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怪談之鬼壓床
2025-01-11 10:52:09
七月,驕陽似火,張在山來到一座有著景區的深山旅遊。
半山腰上,張在山發現了一個小石村,大樹壞繞,鬱鬱蔥蔥,看起來古老又寧靜。
「砰砰!」張在山抹去額頭上汗水,使勁兒的敲一家寫有「客棧」的屋門。
「誰呀?大中午的。」門開後是一個年輕人。
「旅遊住店的。」
「就你一個人?」
「對!」
「你去住別的店吧!我們的屋子都是老古董了,陰暗的很。」
「我就喜歡古老的屋子,這樣才能體會到歷史的味道。」
「好吧!好吧!我是店小二,叫李泗水。醜話說到前面,晚上我會到自己家過夜,你一個人在店裡可不許害怕。」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半夜時分,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接著一陣風吹了進來,陰涼陰涼的,張在山被驚醒了,「李泗水!是不是你啊?」
可是,並沒有人應答。「奇怪,這門閂插的好好的,怎麼就開了呢?」張在山尋思。
張在山下床把門重新關好,由於趕了一天的山路,實在是太疲乏了,一頭栽在床上,很快又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張在山突然感到胳膊被動了幾下,好像有人在拍他。「這李泗水也太壞了,大晚上的折騰人。」張在山氣不打一處來,張口要罵。
可是,張在山的喉嚨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急的他想坐起來,身體又突然僵住了,一動也不能動,而且胸口像是壓著一個東西,讓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最令人不安的是,臉痒痒的,好像有一張臉緊貼著他。
「鬼壓床!」張在山突然意識到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張在山一直不斷的祈禱。
念到第六遍的時候,全身上下突然一松,張在山猛的坐了起來,連忙打開燈一瞧,只見一扇門還在晃動。
「誰?誰在哪兒?」張在山顫抖著聲音喊到。
過了許久,張在山才敢過去。來到門口,張在山用手電筒向門外照了照,院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裡一定有問題,至少這門不會無緣無故的自己開,張在山關上門後,一直盯著它,越想越不敢睡。
直到天亮,張在山還在盯著門。
「梆梆!」有人敲門,「是我,李泗水。」
「這屋子到底怎麼回事?」張在山一打開門,便質問到。
「不就是鬼壓床嗎,反正又要不了命。」李泗水不以為然。
「你怎麼知道的?既然知道還讓我住?」
「你非要堅持住的,兩個人一個屋的話就不會有事了。」
「這裡怎麼這麼邪門。」
「一直都是這樣,你還要住下去嗎?」
「住,當然要住了,不過我會再叫一個人來。」張在山突然想起表哥邢石。這個表哥是學醫的,而且特別愛好神秘現象。
張在山在電話裡把昨夜的經歷講了一遍,邢石果然風風火火的趕黑來到了這小石村。
「表哥,你真的要親自體會?不怕有鬼?」張在山不放心的問到。
「我倒真希望有鬼,恐怕只是普通的睡眠障礙啊。」邢石邊說邊四處打量這個石屋。
「鬼壓床怎麼成睡眠障礙了?」李泗水插嘴到。
