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幸福卻鮮少有人做到(我就沒想過要與你走到天荒地老)
2023-06-18 22:36:23 1
小小的幸福卻鮮少有人做到?張愛玲: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都是嚴格的考驗,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於小小的幸福卻鮮少有人做到?我們一起去了解並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吧!

小小的幸福卻鮮少有人做到
張愛玲:
能夠愛一個人愛到問他拿零用錢的程度,都是嚴格的考驗。
01
早上七點,蘇酥正在被窩裡睡得香甜,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手從外頭伸了進來,在她光裸的背部搓來搓去。
男人的手,略顯粗糙,把她光滑的皮膚弄得有點疼。
她呢喃一聲,睜開朦朧的雙眼,正瞧見男人壞壞地咧著嘴笑。
她有點惱,把他的手拿下,「哎呀,別鬧,我困著呢。」
昨晚,兩人聊天聊到深夜,聊著聊著,她迷迷糊糊地躺在他懷裡,睡著了。今兒難得是周末,她想奢侈一回,一覺睡到大中午。
男人捏捏她臉上的嬰兒肥,舔舔牙門,低低笑了笑。
他伸手從床頭柜子上,拿過那隻牛皮紙信封,在空中揚了揚:
「哎,這個給你,待會兒我得到工地搬磚去了。」
他叫江川,是蘇酥的男朋友,今年二十六,比她大四歲。他是一名工地包工頭,手底下管著幾十個幹活的農民工,工作繁雜,活累也髒,一個星期休息一天。
聞言,蘇酥抬頭睜大眼睛。待看清他手裡的東西時,她眼皮子突然垂下,臉色有點不大自然:
「不用了,錢,我兜裡還有呢。」
「還有多少?」
「不用你管,我夠花就成。」
說著,她翻了下身,背對著她,面朝裡側。她閉上眼睛,不想再談這個事情。
「拿著吧。」江川探過身子,把被子掀開,將信封一把塞到她懷裡,嗤笑:「你是我女人,養你,不都是我應該做的事嗎?」
說著,他低頭嘴巴湊到她臉上,吧唧一聲響,一個吻便落了下來。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猶豫半響,最後還是把信封給收下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把一頭烏黑的長直發往身後甩甩,再打開信封。
一瞧,還是那樣的數額,八張紅票子。
「謝了哈。」
她對著江川嫵媚眨了下眼,便把信封塞進桌上的背包裡。
江川笑笑,起身準備出門去上班。今天較忙,上層領導要到工地巡查,他得早點過去準備準備。
他剛走到房間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看著床上那張漂亮皙白的臉蛋,嘴角忍不住揚了揚,對她說:
「今兒晚上六點下班,幾個老鄉聚一塊吃飯喝酒,他們讓我把你也帶過去。」
「啊?」蘇酥目光一沉,不大情願。
他那幫老鄉,她是見過的,並與他們吃過幾次飯。每一次相聚,都讓她有些頭疼與窘迫。
每次在餐桌上,他們一堆熟人嘰裡哇啦講著她聽不懂的川話,而她一個華南女子,只是埋頭默默吃著碗裡的飯菜,無聊又生悶。
「那個,我能不去嗎?」她小心翼翼探眼詢問。
「為什麼?」江川看著她的扭捏,眉頭一皺:「你這是瞧不起他們嗎?」
「啊?」
頓時,她愣在那兒,一時噤聲無語。
她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說。
「沒什麼,今兒你好好待在這裡,晚上我下班回來接。」
男人把話說完,轉身走到玄關穿鞋,然後拿起牆壁上掛著的黃色頭盔,打開門。
接著只聽「砰」一聲響的關門聲,他就這樣走了。
蘇酥坐在床上,怔怔地看著窗外,神色頹然,心不斷往下沉。
她終究想不明白,她哪裡瞧不上他們了?
難道是因為學歷嗎?她現在是一名在校大學生,而他們連初中都沒念完?
