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感應力傳奇
2023-10-04 16:03:04 1
1、蹊蹺的剽竊案
瑪麗婭從小就沒了父母雙親,是個孤兒。也許童年太多的不幸,使得瑪麗婭的脾氣性格變得有些乖戾,常常無端地喜怒無常,情緒變化令她自己也難以掌控。
有時她正好端端地坐在教室裡學習,突然就無端地悲傷不已、嗚咽不止;有時她正笑逐顏開地與同學們在一起開派對或玩耍,突然就頭痛腦熱或胸口悶了起來。大家送她去醫院檢查,卻又怎麼也找不出發病的原因所在。其實,瑪麗婭這種喜怒無常、忽冷忽熱的現象,別說醫生了,就連瑪麗婭自己也鬧不清楚,不知道自己這些怪毛病從何而來。
但瑪麗婭在學習與事業上卻頗為順利,她從小就喜歡醫學事業,成年後即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法蘭西第二醫學院。畢業後,她又在當地昂魯的一家醫療機構當了名精神病科的醫生。然而,雖說她本身成為了一名醫生,但對潛伏在自己體內的那種情
緒上與機能上的無常變化卻仍捉摸不透,面對自己經常會無端喜怒哀樂與頭痛腦熱的什麼時,她始終找不出一個正確的原因。
這個謎一般的生理上的怪現象,困惑了瑪麗婭整整二十五年,直到瑪麗婭那篇醫學論文投出後,才得以解開。
前不久,瑪麗婭集自己多年臨床經驗與理論研究,寫了一篇題為《精神診治中的暗示療法》的醫學論文,投寄給了《人類健康》雜誌。萬沒想到事隔不久,她就收到了那家雜誌社的批評信,說她剽竊了人家的論文,隨信還附來了上一期的《人類健康》雜誌。瑪麗婭打開一閱,果然,在這期的《人類健康》上,赫然刊登著一篇與瑪麗婭如出一轍的《精神診治中的暗示療法》的論文,不但其論點論證與論據都與瑪麗婭的一模一樣,就連行文中的措詞用字也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作者換成了一個名為埃米爾的人。瑪麗婭大叫冤枉之餘,更是大感驚奇,因為按時間推算,埃米爾的這篇論文付印之際,自己這篇論文剛好完稿,除非是那個叫埃米爾的在她構思醞釀此稿時,就從她的腦子裡剽竊去了!從腦子裡剽竊?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瑪麗婭當天就啟程到北疆市,直奔那家雜誌社。她發誓一定要把這個謎底揭開,找出裡面的所以然來,從而洗刷掉蒙在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
2、都是超感應力惹的禍
瑪麗婭懷著一腔疑惑與冤枉,當天就氣衝衝地來到了北疆市,找到了《人類健康》雜誌社,她決定當面鑼、對面鼓地與那些編輯們論個長短、道個明白。 責任編輯當即從電腦中調出相關數據,讓瑪麗婭自己眼見為實。
從瑪麗婭投稿的時間與編輯發稿的時間上比對,當時埃米爾的那篇論文確實已早瑪麗婭幾天到達雜誌社!
面對鐵證,瑪麗婭怨聲載道,她再也忍不住滿腹的委屈,放聲哭泣了起來,一口咬定是那個叫埃米爾的人剽竊了她的論文。無奈,主編只好親自向居住在尼姆市的埃米爾發去急電,請她立即前來雜誌社,與瑪麗婭來個當面對質。瑪麗婭見狀,這才平定情緒,靜候那個可恨的剽竊者浮出水面。
在等待埃米爾的那段時間裡,瑪麗婭出門去用午餐。就在這時,雜誌社裡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當時編輯們都在編輯部裡用午餐,正當大家剛用罷午餐收拾桌面時,忽然,瑪麗婭又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大家面前。主編見狀不由關心地問道:「你用過午餐了嗎?」「剛用過。」對方點點頭。「我可得提醒你喲,如果事實證明是你剽竊了人家的文章的話,我們雜誌社可得依法辦事,通過法律手段向您追索賠償的呀!」主編一本正經地提醒對方。
「主編先生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瑪麗婭大惑不解,笑著反問主編。
這下,全體編輯都憤怒了,七嘴八舌地批評開了,說瑪麗婭不必詐痴裝糊塗,和編輯部開這麼大的玩笑。這下,瑪麗婭才知道眾編輯誤會了,連忙拍案而起聲明道:「喂喂,各位編輯,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瑪麗婭,而是上期在你們雜誌上發表《精神診治中的暗示療法》的那位作者埃米爾呀!」
眾編輯一聽,更加憤怒了:這個瑪麗婭實在不像話,她不但剽竊了人家的作品,而且乾脆冒充起了原作者!於是,怒不可遏的眾編輯群起而攻之,批判聲更加激烈了。正鬧哄哄時,忽然門口一黑,走進一個人。大家定睛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傻了眼,就連一邊的瑪麗婭也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大家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門外走進來的那位小姐,居然與瑪麗婭長得一模一樣,連服飾衣著都大同小異!