「我現在就給你們普及一下,省得你們整天疑神疑鬼的,這個『鬼壓床』在醫學上叫做:睡眠癱瘓症,有時也叫夢魘。這個睡眠癱瘓症是發生在睡眠周期中的快速動眼期,此狀態下,人的做夢活動加速,身體隨意肌開始靜止,我們的骨骼肌除了呼吸肌及眼肌外,都處於極低張力的狀態。這其實是一種保護作用,可以避免我們隨著夢境作出動作,而傷害到自己或是枕邊人。在快速動眼期中,有時會因為某些未知原因,意識會突然清醒過來,但是肢體的肌肉仍停留在低張力狀態,而造成不聽意識指揮的情形。這種臨時性癱瘓會導致我們在夢醒後無法動彈,通俗的說,就是我們意識醒了,但是我們的身體還沒有醒,這種身體的不正常狀況我們的大腦無法解釋,加上恐懼的幻想,容易造成幻覺現象。這就是所謂的『鬼壓床』!」邢石慢條斯理的講到。
「一般什麼樣的人容易『鬼壓床』?」
「睡眠癱瘓症多發於青少年以及年輕人,此類人群通常生活壓力過大,作息時間不規律,經常有熬夜,失眠以及焦慮。或者白天過度嗜睡,夜間睡眠不安,這時也容易發生『鬼壓床』。」
「一個人發生『鬼壓床』的概率是多少?會不會連續幾日都發生?」張在山瞟了一眼李泗水,「泗水說,如果一個人在這個石屋,每天都會發生『鬼壓床』。」「據統計,一半的人在一生中會至少發生一次『鬼壓床』。如果作息規律,身體無恙,還發生『鬼壓床』,那就有可能是第三類生物壓床事件了。」邢石有點凝重又有點興奮。
「什麼是第三類生物?」張在山和李泗水異口同聲的問到。
「你們理解為靈異現象就行了。今晚我要親自體驗一下,在山,據你描述的經歷來看,這裡的『鬼壓床』可能不是單純的睡眠癱患症,你還要不要住在客棧裡?」
「不了,不了,我要住泗水家。」
晚上,邢石一個人留在客棧裡,李泗水領著張在山來到他家裡。
「你家裡可比那個石屋亮堂多了。」
「那是,我們村的人在幾年前斷斷續續都住進了新房。那些古老的石屋現在供遊客參觀,體驗。今晚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只怕我那表哥睡不踏實了。」
「那也是他自找,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看他。」
次日一大早,張在山和李泗水就來到客棧。
一進門,張在山他們就見到邢石臉色煞白的坐在床邊,若有所思。
「表哥,昨晚怎麼樣了?」
「這石屋當真有那些鬼,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難道你知道是哪些鬼?」李泗水吃驚的問到。
「是一些壓身鬼!」邢石看到張在山和李泗水兩人面面相覷,接著解釋到,「鬼和人一樣,也有不同的類群,而壓身鬼屬於那種隨風而走,飄無定所的。對我們陽世的人來說,他只是個過客,一般情況下不會纏你,也不會害你。只是他們會嘗試你的身體能不能容納他們,這時無意間就讓你知道它的存在。不過,過一會兒就會走掉。」
「可是,我兩年前住這石屋時,一晚上被壓了好幾次。」李泗水問到。
「當然,有些壓身鬼的執念比較強,會多次嘗試,所以一晚上會被壓好幾次。更有甚者,甚至能讓你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的存在,比如會觸碰你身體的某個部位,尤其是臉龐、肩頭和胳膊。實不相瞞,昨晚我就遇到了這樣的壓身鬼。」
「難道表哥不怕?」
「肯定會怕一點,不過,我早有準備,我知道一些專門對付壓身鬼的方法。」
「什麼方法?有效果嗎?」李泗水很是感興趣。
「那些方法其實很簡單,比如在臥室的牆角擺放從河邊取回來的鵝卵石;縫個小米袋放在枕頭下面;床頭放一盆喜陽的植物;戴上黑曜石飾品等等。昨天後半夜,我將小米袋放在枕頭下後,才睡了幾個小時的安穩覺。」
「對了,泗水說兩個人以上在石屋睡,就不會發生『鬼壓床』,這又是為什麼?」
「鬼魂屬於陰間的,所以喜歡接近陽火低的人,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比一個人時陽火旺。」
「為什麼老屋子比新房子容易『鬼壓床』?」李泗水問到。
