飄來了淡淡的桂花香氣。 湖畔的桂花開了罷。她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然後,笑意凝結。 從帘子的縫隙裡,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見音信的他。 她慌忙掀起帘子,隻眼睜睜地看著他拐入了旁邊的巷子。 她知道,他從家裡的長工那兒無意中聽來的,那裡是城中最大青樓,春意閣。 當晚。 她喚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 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緩慢地刺入她的胸腔。 看著銅鏡邊他送的簪子,她決定去找他。至少,探個明白。 換上男裝,躲過門房,徒步跑到她從未涉及的地方,買通了鴇母,忍住恐懼,她終於來到了房前。 不用敲門,那房內女人一聲聲的嬌喘和呻吟直達耳膜,即使是不解人事的她也知道裡面正上演著什麼。 白炎、白炎。 那女人這樣喚著,婉轉如鶯啼。 她該感到羞恥,該臉紅跑開,但她偏偏立在原地,面色蒼白。 房內,鮫綃紅帳,雲雨巫山。 房外,她蜷在門邊,將櫻唇咬到出血,哭得肝腸寸斷。 同心人挽同心結,可他的心,還是走了。
從那晚起,她開始閉門不出。 家裡不知在忙些什麼,她不想去猜,也無心去猜。 爹娘來過,大夫藥也開了幾副,也只是讓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 她只是笑,讓他們安心 爹娘告訴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這一次,不容她拒絕。 她搖頭,說:女兒的婚事全憑爹娘做主。 本以為會有一場硬仗再打,這麼一來,兩人自是喜出望外,忙著準備婚事去了,對於一向堅決的女兒有這麼徹底的轉變,竟是沒有在意。 她恭身行禮,爹娘慢走。 哀,莫大於心死,而這個身子,誰想要,便給誰罷。 當天。 描金龍鳳嫁衣,繪彩八抬大轎,沖天的嗩吶震天響,送親的隊伍整整蜿蜒了一條街。 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經許諾過要給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不是他。
喜帕下的她,眼淚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紅喜袍上,慢慢地暈出一片暗色的水漬。 她有些悔,暗罵自己做事太過莽撞,心中卻又期待他會半路攔住她,帶她走。 但當有人掀開了她的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溫文爾雅月卻陌生的臉,她的夢才完全破碎了。 那是她的夫,許家少爺,許文晉。 第二天,她看著床上那斑斑血跡,竟笑出聲來了。 該醒了,該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 像是從未這麼開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後,已是杜鵑啼血聲已嘶。 遠處傳來腳步聲,她站起身,輕撫臉頰,觸手,竟是一片冰涼。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淚如雨下。 夫家本就是書香門第,連丫鬟奴僕都念過書識過字。人人,都待她極好。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許文晉為人君子,謙遜而有禮,對她是有求必應,只願博她啟唇一笑。 和他,全然是兩樣的人。 她作詩,他不會幫她斟酌用詞。 她彈琵琶,他不會在稱讚後吹蕭相和。 她畫畫,他不會拿筆在留白處寫詩提字。 但那人會,許文晉會。 他倆琴瑟相和,相敬如賓。可是,這樣的男人,在這樣的亂世,只能稱之為懦弱。 他真的很好,但他終究不是那個他。 他會在她生辰時送她不昂貴卻已傾盡他家產的簪子。 他會在她彈琴時在一旁認真的傾聽,即使他不懂。 他會在入夜後敲她的窗,對著她孩子氣的笑。 他會在這樣的動亂的時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義,他說過,那才是一個男人真正該做的事情。 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婦,與他的緣,該斷了。 可是,那個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無聊成獨臥,彈指韶光過。 轉眼間半年已過,即使是久不出門的她也多少知道,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叛軍在四月前開始在各處製造事端,如今已迅速地發展為燎原大火。 而那叛軍的首領,竟是白炎。 鏽針刺破手指,指間那點嫣紅卻刺痛了她的眼。 為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亂了。 那個擁有清澈笑容的少年,終是找到自己的方向了麼。 前幾任皇帝荒淫無道,弄的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縱是當今聖上有通天本領,民心已失,又怎是簡單就可挽回的? 民心向背,自古以來就是帝王的勝負所在。 白炎這次,怕是已勝券在握。 她笑,笑自己痴,笑自己傻。那人一旦君臨天下,又怎會還記得她? 罷了,罷了。
又是一月過去了,公婆抱孫心切,便催她去廟裡祈子,她應了下來。 帶上貼身奴婢,坐著轎子出了門。 跪在蒲團上,她仰望著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陣悵然。 雙手合什,虔誠的拜了下去。 不過短短兩年,已是物是人非。 回許府的路上,轎子無故壞掉,她說想在街上看看,讓那些惶恐的轎夫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兒在身側。 街市依然熱鬧非凡,對於國家來說,仗是要打的,對於平民百姓來說,生活更是要繼續下去的。 面紗的帶子鬆開了,被風吹了去。晚兒趕忙去追,卻慢了一步。 那騎在馬上的男子拿著他的面紗,對她淡淡的笑。 她向他道謝,接過面紗,匆匆離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讓她感到惶恐,但更多的是不安。 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
