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2案件
2023-10-09 16:16:19
九十年代的一個冬天,祖國的北疆冰天雪地,司馬農工程師研製的F2高科技產品卻進入攻堅階段,就在這時,國外學習的妻子梅靜婭突然發回一封電報,說她要在春節前回國,與司馬農共度一個團聚的春節。
梅靜婭出國三年,司馬農無時不牽掛她,那時候電話並不普及,兩人只有書信往來,遇到要緊的事情發封電報,也是一個奢侈。梅靜婭回國,司馬農一定要去機場接她。但遺憾的是,電報沒有表明具體到達的時間,司馬農正在犯愁,第二封電報送到他的手中,表明到達時間是臘月二十。司馬農高興得滿面生輝,請示領導後,親自開車去機場接梅靜婭。
新落成的科技城機場富麗堂皇,司馬農趕到時,梅靜婭已在候機廳門口等候。
"靜婭!"司馬農激動地叫著跑到梅靜婭跟前,但梅靜婭卻痴痴地望著司馬農不說話。司馬農提高了嗓音:"靜婭,我是司馬農!""司馬農!"梅靜婭叫了一聲,這才興奮地撲進司馬農的懷抱又啃又咬。司馬農很感動,扶著梅靜婭的小腰鑽進車內,梅靜婭深情地說了一聲:"司馬,我來開車。"說著,已經熟練地操起方向盤。
司馬農愣愣地望著她,不無感慨地想: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梅靜婭上國外不久便學會開車。小車穿草原、越戈壁,晚上9 點鐘回到家。屋內適中的熱氣和茉莉花的芳香,使梅靜婭如同一隻快活的小鳥,她撲向司馬農,勾住他的脖頸:"司馬,你看,我給你帶回什麼禮物?"
司馬農看見梅靜婭手裡捧著一條純金項鍊,足有30克重的項鍊上有顆做工精細的雞心項墜,項墜裡鑲有梅靜婭的頭像,頭像上的眼睛一睜一閉,還在活動呢!他還沒見過這麼精緻的項墜,剛要問這是怎麼做出來的,梅靜婭已把項鍊掛在他的脖頸上:"項鍊送給你,帶上它你會不知疲倦地工作,因為,項鍊上就有我的身影。"
司馬農正要謝過梅靜婭,公寓的門鈴突然響了。
司馬農打開門,見是助手連群。未等司馬農開口,連群就說:"司馬總,試驗出了點問題,您去看看吧!"
"什麼?"司馬農驚叫一聲,顧不上給梅靜婭打招呼,就和連群匆匆地向試驗場趕去。
試驗場在科技城的心臟部位,是把一座大山鑿空建成。場門口設有三道崗哨,司馬農讓門衛驗過證件後來到現場,工程技術人員早在那裡等候他。司馬農把試驗情況看過一遍,沒發現問題,就讓工程技術人員暫時休息,自己去資料室翻閱圖紙。問題終於從圖紙上找出來,司馬農修改完畢後看看腕上的手錶,時針已指向凌晨4 點。他想回家休息一陣,天亮後再組織試驗,但他回到家裡,梅靜婭還在苦苦地等他。司馬農見梅靜婭臉上有不悅之色,就把情況作了說明。梅靜婭轉怒為喜,夫妻倆雙雙進入夢鄉。
司馬農睡醒一覺,已經天亮,再看身邊的梅靜婭,卻已人去床空。司馬農以為梅靜婭早起拜訪久別的朋友,也沒在意,但一直到天黑,還不見梅靜婭回家,司馬農這才有點驚慌。他會同連群等人分頭尋找也毫無結果,司馬農感到問題複雜,不得不向科技城公安局報了案。
公安局刑偵科的於飛科長很快趕到司馬農家,察看完周圍的環境後,問司馬農:"她帶走什麼東西了嗎?"司馬農在屋裡翻尋一陣,見東西沒少,一摸自己胸前,才發現純金項鍊沒有了,惶恐地說:"靜婭送我的一條純金項鍊沒了!"
