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怪談之死仗
2024-07-15 09:09:45 1
這個故事來源於五叔的一個同學寄來的一封書信,這封信所講述的這個島嶼是一個在東南亞的小島。信中這樣寫道:
這個地方叫流島,這個島究竟屬於哪個國家的領土不得而知,總面積十六平方公裡,形狀還比較周正,(如果大家不能想像島有多大,不妨可以這樣想:縱橫八裡的一個方形的土地)。
島內散落地住著幾個土著部落,他們語言習俗各不相同。這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是很詭異的一件事情,因為對於一個在陝西關中生活了三十幾年的人來說,這樣近的距離操持不同的語言實在是不可思議。在關中地區,從甘肅寧夏黃河流域一直到山西運城綿延近一千公裡的土地上,大家的方言和習俗都是非常相近的,所以對於這個島上居民的語言差異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也是正常的。
帶著謹慎虔誠,我們穿過了一片茂密的熱帶叢林,在叢林的深處,找到了傳說中的這個叫做亞羅的原始部落。部落裡面的人一律裸著上身,下身則用一些當地生產的葛藤編織成遮羞布遮擋私處。部落首領是眾多皮膚黝黑的人中比較白的一個,可見他是很少出現在烈日之下的。他頭上並沒有印第安人那樣的飾物,而且除了手中的一根用人的腿骨做成的手杖之外,沒有別的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們一行四人來參訪這個部落是為了一個非常古老的法術。那個法術是如此的神秘,而且伴隨這個古老的部落這麼長時間,本身就令我們很好奇,以至於剛剛見到這個施法者(部落首領)我們就迫不及待地想見識一下這個法術的巨大魔力。
我們四個人中,有一個是語言天才,他能通曉這一代幾乎所有部落的語言,包括這個島上的四種語言,讓他給我們當翻譯實在是太合適了,另外一個是來自美國的科考人員,而另外一個則是本部落的部落成員,因為乘船出海,接觸了文明社會,便在外工作,但是經常回到部落裡看看,這次機緣巧合,我們乘坐同一艘船過來,他成了我們這個小考察隊的成員之一,一路上為我們講述一些部落的禁忌和簡單的問候語,所以我們能在這裡受到歡迎至少不會受到敵視,多虧了這個小子。
島上是典型的熱帶雨林氣候,剛剛下過雨,一會兒又開始炎熱起來。部落的一個成員在將窩棚裡的水用一個瓦罐往出舀的時候,不小心被一條毒蛇咬傷了。他趕緊捂著傷口來到部落首領的豪華「窩棚」裡,這個首領在給他的傷口塗抹了一些自治的藥物之後,用那把從來不離手的骨杖點了點他的傷口,那人馬上就不疼了,隨後向首領行禮,出去的時候他竟然已經能活蹦亂跳了。這實在是很神奇的事情,這個骨杖裡面究竟有什麼呢?能讓一個被劇毒蛇咬傷的人立即恢復行動?
事實上,我在前面所說的咒語跟這個手杖有著很緊密的聯繫。在船上,那個部落成員告訴我們,這個島上的人都信奉這個手杖的魔力,這是毋庸置疑的。千百年來,這個骨杖無論拿在哪一任部落酋長的手裡,都能發揮巨大的魔力。它甚至可以作為審判的工具,只要某人在說謊,用骨杖指一下他的嘴巴,他就能立即說出實話來,某人犯了死罪,根本不需要執行死刑,只要用骨杖指一下,不出十二個小時,這個人當世斃命,從來沒有過人能躲過它的審判。
當時在座的人面面相覷,將信將疑,不過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一些神奇的東南亞部落還保留著原始的巫術,這是事實,但是究竟有沒有用,我們必須親眼見到之後才知道。
但是這樣的機會很快有了,因為當天下午,他們兩個部落的人要打仗,當然這種所謂的戰爭屬於很原始的那種戰爭,一群人用棒子和骨叉之類的原始武器互相攻擊,還不如香港那些古惑仔的武器先進呢。但是既然是戰爭,其破壞力也是驚人的,甚至有時候,一個部落上百號人就會在這樣的戰爭中毀滅,他們積蓄了相當長時間的財富和食物都會被戰勝的一方以戰利品的形式強行拿走。所以說這樣的戰爭對於人類的打擊,對於物質的消耗也是毀滅性的。
