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芹主演的電視劇(電影的國際戰線)
2023-10-27 20:53:30 1
邊芹主演的電視劇?邊芹:電影的國際戰線2012-03-28 作者:邊芹,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於邊芹主演的電視劇?以下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邊芹主演的電視劇
邊芹:電影的國際戰線
2012-03-28 作者:邊芹
核心提示看著這個國家墜落的速度,不知在勢不可擋的慣性中,文字和思想還有多少阻擋車輪的力量?藝術在中間層次的審美,很少有最高和最底層次審美的自由度,而是誘導必捉到的俘虜。「藝術觀」這個「外來騙子」從來是以「自生」的面目出現,這就讓藝人拿著臨摩的筆狂生「創世」的幻覺。
(此文系舊作,遺憾的是並沒有失去時效。地中海北岸即將開幕的新影展又將搭建怎樣的國際政治法庭,上演怎樣的道德審判,讀者可通過此文大略預習一下。新版本有改動和增添,其中一些是當時編輯刪掉的。看著這個國家墜落的速度,不知在勢不可擋的慣性中,文字和思想還有多少阻擋車輪的力量?藝術在中間層次的審美,很少有最高和最底層次審美的自由度,而是誘導必捉到的俘虜。
「藝術觀」這個「外來騙子」從來是以「自生」的面目出現,這就讓藝人拿著臨摩的筆狂生「創世」的幻覺。)
「他們拿著十字架追殺異教徒直到天涯海角。
我在巴黎奧德翁影院看了這部名為《沉默的戰士》的北歐新片,記下了片頭這句語錄。永不動搖的信念和冷血的執著,是我對這些會追殺到歷史盡頭的信徒的總結。
4月15日第63屆坎城電影節入圍電影的名單公布後,我看著一年年用新鮮名詞重新包裝後端出的「菜單」,想到一直以來在我眼裡越來越清晰的「電影的國際戰線」,這句話又躍進腦海。
「菜單」有沒有新意先來看看2010年的「配菜」,繞過前廳精美的藝術擺設,在一些關鍵國家的入圍者挑選上,充滿玄機。
久違的米哈爾科夫又回來了,美俄關係緩和釋放的一隻氣球?夏納的庭席下面時常都有政治底牌,這位俄羅斯導演是蘇聯崩潰前夏納捧出的紅人,後來因轉而擁護普金被拒之門外十年之久。參與搗毀前蘇的他其實是體制受益者,特權階層的一員,作品一派前蘇風格,寫實而帶一點誇張的詩情畫意,細節多而節奏慢。
沒受過害並不妨礙他在受害電影中得利,1994年他批判史達林的作品《眩日》與張藝謀的《活著》並列「評委大獎」,但1999年他送來不涉政治的古裝片《西伯利亞的理髮師》,便沒有了前一次的追捧。他從此絕跡「海濱大道」,直到今年送來《眩日》下集。
米哈爾科夫是因為新作的主題入選還是有更深的歷史契機?旁觀者尚需時日或等到事後方能一窺謀劃者的意圖。八十年代中至九十年代上半葉,坎城捧紅了一批「米式」導演,中國的「第五代」也在此列,所謂「米式」是取了他們的個共同點,即都是原「東方陣營」內體制一手供養的叛逆者。93年陳凱歌得金棕櫚,94年米與張藝謀並列評委大獎,95年前南斯拉夫導演庫斯託尼卡捧金棕櫚。大同小異的身世、大同小異的主題如此密集地入選得獎真是才華的偶然顯現?