電石火花間,人們頓時恍然大悟:孿生姐妹,瑪麗婭與埃米爾是孿生姐妹!
於是,隨著斷斷續續的回憶殘片的串連,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瑪麗婭與埃米爾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當然,埃米爾的敘述最為權威,因為只有她的身邊至今仍珍藏著一份媽媽當年離開她時留下的出生證明,這份已經發黃的紙片如實地告訴眾人:在這世界上,確實還有一個比埃米爾晚出生幾分鐘的妹妹!
通過埃米爾的回憶,瑪麗婭生平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世:她與埃米爾雙雙出世後幾個月,父親便因參與一樁特大販毒案,命喪販毒途中。可憐的媽媽不堪忍受世俗的白眼與孤身一人撫養兩個孩子的重負,在數月後攜帶埃米爾遠嫁尼姆,成為一個鰥夫的妻子,但她卻把瑪麗婭留給了公公婆婆。從此,埃米爾與瑪麗婭這對孿生姐妹天各一方,再沒見面。由於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媽媽始終沒把這段家醜告訴埃米爾,直到埃米爾九歲那年她因身患喉癌即將不久於人世,才把這份出生證明交給了埃米爾。二十多年來,埃米爾曾多次尋找自己的同胞妹妹,可是法蘭西這麼大,人海茫茫,她上哪去尋找瑪麗婭呢?這期間,她因結婚成家、相夫教子,暫時把尋妹的夙願擱在了一邊。二十多年中,埃米爾與瑪麗婭雖說分隔兩地,互不聯繫,但她們的興趣愛好完全一致,求學時的學習成績也不相上下;成年後又都不約而同地報考了醫學院,而且報考的都是精神專業;學院畢業後,又都如願以償地當上了一名精神病學醫生;後來又幾乎同時繼續著她們的專業研究,並撰寫論文。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們不但選研的論文課題一模一樣,就連投寄的醫學雜誌也是同一家!唯一不同的是她倆投寄的時間略有差異而已。
這種發生在孿生同胞身上的奇異現象,就是至今仍為全世界科學家研究與探討的人類「超感應力」神秘現象。
真相大白,以前瑪麗婭身上所發生的喜怒無常、冷暖不定等生理現象,也因此大致找到了答案。
分開二十多年的孿生姐妹一旦意外重逢,自是喜從天降,有著說不盡的知心話,這不在話下。然而,由這對姐妹身上的超感應力而引發的神秘故事,卻仍在繼續之中,而且愈發傳奇——
瑪麗婭與埃米爾闊別重逢又分手數月後,這幾天,一直健康無憂的瑪麗婭突然莫名地煩躁與憂愁,胸口總是止不住陣陣發悶,以致她情緒激動,猶如蒙受了極大的冤屈似的直想大哭大叫發洩一通。不過,這回瑪麗婭已不再為這奇異的生理現象而困惑迷茫,並很快地把答案放到了遠在尼姆市某醫院工作的孿生姐姐埃米爾身上,落到了那令人不可思議、難以解釋的「超感應力」現象上。
她猜度埃米爾很可能遇到了什麼意外打擊或重大創傷。
3、冤深似海仇如山
果不出瑪麗婭所料,當她立即與遠在尼姆的姐姐聯繫時,她用盡了所有的聯繫方法,都已無法找到姐姐了。情急中,瑪麗婭去電埃米爾的單位詢問。對方的回答使她如雷擊頂:一周前,埃米爾因涉嫌殺人被拘捕了!如夢初醒之際,瑪麗婭立即直奔尼姆探個究竟。
果然,埃米爾家鐵將軍把門,那隻塞滿了郵件的信箱與門楣上的蜘蛛網告訴瑪麗婭:家中確已久無人住了。那麼,就算埃米爾涉嫌殺人被捕,那姐夫與外甥女是應該在家中的呀,他們都上哪去了呢?無奈,瑪麗亞只好急忙來到附近街道警署查詢。警長回答:不久前,埃米爾因涉嫌謀殺親夫,現羈押在法蘭西東疆拘留所。口訊得到證實,瑪麗婭即馬不停蹄直奔東疆拘留所。
隔著收審室厚厚的玻璃窗,姐妹倆放聲痛哭。
埃米爾痛哭流涕、捶胸頓足,在話筒裡向妹妹哭訴:「我沒有殺人,我絕對沒殺羅伯·蓋伊阿!我怎麼會殺了自己的丈夫呢?」接著,她向妹妹陳述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半月前的一個周末,她和丈夫蓋伊阿帶著他們心愛的女兒約伊,租了一艘遊船,去內海灣度假。那天,他們玩得十分高興。傍晚,他們就把遊船泊在海上,晚上還在他倆睡的艙房裡做了愛。可是,凌晨4點10分左右,當埃米爾因尿急起床時,卻發現丈夫蓋伊阿不在身邊,不經意間,她摸到了一把溼漉漉、粘乎乎的東西,一股濃烈的腥味直撲鼻腔。她忙開燈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但見床上床下,都是黯紅粘稠的血漿,一道明顯的血的拖痕,順著床前地板一直延伸到船舷與艙門外。昏頭轉向的埃米爾急忙下床,光腳板踩到了一把菜刀,拾起來一看,菜刀上同樣沾滿了鮮紅的鮮血。這時,埃米爾還不知災難已經降臨到自己頭上,她還傻呼呼地一邊大叫著丈夫的名字,一邊拎著菜刀衝向艙門外搜尋,但見燈光下,那道血痕伸展到船舷甲板上後,便消失在船舷欄杆外了。茫茫的海面上,波平浪靜,一望無際,什麼都沒有。事到如今,埃米爾才隱隱覺得大事不好,丈夫似乎出事了。於是,她連忙撥通了當地警署的報警電話……