然而,僅僅是在半月後,她被應召入宮。 該來的,還是來了。 身著藍色宮裝坐在湖邊的亭子內小憩,她的表情溫婉。 那日在路上驚鴻一睹的男子,竟是當今聖上。 那一日,他戀上了她的貌,不顧她已成親,硬是把她召入宮中,封為貴妃。 江山搖搖欲墜,宮內卻還是夜夜笙歌,春意濃濃。 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江山,他想要,給他便是。 她撫上他眉間,那麼為什麼你仍是不開心? 他寵她,許她可直喚他的名。 他說他不在乎,笑得毫不在意。 他知,那時因為他明白,朝廷已失了民心,只有改朝換代,否則無法平息眾怒。可這,畢竟是他的國家,他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她又怎麼告訴他,那個領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時刻念著的男子。 當初許了婚事,是因了一時的絕望,不及細想。 嫁了過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絕了他的情。 現在,她入了宮,成了愛人對手的貴妃。 三個男人,兩次姻緣,終是,應了。
她輕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隨水飄零的浮萍,還要更加不堪。 終是沉淪,又有誰會顧及。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心臟有一處,隱隱作痛。 漸漸地,宮內也開始人心惶惶,連一向柔和的花香似乎都多了分肅殺的氣息。 平靜如昔的,是他,是她。 傾國的時刻,總歸會到來。 七重紗衣。 應他的要求,她身著白色的華衣來到他面前,臉上脂粉未施,但仍是絕世風華。 很美。他稱讚道,將她擁入懷,緊緊抱住,仿若今生不願再放開。 走吧。他說。 城下的那個人,是白炎。 短短時間內便已攻至這裡,勝負早已分曉。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眸中有掩不住的激動。 她身側的那人看著她的反應,神色悲哀,然後,他說:白炎,這天下,朕給你。這個女子,是你所愛的人,朕雖封他為貴妃,但傾國之後,你一定要對她好。 她訝異的回眸,與他四目相對。 他知道,他竟然什麼都知道!可是他竟還把自己留在身邊 他竟對他說放過她 她步步後退,驀地悽然一笑,右手中的匕首森寒,腰腹間的大片猩紅觸目驚心。 他衝上來,叫著她的名字,那時她,第一次見溫柔的他如此失控。 對不起,對不起。 她重複著,用盡力氣推開他,從城牆上縱身躍下。衣袂飄飛,像一隻華美的蝶。 他站在城牆之下,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她跳下來,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 雙拳緊握,掌心鮮血淋漓。 然後,他閉著眼,下令。 攻城。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你能諒解麼,我背後還有那麼多兄弟,他們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負了他們。 對不起,對不起。 同心結仍在,而......人呢?
九重寶塔之上。 畫像上的女子言笑嫣嫣,一舉一動,仿若生時,他經常就這樣看著她,一夜無眠。 他一直都記得傾國那天,她從城樓上跳下來時決然的面容,以及絕望也遮掩不住的徹骨的愛戀。 他不怪她不等他。 那年的春末,她看見的人是自己,但在春意閣和花魁巫山雲雨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為了擾亂朝廷眼線而尋找的替身。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漸漸失控。 她痛苦那天,他只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她出嫁那天,他只能在兩人定情的湖畔,暗自神傷。 她入宮那天,他在戰場上只有片刻失神,便又投入殺戮。 她死那天,他被副官牢牢抓住,終是連遺體也未保住。 她沒有錯,是他負了她,負了她。 如果不是他那時太過年少輕狂,總想為民族大義做一番事業。想打下這天下給她。 如果他當時帶她走,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手下人說,這是為了顧全大局,他聞言只是笑,一言不發。 早就晚了,也輸了。 那人為了她,竟輕易地放他們過關,用所有,換她一命。 為了她,他傾盡天下。 而自己,傾了國,登上了帝位,受萬人膜拜。
本是為了她才打的天下,到最後,竟是贏了天下,輸了她。
2、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小年紀的她心中便落下一個誓言,長大後定要嫁與他。可他心中無她,一直如此。
那年年少,他們結伴出遊。他為了摘那峭壁上的靈草差點摔落山崖,是她拉了他一把,自己卻滾落而下。自此,便失了雙眸,毀了如花般的容貌。
他心中是愧疚的,他只告訴她,他定會治癒她的眼睛,卻未說她的容貌早已盡毀。
從此,他便一直悉心照料與她,他說,等她長大,便會娶她。她雖失了眼眸,卻能待著他的身側,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人人都道,他俊朗非凡,身邊卻有個瞎眼醜陋的丫頭。這些言語又怎會逃過她那雙敏銳的耳朵呢?