如果是「偶然」,「米式」導演們後來的命運為什麼也如此相像?他們全都逐漸或突然淡出,起因都是離開或偏離「受害電影」的軌道。他們的命運之「奇特」,是因為有違坎城的常規,中過獎但「出身」地「上等」的其他導演幾乎都拿到了。
「常客證」,來去隨創作的節奏而動,有些人轉拍通俗片甚至喜劇也照樣來
同樣入圍主競賽單元的伊朗導演Abbas Kiarostami與中國導演王小帥, 最初的敲門磚也是一個模子。1997年Kiarostami的《櫻桃的滋味》獲金棕櫚, 我至今都在問,影展究竟是看重作者與政權的摩擦還是作者的才氣?電影要是總被放在國際戰略的天平上過秤,一邊模仿著以博得一彩,一邊不反就別來,那麼坎城究竟是甄選電影人還是培養打手?法國最大的電影網站介紹王導,白紙黑字寫著他之引起西方好評就是因為與政權口角,一句都沒有提他因才獲重。在此不探就藝人的反骨,反,而沒有更大的主兒,是讓人佩服的,非此便只是一本萬利的模仿甚至投機:須探就的是這種拿著放大鏡在地球鄰居家裡見縫下蛆的行為,與電影和藝術還能不能綁在一起。
我記憶猶新的是《青紅》在坎城的記者招待會,與會西方記者的問題幾乎都與政治有關,而王讓他們大失所望,他坦承拍《青紅》沒與政權發生什麼問題,當下我熟悉的一位法國雜誌影評人便對我說「王已經沒意思,他在體制內了。」
我在那一天意識到電影人的價值「出身」起了太大作用,某些國度的人作品沒有藝術價值只是政治籌碼。以政治賺藝術之名或以藝術拋政治之石都不地道。如果一個電影節對世界某些地方的電影人,只給一種敲門磚與本國政權對立,以此對付一個國家連帶她的藝人,是不公平的,不管以什麼堂而皇之的理由。再說自己國內為什麼只挑體制內的電影人?不光是體制內的還是小圈子內的。「政治不正確」的叛逆藝人、在電影界被封嘴的同胞還少嗎?為什麼不給他們同樣的敲門磚?
但即使像Kiarostami這樣的坎城子弟,2004年以後也被比之更激進的同胞取代,原因是在棋盤上他走得不夠遠。隨著西伊關係的惡化,K氏這種腳踩兩隻船的人就顯得太溫和了,於是一批生活在西方的伊朗人便被推到前臺,2007年動漫片《Persepolis》獲評委獎,此片除主創是伊朗裔的法國人,其實就是法國在背後出人出錢,嚴格說能不能代表伊朗參賽都是個問號。2009年意識形態狂潮達到項峰,一部連入選資格都值得討論的伊朗流亡人士的記錄片被捧上「一種注日」單元的最高獎寶座,也是讓本人對「藝術良心」幻滅的最後一滴水。什麼時候才能停止把手中的權力和好處變成武器去分裂、摧毀、徵服別人?
2009年的「頂峰」顯然鋒芒太露,自曝馬腳,今年似有調整,利刀收起,放回幾個「溫和」人物。新戰場還在開闢,查德導演入選主競賽單元,也非偶然,在蘇丹與查德的衝突中,西方借查德整蘇丹,在大張旗鼓炒作的「達爾富爾人道災難」背後,是蘇丹的石油和參與開採的中國人。我曾遇到一位中國問題專家,此人參與了針對中國的一系列「叛逆人」計劃,就像湊全一隻萬能工具箱,何時何地需要都能找到一件擊打中國的趁手工具。所謂國際問題專家、藝術掮客(製片人、畫商)、駐外記者、非政府組織骨幹,名目各異,幹的都是同一件事:發掘和培養叛逆者。這個團夥掌控了國際電影、美術、音樂、圖書市場,在各國身上挑蚤子易如反掌,而且生造了現代藝術理念,審美權、定價權一手抓,蚤子投放市場也能賺錢。沒有他們在背後運作,難以想像西方各大都市的同聲共氣。我問他這般折騰中國是為什麼,他說一是使絆子不讓這個國家追上來二是將她始終維持在道德水平線的低端(為從貿易競爭到地緣博弈提供隨意敲打的理由培育攻擊對象的卑賤感、擴大背離者的陣營)。我聽了倒吸涼氣,那隻暗裡操弄世界的手就是這麼決定著上億人的命運,為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虛構著世界圖景,利用從對手身上不同部位抓到的蚤子,塑造著競爭者「骯髒」的形象。平時他在他們掌握的傳媒上拚命吹捧這群「弟子」,私底下卻對「弟子」們充滿蔑視,因為他們自己摯信的做人品質是無論如何忠於自己的族群。
