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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莎

2024-12-01 09:48:08

這是一個和童話裡面完全不同的故事,也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結局。在許多的時候,我都在想,把童話流傳下來的人們,為什麼要把那染了血的故事披上那溫馨浪漫的外衣,王子有可能和灰姑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嗎?  躺在我那狹窄的隔絕生死的空間中,我常常感覺得到路易莎她那紅潤柔軟的唇輕輕地拂過我的耳邊。「奎德,」我聽到了她正在叫我,而她的聲音就像是飄動的紗,「你聽到了嗎?奎德?請原諒我沒有成為你永生的伴侶,但是我已存在於你永生的記憶中。而我們三人註定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所以註定我們只好存在於彼此的記憶裡。」  是的,現在她存在於我的記憶當中。她那絲緞般的褐色長髮,她那水晶般明澈的藍眼睛,她那飽滿可愛的嘴唇、圓潤悅耳的聲音,以及她給予我的一切的一切或快樂或痛苦的回憶都將永恆的存於我的記憶當中。  而初次見到路易莎是在二百五十多年前的一個秋天,你也不用問是在什麼地點,你只要知道那是一個墓園。是的,我是一個吸血鬼,而吸血鬼當然就會時常的和墓園聯繫在一起。在那寧靜晴朗的月夜,我喜歡在這個死神的世界裡散步,而墓園裡的那種腐敗的死亡氣息讓我格外的神清氣爽,偶爾也會去思考諸如「生存還是毀滅」之類的問題。但是多年的捕獵生活,使我的嗅覺異常的靈敏。當風送來生的氣息,送來新鮮的紅色體液所散發的迷人清香,可以想像當時我的興奮,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夜宵。  隨後發生的自然是躲藏在墳墓後的我捕住了我的獵物:一個冒失的半夜闖進了死神陵園的女人。而我的獵物驚恐的地尖叫了一聲後,頭垂在了一邊暈了過去。我扼住了她纖細的頸,拉下她的風帽,露出我那細長尖利的牙齒。當蒼白的月光灑在那女人蒼白的臉上時,我看到了什麼?是埃米莉嗎?我可憐的、死於非命的表妹?天那!她有那麼的像!無論是她披垂腰部的褐色秀髮、還是美麗的面容還是緊閉雙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憂傷。埃米莉,哦~我的小埃米莉,我又一次傷了你嗎?  當我顫抖地垂下手時,我聽到了槍聲,也聽到了男人的吼叫。在我抬起頭的時候,我的披風已經被火槍打了一個窟窿。我及時地放開了那個女孩,及時地隱入了黑暗的墓園深處。當然,我並沒有走的太遠。  可能是那女孩的尖叫聲引來了路人,急奔過來的是三個年輕男人。就像所有英雄救美的故事中寫的一樣,其中的那個向我開了一槍的年輕騎士和他的同伴喚醒了女孩,並且殷勤地提出了某種建議。女孩溫順有禮地答謝,但是當遠方隱隱飄來修道院的鐘聲時,女孩慌張地看了年輕的騎士一眼後,迅速地逃離了墓園。而年輕騎士撿起女孩遺落在地上的百合花,戀戀不捨地望著她的背影。  我回到了我的莊園,並且叫醒了我的僕人。亞當,他並不是吸血鬼,而他之所以願意跟我住在一起,除了報恩以外(他曾經是個苦役犯,但是我解救了他),就是為了我的錢。當我成為吸血鬼之前,我曾是庇里牛斯山區最富有的領主之一。但是我始終都沒有吸他的血,只是因為我需要他在陽光下為我辦一些事。  而亞當很快的明白了我的意圖,打了個唿哨,然後就又回去睡他的覺了。其實我早已從那女孩的服裝中認出了她是附近的女修道院中的寄宿生,所以我希望在亞當搞清楚那個女孩的身份後,能夠和她再見一面。  當清晨的第一縷晨曦降臨時,我躲進我的棺木內,在那能讓活人窒息的黑暗中,我痛苦地回憶著那個遙遠的時代,以及讓我絕望而又改變了對生命的愛。