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母女
2023-03-29 13:13:24 1
在閱讀這篇之前,建議先去讀前篇翻譯洋子此篇算洋子的續篇,接著看比較有 懸疑-解謎 的感覺篇幅有點長,不過因為一次讀完比較爽快就不分篇了,今天第一次和洋子(女友)去為期兩天一夜的旅行。雖說是旅行,也不過是去離家大約兩個小時電車車程的縣內北部的溫泉旅館而已。但因為女友的家教很嚴,平常是不能外宿的。這次旅行也是因為跟父母謊稱是跟女性朋友一起去才能成行。所以我興致非常高昂,在腦中勾勒了各種美好的畫面。在那裡我們拍了些許的照片,邊吃著名產點心,晃悠悠地在下午三點抵達了旅館。那間旅館只有兩層樓還有些點古舊,但姑且還是一間有露天溫泉的旅館。最初的麻煩是在登記入住時發生的。
歡迎光臨
請問預約的名字是?
嗯…是XX洋子小姐對吧。
……咦?!
旅館的老闆娘臉上出現驚訝又略帶困惑的表情看著我們。
請問怎麼了嗎?
我非常焦急的問道。
這位客人,這樣問雖然有些失禮,不過紀錄上確實顯示預約入住的是兩名女性…這麼說來當初是怕洋子的父母會打電話到旅館詢問以致事情敗露,所以洋子是用他朋友的
名字,以兩名女性的名義預約的。那個…因為那個朋友臨時有事不能來了,所以他代替朋友陪我來玩。這樣不行嗎?洋子不安地開口。
這位客人,實在非常抱歉。由於我們幫您準備的是女性專用的房間…所以男性不能入住喔。不過我們也沒有其他空房間了…老闆娘毅然決然地回答了,態度比剛剛還要堅決。居然…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溫泉旅館竟然有女性專用房間的存在,還因此掃了我的興致,這使我有些慍怒的出聲抗議。真是非常抱歉。這是我們之前說明不清的錯…我們可以不算取消的費用,所以能請您們找其他的地方住嗎?怎麼會…之前也找了很多旅館可是都沒有空房了,好不容易才訂到這一間使我非常期待的說…
洋子略帶哭腔的抗議。我也幫腔道:拜託了,我妹真的很期待這趟旅行。她因為朋友突然有事不能去了很是失落,做為哥哥的我才陪她來的。我總覺得自稱哥哥總比男友的印象來得好些,就隨口這樣央求了。啊…原來是兄妹嗎?不好意思失禮了,請問有什麼可以證明是兄妹的東西嗎?沒想到老闆娘的態度有點軟化了。(哦?如果是兄妹就可以嗎?)
於是我就依照這個作戰,緊咬住這點不放。今天能證明的東西剛好什麼也沒帶…不過因為我們不會去使用家族溫泉(在這個地方要租用家族溫泉必須要有能證明是一家人的東西),所以請讓我們住下來吧。就拜託你了。這裡沒有住宿需要家族證明的條例。或許旅館的規約裡面有…不過那總是能通融的吧。在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爭論後,洋子以眼淚攻勢取得勝利。
…我知道了,那麼就讓你們住吧…不過有一個條件,雖然有些難以啟齒,請千萬千萬不要在房間做逾矩的行為。雖然你們是兄妹應該不會這麼做,但我還是姑且跟你們說一聲…終於老闆娘服軟了。本來已經煩躁到頂點的我差點使出鷹爪必殺技,最後還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放寬了心。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左右的事了。我們馬上各自去享受了溫泉。六點開始我們心滿意足地享用海鮮大餐、又再一次去泡了溫泉後終於入夜了。膚色白皙的洋子把長長的黑髮扎到腦後,樣子和浴衣十分的相襯。我們當然還是無視了老闆娘的忠告,好好的享受了魚水之歡(笑),在11點消燈就寢。