於飛凝望著司馬農焦急的臉:"你把關於項鍊的具體情況講講。"
於飛聽後,喃喃地說:"莫非這項鍊的項墜會藏有什麼……"
科技城公安局把司馬農家中發生的事情定為F2案件,成立了以於飛為組長的偵破小組後,向省廳和公安部匯報了情況。公安部當即發出通告,在全國通緝梅靜婭,並責令科技城公安局迅速偵破,不能讓嫌疑人逃離國境。於飛率領偵破組奔波了十幾天,卻未發現梅靜婭的一點蹤跡。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東南沿海的三江市有家友誼賓館。友誼賓館的女服務員王輝,當晚正在三樓值班,忽聽301 房間傳來一聲尖厲的叫聲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這時是凌晨1 點鐘,王輝急忙喚來保安人員,一同打開301 的房門,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幅不忍目睹的慘狀--301 的女房客胸前插著一把牛耳尖刀倒在血泊中。王輝大驚,立即給三江市公安局報了案。一會兒,刑警隊的王平和李波便趕到現場,兩人一看受害者的面容,大驚失色,王平說:"這不是全國通緝的那個梅靜婭嗎?"查對證件,身份證上寫著:梅靜婭,女,1952年生,住址:科技城10號公寓。
王平和李波感到問題嚴重,令人將梅靜婭送三江市醫院搶救,又向局領導作了匯報。不多時,一份傳真便送到科技城公安局。科技城公安局的領導急令在邊城偵察的於飛趕到三江,也把這一不幸的消息告訴了司馬農。
司馬農一聽梅靜婭被刺殺,心急火燎地等到天亮,便搭乘762 次航班飛到三江市。機場距三江市醫院10公裡,司馬農急匆匆趕到醫院,值班護士告訴他,梅靜婭在402 房間。
護士小姐見司馬農失魂落魄的樣子,得知他是患者的丈夫,安慰他說:"不要急,醫生說她存活的希望很大,只要在兩個小時內沒有什麼意外,就會脫離危險。"護士說完,出去了。司馬農聽護士這樣說,才鎮定下來,但一看見梅靜婭脖頸上還掛著那條項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便油然而生。他伸出手去,一把將項鍊揪下,捧在手中,左看右看,怎麼也覺得雞心項墜沒有什麼異常。
於飛見司馬農先他而到,問過情況後,就對司馬農說:"司馬總,這一段時間有沒有生人來過病房?""除了醫生和護士,沒有生人來過。"司馬農迫不及待地又把項鍊拿出來,"於科長,這是那條項鍊。"
於飛接過項鍊看後,吩咐一旁的屈浩速送三江市公安局技術科鑑定。屈浩去了,不多一會就回來對於飛匯報:"經鑑定,項鍊系純金,未附加異樣物品。"於飛臉上掃過一絲冷峻的神情。司馬農則有一種解脫之感:"我說只是一條項鍊嘛!我對自己的妻子還是有所了解的。"
於飛苦笑了一下:"問題不那麼簡單,拋開項鍊不談。十幾天前,梅靜婭還在科技城,現在怎麼會在三江市被人行刺?"
司馬農無言以對,於飛讓他好好看護梅靜婭,自己和屈浩還有另外三個同來的偵察員去三江市刑警隊向王平和李波了解情況。
王平和李波還在作案現場進行取證工作,見於飛來了,就把那把牛耳尖刀遞給他:"於科長,這是兇手使用的兇器。"於飛把牛耳尖刀拿在手中仔細琢磨,見這刀打制精細,就問一旁的王平:"三江市面有沒有誰賣這種刀?"未等王平答話,卻聽服務員喊於飛接電話。於飛一拿起話筒,就聽見司馬農急切的聲音:"於科長嗎?梅靜婭不見了!"
於飛聽說梅靜婭失蹤,匆匆趕到402 病房,見司馬農像霜打了的茄子苗,蔫塌塌地坐在床頭上長噓短嘆。於飛問梅靜婭什麼時候失蹤的?司馬農哭喪著臉說,他中午去街上吃了頓飯,回到病房,梅靜婭就不見了。值班護士說,中午只有她一人值班,未離開值班室一步,不知梅靜婭失蹤的情況。
於飛感到案情越來越複雜,梅靜婭在昏迷中是不可能自己行走的,一定是有人劫走了她。那麼,為什麼要劫走梅靜婭呢?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他們先刺殺梅靜婭,以後又劫走梅靜婭……"對了!"於飛自言自語,"有人是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梅靜婭身上,在我們花費時間、精力圍著梅靜婭轉圈子時,真正的大魚有可能趁機溜走。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想牽著我們的鼻子走。"
於飛決定分頭出擊,讓屈浩和其他幾個偵察員分頭去查訪梅靜婭的下落,自己則留在三江市與王平和李波從牛耳尖刀這條線索查起。司馬農見於飛他們分頭行事了,自己留在三江市也沒有什麼用處,就回科技城去了。
於飛三人向三江市公安局要了一輛車,跑了周圍的12個縣,也沒查出牛耳尖刀的生產廠家,無可奈何,只好又回到三江市。常言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回到三江市的那天上午,於飛他們在市府巷遇見一位八旬老翁,老翁接過牛耳尖刀看過一眼後,便蠻有把握地說:"這刀是牛記尖刀,只有疙瘩巷的牛八會做,你們去找他吧!"
