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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博士秘聞

2023-10-06 16:46:25 1

 民國期間,蘇州茶商總會搞了個一年一度的品茶評判比賽:每年清明過後,茶商們都可以帶著各自經銷的新茶,來到虎丘山下的茶苑閣裡,請大家一致公認的品茶師傅進行品嘗評判。對評判出的當年最好的茶葉,可以免費在《蘇州明報》上連做七天的整版廣告。這個品茶師傅,蘇州人尊稱為茶博士。

  當時,虎丘品茶賽上歷年特聘的唯一的茶博士是虎丘寺的貫通和尚。何以只請貫通一個?那是茶商總會唯恐老大多了打翻船,反而影響了賽事的準確性。至於何以請貫通和尚擔當一錘定音的茶博士,這除了與和尚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的公正公平的本質有關外,還與貫通那條與茶特別有緣的舌頭有關。

  閒話少說。且說眼睛一眨,一年一度的虎丘品茶賽又要到了。這天半夜,貫通和尚又像以往一樣,脫去袈裟,換上俗裝,偷偷溜出寺院後門,來到劍影橋畔,與洗衣女吳媚蝶約會了。貫通七歲出家,現年二十有七。他本打算當個恪守佛門七戒的好和尚,終生不作婚娶。豈料去年老家傳來噩耗:他的兩個同胞兄弟居然因病先後暴亡!為傳宗接代,年老的父母親只得一路哭求到姑蘇虎丘寺,雙雙跪在貫通的面前,懇求唯一的兒子能延續他家的香火。就這樣,貫通動了凡心,並與專為他們寺院洗衣汰被的孤家貧女吳媚蝶一見傾情,雙雙私定了終身。貫通打算在主持了這年的品茶賽後,就懇求當家法師允他還俗,與媚蝶永結百年好合。

  不過,說是容易,做卻難。貫通本是和尚,來去空空,身無分文;而吳媚蝶更是上無片瓦、下無寸土,是個專以靠為和尚們洗涮衣被謀生的孤女。真要成家立業,別的不說,就這起碼的棲身之處,首先就是個大的難題。為此,每次私約時,面對嚴竣的現實,他倆只能長嘆短籲。

  然而,今天約會時,媚蝶卻一反以往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一見面就笑著對貫通說道:「貫通,這下好了,我倆的事可以成功了,有貴人出來相助了。」

  「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貫通連忙問道。

  於是,吳媚蝶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原來,就今天,有一個知道她與貫通私情的本地茶商偷偷找到她,說只要貫通在明天品茶賽上暗中幫助,讓他的洞庭碧螺春名列前茅,他就可以無償提供給他們新房一所及所有結婚用品。

  貫通一聽,苦笑著連連搖頭:「這事難了。端上來的每碗茶湯上,都不寫名字,這讓我怎知道哪碗茶是他的呢?」

  吳媚蝶聽了,不由嗔怪地在貫通的額頭上戳了一指頭,然後湊在他的耳邊吹氣如蘭地說道:「你以為人家都像你一樣榆木腦袋呀?那茶商可是早埋有暗記了呢。」原來,事先那本地茶商早有安排,他專門準備了一隻碗底刻有一月牙形凹紋的茶碗。屆時,貫通只要在碗底輕輕一摸,就什麼都清楚了。

  聽到這裡,貫通頓時只感到頭頂像是炸了一炮焰火,心中既驚又喜,百感交集。他有心拒絕這種違背良心的勾當,但望著面前心上人那種充滿期待的眼神,他只能模稜兩可地點點頭。

  回寺後當晚,貫通徹夜難眠。一個貫通說:絕對不能這樣做,這樣做就違背佛祖的「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教誨了;又一個貫通說:做就做吧,反正做了這次後,就要還俗了,要不,自己猴年馬月才結得起這個婚、成得了這個家?了卻了父母親的殷切期望?整整一晚糾結,直到東方發明時,後面的那個貫通才終於說服了前面的那個貫通。

  這時,虎丘一年一度的品茶評判賽拉開了序幕。上午太陽剛爬上虎丘山頂,各地茶商們就紛紛帶著西湖龍井、信陽毛尖、黃山毛峰、洞庭碧螺春、安徽霧裡青等十幾種新茶名茶來到了茶苑閣,聚集在後面的烹茶長廊裡。

  已有了多年歷史的虎丘品茶賽的程序是這樣的:當茶博士獨自在茶苑閣坐下時,事先已迴避在茶廊裡的各位茶商就可以根據司儀的口令,開始把各自帶去的新茶精心地烹沏成一碗碗茶湯,然後統一交與侍女,逐一端到茶苑閣的茶博士面前,請貫通當著眾目睽睽的面品嘗評判。貫通逐一細細品嘗與記下品嘗評判的感覺後,再用清水漱口,接著品嘗下一碗……以此類推,輪番進行,直到把茶商們帶來的十幾種來自全國各地的新茶逐一品嘗結束,作出最後的評判為止。