長期這麼經營,有些國度的電影如中國大陸的,一年年失去了普通電影愛好者,留下的是人數越來越少的反華狂徒。當年張藝謀、陳凱歌打下的市場,已不復存在,「第六代」之初留住的那點市場,也被糟踏掉了,甚至殃及偶爾能打入西歐市場的香港武打片(有好萊均投資背景的),這都「拜賜」於夏納挖到的越來越極端的「鬥士」。經這些年的刻意篩選,定向操作,中國電影在這裡已淪落成這樣一個「品牌」,它既無娛樂性亦無藝術性,而是政治鬥爭的工具,原來喜歡獵奇的電影愛好者,也被「砸人的石頭」嚇跑了。
選片內幕如國家機密
有讀者會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怎麼可能國際利益關係全藏在電影藝術下面?我自己曾幾何時也是篤信西人的「藝術良心」。問題就在於主事人極其聰明,美言巧妙,一般相信了他說的便看不見他做的。何況你永遠也找不到「證據」,不需要任何內部文件的傳達,秘密控制全在於人頭的忠誠。與新聞主管十幾年交往,選片內幕隻字不露,忠啊!個人關係永遠不會讓他們忘掉自己從哪裡來,代表的是什麼。從常識的角度看,組織一場公平的世界電影藝術競賽,有什麼內幕可掩?除非是另有目的。我是在很多年以後才悟到,為什麼一個電影節的主席和藝術總監的職位近乎終身制而且集權於一身,一如重要傳媒的總裁為什麼選片內幕像國家機密一樣被嚴格看守,這麼喜歡創根究底的法國媒體卻密切配合從不質疑電影節的「官話」。你從這類細節慢慢就能悟到誰在真正掌控這個國家,誰不過是臺前輪換的演員。以我們中式的想像和背叛之隨意,主管影展的職位每年都可以重新任命,中國人可以把奧運節目策划過程拍成記錄片給人看,便以為別人也這麼透明,「過程」越「民主」,「方針」也就越多樣,不同的人選不同的電影,百花齊放,可惜這種事只存在於中國人對西方的想像中。
腦袋裡填滿「自由花絮」的國人至今未參悟、可能永無參悟之日的,就是西人的「內忠」。這一美德作為西方強盛的真正秘方之一,是從來不向外傳送的,送給中國人的方子,都是深解弱點後,以「落井下石」的方式特送的。發現了這一點,近現代所有「美言」都值得國人打一百個問號!
國人也漸漸發現坎城選片一年年換湯不換藥,人們看到現象,卻很難明白為什麼有此現象。僅僅為了電影藝術,坎城的「持方不變」的確不是藝術總監弗雷莫的「解釋」能夠自圓其說的。他每一年的解釋大略都是世界電影就這麼一些人才,找不到更好的了。採訪他多年,此一「解說」不變。儘管你就是變回小孩也難以相信世界電影就坎城網羅的這一小把人,但一開始你並未懷疑這一解說的誠實性,並好心地為他們做解釋也許他們只看見自己看見的,只相信自己堅信的,其他的不存在。但你的善擋不住最後還是看到了底方:在電影藝術的外衣下有一與電影無關的棋局,不同的國度擔任不同的角色,分開來看完全意識不到下面的棋盤,要連在一起看並長年觀察,才從不變的棋路裡發現精心設置的棋局。儘管電影人的才華有各種偶然因素,似乎也是控制不了的,但挑合適及合作者並通過資金、榮譽操控中選者的意向,同時聯手將不合作、不合適者剔除,卻極易人為主導電影的走向。法國是由政府直接撥款與私人基金合夥「資助」他國電影,比如「南方基金」就是外交部經營,「慷慨」的對象基本是各國反政權或分裂人士。美、英、德、日也做這種事,但由「私人」出面。若為了電影藝術,為什麼要設此門檻?才華與機緣不應是唯一決定電影入命運的條件嗎?若為了聲援「弱者」、「鬥士」,本國的「弱者」、「鬥士」為何不理不睬?如果一視同仁,目的是看好電影,為什麼美國商業大片的導演像Doug Liman是座上賓,中國的馮小剛卻連提都不能提? 我也是真佩服他們,凡對中國真正有利的人與事,早早遠遠地就嗅到了威脅,全球各個角落配合默契,去之而後快。