於飛他們很快在疙瘩巷找見牛八老人,但老人說:"他的刀鋪關門十幾年了,這把刀還是十幾年前的貨。聽人說陽山旅遊區偶爾有人賣這種刀,你們去那裡碰碰運氣吧!"陽山旅遊區在三江市的南郊,於飛三人很快趕到那裡,但跑遍了所有賣刀具的攤鋪,都沒有發現有賣牛耳尖刀的。於飛準備撤離,卻見一個小老頭很神秘地走過來對他耳語道:"我猜出你們是公安,街西的汪大龍曾賣過這種刀,不過,
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於飛謝過老頭,找見汪大龍。汪大龍起先不承認自己賣過牛耳尖刀,但聽說這刀闖了禍,不得不說實話。他說十天前,有個一隻耳朵的青年花100 元要買一把好刀,自己見出價高,就把十多年前自己買的牛耳尖刀賣給他一把。
案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於飛臉上出現喜色。他讓王平和李波去公安局查找"一隻耳"的下落,自己則找了個電話亭,把案情的進展情況向科技城的領導作了匯報。
第二天傍晚,李波來了電話,說"一隻耳"查找到了,他叫侯三,是胡家廟村的一個無業人員,坐過兩次牢,半年前才放出來。於飛聽說"一隻耳"有了下落,立即和王平、李波趕到胡家廟村。胡家廟村是三江市郊區的一個小村落,於飛三人趕到時已是滿天繁星,他們悄無聲息地摸到侯三家門口,沒去敲門,越牆而入。屋裡還亮著燈,侯三和一個女人正看電視。
"侯三!"侯三猛一怔,於飛已破門而入,擰住他的胳膊。侯三軟塌塌地倒在沙發上。於飛大驚,試圖把他拎起,但侯三已經死了。
於飛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急忙問一旁的女人:"侯三怎麼會死掉?"女人早嚇得哆嗦著說不出話。於飛焦急地問:"快說,誰殺了他?"於飛見女人魂不守舍,緩和了一下氣氛:"不用怕,只要你說實話,我們不抓你。"
女人這才斷斷續續地問:"我……叫李……豔……尼,和……侯三……好上才一個月。"於飛盯著她的眼睛說:"你見過這把刀嗎?"
李豔尼愣了一陣,揚起臉看著於飛:"我說實話。這刀是侯三的,他拿這刀殺過人。幾天前,一個戴墨鏡的大個男人找到侯三,給了他5 萬元,讓他去殺友誼賓館301 房裡的女客,侯三就答應了。侯三上街買了一把刀,把那女人殺了。他回來給我說這事,我很害怕。傍晚,大個男人又來了,說侯三幹得好,他請我倆去吃飯……"李豔尼說著說著臉色突然蠟黃,聲音也越來越小。
於飛一見,急忙問道:"大個男人叫啥名字?你們去沒去吃飯?"李豔尼還沒回答於飛的問話,頭一歪也死了。於飛狠狠地在牆上砸了一拳,怨恨自己晚來一步,一條重要的線索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斷了。
儘管於飛一時還搞不清李豔尼和侯三的死因,但李豔尼提供的大個男人是不是我們要尋找的那條"大魚"呢?於飛思索著,他的傳呼機突然響了,傳呼機上打出兩行漢字:"梅靜婭在龍山市醫院出現,請你火速趕到。"傳話人是屈浩。
於飛心中大喜,梅靜婭在龍山突然出現,證明於飛的分析判斷是正確的。這說明那條"大魚"果然把梅靜婭作為一條小魚推到淺水中,吸引他們的精力,而使自己趁機脫逃。那麼,"大魚"為什麼要把梅靜婭弄到龍山去呢?難道他在打三江市的主意?"大魚"莫非就是李豔尼說的那個大個男人?這傢伙使用了一套連環計,先是借刀殺人,以後調虎離山,再是聲東擊西,最終走為上計。看來他念念不忘地還是這個三江市--三江市有繁忙的機場和碼頭,從這裡很容易矇混過關。但狐狸再狡猾也騙不過好獵手,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穩坐釣魚船,單等魚兒來。