當天下午,我們被安排在比較安全的大樹上面,我們同船的那個傢伙儘管受到了現代文明的薰陶,但是在這裡突然之間就還原了他部落成員的本色,他拿著我的工兵鏟,衝向敵陣。這種東西在這裡非常少見,成為整個戰鬥中最亮點的武器。這把工兵鏟被那小子使喚地風生水起,一舉喚起了其他人的士氣,所以亞羅部落儘管在人數上並不佔優勢的情況下,竟然將對方部落的人殺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亞羅部落的人口在這個島上比較少,所以在歷次的戰爭中都只有被欺負的份兒,這次由於有了工兵鏟這樣先進的「武器」,終於第一次打敗了這個島上最強的部落。僅抓獲的俘虜就有幾十個人。這一下,我們幾個簡直成了神一樣的人,一把工兵鏟讓整個戰爭的格局得以扭轉,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很多俘虜都被抓上來了,他們要麼被綁著石頭扔到海裡,要麼被吊起來,等著鳥類來啄食。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原來是亞羅部落的一名成員,在一次戰爭中被俘虜,後來成為對方的奴隸,甚至幫對方打仗。這樣的人是一定要處死的。
他們處死人的方法很簡單,部落首領拿著骨杖對著要死刑犯的頭一分鐘,然後就將他放掉,任他自由走動,但是通常情況下,太陽落山之前,這個死刑犯就會死亡。我們見證了這個人死亡的整個過程。那個人在被骨杖點過之後,開始變得空前的恐懼,大難臨頭一般,不過確實是大難臨頭,根據這個咒語的一般規律,他將在日落前死去。他不說話,眼光呆滯,死死地盯著太陽。他呼吸急促,好像全身很難受。然後整個人開始慢慢虛弱,在一個小時之後,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最後的死亡時間正好在日落的時候!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魔法這種事情嗎?任,我知道你是做陰陽生的,但是我說一句或許你並不愛聽的話,我對於這些鬼神和魔法之類的東西從來不信,我向來都是這樣。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相信我看到的都是真實的。那個人死了,真的死了,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就死掉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據嚮導說,這個島上所有的部落都有這樣一把骨杖,每個部落首領都能控制自己部落人員的生死。骨杖的法力僅限於本部落的人,對外人是不產生任何作用的,因此,在那個美國人提出要試一下這個骨杖的神奇法力的時候,遭到了部落首領的拒絕。
我們甚至懷疑這骨杖裡面有一種特殊的藥粉,當一個人被骨杖指到的時候,會吸入少量的這種藥粉,最終導致中毒死亡。因為這個首領曾經將骨杖指向一隻火雞,這隻火雞很快就死掉了,不久吃了這隻火雞屍體的幾隻野狗的也死亡了。但是我們的這種懷疑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部落裡的一個人因為犯了偷竊罪要接受首領魔杖的處罰,這首領拿著魔杖在很遠的距離對著那個人的雙手點了一下,當天晚上,那個可憐的土著人就不能動了,成了殘廢人。第二天早上,那個人的收甚至出現了浮腫現象。即使在美國人對他進行了悉心的治療之後,仍然沒有消除的跡象。
任,這件事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很想拿到那把骨杖認真研究一下,但是那個首領天天拿著它根本不離身,我們基本上沒有任何機會。你知道,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所以我決定趁著晚上將那把骨杖偷走,這樣一來,我們也許就有機會把它的秘密徹底揭開了。
機會終於來了。在他們又一次打敗強大部落的進攻之後,亞羅部落在晚間進行了瘋狂的派對,他們以椰子酒作為飲料喝得酩酊大醉,即使連部落首領也不例外。當然,在這樣絕好的機會來臨之前,我們是不能喝酒的。我們三個人在眾人都喝醉躺下之後,悄悄地摸到了首領的窩棚裡面。這裡面躺著四個女人,最高處就是這個部落首領下榻的地方。島上的風很大,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掩護,我們留下兩個人在外面望風,我獨自進入首領的窩棚將骨杖偷回來,事情似乎進行的很順利。但是當我拿到那個骨杖的時候,所有人都醒了,這樣,我們就都被抓住了。等待著我們的將是來自這個原始部落的審判。