埃米莉,我的埃米莉……我緊拽著脖子上那藏有表妹畫像的項鍊,一遍又一遍地低念著。  夜晚又悄悄地降臨了。當我百無聊賴地彈著鋼琴時,亞當給我帶來了我想知道的消息。他的油滑機智,使他很容易地從守門修女、花匠等人口中探聽到一些寄宿女生的事情。而那個容貌與我表妹有幾分相似女孩名字叫路易莎,是附近村莊裡一個叫阿諾的富商和他的前妻生的女兒。當路易莎的母親死後,阿諾先生娶了一個落魄男爵的遺孀。而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所帶來的是她和男爵的三個嬌生慣養的女兒,當進門沒到三天,就把路易莎趕進了修道院。而一個月前,阿諾先生因病去世,曾經的男爵夫人厭惡鄉村生活的粗陋,利用富商的錢,在都城裡買了一幢房子,就在這天的清早已帶著幾個女兒離開,而路易莎也同時的被帶走了。  我相信,昨天晚上路易莎是來墓園向她死去的父親道別。路易莎,她名字叫路易莎嗎?那個天使般的女孩,天哪,她差點毀在我的手上。  那天晚上,我突然發現經過了將近四百年的血的洗禮,而我的心卻依舊的如此容易傷感。這就是我嗎?一個有著四百年吸血生涯的冷酷獵手嗎?我原以為埃米莉的死足以讓我心冷似鐵,孤獨地在黑夜的世界中永生。但埃米莉回來了,她化身成為了路易莎,這樣的重逢,是不是預示著什麼?我有可能找回我的愛人嗎?  一星期後,我來到了都城。而我新買的房子就坐落在阿諾夫人家的隔壁,以便我有機會接近路易莎。  每當夜幕降臨後,我都會徘徊在鄰家的大門前,帶著一臉的沉思,時常念念有詞地說著些什麼,就像是一個推敲著詞句的詩人。而我華麗的裝束,可以說相當英俊的面容,還有若有所思的眼神,很容易引起經常出入大門的主人以及她的三個女兒的注意。她們在我的面前咯咯地傻笑著,搔首弄姿。但是我始終沒有見到過我渴望見到的路易莎。  有一晚,我在亞當的鼓動下,帶著我那六弦琴,在姑娘們的窗下彈奏著動聽的小夜曲,出現在陽臺上的卻是主人的三個形狀各異的女兒。那個尖嘴猴腮的小女兒咯咯地笑著,低低地和她那肉球般的大姐說了句什麼,然後被她的大姐狠揍了一拳。「他喜歡的是我!」大姐嚷道。而她的妹妹卻聲嘶力竭地哭了起來,爪子般的手指在大姐身上亂抓。於是,兩個姑娘,就在我的面前,就在陽臺上打起架來。長著稀疏黃髮、一臉麻子的二姐則趁機趴在陽臺上忸忸怩怩地向我招手,然後嬌聲嬌氣地叫了我一聲,一張折成手掌大小的信箋掉在了我的身上。信箋上那令人作嘔的濃香差點沒把我燻倒,我逃似的跑回了我的寓所。  當關上門,看到亞當咯咯地在靠在窗邊亂笑,我的狼狽他當然不會錯過,我甚至懷疑他早就會料到有這樣的結果,卻故意讓我露醜。我向他露出我那尖利閃亮的牙齒,惡狠狠地盯著他。亞當若無其事地坐在窗臺上,抱起我扔在一邊的琴,唱了一句我剛唱過的小夜曲,隨後說:「主人,你該咬死那三個小姐,而不是我。」  「那種汙濁的血液,就算餓死我也不願嘗上一口。」我坐倒在椅子上,又開始了我的長籲短嘆,「路易莎啊,路易莎啊,你究竟躲在哪裡呢……」  亞當一直坐在窗臺上唱歌,直唱得我煩死,差點就想不顧後果把他解決了算了,他才告訴我一個消息,據說幾天後,國王為王子選妃,將在王宮連續三天舉行盛大的舞會,到時全城適齡的姑娘都可以參加。我當然不會相信王子會選一個一般身份的姑娘做他的妻子,這只是一個形式,所有的早已在舞會之前決定。不過我有可能因此而見到路易莎,這才是最重要的。  舞會的那天晚上,我從睡夢中醒來,推開棺蓋,入耳的全是街頭喧鬧的人聲。打開窗戶,從樓上俯瞰,花枝招展的姑娘、奢華的馬車、穿著金邊制服的僕役絡繹不絕地從街頭經過,向王宮方向行去。這仿佛是全城所有人的一個節日,喜歡熱鬧的人們擠在街角,指指點點,對那些應邀參加舞會的外國貴人評頭論足,當然更不會放過本城的淑女名媛。  鄰居家的門開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扭動著腰枝的阿諾夫人帶著她的三個女兒出來。在上馬車的時候,這三個醜態百出的姐妹還在不停地吵啊吵。