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救世主三部曲都哪三部(遙遠的救世主結局篇三)
2023-09-13 09:06:03 12
《遙遠的救世主》結局篇二 芮小丹之死
中國音響界的領軍人物,樂聖音響公司的創始人、董事長林雨峰,一個以一己之力對抗洋品牌,一個只有矛,沒有盾,一個勇往直前,只知道進攻的英雄人物駕車衝向懸崖,走到了自己的窮途末路,他死於自己的英雄主義,死於自己的輕敵,死於自己的驕傲,死於遇見比自己更高明的人,就像周瑜遇到了諸葛亮。但他也是勇敢的,負責的,他以自己的死成就了自己的驕傲,也給公司留下了條生路。
(引)
來到總裁辦公室,韓楚風和林雨峰握了一下手,說:「林先生請坐。」
林雨峰坐下說:「想必韓先生知道我的來意。」
韓楚風說:「林先生是音響界的知名人物,元英是我朋友,你們那場官司又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林先生來應該是跟元英有關係的事。」
林雨峰說:「我想去古城跟丁先生當面談談,把這些不愉快的事做個了結,但是我不知道丁先生在古城的地址。」
韓楚風說:「你稍等。」然後從辦公桌上拿了張信箋把丁元英的電話號碼和詳細地址寫下來交給林雨峰。
林雨峰接過信箋看了看,問道:「為什麼告訴我?
韓楚風說:「林先生是有身份的人,這是我對林先生起碼的尊重。如果你覺得我不會告訴你,你就不來了。」
林雨峰心裡突然感覺到很不是滋味,他想到韓楚風可能會把丁元英的地址告訴他,但是韓楚風對他至少會有敵意的防範,沒想到韓楚風這麼直爽,心想:他們到底是不是朋友?如果是,韓楚風就一點不考慮丁元英的安全嗎?於是問道:「你不擔心嗎?」
韓楚風淡淡一笑說:「我不告訴你,你就找不到他了嗎?」
我告不告訴你都不影響我對這位朋友負責,除非我不存在了。」
林雨峰頓時有一種被人俯視的刺痛感,也對韓楚風產生了幾分敬意。他嘴角隱隱流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說:「你可以打電話通知丁先生,我這就去古城找他。」
韓楚風說:「元英是明白人,應該知道你早晚要去找他說道說道。我要通知他,無非是讓他有個應對,這對你對他都不尊重,還是讓這事保持它本來的面目比較好。」
林雨峰心裡一震,收起信箋站起來說:「那我就告辭了,謝謝你。」
韓楚風也跟著站起來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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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峰離開正天集團總部大樓,獨自開車前往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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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市區,他一路打聽著來到嘉禾園小區,在小區門衛辦過進人登記手續,按保安的指點駛到丁元英住的樓前,拿上黑色公文包鎖上車門直上三樓。
拋動門鈴,門開了,一個文弱書生般的男人出現在他眼前,這個男人臉色呈現著一種病態的憔和蒼白,只是在他疲意的目光裡依稀可見一種少有的銳利和從容。林雨峰不可能知道,此時的丁元英正深陷在失去芮小丹的極度痛苦裡不能自拔。
丁元英打量了一下陌生人,問道:「請問你是…」
林雨峰答道:「樂聖公司,林雨峰。」
丁元英禮貌地說:「是林先生,你好,你好,請---------」剩下的那個「進」字還沒等他說出來,一隻黑黝黝、冷冰冰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門。
林雨峰關上門,用槍頂著丁元英,眼睛環視著房間。空調的涼風徐徐吹來,吹散了沸騰的電熱壺冒出的蒸氣,顯然丁元英正在獨自喝功夫茶。
林雨峰充滿殺氣的目光盯著丁元英臉,戲弄地說:「怕死嗎?
