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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的後宮不好惹(本宮誅你九族)

2023-04-12 15:14:55

楔子

大胤國最隆重的賞花節,眾目睽睽之下,長公主裴錦凰被一道閃電劈中,當場殞命。她的魂魄則頂著一頭爆炸頭慢悠悠從肉體中脫離。

「哦,我親愛的公主,真是萬分對不起,我本來是要劈那隻狡猾的狐狸精的,沒想到一下沒瞄準劈中了你……」

裴錦凰花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接受了自己不小心死掉的事實,衝著神仙咆哮:「本宮誅你九族!」

「哎呀呀,」神仙說,「你不要著急,我可以幫你復活。」

裴錦凰回頭看了一眼焦頭爛額瞧不出面容的肉體,又陰森森瞧了神仙一眼。

神仙訕訕地說:「哎呀呀,沒關係,我可以幫你穿越到未來復活。」

「21世紀,比現在的封建制社會發達一百一千倍,男女平等,言論自由。我給你配一個美若天仙、富可敵國的千金小姐的肉體,再給你配一個英俊瀟灑、富可敵國的未婚夫,公主殿下,你看可好?」

1

裴錦凰的智商並不低。

在她眼花繚亂地度過現代的前兩個月後,她發現她那位英俊瀟灑、富可敵國的未婚夫司瑾年並不愛她。

不愛就算了,還十分厭惡她,虛與委蛇、敷衍什麼的也不屑一顧,他表現得赤裸裸。

裴錦凰是誰?她可是大胤國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只有她看不上別人的份,別人哪敢瞧不起她?

尤其是還沒成親,司瑾年這廝竟然就有了通房,他那位妖嬈美豔的首席大秘書方紫,隔三岔五就來刺激她,「哎呀呀,瑾年又送了我一隻鑽戒,我十根手指都戴不下了。」

裴錦凰好心提醒她,「你可以戴在腳趾頭上。」

方紫像見了鬼似的盯著她看了半天,「你故作冷靜嗎?」

裴錦凰沒興趣和她爭風吃醋。

和一個通房爭寵,有失身份。

訂婚了又怎樣?就是成親了,她都能休了司瑾年。

不過,她很快發現,解除婚約有點困難。

怪就怪在原來的裴錦凰打小就喜歡司瑾年,痴戀了他十八年。

年少時候的司瑾年談個戀愛,她都能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正兒地為司瑾年絕過食,割過腕,吃過安眠藥,上過無數次醫院。

就連兩人的訂婚,也是因為司瑾年以為她救不下來了,勉強答應的。

所以,當裴錦凰跟裴家二老提出解除婚約的時候,二老都以為她是在說反話。

她那位強勢又護短的父親說:「是不是瑾年那混蛋小子又跟你說什麼了?你放心,你倆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就算死了也得娶你!」

裴錦凰驚恐地看著她爹。

她爹也覺察到自己說錯了話了,忙道:「不是不是,是你死了他也得娶你。」

裴錦凰更加驚恐地看著她爹,她娘「啪啪啪」在她爹嘴上拍了幾下說:「呸呸呸,大吉大利,什麼死不死的。」

又轉頭溫柔地看著裴錦凰解釋:「你爸爸的意思是,山無稜天地合,裴家和司家也不會解除婚約。」

「……」

裴錦凰很無奈,她覺得自己風流快活的下半生很可能就會毀在司瑾年手裡。

她去司氏集團找司瑾年談判。

司家做房地產生意,算得上是房地產界的大亨,不過和皇家相比,還是差得遠了。

司瑾年不待見裴錦凰,連帶著整個公司的人都不怎麼待見她。

會客室裡一杯水都不給送,小秘書只道:「總經理在開會,裴小姐請稍等一會兒。」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多小時。

心高氣傲的長公主忍不住了,一腳踹進了會議室。

空無一人。

再一腳踹進總經理辦公室。

還是沒人。

她這才知道,司瑾年開完會知道她來找他,故意不見她,悄悄兒地帶著方紫出去談生意了。

裴錦凰忍無可忍。

她可是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司瑾年他怎麼敢?

「你們,」她指著圍觀的七八個秘書,「隨便你們誰,給司瑾年打個電話,一炷香……半個小時內他不回來,本宮就把他辦公室給砸了。」

秘書們面面相覷。

從前裴錦凰纏著司瑾年,那都是嬌嬌弱弱地纏,溫柔可人地纏,何曾像現在這樣霸氣側漏、怒火滔天?

裴小姐莫不是傷心過度,性情大變了?

