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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魂陣

2024-11-16 10:41:11

    入墓
    「六叔,您老這身子骨下鬥真的沒問題嗎?」鍾守琛皺著眉,看六叔的假肢左手, 「您都這麼多年沒下鬥了,現在下鬥又為了什麼?」
    六叔咳嗽兩聲,抬起那隻假肢,指著鍾守琛說: 「你小子要知道,六叔我下鬥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
    「表哥,我爸畢竟是老一輩的,見多識廣,而且聽說這座墓古怪得很,這次有我爸幫助不正是錦上添花嗎?」楊牧見場面有些緊張,趕忙出來打個圓場。
    六叔年輕的時候是和鍾守琛父親齊名的鬼盜。所謂鬼盜就是道上的人對那些盜墓天才的稱呼,據說這世界上沒有鬼盜起不開的墓。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六叔在十年前和他父親的一次下鬥後,苟延殘喘地回來。從那之後,六叔就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眼看大限不久將至。
    一次家庭聚會,鍾守琛和楊牧討論這座墓時正好被六叔聽到了。於是,六叔不顧家人地阻攔,毅然決定要與哥倆一起下墓。
    聽到楊牧的話,鍾守琛也不再抱怨什麼,只是告訴六叔要自己小心,不要成了拖累。說完後,就自己拿起工兵鏟開始打盜洞,楊牧也急忙過來幫忙。
    沒多久,兄弟二人就將盜洞打穿。於是,鍾守琛折返回來招呼六叔下鬥。沒想到,剛一爬出盜洞,竟然發現六叔雙眼緊閉,手裡握著一塊龍鳳合抱形成的玉壁,一臉虔誠地跪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詞。
    鍾守琛走近六叔後,打斷他說:「六叔,您這塊龍鳳呈祥玉璧是從哪兒弄來的?看這品相,怕是價值不菲吧?」
    本以為自己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緩和與六叔的關係,畢竟在地下人心不和比任何突發情況都要危險。可誰想到,六叔聽到他的話非但沒有回答,反而將自己的玉璧收入懷中,然後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自己理虧,鍾守琛也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盜洞,示意六叔下去後就自己提前一步進入盜洞了。
    盜洞的盡頭是一個耳室,整個耳室並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耳室的四面都是一整塊的青石板,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出口。而且整個耳室空空蕩蕩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座古墓,倒像是一個地窖。過了一會兒,六叔也進來了。
    六叔沒有驚訝耳室的與眾不同,反而狐疑地看了看鐘守琛,問道: 「楊牧呢?」
    六叔這麼一問,鍾守琛才想起來,自從自己進入耳室以來,就沒有看到提前下來的楊牧。好好的一個人,難道自然蒸發了?
    「這…六叔,我下來的時候就這樣,我也不知道啊!」鍾守琛雖然盜過不少墓,但這麼詭異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碰到,所以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六叔似乎並沒有認真聽鍾守琛的辯解,獨自走到牆壁旁,將手搭在上面。或許是覺得鍾守琛有些吵,就向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鍾守琛看到六叔的手勢後,立刻不說話了,便聽到「吱吱吱」的一陣青石板的摩擦聲。
    「這石板在動,」六叔大喊道, 「快爬回盜洞!」
    墓動
    聽到六叔的喊話,鍾守琛立即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連忙轉身向來時的盜洞爬去,卻吃驚地發現,由於石板的移動,整個盜洞已經被石板給堵死了。
    「盜洞被堵了!」鍾守琛喊完這句話,就開始在牆壁上摸索,看有沒有機關, 「快看看四周牆壁上有沒有出口機關。」
    鍾守琛原以為石板的移動是牆壁的四面在不斷圍攏,但看到耳室不斷下降的屋頂後,鍾守琛發現地面和屋頂也在不斷地向內擠壓。也就是說,如果找不到出口的話,他和六叔就會被牆壁給擠壓死。
    眼看牆壁在不斷圍攏,鍾守琛和六叔卻並沒有任何進展。
    感受到自己的背部已經貼住了牆壁,自己也因為空間原因不得不和六叔抱在一起後,鍾守琛不得已將雙手舉起來貼著屋頂。沒想到。自己為了騰出空間來的無意之舉,竟然將屋頂上的一塊青石磚按了下去,從那裡形成了一條通道。眼看出現了一線生機,鍾守琛將六叔抱起來向上遞去,六叔順勢向上一爬,就鑽進了那條通道。
    這時,似是感覺有人逃跑,牆壁圍攏的速度再度加快,鍾守琛已經可以感受到牆壁冰冷的溫度了。不得己之下,他垂下手臂,將肩上的背包丟在了腳下,然後冒著後背磨破皮的風險,成功鑽進了通道內。
    剛一爬上來,鍾守琛就聽到底下傳來了爆炸聲,緊接著一道火舌從剛剛那個通道口噴出。他知道,這是他背包中的燃燒彈和炸藥全部爆炸了。正準備開口大罵六叔沒有從上面伸手拉自己一把時,鍾守琛看到六叔正緊張不已地在自己腰間摸索,似乎是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臉上的汗珠已經清晰可見。
    過了一會兒,六叔終於摸到了那塊龍鳳玉璧,拿出來看到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六叔為什麼對這塊玉壁這麼擔心,但很顯然,這東西對六叔右著至關重要的意義。所以鍾守琛也沒有打斷六叔問關於玉璧的事,只是自己躺在一旁休息。畢竟剛剛那一場逃亡已經用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
    休息了一會兒後,鍾守琛就再次與六叔起身出發,沒走多久就到了另一個墓室。
    「楊牧!」剛進墓室,六叔就一眼認出了倒在地上的楊牧。鍾守琛走過去,探了探楊牧的呼吸,發現他並沒有死去,只是暈厥了。於是,從楊牧的背包裡拿出瓶水將他澆醒。
    醒來後的楊牧,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兩眼無神地盯著鍾守琛。鍾守琛拍了拍楊牧,想讓他的意識清醒過來。沒想到,他這麼輕輕一拍,竟然將楊牧的身體拍得錯位了,整個肩胛骨向前凸了出來。
    緊接著,楊牧對他咧開嘴笑了,一條紅色的蟲子從他嘴裡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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