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筒

2023-03-24 04:18:21 2

當我與我妻子在緬因州度蜜月時，在一個沉悶的雨天，我們停留在一個波特蘭北部一個風景如畫的小鎮裡。由於下雨，我們原定的野餐計劃變得不可能實現了，於是我們在港口附近的一家破舊的古董店躲雨。當我妻子在審視放在門邊的大箱子和桌子時，我則迫不及待的查看著玻璃櫃檯後面的古董工具和航海器具。作為一個水手用品和光學儀器的收集者，我非常希望能在這裡找到一架六分儀或者一架老舊的皮革包邊望遠鏡。

一個特別有趣的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沉重的黃銅手電筒，軸承泛出棕色的磨損色澤，但是樣式是非常現代的設計。我詢問店主關於這東西的信息，但是他只能告訴我這東西是和那幾個展示在外面的羅盤和六分儀一同發現在一個水手箱中的。他還問我是否樂意花5美元來購買這件物品，或者乾脆免費贈送。

「它對我毫無用處，沒人想要它。」 當我再次詢問價格的時候，店主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在柜子裡搜尋了一番，把東西遞給了我。

「給你，自己看吧，朋友。」

這東西做工很棒，非常的結實，也許是在歐洲的某個地方手工製造的。上面的雕刻暗示著這東西可能是德國製造，或者是奧地利。我扭動燈泡盤，一縷紅色的光線從裡面射出。光線射進商店黑暗的角落裡，我感覺就像看到了奇妙的單調漩渦，移動著彼此糾纏，看起來就像一整坑的鰻魚一樣。當我盯著這個不同尋常的投射出光線的萬花筒中時，我充滿想像力的大腦創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和彎曲的粗糙的觸手。我關閉了電源，然後興奮的轉向店主。

「太奇妙了！」

我說：「這裡面一定有一個油性濾光器在鏡頭前面！我有兩個維多利亞時代的萬花筒，但是沒有一個像這個一樣被照亮。」

「你不會要它的，不是嘛？沒人想要這東西。他們都在一會兒之後把東西送了回來。」

店主靠在櫃檯上，我可以看到他正喘著氣，出著汗。 「他們都認為這是某種騙人的把戲…直到他們關上燈後都開始能看見那些東西。」

「那些不是投影，先生。那些……該死的東西，那些光…並不是創造出那些生物。這東西只是讓你能看見那些原本確實就在那兒的東西。」

「你是說，那些東西原本就在那?」我一邊說著，一邊又打開電源朝店裡隨意照射。

「是的先生，那些東西…」

店主的聲音隨著我將燈光朝向上方時停止，更精確的說是我與店主之間的上空。我可以理解店主為何不把話說完，因為看見這樣詭異的場景是我也會停下任何言語，在這種狀況。質感看似高檔又柔順的白色布料包裹著人類下半身，過膝長白襪與穠纖合度的​​修長美腿再搭配花巧的繡鞋告訴我這是個女性的下半身，以我男性角度而言這雙腿十分的有魅力。

這樣筆直的由下往上觀看女性的裙底才可能得到的畫面，出現在離地面約3公尺的半空中，原來這古董店還挺高的。手電筒的光線似乎吸引了這位空中女性的注意力，我隱約的感覺到上方傳來的視線，不過我的腦袋在進行理解這神奇畫面與欣賞裙底風光這兩件事上忙得不可開交，沒有閒暇理會上頭的視線。

下一秒一位撐著洋傘，穿著華麗的貴婦出現在我與店主之間，我從裙擺與鞋子判斷這是剛才的空中女性，她則帶著羞澀與憤怒的表情來回看著我與店主，很顯然她生氣了，淑女的裙底被一覽無遺有這反應是理所當然，儘管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

也許我應該先道歉? 我這麼思考著的同時，幾個赤裸上身，露出強健體魄的男性圍住了我，他們脖子以上用個白色布袋包住，上面還畫著黑色的圖案，或者那是文字?男子們將我與店主痛揍了一頓，之後隨著那淑女消失不見，我與店主躺在地上，看著彼此並思考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共同點是渾身是傷而且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