不一會,警艇聞訊趕到,警察們搜遍整艘遊船及附近海域,均未找到失蹤者蓋伊阿的蹤影;經取證與勘查,發現那滿地的鮮血是蓋伊阿的,殘留在埃米爾身上與手上的鮮血也是蓋伊阿的,而那把留在現場的唯一可視作兇器的菜刀上留下的卻只有埃米爾的手跡與指紋。於是,警察當場將埃米爾定為殺人嫌疑拘留候審。
當時,埃米爾一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丈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二是相信法律終會調查清楚一切事實真相,把自由還給自己。所以她當時把才五歲的女兒約伊託付給了聞訊趕來的女友凱思美後,便懷著極其痛苦與迷惘的心情進了警署。
「怪不得這幾天我總是胸悶氣急、莫名煩躁,原來是你蒙受到了如此天大的冤屈!」聽完姐姐埃米爾的敘述,瑪麗婭這才如夢方醒,不由急得直跺雙腳,她被埃米爾所蒙受的奇冤所震撼,一個勁地向姐姐尋根究底,試圖找出這樁奇冤的原委。可是埃米爾至今仍弄不明白,她只是懷疑很可能是海盜趁他們夜晚入睡之際幹下的。但既是海盜,為什麼船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缺少呢?於是,埃米爾只好懷疑蓋伊阿生前會不會與誰結下死仇,導致冤家半夜尋仇殺上門來。
然而這一切都是無謂的猜測,現在最讓埃米爾牽腸掛肚的是她心愛的女兒小約伊,已半個月沒見了,也不知她現在在凱思美那裡生活得怎麼樣?瑪麗婭理解姐姐的心情,所以連忙掏出手機,根據姐姐的提示,撥通了凱思美的電話。
遺憾的是,無論是座機還是手機,對方傳來的不是「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因故停機」便是「欠費停機」的機械回答聲。頓時,疑雲浮上了姐妹倆的臉。
「難道你再沒有聯繫凱思美的電話了嗎?」瑪麗婭連忙提醒道。
「沒有。」埃米爾無奈地搖搖頭,「她早在一年前就從法國大餐酒家辭職了,至今沒有工作單位,讓我再上哪聯繫她?」
「那麼,就是你讓我去找她們,也無從著手的呀!」這下,連瑪麗婭也急了。
「別急別急,我還有一個辦法!」突然,埃米爾跳了起來,「也許能夠找到我的小約伊。」
「什麼辦法?」
「幾月前,幼兒園老師為每位小朋友配發了一隻簡易靈通,就是微型的手 提電話。小約伊也配到了一隻,平時就塞在她那小書包的夾層裡。簡易靈通平時輕易不用的,只有在孩子發生意外或跑丟了的時候才使用。」
「哎呀,你快試試它!」
「對,試試。」說著,瑪麗婭根據姐姐回憶中的號碼,用手機撥打小約伊的簡易靈通。
沒想到號碼剛一輸入,就通了,瑪麗婭激動地對著手機大聲喊道:「約伊,我的小約伊,你聽到阿姨說話了嗎?」
通話很快結束了,瑪麗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握著手機的雙手也止不住微微在顫抖。埃米爾連忙追問小約伊出了什麼事,瑪麗婭無奈地回答道:「剛才和約伊通話時,約伊告訴我爸爸就在她身邊,可是爸爸現在不喜歡她了,只喜歡凱思美阿姨了。」
「什麼什麼?」埃米爾還以為聽錯了,不由連忙提醒瑪麗婭,「什么爸爸、媽媽的,蓋伊阿不是早就死了嗎?你不要聽錯呀!」
「我沒有聽錯,他沒有死,沒有死!」瑪麗婭的兩眼快冒出火來了,「就剛才約伊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他就把電話從約伊手中搶去了,我清楚地聽見他還不知對約伊吼了句什麼呢!我敢斷定,這是一個陰謀,一個精心策劃的大陰謀!」
「天哪!」埃米爾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她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當下,她要求瑪麗婭一離開拘留所後,就馬上去尋找凱思美,只有先尋找到凱思美,才能揭開這個謎一般的殺人案,才能最終洗刷掉蒙在她身上天大的冤屈!
