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歲的閻維文陪妻子抗癌23年(閻維文陪妻子抗癌34年)
2023-10-17 00:34:28 1
閻維文42歲那年,總政歌舞團的一位領導找到他說:
「有首歌不錯,歌頌母親的,你唱不唱?」
閻維文一聽是唱給母親的,便準備欣然應允,並順帶問了一句:「這歌別人沒唱過吧?」
領導聽了說:「好像別人唱過了。」
一聽這話,閻維文「不樂意」了,他立刻婉拒了演唱這首歌的機會。
沒過幾天,又有人找到閻維文,內容無他,還是請他去唱這首名為《母親》的歌。
這次,閻維文拒絕地很明確,他告訴對方:
「除非是已經膾炙人口的歌,不然我不唱別人唱過的歌。」
本以為事已至此便結束了,但沒想到,這首歌最終還是第三次找到閻維文。
而且閻維文還被告知,原唱歌手沒把《母親》唱紅,以後都不打算再唱了。
這下,閻維文不再拒絕,而是認真準備起來。
錄音那天,閻維文空手而至,這令《母親》曲作者戚建波的心涼了半截。
作為著名作曲家,戚建波監棚幾百次,從沒見過哪個歌手敢不拿歌片兒就進棚的。
但一開始錄音,戚建波就知道「穩了」。
原來,閻維文早已把每一段旋律、每一個音符、每一處起伏都牢記於心。
就這樣,在與戚建波的配合下,閻維文演繹出一首感人至深的《母親》。
唱遍了大江南北,唱出了無數人心中最真摯的情感。
而演唱這一首歌的經歷,也恰如閻維文從藝50餘年的寫照:
不是我的我不爭,是我的就必須努力唱好,而且一定是極致的那種好。
「我的起點很高」
閻維文1957年出生在山西省平遙縣。
從小就性格活潑、愛唱愛跳的閻維文,9歲時便打著快板第一次登上舞臺,
並從此成了當地頗有點兒名氣的「小紅人」。
那時,閻維文和許多小男孩一樣,夢想著參軍,當一名解放軍戰士。
憑藉著出眾的文藝特長,閻維文在13歲時便差一點邁進軍營。
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想要穿上一身橄欖綠,不僅要自身條件過硬,更要「背景清白」。
而閻維文爺爺解放前開辦小作坊的經歷,讓閻維文最終倒在了政審這一關。
與夢想中的部隊失之交臂,閻維文另尋出路,考入山西省歌舞團。
兩年後,山西省軍區業餘宣傳隊到地方招募人才,這讓閻維文重新燃起了希望。
考試前一天,閻維文激動地一夜沒睡,而等他真的考上之後,他更是激動地無法自已。
領章帽徽一發到手,閻維文便興衝衝地騎上自行車往家趕去。
穿著嶄新的軍裝,一路迎著人們豔羨的目光,閻維文驕傲極了。
而當時拍的合照,也被閻維文父母掛在了家裡最顯眼的位置。
因為父親覺得:穿上軍裝的兒子,讓自己的腰杆挺起來了。
入伍之後,閻維文苦練舞蹈基本功,很快便成了隊裡的「臺柱子」。
同時,閻維文還拜師學習聲樂,他的歌唱才華也逐漸展現出來。
22歲那年,閻維文參加了總政歌舞團的聲樂面試後,被一紙調令調入了總政歌舞團。
赴京前,閻維文的聲樂老師鼓勵他:「小閻,以後除了李雙江就是你了。」
平臺的飛躍加上老師的認可,令閻維文對未來充滿期待。
但真到了總政,閻維文卻「傻了眼」,才知道原來自己到了一個這麼臥虎藏龍的地方。
一進團,別的學員用義大利語、俄語熟練演唱著世界名曲,
閻維文就在旁邊默默看著,前一個星期硬是沒敢張嘴,生怕露怯。
面對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人才,閻維文深感自己的不足。
他奮起直追,一有空便泡在琴房,把所有業餘時間全部用在了聲樂練習上。
一年後,閻維文嶄露頭角,偶爾也能被「拎」出來站到合唱隊領唱的位置了。
回憶第一次領唱的經歷,閻維文直言:「緊張大過興奮,站在臺上腿肚子都抽筋。」
