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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桶潭邊

2024-04-04 08:03:05

    五洩風景區有個水潭,直徑約一丈左右,潭水清澈幽深,潭邊堆疊著一圈山石,人們根據其形狀,叫它「腳桶潭」。平時,遊客用潭水洗臉洗手,在潭邊拍照留影,但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曾發生過一樁離奇的愛情故事。
    很多年以前,諸暨十四都有個男孩名叫朱三,他自幼喪父,是母親一手把他撫養長大。家在山腳邊,十六七歲開始,朱三就在山上勞作了,要麼砍樹砟柴,要麼墾地種莊稼。山風吹,山雨灑,轉眼間就變成了像模像樣的後生。
    男大當婚,當村上與朱三差不多年紀的一個個成親生子時,為娘的心急起來了。挽親託眷,給朱三說媒找媳婦,可婚事總不那麼順當,朱三不是嫌人家鼻子塌,就是嫌人家個不高。為了這,母子倆常常口角相吵,飯前飯後母親免不了要嘮叼幾句:「相貌又不能當飯吃,只要嘴眼鼻頭圓全會料理家務會生兒子就好了!」
    母親的嘮叨話,朱三是左耳進右耳出,全不擱在心上。這一天,大暑前後,朱三帶著冷飯蒲包來到五洩山上摘粽葉。腳桶潭不遠處有株大樹,到了中午時分,朱三坐在了樹蔭下,解開蒲包吃飯充飢。此時,太陽當空,天熱得喘不過氣來,沒有一絲兒的風。朱三吃完飯後便靠著樹幹眯起了眼睛。
    迷迷糊糊間,忽覺有一陣涼風吹來,隱約聽到微微的水聲,他睜開眼睛看水潭,見一條三尺來長潮煙管般粗的小青蛇,昂起頭在水面遊著。朱三感到很好奇,想看個仔細,不料小青蛇尾巴一擺,慢慢地沉了下去。就在同時,潭底冒上了細密的沼泡。沼泡越冒越多,越冒越大,最後翻起了白白的水花。隨著一朵朵水花冒著,一個梳著劉海和烏黑長辮戴著紅肚兜的姑娘,浮出了水面……
    姑娘端坐在菱桶之中,雙手拍打著潭水,菱桶慢悠悠地轉著。潭水閃亮,美人如仙,朱三哪見過這場景啊,驚得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這時,姑娘轉過頭來,正好與朱三來了個面朝面。這姑娘是五洩山山神的小女兒,名叫紫嬰,小青蛇是她的寵物,對她忠心耿耿。
    天氣悶熱直流汗,紫嬰想偷偷去洗個澡涼快一下,就叫小青蛇上來看看水潭四周有沒有活人活物。朱三正背靠大樹蓋著粽葉小憩,小青蛇遊了一圈沒發現他,便潛下去在紫嬰面前直搖頭。紫嬰這才放心大膽地冒出水潭沐浴玩水。可沒想到,摘粽葉的後生小阿哥就坐在斜對面。
    這些年來,紫嬰或跟著父親巡山,或帶著小青蛇遊玩,經常與勞作的朱三相遇,只不過她是隱著身。她曾親眼看見朱三赤手空拳打死一頭小山豹,也曾看見朱三從鷹爪下救出一隻小雉雞。紫英沒有兄長,小時總受別人欺侮,做夢都想有一個關護自己的哥哥。
    朱三勇敢、善良、勤勞,紫嬰心中一直暗暗喜歡著,苦於無法表白。
    今天露了真身,紫嬰雙手緊抱胸,臉孔火辣辣地燒得通紅。既然該看的不該看的,全讓人家看了,還要遮遮掩掩幹什麼?紫嬰抬起了頭,甜甜地喊了一聲:「小阿哥……」
    姑娘不逃不躲,沒罵沒責怪自己,反而親熱地叫了自己,朱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這麼有禮儀,自己也該上去打個招呼啊,想著朱三就站了起來,坐到靠近潭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向她微笑著點了頭。
    一聲喊一點頭,算是相認了兄妹,彼此的陌生感和拘束感漸漸消散了。