異變在深夜發生了。大半夜的時候我因為想上廁所而醒了過來。(好像是有點喝多了吧?)睡在旁邊的洋子發出安穩的鼻息聲。就在我想起身的時候…身體動不了。是鬼壓床。(糟糕啦-是我真的喝太多了嗎?還有點醉意嗎?)旁邊還有洋子在,因此我不怎麼害怕。轉著還能動的眼睛隨意地看房間的陳設。…我後悔了。洋子身邊的那個壁櫥開了四分之一左右。在那裡…有東西在。
那玩意在壁櫥中棉被的縫隙裡朝著這裡看。慘白的臉浮在壁櫥上方的黑暗處。似乎及肩的頭髮亂糟糟的纏在一塊,無法辨別出正確的長度。是女的。確實是塞在壁櫥的棉被裡頭,這人進得去嗎…不對,根本不會覺得那是活人了吧。那女人穿著和服之類的衣服。雖然只看的到衣領,但那應該就是和服。顏色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茶色或黃色色系。她以充滿憎恨的表情瞪視著這裡。眉毛不知是剃掉了還是太淡,總之沒有眉毛。雙眼圓睜如同般若一般,一眨也不眨的瞪向這邊。而且她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眼球染滿了鮮血一般的紅。眼珠的黑色部分是半透明的濁白色。以前我曾在電視上看過得白內障的人,這眼睛就是那樣的感覺。(不過那個病患是整個眼球都是濁白色的。)這個東西的濁白色眼瞳外圍浴著一層血紅,這應該是在這世上無法想像的最邪惡、醜陋的眼睛。
…咿!
我擠出了不明所以的聲音。想閉上眼睛,卻不知道為何此時連眼睛的自由都被奪走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那傢伙血紅的眼睛盯著我的那段時間漫長的都快覺得要變成永恆了。(好恐怖好恐怖好恐怖!!洋子你快點起來啊啊!!)就在那時,女人突然開心的歪著臉對我陰陰的笑了笑。慘白的手放到壁櫥的門上,緩緩地將門拉開。
喀答喀答喀答…
在一片死寂中響起的聲音,巧妙地提醒我現在發生的事是現實。在拉門半開時,女人下了壁櫥,緩慢的往我這裡靠近。(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不要過來不過來不要過來!!)似乎聽到了我在腦中的吶喊,女人陰惻惻的對著我無聲的裂嘴大笑。她的口中一顆牙齒也沒有。女人看起來很年輕,但無牙的嘴巴帶給人老婆婆的印象。這樣詭異的反差讓我寒毛直豎。慘白的臉、黑不見底的大嘴還有她那血紅的眼睛、白濁的瞳孔,那可是光是看到都會嚇到哭出來恐怖。
沙!沙!
女人隨著衣服摩擦的聲音逐漸接近。死白的手浮在空中,朝著前方揮阿揮的,似乎想把黑暗驅趕開來。漸漸地已經接近到她手可以碰到我的距離。(我死定了!)絕望的恐懼感籠罩著我,汗水從大開的毛細孔裡面噴湧而出。…不過,女人的目標不是我。
是躺在我身邊的洋子,我可愛的女朋友。她蹲在在洋子的的枕頭旁邊,睜著紅通通的眼睛死死的注視著洋子的臉。然後緩緩的將食指放在洋子的眼皮上。接著指尖一點一點把藏在緊閉的眼皮下隆起的眼球往下直按。似乎用了相當大的力氣,食指都在抖動著,洋子的眼球也隨之痙攣。(住手!拜託住手啊!)