緊張歸緊張,但閻維文唱得卻出色,這也讓他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1983年,總政抽調了40名文藝骨幹,組成演出小分隊赴青藏高原進行慰問演出。
閻維文入選,並且第一次以獨唱演員的身份走到了戰士面前。
後來,有人開玩笑對閻維文說:「你小子好福氣,獨唱的起點在海拔4700米的高原。」
對此,閻維文深感驕傲和自豪,在很多採訪也時常說:「我的起點很高。」
在海拔4700的高原上,普通人說話都困難,但閻維文卻克服不適唱得十分起勁。
那個時代,流行歌曲是潮流,民歌很少有人聽。
但戰士們卻用全部熱情歡迎著閻維文他們,對他們的表演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也正是戰士們最真摯的回饋,塑造了閻維文作為獨唱演員最初的自信。
在軍營裡,閻維文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他盼著下基層、下部隊,即使是前線也爭著搶著要去。
去老山的前一夜,帶隊領導的講話比得上戰前動員。
而閻維文心裡雖然怕,但卻絲毫沒有退縮的心思。
就這樣,閻維文走遍了大大小小的營地、哨所;
踏上碧藍大海上的軍艦,也走過人跡罕至的邊防……
在一場場情真意切的演出中,閻維文從戰士們的支持與感人事跡中汲取營養。
不斷淬鍊出更加充滿力量與生命力的歌聲,演唱了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小白楊》深情動人,閻維文唱出了邊防戰士的堅守與奉獻的情懷;
《一二三四歌》鏗鏘有力、高亢奮進,唱得是軍人的堅定、果敢與自信;
《說句心裡話》則在平緩的述說和表白中蘊含激情,真真正正表達了戰士們的心聲。
無數作品傍身,閻維文成為了軍旅歌手的代表。
不光在部隊中廣受歡迎,也逐漸走向了全國舞臺。
「我的軍功章全是你的」
在演唱過《小白楊》後,乘著「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的歌聲,
閻維文在全國有了知名度。
於是,閻維文作為總政歌舞團選送代表,參加了央視舉辦的第一屆青年歌手大獎賽。
但由於缺乏經驗,演唱技巧也有待提高,閻維文最終名落孫山。
兩年後,閻維文再次報名參賽,這次沒有空手而歸,他獲得了民族唱法組的第三名。
但這一成績依舊沒有令閻維文滿意。
1988年,「三戰」青歌賽的閻維文終於一舉奪冠,但捧起獎盃的他卻笑得並不開懷。
因為,他的妻子得癌症了。
閻維文與妻子劉衛星雖然不算青梅竹馬,但相識也非常早。
1972年,閻維文與劉衛星同時被山西省軍區業餘宣傳隊招收入伍。
兩人一個15歲,一個14歲。
當時,部隊裡搞「結對子」,閻維文與劉衛星就結成了互幫對象。
沒多久,便有人傳起了兩人的「閒話」,說他們倆在談戀愛。
為了避嫌,閻維文與劉衛星很默契地不再搭理對方。
就算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學習、吃飯,兩個人都絕不與對方說一句話。
實在需要交流,兩個人就遞給對方一個眼神,用這種別彆扭扭的方式勉強溝通。
但越不說話,閻維文就越是有事沒事想瞅劉衛星一眼。
也就是在這種「眉目傳情」中,倆人偷偷戀愛了。
在單位裡,閻維文與劉衛星保持「高冷」,然後把攢下的話留到星期天在閻維文家裡說。
「地下情」進行了幾年,閻維文調到總政歌舞團,去了北京,而劉衛星依然留在山西。
縱然分隔兩地,閻維文逐漸有了名氣,但兩人的感情卻依然穩固。
1982年,相戀多年的二人結成夫妻。
幾經努力後,劉衛星從部隊轉業,進入了離總政歌舞團不遠的郵電所工作,二人終於相聚。
婚後,二人過得幸福而甜蜜,很快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那時,劉衛星雖已離開文藝工作崗位,