有人可能會說Liman今年入選的是一部反伊戰電影,不也是政治嗎?但此政治玩得漂亮,好萊塢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戰爭罪惡歸結到大規模殺傷武器的謊言上。
難道不是避實就虛,繞開戰爭真正的策劃者及他們的目的?這種以「有限揭秘、誘誤結合、認錯掩罪、鎖定視線」的宣傳技巧,變罪惡為失誤的大騙術,幾乎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棋盤與棋子
用電影罩往一個事先已經部局的棋盤,按棋局的目標而非藝術的目的挑人,經年不變地從某地專挑某類「棋子」,以此秘密操縱人的觀念從而左右世界大局,倒也罷了;若再昧著良心說這盤棋才是世界電影最高峰,這些棋子乃「傑作」,那麼藝術史真到了它前所未有的詐騙階段。這盤棋終極目標並非「藝術」,對看見全景的眼睛是顯而易見的,雖然分開來看、孤立地看它似乎只談藝術。這就是為什麼對於那些被挑中的人,尤其是受寵若驚「中獎」的人,你分析「運氣」的可能成分,他不相信,更不會接受。何況有一些「幸運者」的確因為才華而中獎,比如王家衛,但即使這樣的才子,他被挑中放到棋盤上也不是偶然的,否則早就露才的他為什麼要等英國人撤出香港後才來了運氣」? 作為前英殖民地的臣民,他在坎城的確比大陸電影人有更多的創作自由,至少不必拍窮攝苦,但對他的爆捧似乎也不是免費的,誘導香港年輕電影人放棄前輩打下的電影工業、為西方電影節和第二市場拍電影是九七前夕就開始的圖謀,王家衛的「國際聲譽」怎麼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偶然?與西人打交道,沒有什麼是免費的,是國人須牢記的金律。若能將此本性也化進自己的血液,則受欺和不平感都會消失。
那麼「幸運」的韓國呢?韓國電影難道不是才華橫溢嗎?今年主競賽單元有兩部韓國片,數目上僅次於東道主法國,在次競賽單元「一種注日」它還有另一部入圍片,三片都已做了節後進入法國電影第二市場的廣告。韓國的「幸運」還表現在從入選片題材的寬度上它幾乎與東道主甚至美國平起平坐。「題材的寬度」是相對於入選人能觸及的題材範圍而言的,沒有幾個國度有「資格」以商業電影參賽,在這個權利上沒有平等可言,基本是「出身」決定論,「出身」就是看你來自世界哪塊地方。每個被挑選來的人與作品都有作為棋子在棋盤上的特定使命,有些人生來「貴族」待遇,有些人生來做工的命,做工還分乾淨活和髒活的區別。
韓國電影人的「命」為什麼那麼好呢?他們有天分,但這個世界有電影天賦的民族有的是,香港以彈丸之地拍出橫掃亞洲的娛樂電影,難道不是天賦?再比如挪威,我在挪威使館租借的一家拉丁區小影院第一次接觸這個悄然無聲的民族的電影,發覺有一些民族的確比別人更具電影天分。但與被捧得天花亂墜的羅馬尼亞電影比,挪威電影在「棋局」中沒有使命,它一沒有意識形態的作用,二沒有地緣政治的作用,三沒進入國際電影大鱷控制的電影製作和市場的全球流水線。一般來說沒有前兩個作用,大鱷們便不會派人去挑人、投資,並將之引入國際電影節,進而納入國際電影市場。投資有時還有另一目的,就是暗暗封住不能為我所用而有才的競爭者的路。沒人能阻擋藝人們抱有幻想,認定宇宙中心是他們偶降的才華,那是他們含辛茹苦的動力;但多餘的眼睛並不因此就看不到也許不該看到的東西一切都旨在建立一個電影的世界金字塔,與黃金、白銀、石油、礦石、農作物的全球市場一樣,目的不是宏揚藝術,而是壟斷國際電影市場,控制電影的定價權(評價權、審美權),以電影作輿論戰爭和文化徵服的武器。當今世界還有比電影更強大的傳「教」工具、以及更一本萬利的產業嗎?