姐妹倆臨分手時,埃米爾一再憂心忡忡地叮囑妹妹,要她務必謹慎行事,因為蓋伊阿剛才很可能發現自己已經露了馬腳,他一定會百倍提高警惕的。再有,至今為止,瑪麗婭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蓋伊阿,不知姐夫長得什麼樣。所以真要徹底揭開此案的謎底,還得憑藉特別的智慧與聰明。瑪麗婭對埃米爾說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姐姐和她的兩顆心始終連在一起,她就完全可以憑藉這份特殊的感覺達到目的的。
埃米爾聽了,不由感動地緊緊擁抱著妹妹說道:「對!我們畢竟有特殊的感應力,我們會達到目的的!我會時時刻刻用力想著你的。」
「對,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用力想著對方!」瑪麗婭答道。
4、神奇的超感應力
離開拘留所,瑪麗婭馬上就全身心地開始尋找凱思美她們了。事情已明擺在眼前,小約伊的生命已處在了危在旦夕的地步,她必須刻不容緩、馬不停蹄地尋找她們,以避免一條無辜的小生命的夭折。
根據埃米爾的分析,蓋伊阿之所以栽贓陷害,很可能是為了那筆專為小約伊投下的五千多萬元的保險費。三年前,在蓋伊阿的一再慫恿鼓動下,為了心愛的小約伊,埃米爾與蓋伊阿一連三年為小約伊投下了五千多萬元的各種保險。現在,蓋伊阿「死亡」,埃米爾又很可能被打入死牢,他們永遠失去了對小約伊的監護權。而當時埃米爾入獄前全權委託的小約伊的新的監護人凱思美,則成了小約伊唯一的法定監護人,只要時機成熟,也就是說只要小約伊偶然「病故」或「失蹤」,凱思美和蓋伊阿就可以在一夜之間成為億萬富翁。到時候,他倆就會一起遠走高飛,躲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國家逍遙法外。
瑪麗婭相信,只要姐姐的分析成立,那麼這絕對是一個由蓋伊阿與凱思美事先蓄謀已久的大陰謀!而可憐的小約伊,則必然又會成為他們屠刀下的一隻無辜的羔羊!可憐的姐姐埃米爾,事先竟一點沒有覺察到凱思美與蓋伊阿的私情,直到現在一個偶然的電話才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瑪麗婭顧不得埋怨姐姐,一離開拘留所,就根據姐姐的分析,首先去了凱思美的住宅。她估計當小約伊還活著的時候,他們是不會離開這座城市的。現在蓋伊阿很可能就躲藏在情婦凱思美的家中,與凱思美一起等候時機的成熟呢!
凱思美租借的住宅坐落在城西郊法原街13號,是所公寓房。埃米爾以前曾多次來過。遺憾的是,當瑪麗婭當天夜晚摸到法原街13號時,裡面已是人去樓空。震驚之餘,瑪麗婭向房東打聽,房東說租房者剛於當天一早就退房走人了,至於到哪裡去了卻不清楚。瑪麗婭又問搬走的那個租房戶都姓甚名誰?房東遺憾地一攤雙手一聳肩,說只知道是一對中年夫婦加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聽到這裡,瑪麗婭越發認為姐姐分析得有道理:蓋伊阿沒有死,肯定是昨天姐姐那個電話打草驚蛇了,要不,他們何以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今天一早就搬走了呢?
可是,這兩個陰謀家現在搬哪去了呢?面對人去樓空的結局,瑪麗婭不由一陣心煩意亂,胸口陣陣發堵。但令她奇怪的是,這種感應只維持了一會兒,便很快消失了,與此同時,她偵查陰謀家的信心大增,心裡有了一種一定會找到蓋伊阿的自信與決心。她偷偷地笑了,知道這肯定是姐姐的超感應力在起作用,在暗中鼓勵自己乘勝追擊呢。與此同時,一道靈感電光火石般地掠過她的腦海:此時此刻,蓋伊阿他們一定沒有離開這座城市,並正租住在城裡哪家蹩腳旅館裡呢!