見沒人動,裴錦凰順手抄起茶几上的一隻茶壺,狠狠砸在地上,接著是四個茶杯,「啪嚓嚓」「啪嚓嚓」,特別悅耳。

秘書們這才七手八腳地去打電話報信。

2

司瑾年很,非常,十分討厭裴錦凰。

因為她,他和初戀分手。

因為她,他不敢隨意交女朋友。

因為她,他的戀愛、婚姻不得自由。

因為她,他不止一次和父母鬧翻。

她就是個禍害。

如今,這個禍害還長脾氣了,在他的公司耀武揚威。

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早就打人了。

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碎片,司瑾年把手指攥得「咯咯」響,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關蹦出來,「裴——錦——凰!」

裴錦凰坐在他的真皮大沙發上,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本宮有話跟你說。」

本宮?司瑾年怒極反笑,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不成?

他在她對面坐下,松一松領帶,「你想說什麼?」嗤笑一聲,嘲諷道,「說你有多愛我嗎?」

裴錦凰也笑了,笑得特別不屑,特別鄙夷,「就憑你?你配嗎?」

「喲,改招數了,你這叫欲擒故縱嗎?」司瑾年忽地斂了笑意,眼裡滿滿都是惡意,「我告訴你,我這一生,永遠都不可能愛你,永遠都不會和你結婚,你想當我的未婚妻就當一輩子吧,我寧願一輩子單身都不會娶你!」

這樣的話,司瑾年其實說過不止一次,每一次,裴錦凰都會花容失色、傷心欲絕,然後經過父母的開導又滿血復活。

這一次,裴錦凰卻是淡淡笑了,「正好,本宮也不想嫁給你,既然這樣,我們雙方的婚約就作罷吧,反正你們這邊也不興父母之命,婚姻大事我們自己做主即可。喏,戒指還給你。」

一枚小巧精緻的鑽石戒指被她丟到了司瑾年身上,司瑾年沒接住,戒指落到了地上。

裴錦凰看都不看一眼,「本宮不清楚你們這邊解除婚約的過程,反正既沒交換庚帖,也沒下過聘,這樣就行了吧?若是不夠你自己看著辦吧。本宮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揚長而去。

司瑾年半晌沒回過神來。

這怕是一個假的裴錦凰吧?

方紫敲門進來,「總經理,有份文件需要你籤字。」

「放這兒吧。」

方紫彎腰把文件放到茶几上,眼角瞥見地上的戒指,撿起來,「總經理,這……」

司瑾年接過鑽戒,神色頗有些困惑,「裴錦凰是來和我解除婚約,這是當初訂婚的戒指,她還給我了。」

如棄敝屣,當初卻是視若珍寶。

方紫鬆一口氣,展顏,「恭喜總經理,總算擺脫她了。」

司瑾年對裴錦凰的那點困惑很快因為擺脫了她而拋諸腦後,他渾身輕鬆,「是啊,不容易啊!你以後也不必假裝我的情人了。」

方紫的笑容便有些不自然了,「是啊,我也輕鬆許多。」

很快,司瑾年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他回去把解除婚約的事跟父母一說,父母立即把他怒罵了一頓,就算他說是裴錦凰提出來的,也沒人相信。

當天晚上就押著他去裴家負荊請罪。

裴家二老根本就不知道解除婚約的事,裴錦凰不在家,手機也打不通。

裴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低喃:「難道錦兒去做傻事了?」越發地看司瑾年不順眼,衝著他咆哮,「她一定是被你傷透了心,絕望到了極限。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你,做你的妻子,現在她如你所願,解除婚約,你滿意了?」

司瑾年回想白天裴錦凰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心如死灰的人。

不過她性子一百八十度轉變,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了。

人心惶惶,都以為裴錦凰出去尋死了,兵分三路,滿城尋找裴錦凰。

最後,還是司瑾年動用關係,叫人查了裴錦凰的手機號碼,這才知道,這個號碼在皇后大酒店訂了一間總統套房。

來不及通知裴父裴母,司瑾年快馬加鞭地趕了過去。 3

酒店經理認識司瑾年,加之司瑾年危言聳聽,讓他覺得慢一步,裴錦凰大小姐就會死在他們酒店,所以忙不迭地叫人開了總統套房的門。

結果,全員傻眼。

音樂震天響,七個身材健碩的美男子只穿內褲在房間內大跳豔舞,而那位據說傷心欲絕到要自殺的裴錦凰小姐,穿著桃紅色的睡衣,手舉高腳酒杯,春色無邊地半臥在沙發上嬌笑,露出修長雪白的大腿。

經理看司瑾年一眼,尷尬,「呵呵,我們酒店隔音效果真好。」帶著服務員逃之夭夭。

裴錦凰身為大胤的長公主,雖然享有至高無上的尊榮,但要守的規矩也不少。

父皇、母后、教養嬤嬤,還有一堆整日無所事事的言官,這些人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現在好了,她依然美若天仙、富可敵國,卻沒有人管她了。

這是一個人人平等、言論自由且可以不結婚的社會。

她大可像姑姑平陽公主一樣,養一堆好看的面首,風流瀟灑地過完下半輩子。

所以解決了和司瑾年的婚約之後,她就去找了幾個脫衣舞男。當然,她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想當她的面首,還是要經過一系列測試的。

