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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天庭——如來渡彌樂

2023-10-15 20:18:24 2

    接到玉帝的邀請,如來稍做了一下安排就腳踏祥雲,往天庭飛去。

    正行間,忽然,狂風四起,陰雲密布,天地失色……那些陰雲扭曲著、翻騰著、旋轉著,中間夾雜著咆哮聲、嗚咽聲、悲鳴聲。如來覺得全身一涼,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那些陰雲漸漸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球狀物,向西北方疾飛而去。

不好!要有異事發生。如來急忙駕雲趕了上去。

那小球飛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猛然掉轉方向,落了下去。如來也飛身下雲,按小球墜落的方位尋去……

    「這是什麼東西,黑的如木炭一般!臉還『拉』那麼長,就象世人都欠他銀子的樣子。老天爺,我張生作的什麼孽呀,盼了大半輩子竟然生出這樣一個怪物。」一個男人的叫聲傳入如來耳中。

    一個雙手是血,臉色蒼白的老婦人從如來眼前的小院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嘴裡還念念有詞:我接了一輩子生,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物。

    如來一聽,徑直向那家院裡走去。

    「阿彌陀佛!施主,老納雲遊到此感到口喝,不知能否借碗水潤潤嗓子。」如來站在院裡高聲喊。

    一個年逾花甲的老漢端著一碗水,從屋裡走了出來。那老漢一聲不哼,滿臉都是愁容。

    「施主,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如來試探著問。

    「唉……我和妻子結婚四十幾年,沒有一兒半女。一年前我老伴竟然出現懷孕跡象,我還以為上天要可憐我們夫婦,要給我們送個孩子,讓我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誰曾想盼了一年,竟然盼來個怪物!我張家也算是個知書達理的門弟,我張生更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造孽呀!」那老漢長嘆一口氣。

   「老納對醫藥和法術都稍有研究,讓老納看看如何?或許能有解救之法。」

    聽了如來的話,張生急忙轉身開門,把如來請進屋裡。

    無怪張生唉聲嘆氣,看著手裡託著的嬰兒,如來也覺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從頭到腳都是清一色的烏色,臉上全是愁容。如來託了一會,就覺得有點寒意慢慢沿著手臂向上而行。

    「此子乃凝聚天地之間的悲、怒、陰、寒之氣而生,一生都會被這四種邪氣所困。最好的辦法就是歸入佛門,用佛法來化解他體內的邪氣。不然此子定然會在世間惹起不小的事端。」如來放下嬰兒,對張生說。

    「我張某幾代單傳,張家的血脈全靠他了。他是我幾十年的盼望,也是我今後生活的希望呀。高僧,你再想想別的法子吧。」張生一下跪在地上央求到。

    「你我也算有緣吧,『受人滴水恩,當以湧泉報』。你就到外面買兩口大缸,裡面裝滿水,在太陽下曬上七天。七天後,我會再來。」如來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二口大缸的水經過七天的曝曬,裡面的水己經下去了大半。如來從懷裡掏出二張紙符,拿在手裡左右晃動,口裡念念有詞。那二張紙符在如來的晃動下,漸漸起了青煙,冒出火苗……等到那紙符燃盡,如來才把這些灰燼放在一口缸裡。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另外二張紙符,如法泡製,把紙符的灰燼放在另外一口缸裡。

    「你去屋裡採一點你妻子的血,然後和你的血混合,不用太多能寫兩個字就可以。」如來對張生說。

    如來用張生夫婦的血,在一口缸上寫了個「淨」,在另外一口缸上寫了個「靜」。然後,一隻手按住一個字,雙眼微閉,口裡說:「佛光普照渡有緣,劣根更須善心灌。淨靜二字融體內,悲怒陰寒皆斬斷。」然後,如來緩緩收回雙手,缸上那二個字,發出閃閃金光,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把這二缸裡的水倒在一塊,給那孩子連洗七七四十九天。」如來對張生說。

    「高僧,我孩子到時就能好了嗎?」

    「此水採了七天的太陽之火,再加上你們夫婦二人的血和老納施了法的二個字,連洗七七四十九天應會好了。能不能全愈,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如來說,「你兒子起名了沒有?」