丁元英說:「豈止是怕死,生老病死都怕。」
林雨峰用槍逼迫著說:「坐回去再喝最後一杯茶,權當我給你喝行刑酒了。」
丁元英坐回沙發,關上電熱壺加熱開關,繼續泡茶。
林雨峰從丁元英臉上找不到一絲的恐慌,擺弄茶道的手不抖不顫,嫻熟自如,似乎不是置身於槍口下,而是置身於無人之境。
丁元英倒上一杯茶,端起。
林雨峰站在一邊,把槍口頂在了丁元英頭上。
丁元英喝完這杯茶,放下杯子,又去倒第二杯茶。
林雨峰的槍沒有響,卻是冷冷地說:「我看你不像怕死的樣子。」
工元英淡淡地說:「生老病死,有誰因為怕就躲過去了。」
林雨峰坐下來把槍放到茶几上,說:「你比強盜都壞,我不缺殺你的心,但是我不像你那麼痞性,我給你機會,容你選擇。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會殺你?答對了我免你一死,答錯了你也死個明白。」
丁元英說:「你不缺殺我的心,缺一個殺了我還不影響你自我評價的理由。如果我說料到了,你就用開槍證明我判斷的錯;如果我說沒料到,你就用開槍證明我撒謊的錯。」
林雨峰沉默了,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煙點上一支,目光凝視著丁元英的眼睛。他一口一口地抽菸,一團一團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在房間裡升騰、飄散,隨著煙霧的升騰、飄散,房間裡的氣氛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似乎緩和了,似乎離血案更近了。
此時此刻,面對這樣一個一臉憔悴的男人,林雨峰從心裡再一次感嘆殺富濟貧設計的精緻,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時間與空間的協調、看似平庸而大智若愚的招數……就這麼在不知不覺裡融為一個期望的結果,這需要多麼嚴謹的思維和對繁雜事物的精確判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棋差一著,那是一種只有雄性文化底蘊的人才能體驗到的刺痛。
林雨峰輕蔑地問:「殺富濟貧,真能救了貧嗎?」
丁元英說:「不能。」
林雨峰追問道:「說說,怎麼個不能?」
丁元英平靜而淡漠地說:「殺富富不去,救貧貧不離。救主的文化唯救主可說,救主不是人,是道,得救不是破了戒的狼吞虎咽,是覺悟。格律詩的扶貧是不治之治,說扶說救都是虛妄,賴著痞性胡說,充其量也是個現代版的灰姑娘,跟你們樂聖化點緣而已。」
林雨峰鄙夷地道:「這就是你最不地道的地方,什麼都知道,還什麼都幹了。你汙辱法律、奴役農戶、敗壞市場風氣,你毀掉了一個響噹噹的民族音響品牌,從你身上哪兒還能找到一個受過教育的人應有的社會責任和道義,你又算得了什麼英雄好漢!」
丁元英無言以對,只能沉默不語。
林雨峰拿起手槍,從槍裡退出兩顆子彈放到茶几上,居高臨下地說:「我來古城,是要見識一下你是何許人。這兩顆子彈本來是給你的,你留著。你死不死對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讓你太自以為是了,我要讓你知道我看不起你。你慢慢懺悔去吧,別指望我在你設計的屈服條約上簽字,向你這種人屈服我感到羞恥。」
說完,林雨峰把槍收進黑色公文包裡,起身而去。他已經達到了來古城的目的,不但見識了丁元英是何許人,也貶損了丁元英的精神,獲得了心理上的滿足。臨出門的時候,他轉身向起來送客的丁元英扔下一句話:
「你記著,我埋到土裡也比你多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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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別山的盤山公路像一條帶子似的纏著山體蜿蜓而上,公路一邊是陡峭的山壁,一邊是懸崖。那輛黑色轎車由於長途跋涉幾乎看不到原來的本色了,已經完全被灰塵覆蓋。這時候的林雨峰實在太困了,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知為什麼,他腦海裡恍恍惚惚浮現出小時候常聽的一首歌:天上布滿星,月牙兒亮晶晶,生產隊裡開大會,訴苦把冤伸。他在心裡蒼涼地感嘆:人,原來是可以被憋死的。
林雨峰看了看腳下的山崖,心裡說:就這樣吧。方向盤偏衝下山崖,接著是汽車翻滾跌撞的響聲,接著是谷底閃起一團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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