  這裡就不得不提到貫通那條出神入化、獨家所有的舌頭了。

  不知是貫通出家20多年來一直在寺內專司泡茶沏水之職的關係,還是出家人因在飲食上始終保持清淡斷葷、完好地保留著舌尖味蕾的原始飽滿的緣故,或乾脆是他對茶葉所特有的敏感,所以他對各地的茶葉有著一種特異的感覺:一碗茶湯到手,只要一詳(色)、二嗅(香)、三舔(味)、四咂(醇)後,他就馬上能八九不離十地品嘗出這碗茶湯的優良中下,從而準確地評判出此茶的等、級、品、印。如今評判一種茶之好壞優劣,當以「色澤、香鬱、味醇、形美」為標準。而當年的虎丘品茶賽與如今所不同的是,為以示公正,一碗茶湯中不得夾雜一片半絲的茶葉,純以舌感茶湯為準。其中,這「味醇」一說又最難確定,全憑茶博士一條舌頭定奪。舌頭長在茶博士的嘴裡,味道也只有品茶人自己才能覺察體味。孰是孰非,孰好孰壞,只有天知地知茶知人知。

  由於夾雜了私念,所以這天貫通在品茶時總是忐忑不安,似乎四周射來的目光就像一支支利箭,在齊齊地瞄準著他,隨時都有可能剝去他虛偽的外殼似的。所以儘管他強作鎮靜,像往年那樣品了一碗又一碗,然而當他的手指觸摸到那隻碗底明顯帶有一月牙形凹紋的茶碗時,他的心還是劇烈地跳蕩了起來,好像馬上要蹦出嗓子眼了。於是,他只好連著抿了幾口茶湯,也不顧品咂滋味,囫圇咽下,強壓住自己的做賊心虛。

  這個時候,端在手中的茶湯麵上,似乎出現了老父母那一張張苦苦哀求的面孔,倒映出了媚蝶那雙充滿焦渴期盼的丹鳳眼……

  就這樣,洞庭碧螺春巧妙地憑藉著茶碗底下那條月牙形的紋路,既不光彩又不公正地獲得了這年最佳名茶的稱號。

  那個本地茶商倒也守信用,《蘇州明報》上「洞庭碧螺春」的整版免費廣告剛刊出後的第二天,他就把一把鑰匙與價值十擔大米的法幣一起,偷偷地交到了吳媚蝶的手中。

  就這樣,茶博士貫通沒費吹灰之力,不但神不知鬼不覺地得到了剪金橋畔的一處舊平房與結婚所需的費用,還如願地還俗紅塵,與心上人吳媚蝶結成百年好合。聽說洞房花燭夜的那天,貫通的老父母還專程趕到了蘇州,心花怒放地接受了兒子兒媳的三拜高堂。這是餘話。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一年就快過去了。按理說,事到如今,貫通一切如願以償,應該心滿意足了。然而不知為什麼,這將近一年來,貫通就像著了邪似的,整天累月一副沒精打彩、心事重重的樣子,與原先的那個頭頂一拍腳底動的貫通判若兩人:端碗吃飯忘了拿筷子,襪子穿在了鞋子外。有時一坐下來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動彈,兩眼怔怔地望著虛空處。人也眼見著一天天地瘦得落了形。起先,妻子還以為他生病了,請走方郎中來出診。可是一番望聞問切下來,人家只是搖頭,說不出個因為所以然。妻子又以為他著了魔,請他的師父來家中驅鬼,可是師父在屋裡房外轉了兩圈後,也道不出個子醜寅卯。直到後來,妻子才從貫通在睡夢中不慎從嘴邊漏出的一句「頭頂三尺有神靈」的夢話中得知,丈夫之所以變成這個今天這個樣子,全因他去年做了那件受賄妄評的違心事,從而致使他始終深陷在自責與疚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得知詳情的當晚,妻子抱著丈夫痛哭了一場。她的痛哭,當然不是自責,也不是疚愧,而是強烈的焦慮!她擔心再這樣下去,貫通遲早要被強壓在他心底的那份自責與疚愧消耗得油幹燈草盡。

  就在這疚愧與焦慮的交織中,一年一度的虎丘品茶評判會卻又在眼前了。

  就在虎丘品茶評判會即將舉行的前夜,回老家住了幾天的貫通回到了蘇州,繼續應邀擔任今年的茶博士。然而,家中迎接他的卻是頭髮蓬亂,兩眼凹陷、臉色蠟黃地躺在床上的妻子。一問,在他走後的這幾天裡,妻子不知得了什麼病,躺倒在了床上,爬不起來了。貫通急著要出門去找郎中,妻子卻連連搖頭說沒用,她告訴貫通,她已向姑蘇城裡的名郎中求過診了,但名郎中左診右脈了一番,居然硬是找不出個什麼病症,只是建議她快去洋醫院找西醫診治。

