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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過天空你過心相似的小說(兮顏聊書痛仰傷感小說)

2023-06-18 21:09:03 1

大家好,這裡是兮顏聊書。今天還是分享言情小說系列,或者大家有什麼覺得自己奉為經典的小說,也可以在評論區底下告訴我,記得要多多點關注收藏哦!好了。不多說開始分享吧!

第一本:《痛仰》作者:黃三美女

簡介:

倪迦和陳勁生的那幾年,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眾人眼中,陳勁生冷漠又暴戾,他連血都是冷的,為了打倒別人,不惜斷掉自己一根手指。這樣的惡魔,和愛情沒有關係。

然後,全校人看著陳勁生瘋了似的對著倪迦犯渾。三年前的視頻曝光後,眾人又驚了,視頻裡那個看著陳勁生被打,笑的一臉燦爛的女孩,叫倪迦。原來他不是喜歡她,是恨她。

可只有倪迦知道,陳勁生白天在學校折磨她,晚上,在床上折磨她。一個沒有心肺的男人,和一個被他百般

入坑指南:

新的一天降臨,城市在霧蒙中醒來。

馬路由寂靜變為川流不息,商家陸續開門營業;

擠公交的上班族和開私家車的共同堵在八點半的街頭;

騎自行車的學生掛著耳機,嗖地穿過大街小巷;

廣場前聚集一幫老太,隨著鳳凰傳奇的大嗓門一起舞動。

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芸芸眾生,朝九晚五,各自疲於塵世。

太陽升起時,所有人都會繼續生活,都會忘記昨夜幾乎摧城的風雨。

日子如常過了一周,倪迦開始缺課。

又一周後,她的一票狐朋狗友被告知,她退學了。

直至那年的中考,她都沒有參加。

倪迦消失了,連帶她背後顯赫的家庭。

她在紅極一時的頂峰失蹤,生生破了無數少男的愛慕之心,也捲走女生暗地裡洶湧的嫉妒之心。

無論多咬牙切齒,她就是走得一聲不響,不知歸期。

有人說她爸被人害了,有人說她家破產了。

唾沫星子滿天飛,仿佛人人都是大預言家。

可惜主人公無影無蹤,沒人知道真相。

想去詢問,卻發現那樣囂張跋扈呼風喚雨的倪迦,連一個了解她近況的朋友都沒有。

又幾周後,人們漸漸淡忘了這回事。

忘了討論她離去的原因,甚至忘了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她留著染的花裡胡哨的長髮,上課喜歡化妝,指甲每周換樣,逃課打架談戀愛,一身惡習,臭名遠揚。

她變成了眾人青春裡,那個曾經叫人羨慕,風流韻事一堆,最後卻沒有結局的反面人物。

日子如常過著。

每個人都要繼續生活。

人是圍著自己轉的,旁人皆是點綴。

因為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三年後。

法院的判決書下來,倪迦奪回屬於她的一百萬遺產。

被告席上的姑父倪震海氣的吹鬍子瞪眼,嘴裡罵罵咧咧。

倪迦沒看任何人,把一沓一沓的資料收起來扔進包裡,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她步伐再快,還是被姑媽付蓉攔在門口。

付蓉花大價錢做得假臉此時猙獰無比,大紅嘴裡『露』出獠牙, 「我真是想不通,你這個賤蹄子怎麼拖的關係?還把官司打贏了?怎麼?想搶我們家的錢?」

倪迦面無表情,越過她往外走。

她還要去接她媽下班。

付蓉作勁上來,不依不饒地纏上去,掐住倪迦的胳膊,聲音尖利刺耳,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還想要錢?!你忘了你爸欠的一屁股爛帳是誰還的了?是你姑父幫著還的!你現在倒好,反過來把我們告上法庭?你還要不要臉?」

「付女士,請你對我的原告尊重一點。」

男人冷靜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腕間一用力,將倪迦的胳膊從付蓉的魔爪裡救出來。

倪迦『揉』了『揉』發痛的胳膊,扭頭,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周彌山。

她的律師。

「倪震平所欠的債,全部由他的公司、房產、汽車抵押。倪迦要求得到的錢,是倪震平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遺囑內容,具有法律效益,不存在搶與不搶這一說。」

周彌山頓了頓,忽然變了種口氣, 「也就是說,她拿回來的,不過是你們強佔倪震平遺產的百分之一,聽懂了?」

付蓉「哎喲」一聲,語氣陰陽怪氣起來, 「周大律師怎麼打起遺產糾紛這種小案子了?」

說罷,扭頭看向倪迦,諷刺道: 「你哪來的錢請周律師?不是陪.睡陪來的吧?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才18歲吧,小小年紀怎麼盡幹叫人噁心的事?」