她這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與他匹配的資本。她雖不曾表露,心中卻早已苦澀不已。
那日,她終是忍不住問眼前為自己忙前忙後的男子,她說「哥哥,你總說要娶我,你愛我麼?」
等來是久久的沉默和那低聲的嘆息,過了許久,才低聲道「我既然要娶你,當然是愛你的。」
她那堅持許久的信念終於崩塌,那淚早已迷了那雙失了神採的雙眸。他終究還是為了愧疚與責任。
她說「哥哥,謝謝你!」
她說「哥哥,我還是幸福的!」
【二】
信念雖已崩塌,心也千瘡百孔。她卻依舊不想就這樣離去,一分不甘,千分不舍,只為貪念他那難得的溫柔。
那日,一個美豔女子出現在他們生活裡。她雖看不見,卻也知道,那女子無疑是美麗的。她雖眼盲,但世人卻不瞎。
那女子是富有的,高貴的身份,美麗的容顏,是她所不能及的。更讓她心痛的是,那女子一直纏著他,日日對他訴說著愛慕之意。對她更是百般羞辱,痛斥她不該待在他的身側,毀他前途。
他雖安慰著她,護著她,卻還是不能了解她心中的苦楚。
那天,那女子說,她可以幫他治好她那雙眼眸,但代價卻是娶那女子為妻。
他猶豫許久,終是同意了。
她終於能看見這世間的美好,終於能瞧見他俊朗的容顏,卻也看見了自己臉上那猙獰的傷疤,以及跟他之間不可逾越的距離。
更為致命的打擊是,他即將迎娶那個美麗的女子。她雖早已心碎,可那疼痛卻還是撕心裂肺。他始終不曾對自己有半句解釋,或許一開始,她就只是他的責任。
那日,他終是大婚,她卻選擇遠離。
一紙書信,她說「哥哥,謝謝你,給了我許多美好的回憶。如今,你的責任結束了,願你一世無憂!」
【三】
她一路顛簸,終是離開了那個令她傷心絕望的地方。她所到了地方是一個山區,與世隔絕,卻善良純樸的地方。
沒錯,她要隱世。在這裡,她不必擔心她醜陋的容顏嚇壞他人,不必每天以面紗掩面,所有人都待她是極好的。除了常常想起遠方的他,她的日子還算充實。
不知從何時起,村裡隔一段時日,就有一個神醫來這裡替人問診治病。那個驚為天人的男子,是那樣溫文儒雅,風度翩翩。
她第一次瞧見他,看他悉心為村民診治,她仿佛從他身上看見了她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自嘲的想,他那樣冷漠的人,又怎會像這神醫一樣讓人覺得溫暖呢,何況那嫡仙的容貌就是兩個人。她只是思他入狂,錯認了人。
她知道那男子喚作思清,他總讓她喚他阿清哥哥。
他說,他從她眼中看見了寂寞與悲傷。他說,她的眼眸讓他有種守護她的欲望。他說,他會傾其所有,治好她的面容。
【四】
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情,她不是不曾動容。可那僅僅只是感動,不是愛情,她的心早已給了那個始終不曾愛過她的男子。
村裡人都羨慕她有如此福氣,能得那神仙般男子的眷顧,可還是聲聲的祝福她。
他每日不停採藥,煉藥。他說,他要讓她不再為那傷痕自卑,要讓她重回美麗。
她有時好奇,他為何不問她的傷痕因何而來。他撫著她的傷口,眉眼間總有股濃濃的憂傷。似心疼,似自責,還有那強烈的愛意。
許是那上天開恩,其實是他的不謝努力,終讓她恢復了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清秀可人。
她是感激他的,他們長久的相處,她卻總在他的身上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他對她的情意,竟讓她忍不住想要接納。
她有些迷茫,明明心中是那樣的愛那個男人,為何又對眼前的阿清哥哥動了心。
直到那天,她因為幫他採藥,不慎打滑,差點摔落山崖。他焦急的拉著她的手,喚著她兒時的乳名。
他說「卿兒,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那聲「卿兒」除了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別人又怎會知道。
原來,她苦苦想著的,愛著的男人,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她清楚的知道,他對她不是憐憫,不是責任,是愛!