一聽要轉洋醫院診治,貫通立即傻了眼。他知道洋醫院收費的昂貴,更清楚自己的家底:由於自己沒有工作,這將近一年來,就靠妻子在外洗洗涮涮掙幾個錢養家餬口,如今要去洋醫院,這一大筆醫療費用從何而來?頓時,一錢逼死英雄漢,貫通急得滿屋亂轉,一時無法可施。

  妻子見狀,不由慘澹一笑,反而勸貫通不要著急,她說:「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現在自有20擔米鈿的報酬擺在面前,就等你去拿呢。」

  「就等我去拿?」貫通自是成了丈二和尚,「這是怎麼回事?」

  「就昨天,一個浙江茶商找上門來……」說到這裡,妻子在丈夫耳邊如此這般地說出了20擔米鈿的來龍去脈。

  原來,媚蝶所說的20擔米鈿的報酬之來由,幾乎是去年貫通為洞庭碧螺春作弊的翻版。與去年所不同的是,去年是本地茶商,今年是一個浙江茶商;去年作弊的工具是一隻碗底有凹形月牙紋的茶碗,今年作弊的工具是一隻碗底有凸形太陽紋的茶碗。

  不等媚蝶把話說完,貫通就直跳了起來,腦袋搖得像剛出水的鴨子一般,「不行不行」地說了一連串。妻子知道他會拒絕,不由雙淚直流地一聲長嘆:「那麼,你難道就忍心看著我去閻羅王那裡報到嗎?」

  妻子的這句絕話,就像一個焦雷砸在貫通的當頭頂,頓時把他砸得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半天沒有站起身來。這晚,貫通就坐在妻子的床邊,任由歉疚的淚水濡溼了衣衫……

  第二天上午,一年一度的虎丘品茶評判會如期舉行。貫通強打精神去了茶苑閣,像往年一樣行使他那一錘定音的茶博士的權力去了。有關整個品茶評判的程序,已在前文說過,這裡不作多贅。只說貫通以一夫當關的姿勢端坐在茶苑閣中,將送上的各地新茶逐一品嘗到一半的時候,果然,那隻碗底明顯有著一道凸形太陽紋的茶碗就如約來到了他的手中。頓時,貫通情不自禁地一個哆嗦。他心如明鏡:現在,只要自己像去年一樣故伎重演,那麼,那個浙江茶商所許諾的20擔米鈿的賄賂不但唾手可得,而且治療愛妻病體的所有費用也就立即全部迎刃而解了。貫通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端起碗,慢慢地抿上一口茶湯,閉上眼,咂了咂嘴;又慢慢地抿上一口,又用力地咂了咂嘴。此時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希望已全部寄托在面前這碗龍井茶上了,但願此茶的色香味都能過硬,都確實能超過今天所有參賽的茶湯,從而既能讓自己公正無私地對此作出評判,同時又問心無愧地獲得這20擔米鈿的高昂報酬。然而,遺憾的是,今天這位茶博士所有的良好願望,最終還是付諸了東流……

  這天,當貫通品嘗完所有茶湯,在評判紙上用盡全力寫下最後一個字時,他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全身都虛脫了,以致他離開賽場回家的一路上踉踉蹌蹌,好像一陣大風都隨時能把他吹倒似的。

  然而,貫通還沒走近家門,就看見奇蹟發生了,但見他剛才出門時還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直哼哼的妻子媚蝶,此時此刻正滿面春風地倚在家門口,等著他的凱旋呢!

  「媚蝶你、你這是怎麼啦?」望著妻子紅光滿面、精神抖擻的樣子,貫通大惑不解,愣住了,「你的病……沒事了?」

  「我本來就沒病嘛!」

  「那你的臉色……」

  「哦,那是我用薑汁塗的。」

  「你、你這演的是出什麼戲?」

  「我演的是一出心病還需心病醫的戲。」原來,為了讓貫通不再因去年違心作弊而繼續飽受心靈的折磨,聰明的媚蝶利用那個浙江茶商欲行賄貫通騙奪今年最佳名茶稱號的機會,一邊急中生智地製造出自己身患重病急需用錢診治的假象,一邊將計就計地給丈夫創造了一個找回公正與彌補心靈創傷的機會。果不出她所料,在今天的品茶評判會上,丈夫義無反顧地在公正與私念兩者間,作出了痛苦而又正確的抉擇,從而找回了一度迷失的自我,巧妙地治癒了心病……

  面對妻子媚蝶的一片良苦用心,被自責與疚愧壓抑了整整一年的貫通感動得熱淚盈眶,久久說不出話來……

  翌日的《蘇州明報》上,以整版篇幅刊登了當年虎丘品茶評判的結果,通欄標題分外醒目——

  「茶博士」妙舌明辨佳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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