我祈求了也是徒然,啪嘰-一聲,洋子的眼皮下鮮血直流。女人眯起了紅眼,露出滿足的神情。接著,她將殘存的眼珠完全搗毀。我感覺到跨下一暖,就在失禁的同時我也失去了意識。隔天早晨,我被通知吃早飯的電話聲吵醒了。腦中瞬間浮現昨晚那女人的臉,我馬上查看了我失禁的痕跡,還有雙眼是血、已經昏厥的洋子的狀態。腦中一片混亂拿起電話:那女人…!眼睛是紅的!女友的眼睛…!近乎發狂的吐出這些無意義的話語。
旅館人員馬上趕了過來,看到這情況臉色大變,把洋子的雙目用繃帶包了起來,以旅館的車不知道送到了哪裡去。(不知為何並沒有叫救護車)我在稍稍冷靜之後就被帶到了大概1.5坪左右的員工休息室。在那裡,老闆娘臉上掛著似悲似怒的表情等著我的到來。看來你們不是兄妹呢。你們破壞了我是前跟你們說的約定…。也就是說…你們犯了禁忌…。
…之後老闆娘就告訴了我關於糾纏於這土地的禁忌…那是一個恐怖的故事。底下是老闆娘的陳述。
以前,在這片土地上有稱作假母女(發音為kamome,或只稱乎其為kamo*)的風俗。假母女的工作是代替某些家庭無法產下後代的妻子從事生產。或許會覺得那就是所謂的正宮跟妾,不過假母女只是純粹以金錢交易,從事懷孕、生產的商品而已。假母女是以被賣掉的農家女以及孤兒所組成的,而主使者就是擁有這間旅館的地主。他讓假母女跟男性在旅館的其中一個房間行房。在判定有身孕之後的一年內,假母女就由那夫婦一家照料。
幾乎所有的假母女都是關在壁櫥之類的地方養著以避人耳目。一旦順利生產,隔天就要回到旅館養好身體,持續下次的工作。這是現今無法想像的殘酷、無人道的工作。不過,之後的情況越發越悲慘。某年,移情別戀的男人帶著kamo私奔、kamo帶著自己孩子逃跑的事件陸續發生。地主耐不住大家的申訴抱怨,想出了一個可怕的辦法。─把假母女的眼睛弄瞎。
趁著kamo在睡覺時或是下藥讓其昏迷,用利刃刺瞎她們的眼睛。那受傷的眼眸讓kamo的臉變的醜陋,再也不惹人憐愛。看不見的kamo也無法做出帶著孩子逃跑的舉動了。而很多男性跟醜陋的kamo行房有些障礙,所以他們會連同自己的妻子一起進入房間,三人合力完成任務。有時為了讓kamo更加醜陋,就硬生生地拔光了她們的牙齒。大概是從此時大家都開始變的瘋狂了吧…
在開始弄瞎kamo的眼睛後的兩年左右,異變開始產生。至今為止kamo們所生的孩子全部都發狂了。雙眼無法聚焦、不斷的流著口水,還發出:揪欸──!哺夫夫夫-!之類奇怪的聲音。還有一部分的孩子瞳孔變濁白色的,也有的人失去了視力。由於kamo所生的孩子以外都沒有任何異常,這都是kamo造成的諸如此類的流言就此傳開,也出現了要求kamo滾出去的聲音。焦急的地主千方百計地尋來了名醫跟祈禱師,忙活了好久卻找不出原因。
有天,有個聽聞風聲的和尚前來拜訪。和尚把瞎眼的kamo們(當時六人)集中到了旅館的房間,看了一眼啞然失聲:怎麼會…做這麼狠心的事…然後轉向地主,嚴厲的瞪著他,這樣說道:這片土地充滿了母親們強烈的怨念。他們懷胎十月,忍著腹中的痛楚努力生下了自己摯愛的孩子,卻見不上孩子一面就死了。最好從今天起停止這樣慘無人道的買賣,不然的話總有一天在片土地上所有的人都會發狂的。
地主聽聞這話十分的焦急,因為他的家族中有很多人都居住於這片土地。我知道了,從今天起我會停止這個假母女的事業。如此一來發瘋的孩子們就能治好了嗎?地主以顫抖的聲音詢問著,而和尚只是搖了搖頭。很抱歉,這並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治好的。必須供養這些已死亡的女性們。那就將他們安葬就好了嗎。地主眼神飄移。和尚還是搖了搖頭:這樣還不夠。總之先準備個小籠子來再說。地主聽從和尚的話,差人去找了差不多硯盒大小的小籠子來。