回到韓國人的「好命」,韓國沾了三個條件中的前兩項,第三項也就逃不掉了。儘管韓國電影本身並不成天搞意識形態,但韓國是地緣棋盤上的重要棋子:首先,捧韓國電影以削弱回到中國人手中的香港電影對亞洲的影響;其次扶韓以抑制香港大陸聯手建立足以與好萊塢抗衡的電影工業;第三是為了布設前面談到的那幅虛構的世界圖景,此一圖景由不同的精神指標構成,有前面說的「道德水平線」,當然還有「文化、藝術水平線」,有一系列「國際」機構操縱這些水平線,如由各大「國際」電影節的選片或「奧斯卡」之類的提名人為虛構各國的電影水平,而放什麼國家何等水平的電影進入「評審機構」卻完全服從於地緣政治。讀者可能注意到,我經常給國際二字打上引號,比如「國際」電影節,是因為西方幾大電影節已相繼落入同一伙人手裡,只是打著各國的旗號而已。這是八十年代以後國家從各個領域撤退的後果,所謂「獨立」,實際上是獨到極少數人手裡了,十來個電影節,片源和挑人都趨於一致。被壓在「道德水平線」低端的國家,「藝術水平線」也被有意維持在低端,這些國度的藝人及作品都是作為政治籌碼選入的,事後根本不讓你進入藝術影院和電影資料館。
韓國就這麼取代了原本佔據第二市場東亞電影頭把交椅的中國,這並不是市場競爭的結果,而是操縱者的政治決策,因為中國已經不再有當年聯中抗蘇的價值。坐上這把交椅十多年的中國即不知為何坐上去的,也不知為什麼掉下來,唯見大把電影人前赴後繼,追逐著盲犬鼻子前的誘餌。有心的讀者從中可以嗅到「藝術觀」有時不過是別人拋過來的一塊餌料。
這一切全是構建話語權的秘不宣人的謀劃和步驟,沒有一步是客觀真實的,也沒有一步是偶然自發的,然而藏得很深的手卻能將虛構變成真實。善良的人事先也的確無法知道這一環套一環的詭計,只能記住那條金律:沒有一個便宜是免費的,不是讓你搞自己人,就是幫著整別人。有時我回想那些風光與恥辱擠在一個領獎臺上的歲月,再聯想2008年奧運火炬事件在中國人心裡刻下的傷痕,中國的「米式」導演們哪一個沒有為搶奪火炬的「狼犬」提供食糧呢?當然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這麼領進了「狼犬」飼養場。我自已不是也沒有想到圍剿中國的網張布得這麼大這麼疏而不漏、而且從十九世紀到今天未收起過嗎?
羅馬尼亞電影的「神話」
再來看羅馬尼亞電影的「神話」。羅馬尼亞電影成了「國際」電影節的寵兒,是不爭的事實,年年有電影參賽,簡直就是一架得獎機器,於是在輿論誘導下,人人驚呼「神奇」。然而細看那些入選片和中獎片,你會發現不出意外的連貫性,與其說是電影人的天分,不如說他們的灰暗寫實和千篇一律「控訴前政權」的題,材起了重要作用。如果說扶韓是為了地緣政治,挺羅則重點在第一條意識形態。這不僅為了防東歐再變,而且與羅國的歷史和民族性密切相關。歷史條件擺在那裡,這是個前共產黨國家:但這個民族也有它的特殊性。記得我與今年入選,種注目」單元的羅馬尼亞導演Cristi Puiu有過兩次閒聊,那一年我與他一起作種注目」的評委。Puiu2005年曾在此單元得大獎。這段對話我在以前的文章裡寫過,現轉錄於此:
我問:「你得獎的電影《拉扎列斯庫之死》看的人多不多?」
他說:「在西歐的票房我不清楚(據筆者手頭《電影工作室》雜誌2006票房統計,該片在法國的觀眾人次約13000),在羅馬尼亞約兩萬人看。」
看我對這個數字不置可否,他補充道:「兩萬人看,對一部羅馬尼亞電影,就算是高票房了。」
「羅馬尼亞一年拍幾部電影?」我接著問。
「二十來部。」
「全部?」我不敢相信這個數字,當年《多瑙河之波》、《爆炸》曾讓我對這個國家電影的幻想膨脹到上世紀末,怎麼竟落到「國際」電影節小加工廠的地步。
「總共就二十來部。你知道羅馬尼亞現在有多少家電影院? 」
我搖搖頭。
「不到一百家。奇奧塞斯庫時代有五百多家。」
「羅馬尼亞老百姓不看電影了嗎?」
「看,看好萊塢電影和南美電視連續劇。
另一次談話發生在同年的閉幕晚會上,就羅馬尼亞電影我們談得更深一點,談後我得出結論:羅國是個沒有自身文明的國度(Puu語),一直像衛星一樣圍著歐洲的強國轉,東搖西擺,精英的腦袋從來不是頂在自己的肩上而是拴在別國的腰帶上。奇奧塞斯庫曾想用強權扶起這個民族,結果是趕鴨子上架,自己掉了腦袋。這個民族自嘲內罵的本領與藝術天賦結合起來,正應了坎城最喜歡的配方。
就在我們聊天的這一年,羅馬尼亞電影囊括了「金棕櫚」和「一種注目」單元的兩項最高獎。以現代藝術和傳媒顛倒黑白的力量,「神話」可以朝生夕滅,就像吹一隻氣球。