「說完了沒?」倪迦語氣平平地問她,也沒等付蓉再張嘴, 「說完我走了。」

她根本懶得和她吵,自打倪震平去世,她遭受過的比這些噁心多了。

三年前,倪震平的一場車禍,讓倪家整個亂作一團,她和母親楊雅嵐在倪震平的保護下過了十幾年嬌奢日子,花錢如流水。她只知道父親家大業大,卻不知道原來他開公司欠了這麼多錢。

倪震平做生意時,好心借給朋友的巨款分文未歸,要她們還債的法院傳單卻每天都能收到。

倪震平的私人律師被姑父倪震海收買,遺囑被篡改,帳戶上的錢也全部被捲走,她和楊雅嵐一個子也沒有。

但欠的債卻要她還。

於是賣公司,賣車,賣房,賣得乾乾淨淨,最後連楊雅嵐的金銀珠寶都賣光,才把欠的債勉勉強強還清。

可是一窮二白的母女,接下來又該如何生活。

倪家一夜跌落萬丈懸崖,還遭親人陷害,遺產人人分一杯羹;商場上的朋友,利益當頭,感情是虛的。

身上最後一點錢花完,倪迦和楊雅嵐在街上漫無目地地走著,考慮著毫無希望的未來。

楊雅嵐除了會花錢虛度日子,什麼都不會。

倪迦和她一個樣。

她那時感受到的,是真正的絕望。

無助,無力,無奈,讓她幾乎快被抑鬱的情緒吞噬。

她們過起了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的日子。

直到周彌山出現。

周彌山是倪迦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是倪震平曾經資助過的孤兒,一直資助到他去國外學法,有了成就與名氣,有了自己的事業。

他和倪震平聯繫不上後,就一直打算回趟國。

但他如今身居高位,是一家跨國公司的法律顧問,並不能輕易抽身。

前後忙活了三個月,他才騰出時間回國。

根據一路打聽來的消息,他在離a市一白公裡外的b市,找到了捉襟見肘的倪迦和楊雅嵐。

彼時的倪迦,已經和楊雅嵐兜兜轉轉了許多地方。

親人一朝全翻臉,昔日舊友個個辦起狠角色。

最後管她死活的,竟是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

周彌山給母女倆租了套八十平米的房,又供倪迦在b市上學。

都說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它教訓起人來,毫不手軟。

一夜白頭的楊雅嵐,十幾年不曾幹過粗活累活,如今卻什麼都會了。

當過清潔工,掃過廁所,給人照顧過孩子。

現在經曾經的僱主介紹,在一家大型超市當售貨員。

倪迦剪短又留長的頭髮,再也沒有折騰過,她不再濃妝豔抹,不再崇尚奢侈品,穿最簡單的襯衫牛仔褲。

兩隻耳朵上的耳釘全部摘下,只留耳骨上最小的一顆。

以前的稜角被生生磨去,只留一副千瘡百孔的空殼。

周彌山給她送過很多一指寬的手鍊和腕錶,讓她遮住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倪迦一個沒要。

18歲生日那天,她獨自去紋了身,細細一串德文,覆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蓋住了她曾經尋死的疤痕。

