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克的燈光讀後感精選
2023-10-14 22:34:24
範文一
哈立希島上,姐姐愛爾克每夜每夜都燃著一盞燈。燈光就亮在她的窗前,她要用這燈光來給她航海的兄弟指路,她怕他那遠航的兄弟找不到回家的門。可是直到可憐的姐姐愛爾克失望地進了墳墓,也沒能等到那個出遠門的兄弟回來。
1941年的巴金,是怎樣的憂傷。他在眼淚和歡笑裡找尋著同樣一個和姐姐有關的憂傷記憶,在黑暗裡,他也是滿懷希望地在找尋著那盞能夠指引他回家的燈光。他回來了,可是他的姐姐卻已經死了。只留下「甜蜜的家」上,那永恆不變的「長宜子孫」四個冷冷的字無聲無息地撲過來。
有時候我會這樣想,也許閱讀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在文字裡,我仿佛一直陪同著一位孤獨的身影,彷徨在清冷的街道上。燈光一直在夢裡出現,走過了很多很多路的那位孤獨的尋夢人,他回到故鄉,但沒有找到他夢想的燈光,相反內心卻更是一片黑暗。在所有記憶的深處,傳來的是我和作者一樣痛苦的叫喊。可是,即便是在某種痛苦的情緒裡掙扎,我似乎也無法拒絕這樣一種心靈的對話。也許,在無數次不同的文字裡徜徉的我,其實也是為了找尋可以指引我走出黑暗的一盞燈。在閱讀或者閱讀之外尋找,我不知道這樣的路有多長,我甚至不知道這樣一條路是否真的可以引我找到那盞燈。但,我卻毫不猶豫地選擇繼續下去,不管是嘲笑還是蔑視,都無關我的抉擇。
那時候,我不知道巴金,不知道有那位姐姐愛爾克的燈光,不知道人生的路有多漫長。很多年了,我再也不是那個會怕黑的無知少年了;很多年了,我懂得了很多事,我目睹了一幕一幕人生的悲喜;很多年了,或者經歷或者旁觀,我也在一次又一次自己和別人的歡笑與眼淚裡將平凡的人生走過;很多年了,我終於知道,心靈在黑暗裡迷路遠比失掉生命本身還可怕;很多年了,我終於知道,一盞燈,對於奔走在漫漫人生路上的我,是多麼的重要。
所以,我也在找尋一盞燈,一盞不會熄滅的燈。它可以指引我找到愛情,找到活著的意義,找到精神的家園。可是,我不知道,誰將會是那位不變的執燈人?姐姐愛爾剋死了,可是她盼望的心並沒有死掉。她那位再也沒有回來的兄弟,在茫茫的大海裡,在他活著的每分每秒裡,是否還能遙望到那盞燈的光芒?回到故鄉的巴金,他的姐姐早已死去,可是在悲傷的記憶裡,他那顆找尋的心也沒有死掉,他還可以看到愛爾克的燈光在他的心靈深處閃耀。
其實無論是生是死,愛爾克的燈光一直沒有熄滅掉。在人生的大海裡,它的光芒,永遠是遠航迷路的人歸航的方向。
範文二
當我又一次深讀巴金的散文《愛爾克的燈光》時,那微弱的燈光焚燒著深沉的黑暗,漸漸閃射一束灰濛濛的光線,散發一點細細小小的聲響。那形狀如豆如拳,那聲音似泣似嘆。繼爾似浪翻湧,似星火燎原之勢,在一片冉冉升起的紅日中,卻突然雷鳴般地爆響……是誰為夜行人點燃一線燈光?--是哈立希島上的愛爾克點燃?還是18年前早已夭折的姐姐點燃?巴金的散文講究寫景、抒情、述事和寓意。此文在這四個層面上有機地滲透一起,而且形成情景交融,寓理寓事,事事關情的藝術效果,這便是古人所說的「象外之象」。從欣賞角度來說,在正常的社會環境裡,我們要看作品的社會價值如何。而貫穿全文的「長宜子孫」便充滿一種深刻折思的社會價值。這尤其體現在「我很奇怪為什麼這樣聰明的老人還不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財富並不長宜子孫,倘使不給他們一個生活技能,不向他們指示一條生活道路,『家』這個小圈子只能摧毀年輕心靈的發育成長。」
我總認為情由詩內出,更多的時候我把這篇文章當作散文詩來欣賞,巴金文中象詩一樣優美的句子太讓我如醉如痴,使我在作家的神思和靈視中看到了為夜行人指點迷津而點燃的那束不滅的燈光。作者在文章開始所看到的「長宜子孫」四個字,是原樣地嵌在那裡,「我」被一種奇異的感情抓住了……作家把「長宜子孫」的聚光點始終貫穿於全文的特殊位置中,從客觀上講父輩們艱辛創業,為子孫留下殷實的財富絕沒有什麼有悖倫理之處,但是在封建的梏桎社會,這個已流傳幾代的賢貴富家實實在在已變成了後代的地獄。「長宜子孫」變成了長害子孫,所以作者在低沉的悲憤中只能「自己又一次離開狹小的家,走向廣大的世界中去!」述事和寫景的目的在於抒發情感,抒發情感的同時也協調著意理,這四者之間的關係是相因相生的,情似景濃,景以情顯,意以情景交織而寓,非大家手筆不可為之。作家置身於世俗生活中又面向黑暗社會的反動政壓抑,只能躋身於大眾生活狀態裡孤獨於這種社會之上。巴金偉大的散文胸懷使他的思想和靈魂同時與人間的黑暗對話,因而對生存的世界有所領悟,對生活世俗的超越站出自身並意味著作家的生活實踐在經驗世界裡擴展,將全部情感在生活中反思,從心的最深處「慨嘆著一個家族的盛衰」。巴金的散文一般都是採用曲筆和象徵的手法。一樁事件,一段經歷,或一種意念,都同個人的審美經驗發生關聯。