「道統」電影和配方
時髦的羅馬尼亞電影讓我想到近幾十年已成「道統」的電影潮流,那人為鋪設的軌道,暗暗地引領著「潮水」,卻竭力誘人相信那是自然的流向。對看到全局的人,「潮流」時常只是風起雲動的大規模模仿。巴黎電影院裡「道統」電影是必上的主菜,越是「藝術」的,「道統」越是貫穿其中,小資們個個逃不出這等飼料。「藝術觀」這個「外來騙子」從來是以「自生」的面目出現,這就讓藝人拿著臨摩的筆狂生「創世」的幻覺。不管什麼「道統」,只要發現了,我都會厭倦,我可沒有精神分裂症,能有區別地對待「道統」。但擋不住電影院裡已經充斥模仿之作,有「傑作流水線」的推波助瀾,一兩雙多餘的眼睛怎能阻擋「歷史車輪」 我新近看的一部保加利亞電影《Eastern Plays》,是「道統」電影的一個標本,「標本」電影都是配方正宗被當作樣板向全世界推銷的。
影片白描了一個社會邊緣人,索菲亞城的失敗藝術家,此君以吸毒為人生出口,以蔑視和挑戰周圍世界為生命依託,帶著那身百分之九十不可理喻的惡和百分之十同樣不可理喻的善,他對自己的老父和女友冷酷無情,卻對素不相識的幾個外國人充滿正義和同情。不用我細數下去,這是漫延於世的「普世文藝」最典,型和常用的主角,如果故事發生的西方,他就是反社會的「英雄」;如果故事發生在東方,他就是反體制的「鬥士」。問題不在於描述一個邊緣人物,講故事需要特例,而是眾口一詞、百分之百無例外地把社會學的一個異類、生物學的一個病例、藝術上可能只是個誤會的人生案例,說成是控訴整個社會或體制。比如在所有力捧此片的法國各報影評中,都有這樣的導讀,大致就是此君和他的痛苦生活是保加利亞後共產主義時代的突出代表,是後共產時代之前的那個社會釀下的惡果。喜歡給失敗者尤其是天生失敗者最堂皇的理由,是左翼的特性,哪怕現今很多人披著右翼的外衣。好人目光的準確度是被他的善大打折扣的。憑什麼這樣一個不孝之子、女人的天敵、意志因超敏感而薄弱的人之失敗人生,是他周圍的社會或這個社會的體制,甚至是這個社會之前的體製造成的?人對自身行為負責的百分比連上帝都難有絕對發言權,豈是一種意識形態大言一放就能定下來的?
這個吸毒、空虛、惡待親人的邊緣人被樹為正面形象,並不是為了他的藝術細胞,而是為了襯託導演在他的對立麵塑造的一個「新納粹青年」一一與玩世不恭的他走了相反的入世道路的弟弟。可見片子在叛逆外表下,內心緊鎖「政治正確」,導演可能深解「道統」電影的配方,可能模仿而不自知,他繞來繞去想表現的,就是面對「新納粹青年」,一身惡習、活著無聊的主人公終了是「可愛的。這才是影片「神奇命運」的由來!它入選25個電影節,其中2009年坎城電影節「導演雙周」,接著六家法國地方電影節,並在10家電影節拿了14個獎,連「東京電影節」、「臺灣金馬獎」都參與了「傑作流水線」的接力。讀者從這一個例子便可感知「電影國際戰線」已經開闢到哪裡,「道統」電影泛濫到什麼程度,以及被偷換了藝術觀的人是怎樣從品藝人蛻變成追隨者。
能拍出此等水平電影的年輕人成千上萬,問題是不帶同樣世界觀的人,從開始就不會被挑中,挑中意味著你被送進「傑作製造場」,有「國際電影操縱手」給你投資,送入各大電影節,西方媒體連帶他們在世界各地的傳聲筒,會接力棒似地鼓譟你的名字,讓你一夜之間成為「電影大師」。藝術在中間層次的審美,很少有最高和最底層次審美的自由度,而是誘導必捉到的俘虜,這就使「輿論軍,團」接力棒似地運作,已沒有國界。搭建者與維護者的自覺和自律,以及跟隨者的那份無知無覺,讓多餘的眼睛早已沒有歷史的彎道可繞,一眼看到了盡頭。
從跨國利益集團的角度,坎城只是其中一個站點,接力的一環,時常是以法國人的輕狂演紅臉,國際電影戰線早已連網成線,有其蒙在鼓裡或心知肚明的主辦者、吹鼓手,有被馴化了的品嘗者、模仿者。我也不知道世界有一天真的變成思想統一的帝國是末日還是新生?我只是看到「戰線」的擴大和呼風喚雨,滿手的繩絆還扎著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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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轉自四月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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