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傳來的怪響

2024-07-21 19:01:45 1

    早春時節，小茹所在的城市甚是陰冷。一個冬天沒有暖氣，她一個人呆在家裡的夜晚，越發覺得有一種滲入骨髓的冷，小茹貓在被子裡給老公打電話。第二天，她的老公就從外地給她寄來一件大衣。
    小茹打開包裹，看到大衣的質感很好，軟軟的，滑滑的，毛毛的，摸起來非常舒服，只是不曉得這是什麼動物身上的毛皮。她把這件毛皮大家掛在了大衣櫃裡。
    夜裡。小茹被一陣細碎的聲音驚醒。那聲音飄忽，含混，似乎並非人類發出的聲音。小茹猶豫著，翻身下了床，她鼓起勇氣循著聲音一點一點摸索著前去，仿佛離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最後，她站在了衣櫃前。
    小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拉開櫃門！聲音竟然戛然而止了。她朝裡面使勁兒張望。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小茹不死心，聲音明明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她把手慢慢地伸進去。突然，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搭在她的胳膊上，她悚然一驚，禁不住尖叫起來，身體向後彈跳了一大步。待她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原來是那件老公從外地寄來的毛皮大衣。
    小茹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意識不清醒，出現了幻聽。她關上櫃門，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沒過多久，天就亮了。
    小茹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衣櫃，把那件大衣拿出來試穿。她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穿著毛皮大衣的自己，真的暖和極了，款式也極其時尚美觀。最為難得的是，這件大表的肥瘦長短均恰到好處，完全是量身定做，她沒想到老公會如此細心。想到自己總是猜疑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現在想想。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老公連自己身材都記得這麼清楚。
    小茹穿著這件大衣去上班。同事們紛紛讚嘆小茹的大衣漂亮、別致，穿在她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她心裡美美的，笑得異常燦爛。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小茹始料未及。
    每天晚上，小茹都會被從衣櫃裡傳出的聲音吵醒，而且似乎越來越清晰。她可以斷定，那是一種來自野獸的聲音，只是她不曉得那是什麼動物，它到底在說些什麼。
    小茹越來越依賴那件大衣了，它實在太溫暖妥貼了，讓小茹捨不得脫下來，甚至連睡覺的時候都穿著，似乎只要一脫下大衣她就會渾身不舒服，沒有半點自信。自從有了這件大衣，小茹的食量大得驚人，她從前吃素，可現在最喜歡吃那些新鮮的生肉。
    小茹覺得自己好像變胖、變壯了，因為大衣越勒越緊，將她的身體緊緊包裹起來，上面金燦燦的毛，穿過她的汗毛孔，深深地扎進她的肉裡，一根一根，密匝匝地連成了一片，在陽光下露出油亮的光澤，那麼鮮活。
    此時的小茹，想再脫下大衣已經是萬萬不可能了，大衣已經長在了她的身上。每到夜晚，小茹就套溜出家門，在小區裡尋找食物。小區附近的流浪貓、狗、老鼠等相繼滅絕了。小茹不再去上班了，她晝伏夜出，有著夜裡閃亮的眼睛。
    有一天晚上，小茹剛跑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輛車向她疾馳而來。這輛車似乎是有備而來，朝著小茹開過來，絲毫沒有要剎車的意思。
    小茹怔怔地望著那串她再熟悉不過的車牌，緩緩地倒在了血泊裡。車裡走下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面無表情地看著小茹，女的說：「這就是你老婆啊？她擔心你外面有狐狸精，這回她變成了真正的狐狸了。」
    男人此時想的是，接下來再用這張狐狸皮做成一件大衣，給身邊的女人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