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園讀後感
2023-10-04 13:34:49 1
篇一:說園讀後感
早好多年就想讀讀陳從周先生的《說園》,前些年也並不因忙而是在很多無謂中失去了很多看書的空閒,這兩年在園林工作,本著臨時抱佛腳的念頭就讀了《說園》。《說園》是本零碎的書,不是能一氣呵成的那種,沒有一個故事的主線串聯著,東一麟,西一爪的讓人不暇顧及。
這本書不好讀,我自感是自己學養所致,因為園林藝術也是綜合藝術,涉及的方面很寬。就慢慢的看,先不說《說園》有多麼的精妙了,我還沒有領略其真正的好處,先閉上嘴別亂說。我想大家和小爬蟲的區別就是,大家的真知灼見,小爬蟲文人見景就嘆,見物就贊的。一眼就看得穿,自然就知其其中優劣,說到敗筆也能一針見血。淺陋小文人呢,他腦子裡無景,也無境,看到啥都如進了天國一般,迷途了只好做夢般的囈語。所以,那些豆腐渣一半多的所謂文章,我是不看的。
看看陳先生怎麼說我們自己引以為豪,津津樂道的珍珠泉吧,權且實錄下,供大家賞評:濟南珍珠泉,天下名泉也。水清浮珠,澄澈晶瑩。餘曾於朝曦中飲露觀泉。爽氣沁人,境界明靜。奈何重臨此地,已異前觀。黃石大山,猙獰駭人,高樓環壓,其勢逼人,杜甫詠《望嶽》「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句,不意於此得之。山小樓大,山低樓高,溪小橋大,溪淺橋高。汽車行於山側,飛輪揚塵,如此大觀,真可說是不古不今,不中不西,不倫不類。這是陳先生所目睹,心受的今日之珍珠泉。我們卻在那裡還在喋喋不休地詠頌著。
蘇州,揚州那些地方也去看過,說是那裡的園林甲天下的。我也在那裡輾轉留戀再三,終不得要領的。只是上虎丘的時候,想坐一滑竿,人家一看我胖的厲害,給兩份錢也不抬的,兒子一邊幸災般,掩口而笑。
張煒和劉玉堂都在不同角度批過濟南的,他們看得準確而深刻。批一個地方,未必是否定和仇視,相反是一更深層的愛。那些無病呻吟的歌詠反而危害甚大,他能讓一個地方麻木和混沌。
篇二:說園讀後感
翻到吾師陳從周的「說園」忽有所思····
陳從周是上海同濟大學的老教授,一個在建築美學上頗有造詣之人,他的「說園」以清麗的文筆,引人入勝的立論,勾納出園林建築美學的要義,誠如葉聖陶先生評述「熔哲、文、美術於一爐,臻此高境,欽悅無量」。提到中國園林一定不會漏掉蘇州的網師園、拙政園、留園;也不會忘掉北京的圓明園,頤和園。
這些聞名中外的名園,是出於何人之手,何方之功?造園少不了銀子,造流芳百世之園更少不了文人,當然還有名不見經傳的匠人。銀子總是與商、仕容易沾邊,又少不了商人、仕人。
歷史上文人向來不屑於商人,源於忌違見利忘義。其實商人牟利為錢,文人趨仕亦為了錢,同歸而殊途,平心而論,讀書是求知之舉,牟利則是用智之舉,商人重鑽營,仕途亦需鑽營,一是近利,一是遠謀,道德上重遠謀輕近利,產生歷史沉澱的差距。
文人不入仕則貧困潦倒,為商人恥笑,商人無仕撐腰成不了,買官則是商仕同化進而互利的表現。這與「說園」靠不靠譜?
「說園」好說,沒有錢還是造不起園滴,有能力造園的人不是商人必是仕人,或者商仕同體,如今歷史上留下的名園,能成為大眾的遊樂場,雖然不能妄論歸功於兩者,卻並不能少了兩者。粗製濫造者暴發戶居多,所以高人一籌的商人是一定要借文人之力,以豐己羽,造出像樣的,代表文化的園流了下來。
當然革命不能不提,因為私人領地,革了命大眾才能進得去。如今私人領地多了,怕哪一天突然革了命大眾進去,心疼沒有用,一定要靠仕人在法律上落實一個私有財產不能侵犯的承諾,心裡才踏實,這件事已經可以踏實了。
另一個當然,還有名不見經傳的匠人,不必革別人的命,進別人的園,有許許多多收費與不收費的公園,就是人多一點而已。
沒有慈禧太后,就一定沒有頤和園,沒有革命也一定沒有大眾的頤和園,此話真是難以評說歷史的世事功過,也就是所謂的主流文化發展過程的悖論。一個吾人無解的米無知。
篇三:說園讀後感
餘近日觀陳從周先生《說園》一書,很有感觸。又聞博友對其裝幀頗感興趣,遂寫此篇以記之。為何謂之觀書,因吾輩學淺,如清風翻書,略解一二,不可謂之讀,故謂之觀書。《說園》一書為八四年第一版,文為繁體,若無一定繁體文功底,通讀其文,力不從心。
吾之愚見:用繁體,文言著述園林,此乃古文之勝於白話也。古文雖寥寥數字,意義非凡,讀者反覆誦讀,斟酌其意,反覆思索,方得自己之見解。然現代白話,文意直白,讀之如走馬觀花,過眼雲煙,讀畢,拋於腦後,無自己之深思,不利學習。
於文如斯,於造園,亦有類似之理也。縱觀西方園林,以規整形式者眾,皆以幾何造型為基,精心修剪,輪廓分明,如白話之直白。然中國之園林,講立意,親自然,雖由人作,宛自天成。靜心品園,以步量地,一花一木一石,精心推敲,疊山理水。方寸之間,暗藏河川,歷時數年,方成園林,正如誦讀文言,低頭沉思,反覆研讀,方悟其意,拂袖仰首,自得其樂,歡笑而去。
故用文言著此書,正合園林之意。語句深淺程度,由讀者自己斟酌,不可直白,理解其意即可。外人如不解英譯文之處,亦可自學漢語,研讀原文,品中華文字之奧妙。甚妙!
