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無痕

2023-10-08 08:57:24 3

　　僅僅兩分鐘,他能夠達到別人使用最快速度半個小時,才能完成的密室狀態下殺害目標人物的目的。在大地鋪滿雪花的情況下,他在現場周圍不會留下自己的腳印,而且他有非常充分的案發不在場證明。

　　在他認為,自己已經是個高手了!

　　一、踏雪無痕

　　一夜大雪,天地一片銀裝。杜婷早上剮出房門,就在門前摔了一個力度很大的屁股墩,看來杜婷今天只能在床上過了。

　　天氣雖然很冷,男朋友凌風還是拿著一大柬花來看杜婷。杜婷使勁想起身,凌風趕忙示意她躺下來,把花放在床邊。「我去給你倒杯水。」

　　凌風邊說邊走上房間上層的小隔間:　「婷婷,暖水壺呢?」

　　杜婷抬頭衝著天花板回答:「平時都在上面,你仔細找找吧。」

　　一段時間後,凌風端了一杯熱水下來了:　「呵,竟然藏在衣櫥後面,害我找了半天。」杜婷接過凌風倒的熱水,沉浸在了無比的幸福之中。

　　「婷婷,出事了。」管家張伯伯在門外使勁地敲門,但是緊接著就聽到他的一聲大叫,隨之就是沉重倒地的聲音。

　　凌風起身朝門外跑去,門一打開,眼前的情景讓凌風頓時驚呆了:張伯伯後仰倒在地上,後腦流出鮮血,在雪地上濺成一片血花。

　　凌風將張伯伯抱進房,並叫了救護車。　「不知道誰襲擊的他,幸虧只傷到了頭皮,暫時昏迷了。在醫生來之前,我們對他進行簡單的急救。」

　　然而讓他們奇怪的是,襲擊張伯伯的人似乎根本不存在,因為雪地上就只有張伯伯一個人的足跡。

　　杜婷要凌風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凌風在門前喊叫半天依然無人應答,頓時感覺大事不妙,立即撞門而入……

　　「好刺鼻的氣味!」凌風捂住口鼻,立刻抽出跨進房門的一隻腳,片刻等待氣散盡,進門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房間中央一掛長條的人形,脖子處連著天花板是一段繩子……

　　房間中央那掛著的人,就是杜婷的爸爸,已經氣絕了。凌風立刻報了警。

　　他拿出相機,在現場周圍拍了一些照片,一邊安慰杜婷,盡力阻止她進入房間破壞了現場。

　　不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相繼到來,張伯伯被救護車接走。

　　「死者是這家戶主杜志民,死亡時間為今日凌晨四點,也就是距離現在大約兩個小時前。死者因為脖頸受到大力束縛,窒息死亡。經勘查,暫時的證據顯示死者為上吊自殺。」刑警小李匯報導。

　　「自殺?」隊長羅友軍語氣裡滿是懷疑。

　　「是的,據目擊者講述,死者屍體被發現前,門窗從裡面完全關閉。從第一發現者拍下來的現場照片來看,這個大雪滿地的情況下,房子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足印。房間周圍的雪地也屬於五個小時前的自然降雪所致。說明在死者死亡前後一段時間內,無人進出這間房。房間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死者屬於慢性窒息死亡,體內血液無任何麻醉藥物成分,所以自殺的可能性更高。」小李回答道。

　　「但是有一點,證明這絕對不是自殺!」羅友軍說。

　　「不會的,如果是他殺的話,兇手是如何做到沒有搏鬥痕跡,連來去的影蹤都沒有呢?」

　　「這個雖然很難解釋,但是自殺是不可能的,死者腳下沒有任何墊腳的東西,房間內其他椅子什麼的,都遠離死者腳下很大一段距離,而且都沒有腳踩的痕跡。根據繩索的高度,死者依靠彈跳上吊,更是不可能的,何況還是個老人。」