此時,她已經喝高了。

醉眼矇矓中,司瑾年走了進來。

「裴錦凰,你搞什麼鬼?不回家,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道你爸媽有多擔心你?」房間裡香豔的場景讓他怒不可遏,「你們統統給我滾!」

脫衣舞男們也不是好惹的,「你又是誰?這位小姐請了我們來,我們還沒好好伺候她呢!」

司瑾年咆哮,「我是她未婚夫!」

「哎喲,是未婚夫啊,」脫衣舞男們壞笑起來,「有未婚夫還找脫衣舞男,看來兄弟你不太行啊!」

司瑾年臉都綠了。

「美女,我們走了,下次記得還找我們啊!」

脫衣舞男們套上衣服,一人一個飛吻送給裴錦凰。

「別走啊,本宮還沒看好呢……」裴錦凰追到門口,司瑾年「砰」一聲把門關上。

「裴錦凰,你清醒一點!」

「喲,還有一個沒走啊,來來來,」裴錦凰笑嘻嘻,伸手在司瑾年下巴上摸了一把,臉色又一沉,「你怎麼還穿著衣服?快脫了本宮瞧瞧。」

司瑾年不耐煩地打掉她的手,「你發什麼神經,趕緊把衣服換上,我送你回家!」

「哎喲,有個性,本宮喜歡!來來來,讓本宮看看,合適的話你明天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沒什麼病的話以後就跟著本宮!伺候好本宮,本宮保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司瑾年皺眉,不悅道:「你喝了多少酒?」

「這不是重點,」裴錦凰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扯他的衣服,「別害羞嘛,脫光了給本宮瞧瞧!本宮以後會好好疼你的!嘿嘿嘿!」

這模樣活似古代逛青樓的嫖客!

「裴錦凰,你發什麼神經?你住手!我的褲子!你手往哪兒摸……靠,你力氣怎麼這麼大?你放開我……救命啊……」

司瑾年大概不知道,大胤的天下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作為大胤的長公主,裴錦凰琴棋書畫自是不在話下,騎馬、射箭、練武更是她的強項。

司瑾年一個亞健康的總裁怎麼幹得過她?

房間裡面一陣鬼哭狼嚎外加奸笑淫笑,突然之間,門「轟隆」一聲倒下了,司瑾年和裴錦凰錯愕地望過去,就見裴父和司父兩人身子微向左側,右腿抬得又高又直,是很標準的側彈踢!

「我的兒啊!」裴母哭嚎著擠開裴父和司父衝了進去,然後她驚呆了,哭聲也噎在了嗓子眼裡。

只見司瑾年渾身上下脫得只剩一條內褲,正把裴錦凰壓在床上,兩手放在她的腰間,正要扯開她的睡袍……

4

裴家。

裴家二老和司家二老熱烈地討論著裴錦凰和司瑾年的婚事。

司瑾年努力解釋:「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是她非要脫我衣服,我不小心摔倒,正好摔在了床上,壓住了她……」

司母笑得賊眉鼠眼,「知道知道,都是不小心,我們知道。」

裴母卻是不高興了,一拍桌子,怒道:「怎麼,司瑾年,你是吃幹抹淨想不認帳嗎?」

「我沒吃……」

「告訴你,我們家錦凰可是很保守的人,她連比基尼都不穿……」

可是她叫了七個脫衣舞男……

司瑾年的解釋很蒼白,沒人相信他。

而喝斷片的裴錦凰還宿醉未醒,司瑾年為了證明清白,硬生生將她弄醒拖下樓。

「裴錦凰,你跟他們說清楚,咱倆什麼事都沒發生,是你脫的我衣服……」

裴錦凰睡眼矇矓,頭痛欲裂,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打著哈欠,「啊?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她酒量淺,屬於兩瓶啤酒就斷片的量。

不過,叫了七個脫衣舞男她還是記得的。

但她知道,這事無論擱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於是她緊咬牙關,沒敢提這事。

司瑾年不知出於什麼考量,居然也沒提這事。

事情就演變成裴家二老和司家二老押著裴錦凰和司瑾年兩人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裴錦凰不知道什麼是結婚證,糊裡糊塗就籤了字。

司瑾年是迫於雙方家長的淫威。

等到裴錦凰補足了覺,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變成了司瑾年的妻子時,她的行李已經被搬到了司家。

司母慈眉善目地拉著她的手,「太匆忙了,新房還沒準備好,你們小夫妻倆先和我們住,等裝修好了,你們再搬過去。你喜歡什麼樣的裝修風格……」

「司瑾年呢?」

「去公司了,你們不是要度蜜月嗎?他去交接一下事宜……」

度蜜月是什麼意思?

不管了,先去找司瑾年。

裴大小姐再一次光臨司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的一眾秘書們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

「司瑾年呢?」裴錦凰居高臨下,高傲地問。

「在在在……在辦公室。」

裴錦凰走過去,方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攔在她面前,「不好意思,裴小姐,總經理有事在忙,他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打擾他,尤其是你。」

她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又挑釁的神情。

她不怕裴錦凰。

千金大小姐又如何?