因為上星級的旅館治安制度嚴格,持假身份證的客人住不進去。
瑪麗婭相信,這道靈感八成又是來自姐姐的超感應力。
從事人類遺傳學研究的科學家們認為:超感應力即是特殊的人類心靈感應,是基因對人類所起到的決定性的作用,經過一定的誘發與溝通,是能夠達到息息相通、心領神會的。但也並不是所有孿生同胞都具有這種超感應力的,只有極少數心靈磁場特別原始與強烈的,才會產生這種默契與神奇。現在看來,瑪麗婭與埃米爾當屬這種極少數。
閒話少說,只說就從那天起,瑪麗婭開始了她那大海撈針式的艱苦搜尋。她先把搜尋的圈子定位在無星級的蹩腳旅館類,然後再一家一家地進行地毯式的查詢。
但是,整個北疆城幾百萬人口,無星級旅館多如牛毛,何年何月才能一一搜尋遍呢?
肯定又是姐姐的超感應力如神相助。這個星期天,瑪麗婭竟鬼使神差地沒去找無星級旅館,而是來到了人頭簇擁的海濱遊泳場,並信馬由韁似的沿著浴場休息棚向前走去。忽然,隱隱中,在一片嘈雜鼎沸的人聲中,她似聽到有個稚嫩的聲音在呼喊:「媽媽——」,儘管瑪麗婭至今還沒結婚,但就這一聲極其微弱的呼喊,卻使她像被人猛推了一把似的連連後退,並回頭循聲張望。
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立即看到了一個四五歲的藍眼睛小女孩,而不等那個小女孩再喊出第二聲,她就立即被兩個男女左右拉著消失在人群中了。
媽媽?她怎麼叫我媽媽?不等回過神來,瑪麗婭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瘋也似的向那堆人群衝去。因是星期天,所以密匝匝的人群中夾雜著許多的孩子,哪個孩子才是剛才叫我媽媽的呢?心慌意亂中,瑪麗婭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紛繁的心情,定睛向人群中細細搜索。突然,就這時,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變了,變得莫名的憤怒與激動,呼吸也莫名地急促了起來,順著自己的視線望去,一個渾身長著黑乎乎的汗毛、只穿著一條三角褲的瓦刀臉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他的手裡正扯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而小女孩身邊站著一個披著一頭金髮與長著一個鷹鉤鼻的年輕女子。此時,這一男一女正不知為了什麼在大聲呵斥著小女孩,以致小女孩委屈得眼淚汪汪。
蓋伊阿與凱思美!是他們!就是他們!
還有,我那可憐的小約伊,她剛才肯定誤把我當作她的媽媽了,那雙藍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委屈與驚恐!
一剎那,隔著厚厚的人群,瑪麗婭居然就下了這樣的判斷,並且正感到渾身的熱血在沸騰,仇恨的怒火在燃燒。
瑪麗婭發現目標後,就再也沒敢放棄,她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蹤著這個三口之家。
當太陽落入了地平線、客盡人散的時候,這三口之家乘上了一輛法蘭利轎車。瑪麗婭不敢有半點懈怠,連忙乘上一輛「的士」,塞給司機一卷鈔票後,便若即若離地緊跟著「法蘭利」,直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口之家走進一家蹩腳的旅館裡。
當晚,瑪麗婭借查詢朋友為名,上那旅館登記處翻看了旅客登記冊。遺憾的是,蹩腳旅館的登記表都是馬馬虎虎的,有的連身份證也沒登記,她翻遍了近幾天前來登記住宿的旅客名字,都沒有找到蓋伊阿與凱思美兩個名字,想必他們用了化名了。
但這已難不倒瑪麗婭了。第二天一早,她就驅車直奔東疆拘留所。姐妹倆一見面,瑪麗婭還沒開口,埃米爾便喜形於色地說道:「好妹妹,我敢肯定你找到他們了!」
瑪麗婭不敢肯定也不想否定,只是連忙把昨天下午在海濱泳場見到的那個可疑的三口之家的相貌一一向姐姐作了描述。埃米爾不等聽完,便流下了悲喜交加的眼淚,連連點頭說道:「沒錯沒錯,就是他們,就是他們!」
「這對狗男女,太狠毒了!他們陷害了你!我得立即報警……」
「不要!」沒想到埃米爾連忙搖頭反對,「暫時還不能報警。」
「為什麼?」
「理由很簡單,因為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實蓋伊阿陷害我!法律也因此而無法將他收監。」
埃米爾的分析言之有理,的確,瑪麗婭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蓋伊阿謀財害命、借刀殺人的犯罪事實,法律也絕不會受理這種毫無證據的案子。所以,她只好再向姐姐請教:「那麼,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惡棍逍遙法外嗎?」