　　「他殺沒可能,自殺也不現實,這……」小李初次遇到如此難下結論的現場。

　　「據目擊者說,發現屍體時,房間內有股奇怪的刺鼻氣味?」

　　「是的,」凌風回答道,　「進門之後立刻就聞到了,雖然分不清是不是有毒,但是我還是迴避了。」

　　「根據房間內殘留的氣體分子,的確是有毒氣體。」小李說,「但很奇怪的是,死者死亡和這些有毒氣體毫無關係。死者鼻腔以及喉部,肺部無任何中毒症狀,說明在有毒氣體散發前死者就已經斃命了。」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羅友軍很是費解。

　　「投毒方式是將氣體壓縮成液態,裝進特殊的包裝下,形成一顆小球。通過什麼途徑投進房間,小球磕在物體上破碎,氣體就發散出來了。這個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用來包裝液態氣體的材料。」小李拿起證物袋,示意給羅友軍看,　「但是根據毒氣散發時間來判斷,當時房間內屬於密室狀態,它是從什麼地方投進來的呢?」

　　二、死者重現

　　「死者不可能是凌晨四點死亡的。」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來人大家幾乎不認識,「我叫王軍,是杜老的鐵桿粉絲。我有證據能證明今天早上五點半杜老還活著!」

　　什麼?難道人在死後一個半小時後,還曾經被人看到過?

　　杜志民其實是一個偵探小說家.所寫小說由出版商在一本雜誌上進行連載。

　　然而最近杜志民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不給出版商這裡交稿,以至於連載出現了暫停。

　　這當然急壞了像王軍這樣的偵探小說迷。王軍作為粉絲,很是關心杜老是不是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在杜家對面租賃了一間房子,使用遠程照相機對杜志民進行觀察。

　　經過他這一些時間的觀察,發現杜老除了每天早上五點半左右出來打一會兒太極拳,幾乎是足不出戶。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杜志民準時出現在王軍的視線下,而且有照片為證。

　　王軍從包裡拿出來相機,展示給羅友軍看:大雪滿地的場景,一個老人正在雪地裡打太極拳。好幾張都是,天色雖然很黑,但是王軍使用的是高科技的夜視無閃光拍攝模式,人物被拍攝得很清晰,拍攝時間的確為今早五點半。

　　「這的確是我今天早上拍的,沒有經過任何後期加工。」王軍很誠懇地說。

　　「這的確是我爸爸,但是他那時候不是已經……」杜婷不再繼續說下去。

　　是的,大家都清楚法醫是不可能判斷錯誤的。

　　可是四點鐘死的人,怎麼會在五點半還出現呢?

　　羅友軍陷入了深思,既然杜志民早上出來打太極拳,那為什麼他的房門前的雪地上沒有痕跡呢?而且房屋上,四周欄杆,牆面都沒有任何痕跡。

　　難道深居簡出的偵探小說家還練就了踏雪無痕的功夫?

　　「還有,今天早上張伯伯來敲門,好像要告訴我什麼事情,但是卻被人襲擊了。同樣,襲擊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杜婷忽然想到。

　　是的,疑點很多。

　　第一,死亡現場現在沒有任何線索能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

　　第二,死者在死亡接近一個多小時後,竟然還會「踏雪無痕」地出現在院子裡。

　　第三,死亡現場的有毒氣體是什麼人投進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第四,張老頭被什麼人襲擊了?他當時要告訴杜婷他們什麼事情?

　　第五,這個奇怪的襲擊人,怎麼做到的「踏雪無痕」?

　　「隊長,這照片有一點問題,你看看,都沒有拍到正面,為什麼都是背面的?」小李說道。

　　「是的,我也很奇怪,自從我開始觀察杜老,就發現他每天鍛鍊,但是從來不給我正面,都是背面。即使做到需要轉身的動作,他似乎也在故意迴避!」王軍說道。

　　「您一說,我還真覺得有問題。我爸雖然喜歡早上鍛鍊,但是他腿有毛病,不能很大幅度地打彎。照片上這個酷似我爸的人,腿部可以大幅度打彎,這是我爸爸做不到的。」杜婷說道。