方案敲定後,於飛讓王平和李波處理侯三和李豔尼的事,自己趕到電話亭給屈浩回電話。於飛把自己的設想告訴屈浩,讓他嚴密把梅靜婭控制起來,並要求屈浩積極與院方聯繫,把梅靜婭從昏迷中搶救過來,還要屈浩把梅靜婭在龍山的消息告訴司馬農。
一切安排妥當,於飛獨自一人去了機場。三江市公安局已在機場和碼頭的要道口布置了便衣,通緝梅靜婭的通緝令也張貼牆上。於飛看著通緝令,想著心事。喇叭裡響起播音員的聲音:"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東京的693 次航班開始剪票。"喇叭一響,旅客便擁向進口,一個裝扮靚麗戴墨鏡的女人走到進口未打住步,卻又轉身匆匆向回走去。
那女人從於飛跟前走過時,於飛感覺她像梅靜婭。於飛狐疑地跟上去,那女人卻匆匆鑽進一輛夏利計程車駛去。於飛急忙攔了一輛拉達車急追。夏利車似乎發現有車追逐,奔馳如飛,駛入了金元巷的一道紅門。
於飛來不及多問,下車後拔腿向紅門衝去。推開紅門,卻見一條幽深的小徑,原來這是植物園。於飛順小徑奔跑一陣,望見一片灌木叢,灌木叢後小徑分成三條岔道。於飛打量著該從哪條道上追,正在這時,忽聽耳畔風響,未等他反應過來,後腦勺上就挨了一棍,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於飛在醫院清醒後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越想越感到窩囊,這簡直是一種恥辱。他胸中揚起難抑的怒火,沒聽醫生勸阻,帶傷來到灌木叢。他在一簇長青樹上發現了一顆紐扣,紐扣是棕色的,上面有一個蝴蝶圖案。從蝴蝶紐扣掛在長青樹上的情景分析,灌木叢裡曾藏過人,而這個人在猛然起身時,紐扣被掛掉。這個人是襲擊自己的兇手嗎?這個人與那個神秘的女人有沒有聯繫呢?就在這時,王平跑過來告訴於飛:"於科長,盤蛇洞發現女屍!"
盤蛇洞在三江市北邊的深山幽谷裡,於飛和王平趕到時,李波與護林老人已在洞口等候。護林老人說,他早上在林子裡巡視,突然下起了雨,就去盤蛇洞躲避,卻見洞裡趴著一個女人。護林老人喊了幾聲,女人不回答,走過去一看,她已經死了。
於飛朝洞裡走去,到了女屍跟前,把屍體翻正:"這不是梅靜婭嗎?她怎麼會死在這裡?"王平和李波驚愕不已:"於科長,梅靜婭不是在龍山嗎?"
於飛也感到奇怪,接過王平手中的行動電話呼到龍山的屈浩。屈浩告訴於飛,梅靜婭已經脫離危險,司馬農也從科技城趕來,正陪著她呢。
與屈浩通過電話,於飛說:"案情比我們想像的複雜,有兩個梅靜婭在同我們周旋,一個是真,一個是假。友誼賓館受害的那一個肯定是真的,而眼前的這一個才是劫走金項鍊、逃離司馬農的那個女人。現在可以肯定,兩個梅靜婭同時被一個兇手控制,這個兇手很可能就是那個大個男人。友誼賓館的兇殺、梅靜婭被劫持龍山、灌木叢的襲擊、盤蛇洞的女屍都是大個男人一手策劃,他的最終目的是F2膠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膠捲已落入他的手中。"
於飛彎下腰,查看女屍的遺物,從她的上衣口袋內找到了金項鍊,但雞心項墜的邊緣有明顯的剔剜痕跡。於飛把項鍊捧在手中仔細觀察,卻聽王平在喊:"於科長,女屍手中有東西!"