請在這個籠子裡放入兩個人眼大小的水晶。對,這是為了代替那些無罪女性們的眼睛。接著再去找那些女性所生的孩子們的臍帶,一同放入。地主一臉狼狽地說:那麼大的水晶…而且還要兩個…!!你知道這要花多少錢嗎?而且要集齊全部的臍帶是很困難的,那些臍帶早就交給客人們了,況且他們現在非常的恨我-嘴上都說孩子會發狂都是我害的。他無視了和尚厭惡的神情,這樣苦苦哀求著。
你循著自己的私慾,把那些無罪女性的眼睛弄瞎、強逼他們讓男人玷汙,又讓他們母子分離!做了這樣的事居然還擔心自己的錢…真是無藥可救了…現在這6名眼睛看不到的女性由我帶回去安置。你要是再不改變你的心態,今後籠罩這片土地的怨念只怕會越來越深。就像我剛剛說的…再也沒得救了。…再不處理就遲了,就差那麼一步了喔。和尚對著地主怒目而視,冷冷地吐出這番告誡。
…我知道了。那麼我會儘快處理好水晶跟臍帶的事。…不過,把東西都放進這小籠子之後呢?水晶事用來代替那些女性的眼睛,而臍帶事用來代替他們所生的孩子。以這些祈禱著一切歸於平靜。當東西都集齊了放入籠子之後,再和他們的屍骨一起埋入墓中供養。就這樣地主不情不願的照著和尚的話做了。他買了兩個眼球大的水晶(為了買這個他賣了大半的土地),並且跟那些發狂孩子的父母磕頭懇求,收回那些臍帶。之後放入小籠子中,埋進假母女的墓裡。
總之在此之後,那些孩子們就慢慢的復原了,講話的能力也恢復了不過…他們似乎變得再也認不得他們的父母了。在那之後地主就再也不碰旅館的工作,好幾個人接手後現下是由這位老闆娘掌管。順帶一提,現在的老闆娘和當時的地主似乎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聽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等一下,那麼昨天在我面前現身的那傢伙是kamome?不是說那些詛咒跟怨念都已經消失了嗎?!老闆娘搖了搖頭,答道:那個啊,事情還沒有結束喔…。
剛剛說的那名地主,自從供養假母女後生意越來越不順利,漸漸的把旅館啊土地啊都賣掉了。之後接手這棟旅館的人改建了旅館,擅自把原本kamo使用的房間改裝成了客房。原本是以為他們的怨念都已經消失殆盡。不過…好幾位住過這房間的旅客都異口同聲的說他們看到了那個。在壁櫥中,有一名雙眼通紅、無牙的女性。
旅館的主人急了,就請了方才提到了那位和尚過來。進了房間後和尚的眉頭一蹙,立刻跟館主說道:現在馬上去察看一下她們的墳墓。館主和和尚一同把假母女的墓挖開後…果然發現籠子裡的水晶不翼而飛。那個地主離開時竟然挖開了墓,將假母女的眼球…沒錯,他把水晶偷走了。館主慌道:怎…怎麼辦啊?!自從那個地主離開村子以後,我們就一直掌握不到他的消息。而且我也買不起那高額的水晶啊!
和尚靜靜地說道:館主,請先冷靜下來。以我所見,在這裡的女性幾乎都已經成佛了。不過有一位,眼睛瞎了、牙齒也被拔光的女性還殘留著些微的怨念。但我們只要不要觸怒她,就不會到危害人的程度。館主浮上了些許安心的表情,問了:那到底要怎麼樣才好呢?不能讓她馬上成佛嗎?
和尚答道:嗯,馬上是不可能的吧。總之我已經能預想到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狀況,就先把這個埋起來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吧。他這樣說著,邊從袈裟裡取出兩個眼球大的玻璃珠放入籠子,埋了起來。回到了假母女所在的房間,和尚延續了剛剛的話題。
在這房間的女性由於以前埋的水晶的作用,有一定程度的怨氣被淨化了。可是果不其然的還存有一些悲傷的執念。唉不過遭受了那種事會這樣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但是如果能遵守我接下來說的話,這間客房繼續使用也是無妨的。館主吃驚地叫道:哎?!這間鬧鬼的房間還能使用嗎?!