司瑾年一丁點都不喜歡她。

而且,通過假扮司瑾年的情人和裴錦凰的幾次交鋒來看,裴錦凰軟弱又蠢笨,除了家世好一點,根本一無是處。

裴錦凰上下打量她,厭惡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本宮?」

這種妖嬈不端莊的貨色放古代也只配做男人的通房、侍妾,裴錦凰記得她那位太子哥哥就喜歡這種調調的女人。

本宮?哈?方紫想笑,這個裴錦凰是瘋了嗎?

「讓開!」裴錦凰淡淡道,不怒自威,神情倨傲。

方紫冷笑,嚇唬誰呢?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

她不怕死地又上前一步,挺直了胸脯。

裴錦凰被氣笑,這要是在大胤,方紫早被拖出去五馬分屍、誅九族了。可惜,這個時代,別說殺人了,就是打人都是犯法的。

她深吸一口氣,「你該感謝自己生活在這個時代。」皇兄經常說她任性、跋扈,凡事都想用暴力和權勢鎮壓,其實綿裡藏刀、借刀殺人才是最厲害的。

她笑一笑道:「好,我不進去,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問一問你們總經理事情辦好了沒?辦好了就早點回家,我們明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去馬爾地夫度蜜月。」

方紫臉一僵,「你說什麼?度蜜月?」

「嗯,度蜜月。哦,忘了告訴你,我們今天剛領了結婚證。」 5

鬧歸鬧,司瑾年鬧過之後還是乖乖地和裴錦凰去度蜜月了。

第一次坐飛機的裴錦凰異常興奮。

「哇,這就是飛機啊,這麼大一個東西居然能在天上飛,嘖嘖嘖,人的智慧果真是無極限。」

裝什麼裝,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

司瑾年懶得說她了,白她一眼,靠窗戶上不說話。

裴錦凰又道:「你說飛機會不會出故障忽然掉下去?」

烏鴉嘴。

「馬車出了故障還有挽救的餘地,這飛機要是出故障掉下去,整機的人就都沒救了……」裴錦凰越想越害怕,打了個寒顫,決定以後再也不坐飛機了。

等到了馬爾地夫,看到海灘上一溜兒的比基尼美女和只穿沙灘褲的帥哥,裴錦凰忙撇了頭,十分不屑又難為情地同司瑾年說:「他們穿的什麼啊?有傷風化。」

結果辦完酒店入住手續,一轉眼,司瑾年就看到裴錦凰換上了「有傷風化」的比基尼,大約是不習慣,外頭還套了一件紗籠。

「你不是說有傷風化的嗎?」

「入鄉隨俗沒聽過嗎?」

說完一煙溜地跑到海灘上玩去了。

司瑾年沒心情沒興致,躲房間看了半天書。

傍晚,裴錦凰回來了,興致勃勃,「你們這兒真好玩,衝浪、潛水、遊泳……」一邊說一邊進了衛生間換衣服,驀地,裡頭響起她殺豬般的尖叫。

「啊啊啊!司瑾年司瑾年!」

司瑾年被叫得心肝兒都顫了幾顫,手忙腳亂地衝進衛生間,「怎麼了怎麼了?」

裴錦凰指著鏡子,又叫又跳,「為什麼我變得這麼黑?為什麼我黑了這麼多?啊啊啊,天吶,醜死了醜死了,我不要變成黑鬼!」

司瑾年:「……」

待得裴錦凰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司瑾年跟她解釋,「去海邊玩是一定要擦防曬霜的,而且是高倍數防水的防曬霜,不僅是為了防止曬黑,更加是為了不被曬傷。」頓一頓,「這些基本常識你不知道嗎?你也不是第一次到海邊玩……」

裴錦凰崩潰,嚎啕大哭,「那怎麼辦,我以後都要這麼黑嗎?我可是大胤第一美女……」

「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

「什麼辦法?」裴錦凰止住哭聲,猛地捉住司瑾年的手,「你讓本宮恢復原樣,本宮重重有賞。」

司瑾年:「……」

司瑾年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一個大好進步青年,為什麼要在這裡給他最討厭的女人敷面膜、塗曬後修復霜?