於飛和王平掰開女屍的手,一粒棕色紐扣掉在地上。"又是一粒紐扣!"於飛說著撿起來細看,紐扣上也有一個蝴蝶圖案。"這粒紐扣與我在灌木叢撿到的那粒一樣,這說明兇手是一個人。女屍在死前曾與兇手搏鬥過,揪下他的一粒紐扣。現在,我們只要從紐扣這條線索去追,必定會抓到真兇。"
從盤蛇洞回到三江市,於飛請王平、李波在迎賓樓吃飯,剛要下幾盤菜,一個白鬍子老頭便走進來。老頭身材魁梧,足有1。85米高,他披著一件呢子大衣,奇怪的是,大衣上缺少兩粒紐扣。於飛眼睛一亮,對身旁的王平、李波說:"我們尋找的真兇撞上門來,立即抓捕!"
白鬍子老頭要了一盤米飯正吃得津津有味,卻感覺有人向他走來,嚯地一下站立起來要逃走,於飛三人像猛虎撲食,將他撲倒在地。
白鬍子老頭被壓在地上拼命掙扎,不料鬍鬚磨掉一塊。於飛一見,就把留下的那一大塊一扯,雪白的鬍鬚全掉了。原來鬍鬚是假的,而他卻是一個左眉有塊黑痣、滿臉兇相的中年人。
於飛笑道:"哈哈,沒想到吧?"黑痣人絕望地趴在地上,歇斯底裡地狂叫:"你們為什麼抓我?我有外國護照!"於飛讓王平、李波將黑痣人從地板上拎起:"我們抓的就是你這個外國人。"黑痣人高聲喝道:"憑什麼?"於飛把兩粒蝴蝶紐扣在黑痣人眼前一晃:"就憑這個!"黑痣人見於飛捧著他的兩粒紐扣,臉上掠過一絲驚恐的神色。於飛斷喝一聲:"快把F2膠捲交出來!"
黑痣人一聽於飛讓他交出F2膠捲,直勾勾地盯了於飛一陣,突然把頭一歪,咬住自己的左衣領。於飛一驚,跳過去扳住黑痣人的頭顱,但已晚了,黑人吞下毒藥自殺身亡。於飛懊惱地在黑痣人身上搜查幾遍,也沒發現他所斷定的微型照相機和F2膠捲。是於飛推斷錯了嗎?這真是個謎呀!
於飛見F2膠捲未找到,黑痣人也死了,心情煩躁地讓王平和李波把黑痣人的屍體送往三江市殯儀館,自己則重新來到盤蛇洞,想在洞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他一直在盤蛇洞搜查到太陽偏西,也無絲毫收穫。於飛在洞中踱著步,王平卻急呼他速去殯儀館。於飛驅車趕到殯儀館,王平神色緊張地迎上他說:"於科長,黑痣人的屍體不見了!""啊!"於飛顧不得多問,趕到停屍房,四處搜查也無蹤影。"快,我們去機場!"於飛喊著,駕車向機場駛去。
於飛三人來到機場,急忙向候機廳衝去,卻見屈浩、司馬農、梅靜婭和一個怪異女人向他們走來。司馬農一見於飛,老遠就喊:"於科長,感謝你神機妙算,保護了靜婭。靜婭也要回報你一次,她抓住了夏蓋力。"
於飛不明白怎麼回事,愣怔未語,卻見司馬農扯下怪異女人的"頭髮"和面紗--"哦,黑痣人!"於飛驚叫一聲問道:"這傢伙不是死了嗎,怎麼……"
梅靜婭說:"於科長,他叫夏蓋力,能吞下一種驟死藥裝死,但幾小時後就會甦醒!""哦,原來是這樣!"於飛驚嘆著走到夏蓋力跟前:"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把膠捲交出來吧!"
"哈哈哈!"夏蓋力突然狂笑起來,"我很佩服你的判斷能力,只可惜膠捲你是得不到了!"梅靜婭站在夏蓋力面前怒氣衝衝地說:""別高興得太早,你這個強盜、惡魔!於科長,請檢查他的牙齒!"
