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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夜路鬼故事集

2024-10-30 15:05:10

    怕走夜路
    我天生膽小,怕走夜路。隻身走在夜路上,常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似的。壯著膽子回頭看看吧,啥也沒有。
    這天中午,老家來電話,說母親病了,讓我抽空回去一趟。下午忙著上了些貨,便把店扔給了妻子,我坐了最後一趟班車回了老家。
    臨行前,妻子跟我說,回家順便找你那個八桿子打不著的表兄,把借咱那兩百塊錢要回來。眼瞅著都快三年了,這黑不提白不提的,算咋回事啊。
    說起我這個表兄呀,還真是不沾一點兒親戚邊,村裡人管這叫「老爺廟」上論的親戚。
    他家姓錢,取名有。
    好名配好姓,理應富貴一生。錢有嘛,「錢」有了,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可錢有的日子卻一直緊巴巴的。話又說回來,一個土裡刨食的莊稼人,叫啥名也不見得好使。同樣是十月懷胎,可有人出生在洋樓裡的「席夢思」上,或大醫院的產房裡,一降生就有穿白大褂的「天使」伺候著,張嘴就吃「皇糧」,就算是下崗也還有個最低生活保障呢。可莊稼人呢,管出生都不敢叫出生,叫「落草」,就像一個瓜蛋子落在了茅屋土炕的穀草上,「嘎啦」一聲就註冊了一個地球修理工,這就是命。啥人有啥命,再好強的人,也爭不過命。
    錢有是個好強的人,寧肯身子受苦,不願臉上受熱的紅臉漢子。大前年,他領著媳婦來縣城看病,讓錢別了「象眼」,來我家借錢。一個「借」字沒出口,早把臉憋了個通紅。等他借了兩百塊錢往外走時,還不住地重複說,等完了秋就把錢送來。以至不留神讓門檻子給絆了腳,一下趴在了階石臺上,嘴裡還在說呢,等完了秋就把錢送來。可至今都完了兩個秋啦,錢也沒送來,且連個話都沒有。為這事,妻子沒少抱怨我。
    夜路走多了,早晚會遇見鬼
    班車只通到鄉裡,離老家還有七八裡的山路要走。我出身農家,在山裡長大,走路倒不犯愁,只是這時天已黑了,孤身一人走夜路,心裡有點發虛。按說,我已是出了四十奔五十的人啦,早過了「不惑」,眼瞅著快「知天命」了,可偏就改不掉疑神疑鬼的怪毛病。走著走著,就覺得被什麼東西跟上了。你快走,它就緊追;你慢行,它也忙隨??我只好停下來,先穩穩神。可身後的腳步聲卻步步逼近,我本能地回了頭,咋唬著喊了一聲:「誰。」
    腳步聲立時止住了。借著疏淡的星光,我看到了一張模模糊糊的臉。模糊臉叫了一聲表弟,我的心裡撲通一下落實了。細看了看,認出是錢有,便忙叫了聲表兄。
    錢有說他是專程在這裡等我還錢的。說話的空,錢有來到跟前,把錢遞了過來。我稍做推辭,他又急扯白臉地把錢塞進了我的衣兜。嘴裡不住地說:「都快三年了,再不還就忒不像話了。原說完秋就送去的,不想出了點變故給耽誤了。後又想去,又不便登門。這回總算了了這樁心事。」
    我又說了些「不急」、「忙啥」之類的客套話,便和錢有搭伴而行。兩個人邊走邊嘮家常,倍覺親切。
    月亮上來了,灑了一地的清霜。七八裡的山路,不知不覺中就走過了大半。遠處的幾點燈火裡,傳來了一兩聲狗叫。一下提醒我,已經到了離家不過三裡之遙的上吊嶺了。
    上吊嶺,是個被人忌諱的兇地方。
    嶺上有棵歪脖子樹,樹上吊死過人。不過這都是早年間的事了,或是受氣的媳婦受夠了氣,或是讓生活擠對得沒了出路的漢子,便來這裡尋短見。一根麻繩往這歪脖子樹上一搭,也不知吊去了多少孤魂野鬼。如今,媳婦們早沒受氣一說了,莊稼漢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人們活還活不夠呢,誰還會閒著沒事去尋死上吊啊。可「上吊嶺」這名字卻一直沿襲了下來。至於嶺上的那棵歪脖子樹,在「文革」時也曾有人想以「四舊」之名破除之,不料一經斧鋸沾身,就有血樣的東西流出,只好作罷。也正因如此,時至如今,人們仍覺這裡陰氣太重。夜晚途經此處,心裡總感到發毛。
    好在今晚是明月當頭,又有錢有做伴,我的心裡還算踏實。
    快到那棵歪脖子樹下時,我有意放慢了腳步,等身後的錢有跟上來。不想錢有尚未到我身邊,歪脖子樹下突然冒出了一頂高高的紙帽子,紙帽子下面是一張灰白的大臉,臉上的眉眼鼻子模糊不清,卻張了血盆大口,口吐血紅的長舌頭直抵胸前——鬼!我本能地感到是遇上鬼了!