總之,這次為期一個月的蜜月旅行,除了第一天裴錦凰嗨玩了一下午之後,往後的二十九天,她都躲在房間敷面膜,泡牛奶浴,吃各種美白產品。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最終白回來了。

回到司家之後,司母拉著她的小手上下打量,「瞧你,一點沒曬黑,皮膚又白又水嫩,看來蜜月旅行過得很滋潤吶!嘿嘿嘿……」

司瑾年在旁邊猛翻白眼。

是夜,之前一直同睡一張床但是各裹各的被子的裴錦凰忽然擠進了司瑾年的被窩。

「你你您……你想幹什麼?」司瑾年如臨大敵,一下跳到了地上。

「司瑾年,你幫本宮恢復了美貌,本宮說過重重有賞。這樣吧,本宮就給你個機會好好伺候本宮。」

司瑾年靈光一閃,「裴錦凰,這又是你的計劃對不對?你又算計我!什麼曬黑什麼美白都是你故意的!我就說嘛,怎麼蜜月的時候沒對我下手,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哼,我對你沒興趣,我是不會碰你的!」

裴錦凰勾唇,媚眼如絲,「是嗎?你對我沒興趣?」

她坐起來,下了床,睡袍一脫,露出底下如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膚,蓮步輕移,一步步走到司瑾年跟前,素白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滑過,探入衣領之中……

司瑾年仿佛一根火柴,驀地被點燃了。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裴錦凰,她像一個高貴的公主,又仿佛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算了算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司瑾年伸出手……

6

裴錦凰卻忽然抽出了手指,打個哈欠,「算了,你既然對本宮沒興趣,本宮也不強迫你了。很晚了,本宮累了,早點睡吧。」

說完,上了床,麻溜地滾進自己的被窩裹緊被子。

可憐司瑾年一身慾火無處發洩,最後狠狠衝了三遍涼水澡才冷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裴錦凰玩死。

第二天司瑾年就去了公司,裴錦凰則陷入了沉思。

蜜月旅行讓她深深感受到這個現代社會的危險,她必須儘快搞清楚這個社會維持美貌的法則。

於是,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深度研究了現代社會的保養品、護膚品和化妝品,在各種美容院、SAP房辦了會員卡,學會了用手機、電腦以及網上購物。

「這個社會雖然危險,但更方便。」她心想。

這個時候,她和司瑾年的新房也裝修好了,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兩人便搬了過去。

等到吃完飯,雙方家長都走了之後,裴錦凰指了指主臥,「這是本宮的房間,次臥、兒童臥、書房,你隨便挑一個。」

「你要跟我分房睡?我知道了,你又在算計我了是不是?!」

「你想多了。我們說好了各玩各的,之前住你家不方便,現在有這個條件了,自然要執行。」

司瑾年冷哼一聲,抱著他的被子傲嬌地去了側臥。

其實這幾個月以來,他對裴錦凰稍稍有了一點改觀。

雖然她的真面目還是很討厭,驕縱、蠻橫又氣勢凌人,還老瞧不起人,但比起之前那個嬌弱弱痴纏著他只會哭只會尋死的女孩,現在的她可愛多了。

司瑾年想,如果她沒有偽裝自己,一直以真面目追求他,說不定他會喜歡她的。

當然,這個念頭剛剛冒起,就被他狠狠踩到了腳底下。

他才不會喜歡她!

這個整天以為自己是公主的神經病!

這天晚上司瑾年失眠了,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想一定是換了新床不習慣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硬撐著起了床,剛洗漱完,就看到裴錦凰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要出門。

「你去哪兒?」

「四季酒店。」

「大早上的你去酒店做什麼?」

「吃早餐。」

「吃個早餐你跑酒店?也不是說我們家花不起這個錢,但你不是準備以後都去酒店吃早餐吧?我怎麼辦?」

裴錦凰一本正經,「你可以一起啊。」

「你就不能在家做早餐嗎?不是,你不是準備以後每頓都在外面吃吧?」

裴錦凰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裴錦凰,我要上班,你要幹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幹,你還不做飯?」

「本宮不會啊……」裴錦凰特別無辜。

「不會可以學啊,我給你報個烹飪班。」

裴錦凰就笑了,「憑什麼啊?你又不愛本宮,本宮憑什麼為你洗手作羹湯?你要不喜歡吃外面的東西,請個丫鬟,不是,請個保姆好了。反正家務有家務助理,也不再差一個保姆了。」

司瑾年冷哼一聲,「我回我爸媽家吃。」

「隨便。」裴錦凰哼著歌兒出了門。

7

司瑾年一直覺得,不管裴錦凰的性子如何改變,她應該都是喜歡自己的。

然而他被婚後的生活大大打臉了。

他每日去公司上班,裴錦凰每日出去吃喝玩樂,綁在他主卡上的副卡,幾乎每天都會消費十萬二十萬。

這還是少的。

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她真的做到了各玩各的,對司瑾年不聞不問。

家就是她的酒店,她睡覺的地方,司瑾年只是和她合租了一個房子。

當他第N次回家蹭飯沒有帶上裴錦凰的時候,司母怒了,「你一個結了婚的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老往娘家跑?就算跑也把媳婦帶上,你這個樣子算什麼?錦凰呢,你倆是吵架了還是怎麼了?」

司瑾年委屈地告狀,「她不給我做飯,她說不會,也不肯學。」

司母就敲他,「她不會你不會煮嗎?」

「我忙,我要上班,公司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能有多忙?公司少了你還不照樣運營?你這都是藉口!自己的媳婦自己哄去!」