02
晚上,下了整天的小雨,終於停了,江川差不多七點,才回到租房的家裡。
一聽到開門聲,蘇酥便從客廳的沙發上赤著雙腳,小跑出去。
「你回來了。」她笑著看著男人。
「嗯。「
江川把手裡的頭盔掛到牆壁上,連屋都沒進,朝門外抬了抬下巴,直接對她說:
「走吧,吃飯去。」
「好。」蘇酥爽快答應,半點扭捏都沒有。
她生怕男人再會與她生氣。
今日,她一個人待在家裡,打掃衛生,整理東西。中午幹完活,她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半天沒接,她便掛了電話。下午,她又給他發信息,他一字都沒回。
無奈,她只好瞥嘴,百無聊賴窩在沙發上追韓劇。
她轉身回屋,拿上包包出來,屁股直接往冰冷的地面一坐,把鞋架上那雙黑色的短靴拿下換上,手剛撐地面想要站起來時,一隻大手朝她伸了過來。
她抬眸,對上男人那雙含笑的黑如墨汁的眼,她莞爾,與他十指相扣。
十來分鐘後,江川騎著摩託車領著她到了靠近江邊的一家特色川菜館,他的那幾個年齡與他一般大小的老鄉,正圍坐在餐桌旁,等候著他們。
一見他們來,方才正與男人打情罵俏的周小舞臉色頓時垮了垮,白眼朝蘇酥翻了翻,立即把臉轉向一邊,很是不屑。
蘇酥瞅著,心裡一個咯噔,莫名又覺得好笑。
她什麼都沒幹,都不知自己哪把人給得罪了。
「蘇酥,坐我這兒來。」
大頭媳婦陳香很是熱情地朝她招手,接著用那隻黑乎乎的大胖手拍了拍她身側的空位置。
還沒等蘇酥答應,大頭一個小眼睛朝陳香瞪過去,大嗓門嚷道:
「你給我滾一邊去,人家女大學生哪能挨著你這種粗人坐,人要坐也得黏著自家對象。」
說著,屋內一片鬨笑。
「江川,是吧?」大頭朝男人擠擠眼。
「滾一邊去。」江川嗔眼笑罵過去。
他拉著蘇酥的手,就在跟前兩個空餘的位置坐下。正好,他左邊坐著的人是蘇酥,右手邊坐著的人,是周小舞。
見狀,剛端起酒杯喝了滿大口啤酒的史進,他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差點把嘴裡的酒撒到餐桌上。
他拍了拍桌子,指著江川哈哈大笑道:
「江川,你這小子可真有福氣,左擁右抱的,美人全鑽你懷裡去了。」
「去你的。」周小舞瞪眼過去,餘光掃了江川一眼,鼻子哼了一聲:「誰是他的美人,做夢去吧。」
「小舞,你這就不對了。」史進打了個酒嗝,沒皮沒臉笑著:「誰都知道,你追江川從小學二年級就開始了,等人現在都有女朋友了,你還是黃花大姑娘。唉,這叫什麼?」
「這叫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唄。」範大偉應和道。
「哈哈,對了。」
一群大老爺們哄然大笑,氣得周小舞恨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撲過去,將史進的嘴巴給撕爛了。
蘇酥默默心裡碗裡的飯菜,拿眼偷偷看了身側的男人。江川一臉平靜,對這種玩鬧的場合,他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別人拿他當笑料,他也不生氣。
蘇酥癟癟嘴,這下她總算明白了,周小舞每次見著她,眼神為何那麼惡毒與怨恨。
原來,她也喜歡江川啊!
03
一大桌子圍在一起吃飯,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是夠熱鬧,夠大聲,夠鬧騰。幾個男人幾瓶啤酒下肚,說話聲音都高了幾十倍,個個喝得滿臉通紅,情緒高漲。
蘇酥與往常那般,聽不懂他們的方言小話,也對他們的話題沒半點興趣。她端著碗筷,慢條斯理吃著碗裡的飯菜,時不時拿起旁邊的小酒杯,抿一小口紅酒。
這樣的飯局,對她來說,不算盡興,但是能填飽一餐,也就可以了。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時候,餐桌上的話風突然一轉,轉到了她身上。
「蘇酥,你快把書給念完了吧?」
蘇酥抬頭,輕輕『啊』了一聲,然後朝說話的人看去,只見大頭的那雙小眼睛,正一順不順盯著自己。
她臉微微泛紅,有些尷尬地朝那人輕輕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
「那你啥時候念完啊?」大頭又問。
「明年夏天就畢業了。」
「這樣子喔。」
大頭油膩膩的大手往光禿禿的腦門用力擦了把汗,他朝江川看去,笑呵呵道:
「江川,你這小子還得要再辛苦一年,再搬一年的磚,才能把你女朋友給養活了。」
大頭的話音剛落,周小舞便緊跟著陰陽怪氣說道:
「就是哇,最怕把鴨子養熟了,即使啃到嘴裡,最後還給飛了,這不更氣人嗎?」
「就是這樣的。」範大偉點頭,表示認同:「現在很多女大學生都這樣,找個能養活自己的男人,讓人出錢養活自己,等畢業之後,就把人一腳給踹開了。」
「可不是嘛。」陳香也跟著附和。
