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我的墓碑
2025-01-18 11:55:09
A2002年底,陳明賣掉鬧市區的三居室,和我一起搬進了城郊的複式樓。這裡交通便利、空氣新鮮,唯一不足的就是兩年前這兒曾是一片墳場。
陳明是一家貿易公司的銷售經理,我們是在瑪格利特酒吧認識的。那時的我還是一隻流鶯,他經常帶著客戶光顧那間酒吧。
陳明算不上英俊挺拔,但不菲的收入和體面的工作使他有絕對的自信,渾身散發出成熟的男人味。我和他在一起半個月便同居了,現在的我就在這所大房子裡當陳明的「全職太太」。對於這種金絲雀般的生活我很滿足,畢竟,世上有漂亮鳥兒,就有迷戀鳥兒的人,那張比麵皮還薄的婚書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在這座大城市裡,我的朋友不多。空閒時,我會約一個叫冷煙的女孩出來,一起談談音樂、泡泡茶座,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晚上,我不太出門,因為對面樓下那座失火的晚琴樓有些詭異,裡面陰森森的,白天路過時都會感到耳畔陰冷的風。失火前的晚琴樓是一座茶餐廳,我和冷煙曾經去過,那裡有現場彈奏的鋼琴曲。聽說後來晚琴樓失火時,裡面最隱秘的包廂內燒死了二女一男,好像還是陳明生意上的朋友。餐廳主人本想把它低價轉讓出去,可沒人敢要,火劫後的晚琴樓是個不乾淨的地方。
陳明曾在我生日時向我求婚,可我要他想好了再說。我不馬上答應陳明的求婚,是因為陳明和這所房子一樣,也有個「唯一不足」。記得在我們相識的第三周,我和冷煙聊完天后到陳明的三居室找他,推開虛掩的房門,我聽到廚房裡剁肉餡的聲音。見鬼,是誰?陳明說他從不在廚房裡做飯,因為那是女人們的工作。
廚房門半掩著,露出一個豔麗女人的側影,她正在像彈琴一樣飛快地舉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飄散出聖羅蘭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樣。身材婷婷的她穿著暗紅色的吊帶裙,塗著暗紅色的唇膏,連刀下的肉餡也是暗紅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門外,因為過於緊張,臉上變得又溼又癢,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邊卻傳出遊絲般的喘息聲,混雜在咣咣的剁肉聲裡。那一陣陣的起伏聲像催魂符般折磨著我,像是要將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我極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失聲。
突然,那女人轉過頭來,黑色的長髮垂在額前,用驚悚的眼睛盯著我。啊,陳明?面前的妖嬈女子竟是陳明戴著假髮裝的。你,你怎麼扮成這副樣子?
陳明抿了一下紅紅的嘴唇,幽幽地說:「有情慾時我喜歡扮成豔女。」
我以為陳明中了邪,可他低下頭繼續說:「我有隱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無助的女人,才能擺脫當男人的壓力。」
這真是個內心極柔弱的男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記得和陳明一起看恐怖電影時,他總是緊緊地摟著我安撫我,像真正的紳士。發現了陳明最隱秘的心理,他便把我當自己人,對我百般疼愛…… 1 2 3 4 5 下一頁 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