「媽,你偏心。」

司母嘆一口氣,「錦凰這孩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把你這塊石頭焐熱了,你就讓她輕鬆兩天。這麼多年,她的眼裡只有你一個,光為你活著了,我看著都覺得心酸,唉……」

司瑾年很有良心地回憶了一下裴錦凰這些年對他的「痴情」,結果越想越惡寒,他覺著,裴錦凰還是保持現狀,兩人各不相干挺好。

「娘家」是不能經常回了,司瑾年只好在公司吃食堂,久而久之,方紫就瞧出了門堂。

看來總經理的婚後生活並不幸福。

她自作聰明地約談了裴錦凰。

「裴小姐……」

「司太太。」裴錦凰打斷她。

方紫就笑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錦凰小姐不必太在意。錦凰小姐嫁給了總經理,得償所願,應該很高興吧?」

裴錦凰一邊喝咖啡一邊隨口道:「嗯,挺高興的。」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總經理?他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和不愛的人在一起,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還他自由,讓他去追尋自己的真愛。」方紫說得自己都感動了,熱淚盈眶。

裴錦凰不解,「他現在也可以去追尋自己的真愛啊,我沒攔著他。」

「可你佔了司太太的名頭,哪個女人願意沒名沒分地跟著他?」

「侍妾不算沒名沒分。你嫌侍妾身份低下嗎?要不我抬你做姨娘?」

方紫:「……」

「難不成你想越過我當主母?」裴錦凰譏笑,「哪個大戶人家肯抬侍妾做主母,你別異想天開了,就算我同意司家也不會同意。再說了,我也不會同意。」

方紫氣得臉都歪了,「裴錦凰,你別欺人太甚,滿口侍妾侍妾,又不是拍電視劇,什麼侍妾不侍妾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

「我……」方紫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答不上來。

裴錦凰大獲全勝,揚長而去,方紫望著她的背景忽然覺得不對勁,裴錦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氣勢逼人了? 8

司瑾年朝九晚五,裴錦凰早出晚歸,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竟整整一個多月沒說上話。

這一日,裴錦凰難得沒有外出,而司瑾年也放假在家。

打了一個照面,兩人還有點不習慣。

「今天沒出去玩?」

「嗯,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嗯,休息。」

裴錦凰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喝牛奶,司瑾年又問:「今天不去酒店吃早飯?」

「我叫了外賣。」

「……」

片刻之後,外賣送到了,居然是很接地氣的大肉包子和皮蛋瘦肉粥。裴錦凰飯量小,只吃了一小半,司瑾年就把剩下的吃光了,裴錦凰也沒說什麼。

她換了個位置,坐到飄窗上譁譁地翻著一本雜誌。

司瑾年沒話找話,「你在看什麼?」

「漢服,十月底西塘有個漢服節,我想去看看,你幫我看看哪套好看?」

說話間,雜誌就遞到了司瑾年眼前,司瑾年隨手翻了幾頁,「會不會太華麗了?我看網上都沒這麼複雜,你這些好像古時候皇宮裡的公主、皇后什麼的穿的。」

「我本就是公主。」

司瑾年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問:「最近你怎麼不說本宮了?」

「入鄉隨俗啊。」

「我覺得這套挺好看的。」司瑾年翻到最華麗的一頁,用手指指了指,「特襯你的氣質,我覺得你穿上一定特好看,就跟真的公主似的。」

「真的?」

司瑾年用力點點頭,「真的,要不漢服節我陪你去吧?你知道西塘在哪兒?你穿這麼貴的衣服跑又跑不快,萬一遇上搶劫的怎麼辦?」

裴錦凰想了想,歷來公主出巡身邊都是要跟好幾個侍衛的,現下情況不允許,只司瑾年一個,勉強用上吧。

她點點頭,「行,你就扮成侍衛吧。」

司瑾年沒意見,過一會兒,輕咳一聲道:「晚上你有空嗎?有一個拍賣會你能不能陪我參加?」

裴錦凰毫不猶豫,「好啊。」

司瑾年就怔了怔,這麼爽快?偷瞄一眼裴錦凰,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又要算計他了!

裴錦凰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沒好氣地說:「陪夫君出席宴會是一個正室應盡的責任。」

「等等,你為什麼要說正室?」

「你不是還有一個妾室嗎?」

「我什麼時候有一個妾室了?」

「方紫啊。」

司瑾年頭都大了,「她不是我的妾室,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妾室?這都什麼年代了!」

裴錦凰恍然大悟,「原來你還沒有給她抬身份,她還只是一個通房,難怪她急了。」

「她……我……我和她……算了……」司瑾年無力解釋,他覺得他和裴錦凰可能不在一個頻道。

9

國外的某個大集團想要在中國投資建一個國際性的度假村,國內的幾個大房地產公司都想和他們合作。

司氏集團亦然。

負責這個項目的詹姆斯先生是個中國迷,尤其喜歡中國的國畫,此次的拍賣會上有一幅大胤著名畫家羅青璃的畫,司瑾年想拍下來送給他。

他對這次的合作勢在必得。

晚間,裴錦凰換了一身雍容華貴的禮服,背後開一道深深的v字形,露出雪白如凝脂的肌膚,司瑾年不動聲色地給她披上西裝。

裴錦凰嫌棄,「披上別人就欣賞不到我的美背了。」

通常來說,接受封建思想的人乍然接觸到先進、開放的風氣,一般會有兩種情況。一是恐懼、慌亂,什麼也不肯露,覺得這個社會太淫蕩;一時欣然接受,徹底釋放天性,比起真正的現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裴錦凰屬於第二種。