　　「看來,是有人假扮成你爸爸,而且一連好幾天也沒被人發現破綻,但是他為什麼這樣做呢?」羅友軍很是費解。

　　羅友軍仔細一想,既然這個人不是杜志民的話,那就解釋了門前沒有腳印的疑點。

　　那也說明,另外一個人很可能會有腳印留下來的,他幾乎和小李不約而同地喊出來:　「那就找腳印來源!」

　　這次仔細地勘察,從鍛鍊的地方,果然有一串腳印延伸出來,在張宏友張伯伯的房門前消失了……

　　因為從杜志民的房子到這個鍛鍊場地,得經過一段走廊,所以即使在外面觀察的王軍,也很難判斷,到底每天從這裡走出來的人是不是杜志民本人。

　　接下來發現的很快證明,果然是張宏友假扮的,因為在他的房間內發現了假髮以及衣服。

　　這個謎題解決了,可是,他為什麼要假扮又是被誰襲擊的呢?那個「踏雪無痕」的人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醫院打來了電話,張宏友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老杜沒什麼事吧?」

　　三、撥開迷霧

　　接下來張宏友的回答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原來並不是誰襲擊的他,而是他自己走到杜婷房門前,敲門的時候不小心滑倒的。

　　事情是這樣的,杜志民因為最近身體越來越差,所以偵探小說無法繼續寫下去。他料想到會有自己的粉絲前來觀察他,那就很容易發現他的身體不好。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後,出版商很可能會重新尋找寫手,將他的小說繼續下去。

　　杜志民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出現,就讓老張化裝作為替身,整天鍛鍊,糊弄別人。

　　但是,今天早上他根本不知道杜志民已經出事了,所以才再次舊戲重演,沒想到會讓大家產生如此深的誤會。杜老平時五點半以後就起床了,今天卻有點意外,於是老張感覺不對勁。但是他試過突然闖入老杜房間,因為打亂了杜老的思維而被臭罵的經歷。所以就想讓婷婷去看看,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被什麼東西滑倒摔了一大跤,也不知道磕在什麼地方,當時就昏迷了。

　　疑團解開了,真相原來只是個誤會,但是羅友軍感覺不是這樣簡單,怎麼能如此巧合就摔倒了呢?另外一點,主要問題好像還沒絲毫動靜。

　　羅友軍再次回到現場,一陣風吹了過來,房子的窗戶被吹得搖動。羅友軍看著那扇在風中一開一合的窗戶,心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接下來他悄悄地詢問了一下杜婷幾個問題,又在這幾個房間仔細看了一下。

　　經過重新勘察後,他輕鬆地呼出了一口氣,所有的疑點已經解開了……

　　「兇手有兩個,而且都在我們這些人裡面。」所有人頓時吃了一驚,互相對視。

　　「首先,有人想投毒毒死杜志民,但是杜志民在他投毒之前,已經被第一個兇手殺死。剛開始我們都很費解,兇手怎麼能夠「踏雪無痕」,還能投毒進密室?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用踩雪到達房子附近,只要遠距離投毒就可以。球體被人從遠處,用一種裝置發射到這個房子。那個投毒入口,就是這間房子的天窗。」

　　「不會吧?要投毒首先要把窗子打開,然後才能發射,完成後還要關上窗子,這才完成密室布置。這些在遠距離的情況下是做不到的。而且天窗附近也沒有任何腳印痕跡。」小李問道。

　　「其實遠距離也可以做到的。」羅友軍說著,　「首先,這個窗戶是個活頁窗戶,就像一扇轉動門,整體圍繞中心軸轉動。拉動一邊就可以打開,再拉動另一邊就可以關閉。然後需要有一個發射裝置和一個利器,只要能釘進天窗邊緣木框的利器就行。接下來在利器後面連接一條很細但是很堅韌的線,第一步將利器發射出去,準確地釘在天窗可以打開的一邊,然後遠距離拉動細線,打開天窗,利用線另一頭固定使窗戶持續打開。第二步將有毒的球體通過天窗發射進去。第三步再次將利器發射釘在天窗關閉的另一邊,使勁一拉,天窗又會關閉。然後將線抽回,這樣給人造成密室的假象。雖然看起來很難做到,但是還是有可能的。我發現天窗附近很細小的細線扯動痕跡,根據這個痕跡就能找到發射的位置。」

