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更新一個專欄（用專欄自說自話）

2023-10-04 18:05:49

圖 | 視覺中國

不到一年的時間，遭遇了兩樁堵心事，我說的是與錢有關的事情。一件事是小藍單車，不必贅述。另一件比較小眾一些，值得說一說。

那是幾個月前，收拾汽車的時候發現一張很久沒用的充電卡，於是感慨起這些幾年行動支付真是進步神速，電動車在外面充電掃碼就能繳款了。可電卡裡還剩下錢，還是先用掉吧，到了國家電網的充電樁才發現，手裡的卡不能用了，過去的機器是插卡，現在變成刷卡。也罷，去網點退卡吧，結果電網的營業點上貼著一張告示，全北京只兩個門店負責退卡……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國家電網，你賣卡的時候可不是兩個門店啊，如今兩個可退卡的店，一個在豐臺，一個在奧體中心，為了幾百塊的退費，我得耗上半天吧。沒辦法，還是去了。這是鳥巢大門口一座幽僻的院子，環境之美，位置之獨特真是豔羨煞人。可人家見了我，先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們系統調試呢，退款還得等通知。

幸虧我跑得焦躁，又是寫專欄的，情緒和思路都到位，於是一句話懟了回去：你們要是開個淘寶小店，退款會這麼難嗎？一句話把營業員眼圈數落紅了，我猜她剛被其他消費者「理論」了，基層櫃員也不容易，可問題出在哪裡了？

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商業環境，無論是創業公司小藍單車還是國字頭的大企業，還是後來悄麼聲地把小藍車據為己有卻不退押金的獨角獸滴滴，全都大搖大擺地坑害著消費者，也不愧疚，更不用擔負法律責任。而留給我這個寫專欄的，連自己的權益都擺不平，作為吐槽者的寫作空間也真是有限。

我甚至懷念起幾年前我們寫作紀念文集《二十年》的時光，我在文集裡的題目是《吐槽負能量》，那時候吐槽的大貨車噴雲吐霧肆無忌憚地汙染，終於在去年被用一個「悍霸」的方法終結了。環渤海的碼頭全部關閉了貨車卸煤，全部改成火車了。大貨車無用武之地，自然也就退出了市場。

可是難道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環保法規，汽油、柴油的環保標準，以及大貨車應該嚴格執行的環保排放標準難道都不靈了？只能訴諸於最原始，最簡單的一刀切的辦法嘛？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路徑依賴，才造成了很多問題不能在形成過程中就解決掉，非要等到問題難以解決的時候訴諸於行政命令。很多亂象系由此生。

圖 | 攝圖網

作為經濟活動的觀察者，那就別吐槽了，好好觀察，多解釋這些光怪陸離的社會變遷吧。於是我記錄了作為三線城市的煙臺，如何在三四年間完成了大拆大建，消費升級的。最初，這裡的道路坑坑窪窪，高樓大廈之間摻雜著一棟棟卸去窗戶的矮樓，尋常巷陌間林立著炸雞店和煎餅鋪之類的小門臉。過了一年，仿佛是一夜間，道路平整了，這裡除了建起很多住宅樓，大型商業綜合體也相繼投入使用，高大上的新世界百貨、大悅城、萬達廣場布局在城市的核心區域。

過去，這裡超市裡物價很貴。當地商戶解釋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這裡處於貨物流通的「末梢」區域，物流成本和商品匯聚的樞紐城市沒法比。可隨著一座座購物中心投入運營，綜合超市門對門地競爭起來，物價終於下來了。再後來，煙臺的商業格局又有了新的進展。在一座購物中心，整層的專賣店全部換成了飯館。全國範圍內，所謂「購物中心不是賣出來的，是吃出來的」，整體的營商環境都發生了變化。當然，這也是被淘寶逼的，這就引申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吃出來的GDP是不是好的GDP？

我把自己的觀察寫出來，也請讀者和我一起思考，我們以餐飲 外賣解決的就業是不是好的就業，這樣的服務業大發展是不是好的產業發展路徑。

圖 | 攝圖網

不過秉性使然，還是免不了對著社會上流行的浮誇文字「擺事實，講道理」。於是就有了這樣一篇專欄《我們的生活水平追上南歐和東歐了？》，這篇專欄中的一段是這樣的：

「中國每年人均消費500公斤的蔬菜，世界第一；中國人均每年肉類消費量59公斤，是世界平均數的兩倍。人均壽命75歲，比美國只差兩歲。所有這一切似乎都證明中國人的生活水平接近甚至超過了南歐東歐那樣的發達國家。殊不知，在發達國家中美國的人均壽命是靠後的」。

「在2016年世衛組織人均壽命排行榜上，中國大陸只以73.5歲排在第七十三位，這在東亞是相對低的，日本人均壽命83.4歲，比我們整整多出了10歲，中國香港則以82.8歲的人均壽命排在全球第二。連經濟發展水平遠不如我們的越南人均壽命都遠長於我們。諾獎得主克魯格曼認為人均壽命是證明醫保體制好壞的關鍵，美國的醫療系統不先進，我們的也存在著很多問題。」

不用說，大家也一定理解我是在什麼樣的背景下寫下的這樣的文字。作為一個專欄的寫作者，無論周邊的聲音多麼嘈雜，多麼虛妄，我都希望用詳實的數據，理性的分析，帶給讀者一份獨立的思考。

《三聯生活周刊》1000期倒計時：還有不到3周！

近日，每周末我們會邀請一位記者在這裡說說他們在《三聯》這些年的故事，並在留言中與讀者進行交流。敬請關注！

大家都在看這些

隱匿的網絡自殺群：他們每天相約赴死

離上帝最近的導演

泰國少年足球隊被困溶洞第15天：如何救出成難題

好吃 | 酸辣粉走起，只為享受一個人的味蕾狂歡

為什麼商場和辦公室的空調開得那麼猛

一個英國妹子在中國的美食之旅

吸毒者口述：這一次，我真的想戒毒

你今天假笑了麼？

土豪法蘭西的稱霸故事？世界盃帶給我們的絕不止如此

⊙文章版權歸《三聯生活周刊》所有，歡迎轉發到朋友圈，轉載請聯繫後臺。

點擊以下封面圖

一鍵下單「夏日閱讀：燒腦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