一個扯著另一個的繡花腰帶,叫嚷著這是她的;另一個惡狠狠地搶著她姐姐的麻紗手絹,爭得臉紅脖子粗。「我要瘋了,我要瘋了!你們幾個蠢貨快給我住嘴!」阿諾夫人尖聲叫著,看她樣子就快暈倒了。「王子,你們的目標是王子,不要表現得像個鄉下女人……」  圍觀的人們不停地起鬨,我看到亞當也夾在中間,火上澆油地稱讚著大姐的蝴蝶結真漂亮,那位二姐的鑽石胸針應該戴在小妹妹身上才合適。最後,阿諾夫人給每個女兒一個巴掌才讓她們停手,但三個女兒仍不住口地罵罵咧咧,互相詛咒。  直到馬車離開,我始終沒有見到路易莎。她在哪裡?為什麼在這歡樂的節日仍見不到她的影子,難道她又被送進了修道院?也許我應該進鄰居家瞧瞧。是的,我早應該如此去做,只是因為我想和路易莎正常交往,才遲遲沒有展示我的魔法。  在夜色的掩護中,我悄悄地用魔法打開了鄰家的花園邊門。  寂靜的庭院,寂靜的屋宇。在每一間寬敞潔淨的房間都沒有路易莎留下的痕跡。她在哪裡?難道她真的不在這裡?我問著自己,走出闃無一人的大廳,沿著來時的路,向花園邊門走去。夜風中樹輕輕地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其中似乎夾雜著低低的哽咽聲。是女孩的哭泣聲!同時我聞到那熟悉的氣息。路易莎,是路易莎!我的心怦怦地跳著,慢慢地走向聲音的出處。  那是花園的一角,雜樹叢生。在藤蔓植物爬滿的牆角有一口殘破的井,一個衣著破爛的女孩趴在井口,她的肩膀微微地聳動著,雖然此時她沒有發出聲音,但我知道她在哭泣。  「路易莎?」我輕輕地說。  女孩的身子劇烈一震,驚惶地轉過頭。我知道在這黑暗的樹叢中,她看不清我。但我卻能看到她憂傷的大眼睛中滿蓄的淚水。  「你……是誰?」  「我?我是曾經和你見過一面的一個朋友。」我儘量使聲音柔和,「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也許你已經把我忘掉。」  女孩站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小姐,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的後母……」  「先生,我沒什麼,請您離開這裡。」路易莎冷淡地說,費力地拎起一桶水,踉蹌地向屋子方向走去。  「小姐,告訴我你離開家鄉後的境遇,我想幫你。」我跟在她的身後說。  路易莎一言不發地走進廚房,把水倒在洗碗槽,槽內堆滿了鍋碗瓢盆。  我注視著一臉塵灰的路易莎,由於流過淚,這張臉更加顯得骯髒汙穢。這是十多天前的修道院寄宿生嗎?她看起來已完全像一個最低層的女傭。  火爐上的水壺咕咕地叫了起來,路易莎趕去倒水,而我在這一刻打量著四周。  在廚房的一個陰暗角落,放著一張鋪著稻草的床,床上放著一個木十字架、一本《聖經》以及其它幾本書。幾隻老鼠在床底下吱吱地叫著,圓圓的小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不遠處的一個大南瓜。  「你……睡在這裡?」我說。  「是的,我是這裡的僕人。」她平靜地說,聲音一如我初次見到她時那般動聽婉轉。她轉過臉,當她看清楚燈光下的我時,我看到她的眉微微一揚,「天哪,先生,您快出去,這地方不是像您這樣的大貴人能來的。」  我知道她並沒有認出我來。  「不,我想幫您,小姐。」我誠摯地說,「我的父親是您父親的朋友,阿諾先生的女兒不應該落到這樣的境地。」  「先生,您不明白,」路易莎搖了搖頭,「我不是……阿諾先生的親生女兒,我是個棄嬰,是他收養了我,所以……」她沒有再說下去。  「是……這樣啊。但他已經把你認作了女兒,你後母和她帶來的三個女兒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你當成她們的傭人。」我望著她,慢慢地向她走近,「路易莎,你在流淚,你也不希望如此,是不是?