和尚輕聲的以略帶警告的口吻答了:接下來我所說的事請務必要遵守。第一,儘可能不要讓男女的組合住到這間房。男女成雙的住進去會使她想起過去的回憶,進而從壁櫥露臉窺探。不過只是單純的偷看不會造成其他的危害,頂多會嚇到那些人而已。即使是一家人,只要是有男跟女的組合她就會偷看的。
館主回著:是!是!邊聽邊認真的記下。
和尚繼續說著:第二點更是重要。絕對不要在房間做不淨的行為(男女之事)。這一定會碰到那傢伙的逆麟。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總而言之帶來恐怖的傷害是一定的吧。
館主身體一震,著急地問:如果是這麼恐怖的靈的話,果然還是關在這房間比較好吧…
嗯,這最終還是要看你的考量不過…比起說她是惡靈,更該說她是一個可憐的靈喔。只要不觸怒她也是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她說不定也能帶給不孕的婦女福氣喔。套一句佛祖的說法,是福是禍是以我們的所作所為判定的。因此,之後假母女的房間就變成了女性專用的客房。有謠言說這間房間對不孕症有效果,這間旅館之後就越來越興盛了。
不過其中似乎也有像我和洋子一樣打破禁忌的人存在。所以…最後那些破壞規定的情侶都怎麼了呢?背上的汗水浸溼了衣衫,我身子不由得微微往老闆娘那傾了傾。冷氣冷卻了汗水,背部的肌肉不斷的發顫著。
…和你們所遭遇的事一模一樣。假母女對在自己房間行房的男女非常憎惡,會弄瞎女性的眼睛。然後…聽說…連子宮都會被破壞的樣子。是的,女性會一輩子生不了孩子。我啞口無言。怎…怎麼會…我昨天在中途就失去了意識…那傢伙竟然對洋子的身體做了這種事…老闆娘憐憫的盯著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全身顫抖的我半晌,繼續緩緩地說了。
我也因為沒事先跟你們說這些才導致這種情況感到很痛苦…雙眼被破壞的女性的眼睛首先會染上鮮紅,接著瞳孔會變成濁白色。恐怕就和你看到的那東西的眼睛一樣。而且因為子宮也被破壞,走路的時候會有超乎想像的劇痛襲來,但似乎並不至於發出哀號之類的聲音。不過行走的姿勢會變成詭異的內八的樣子…
我心臟在那瞬間似乎被狠狠揪住一樣,感到十分痛苦。洋子…她現在在哪裡?!已經治不好了嗎?!老闆娘答道:洋子她現在在之前提到的那位和尚那裡。他說被假母女破壞眼睛的女性,到完全失去視力為止要花上三天。在那三天裡,洋子不再是洋子,會被假母女給附身。他會在那三日間去尋找男性…也就是去找你附身。三天…我嚥了嚥口水,喉頭髮出呻吟。是的,就是三天。所以你要馬上回家,三天內絕計不要出門。三天過後洋子的視力會完全消失,之後假母女也會自行離去。…不過…恐怕原本的洋子也回不來了吧。你要是能平安的度過三天,你還是能見到沒有假母女憑依的洋子。
假母女會有三天能看的到好像是因為放在小籠子中的玻璃球的關係。如果是以前的水晶的話,那期限可能會延長到一個月以上。…可是,這對現在的我來說反而是好事。我現在得趕快回家…三天過後一定會去把洋子接回來。然後要對著洋子的雙親磕頭道歉…之後…之後…洋子的人生由我負責!就這樣胡思亂想著許許多多的事時,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房間的拉門被大力的打開了。
站在那裡的是…洋子的雙親。洋子的母親跨著大步氣勢洶洶走到我面前…啪!嘴裡的鐵味漫延開來。臉上熱辣辣的挨了一掌,嘴巴都破了。你…你這傢伙…!!把我們好好的洋子搞成什麼樣子!還撒了那樣的謊….竟敢…你竟敢…洋子母親的臉脹得通紅,淚水與鼻水在臉上縱橫。而父親完全沒有要阻止母親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瞪著我。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呢?!為什麼你什麼事也沒有..洋子卻…就洋子發生那種事…!