在我們被葛藤綁在粗壯的椰子樹上的時候,我旁邊的那個美國人提出抗議,他說這種神判根本不適用於我們這些外來的文明人,要求他們立即停止這種行為,否則將會受到上帝的詛咒。這個抗議是很可笑的,就連一同被押的那個翻譯也懶得將這個義正嚴辭的抗議表達給部落的人。那個跟我們一起的部落成員,開始頻繁地活躍在首領和年長者之間,我知道,他在努力地替我們說情,希望部落的人可以放過我們。當然,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部落首領已經打算把我們殺死了。當然,我們不會像他們的成員那樣享受骨杖下死亡這樣的崇高禮遇,他處理我們當然是越快越好,迎接我們的竟是殘酷的火刑。
我們當然害怕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儘管我們同船的那個小夥子仍然在不斷地努力,但是我們的腳下已經堆滿了那些易燃的灌木。火把被點燃了,緊接著就是我們了。那個翻譯已經嚇得面如土灰,而美國人則開始禱告,祈求上帝寬恕這些無知的人類。我沒有信仰,只能希望毛主席他老人家能泉下有知,保佑我這個久經考驗的共產主義戰士擺脫這個災難。
就在土著人手裡的火把即將點燃我們面前的灌木的時候,周圍突然亮起了眾多的火把,緊接著,一群一群的土著人站出來了,他們看見亞羅部落的人就直接殺死!原來是其他部落的人來偷襲亞羅部落,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們總算擺脫了目前的可怕境況。但是仍然有危險,一個部落成員因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不知所措,竟然失手將火把扔到了美國人面前的灌木裡面,一時間火勢竄上來了,眼看就要燒到美國人了,我心裡暗自慶幸:幸虧我並不相信上帝,因為上帝確實不如毛主席靠得住!
美國人火燒眉毛的時候,一個人從混亂中竄出來,沒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我們同船的部落成員。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很快脫離了險境。於是我們一人一把工兵鏟開始投入戰鬥。在投入這種冷兵器時代的戰鬥之前我們確實考慮過應該幫哪邊,後來在權衡之下還是幫亞羅部落吧,因為一個新的部落還要重新去熟悉,是敵是友很難預測,亞羅部落畢竟比較熟悉了,我們在打退其他部落的進攻之後,也許會柳暗花明。
也許我們太樂觀了,這場偷襲實在是太厲害了,部落裡的人口幾乎損失一半,部落首領都被打得失蹤了,其餘的人都被打散了。但是好在我們四個人還在,我們拿著工兵鏟這種在流島上所向披靡的武器,打退了敵人數次的進攻,最後,在我們的堅持追擊下,將敵人的首領抓獲了。
可是,亞羅部落的首領已經失蹤了,我們的勇猛似乎沒有了觀眾,這樣也好,至少昨晚那個盜竊案的受害人回來之前,我們是安全的。即使他回來之後,以我們的勇猛,也應該是安全的,當然我們不會像他對待我們一樣對待這個部落的首領。我們釋放了他,美國人幫他包紮了傷口,那個部落首領這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他們的族人看到我們手中的工兵鏟,一個個嚇得不敢正視我們。
我們正準備休息的時候,那個被我們釋放的部落首領又回來了,通過翻譯我們知道,這個部落首領的骨杖在戰鬥中被打壞了,他想要一把工兵鏟作為他的權杖。我們很吃驚地望著他,他以為我們不允許,唯唯諾諾地表示:如果不行就算了,請原諒他的莽撞。我們告訴他,並沒有不允許,只是我們這些普通的工具能否在他們部落成為權杖的法官,我們表示懷疑。這個首領說:「沒有關係的,閣下。權杖並不一定非要有個東西拿在手裡才可以。我現在用手指也可以審判,重要的是誰在使用咒語。」
我們頓時明白了,原來我們一直以為最神奇的東西是那個骨杖,其實是那個咒語!咒語才能真正令魔法起效。按照那個首領的說法,這個權杖其實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東西而已,有沒有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亡的命令或者咒語必須有首領或者酋長發出,只要達到這個條件,這個咒語就能起效!(死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