「這些老屋子,特別上百年的屋子,大多陰暗潮溼,陰氣極重,而且生生死死經歷了很多代的人,有些鬼魂不希望有人佔用他的屋子,所以……所以那些古宅古堡容易發生神秘的恐怖現象。」
「對了,表哥,如果事先沒有用那些方法破解,夜裡突然『鬼壓床』了,該怎麼辦?」
「最快見效的辦法就是舌頭頂住上顎,心中默念口訣。十遍以內必然解除。口訣有二,佛教的阿彌陀佛,藏傳的就是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邢大哥,我想問一下,『鬼壓床』最長持續多久?有沒有可能幾年?」
「最多幾分鐘,不可能幾年!因為正常人的三魂七魄都聚在,是容不進再多一魄的!」
「如果在鬼壓床之前,一個人受了驚嚇,被嚇得魂飛魄散,這樣情況下,壓身鬼會不會一直在他身上?」李泗水追問到。
「這就有可能了。」邢石思索片刻後,回答到。
「你們越說越玄了,難道那些癱瘓的病患者都是長期的『鬼壓床』?」張在山很不以為然。
「如果沒有任何病痛,卻長期出於癱瘓狀態,是不是就是『鬼壓床』?」李泗水不停的追問。
「泗水,難道你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邢石發覺了不對勁兒。
「我們村子確實有兩個這樣的人,」李泗水警惕的向門外看了看,接著說到,「再往裡走,村子裡還有幾間更古老的石屋,其中一間很大,像是古堡一樣,裡面躺著兩個癱瘓的外地人,躺著有兩年了,期間,村裡一直派張大爺在照顧他們。」
「外地人?那就是遊客了,他們怎麼會癱瘓在這裡?」張在山不解的問。
「不是普通的遊客,聽說是盜墓賊,兩年前去那個古堡裡盜竊寶物,據說衝撞到鬼了,被嚇癱了。年紀輕輕的,一直躺在那兒,兩年多了,犯下的錯償還的也差不多了,一直躺下去怪可憐的,你們能不能幫幫他們?」李泗水帶有山裡人特有的善良。
「先看看再說吧,真沒聽說過『鬼壓床』長達幾年的,即便是鬼俯身,也沒必要讓宿主一動也不動。」
「好,今天我就找個理由去接替張大爺,以前我經常替他。一個小時後,我來領你們!」
一個多小時後,李泗水領著張在山和邢石悄悄的來到這個古堡。
「這石堡差不多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張在山摸著苔蘚斑斑的石壁問到。
「據說經歷了好幾個朝代,沒有上千年也有八百年。」
「那兩個癱瘓的人在哪兒?」邢石催促到。
「跟我來,在最裡面一間。」
「為什麼不安排在民居裡?」張在山問到。
「非親非故的,又據說有鬼魂附身,沒人敢啊!再說,對於盜墓賊,關他幾年也是理所當然的。」
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石屋裡,張在山他們見到有兩張石床,各躺著一個人,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們現在睡著了,但醒的時候,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只是經常用眼神在祈求什麼。不管怎麼能吃能喝,要不早死了。」
「按照破解『鬼壓床』的方法,先在一個人身上試試吧!」
「需要我們怎麼做?」張在山擼起袖子打算大幹一場。
「馬上要午時三刻了,我們把他抬到太陽底下!」
「為什麼啊?這麼毒的太陽,晚些時候不行?」李泗水有點不忍心。
「午時三刻陽氣最盛,陰氣會即時消散。古代行斬刑就是分時辰開斬的,其實是斬刑分了輕重。一般斬刑是正午開刀,讓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惡不赦之犯,必選午時三刻開刀,讓他們連鬼也做不成。」
「原來午時砍頭也有說法啊!」李泗水吃驚到,「把他推到太陽底下之後,再怎麼做?」
「我會把所有破解『鬼壓床』的方法都用上!」