「當然不可能。現在你必須要做到的是,讓蓋伊阿自己去自首,或讓蓋伊阿自己主動陳述害人的陰謀。至少,我們必須掌握蓋伊阿如何製造出他殺的現場的證據。」
埃米爾的回答當即提醒了瑪麗婭。
這次探監,由於姐妹倆商議了好久,所以眼看時間都過點了,直到那個五大三粗的黑人女法警出來幹涉時,她們言猶未盡地揮手告別。那個黑人女法警笑著對瑪麗婭說:「看來孿生同胞就是息息相通,只怕給你們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這心裡話呢!」
瑪麗婭對黑人女法警的調侃只是付諸一笑,這時,她心裡想的都是如何去面對蓋伊阿與凱思美,用正義與良心敦促他們主動向警方投案自首,以爭取主動減輕罪孽。
5、狼行千裡要吃人
當天傍晚,瑪麗婭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蓋伊阿他們落腳的旅館,在向旅館服務員說明了一對夫婦還帶著一個小孩的模樣後,便直接叩響了蓋伊阿他們的房間。
門剛打開,瑪麗婭還在猶豫中,一邊的小約伊已「媽媽」一聲大叫,驚喜交加地撲了上來。瑪麗婭明白,小約伊肯定又誤把自己當成她的親媽媽了。
然而,瑪麗婭的出現,卻嚇得一邊的蓋伊阿與凱思美呆若木雞,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已經被他們聯手陷害關進拘留所的埃米爾居然會自天而降,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尤其是蓋伊阿,更是慌得急忙欲往裡間躲。但已經遲了,瑪麗婭一聲冷笑,制止了他那愚蠢的舉止:「蓋伊阿,你不要躲了,躲只能躲一時,而不能躲一世的呀!」
事到如今,蓋伊阿已無法欲蓋彌障,只好硬著頭皮抬起頭,賠著笑臉向瑪麗婭打哈哈:「哎呀,我親愛的,你、你怎麼、怎麼出來了?」「是呀是呀,親愛的埃米爾,好久不見,我可把你想死了。」一邊的凱思美也隨機應變、裝模作樣地迎了上來。
「這話該我問你們才是。」一見那兩個男女不打自招承認了各自的身份後,瑪麗婭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她鄙夷地乜斜著兩個無恥小人,直指蓋伊阿: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呢?」
「嘿嘿,親愛的,你別生氣,我只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嘛,本來,我已想去拘留所把你接出來呢。」蓋伊阿一邊嬉皮笑臉地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逼上前來。
早有警惕的瑪麗婭見狀連忙放下小約伊,亮出手中一個炸彈,一聲怒喝:「站住!你再靠前一步,我馬上與你們同歸於盡!」
「何必呢,你這是何必呢!」蓋伊阿被瑪麗婭鎮住了,他料想得到此時此刻埃米爾的心情會是怎麼樣,「事到如今,你就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對對,埃米爾姐姐,你要我們做什麼都行。」一邊的凱思美連忙應聲附和道。
「我要你們去警方自首!」瑪麗婭聲色俱厲地喝道。
「這、這恐怕對雙方都不利吧?」蓋伊阿想了想說道,「我去自首,至多是換你出拘留所。但是,你又能得到些什麼呢?依我之見,只要你答應我不去自首,放我們一條生路,我除了一次性付給你500萬元的補償外,還立即從這個城市消失,不再在你面前出現。」
「對對,埃米爾姐姐本是聰明人,事到如今,我們肯定痛改前非,不再惹你生氣,而且一定盡心盡力地把小約伊撫養好,撫養成人。」凱思美強裝著笑臉走近前,順手攬過小約伊。
「痴心夢想!」瑪麗婭怒不可遏,手中的炸彈舉得更高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讓你這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惡人留在人間,遲早都是人類的一大禍害,你們必須自首,繩之以法!」
「如果你這輩子再不想見到你的寶貝女兒的話,你儘管可以這麼做!」突然,蓋伊阿露出了豺狼的真面目,他猛地一把從凱思美懷中奪過小約伊,然後順手抓起一把雪亮的尖刀,對準了小約伊纖細的頸脖。
頓時,受到驚嚇的小約伊大哭大叫起來,凱思美也趁勢上來奪取瑪麗婭手中的炸彈,房間裡一片混亂。
瑪麗婭沒料到蓋伊阿虎毒也食子,一時愣怔在那裡。眼見蓋伊阿手中的刀尖已扎進小約伊的脖頸裡了,一股鮮血順著小約伊纖細白嫩的脖子直往下流,瑪麗婭又驚又怕,臉色都變了。