dasseinzumtod

向死而生。

這是日趨庸碌的現實生活中,作為恆定生命存在的——

最高準則。

周彌山把車開過來,停在臺階之下。

倪迦一邊下樓梯一邊打電話,她今已亭亭,身姿曼妙,五官愈發精緻,美得肆意,在路上頻頻引人側目。

她跨上車,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倪迦皺了皺眉, 「……那行,你注意點身體。」

「怎麼?」周彌山發動車子,穩穩把著方向盤。

倪迦掛斷電話,繫上安全帶, 「我媽說不用接她了,超市人多,她還要幫忙。」

周彌山點頭,問她: 「想吃什麼?」

她懶洋洋地窩進座椅裡,眼皮半闔, 「隨便。」

剛剛那場官司,已經耗盡了她全部力氣。

周彌山帶她去了一家私人菜館。

廚子是四川人,飯菜很合倪迦的胃口。

她無辣不歡,頭埋在紅豔豔的湯汁裡抬不起來。

「慢點。」周彌山倒了杯水給她。

他吃不慣辣,沾點辣椒就嗆得臉紅脖子粗,被倪迦嘲笑過幾次以後,他就乾脆不再碰辣物。

倪迦風捲殘雲完,伸手接過,她嘴唇辣得紅亮,眼睛溼漉漉的。

一杯溫水下肚,火燒火燎的嗓子舒服了點。

倪迦吃飽喝足,菸癮就上來了,她倚著靠背,從包裡『摸』出一包煙。

周彌山睨她, 「你長本事了?」

「嗯。」倪迦懶懶敷衍著,沒管周彌山漸冷的眼神,點上一根。

青白的煙霧擾擾,她嫻熟地吐出一溜煙柱,隔著一片迷濛,看起來性感又冷漠。

倪迦抽了半根,才輕描淡寫地開口: 「他們快高考了。」

這個他們,是在那個遙遠而光鮮的少年時代,她終日為伴的一群人。

三年未見,她的生活已經完全偏離軌道,而他們已整裝待發,準備奔向另一種人生。

她自顧自地說: 「學還是要上的。」

為了打贏這場官司,她在b市上的學都是斷斷續續的,勉強讀完了高一高二,後來就直接不去學校了。

她需要重讀高三。

周彌山至始至終沒有開口,只靜靜等著她說。

半晌,倪迦補充一句: 「我想回a市讀。」

她之所以想回去,因為她心裡有不舍,那兒是她的家,是每一個街道她都熟悉的地方。

她也深知,自己如果走了,就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她想好好告個別。

跟過去告別。

周彌山坐在她對面,談不上有表情, 「你行?」

倪迦: 「沒什麼行不行的。」

「那楊阿姨呢?」

「接過去和我一塊住,給她在a市租個店,我再打份工。」

倪迦說著說著就不說了,眼睛直直盯著對面沉默的男人。

周彌山看她一張一合的紅唇忽然閉上,心裡一直隱隱冒出的預感,此刻愈發明了。

她去意已決是事實。

而他也猜到她接下來的要說的那句話。

「欠你的,我會慢慢還給你。」

果然。

「沒有欠不欠。」周彌山打斷她, 「是你爸先救了我,照你這樣說,是我欠他的。」

「那你也還夠了。」她嘴唇一勾,面『露』輕淡的笑, 「還倒賠了不少。」

「……」

沉默了一會,周彌山沉著聲開口: 「你回a市的事我來安排,其他不用你操心,楊阿姨不能跟著你折騰。」

倪迦沒說話,周彌山能這樣說,已經算是默認了。

她探身勾過菸灰缸,磕了磕菸灰。

「倪迦。」

周彌山看向她腕間那串若隱若現的紋身,語氣微重: 「不管怎麼樣,你值得好好生活。向死而生,這是你送給你自己的禮物,說到要做到。」

她捻菸頭的動作一頓,沒應聲。久之,只剩綿長的呼吸。

年輕也慘,日子像沒個完。

都說比才華熄滅,美人遲暮更讓人心碎的,是驕傲的骨頭一寸寸妥協。

她如今,已習慣低頭走路。

她羨慕旁人輕而易舉的幸福,偏偏她的生活不人不鬼。

若已筋疲力盡,何來對生活的希望?

第二本:《我在天堂說愛你》作者:靈希

簡介:

十五歲的少年俊夕因為傷口無意中沾上愛滋患者的血液,不幸感染上愛滋病。從此他的正常生活被完全打亂,時刻生活在隨時會死去的恐懼中。而黎破曉不離不棄,給他勇氣。痛苦中,含淚微笑: 「俊夕哥,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做你的新娘。你一定要努力地活著,因為……這是只有你能幫我實現的夢想。」一段在絕望中堅強至死的愛戀,一對不可以退縮,只可以堅強的戀人。即使死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入坑指南:

最初看到你的時候,你美好的就像晨曦微露時那最美好的一道純白色光芒,讓我自慚形穢,讓我無法正視面對,我只能逃避,只能躲開,因為你的盛大光芒總可以輕而易舉地讓我意識到,我擁有多麼慘澹悲傷的未來!

黎破曉在一個清晨回到了她的家,常青市的琉璃香草園。

她獨自一個人從機場打車回到家裡,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為的就是給嚴厲的父親還有慈愛的媽媽一個驚喜

從七歲的時候去國外治眼睛,就被外公留在國外一直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了啊。

媽媽總是不停地來電話說很想念她,現在她回來了,想必媽媽在看到她的時候,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想到這裡。

黎破曉微微地揚起了嘴角,調皮地笑起來。

計程車很快就已經到達了琉璃香草園。

付好車費,黎破曉提著黑色的皮箱,快步走向香草園童話一般美麗的大門,她興衝衝地推開大門,潔白的面孔上漾滿了快樂的笑容。

在她推開門的一刻。

只是那麼一瞬。

一抹明亮飽滿的金黃色便深深地映入了她清澈的眼瞳裡,伴隨而來的,是向日葵那充滿陽光的氣息。

黎破曉一下子怔在了門口。

在黎明的晨光裡。

燦爛的金黃色向日葵被淡淡的晨曦籠罩著。

在向日葵的一側,一個少年正在一張擺在梧桐樹下的桌子前,拿著一把刻刀,認真細緻地雕刻著一塊木頭,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手持刻刀在以漸成形的木雕上划過,就好像是在鋼琴鍵上飛舞。

他很瘦,很高,因為全心沉浸在雕刻中,所以他安靜得仿佛不在這塵世中。

黎破曉怔怔地望了他片刻,大腦裡的某個印象被觸動,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地眼前一亮,稍微有點忐忑地喚道:

「你是……俊夕哥……」

那個少年手指的動作忽然停止。

他聞聲轉過頭來,清朗的五官帶著疑惑的神色,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到了站在門邊的女孩,那個就像是晨曦般美麗明朗的女孩時。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

一支向日葵竟然從他的身邊落下,落在了他的腳邊,刺目的金黃,明亮飽滿的顏色,充滿了生命的味道。

他的動作已經讓她明白了。

黎破曉的眼眸更加明亮起來,「你是俊夕哥,你是俊夕哥對不對?我是破曉,黎破曉,那個從生下來就看不見東西的黎破曉啊!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清楚楚地看清那個從她很小的時候,帶著她去看夕陽,認認真真雕刻各種小木雕玩意給她的俊夕哥。

……

就像哥哥一樣照顧她的江俊夕

「俊夕哥——」

黎破曉不由分說扔下皮箱,朝著江俊夕跑過去,興奮得似乎是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真的是太開心太開心了。

然而

江俊夕的眼瞳卻驟然一緊。

他一言不發地收起刻刀和木雕,接連朝後面連退數步,躲開黎破曉的熱情,然後在抬起眼眸,看著怔愣在原地的黎破曉。

「請你別靠近我。」

那就像是,一種近乎於生冷的禮貌!

黎破曉頓時僵在了原地,她眼瞳茫然,吃驚地看著突然這樣冰冷的少年,「你……難道你不是……俊夕哥……」

她忽然有點手足無措

江俊夕一言不發地抿住嘴唇,望著黎破曉,目光中含著遙遠的陌生。

「破曉!」

庭院的另一端,傳來一個女子因為太過震驚而微微顫抖的聲音,「破曉……你怎麼今天就……」

黎破曉轉過頭去。

她看到早起的媽媽站在主宅的門口,吃驚地看著自己,眼裡竟然那麼快就浮上了一層溼潤的淚花。

黎媽媽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朝思暮想的女兒居然這麼突然地就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你不是明天才到……」

「我是要給你和爸爸一個驚喜啊,所以就早早地回來了!」

黎破曉見到了媽媽,剛剛發生的事情頓時讓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她如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撲向了母親的懷裡

「我好想好想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回來就太好了。」

黎媽媽高興得熱淚盈眶,一面抱住愛女,一面轉頭朝住宅的大門喊道:「阿森,黎風,破曉回來了,破曉回來了。」

「破曉!」

破曉聽到了爸爸還有哥哥的聲音,而香草園早起的工人已經走上前來,幫她拿好黑色的皮箱,黎媽媽擁著破曉走到住宅裡去。 被眾人簇擁的黎破曉咯咯地笑起來。 黎家小女兒黎破曉十年後終於回國,讓整個黎家人興奮得就好像過年一樣。 在即將走進住宅的一剎那。 黎破曉忽然想起什麼,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到喜歡雕刻的少年依然孤零零地站在梧桐樹下的桌前。 相對於她這一邊的熱鬧,他看上去更加冷清孤獨了。 「俊夕。」 一位老爺爺在黎家庭院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裡朝著那個瘦高的少年揮了揮手,「過來吧,別站在那裡了。」 少年默不作聲,朝著老爺爺的方向走過去。 黎破曉目光一怔。 他是叫俊夕。 原來她沒有認錯人,他就是那個喜歡雕刻木頭,對她非常非常好,帶著看不見東西的她走遍香草園每一個角落的小男孩俊夕!

黎破曉順利轉入了常青學園高三一班。 入學的第一天,她就趕上了常青學園的高三學生模擬考,本來老師曾表示破曉可以不用參加,但是黎破曉卻已經拿起筆在考卷上作答了。 兩天後,模擬考試的成績出來,黎破曉的成績是高三年組的第一名,而最讓學生頭痛的數學考卷,黎破曉居然答到了一百四十五分的好成績,比滿分才少了五分而已。

而這還不是更讓人震驚的。 在轉學的第一天,常青學園的跆拳道社便來邀請黎破曉入社,誰料跆拳道社的社長在與黎破曉切磋功夫的時候,居然被黎破曉一記迴旋踢踢倒在地,當場落敗! 所以只不過才用了兩天的時間,黎破曉就成了常青高中人所共知的頂尖人物! 「妹妹太強了,搞得我這個做哥哥的很沒有面子。」

晚飯的時候。 在同一年級的哥哥黎風不住地抱怨著,面對滿桌子豐盛的吃食都沒有了興趣,「黎破曉,下次我不準你這麼風光。」 「不要!是哥哥太笨了,年組200多人,哥哥就要排到100名以後,好丟人。」 「什麼?!你居然敢對哥哥不敬!」 飯桌上,黎風與黎破曉這對兄妹又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慈愛的黎媽媽看著這一對兒女,將一塊排骨夾到了破曉的碗裡,「我的女兒就是聰明,來,多吃一點。」 黎風頓時不滿,「媽,我不是你生出來的啊!你好歹做做樣子行不行!」 黎媽媽微笑,將另外一塊排骨夾到了黎風的碗裡,抬頭看到丈夫黎森已經吃好東西站了起來,溫和地說道:「現在還要去香草園那邊嗎?」 「不去不行啊。」