但多年的積澱讓她能夠給予丈夫閻維文許多專業的意見,
而且,多數都是批評性的意見。
惹得閻維文總是笑著說:「我妻子就是我的消防隊。」
每當閻維文對自己的演唱或是成績感到志得意滿時,妻子劉衛星總會給他潑點兒冷水。
這讓閻維文能夠時刻保持清醒,時刻保持鬥志。
在妻子的支持下,閻維文歌唱事業不斷走上新的臺階。
然而,就在一切都向好發展之時,夫妻二人卻得到了劉衛星患上乳腺癌的噩耗。
剛剛30歲的妻子身患重病,閻維文再也沒有比賽的心思。
但劉衛星卻堅定地支持丈夫,她說:「我一時半會死不了,我陪你去比賽。」
拿到青歌賽冠軍後,閻維文立刻放下一切陪伴妻子開始了漫長的抗癌之旅。
賽後,劉衛星做了手術,閻維文體貼入微地照顧在側,陪伴著妻子度過了術後難捱的時光。
兩年後,閻維文被保送進入解放軍藝術學院深造。
但就在此時,厄運再一次降臨,劉衛星的病情復發,癌細胞廣泛轉移,情況十分兇險。
為了照顧妻子,閻維文毅然從解放軍藝術學院退學。
每天,他陪著妻子化療,貼身照料。
回了家,閻維文便換著花樣給妻子做美食,陪著她做運動鍛鍊身體。
在閻維文的照顧下,劉衛星熬過了第二次復發。
但四年後,夫妻二人不得不再一次面對來勢洶洶的病魔。
第三次復發,令劉衛星對各種治療手段產生了強烈的牴觸情緒。
為了安撫妻子,閻維文讓醫生也給自己開了營養液的點滴。
每天,夫妻二人各躺一張病床,一起打點滴,而且一打就是三個月。
或許是閻維文與劉衛星二人的堅持不懈感動了上蒼。
最終,劉衛星康復了,連醫生都對閻維文夫妻說:「你們創造了奇蹟。」
儘管劉衛星的癌症得到了控制,幾乎痊癒,
但閻維文並未放鬆對妻子健康的管束,
而是陪著她繼續抵禦隨時會捲土重來的癌細胞。
經歷過生死考驗的閻維文與妻子感情更加篤深。
二人好得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出去演出,閻維文總會帶上妻子。
就連外人都看得出,這對老夫老妻真的是希望時時刻刻都在牽掛著對方。
而病癒後的劉衛星也用心地照料著家裡家外的大小事情,恰到好處地給丈夫提供專業意見,
為閻維文專心拼搏事業提供了最可靠的後勤保障。
這對患難與共的恩愛夫妻,儼然成了朋友圈裡的榜樣和模範。
女性朋友說,找男朋友就找閻哥這樣的;男性說,劉衛星是閻維文最堅實的後盾。
而無怨無悔陪伴妻子抗癌的閻維文的事跡也被媒體廣泛報導。
但每每談起,閻維文總說:「其實我就是一個正正常常的丈夫,做了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
面對人們的讚揚,閻維文謙虛地說:
「我真沒那麼好,只不過我是名人,這些事就被放大了。」
而且,他還總是一臉幸福地強調:
「別人說軍功章要有媳婦的一半,要我說,我的軍功章全是我妻子的。」
發自內心的「隔輩親」
閻維文夫妻感情深厚,他們的女兒閻晶晶從小就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
在父母的教育和感染下,閻晶晶從小成績優異、獨立自主。
高中一畢業,閻晶晶便赴加拿大求學,一讀就是九年。
學成後,閻晶晶聽從了父親閻維文的建議,放棄國外的高薪崗位,回到了父母身邊。
回國後,閻晶晶跟父親閻維文開玩笑說:
「老爸,我聽你的回來了,那我的終身大事你得負責。」
閻維文自然應允,他問女兒,說說你找對象的條件吧。
閻晶晶思索一番,列出三個條件:
「第一,身高180以上;第二,也有留學經歷;第三,比我大個四五歲。」
閻維文聽完拍著胸脯向女兒保證:「你放心,這事就包在爸爸身上了。」
為了給女兒覓得意中人,閻維文發動了身邊的親朋好友。
一次,閻維文和老鄉譚晶一起出去演出,在飛機上,閻維文談起了女兒的婚姻大事。
譚晶聽了說:「我身邊還真有一個符合晶晶條件的人選。」
