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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之魚姑

2025-02-28 07:36:25

    朱毅,阿城人,家住阿什河之濱,為人木訥誠實,年近五十,已顯老態。世代務農卻不事稼穡,春種秋收時節多賴老妻耕作。別人家男耕女織,他家則相反,只是在忙的時候才去地裡幫老妻打打下手,更多的時候他把飯菜做好放到鍋裡就拿起魚竿直奔河邊垂釣去了,所以老妻怨謗之聲整日不絕於耳。朱毅酷愛垂釣,可能從小時候第一次釣魚的時候起他就喜歡上了這項運動,當然他還不知道這也是一項體育運動。整日痴迷於垂釣家裡的活計自然拿不起來,別人家紅磚綠瓦的房子甚至於樓房紛紛拔地而起,而自己家卻依然是破敗的茅草房。每每想起,朱毅的心裡也不好受。他有時也試著農閒時節出去打工賺錢來改善家裡的生活,但是一但遠離了魚竿遠離了河水遠離了魚的腥味,那感覺就像百爪撓心,渾身上下奇癢無比。在工地拿出了最大的毅力也只堅守了五天就堅守不下去了,回家,餓不死我就要釣魚。捲起鋪蓋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可把正在喜頭的媳婦給震驚住了,媳婦正在高興呢!這個老東西可出去掙錢了。可是……現在……心酸的媳婦一頭扎在炕上哇哇大哭起來。他坐在炕沿上愣了愣神,好像無奈好像委屈的目光游離般地落在了牆角的魚竿上,就好像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打了一針嗎啡一樣立馬就精神起來。他趔趄著拿起魚竿就要往外走,他媳婦聽見動靜發瘋般搶過魚竿一下子放在膝蓋上就掘折了。
    這日又經過媳婦向他一番唇槍兩番舌劍唾沫橫飛之後,朱毅不堪其擾又自覺理虧就獨自一人在河邊支起了一個窩棚,找個馬車拉上鍋碗瓢盆等一切生活用品索性就不回家了,留下傷心絕望的媳婦在家整日以淚洗面。阿什河日夜不停緩緩流淌,就像一條美麗的彩帶鑲嵌在東北大地上,撫育著兩岸人民健康茁壯成長。窩棚建在緊靠河邊的一片綠草叢中,離地有一米多高,即防潮,坐在上面又可以觀察河面的動靜。當把一切收拾妥當把魚鉤甩進河裡的一瞬間,朱毅的心就完完全全沉靜下來,他感覺這裡才是他心靈的歸宿,所有的煩躁所有的煩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覺得這裡就是他的天堂,哪怕魚不上鉤,哪怕水面上魚漂一動不動,只要那紅綠相間的魚漂停留在水面之上,只要他坐在了岸邊的青草之上,對他朱毅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享受。餐風飲露舍家撇業就只為這麼點愛好,朱毅也感覺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但是一離開這魚竿自己就好像沒有魂了似的什麼也幹不下去,唉,真是沒辦法。餓了就撿點柴禾點著燜點大米飯,渴了有從家裡帶來的礦泉水,菜不成問題,從河裡釣上來的新鮮魚,窩棚周圍整日繚繞著鮮魚的香氣。如果自己願意走動隨便上誰家的地裡摘幾個茄子辣椒別人看見也不會說什麼,如果想吃點野味,隨地鳴叫的青蛙抓幾個把大腿用油一炸那叫好吃。朱毅感覺自己過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因為米麵油鹽帶的不多沒幾天就接近斷炊了,如果回家去取又真怕媳婦那張刀子嘴不會饒他。朱毅這回是真的犯難了,夕陽銜山,無數的蜻蜓在窩棚周圍盤旋,朱毅真的羨慕起這些蜻蜓來,它們倒是不用回家去取米和面。生火吧,不是還有一點米嗎?熬點粥對付一下吧。火生起來了,炊煙在草間慢慢升起,朱毅把那可憐的一點米下到鍋中,等米粥的清香瀰漫開來,就著鹹菜胡亂的吃了一口之後就躺在了窩棚裡。
    夜幕漸漸四合,天上是一輪大大的圓月,蛙聲漸漸隱去,而且今晚並不像每晚那樣熱,不但不熱還很涼的感覺,離立秋還有很長時間而且天也不像要落雨的樣子,今晚為什麼這樣涼呢!朱毅有點納悶,他睡不著了,坐起來點著了一顆煙,紅紅的菸頭和吸進肚裡的菸絲才有了一點溫暖的感覺。河面靜悄悄的,窩棚旁邊的老榆樹篩下斑駁的樹影,鬼影瞳瞳,好像起霧了,剛才月光下白亮亮的水面朦朦朧朧起來,河對面的玉米地黑黢黢的神秘莫測,蛙聲沒有了,靜的出奇,靜的可怕。忽然,朱毅發現水面有些異樣,剛才平靜的水面有了波動,在河中心一圈圈的漣漪向四周散開,就好像什麼東西向上升起的樣子。朱毅屏住了呼吸瞪大雙眼吃驚的看著,只見漣漪越來越大,漣漪發出的中心一點點在升高,同時已經能夠聽到譁譁的水聲,水聲越來越大,水面好像被什麼吸著向中間聚攏,漣漪變成水花一圈圈蕩開一圈圈升起,仿佛是一朵鮮花在開放。當升到一米左右的時候在水花的中心忽然出現一縷黑氣,黑氣穿過淡淡的夜霧消失在東南方,水花瞬間跌落,水面復歸於平靜。朱毅嚇的站了起來,頭撞在窩棚的木樑上又跌坐下來,臉頰已有冷汗滲出,目光呆滯,魂出體外。    1 2 3 4 5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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