「怎麼樣?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拿著500萬和你的寶貝女兒,從此在我們面前消失,一條是從此再也見不到你的寶貝女兒了!你要選哪條路?馬上給我決定!」蓋伊阿見這一招真管用,不由得臉上露出猙獰的奸笑。
小約伊的大哭聲,頃刻軟化了瑪麗婭,為了不讓小約伊再受苦,她只得將計就計,把舉著炸彈的右手垂了下來:「蓋伊阿,你是比虎狼還要狠毒的畜生!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得兌現你的諾言!」
「對不起,親愛的埃米爾,現在我可一下子拿不出這筆巨款,等明天,我們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樣?」蓋伊阿獰笑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了小約伊,也為了自己手中那個假炸彈不在關鍵時刻露出破綻,瑪麗婭不得不施了招緩兵之計,她與蓋伊阿說定了明天交易的地點後,就氣憤地離開了旅館。
根據蓋伊阿的約定,第二天夜晚,幼稚單純的瑪麗婭一個人來到郊外一個廢棄的破花園裡,慘澹的月色下,蓋伊阿果然已先行一步,抱著小約伊來到了花園裡。
在昨夜與蓋伊阿他們較量時,瑪麗婭已悄悄地用錄音筆把蓋伊阿與凱思美所說的話都錄了下來,以作為日後起訴蓋伊阿謀財害人的有力證據。但是,回到旅館一聽,還不夠,關鍵是蓋伊阿還沒主動說出他是如何設置假現場、偽裝他殺、欺騙警方的內容。所以她今天沒有去報案,打算趁繼續交易時,進一步錄下蓋伊阿的罪證。至於蓋伊阿今天為什麼不溜之大吉,原因也簡單,那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捨得把小約伊交給對方,這一交,就等於把這垂涎已久的5000萬大鈔白白送給了埃米爾,所以他準備一不做、二不休,趁在這更深人靜的荒野郊外伺機殺人滅口,以徹底杜絕後患。
小約伊已裹在衣服裡躺在地下睡熟了,慘白的月光下,就一男一女兩個黑影對峙著。
「我親愛的埃米爾,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今天我特地從銀行裡領出了500萬元,還把小約伊都帶來了。怎麼樣?你可以在這張紙片上簽字了吧?」蓋伊阿首先開了腔,並把一個紙團扔到瑪麗婭的腳下。
瑪麗婭警惕地拾起紙團展開,就著月光一看,不由氣得肺都快炸了,但見這紙片上寫著:
「茲有埃米爾與蓋伊阿夫婦友好協商,埃米爾願以500萬元現鈔與孩子約伊作為交換條件,自動放棄她與蓋伊阿之間的法定夫妻關係,並從此不再幹擾蓋伊阿的正常生活……」
瑪麗婭還沒看完紙片上的內容,蓋伊阿又「咚」的一聲把鼓鼓的一個小包扔到了瑪麗婭的腳下:「這裡是500萬元現鈔,你清點一下,然後在這紙片上籤上你的名字,從此,我倆互不幹涉。」
為了進一步取證,瑪麗婭只得強壓怒火,與對方虛與委蛇,她強打笑容向對方發問:「蓋伊阿,這字我會籤的,錢也會收的,只是我怎麼也弄不明白,當時你是怎麼偽裝出這種天衣無縫的他殺現場的?那麼多的從你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又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這個秘密,也好讓我輸個明白。」
「哈哈……」聽了瑪麗婭的話,蓋伊阿不由得意地放聲大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要偽裝出這麼一個他殺現場還不容易嗎?事先,我就有準備地多次從自己身上抽取了鮮血,然後儲存在冰箱裡。到了那天,趁你熟睡之際,我就把血漿灑在床上、甲板上,然後一頭扎到海中潛遊到別處去了。至於我為什麼要把他殺現場設在前不靠村後不傍店的海灣裡,就是為了讓警察在勘查現場時,把目標鎖定在你一個人身上!讓你成為當之無愧、無可辯駁的第一殺人嫌疑犯!哈哈……」
「哈哈……」這下,輪到瑪麗婭放聲大笑了,因為她已一字不漏地把剛才蓋伊阿的那番話全都錄了下來,她有了足夠的向法院起訴的證據了。所以,勝利的歡樂使她情不自禁地也大笑了起來,「蓋伊阿呀蓋伊阿!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奸詐與惡劣,差點害掉了我的一條命。所以,我得好好地研究一下你的這份協議,可不要裡面又是什麼害人的名堂。今天的交易就這樣,容我好好考慮後再擇日與你籤吧。」
「站住!」眼見瑪麗婭轉身要走,蓋伊阿不由一聲大喝,瑪麗婭轉身定睛看時,只見月光下,對方手中出現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小手槍,「埃米爾,你和我玩這一手還嫩了點,我知道你今天已把我的話都錄了音、取了證,我也知道明天一早你就會向警方舉報我,但是,你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現在,我再給你兩條路,一條是吞下這顆速死丸,死得爽快些,再一條路就是在我的槍下腦袋開花,死得難看些……」