午時三刻之前,三人把癱瘓的其中一人抬到了太陽底下,然後,邢石在其四周擺上了鵝卵石,其枕下放了小米袋,其手腕上戴上了黑曜石手鍊。
說來也怪,午時三刻剛過,那人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然後像被電擊一樣,四肢亂顫。
「那是肌肉痙攣還是恢復正常了啊?」張在山緊張的問到。
「那個壓身鬼剛剛被趕走了,或者被午時的陽光灼滅了,現在那人亂抖,是他散去的魂魄在回歸,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一會兒之後,那人不再動彈了。
「快,把他抬到樹蔭下,千萬不要再抬到石屋了。」邢石吩咐到。
三人剛把這人抬到樹蔭下,這人便開口了,聲音模模糊糊的說到:「謝謝你們!」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邢石迫不及待的問到。
「我叫趙天圓,另一個是我的師弟叫趙天高,兩年多前我們來到此地盜寶,誰知到了晚上還沒得手,便打算就地過一夜再接著幹。夜半三更時,我迷迷糊糊聽到石屋裡有人走動,開始我以為是師弟,可隨著他的身影又看到一個人,一個人躺著的人,躺著的才是師弟,而站著的這個人,身影異常高大,我正要問他是誰,突然見他俯下身來向師弟的臉上吹氣,吹完之後,師弟的頭突然向一側一歪,像是不省人事了。這時那個高大的黑影向我走來。我趕緊閉上眼,憋住呼吸。幾秒鐘後,一陣陰風吹在我的臉上,而且持續不斷一直在吹,我實在憋不住氣了,便吸了幾下,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後來的兩年裡,就跟小時候發生的『鬼壓床』一樣,意識清醒卻不能言語不能動彈,整整兩年,簡直生不如死啊!求求你們也救救我師弟吧!」
「你師弟明天才能救,今晚我會把你們三個人安排在我家的柴房裡,新蓋的房子,絕對沒問題。」李泗水向大家說到。
第二日,四個人如法炮製,在午時三刻之前,把趙天高抬到太陽底下。但是午時三刻過後,趙天高還是一動不動的。
「糟糕!」邢石趕緊跑過去檢查趙天高,「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一定是哪兒出現了問題!趕快抬回石屋!」
四人馬上又把趙天高抬了回來。
邢石則全身開始檢查趙天高。
「原來是這些紙符在作怪!」邢石突然喊到,大家趕緊湊了過去。
「這些紙符上怎麼還寫有名字?咦!還有李泗水的名字!」張在山突然發現到。
「這些是轉移符,壓身鬼就不會去找紙符上的那些人了,趙天高一個人全承受了,這麼看來,他身上絕對不止一個壓身鬼,肯定有些壓身鬼執念太強了,挾持了趙天高的殘魂遺魄,要與他同歸於盡!」邢石解釋到。
「怪不得我們村兩年多來,沒有聽說有『鬼壓床』的。」李泗水豁然到。
「你們村的古樹太多太繁盛了,陰氣太重的話,養鬼不養人,確實容易招來壓身鬼。」邢石接著說,「只有燒掉這些轉移符,趙天高才會有救。」
這時三人都望著李泗水,在徵求他的意見。
「燒,當然要燒了!沒有理由讓趙天高一個人『背黑鍋』啊!」
「謝謝你,我替師弟謝謝你!」趙天圓激動的有了淚花。
次日,正午時,邢石將那些紙符在太陽低下燒了個淨光。待到午時三刻,趙天高被用同樣的方法救活了,師兄弟二人死裡逃生,相擁而泣。
「你們四人今天白天就趕緊走吧!我怕村裡有些人不讓你們走!」李泗水擔憂的說到。
「所言極是,我們還是走吧,此地實在不宜久留。」張在山說到。
「好吧,泗水,你一定要把破解『鬼壓床』的方法傳給其他人,這樣你們往後就會少些煩擾了。」邢石關心到。
「好,好,再見!」李泗水滿眼的沉重。
「再見!」「保重!」張在山等人向李泗水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