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袍的女人
2023-03-27 22:28:19
譯者按：看文筆他應是美國出生的韓裔ABK。初次翻譯，看開心就好。
接下我要講的故事是我老爸在我國小時講給我聽的，這個故事我講了很多次，通常是一大堆人聚集在一起嗑牙或營火。我並不知道正確地點或者人名，但我儘可能描述我記得的。我老爸就讀的中學是在韓國偏遠鄉下的小村莊裡的小學校，他今年五十六歲，所以時間真的是有點久囉。
先補習一下韓國的歷史：1950年代初期的韓國是非常窮困的，大部分韓國覆蓋著未開發的原始森林，零星的部落村莊散布在韓國境內相隔好幾英裡遠。走路要好幾個小時穿越濃密的森林，未開發的羊腸小道；走在小徑時不時會看到路邊的農家散布在森林內。沒有電，村民們晚上主要仰賴月光/燭火。
我接下來要講的這件事發生在我老爹的老師身上，老師家住在徒步需走四小時的另一個村莊，這在當時算很普通。他的作息是早上4點起床，8點到校教書，下午4點時放學，走回家時剛好可以準備吃晚餐。老師嚴格遵守他的作息，尤其是放學時間，因為要趕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家；老師選的回家平地路是最安全，途中還繞過了幾個村莊；
其實還有另外一條山路可以走，路途比較短，大概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但村民們較不常走這條路，我記得我爸描述這條山路是很窄，只有大概一個人肩寬，途中森林茂密，見不太到陽光，且途中也無人煙或農舍。村民們勸人不要走這條山路主要的原因是有一些野生猛獸在這裡出沒，或是更甚者：這條路上可能會遇到韓國鄉野奇談常提到的孤魂野鬼、魍魎之類的，簡單地說走這條路總讓人心裡毛毛的。
我爸的老師通常都會走較大條花四小時到家的平地路，但這次比較不同的是他因事耽擱到了午夜還沒回家，假如走四小時回家，還沒躺平，不就要再走四小時回學校！？衡量權宜之下，他決定走較近的山路回家，畢竟回到家後與明天上班時間間隔還可以有幾個小時可睡覺。我爸老師整理好包袱，關上校門，踏上他較不常走的崎嶇山路回家，大半夜現在唯一能照亮眼前的只剩月光了，正常人會打消在大半夜裡走兩個小時，在不熟悉路況的黑壓壓的山路裡，但老師他之前也走過幾次，還不至於在能見度低的森林裡迷路，只要集中注意力在前方的路上，腳程迅速且踏實。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原本婉蜒的山路往深山內延伸出一道可隱約看到前方下方山谷大約200公尺的小徑。在這裡我老爸老師經歷到他畢生難忘的經驗。在我繼續講故事之前，有件事我想先提：有夜探山路經驗的人，其實只能看到兩種顏色，深藍與無窮無盡的黑，假如前方有任何形式的光，即使是幾百哩遠也像是明月一般醒目，會這麼說是因為我喜歡露營，根據親身經歷。
故事繼續下去，老師到了這個地方往下看去，山谷小徑的遠處隱約看到一個光點，初時看來只像是在黑暗裡的一顆小亮點，剛看到時老師遲疑了一下，有種在地上看到星星的錯覺，他後來告訴自己可能是在這小徑上有什麼東西反射了月光吧。未查覺他正一步步走近那光點，光點也隨他步履接近而越來越清晰，他在60-30公尺遠的距離終於看清楚了那光點是什麼，詫然而止的步履跟隨著不安的情緒，戰慄襲湧全身，好似靈魂脫體般，呆呆站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他眼睛盯著他之前以為是地上星星的光點，那不是錯覺，眼前的是個大約30-35歲的女人，身穿著傳統白色韓袍坐在路旁的石頭上，駝著背，長長黑髮軟軟躺在她膝旁，但臉部表情卻是極其恐怖，她撐大她的雙眼，黑瞳孔於雙眼眼白中央，臉上帶著極大且不自然的笑臉，簡直像是畫出來。
她坐著雙眼瞪大，死盯著老師，幾秒後她目光轉到她左手上的一堆小石頭，然後右手拾起一顆她左手掌心的石頭，丟到前方的小徑上，做完以上動作後，接下來她又會回來瞪大眼睛看著老師。周而復始，整段時間她卻始終沒有改變她的眼神與她嚇人的笑臉。
這時老師只想和這玩意兒（應該不是人吧？）保持距離，但現實讓他了解到要回家就得經過這東西。回頭走儼然是不可能的事，他硬著頭皮，對她大聲咆哮著一些誣穢的髒話，但只得到她無言且相同的表情，一直笑著睜大眼睛盯著他，連坐姿都絲毫沒變。他最後終於受不了，說他媽的，管他三七二十一，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腳步一步步靠近，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腦子告訴他的腳繼續走就對了，這無與倫比的恐懼已經讓他無心注意步伐，幸好他沒在這個時候軟腳。走過她，沒事。
過了幾步後老師回頭瞥一眼，發現她現在雙腳站了起來，立在他身後方的小徑上。不同常人的是她人浮在2.5尺高的半空，雙眼死瞪著老師。還向他方向浮過來，手上的小石頭丟向他這邊。老師盡他最大的能力直奔回家，頭也不回。隔天，老師與他的學生分享這難以解釋的故事，我老爸也是他班上學生，有些學生不信，但大部分學生都想說老師遇鬼了。在韓國傳統，看見鬼婆身著白袍，不管是在夢中或 在現實，都代表著死亡。鬼魂或惡魔在韓國傳統文化佔有相當大的比重，所以我相信這事確實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