關於《愛爾克的燈光》,作者主要把他的審美經驗濃縮在姐姐身上,它實際是隱喻深受壓迫的民眾而為。作者似乎表達的是對自己家庭的厭惡之情,實際上是對國家和黑暗政治的控訴。從這個意義上說該文的主題應該是積極向上的,它比較自信的告訴人們「我仿佛又看到了一線光,一個亮……這一定是我的心靈之燈,它永遠給我指示我應該走的路」。作家筆下的燈光既是黑暗中的亮點,又是光明前的先導。唯其如此,巴金這束1941年3號的「燈光」會依然照亮千千萬萬的讀者,永遠……
範文三
《愛爾克的燈光》是巴金的一篇回憶性散文,寫於1941年3月。這一年,巴金本是懷著希望家鄉有所改變的心情回到故鄉探望的,此時已是離別家鄉十八年後了,但在故鄉成都住了50天後,他失望了。他發現,那裡和他18年前出走的情況幾乎差不多。他思緒萬千,最終再次離開家鄉。《愛爾克的燈光》這篇文章便記錄了作者此次重返家鄉的心情。
從內容看,文章所表達的思想是相當深刻豐富的,全文以故居照壁上的「長宜子孫」四個字為中心。通過自由聯想,抒寫了對被舊制度吞噬生命的姐姐的懷念,抨擊了舊社會、舊家庭摧殘生命的罪惡,批判了封建統治階級宣揚「長宜子孫」的思想,從而再次肯定了對封建家庭的背叛,表達了對光明世界的不懈追求的堅定信念。
1923年,巴金衝破家庭樊籬,離開了家鄉,一直沒有回去過,但這並不意味著對家鄉沒有一絲留戀。1937年,巴金在小說《家》中曾這樣寫道:對自己的家雖然是充滿憤怒的,然而「那些人物,那些地方,那些事情,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任是怎樣磨洗,也會留下一點痕跡。我想忘掉他們,我覺得應該忘掉他們,事實上卻又不能夠。到現在我才知道我不能說沒有一點留戀」。正是這種留戀,18年後,作者終於重新踏上故鄉的土地,回到了生他養他而且刻印了他無數兒時記憶永不能忘懷的故鄉成都。但是,18年過去了,作者故地重歸又見到了什麼呢?
傍晚,當作者「靠著逐漸黯淡的最後的陽光指引」,佇立在18年前分手的「舊友」——故居面前時,儘管故居的面貌已有些改變,但最終沒有變的,是照壁上「長宜子孫」四個大字。那大門內依稀透出一線光線,讓他「好象看見一個盛滿著希望的水碗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打碎了一般」,「痛苦地在心裡叫起來」。黑暗中,他仿佛看見了哈力希島上的燈光,那歐洲古老傳說中的愛爾克姐姐的燈光,那燈光下坐著卻是自己滿面悲傷的姐姐。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在古老的歐洲哈立希島上,哈立希島上有個叫愛爾克的姐姐,每夜每夜都在自己的窗前燃著一盞燈。因為她有一個在海上航行的兄弟,她怕他那遠航的兄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要用自己燃亮的燈光給她航海的兄弟指路,指出一條回家的路。她每天都在等,每天都在盼。可是一直等到死,那可憐的姐姐也沒有等回自己的兄弟,最終帶著無盡的失望走進了墳墓。
巴金也曾經有一個在黑暗中殷殷期待著的姐姐,一個在狹隘的圈子中憔悴地捱著日子的姐姐。巴金離開的時候曾經親口答應過那個姐姐有一天會回來看她,跟她談一談外面的事。可是巴金回來了,死亡卻已經帶走了姐姐的一切,姐姐如所有的舊式女子一樣在寂寞中走了,她也終於沒有看到自己心愛弟弟的歸來。善良的姐姐,生前沒有得到過丈夫真正的愛,死後她的丈夫「不曾做過一件紀念她的事,她寂寞地活著,寂寞地死去,死帶走了她的一切。」也這讓那在夢中也會偶爾看見愛爾克燈光的巴金,這讓那常常睜著眼睛做著飛向那燈光的夢的弟弟,怎麼不為之心碎!