瑪麗婭不等蓋伊阿把話說完,就轉身撒腿飛跑。說時遲,那時快,蓋伊阿手中的槍口噴出一條火焰,一顆子彈正中瑪麗婭的右大腿,瑪麗婭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嘿嘿嘿!」這時,蓋伊阿不慌不忙地走到瑪麗婭的面前,舉起手槍對準了瑪麗婭的前額,獰笑道,「埃米爾呀埃米爾,誰讓你這樣執迷不悟的呢?誰讓你到死還不了解我的呢?再有,誰讓你在與我結婚前,就和人家偷情懷上了野種,讓我生生戴了幾年的綠帽子的呢?誰讓你差點讓我到手的5000萬元鈔票又飛掉的呢?說實話,要除掉你的心思我是由來已久,本想大家好聚好散到此為止,想不到你竟逃脫拘留所又盯上了我。實話對你說吧,你的那個小野種今天已因急病而死亡了,躺在那裡的只是一具小死屍!而我那5000萬元的保險賠償金馬上就要到手了。到時候,我將和我心愛的凱思美一起遠走高飛,到另外一個國家去享受美妙的人生了。好了,我今天把什麼都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說到這裡,蓋伊阿牙齒一咬,眼睛一閉,就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然而,「砰」的一聲槍響後,踉蹌倒下的卻是蓋伊阿,一顆飛來的子彈正好擊中他的右手腕。月光下,不遠處的樹叢裡站著一位黑煞神似的女警官,她手中的槍管裡還冒著縷縷白煙呢。
6、每個人只能死一次
「你、你是誰?」蓋伊阿大驚失色,左手緊握住受傷的右手腕。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不打自招,如實招供了你的全部陰謀與罪惡,為拘留所中的埃米爾洗清了不白之冤!」女警官一邊說著一邊大踏步上前,扶起了地下的瑪麗婭。
「原來是你呀!」就著月光,瑪麗婭認出了這位及時出現的救命恩人,原來她就是拘留所裡的那個跟她說笑話的黑人女警官!頓時,死裡逃生的瑪麗婭萬分激動,一頭扎進對方的懷裡。就在這時,女警官警惕地推開了瑪麗婭,舉起手槍衝著不遠處欲溜之大吉的蓋伊阿一聲斷喝:「站住!」
蓋伊阿只得沮喪地蹲在地下。
「警官大姐,這畜生是個謀財害命的惡魔,他陷害我姐姐進了死牢,又害死了小約伊,我……」「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都聽到了。因為自從你第一次探監後,我就始終沒離開你,埃米爾所受的冤屈我們都清楚。」
瑪麗婭聽完女警長的話,一時感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那麼,警官大姐,現在,我,我應該怎麼辦……」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走了。」女警官不想再和瑪麗婭再婆婆媽媽的,並在轉身欲走的時候,「鐺」的一聲把蓋伊阿掉在地下的手槍踢到了瑪麗婭的面前。
「警官大姐……」瑪麗婭急得臉色又變了。
然而那黑人女警官卻像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見似的,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國的法律明文規定,全世界的人類也都清楚,人,一輩子只能死一次。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除了我是一個大活人外,不應該再有死而復生的人出現。」
「對呀!」黑人女警官的這幾句話,頓時如一帖清醒劑,使剛才還在懵懂愣怔中的瑪麗婭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滿腔的仇恨與憤怒,就像爆發的火山與狂卷的海嘯似的,填滿了她的整個胸膛,她用顫抖的雙手從地下拾起手槍,對準了面前那張醜惡的面龐……
「砰、砰、砰!」一串憤怒的子彈挾火帶電地全部射進了蓋伊阿的腦袋中。
然而,這一切,那個黑人女警官仍如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快步消失在月影下。
數天後的一個明媚的早晨,幾乎與凱思美關進拘留所的同時,瑪麗婭與埃米爾倆姐妹在拘留所大門口熱烈地擁抱在一起,她們的身邊,站著可愛的小約伊。原來,蓋伊阿放在地上的那個小約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