向來嚴肅卻很體恤工人的黎森邊穿外套邊說道:「工人還在那邊忙,雖然有老江在照顧,我也應該過去看看。」 「爸,我也去。」 黎破曉顧不得上吃媽媽夾給她的排骨,回給嗔怪的媽媽一個大大的鬼臉,轉身跑到了爸爸的身邊。

「我有好多年都沒有看到我們家的香草園了,我也跟爸爸一起去。」 「好。」 黎家是常青市的大戶人家。

他們經營著幾千公頃的香草園,從各地傳來的訂單如雪片一般飛往他們這裡,而有「香水王國」之稱的殷氏家族竟也是他們的重要客戶。 黎森剛一到達香草園,就投入到忙忙碌碌的工作裡去了。 天邊的夕陽燦爛如火。

黎破曉一個人坐在了山坡上,望著遠遠近近,顏色鮮豔的花田,還有在花田中忙忙碌碌的工人,這裡的一切,靜謐安詳。 這麼久都沒有回來,走了那麼多的地方,卻還是這裡的氣息最舒服呢。 黎破曉深吸一口氣,美滋滋地笑起來。

山坡下的小路上,一個瘦高的人影出現,他的手裡拿著剛剛弄好的盆栽,低著頭朝前面的溫室一步步地走著。 黎破曉看到了他。 她的眼眸一亮,眼裡的笑容更加清晰起來。「俊夕哥。」 飄著陣陣青草香的山坡上,忽然響起女孩子悅耳的喊聲。

江俊夕抬起頭來,他看到那個女孩子如一隻快樂的小鳥,朝著他揮舞著手臂跑過來,在她的身後,是大片大片金燦燦的夕陽,所以就連她的笑容也變得金燦燦的。 江俊夕眼眸一黯,轉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俊夕哥。」 黎破曉跑到了俊夕的身後,跟著他朝前走,笑意盎然,「我是破曉啊,就是生下來就看不到東西的破曉,小時候我最喜歡跟你在身後了,你都不會欺負我,而且對我特別好,送我你雕刻的木雕,還告訴我聆夕的故事。你忘記了嗎?」

江俊夕捧著盆栽繼續朝前走,不理會她。 「在美國治眼睛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俊夕哥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寄信給你,你也不理我,我……特別想念你呢。」 黎破曉稍微有點羞澀地說出那最後一句話,始終跟在江俊夕的身邊,察覺到他的腳步加快了,她也跟著加快腳步。

「但是我沒有想到俊夕哥長得這麼帥呢,第一次看到你時候還讓我嚇了一跳,不過,俊夕哥好像沒有小時候對我那麼好了。」 黎破曉的熱情好像沒有減退的時候,她臉上始終有著燦爛的笑容,「沒關係,一定是我離開太久了,所以俊夕哥才會對我比較生疏,我以後會多多和俊夕哥接的,等到那時候,俊夕哥還可以帶著我去看夕陽,你送我的木雕,我還好好的保存著。」 從山間的小路到溫室。

都一直是黎破曉在不停地說著,而江俊夕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香草園的溫室裡,有許多新栽植的花朵和盆栽。 溫室的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池塘裡種植著已經閉合的藍蓮花,但淡淡的香氣卻依然順著閉合花瓣的縫隙飄出來。 「真漂亮!」

黎破曉被這個小溫室的美給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追逐著將盆栽穩穩地放在架子上的江俊夕,笑容中帶著點討好的味道。 「他們說……這個溫室都是俊夕哥一個人在打理呢,俊夕哥好厲害。」 「……」 黎破曉的目光集中在了花架一旁,那裡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已經完成的木雕,有動物形狀的,也有植物形狀的……

「哇,俊夕哥的雕刻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我還保存著俊夕哥很久以前送給我的木雕,就是俊夕哥的肖像木雕。」 黎破曉從衣袋裡拿出她認真保存的東西,一個可愛的男孩木雕,「這是俊夕哥為我親手雕刻出來的,在美國的時候,我每次拿起這個木雕,就會想起俊夕哥,其實……不看木雕,也會想著俊夕哥的。」 黎破曉稍微有點臉紅。

她抬眼看江俊夕,但是很讓人失望的是,江俊夕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木雕,並沒有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打理花草。 黎破曉微怔。 她訕訕地收起那個被她認真保存了很多年的小木雕,收起了眼眸裡的失望,裝作無事一般笑著朝周圍望了望。