    「還沒有,既然高僧救了他就請再給他起個名字吧?」張生夫婦同聲說。

    「既然如此,就叫爾樂吧。」如來笑笑說。

    「多謝高僧。」張生夫婦急忙躬身施禮。

    「高僧……」張生抬頭才要請如來坐下,卻發現眼前己沒有如來的身影。張生夫婦這才知道遇到了神仙,急忙跪下來,向天空叩拜。

    七七四十九天彈指而過,爾樂的身體變得紅潤、白皙,有了嬰兒應有的膚色。但臉上的愁容還沒有褪盡。既使這樣,張生夫婦也是樂的嘴合不上了。

                    二

    在張生夫婦精心照顧下,爾樂長成了一位玉樹臨風的青年。他天資聰明、心地善良、舉止溫雅,是遠近聞名的才子。唯一的缺點就是整天一張苦瓜臉,從來沒有笑過。張生夫婦知道兒子天生如此,就也沒太放在心上。直到兒子在這次鄉試中得了頭名,卻沒能得到應有的榮耀時,才意識到什麼。經過四處打聽,果然不出所料:知縣大人嫌爾樂不會笑,就把他的第一名給掛了起來……

    「不要說你區區一百兩銀子,就是給老爺抬個銀山來,老爺我都不眨一下眼。」知縣看著桌上的銀子對爾樂說。

    爾樂大氣不喘地站在那裡,心裡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別看爾樂吟詩作賦出口成章,但對於處理這些人情關係卻是一竅不通。

    「不過,我對名人字畫很是喜愛。聽說你父親那裡有本前朝書法真跡……你想不想參加省裡的考試?」知縣伸了伸脖子。

    「當然想,還望大老爺成全。」爾樂急忙說。

    「沒問題!不過……」知縣沉思了一會,又說:「直說了吧,有二條路:一條路,如果你父親能割愛,把他珍藏的那本真跡送給我,我就讓你參加省裡的會試。這是捷徑!」

    「那是我父親視如己命的東西,恕難從命。那還有一條呢?」爾樂一口就拒絕了知縣的要求。

    「還有一條就是你要在三天之內學會笑,還有三天就要把名單報上去了,你看著辦。」知縣丟下這句話就起身而去……

    「練的如何了?明天我就要把名單報上去了。」知縣讓人把爾樂叫到縣衙,不痛不癢地問。

爾樂沒有作聲,站在那裡努力地想把臉上的肌肉調動起來。

    「喲,還練呢。要不這樣吧,我先把你的名報上去,你去參加考試。不要說老爺不給你機會。你別忘了,我能提你就能壓你,你沒事的時候多想想,如何來報答老爺。」知縣對爾樂說。

    「多謝老爺厚愛,學生一定考個好名次為老爺爭光。」爾樂躬身施禮……

    參加完省裡的考試,爾樂更是呆在家裡一心一意地練習著笑。

    「張公子果然是滿腹經論呀,沒想到考了個第一名呀。」知縣一見爾樂進了大堂就笑了。

    「還要多謝大老爺給學生這個機會。」爾樂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可是臉上還是那副愁容。

    「可是,如果要參加京試就要看你張公子有多大的誠心了。」知縣又開始給爾樂作了提示。

    「你放心,我一定能把笑練出來。」爾樂裝作不懂。

    「好呀,不知好歹,你回家練去吧。」知縣起身離去。

    聽爾樂把知縣的話一講,張生氣的臉都成了青色。

    「我們和他無怨無仇,他為什麼這樣整我們?」張生自言自語。

    「其實他上次就說想要爹手裡的那本書法真跡,我一直沒敢和爹說。」爾樂終於說出了知縣的真實目的。

    「什麼東西,什麼世道……」張生大叫一聲,吐出數口鮮血,一頭栽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看到張生撒手人間,張生的老伴也悲傷過度,在張生死後的第二天魂飛魄散,追隨丈夫而去。

    「會笑了?!」知縣聽完衙役的話,一臉疑雲。

    「是呀,張爾樂剛才從靈棚出來就是笑著出來的。」衙役一本正經地說,

    「那本真跡呢,你沒提?」

    「我提了,但他燒了,他說那是他父親的心愛之物。」

    知縣一聽這話,一下就站了起來。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堂上來迴轉著圈,嘴裡不住嘀咕著:燒了!燒了!……

    「無毒不丈夫!筆墨伺候。」知縣坐回椅子上,咐囑衙役。

    「速把此摺子送給京城的賈承相。見到承相,你就……」知縣在衙役的耳邊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通。