吾之愚見:中華之傳統文化,精華者需發揚,並應引以為豪。觀現今傳統棄之如糞土,而媚西洋新古典,住宅小區,抄西洋柱式,附庸風雅,無比例尺寸可言。換件西服,說句洋話,自以為高人一等,可笑之極。然學問有深淺,術業有專攻,精華者,不隨時間、國別、經濟文化之改變而失其意義。中國園林,應得世人敬重,但願中國園林將來,如國內之西洋古典,遍地開花,有朝一日,世界各地遍開中國園。
《說園》分:說園,續說園,說園三,說園四,說園五,共五卷,對造園之理,立意,組景,動觀,靜觀,疊山理水,建築栽植,等諸方面,皆有獨到精闢之見解。觀書前,不解芭蕉立於牆角為何意,今觀書,方知是為防風破葉之故,妙哉!全書談景言情,論虛說實。葉公聖陶評述:「熔哲,文,美術於一爐,臻此高境,欽悅無量。」葉公長於編輯,對其有如此之高評價。
文筆清麗可頌,引人入勝,妙趣橫生,不禁想起自己遊園點滴。書用毛筆精書影印,並附中國古代造園圖三十二幅,相得益彰。
開卷有益,如有興趣,不妨看看。今以文言寫之,以敬先生。
篇四:說園讀後感
78年,一書友借我一本陳從周先生的大作《說園》,草草讀過,便被索去,丁點筆記也沒做成。但僅靠這點水般掠讀,竟也有了些許遊園鑑景的眼力,足下歷過南北園林處處,終有了許多入心入腦的領悟。
此書,今亦名《梓翁說園》,蓋因先生晚年別號梓室,自稱梓翁。
《說園》,人譽「大家小文」,作者卓然大師,此書卻小而含菁。先生從園林建造的立意、組景、動觀、靜觀、疊山理水、建築栽植諸多方面,娓娓敘來,文筆清麗典雅、說理處處入心。詩詞歌賦隨意入文大有園林裡移步換景、景隨步移之妙趣。
此書雖為造園立論,然則,更是賞園指南。若讀透此書,看一切園林,可謂法眼備矣。觀一山一水、一閣一窗、一樹一花,均有板眼尺度可尋,園之妙拙,皆可鑑也,此書妙否?