「真巧呢,我回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俊夕哥,還沒有看到俊義弟弟呢,他在什麼地方?該不是去外地上學了吧?」 江俊夕的目光輕輕地一頓,但他還是不說話,一味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他的身上有著中草藥般的淡淡苦澀味道。 他認真地搬動著幾盆盆栽,將剛剛栽下去的小盆栽從架子上拿下來,放在背陰的地方,完全無視還站在溫室裡的黎破曉,江俊夕一聲不吭地忙碌著。 「我來幫你。」

看到俊夕有些吃力地搬動起一盆稍微大一些的盆栽,黎破曉自告奮勇地快步走過去,伸出兩隻手來託住盆栽的底部,她的手指正好碰觸到了俊夕捧住盆栽的手指。

只是那麼一碰! 「別碰我!」

江俊夕的面色突然一變,他如避蛇蠍一般地猛地推開了手裡的盆栽,整個人朝後退去,黎破曉猝不及防,而她一個人根本抱不住那麼沉的盆栽。 砰——

盆栽從破曉的手裡跌落,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才剛剛種植好的盆栽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混在泥土中的枯枝敗葉。 黎破曉吃驚地站立在原地。

她沒有想到江俊夕會這樣敏感地躲避她,他的樣子似乎是害怕極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些什麼,只知道他現在的樣子讓破曉感覺,他似乎認為只要一碰觸到她,他就會遭遇到什麼倒黴的事情一樣。

江俊夕站在她幾步外的地方,嘴唇竟然微微顫抖,眼神裡充滿了戒備甚至是敵意的神色。 「俊夕哥……」

黎破曉不知所措地說了一句,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只是知道,仿佛自己所有的好意都被他給誤解了。 可是……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破曉。」

溫室外,黎媽媽的聲音風一樣驟急地傳進來,緊接著,溫室的門被快速地拉開,當黎媽媽的目光碰觸到了溫室裡相對而立的兩個人時。 就仿佛是突然爆發的一場颶風。

她的目光掃到了江俊夕,掃到了在黎破曉與江俊夕兩人中間跌碎的盆栽,她的眼神突然極度驚恐起來,厲聲喊道: 「破曉,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黎媽媽居然一改往日的溫柔,宛如保護小雞的母雞一般衝過來,一把將破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破曉呆住了。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破曉完全震驚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黎媽媽居然順手抓起了一旁架子上的一個水杯砸向了江俊夕,那是完全自衛的姿勢。

「你對我女兒做什麼了?你居然敢接近我女兒?!」

水杯砸在了江俊夕的臉頰上,又落在了地上。

江俊夕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目光安靜極了,默然地站立著,仿佛黎媽媽這樣的舉動,是在他預料之內的。

「媽!」

黎破曉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媽,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要問那麼多!」

黎媽媽回頭攬住自己的女兒將她從溫室花房裡拽出去,「馬上跟我回去,以後再也不許你接近他,不許再靠近他!」

「媽,你怎麼可以這樣?!」

「給我閉嘴!」

女孩子被一心保護女兒的媽媽遠遠地拽走了,她的聲音也在他的耳邊慢慢地散去,變得越來越渺遠,越來越遙不可及。

江俊夕一個人站在溫室花房裡。

他默默地看著那一對母女遠去,一直到再也看不見她們了,他臉上的表情還沒有半絲變化,只是慢慢地俯下去,將那摔碎的盆栽一點點地撿拾起來。

一片尖細的碎瓷不經意地刺入他的手指裡。

細細的刺痛感傳來,江俊夕無聲地將手指舉到自己的眼前,手指上的傷口沁出紅色的血珠,他不動,血珠越凝越大……

……

……

「爺爺,爺爺,快救救俊義,俊義在吐血——」

十五歲的男孩子奮力地喊著屋外正朝著這邊跑來的江爺爺,江爺爺氣喘籲籲,一邊跑一邊用力地大聲喊著。

「俊夕,別碰弟弟,別碰他——」

十五歲的男孩子轉過頭去,看著跌落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弟弟俊義,鮮血從弟弟俊義蒼白的嘴唇裡如小溪一般瘋狂地湧出,他的身體顫抖著,哆嗦著,抽搐著,如秋風中被捲起的落葉……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十五歲的江俊夕害怕得要命

他完全忘記了爺爺的話,忘記了自己手掌上還沒有癒合的傷口,他只看到弟弟在吐血,在哭泣……他撲上去用自己的雙手抱住了吐血的弟弟,他的手掌頓時粘滿了弟弟吐出的鮮血……

「俊義……」 ……

……

血珠從俊夕的手指上滴落,落在了泥土裡。

似乎很累很累了,江俊夕緩緩地坐下來靠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目光依然沉寂的安靜,只是默默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血慢慢地沁入溼軟的泥土裡去。