一雙雙如狼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酥看,好像她就是一個攜款準備潛逃的人一般,被人死死盯著不肯放。
「江川,你也是這麼看的嗎?」蘇酥看著身側的男人問。
江川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酒瓶,瓶口對著嘴巴猛灌下去,瞬間,一大瓶啤酒少了大半,他方才把瓶子放下。
他環顧桌子一拳,一雙雙眼睛都在看他。
「你們都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開花,趕緊吃飯吧,不然飯菜都涼了。」
而他,對蘇酥剛才問的問題,一字都沒回應。
瞅著,蘇酥尷尬地拿起筷子,繼續埋頭吃飯。
可就在這時,陳香又怕嫌事少,直接了當地囑咐蘇酥:
「蘇酥你可不能像其他女大學生一樣哈,咱江川這兩年可為你付出那麼多,整天在工地忙得這麼辛苦,把剩下的錢都給你拿去花了,連件新衣裳都不捨得給自己買。你大學畢業之後,你一定要多掙錢給她花,不能把他給拋棄了嘍。」
「對對對。」
又是一片點頭稱是贊同。
這下,蘇酥再也沒法忍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拿包:
「不好意思哈,我學校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她推開身後的椅子,就要走。
可還沒等她挪步,她白皙的手腕讓一隻大手一把給抓住。她低頭看去,江川滿額黑線,只聽他生冷命令道:
「坐下,把飯給吃完。」
她屏住呼吸,暗自想發力將他的手甩開,奈何男人力氣過大,她絲毫動彈不得,只得乖乖坐下,僵硬著身子,面無表情看他們吃喝耍樂。
04
晚上十點,公交站臺。
蘇酥坐在綠色的長板凳上,側頭看著車子來的方向,對身後站著的男人置若罔聞。
江川雙指夾著香菸,將煙咬在嘴裡,微眯著眼,深吸一口,悠悠地吐了口煙氣出來。許久,他方才開口道:
「跟我回租房那裡,明天我休息,帶你出去逛街買衣服。」
「不了,明天我還有事要忙。」蘇酥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不用陪我等車。」
男人沒動,身子依舊慵懶地靠在公交牌上,眸色在燈光底下一片清冷,嘴上卻解釋道:
「方才大頭他們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裡,他們也就嘴上說說,並沒惡意。」
聽著,蘇酥心裡覺得好笑至極。
方才,一堆人圍攻她,他一字不說,愣是讓她難堪得下不了臺。這會兒功夫,他倒替他們解釋了。
那她呢?是不是他也這麼認為,她跟他一起,就是想找一個男人養著她,其他東西就沒有了?
她握了握拳,冷冷哼笑幾聲,把頭又偏過一旁,給他一個生冷的背。
看她耍性子,他立馬火了,把菸頭直接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
「你自己......"
「行。」
她話還沒說完,他轉身就朝停在馬路邊上的摩託車走去,再也沒回身看他一眼。
這時候,36路車正好從前方駛來,停在站臺前,車門打開。
蘇酥看著那個高瘦的身影,用力咬了咬唇,起身跳上了車。
原來,終點不一樣,要走的路也就不一樣了。
一連幾天,他們再也沒聯繫過,她不給他發信息,他也不再每個夜裡,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想她想得發瘋了。
裂縫,也許從相遇的那一刻,早就生成了。
她出生在華南一個窮山溝裡的小村莊,父母大字不識,而且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嚴重。
別人家小孩用的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留下的,而蘇酥玩的吃的,都是家中弟弟剩下的。一向性子頑強的她,並不認同命運給她的安排。
因此,她一路奮力向上,終於逃離出那個窮苦的山溝,飛到江城,上她的大學。在出發江城的前一天,她的母親便給她撂下狠話:
「你要讀大學可以,但是別指望我們會給你一分買饅頭的錢。」
父母做得,真的比說的還要狠上十倍。
後來,上大二,她遇上了工地上班的江川。
他們相識幾個月之後,他領著她去吃街頭麻辣燙,她被辣椒嗆得眼淚直流,他拿紙巾替她擦眼淚鼻涕。
她渾身一顫,呆呆看著他俊朗的五官,羞得滿臉通紅。
他驀地來了一句,問她:「蘇酥,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她愕然,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只聽得心臟砰砰作響。
他笑颳了下她的鼻子:「我掙錢不多,可我敢保證,一定不會讓你挨餓。」
聽著,她扯著唇,笑靨如花的猛然點頭,答應了!