    紫嬰把菱桶緩緩地劃了過來,向朱三敞開了久閉的心扉。心儀的男女在一起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兩人從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到飲食習慣、日常愛好,越聊越熱乎。其間,朱三還穿插幾句輕鬆的諢話,逗得紫嬰咯咯笑個不停……
    前幾天有人來做媒,男方是勾嵊山山神的兒子。紫嬰知道,那是一個浪蕩子,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糊塗的父親經不住媒人的花言巧語,居然答應八月半辦喜事。想到這,紫嬰的心像墜了一塊石頭,淚水一下汪了出來。自古神人可通婚,織女大姐能嫁牛郎,我為什麼不能私奔呢?紫嬰一抹眼淚,對朱三柔聲說道:「八月十二未時來水潭邊接我吧,紫嬰跟小阿哥回家拜堂……」
    告別朱三,紫嬰回到了地宮。離開足有一個時辰,家裡人都急瘋了。守山犬是山神的手下,正在拷打小青蛇,逼它說出紫嬰去哪兒。紫嬰急忙忙走過去,踢了一腳守山犬,抱起小青蛇輕輕地撫摸著。
    勾嵊山神送來了彩禮,眼看日子就要臨近,紫嬰便向母親吐露了自己的選擇。山神得知,拍桌摔凳大發脾氣,被守山犬等勸住,冷靜下來後,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閂上門,躺在床上冷氣一口,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一件事……
    那年,二十剛出頭的他,徵得父母的同意,化作凡人走出五洩,去看天下的名山大川。一路上,黃山、莫幹山、花果山,長江、黃河、錢塘江,開闊了眼界,增長了見識。一天傍晚,他來到江蘇紫金山下,投宿在一家小客棧。老闆姓金,獨生女兒名叫金嬰,年方十七八歲,雖沒有蘇杭姑娘的秀氣,也沒有北方女孩的豪爽,但身材窈窕,話音輕柔甜軟,臉上掛著的笑十分迷人,山神被她吸引住了。
    本來,他打算去看海遊普陀山,這下住著不走了,每日裡幫客棧做一些雜活,給金嬰講沿途的所見所聞。金嬰沒出過遠門,嚮往外面的世界,每次總是聽得如痴如醉,金嬰姑娘喜歡上他了。
    兒行千裡父母擔憂。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山神吃早餐時打起了一連串的噴嚏,他知道家裡在催他回去了。夜晚,他拉著金嬰的手沿著小道爬上紫金山。月色很好,山神緊摟著金嬰的細腰,坐在山間的草地上。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明月,山神激動地對金嬰說:「不出三月,派人送來聘禮,定下迎娶的好日子,到時坐船坐車坐花轎,吹吹打打拜天地進洞房!」
    月光如水,金嬰嫩白的小臉上蕩漾著滿滿的幸福,與山神靠得更緊了。忽然,飄來了一大塊烏雲,周圍頓時暗黑了起來。山神與金嬰這一對相隔千裡的有情人,相擁相吻,在草地打著滾……
    老山神性格暴躁,聽說兒子自己私下定下了親事,拿起巡山鞭,沒頭沒腦地抽打了山神一頓。婚姻父母作主,豈能自作主張?再說,那姑娘是人而不是神,神人成婚違犯天規地律。快刀斬亂麻,不出一月,老山神就讓山神娶來了東白山神的女兒。
    好姻緣難成就。成親那天,生性懦弱的山神爬上了高高的五洩山崗,面向北方,流出了兩行痛苦的眼淚……
    婚後,每當月掛空中,山神總會想起紫金山上與金嬰姑娘恩愛纏綿的情景,內心是滿滿的自責和內疚感。一年後女兒出生,取名為紫嬰。
    歲月如腳桶的潭水,日夜流淌著。一晃,十七八年過去了,自己早已接過父親的寶座。
    沒想到的是,長大了的女兒竟走了自己的老路。朱三這後生人品和長相都沒話可說,如果他是神類,他說什麼也不會阻攔的,但他畢竟是人類啊!紫嬰已許配給他人,喜日就在眼前,萬一做了出格的事,如何是好?
