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病毒隨著歌聲飄散
2023-04-01 17:43:47
三月初，新型冠狀病毒在華盛頓州迅速傳播。西雅圖發生了六起死亡事件。從南方的斯卡吉特開車大約需要一個小時。斯卡吉特山谷合唱團團長兼指揮亞當·巴迪克正為是否繼續每周排練而苦惱。
當時，斯卡吉特沒有報告任何確診病例，學校和企業正常開業，禁止大規模集會的禁令尚未宣布，更重要的是，成員們沒有遭受任何健康不適...所有這些都讓他感到幸運。只要他沒有和對方聯繫，應該不會有危險吧？3月6日，他給121名成員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讓他們繼續排練。他在郵件中寫道:「排練將如期於3月10日在弗農山莊長老會教堂舉行。請積極參與。」
合唱排練地點:弗農山長老會教堂
3月10日，唱詩班的60名成員如期到達。其中，兩對老年夫婦乘坐同一輛公共汽車去彩排場地。他們是62歲的卡羅琳·康斯託克和她66歲的丈夫吉姆·歐文，以及70多歲的露絲和馬克·巴克倫德。由於對疫情的擔憂，人們更加注重手部清潔，減少身體接觸。沒有通常的擁抱和握手，成員們互相問候。
巴蒂克回憶道:「排練空間相當大，大約有一個排球場那麼大。那時每個人都很健康，沒有人咳嗽或打噴嚏，每個人都注意保持距離。這是一次非常正常的排練，與過去沒有什麼不同。」排練廳有六排帶墊子的金屬座椅。每行有20個座位。座位之間有一英尺長的過道。新來的人佔據了一半的職位。這些可以看出，排練場地並不是一個狹窄擁擠的地方。
消毒完手後，卡羅琳和吉姆像往常一樣並排坐在第三排中間的座位上。49歲的巴迪克面對人群。他右邊的伴奏者坐在一架大鋼琴前。考慮到目前的疫情，巴迪克決定以一首名為《繼續歌唱》的歌曲開始。「繼續唱！不管你遇到什麼，繼續唱！唱歌！」歌手們深吸了一口氣，興致勃勃地唱了起來。排練時，成員們曾經分成兩組，站在鋼琴旁邊唱歌。
排練了兩個半小時後，大家都散了。離別時，巴蒂克的妻子，女低音歌手洛林，克制住她擁抱每個人的習慣，行了屈膝禮說再見。他們不知道這次離別是告別。有些人再也沒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唱歌了。
卡羅琳與吉姆和他的妻子經營一家房屋建築公司，他們都是高音歌手。他們和唱詩班一起唱了15年。唱歌是他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排練三天後，卡羅琳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她穿上一件毛衣，但發現它沒用。她測量了自己的體溫，華氏99.3度(約37.4攝氏度)。她立即取消了那天晚上去她朋友露絲家吃飯的計劃。晚上9點，露絲給卡羅琳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和丈夫開始發燒了。
新加冕的肺炎的最初症狀襲擊了唱詩班。3月14日，巴蒂克從發燒中醒來，體溫升至華氏103度(約39.4攝氏度)。他也一個接一個地收到其他成員的消息。一些人感到疲倦和疼痛，一些人發燒，一些人咳嗽和呼吸急促，一些人有噁心和腹瀉的症狀。
各種奇怪的症狀並不限於此。3月15日，卡羅琳發現自己的味覺和嗅覺在烹飪義大利麵條時消失了。因為她嘗不出辣醬的味道。當歐文第一次感到不舒服時，他的體溫沒有上升，而是低於正常水平。經過冠狀病毒測試，他們不幸都患有這種疾病。
3月17日，一名唱詩班成員向當地衛生局報告了疫情。根據成員名單，十幾名衛生官員花了三天時間來控制疫情。在疾病發作前24小時內，他們列出了一份密切接觸者的名單，如果他們感到不舒服，就打電話及時隔離他們。
巴迪克和83歲的成員南希·尼基·漢密爾頓通過電話討論了疫情。這是一個熱愛旅行的老人。她當時擔心另一個同伴。然而，3月18日，巴迪克收到了她的死亡。這個消息很快在唱詩班裡傳開了。每個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三周後，唱詩班的45名成員被診斷出患有新的冠狀肺炎，2人死亡。患者平均年齡為67歲。
斯卡吉特山谷合唱團的成員露絲和馬克正在家裡唱歌。他們正在康復。
這場疫情震驚了當地衛生官員。他們懷疑病毒應該通過空從一個或多個無症狀的病人身上傳播。
3月17日發表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的一項研究結果證明了這一點。研究發現，在實驗室條件下，當病毒懸浮在薄霧中時，其活力和傳染性約為3小時。實際上，它可能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傑米·勞埃德·史密斯是洛杉磯加利福尼亞大學的傳染病研究員，也是該研究的合著者。他說，唱歌時人體的劇烈呼吸可能加劇了病毒粒子在排練場地的傳播。"如果歌曲要被有效地傳播，更多的水滴和氣溶膠可能會被噴射出來."
「有些人碰巧特別擅長呼出細微顆粒，他們的輸出是普通人的1000倍。」唱詩班的流行病案例讓維吉尼亞理工大學的環境工程師兼病毒傳播專家林西瑪想起了一個關於傳染病傳播的經典案例研究。1977年，一架阿拉斯加航空公司的飛機在引擎故障後返回機場停機坪，等待了4個小時。在此期間，飛機關閉了通風系統。這導致49名乘客中的35人出現流感症狀，5人住院。研究人員最終找到了其中一名女性，她登機時沒有任何症狀，但卻是流感傳播的源頭。這個病例使流行病學家意識到流感可能通過空傳播。
「合唱團疫情的爆發應該被公眾視為一個強有力的警告！至少，它能讓人們意識到他們真的需要小心。」馬爾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