母親雖然有化妝,不過眼淚把睫毛膏和眼影都弄糊了,眼睛的周圍染上一圈漆黑。看來似乎是旅館聯絡了他們,在來旅館之前就去了寺廟親眼確認了洋子的樣子吧。真的…實在很對不起!我一定會負起這個責任!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贖罪!我的聲音已經硬咽。這些事我們三天後再聽你說,現在你先快點回去吧。似乎廟方也已經他們說明了原委。我維持著磕頭的姿勢沉默著。夠了你現在就回去。
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用力的拍了我的肩膀催促我趕快回家。之後我趕緊收拾了行李(失禁的那件內褲就丟在旅館了),由旅館的車送我到車站,坐上了電車。電車搖搖晃晃了兩個小時…我終於回到熟悉的地方。回到早已看慣的景色裡,我想著這一切該不會都是夢吧…這樣逃避著現實。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把我拉回了現實,時機恰巧的簡直就像是有人操弄一般,並對著我暗笑著:才不會讓你有逃避的機會呢。
是旅館打過來的。喂喂?請問這是XX良一(我的名字)先生的手機嗎。那個…我是旅館的老闆娘…我對老闆娘語焉不詳的語氣感到不安。是的,我是。剛剛受您照顧了。我回應。啊,太好了…我姑且問了你的電話…其實剛剛廟方跟我聯繫,洋子似乎失蹤了!好像是洋子的家屬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綁住她的繩子解開了!現在和尚正在前往洋子家,不過你在這三天內千萬要當心。絕對不要外出,也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那個的耳朵可是異常的靈敏…
我的手機依然覆在耳上,瞬間血氣上湧,整個人搖搖欲墜。昨晚那可怕的臉...圓睜的血紅雙眼…在其之中無法聚焦的濁白瞳孔…陰惻惻的詭異微笑…沒有牙齒空洞的大嘴…這些畫面在腦海裡盤旋,揮之不去。我從車站全速的衝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雖然家人很是擔心地跟我搭話,我卻一句都沒回。儘量可以不出聲就別出聲。飯什麼的也無法下嚥。腦袋裡空空如也,無法思考。雖然只有三天,但也不能保證能夠平安度過。那個東西可能會從房裡的衣櫃出來。
被那個附身會變得怎樣呢?我也會落得跟洋子一樣的下場嗎?眼珠會變成紅色,視力也被奪走嗎?會發狂吧?不,應該說我已經發狂了吧?洋子和她的家人待在一起嗎?洋子會過來我這邊嗎?洋子母親的聲音在我耳邊迴蕩著。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事也沒有?只有洋子遭遇那樣的事…!或許我會在這三天內被洋子...不,是以洋子形象出現的假母女給發現,如果我被殺掉這種最壞的情況發生了的話…希望我的家人不要恨洋子。全部,都是我的錯。
無端帶洋子去旅行,還犯了旅館的禁忌,全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留下了這本手記闡明了所有事的真相。如果我在這三天內死掉了的話,希望能把這當成我的遺言。爸爸、媽媽,至今為止謝謝了。良二(弟弟),從小總是欺負你很抱歉吶。我的漫畫和遊戲全部都給你喔。……
之後的手記裡記錄的都是良一對其親人的感謝,以及給朋友們的信息。我的朋友(良二)最近才發現了這本手記。然後良一他現在…住進了縣內的精神病院。文中全部的名字都是假名。縣名的話,有些人或許可以猜到。如果各位有空的話能去看看另一篇洋子就好了呢。謝謝你看完我這新手寫的繁冗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