    西北角有一間石室,三面石牆,一面石門,門上鑿有通氣孔。祖上曾定下了規矩,若孩子淘氣犯錯,就讓其在石室蹲上幾天,以示懲罰。看來,他也只有採取這辦法了。
    山神把守山犬喊了進來,對他耳語了幾句。守山犬走到外面不顧紫嬰的反抗和掙扎,強行把她關了進去,紫嬰哪受得了這委屈啊,發了瘋似地往外衝,「砰!」腦額重重地撞在了石門上。過了好一會,家人發現門腳處流出了血,打開石門一看,她的手腳冰冷,已沒有半點氣息……
    山神悔恨交加仰天大喊,像暈頭轉向的猿猴,雙拳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山姆滿臉淚橫流,緊緊抱著紫嬰,說什麼也不肯放手。紫嬰被山姆換上了新嫁衣,靜靜地躺在了石板上。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屍體依然是軟軟的,沒有發僵發硬。山神知道,紫嬰的魂魄沒有上天,一直在她身邊縈繞著,她不想這樣走,她要與朱三見上最後的一面。
    守山犬去了草塔街上買一些香燭紙錢,只見街頭圍著一大群人,出於好奇,守山犬使勁地鑽進了人縫,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
    只見踏步上坐著一個姑娘,守山犬不看則已,一看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姑娘的相貌長相,簡直與紫嬰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他壯起膽上前一問,得知姑娘是從江蘇南京而來,比紫嬰大一個月,自小與母親兩人度日子。半年前母親患上了重病,臨死前才對告訴她,生父是諸暨五洩人氏,家中有許多山,同時還說了一些其它的事。
    姑娘尋父心切,母親「百日」一過,就背起包裹向南行,長途跋涉來到這裡,打聽來打聽去,所有的人全是搖頭。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十字街口,禮問南來北往的客人。
    別看守山犬生得尖嘴猴腮,腦子卻活絡著。
    山神早年遊山玩水,他沒有跟隨而去,不過事後知道,他在南京的紫金山下曾深愛過一個姑娘。男廿歲女十八,穀子飽滿秧田肥,一撒就發芽。這不,人家找上門來了。看著面前的「紫嬰」,守山犬拍了一下腦袋,靈光驟現,一個大膽的設想產生了。人生地不熟,不能讓她在街頭流落著,萬一遇上人販或地痞如何是好?就領著姑娘來到僻靜處,守山犬說了山神的年紀、外貌特徵、興趣愛好等,對上了號後說道:「你的父親在深山,明天我帶你去見他。現在,你去客棧住下來吧,別想得太多,吃好睡好就是。」
    守山犬邁步急走,一進地宮就把山神拉到一邊咬起了小耳朵。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了,山神心跳如鼓,臉色蒼白如紙……
    不用說,金嬰是因思念他而得病的,到死還在盼著坐花轎進洞房,自己是負心漢啊!孤女寡母過生活,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非議,這全是自己作的孽。女兒紫嬰已死於非命,老婆已是悲痛欲絕,如果這時知道自己有私生女,後院起火還了得?見山神冷汗直冒,守山犬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明天是八月十二,剛才我路過朱三家門口,看到的是張燈結彩賓客滿堂的婚慶場面。朱三獨鍾紫嬰,別人無法替代,倘若明天不見紫嬰面,說不定又要搭上了一條人命。紫嬰的魂魄還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這就是借人還魂……」
    一聽說「借人還魂」,山神像被白炭火燙了一下,嘴角猛然抽搐起來。遊蕩的魂魄,無聲無息地跟隨一個活人,待這個人睡著時,魂魄先是附在表面,而後便一點點地入其身,到整個軀體全部被佔據時,這個人便不再有自己的記憶了,一言一行全成了魂魄的原主。也就是說,紫嬰將會得到重生,只是她不能再回到神界了。
    看來,只能這樣去施行了,不然的話,事情會難以收場,至於會不會成功,全憑天意了。
    半夜前後,四周寂靜無聲。守山犬戴著白帽,穿著白衣白褲,手持招魂幡,圍著紫嬰的屍體,順三圈倒三圈,轉畢拱手三鞠躬,幽幽地喊道:「紫嬰,明天你要做新娘,朱三等著你,跟我走吧!」
    招魂幡空中一揚,守山犬邁開了步,緩緩地走出了地宮大門。說來也是奇怪,還沒走出山口,紫嬰的屍身立刻變得僵硬了。守山犬也是心細,路上遇到橋遇到坎,就朝後跪拜幾下,提醒紫嬰小心行走。如有涼亭,便叫紫嬰去歇上一會,自己在一旁等著。走走停停,到了客棧已是後半夜,守山犬把招魂幡一橫,指著東首的房間,說道:「紫嬰,裡面是你的姐姐,此時她睡得正熟。你不是要與朱三結百年之好嗎?就借姐姐的身子去還魂吧!」
    這時,一陣陰風,就地旋了幾圈,攸地鑽進了門縫……
    這些天來,紫嬰實在是太累太困了,一覺竟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後顧不得吃飯填肚,趕緊梳洗打扮,對著青銅鏡前照後照。
    時辰就要到了,紫嬰走出客棧,急衝衝地直奔五洩山。中秋前後,天高氣爽,林間潭水淙淙,山花芳香幽幽,鳥雀跳躍鳴叫,處處充滿著歡樂。朱三早就在翹首盼望著心上人兒。終於,在山路轉彎處響起了悠悠的叫喊聲:「小阿哥……」
    只見,紫嬰身穿大紅新娘衣,臉頰飄著兩朵紅雲。山道高低不平,紫嬰好幾次差點摔倒了,朱三邊跑邊喊道:「紫嬰——」
    腳桶潭邊,一對有情人緊緊地相擁著。這時,山下傳來了鑼鼓聲,朱三拉著紫嬰的手走下了山,對面的山崗上氤氳升起了一大團薄霧,山神站在霧端看到了自己親生的女兒,禁不住鼻子一陣酸澀,眼眶發紅……「紫嬰啊,為父沒有良田千畝、十裡紅妝,以後的日子,我定會保佑你們平安幸福、兒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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