金色的夕陽灑滿整個溫室。

而那個安靜得近乎於不存在的少年,他靜靜地凝望著眼前那一桌子的木雕,清秀的面孔也被籠罩在了這一片淡淡的霞光中,金燦燦的溫暖灑遍了他的全身。

第三本:《某某》作者:木蘇裡

簡介:

盛望搬進了白馬弄堂的祖屋院子,一併搬進來的還有他爸正在交往的女人。 他爸指著那個女人的兒子對他說:叫哥。 桀驁不馴吃軟不吃硬的制冷機(攻)x自認很金貴的懶蛋小少爺(受) 盛望:我筆直。

入坑指南:

恰逢周一,又碰到課程微調,學委晚自習前去了一趟辦公室,領回一張嶄新的課程表,張貼在了公告欄上

盛望眯眼看了幾秒,拍著高天揚問:「為什麼晚上那兩欄還寫著學科名?」

「嗯?哪邊兩欄?」高天揚正悶頭在桌子裡回人微信,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公告欄上的課程表。」盛望轉著的筆一停,筆頭朝那個方向點了點,「今晚上寫著物理。」「課程表?」「對。」高天揚抬頭看向前方,凝固了大概三秒,猛地扭頭問:「你他媽坐倒數第二排,能看清課程表上的字?」「能啊。」「您顯微鏡長在臉上了?」盛望緩慢清晰地說:「滾。」「不是,我就是表示一下震驚。你可以環視一下,你是咱們班唯一不近視的你沒發現嗎?」高天揚說。盛望頭都沒回,拇指朝背後翹了一下,鬼使神差壓低了聲音問:「他也不戴眼鏡他不是人麼?」高天揚卻沒反應過來,依然用正常的音量說:「添哥平時不戴而已,你等上課再看他。」盛望心說我看個屁,你個二百五那麼大聲幹什麼?好在江添又在趁課間補覺,什麼都沒聽見。

盛望挺納悶的,這人怎麼天天都跟夜裡做賊似的這麼缺覺,難不成刷題刷的?走神間,前排幾個人嗡嗡炸了起來。學委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透著一股八卦的氣息:「真的,不知道幹嘛了,反正我進辦公室的時候幾個老師都炸了窩,瘋了,特興奮,叭叭說著話。」「說什麼了?」「沒聽見,我進去他們就正常了。」「那你說個鳥。」

高天揚是個活躍分子,聽到學委的話,跨越兩張桌子加入了討論。於是繞了一圈,盛望最初問他的問題也沒得到回答。不過很快,答案就自己找上門了。晚自習鈴聲響後沒多久,班主任何進夾著一疊卷子進了教室,理所當然地往講臺上一攤,然後熟門熟路地去拉身後的板,她說:「周考卷子批出來了,今晚這課我們把卷子講一下。」至此,盛望算是知道了——這倒黴學校的晚自習壓根不是真自習,而是要上課的!周一到周五每晚一門,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麼問題來了……白天的課是布置了作業的,數理化三門簡單粗暴,每門發了一張練習卷。語文稍微有點人性,沒發整套卷子,只印了兩篇閱讀題。唯一饒他們一命的是英語,因為白天沒有英語課。總之,幾門加起來差不多有8張破紙,晚自習不給上自習,這些破紙什麼時候做???盛望一陣窒息。何進講完開場白,拎起面前的卷子抖了抖,說:「都挺想知道自己考得怎麼樣的,是吧?我先說說整體感受吧,我覺得你們放了個暑假可能把自己放傻了。」眾人沒吭聲,個別人嘴唇動了動,估計在吐槽十天的暑假也好意思叫暑假。

「普遍發揮不如上學期最後的幾場考試,做題速度比以往慢,卷子批下來一看就知道。不是題目不會,而是來不及好好答題。哎,有幾位同學最後那個字抖的啊,可憐巴巴的,我都不忍心劃叉——」她表情放鬆了一些,沒好氣地說:「所以我直接扣了分,順便減了2分卷面成績。」教室裡有人沒憋住,嚶了一聲。何進說:「嚶什麼啊,撒嬌啊?撒嬌有用嗎?」四十多個人拖著調子回:「沒用,嚶——」

盛望:「……」這是壓力過大,憋出一個班的神經病啊?何進也被氣笑了,但見怪不怪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老毛病了,回回放完假都這樣,我不想說了,你們自己心裡稍微有點數行嗎?」全班又拖著調子說:」行。「

何進指著他們說:「一群騙子。」班上笑成一團。「有臉笑!」何進又說:「這次班級平均分比上一次考試低,個別同學在拉低分數這件事上真的出了大力氣。」班上大多數人是默契的,這種時候不會去看誰,關係再好也得留點面子。但也有些按捺不住的,伸著脖子亂瞄。那一瞬間,盛望感覺有聚光燈打在自己頭頂,起碼五六個人在看他。