今晚,全城的未婚姑娘都去了王宮,她們穿著她們最美麗的衣服,佩戴著她們最值錢的首飾,和風度翩翩的紳士們跳舞歡笑,競相展示著她們最動人最可愛的一面來博得王子的青睞。而您,路易莎,曾經是諾蘭最美麗的姑娘,卻只能躲藏在骯髒潮溼的廚房,陪伴一群老鼠,幾隻蟑螂。小姐,您不覺得……」  「先生,請您別說了。先生!」路易莎打斷了我的話,她早已淚流滿面。  我吸了口氣,將一塊浸溼擰乾的毛巾遞給路易莎。  「擦乾淨您的臉,也許您會發現一切會有所有不同。」  在她擦拭臉龐時,我背著手,繞著她的身體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詞。當我再次在她身前站住,剎那間,一道奪目的光芒環繞著她的身體滑過,五彩的星星籠罩著她,閃爍著,飛舞著。當星星消失時,姑娘灰暗破舊的衣服已被一件華麗的點綴著精美花邊的連衣裙所替代。  也許是耀眼的星光驚動了姑娘,路易莎垂下了毛巾。我微笑著望著她,很優雅地行了個禮。  「小姐,此時您發現您有什麼不同嗎?」  路易莎慢慢地低下頭,「天哪!」我聽到她發出一聲驚叫,「我在做夢嗎?」她拉起裙擺,「我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這是一個夢,但我願意這是一個夢!」她快樂地轉了個圈。  「這不是夢,路易莎。」我望著她那鑽石般閃爍的眼睛。除去汙跡的她真的很美麗,特別是她的微笑,發自內心,如此地純潔,如此地動人,就像一個天使。這一刻,我發現我愛上了她,我對她的熾熱感情不再是因為她的與我表妹相似的容貌。  我輕輕地靠近她,解開她包住頭髮的布巾,一頭如瀑的長髮披散在她的後背。  「這裡應該有一隻鑽石的冠冕,」我的手柔柔地滑過她絲般的長髮,在她頭頂的發上立刻出現了一隻星光閃爍的華美冠冕;我的手柔柔地觸在她那細長優美的頸部,「而這裡應該有一條藍寶石的項鍊,它會把您的眼睛映襯地更加蔚藍美麗。」伴隨著我的咒語,藍寶石項鍊出現在她的頸上。  「您,先生,請告訴我您究竟是誰?」路易莎驚嘆地撫摸著項鍊。  「我?一個古老家族最後一代傳人。」我悄悄地把唇貼近她的耳垂,「一個魔法師。」  「魔法師?」她微微一顫,抬起頭,我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是的,小姐,我是一個魔法師。一個一心想幫您實現願望,希望您快樂的魔法師。」我拉住她的手,用手杖點了下碗櫃邊的牆,銀光閃過,一面落地大鏡子出現在牆上。「來,小姐,欣賞一下此時的您,不知道您還缺少些什麼?」  「啊,我昏頭了。我,一個曾經的侯爵,竟把您的衣著給搞錯。小姐,您初次參加社交舞會,應該穿白色的連衣裙才對。」我拍著腦袋,把手杖向路易莎身上揮了一下。藍色的天鵝絨連衣裙變成了一件更為奢華的點綴著鑽石、繡著銀色花紋的連衣裙。  「啊,先生,您真是一個奇蹟。」路易莎讚嘆道。  「不,小姐,今晚您將是個奇蹟。會跳舞嗎?」我問。  嗒啦啦啦,嗒啦啦啦……路易莎口中打著拍子,拉著我的手,輕快地轉了兩個圈。「先生,您覺得我會跳舞嗎?」她調皮地向我眨了眨眼。  「叫我奎德。好了,小姐,想想您還缺少些什麼?對了,一輛馬車,一個有身份的小姐是不能走著去參加舞會的。」  我四下看了幾眼,將手杖指向牆角的大南瓜,念了一句咒語。在幾隻老鼠吱吱的叫聲中,南瓜滾出了廚房,在花園空地上化為了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  我回過頭,瞥見在床下發呆的老鼠。「噢,還有你們。總不能把鼠先生們和他們盼望已久的美食分離。」我笑著用手杖點了下床底下的老鼠。  數團黑色的球滾出了廚房,在馬車邊變成了四匹白馬和幾個身著金邊絲絨服飾、頭戴銀色假髮的僕人。這幾個鼠僕儘管近看有點賊頭賊腦,但湊合著用吧,沒人會在意一個僕役長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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