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桂花飄香（鄉愁記憶桂花飄香時）

2023-10-23 09:14:56 2

盛開的桂花予人一股濃鬱芬芳的香氣。

桂花飄香時

口 張武昌

秋季來臨，到處花香飄逸。屋邨公園有棵月桂花含苞欲放，不甘示弱。此時說起桂花，人們都會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一口氣，感受一下那種特有的芳香。桂花自古就深受中國人的喜愛，被視為傳統名花，在中國十大名花中排第九位，又稱「十裡飄香」。桂花又分「月桂花」和「八月桂花」。月桂花一年開幾次花，八月桂則在秋季才開。八月桂花香飄十裡。桂花不僅僅給人們欣賞，花中所含的芳香物質，能夠稀釋痰液， 祛除口中異味，並有殺滅口中細菌的功效。桂花還可以提煉芳香油、制桂花浸膏，用於食品、化妝品、制糕點、糖果、釀酒。以桂花做原料製作的桂花茶更是中國特產名茶，它香氣柔和、味道可口，為大眾所喜愛。賞著桂花、聞著花香，再品嘗桂花做的美食，與家人團聚在一起，那幸福的滋味像桂花一樣香甜！

桂花亦是永定區的「區花」，當地每個村莊比比皆是。在我的家鄉永定區內坑村有一棵又高又大的百齡八月桂花樹，每年農曆八月花季，整個村莊每個角落香味撲鼻，就連附近的村莊也可聞到濃鬱的香味。大集體時代，生產隊長或村民小組長早上召集村民開工，便會手拿號角或竹梆，在桂花樹下的道路上來回走動吹號或敲打竹梆，並高喊「出工啦！」村民聽到召集令，便會趕緊前往目的地，通常要到當天天黑時分才能完成當天的工作。村民的工作一般都是前一天收工時統一安排，日復一日，直至農忙時段結束。

1966年8月，也正值八月桂花飄香之際，我掙扎著離開母體，來到了這個不平靜的世界。父母為了養活全家，早出晚歸，對我們疏於管教。我的童年是在頻繁的社會運動中度過，對某些事仍然記憶猶新，難以磨滅。或許我是出生在花季，被桂花的鬱香所浸染，我對桂花樹也情有獨鍾，特別喜歡在桂花樹下留步。

金秋八月，桂花盛開時，孩童一出學校大門便你追我趕、爭先恐後跑回家，然後提著竹籃奔向田野。小孩們一邊採摘豬糧、兔草，一邊嬉戲。空曠的田野上，陣陣秋風吹拂，芬香的氣味隨風飄蕩。舉目張望，尋覓香味源頭。瞧！遠方石階旁有棵大樹，大樹旁邊還有一棵碩大的柏樹，大樹下是兩條石道成人字形的交匯點，交匯處有一塊約2至3米見方的巨型石頭。村民挑著稻穀或上山砍柴回家路過時，均會坐在大石上小憩。陣陣涼風吹來，樹上的蟬唱出不同聲調、鄉村獨有的「交響曲」。村民一邊享受，一邊聊天，恍如在欣賞一場大自然歌劇。 古人贊桂花：「雖無豔態驚群目，幸有清香壓九秋。」桂花是平凡的，它沒有桃花的婀娜多姿，沒有荷花的亭亭玉立，沒有玫瑰的嬌豔迷人。但它一直奉獻著自己，默默地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黃綠相間，酷似黃金與翡翠相融。在陽光照耀下，呈現出一片生機盎然，恍如青春少女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

這棵百齡桂花大樹常年枝繁葉茂，像一把撐開的大涼傘，給村民擋風遮雨。大樹下留下了無數先輩的足跡，也留下了許許多多小孩的童真，見證了小村莊裡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桂花樹歷盡滄桑依然無私地奉獻濃鬱的清香予村民，儼如一位慈母受盡委屈仍在呵護著自己的兒女。大樹下留藏著許許多多村民有趣的故事，無數村民在這裡度過了青春年華。

不經意間，已過中秋。秋風乍起，黃葉飄飛，正惜花卉紛紛凋落之際，然而卻飄來陣陣桂花的幽香。桂花的獨特風韻惹人陶醉，它花開淡雅、無意爭豔群芳， 而它那濃鬱的香氣卻如詩如夢，芬芳撲鼻讓人神清氣爽。此時，我都會第一時間爬上大樹，折幾枝桂花回家，插在盛滿水的玻璃酒瓶中，近距離欣賞。桂花散發出清淡的幽香，芳香中夾著甜絲絲的味兒，讓人心曠神怡，把煩惱拋諸腦後。

在物資奇缺，村民生活水平低下的年代，農村小孩很多有趣的遊戲便在桂花樹的周圍展開。大樹見證了村落的興衰，留存了許多人美好的回憶。

可惜百齡大樹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被那些迷信風水、愚味無知的人連夜砍了。桂花樹雖然沒了，但它卻永遠留下了美名，人們仍習慣性稱那塊地域叫「桂花樹下」。

我欣賞桂花的簡單樸實，欣賞桂花不繁華炫目，欣賞桂花的無私奉獻……我喜愛桂花，更喜愛具有桂花品格的人。

製作:吳麗仙 主編: 劉永良 監製: 蘇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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