　　羅友軍指的,正是杜婷的房間。「難道兇手是杜婷?」小李問道。

　　「不,是他。」羅友軍指著一個人,「凌風!」

　　「不可能,今天早上凌風到我房間的時候,一直和我在一起,哪有時間做這些事情?」杜婷不敢相信。

　　「剛才我問過你了,中途他有離開你嗎?」羅友軍說。

　　「有啊,但是那僅僅只有兩分鐘而已,況且他是去給我倒水,哪有時間做這樣複雜事情?」杜婷急切地解釋道。

　　「倒一次水,為什麼會用兩分鐘呢?」

　　「那是因為,他找不到水壺,不知道誰把水壺放到衣櫥後面了。」

　　「但是如果水壺當時就找到了呢?如果利用找水壺的藉口拖延時間,我看兩分鐘絕對夠。」羅友軍很嚴肅地說道,此時的杜婷無言以對。

　　「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要發射東西,拿著一個弓箭裝備或者氣槍,想必也會被人發現,而且也不利於隱藏。你有什麼證據呢?」凌風問道。

　　「證據有,在杜婷房間的二層閣樓,你在窗口使用裝置發射的時候,為了固定身體你靠在了窗戶上。雖然你當時戴了手套,沒有指紋,但是你當時呼出的氣體,遇冷在窗戶玻璃上凝結成了冰霜。這個只需要一道小程序就能檢測出那是誰呼出來的氣體。難道找一個水壺,需要跑到那裡嗎?」羅友軍回頭看了看凌風。

　　此時的凌風沉默了。

　　「我猜得不錯,兇器一直就帶在你身上。」說著。羅友軍走了過來將凌風的風衣脫了下來。大家頓時大吃一驚,原來所謂的「裝備」竟然是支撐在風衣兩邊肩膀的一個鐵架子,被人改裝成了弓箭一樣的裝置。如果偽裝在衣服裡面,很容易當成男性為了支撐風衣肩膀的支架,即使發現他行動異常也不會讓人多疑。羅友軍繼續說道:　「我想杜婷和老張會滑倒,也是你故意做的手腳吧,目的是讓意外摔傷在床的杜婷為你做充分的證明。但是卻很巧合,連老張也不小心摔倒了,這才引起了誤會。」

　　「是的,正如你所說,我是這樣做了。但是,我所做的根本不可能會殺死他,因為那顆球體裡的氣體是無毒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發射到房子裡會變成有毒氣體。」凌風苦惱地說。

　　「你的意思,有人將無毒氣體替換成了有毒的?想必就是真正殺死杜志民的那個兇手。」小李推斷道。

　　四、高手留痕

　　「是的,那就是杜志民,他自己。」羅友軍說。

　　「啊?當時根據現場,我們都總結出自殺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他為什麼要替換成有毒氣體?」小李震驚了。

　　「首先,自殺不成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怎麼做到沒有任何輔助的東西,卻能夠達到繩索的高度。我們都被一個慣性假象迷惑了,一直認為死者必須尋找一個東西來輔助,那如果這個東西在使用後自己消失呢?」

　　「消失的高度?」小李很費解。

　　「死者自殺位置的下方,是一張擺設很不正常的地毯。我發現這張地毯並不像一般家庭那樣,為了美觀鋪在房子中央,而是一側緊貼牆角。後來我發現,地毯其實和牆之間還有一個隱藏在小紙箱裡的小型真空抽氣機。所以這張地毯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橡膠氣囊。如果往裡面充進足夠的氣體,地毯就會鼓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囊,這樣就能達到繩索的高度。然後他站立上去將繩子套在脖子上。但是在登上這個大氣囊之前,他啟動了真空抽氣機,並且提前設置機器在運作後自動停止。當氣囊裡的空氣被漸漸抽完,氣囊就高度降低,他也就被吊住了。因為採用的是機器抽氣,所以裡面存餘的空氣就很少,氣囊恢復成正常地毯的樣子,毫無破綻。因為人人都會認為這僅僅是張地毯,對箱子裡的抽氣機當然就很容易忽視。杜志民自殺時間,選擇在夜深入靜的時候,就是避免別人發現充氣和抽氣聲而導致計劃失敗。」