後來,她每個星期只要有空,都會上他那兒過夜。第二天醒來,他拿出信封,伸手給她遞過去。
每一次,她猶豫半響,最終都把信封接過去,然後對他說聲「謝謝」,便把信封塞到包裡。
這是交易嗎?她時常在心中發問,可隨後她又連連搖頭。
她不想把愛情想得這麼齷齪,也不想把自己想得這麼骯髒。
可,這一切並不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起碼還有他。
05
一連幾個星期過去後,他還是出現在她的學校門口。
那天是周五下午,她剛上完課與一個舍友挽著手想到學校對面那家新開的飯館吃飯,他們走出學校,剛好看到他在。
他身上還穿著工地上的灰色服裝,滿頭灰塵,臉上髒兮兮的,白色的球鞋早染成了黑色。
看到他,她頓感突兀又詫異。
她把舍友拉到一邊,跟她說了幾句,舍友笑笑獨自一人朝馬路穿過去。
然後,她朝他走去,問:「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他語氣極淡。
他放眼看去,周圍都是穿著光亮靚麗的男女學生,就他一個人突兀地坐在那輛破爛的摩託車上,眼睛不免被刺疼一下,語氣衝她自然沒啥溫度。
「嗯。」她點點頭。
然後,她靠近他,從褲兜裡拿出一小包紙巾,抽一張,抬手溫柔地將他臉上的灰塵擦乾淨,莞爾:
「這麼帥的臉,擦乾淨一點,估計都能把我們學校裡的女學生迷得死去活來了。」
這話很受用,他終於笑了,拉起她的手腕,眼睛後車子後瞄了瞄,示意她上車:
「走,我帶你吃好吃得去。」
「好。」
她笑著答應,卻把他的手推開。
他一滯,不明地看她。
她笑道:「你先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點東西。」
話音剛落,她轉身飛快跑回學校去。
看著她急衝衝地跑遠,他齜著牙,笑得好燦爛。
她還是他的,他很滿意。
蘇酥跑回宿舍將一包厚厚的東西塞到黑色的背包裡,又轉頭飛快跑出來。她跳上車子,伸手摟著他的細腰,把臉緊緊貼在他後背。
她用力吸著他身上獨特的味道,她緊緊閉上眼睛,抿著唇笑了。可不知為何,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往下掉。
而他,絲毫不知,一路都在滿足地微笑。
他帶她來到一家客家菜小飯館,找好位置落座,還沒等她開口,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張嘴說道:
「對不起,這陣子有點忙,沒跟你聯繫,你不會怪我吧?」
」哪能呢。」蘇酥搖頭淺笑。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她仍是淡淡笑著,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然後,她把手伸進包裡,拿出那個粉色塑膠袋,直接遞到他面前。
「江川,這個還給你。」
袋子的口是敞開的,裡邊牛皮紙信封全都看得見。
他臉色頓時一變,心頭一緊,皺眉看她:
「幾個意思。」
蘇酥:
「裡邊裝的都是這兩年你塞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動,全部還給你。你打開看看,要是少了一分錢,我加倍還你。」
聞言,他渾身一怔,眼裡的光逐漸消失,瞬間冰冷得可怕。
「你一早這麼做,想必是早想好退路了,要與我分手吧。」
聽著,蘇酥捂著嘴,笑出了聲,眼淚卻在眶中打著轉
原來,在他眼裡,她是個這麼不堪的人。
她吸了吸鼻子,聳了聳肩,乾脆承認了:
「對,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與你走到天荒地老。」
她話音剛落,江川瘋了一般,把袋子狠狠砸到地面,對她怒吼:
「既然沒想過要跟我一輩子,為何還要與老子睡在一張床上?」
瞬間,他的聲音把餐廳所有的目光都招惹過來了。蘇酥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一巴掌蓋上去一般,難堪又窘迫。
她起身,彎腰把地上撒出的信封一個個撿起來放進袋子裡,撿完之後,她把袋子放到桌面,再從包裡取出三張紅票子:
「這一頓,該我請你的。」
說完,她推開椅子,往外走。
而他僵直著身體,任她離去,也沒去挽留。
走出飯店,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蘇酥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心裡很是釋然。
原來分手,不是痛苦,而是解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