    一陣山風吹過,我不由打了個冷戰。接著就聽到了顫巍巍的話聲:「過路的聽著,我是 錢??有。想活命,就留下身上的錢財??」
    說話聲斷斷續續,底氣不足,宛若遊絲,卻聲聲侵入骨髓,讓我不寒而慄。恰這時,錢有上前幾步,一把抓了「吊死鬼」的胸脯喝道:「你剛才說你是誰?敢再說一遍嗎?」
    「吊死鬼」一下癱軟在地,直給錢有磕頭叫爹。直到錢有怒不可遏地喝了聲「滾」,才如蒙大赦般地「滾」了。
    好個錢有,居然把鬼給嚇跑了。
    我差點兒就要拍手叫好了,卻發覺錢有陰沉了臉,憂心忡忡地說:「咱們走吧。」
    月亮不知啥時候鑽進了雲裡,腳下的山路和我的心裡同時蒙上了一層迷茫。
    快到村口時,錢有停了腳步說,他已不在村裡住了,不便陪我進村,就此和我道別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穿街過巷的腳步聲,驚起了一陣狗叫。先是一兩家狗叫,緊接著就是全村的狗一起吵嚷。等我伴著狗叫聲進家時,母親正好站在門口張望呢。母親罵了一句「冒失鬼」,便開始抱怨我貪了黑,也不知給家來個信,讓弟弟去接接,讓人不放心。
    說話的空,住在西院的弟弟和弟媳婦過來了。母親和弟媳婦忙著給我做飯,弟弟陪著我閒嘮些家長裡短。東拉西扯之間,我便有意把話頭引到了錢有身上。不料沒等弟弟搭茬,母親在廚房搶了話頭:「你倆沒事閒著提他幹啥。」
    我說,我今晚和錢有搭伴一起回來的??
    沒等我把話說下去,弟弟的臉上一下沒了血色,就聽母親說:「別瞎說,一準是你黑燈瞎火的認錯人啦。錢有早在兩年前就沒了,是在上吊嶺的歪脖子樹上吊死的。」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不過我並沒覺出怎麼害怕,就是一時轉不過彎來。
    飯熟了,我還在呆呆地傻愣著緩不過神來。母親一邊催著我吃飯,一邊說,沒事的,啥事只要是說破了,就沒事啦。再說,你對錢有有恩,他也不是那恩將仇報、不知好歹的人。錢有活著的時候,可沒少在我跟前叨念你的好。說他媳婦去縣裡看病時,多虧了你借給他的兩百塊錢,可頂了大事了。錢有這孩子仁義,媳婦也懂事,會過日子,就是老天不長眼,咋就偏讓她得了個遭錢的病。為了給媳婦治病,錢有也算把勁使到家了。花光了家底不算,還拉了一屁股饑荒,可到了也沒能把人治出來。剩下錢有,又當爹又當娘,偏偏屋漏又遭連陰雨,好不容易口積肚攢了點錢,又讓哪個挨千刀的給偷去了。錢有這孩子的心胸也是忒窄,就為這麼點事,就尋了短見。一個大老爺們,咋這沒出息呢。天總比樹葉長,打竹板還翻上下呢,他一走倒是省心啦,可扔下三個沒成家的孩子??
    這一夜,我失眠了。直到雞叫三遍時,才醞釀了點睡意,可眼皮子剛覺得發沉,就被誰家傳來的一陣哭聲驚醒了。好像是村裡死了人,恍惚間似聽有人竊竊私語,說死的人胸脯上有五個大黑手印子,是讓鬼抓死的??吃早飯的時候,弟弟告訴我說,死的是錢有的大兒子。我的心裡不由一沉。
    我帶著沉重的心情回了縣城,又帶著沉重的心情去掏衣兜裡那錢有還的兩百塊錢,跟妻子復命。可掏了半天,只掏出了一把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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