　　「可是,可是我爸為什麼要大費周折地偽裝成他殺呢?」杜婷問道。

　　「是的,這個世界沒有人自殺,卻還費盡腦力偽裝成為他殺的假象,這簡直是多此一舉。除非,他必須想要達成什麼效果。我想如果要偽裝成必須的他殺,這算是最好的一種方法了。但是恐怕要讓他失望了,他的這個計劃因為凌風的二次犯罪而露出了破綻。凌先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投毒了吧?」

　　凌風緩緩地說道:　「我其實也是一個偵探小說寫手,認識杜婷的時候,杜志民因為我的偵探小說天賦,接納了我和他女兒交往,但是條件是我寫的故事必須讓他先看一遍。我原以為他作為一個大作家,會給我指導的,誰知道他最出色的一本偵探小說裡,竟然盜用了我的創意。他的小說也因為這個創意,備受懸念文壇關注。我很氣憤他盜取我的創意,而抹殺了我的前途。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這次投毒其實是我和他商量好的一個計劃而已。」

　　「什麼?杜志民會和你計劃這樣的事情?」沒想到最後會有這樣一個意外。

　　「是的,我因為他盜用我的創意去找過他。誰知道他竟然罵我不思進取,只徘徊在過去的想法裡。但是他告訴我如果我能實施一次對他的天衣無縫的『暗殺』,手法做得讓他滿意,他會向大眾公開道歉,並且給我更大的發展空間。當然這樣的暗殺僅僅是點到為止,所以我發射的並不是毒氣。沒想到他竟然發現了我的手法,將氣體替換,至死了還要故意陷害我。」凌風說道。

　　「不,你誤會爸爸了,」杜婷含淚說道,　「你難道沒有發現,爸爸在使用你的那個創意的故事裡,將風格改變了嗎?你的那些偵探創意都是黑暗的,殘暴無情的,沒有仁義和道德。爸爸曾經跟我說你是個寫偵探小說的好苗子,但就是故事缺少人性溫暖和善良,只是一味地屠殺和血腥。他將你的創意公之於世之後,受到了很多負面的回應,這才讓他備受關注,爸爸頂著功敗垂成的壓力,就是想讓你知道你的創意是不被大眾接受的。其實爸爸的新小說已經寫完了,他之所以不將剩餘部分發給出版社,是因為他希望這部小說的後半部分由你來創作。就是希望你能感受到他偵探小說裡的溫情,延續他的溫情風格並發揮你的精彩創意,助你一夜成名!」

　　凌風聽著,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這個的確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內情。

　　「隊長,那杜志民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偽裝成他殺?還故意替換成有毒氣體呢?」小李問道。

　　羅友軍輕輕附在小李耳邊:「我剛才派人查出來了,杜志民患有癌症,已經到了晚期,沒幾天的時間了。作為一個偵探小說名家,他為自己買了一份很大的保險,根據合同,如果是意外死亡,沒有自殺可能的話,自己的女兒能得到一大筆保險賠償金。想必這也是為凌風以後出書,做充分的資金準備。而且自己在小說未寫完之前意外死亡,不會有人懷疑到凌風續寫的作品是否有他的參與。杜志民畢竟是高手,凌風做到如此準確發射,不經過提前訓練是很不可能完成的。杜志民肯定提前就發現了凌風的計劃。他之所以替換為有毒氣體,是因為他相信凌風能將『暗殺』計劃實施得相當完美,不留下絲毫的破綻。他故意做成他殺的樣子,目的就是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找不出兇手。」

　　小李感慨道:　「高手就是高手,到死還能玩出這樣的戲法。不過,他沒想到,我們警方也會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