她抖一抖,把西裝抖落在地,優雅地走進了會場。

她吸引了全場目光。

就像曾經在大胤一樣,她出席任何宴會,都是最耀眼的一顆星。

司瑾年很不爽,又拿她沒辦法。

拍賣會開始,前面的珠寶、古董等,裴錦凰通通沒有興趣,當拍賣師拿出羅青璃的畫出來時,裴錦凰微微吃了一驚,因為羅青璃正是裴錦凰的詩畫老師。

她心道:「想不到老師的畫作可以流傳千年。」

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正要叫價,司瑾年舉起了牌子。

裴錦凰側頭看他一眼,唇角微揚,「你倒是有眼光。」

「你喜歡?」

「嗯。」

司瑾年為難,「可是這個不能送給你,我另有用處。你看看有沒有其他喜歡的,我拍下來送你。」

「羅老師的畫只有一幅嗎?」

「只有一幅。」

「那算了,其他的我沒興趣。」

最後,司瑾年如願以償拿下了羅青璃的畫。待得拍賣會結束,工作人員將畫卷交到他手上,裴錦凰倒迫不及待展開來看了看。

這一看,她眉頭皺了起來,「這幅畫是贗品。」

她的聲音不大,不過他們人還沒出拍賣廳,她這樣一說,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把畫交給他們的工作人員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裴小姐,我們拍賣行不可能有贗品的,大家都知道,我們有最權威的檢驗專家。」

司瑾年也輕輕捏了她的手,低聲道:「別亂說話。」

裴錦凰沒理他,把畫鋪到桌上,自信滿滿,「羅青璃羅大師在畫這幅《春日踏青圖》時,他的學生,大胤的長公主也正好在邊上。公主自幼跟羅大師學畫,看到老師畫畫,便突發奇想要和老師合作。所以這幅圖上的蝴蝶都是公主所畫。公主筆法青澀、稚嫩,斷沒有羅大師這般熟練,你們看這幾隻蝴蝶,很明顯筆法老練,是模仿了羅大師的手法。」

她這一番話講得有鼻子有眼,又是這般篤定的態度,大廳內還沒走的人有五成便信了她。

工作人員半信半疑,「裴小姐,這些你怎麼知道?」

裴錦凰淡笑,「你若不信可以另外叫人來檢測,多叫幾個,權威的那種。」

她的一番言論早已驚動了拍賣會行的經理。

能收到拍賣行邀請函的都不是簡單背景,在社會上都有一定影響力,不管裴錦凰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都必須重新請人來檢測。

10

司瑾年雖然不喜歡裴錦凰,但兩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裴錦凰有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

古畫鑑定方面,他敢肯定,裴錦凰是一竅不通。

至於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他有一種又被算計了的感覺。

「你是不想我和XX合作成功嗎?」司瑾年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

裴錦凰莫名其妙,「XX是什麼?」

司瑾年:「……」

司瑾年覺得很丟臉,他覺得拍賣廳沒走的人都在看他。

很快,拍賣行請來了三位大師級的檢測專家。

讓司瑾年詫異的是,這三位大師居然全部鑑定這幅畫為贗品。

他詫異得嘴巴都合不上,看看裴錦凰,再看看畫,他覺得這個裴錦凰似乎變了一個人。

拍賣行居然有贗品,這件事可不得了,司瑾年這邊先退回了錢,到底怎麼回事,拍賣行還要進行調查。

不過,這就不關司瑾年什麼事了。

他和裴錦凰開車回家。

裴錦凰心情很好,哼了一路的歌,不,準確說來是戲曲。

惹得司瑾年看了她好幾眼。

「你是怎麼知道畫的事的?」他問,「什麼長公主,什麼羅大師是長公主的老師,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你不應該會知道。」

他很困惑。

這個裴錦凰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他記憶裡的裴錦凰完全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性格,還有學識和氣質。

她說她從前為了愛他隱瞞了自己的真實性格,可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裴錦凰心情愉快,腦袋微微靠在窗戶上,淺淺一笑,「因為我就是長公主啊,我是穿越來的。」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司瑾年急急停住車,震驚地望著裴錦凰,「你說的都是真的?」

「哇,你居然是這種態度,你不應該嗤之以鼻,覺得我是瞎說嗎?你信了?」

「市面上有很多穿越小說……理智上,我覺得我不應該相信,但是,情感上,我又覺得你說的是真的。裴錦凰,我再問你一次,是真的嗎?你不要騙我,你說是真的我就信你是真的。」他的神情格外嚴肅,抓著方向盤的手也攥得緊緊的。