於飛急令王平、李波、屈浩按住夏蓋力,自己掰開夏蓋力的嘴,果然從兩排牙齒中剔出一顆假牙,鑿成空洞的假牙裡完整無缺地存放著微型相機和拍攝的F2膠片。於飛激動地握住梅靜婭的手:"太感謝你了,梅靜婭同志!"夏蓋力無可抵賴,只好交待了他的作案過程。
原來,夏蓋力是個外籍華人,因在中國國內犯過案,潛逃國外後被B 國L 公司的老闆僱傭為保鏢。L 公司是世界上實力雄厚的財團,老闆野心勃勃,企圖以自己雄厚的財力控制整個世界市場。為了L 公司的經濟利益,他便想把F2的生產技術盜竊過來以自己公司的名義打出去。這樣不僅會使他的公司再創輝煌,而且企圖扼制中國科技發展的勢頭。於是,他派出情報人員多方探查,制定了周密的盜竊方案。當獲悉F2高新技術的發明者司馬農的妻子梅靜婭正在B 國學習時,當即委派自己的保鏢夏蓋力全面負責,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從梅靜婭身上打開缺口,儘快把F2搞到手。
夏蓋力接到老闆的指令,不敢怠慢,以同鄉的身份接近梅靜婭,但梅靜婭決不會做出有損國家利益的事,夏蓋力便想出了以假亂真之計。他收買了一個叫倩倩的女人,整容後與梅靜婭的模樣不差分毫,且偷拍了梅靜婭的生活錄像,讓倩倩仿照,經過訓練,倩倩幾乎變成梅靜婭了。這時,梅靜婭在國外學習期滿,就給司馬農發去電報,說她趕在春節前回國,具體哪一日倒未確定。夏蓋力偷看了梅靜婭的發電稿後覺得有機可趁,緊接著就給司馬農發了第二封電報,並表明到達時間是臘月二十。然後急令倩倩在臘月二十這一天飛到科技城。倩倩臨行前,夏蓋力請工匠特製了兩條項鍊,一條送給梅靜婭,一條由倩倩佩戴。在倩倩佩戴的那枚雞心項墜裡,夏蓋力安裝了微型照相機。而送給梅靜婭的那一條,梅靜婭起初根本不接受。夏蓋力花言巧語迷惑了她,梅靜婭見盛情難卻,只好收下,但一定要給夏蓋力付錢,夏蓋力也就收了。
倩倩來到司馬農身邊,假裝把項鍊送給他。當微型相機拍照了F2的資料後,倩倩趁司馬農熟睡之機盜走項鍊連夜脫逃,飛到三江市與夏蓋力會合。這時夏蓋力一直跟蹤梅靜婭,因從國外飛來的航班要在三江市轉航,梅靜婭到三江後暫住友誼賓館。夏蓋力見倩倩已獲成功,就拋開梅靜婭,準備帶倩倩脫逃。但機場、碼頭四處貼有通緝"梅靜婭"的公告,公安人員已把交通要道嚴密封鎖,脫逃受阻。夏蓋力就想把公安人員的注意力引到梅靜婭身上,他僱傭了侯三刺殺梅靜婭,但卻不讓殺死。侯三刺殺梅靜婭後,夏蓋力又以請吃飯為名,在飲料裡放下喝了24小時後的致死藥,要了侯三、李豔尼的命,又買通了幾個人從三江醫院把梅靜婭劫持到龍山市,以達到調虎離山之目的。誰知,料事如神的於飛將計就計,使夏蓋力同倩倩第二次進機場,露了馬腳,被於飛追蹤。夏蓋力便埋伏在灌木叢中想置於飛於死地,沒想到驚動路人。夏蓋力逃跑後,越想越覺得倩倩是個累贅,就把她騙至盤蛇洞扼殺。扼殺倩倩後的夏蓋力從雞心項墜裡剔走微型相機和F2膠捲,為掩蓋真相,他又把項鍊裝進倩倩的上衣口袋,但他沒有注意,倩倩在與他搏鬥時揪掉了他的一粒紐扣。
掃除了一切障礙後,夏蓋力覺得天衣無縫,就化裝成一個白鬍子老頭。這一次,他總認為不會再遇到什麼麻煩,但丟掉的兩粒紐扣卻送他入了鬼門關。他吞下藥丸驟然死去,也確實矇騙了於飛,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從殯儀館逃出,化裝成女人,混進候機廳後,卻被從龍山趕來的梅靜婭識破。梅靜婭並未痊癒,但她為給於飛提供破案線索,帶傷趕到三江。
喪心病狂的夏蓋力,蠻以為自己會輕而易舉地完成老闆交給的任務,以實現升官發財的美夢。但在機智勇敢的中國公安人員面前,他只是一條啃咬樹葉的毛毛蟲,固若金湯的中國邊防線,就是一隻可疑的蒼蠅也休想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