他們回到村落,她終是明白了原委。
昔日,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愛她的。對她只是愧疚,只是責任。可看見她的書信,失了她的消息,他竟思她入骨。
他輾轉千裡,帶著滿腔情意,終是尋到了她。他怕她恨她,便易了容貌,守在她的身邊。
他喚作思清,意預「思卿」。
他說「相思入骨,思卿入骨。」
滿村喜慶,一對紅燭,一身紅裳。
他說「娘子,嫁我為妻,可好?」
她終是幸福嬌笑。
3、陰間有鬼差黑白者,來時倏倏,去時忽忽,專勾鬼靈,往陰府投生。今日,有一女子,不請自來。
那女子怨靈飄然,荊釵布裙難掩國色天姿,徑直走上鬼堂。
閻王翻了翻面前的生死簿,皺起了眉:「此人陽壽未淨,何故來此?」那女子仰頭:「求見母親。」閻王的眉皺的越發得深:「爾母三日前陽壽已淨,魂靈現在地府,將投生世間。」女子復答:「只求再見母一面。」閻王沒再廢話,揮揮手讓白鬼差送其還陽。那女子也不掙扎,飄然而去。
忘川河上,女子看著白無常,忽然一笑:「我以前見過你。」白無常疑惑:「何時?」女子扳著纖指,回憶道:「第一次是東村的張奶奶過世,第二次是西邊的王伯伯暴疾,第三次,是我娘。」女子笑了笑:「你不像那隻黑鬼,兇巴巴的,那次王伯伯過世,我看你寬限了他一刻遺言,於是這次我找來了。」
女子頓了頓,悽然道:「我只想再見我娘一面,一面就好了,那日我和她吵嘴,氣得跑出去,回來後她已去了,我還未跟她道歉。求你,讓我最後見見她,不說話也可以。」
無常心下無奈,這小妮子雙目非比常人,自己和老黑竟被她看到了。無常沉默地想了想,最終伸手在血黃的河水中一划:「看。」
河水忽地靜止,慢慢地現出一個略顯蒼老的婦人身影,女子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娘!」婦人似乎未聽到女子的聲音,女子也不介意,只是一聲聲地低泣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跑出去的,讓你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對不起......」無常算著差不多了,揮手收了幻像,將女子送到對岸。
臨走時,女子紅著眼低低道:「謝謝。」無常不言。回去時擺渡老鬼複雜地看著他:「你若再這般心軟,遲早會生禍患。」無常搖頭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遇到這種人,我算是栽嘍。」
無常沒想到,他與女子的再次見面,竟是在三年後——身處金碧輝煌的宮室中,無常複雜地看著面前從容吞下毒藥的錦衣女子,兵臨城下,唯一傲骨殉國的,竟是出身最為卑賤小公主,齊王的私生女。
她轉過頭,一眼便看到了他,淡淡一笑:「又見面了,想不到這麼快。」想了想又道:「其實也不算快,宮中怨靈最多,每有宮女太監死了,我都會過去,你收靈,我就躲在一邊看著。你其實挺好看的,就是這身白袍,看著忒喪氣。」無常聽得一震,她微笑閉目,無力地靠在身後的金柱上,魂魄漸漸剝離身體,看著他無奈地笑:「又要麻煩你送我一次了。」
這回過河,老鬼不說禍端了,眯眼看了他們半晌,最後搖頭嘆道:「孽緣啊......」
她死活不肯喝那孟婆湯,最後被敲昏了灌下,丟入輪迴道。卻又是幼時夭折,他一遍遍來收她的魂,她乖巧地任他牽著,擺渡老鬼搖槳嘆著:「當真是孽緣。」他不語,伸手為她理了理鬢角的發。
曼珠沙華,彼岸之花,三途川畔,往生渡死;花開彼岸,花落黃泉,花繁無葉,葉綠藏花;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火照之路,血光接天;前生之思,後世之劫,無窮無止,生生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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