篇五:說園讀後感
聽說陳從周先生,是三年前寫畢業論文的時候。我的選題並非園林藝術,同學涉獵於此,耳濡目染罷了。那時,只知道陳先生是研究園林藝術和古建築的專家,極具文人的清遠風雅,詩、書、畫,樣樣精通。有著作名之《說園》。當年求之不得,如今偶然得之,讀之傾倒,遂將所感整理成文。
《說園》攢聚五篇小文,文風清新如畫。陳先生畢生從事園林藝術的研究,足跡遍布五湖四海,踏遍天下名園。用他的話說是「半生湖海,未了柔情」。那麼,有人把學問當財源來做,有人把學問當臉面來做,有人把學問當喜好來做,有人把學問當事業來做,先生則是把學問當生命來做了。《說園》沒有凌厲深奧的西方化學術觀點,沒有咄咄的說教語氣,而是深入淺出的論述,謙恭平和的治學態度。文中傾注了作者對園林藝術的深摯感情。有真正的熱愛,才能寫出真正充滿感情的文字。
陳先生推崇的園林境界和詩詞的境界一樣,天然即最佳,「雖由人作,宛自天開」。耐看耐聽,經得起細細推敲,蘊藉有餘味。穿山引水,花木栽植、亭臺水榭,一切的人工斧鑿痕跡要儘可能地掩飾和隱藏,成就自然之美,符合中國哲學中「天全」、「化育」的思想。人在園中如處山林,有濠濮之趣。
園林以山水為經絡,以樹木花草為毛髮,以煙雲秀色為神氣。經營園林,類似繪畫中布局和設色,講究墨的濃、淡、焦、幹、溼,使畫面富有層次而又靈氣往來。「畫中之筆墨,即造園之水石,有骨有肉,方稱上品。」山與水的關係怎麼處理?「簡言之,範山模水,用局部之景而非縮小,處理原則悉符畫本。山貴有脈,水貴有源,脈源貫通,全園生動。」「山不在高,貴有層次。水不在深,妙於曲折。峰嶺之勝,在於深秀。」樹木的栽植,「不僅為了綠化,且要具有畫意。窗外花樹一角,即折枝尺幅;山間古樹三五,幽篁一叢,乃模擬枯木竹石圖。重姿態,不講品種,和盆栽一樣,能『入畫』」。地方園林要有地方的植物特色,土生土長的樹木更容易存活和成才,也更體現出當地的風土特色。園林植物「與植物園有別,是以觀賞為主,而非以種多鬥奇。」小園植樹,「其具芬芳者,皆宜圍牆。而芭蕉分綠,忌風碎葉,故栽於牆根屋角;牡丹香花,向陽斯盛,須植於主廳之南。此說明植物種植,有藏有露之別。」香花草圍牆而植,香遠益清,瀰漫庭院,添一分書卷氣;同時延展了想像空間,如畫之留白,令外人增一分遐想。
造園要注意仰觀俯察,移步換景,令有限空間衍生豐富景致。山際安亭,水邊留磯,行徑曲折,使行者上下左右顧盼有景,信步其間又使距程延長。橋溝通溪流湖泊與陸地,起著起承轉合的過渡作用,同時功能與審美結合,豐富了景物濃淡淺深的層次感。園林橋通常要低於兩岸,婉轉曲折,生凌波之意。「建亭需略低山巔,植樹不宜峰尖,山而不露頂,露頂而不露角,大樹見梢不見根,見根不見梢之類。」為的是讓景物有露有隱,突出主題,蘊藉多致,引人遐想。「照明燈宜隱,裝飾燈宜顯,形式要與建築協調。至於裝掛地位,敞口建築與封閉建築有別,有些燈,玲瓏精巧不適用於空廊者,掛上去隨風搖曳,有如塔鈴,燈且易損,不可妄掛。」而看似普通的粉牆黛瓦,也是為緊湊崢嶸的山石作襯託,令其產生畫本的意味。前天晚上路過秦淮河,有所領悟。江南的冬夜,細雨空濛,橘色燈光映襯著粉黛相間的徽派建築,有暖意,也有一番清冷峻峭。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致,卻已經入畫。
造園之道,在於「所謂實處求虛,虛中得實,淡而不薄,厚而不滯,存天趣也」,特別要注意互補、反襯的筆法,重在做到隨意、自然、空靈。根據園林面積的大小,栽培的植物也有所不同。「小園樹宜多落葉,以疏植之,取其空透;大園樹宜適當補常綠,則曠處有物。此為以疏救塞,以密補曠之法。」;「松者,鬆也。枝不能多,葉不能密,才見姿態。而剛柔互用,方見效果,楊柳必存老乾,竹林畢露嫩梢,皆反筆出之。」風景區的建築,則要做到隱而不顯,散而不聚,低而不高。建築應成作為風景區的一部分,隨宜安放,巧於因借,存民居之風格,而不能喧賓奪主,破壞了整體建構。
幾年前在濟南,慕大明湖名氣而訪之,到了卻遺憾不已。據老師說,幾十年前的濟南真正是「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泉城」名至實歸,泉水豐沛,竹筷拄地而出之。大明湖更乃一城之眼,澄明淨潔,十裡荷香。湖畔薈萃文人墨客詩詞與題匾,翰逸神飛,與水色山光相應。而今,大明湖周遭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輛川流不息,塵煙滾滾;公園內部則建遊樂場,惡俗音樂震耳欲聾。更有一處,題:「乾隆遇夏雨荷處」。不知何人出於何種心理,弄這樣一塊牌子?真真令人瞠目結舌。泉城廣場中心,不鏽鋼材質的荷花噴泉,花瓣層層聳立,泛著金屬光澤,宛如一口鋼牙,成為城市標誌性建築的一大敗筆。去年,在西湖見到一巨型龍舟,遍塗朱漆,龍頭高昂,龍身金黃耀眼,一暴發戶氣象。雷峰塔改頭換面,古意無存,「雷峰夕照」只是枉然了。
《說園》寫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園林的問題,時至今日,無以復加。陳從周先生謝世十二年,他的書一版再版,也許是文人和學者看得更多些。如果我們的城市景觀設計考慮的周全些,傳統文化保護專業些,那麼遊人的文化眼光和鑑賞品味也可能隨之提升一二。可嘆的是,往往在其位者未必明其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