幾天後,兩家人和譚晶坐到了一個飯桌上,在雙方家長和「媒人」的見證下,
閻晶晶見到了她的「MR.RIGHT」,李禾禾。
當時,李禾禾歸國不久,回國前,他一路的履歷可謂金光閃閃:
從北京四中到清華大學到哈佛大學研究生,再到著名的甲骨文公司。
李禾禾一路打拼全靠自己,他周圍的許多人都不知道,其實優秀的李禾禾完全可以「拼爹」。
李禾禾的父親是李肇星,曾任外交部部長,且在文學上頗有造詣,有「詩人外交家」的美譽。
同時,李禾禾的母親與姥爺也都曾在外交領域有所建樹。
這帶給李禾禾良好的家庭教育與成長環境,加上不俗的外表,李禾禾稱得上「青年才俊」。
兩個優秀且背景相似的年輕人一見面便互生好感,順順噹噹談起了戀愛。
2008年年底,閻晶晶與李禾禾走入了婚姻殿堂。
女兒的婚姻大事終於落定,這令閻維文開心不已。
他忙前忙後地為女兒操辦了一場「高規格」的婚禮,「明令」一幫好友必須穿禮服出席。
婚禮當天,閻維文演唱了一首《夫妻情》。
閻維文說,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彩排就唱這首歌,但卻唱得比哪一次都充滿深情。
因為,歌聲裡包含著他對女兒婚姻的祝願和希冀。
婚後,在父親閻維文的教導下,在父母感情的耳濡目染下,
閻晶晶把自己的小家庭經營的幸福美滿,也更感恩於父母的養育之情。
媽媽過生日時,閻晶晶和丈夫一起為媽媽劉衛星定做了一個獎盃,
上面寫著:「最佳相夫教子獎」,以此來彌補母親事業上的遺憾。
嶽父每逢春節都會上春晚,李禾禾一到年三十,就會守在妻子家中,
樂呵呵地包餃子,陪伴著妻子的家人,高興時還會哼兩句嶽父的歌。
在安穩甜蜜的生活中,閻晶晶與李禾禾先後生下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外孫女快出生時,閻維文上節目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
他驕傲地宣布:「我一輩子沒當過啥官,如今要升級當姥爺了,開心!」
而外孫女出生後,閻維文更是把孩子疼到了骨子裡。
只要在家,他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去親親抱抱自己的小外孫女。
當發現外孫女沒人教便會唱《強軍戰歌》後,閻維文喜不自勝。
他自掏腰包,找人重新編配了自己的12首歌,給外孫女錄了一張專輯。
他說,出專輯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給孩子留個難忘的紀念。
和總政歌舞團的一眾好友上節目,有網友提問:「閻維文老師在家會帶外孫嗎?」
好友們反應一致,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嗬!可有的說了!」
而只要提及外孫女,閻維文都會閃著一雙「星星眼」滿臉堆笑,「隔輩親」的寵溺藏都藏不住。
之後,小外孫也出生了,閻維文的生活內容更加充實,除了歌唱便是「帶娃」。
走到哪裡,說起一雙外孫都是充滿了慈愛與幸福。
抗過了生活的磨難,閻維文如今的生活稱得上歲月靜好。
曾幾何時,一些「失德」老藝術家的行為,令德藝雙馨這個評價變得微妙而敏感。
因為,要想配得上這個詞,不光有作品傍身,更要人品過硬;
不光要辛勤耕耘,更要努力自持。
而從軍數十載、奉獻過許多經典歌曲,又愛妻愛家、沒有道德汙點的閻維文屬實難得,
也當之無愧地可以被「德藝雙馨」這個詞的真實含義所定義和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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