巴金姐姐的悲劇正是罪惡的家造成的。那麼,這18年來,這個家中的其他人又怎樣了呢?1932年,當作者的長篇小說《家》剛在報紙上發表,家裡又傳來了噩耗:巴金的哥哥在痛苦中自殺了。18年來,這個家中的人有的死去了,活著的,有的墮落了,有的也只能「摘吃自己栽種的樹上的苦果」。正因為這樣,作者悲憤地說:「十幾年,似乎一切全變了,又似乎都沒有改變」。變化了的是「死了許多人,毀了許多家,許多可愛的生命葬入黃」;沒有改變的是「又有許多新的人繼續扮演不必要的悲劇」。還是有那麼多「不必要的浪費——生命,精力,感情,財富,甚至歡笑和眼淚」。也正因為這樣,作者在痛苦中意識到:「長宜子孫」只是祖輩們的一個夢想。一個富裕的家庭,即使有萬貫家財,也不能拯救其中一代代人被毀滅的命運。「財富並不『長宜子孫』,倘使不給他們一個生活的技能,不向他們指出一條生活的道路,『家』這個小圈子只能摧毀年輕人心靈的發育成長;倘使不同時讓他們睜起眼睛去看廣大世界,財富只能毀滅崇高的理想和善良的氣質,要是它只消耗在個人的利益上面」。由此,作者將對「長宜子孫」這一封建家族遺訓的批判,拓展到了對封建道德,以及整個封建沒落制度的批判。當然,作者在否定舊道德、舊思想的同時,還堅定了自己「走向廣大的世界」,追求光明的信念。文章最後說「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很高興,自己又一次離開了狹小的家,走向廣大的世界中去」。
這篇散文篇幅雖然不算長,但在藝術方面卻有許多成功之處。
一:本文最突出的一點是構思精巧。
全文以「燈光」為標題,又以「燈光」為線索,「形散神不散」,集中筆墨抒發了感情,表達了深刻的主題。作品寫了幾種燈光:舊居的燈光,愛爾克的燈光,心靈的燈光。愛爾克的燈光作為本文的題目,具有豐富複雜的象徵意蘊。"愛爾克的燈光"原是歐洲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哈利希島上,姐姐愛兒克每天夜裡都在窗前點上燈籠,用這燈光為她航海在外的兄弟指路,然而她至死也沒能等到弟弟歸來。這個傳說是謳歌姐弟深情、表現遊子歸鄉情思的,恰與作者返鄉念姐之情相契合,因為作者的姐姐也是沒能等到與弟弟相見的那一天,在封建家庭中"寂寞地活著,寂寞地死去",文章很自然地將它引來作為感情線索。在這裡,愛兒克的燈光就是姐姐窗前的燈光。它是照路的燈,蘊含著姐弟之間純潔深厚的感情;它是希望的燈,寄託著姐弟所認同的對人生理想的追求;它也是生活悲劇和希望破滅的象徵,作者清醒地看到:「長宜子孫」這種祖上的遺訓是荒唐的,無法改變封建家族的墮落。文章結尾處,作者將要離故居而去,忽然他"仿佛又看見了一線光,一個亮",這是又一種燈光。它顯然不是愛爾克的燈光,「我那可憐的姐姐已經死去了。這一定是我的心靈的燈,它永遠給我指示著我應該走的路」。可見"心靈的燈光"是作者離開故居時的突然頓悟,是作者對生活的信念和對理想的追求的象徵。十八年後作者回到了家鄉,他所看到是「反而在我心上添加了黑暗」的故居的燈光,和令人十分傷感地聯想到的姐姐愛爾克的燈光。但作者並不使自己的情感囿於這恨和愛之中,他要提升,他要超越,於是他從前兩種燈光中頓悟出真正照耀人生道路的"心中的燈光"。這種燈光照耀著作者走向廣大的世界中去,是作者對新生活的信念和對理想追求的象徵。整篇文章始終以燈光為線索,最後又以燈光作結,結構嚴謹,筆墨集中,構成了一個完美的藝術整體。
二:抒情色彩濃鬱,語言平易流暢。
巴金在談自己的創作時說:「我寫小說不論長短,都是在講自己想說的話,傾吐自己的感情」,「我只是用自己的感情去打動讀者的心」。確實,巴金是一位擅長抒情的作家。其實,抒情色彩濃鬱,不僅是巴金小說創作的一大特點,也是巴金散文創作的一大特點。當作者望見照壁上「長宜子孫」四個字時,他「被一種奇異的感情抓住了」,「痛苦地在心裡叫起來」。當憶起可憐的姐姐,憶起在這些年中「許多可愛的生命葬入黃土」時,作者的情感由悲轉怒——「『長宜子孫』,我恨不能削去這四個字。」文章結尾處,當作者決意再次離開狹小的家庭,去擁抱廣大的世界時,筆調又由怒轉喜「我很高興,自己又一次離開了狹小的家,走向廣大的世界中去。」表達了作者對新生活、對大世界的熱愛。在短短的篇幅中,作者書寫情感一波三折,時而哀,時而怒,時而喜,使文章具有了很強的抒情色彩。另外文章無論敘事、抒情,還是議論,都不事雕琢,作者總是以平易流暢的語言,向讀者傾訴內心的情感,字字寫得真誠,句句語意真切,具有平易中見真情,樸實中見深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