    爾樂處理父母的喪事,還沒有安穩下來,就接到知縣的傳喚。

    「張公子,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讓你傷心,說實在的這樣做真有點傷口撒鹽的感覺。可是,沒有辦法。」知縣一見爾樂就假悻悻地說。

    「張爾樂接旨!」知縣從桌上拿起一道聖旨大聲說。

    爾樂一聽,急忙整衣下跪。

    「上天承運,皇帝詔曰:張爾樂雖有滿腹經論,但卻不懂『孝』道,竟然在雙親靈前笑容滿面,枉為人子。故張爾樂取消本年會試資格,並且終生不得錄用!欽此」知縣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得意地讀完了這道聖旨。「張爾樂還不接旨謝恩!」

    「我會笑,我會笑……」爾樂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會『笑』,可你不會『孝』。蠢才!」知縣把聖旨往爾樂手裡一塞,讓人把他推出衙門外。

                    三

    爾樂變了,往日那張苦瓜臉被一張可愛的笑臉代替。縣城裡的人都很好奇爾樂的那張笑臉,每當看見爾樂出現就會想各種各樣的招來戲弄他。

    「爾樂,你皺一下眉頭。你如果會皺眉,我給你包子吃。」開飯店的胖掌柜對爾樂說。

    看到胖掌柜手裡的包子,爾樂口水一下流了出來。他極力把臉上的肌肉往一塊擠,但沒有任何效果。爾樂急了,雙手捂住臉,用手指把臉使勁擠,試圖在臉上擠出皺紋……

    爾樂那鄭重其事的樣子把圍觀的人都樂得滿地找牙。

    「你說打他會怎樣?他會不會哭?」人群裡有人提出了疑問。

    「那誰知道。」

    「要不咱打一下試試。」

    眾人一哄而上,把還在那裡吃著包子的爾樂圍了個水洩不通:手揍、腳踢、棒掄、石擊……人們用各種各樣的武器,把心中的好奇用另外的方式表達的淋漓盡致。

    「有意思!都快成肉醬了還是笑容可掬。」累得手腳酸弱的人們看到渾身是血,仍然手裡拿著包子,臉上笑得很燦爛的爾樂發出驚嘆。

    爾樂吃完包子,抹了一下嘴,笑哈哈地推開人群向遠方走去......

    「是時候了,我也要去人間逛一下了。」如來看著三界五行鏡裡爾樂那傻笑的樣子如來自言自語。

    看到爾樂左右搖擺的身影,如來飛身跳下雲頭。

    「你要那裡去?」如來攔住爾樂的去路。

    爾樂傻笑著看了看如來,沒有回答,又轉身想從如來身邊繞過去。

    「哈哈……」如來發出一陣大笑,「劣根己淨,慧根應生。」說罷,在爾樂頭上輕輕敲打了三下。

    爾樂覺得一陣曖流從頭頂注入,然後覺得嗓子一陣奇癢,一口烏黑的濃痰從爾樂嘴裡飛了出來。

    「多謝大師!」爾樂清醒過來後就笑著對如來說。

    「謝我?你的態度也太不嚴肅了。」如來笑著打趣說。

    「我沒有呀,我是誠心誠意的謝你救我脫離痴傻。」爾樂還是那副笑臉。

    「你脫離了嗎?你和以前一樣還是那樣笑容滿面,沒有什麼區別。」如來笑了。

    「這是笑嗎?在我心裡和別人沒什麼兩樣。」爾樂笑得還是那樣燦爛。

    「世人只有高興時才露出你這樣的笑容。」

    「『笑天下可笑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也要高興嗎?」爾樂笑著搖了搖頭。

    「好一個『笑天下可笑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如來點頭微笑著。

    「小生告辭了!」爾樂給如來施禮告別。

    「你去哪裡?」

    「家既不在,四海為家。」爾樂回答。

    「塵歸塵,土歸土。你願隨我而去嗎?」如來微笑著。

    「張爾樂感激不盡,願隨大師雲遊四方。」爾樂伏地就拜。

    「臉既不『長』,何來姓張。張既無『長』,留『弓』何傍?『弓』『爾』合彌,順應天意。既入佛門無名無姓,你就號彌樂吧。」如來哈哈大笑,接著又說:「雲遊四方那就不必了,你就隨我前往西天大雷音寺修身養性去吧。」

    如來拉起彌樂的手,一同駕雲向西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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