裴錦凰也收斂起了笑意,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是真的。」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兩人也算是坦誠相見了,更深層次的交流也有了。

司瑾年總算是知道裴錦凰之前為何總是自稱「本宮」,為何總是高高在上,為何氣質變得高貴又不容侵犯,因為她是公主,大胤最尊貴的長公主。

而裴錦凰也知道了方紫不過是司瑾年拒絕她的擋箭牌,事實上,兩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其實真有什麼關係,我也不介意,」裴錦凰一本正經,「在我們那兒,駙馬是可以有通房的,不過抬姨娘什麼的就算了。」

司瑾年覺得有必要跟她普及一下現代社會的一夫一妻制。

「在我們這兒,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

裴錦凰點點頭,「我們那兒也是,正室妻子只能有一個,其他的都是通房、姨娘。」

司瑾年深感無力,「不是,我說明白一點吧,就是一個男人結婚以後只能和一個女人同房,如果他和別的女人啥啥啥了,那就叫出軌,是不道德的事情。」

裴錦凰就笑了,「那你們這邊的男人還挺可憐的。那女人呢?你們這邊的女人可以養男寵嗎?」

司瑾年眼神一凜,「你——說——呢?!」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是公主。哎,你知道嗎?」她微微靠近了他,像說著小秘密,臉上還帶著點小女孩的八卦,「我的姑姑,平陽公主,她有二十多個面首,有的英俊,有的瀟灑,有的嫵媚,有的多情,有的溫柔……嘖嘖嘖,真是每個都有每個的特色……」

不知道是她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刺激了司瑾年,還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撩撥了他,在她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他忽地吻住了她,帶著憤怒,帶著探索,長驅直入。

裴錦凰被嚇傻了,木頭人般。不過很快,她便反客為主。

她沒有接吻的經驗,只能自學成才,不過這種青澀的吻法更能撩撥人心。

司瑾年有點把持不住了,大手撫上她的柔軟。

沉浸在柔情中的裴錦凰眼神一冷,「啪」一個巴掌抽過去。

「流氓,我誅你九族!」

11

「你為什麼要打我?」司瑾年捂著臉委屈地問。

「誰讓你摸我的?這放我們那兒,我早叫人把你的手砍掉了。」

司瑾年氣得牙痒痒,「我們是夫妻,我是你老公,公主殿下,我是你的駙馬!」

「那也不行,」裴錦凰雙臂抱胸,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本宮的第一次可不能在車裡,我又不是那等浪蕩女子。」

司瑾年從這話裡聽出了其他意思,試探著問:「也就是說在新房可以?」

裴錦凰臉紅了,輕如蚊蚋地「嗯」了一聲,「嗯」得司瑾年熱血澎湃。

今晚上可以洞房了,和公主,長公主,他覺得自個兒倍兒有福氣。

司瑾年是個行動派,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在路上他就上網訂了鮮花、香薰以及各種不可描述的工具。等兩人到了家,裴錦凰洗過澡,新房已經被他布置好了。

結婚已經三個多月的兩人,終於圓房了。

過了兩天,拍賣行那邊關於假畫的事也查出來了。原來拍賣行的畫是真的,但是司瑾年拍下之後,工作人員拿給他的那幅被人掉包了。

掉包的人是一個職業小偷,請他的人則是司瑾年的競爭對手盧氏集團。盧氏集團也有意和國外的XX公司合作,司氏集團是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們想讓司瑾年送一幅假畫給詹姆斯,惹怒他,沒想到,還沒出拍賣行,就被裴錦凰識破了。

作為道歉,拍賣行把《春日踏青圖》以半價賣給了司瑾年。

司瑾年高興地直接抱起了裴錦凰,「多虧了你!」

晚上自然是更加賣力,一向不服輸的裴錦凰也忍不住求饒。

十月底,西塘漢服節,裴錦凰換上訂製的漢服從房間出來時,司瑾年一下子就怔住了。

膚如凝脂,眉眼如畫,額間綴著一塊紅色寶石,三千青絲綰成髮髻,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著一襲紫色拖地宮裝長裙,端莊大氣,眼眸流轉間,輕易就奪去了他的呼吸。

司瑾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這些年,因著生意上的來往,他見過各色各樣的美女,比裴錦凰美的大有人在,但他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覺。

好像世間的一切都靜止了。

風也停了,花也不開了,鳥兒也不叫了……

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公主,大胤的長公主。

她的過去和現在重合在他面前,完完整整地展現出真正的自己,他被震撼了。

「裴錦凰……」他的聲音發澀,忍不住就環住她的腰,親了上去。

「你快去換衣服……」

更深的吻。

「我們要遲到了……」

繁複的衣裳層層剝落。

我們的長公主裴錦凰忍不住罵道:「司瑾年,我要誅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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