何進扶了一下眼鏡,說:「亂瞄什麼呢?拿到卷子了麼就往新同學那邊瞄!我正想說這件事呢。盛望,周六剛進咱們班,考試的內容一概沒學過。但是按照以往比例換算下來,他理化兩門都進了b等級,語數外三門總分過了300。放在高考裡面,他本科已經夠了。做到這些,他總共只花了一天。」她豎著一根手指,目光落在盛望身上,衝他笑了笑。教室裡靜寂了三秒鐘,然後全瘋了。四十多顆腦袋同時轉過來,八十多隻眼睛看著他,盛望感覺自己被掛了。他扯著嘴角乾笑一聲,轉著筆的手指故意挑了一下,打算戰術性掉筆。借著撿筆的功夫,他能彎腰耗到所有人轉回去。結果他不小心挑了個大的,水筆掄了兩圈,飛到了後面。

要完,砸著瘟神了。盛望訕訕回頭,卻愣了一下。上課期間的江添鼻梁上居然真的架著一副眼鏡。鏡片很薄,以盛望有限的了解,感覺度數不會太深。菸絲色的鏡框細細繞了一圈,擱在別人臉上會增加幾分文氣,江添卻是個例外。頭頂的冷白燈映照在他的鏡片上,給眼珠籠了一層沁涼的光。就是個大寫的「我不高興」。那支水筆滾落在桌面上,他擱在桌上的手臂被筆劃了一條歪扭的線,在冷白皮膚的襯託下,特別扎眼。

他抬起眼,透過鏡片看了盛望幾秒,然後拿起筆蓋上筆帽。「謝謝。」盛望以為他要遞過來,道完謝就準備道歉。誰知他剛張口,就見江添把蓋好的筆重重擱在了自己面前。一點兒要還的架勢都沒有。「你幹嘛?」他問。江添已經目不斜視地看向了黑板,說: 「免得你再手欠。」盛望: 「???」

「怎麼了?」何進在講臺上問了一句。盛望做不出向老師告狀這麼傻的事情,只得轉回來衝何進笑了一下說:「沒事老師。徐主任讓我多跟江添請教請教,我就請教了一下什我麼時候能及格。」班上同學頓時鬨笑起來,不那麼直直盯著他了。何進也跟著笑出聲: 「確實,要按照卷面分數算,數理化三門離及格線還差一點。但也不遠了,稍稍鞏固一下就行。一晚上就到這個水平,說明你學習能力非常、非常強。」

她用了兩個「非常」來誇他,盛望在心裡臭不要臉地附和道:你說得對。「不過數理化這些學科其實都是這樣,基礎分好拿,但到了一定層面要想再往上提,每一分都很難。」何進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卷子按組分好,遞給了每組第一位,讓他們找到自己的卷子再往後傳。

傳到盛望手上又只剩下兩張。一張他自己的,一張江添的。他一天的成果所證明的學習能力足以在老師和大部分同學面前孔雀開屏,但看到江添的分數,他又把尾巴閉上了。因為江添滿分。靠。盛望無聲嘀咕了一句,然後拎著卷子衝江添說: 「卷子要麼?你把筆給我,我把卷子給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添掃了卷子一眼: 「沒錢。」說完,這位滿分人士摘下眼鏡,從桌肚裡掏出白天布置的那堆卷子,順手拿著扣下的筆做作業去了。盛望憋得慌。

講卷子對老師來說比較煩,但對學生來說沒那麼難熬。a班的學生出了名的不老實,幾乎每個人桌面上都攤著兩份卷子,一份是考完了剛發下來的,另一份是作業。何進在上面上講題,下面的學生來回倒騰兩支筆。他們聽到自己錯的地方會拿起紅筆訂正記筆記,其餘時間,都在悶頭做作業。

兩件事情切換得相當嫻熟,可見都是老油條了。盛望掃視一圈,嘴裡嘀咕著「假如生活強迫了我」,然後把手伸進桌肚掏出了作業。

晚自習8點下課,高天揚他們就像佔了天大的便宜似的,高呼一聲「爽」,然後拎著書包往外流竄。盛望把書包拉鏈拉上,正打算給小陳叔叔打電話,卻先接到了盛明陽的來電

「幹嘛?」盛望納悶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今天是盛明陽給江鷗和江添搬家的日子。也就是說,從今晚開始,白馬巷那間偌大的祖屋院子裡要多兩個人了。果不其然,盛明陽隔著電話哄了兒子兩句便直奔主題:「晚自習結束了吧?小陳已經快到校門口了,你把小添帶上一起回來。」

呸。

小少爺哼了一聲,心說要帶自己來帶,關我屁事。一個大活人了,還特地叮囑一句,搞得就像他會長腳跑了似的。

這電話聽得心煩,盛望不爽地說「他就坐在我後面,有什麼事你自己找他」,說完他轉頭把手機遞向後桌。卻見後桌空空如也,那個叫江添的王八蛋居然真的長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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