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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二妻風流案

2023-10-11 10:03:04

   一 美容廳裡遇豔女 

  瀲江市文化局局長高峰,今年已五十掛零,到了五十五歲他就要退居二線,那時,大權就要交給下一任,這三年對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啊!沒有了權就沒有了風光的資本,越想越不是滋味。 

  明天,兄弟市文化單位的人來瀲江市舉行聯誼會,晚上在市歌舞團舉行舞會。為了舞會開得更活躍,高峰局長將市裡幾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請來伴舞。高峰局長對著大面鏡子審視自己的儀表,發現頭髮不整,該理髮了。 

  高峰局長走進了全市最豪華的「陽光美容廳」,接待他的是一位來自蘇州,長得清秀而嫵媚,蓬勃而性感的姑娘,一看到她,高峰的心就動了。這位姑娘姓趙名敏。她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就到這陽光美容廳謀生。陽光美容廳共有十八位美容女郎。趙敏以她的美麗挫敗了所有的姐妹,大有鶴立雞群之勢,成了美容廳的佼佼者。 

  高峰個子高而富態,頭大額窄,眉濃眼小,嘴大唇厚,鼻大而短,長相實在不敢恭維。若是為他的長相打分,充其量能打50分。相貌不及格但官運亨通,彌補了他外形的不足。和他接觸多了,會感到他是一個很具魅力的男人,豁達、開朗、幽默、平易近人,是一個官場高幹。 

  趙敏把他引進了內間,在昏暗的燈光下為他洗頭、摸臉、抹眼……那柔軟的手指如水蛇般在面部遊來抹去,高峰全身麻酥酥的,心想如能擁有她,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此後,高峰經常光臨陽光美容廳,來往多了,他和趙敏也熟悉了,就有了幽會。 

  二 桑塔納轎車摸黑開上河堤 

  在一個春雨綿綿的夜晚,時鐘的指針指在凌晨兩點,一輛黑色桑塔納小轎車,冒著細雨從市內往瀲江河堤上開去。河堤上長著翠綠如煙的垂柳。轎車一上河堤,就熄了車燈,車輪在堤壩上摸黑滾動。約開了半公裡,在一個排灌站的工作房邊停下。雨還在下個不停。不一會兒,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都穿著雨衣。兩人走到車後,打開車尾蓋,費了很大的力氣,抬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顫顫地走下堤壩,將麻袋拋入了瀲江裡。 

  之後兩人迅速上了車。小車不能在堤壩上掉頭,便從來路退了出去,也沒有開車燈,似乎有人點著菸頭存車後引路。轎車退出堤壩,向左一拐上了公路,車燈一亮,風馳電掣地向市內開去。 

  三 在赴廣西考察的旅途中 

  初夏的早晨,天高雲稀,市文化局的高峰局長要到廣西桂林考察民歌,一行八人,高局長帶了一個編外人員,就是趙敏。理由是:趙敏民族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文化系統現下還缺這塊料子,既是文化單位的考察團,缺少能歌善舞的人才,有失體面。於是,年輕、美貌的趙敏隨車同往。 

  那天,趙敏穿著一套天藍色的衣裙,襯衣無領,領口開得很低,酥胸袒露在外,一條金燦燦的項鍊在脖子上閃著亮光,墜子緊貼在乳溝上。裙子很短,露出一截纖細的腿,絲光襪和乳白色的高跟皮鞋,很協調地襯託出她優美的線條。高峰情不自禁地讚美道:「好個美麗的妙齡姑娘啊!」 

  高峰早已是過來人,也過了容易激動的年齡。然而,他卻沒法擺脫趙敏的誘惑;面對趙敏,他竟像個天真的頑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趙敏自從進了陽光美容廳,把男女上的事情看得很輕。高峰眼裡表露出來的東西,她一讀就懂,只要他稍作暗示,她便心領神會。 

  吃過晚飯,高峰和趙敏在賓館的花叢中相遇,當然這是早就約好了的。他們上了計程車,在市中心下了車,趙敏挽著高峰的胳膊嫵媚地向時裝大廈走去。 

  走進時裝大廈,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售貨員穿著新潮時裝款款而來。趙敏上前打問:「小姐,你身上這套時裝哪裡買的?」售貨員小姐說:「你跟我來。」她把趙敏帶到名牌時裝專櫃前,說:「這些都是。」趙敏一看「嗬」!滿櫃滿架都是。一問價,每套1200元。趙敏猶豫了,她自言自語道:「衣服很好,就是太貴了!」 

  高峰見趙敏喜歡,沒有吝惜,從衣袋拿出錢包。數出12張百元大鈔說:「買一套吧。」 

「這……」趙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高局長,這怎麼行呢。」又說,「這錢以後我會還你的 

「什麼!還我?行,那就以後還我吧!」 

  趙敏沒有拒絕,她心中有數,反正你對我有情,我對你就有義,絕不白花他的錢。 

  趙敏從更衣室出來,顯得特別靚麗,風情萬千。那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深深的酒窩盛滿了甜蜜。她緊緊挽著高峰的臂膀,讓他的胳膊緊貼著她高聳的乳房。 

  四 排灌站河道裡的女屍 

  瀲江河是瀲江市內最大的江河,也是瀲江市最繁忙的水上要道,船舶川流不息地運載著貨物。 

  這天,一艘捕魚船從漁場管理站開了過來,直往大牙灣漁場開去,要捕撈一批魚上市。約兩個小時完成了捕撈作業,啟開狹口處的攔江網。船進入瀲江,向市內駛去。船行至排灌站前,突然船的螺旋槳被什麼卡住了,停止了轉動。經查看,是一個鼓鼓囊囊的麻包。打撈上岸一看,麻包裡是一具腐爛的女屍。 

  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後,把此案交給了偵查科長姚勇。姚勇立即帶領偵查員和法醫,前往排灌站。 

  姚勇是山東人,他個頭高大,大臉大眼,臉龐上透出精明、幹練、狡黠和憨厚,一個正宗的山東大漢。 

  警車開到現場,走近停屍地點,見一具捆綁在麻包裡的屍體裸露在外。屍體高度腫脹,身上的表皮已經脫落,面目全非了。要不是屍體胸脯上的乳罩和內褲,怎麼也辨認不出是女屍。 

  據法醫檢測,死者約莫20歲出頭,頭顱骨破裂,是用鈍器所擊。時間約兩個星期了。 

  回到局裡,姚勇立即向局長作了匯報,很快成立了「4·23」專案組,由姚勇任組長。 

  死者是誰?這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於是,印發了數千份尋人告示,張貼在全市主要交通要道,並發到各鄉、鎮、賓館、飯店、碼頭、公共娛樂場所,還藉助報紙、電臺媒介幫助查找。

  一個星期過去了,各單位報來的情況都沒有發現婦女失蹤事件,唯獨良興鄉報來一個婦女在一月前下落不明,但那位失蹤婦女有50多歲,時間、年齡都與死者不合。 

  姚勇陷入沉思之中。他令法醫用電腦畫出死者的肖像。看到這美妙絕倫的姑娘,姚勇想著:這位正處於花季的姑娘,是被情殺、姦殺,還是被圖財害命? 

  姚勇從未遇到這樣棘手的案子。姑娘不像一般工薪階層的人,她所穿的胸罩、內短褲都是高檔的。從法醫鑑定看她有很長的兩性史…… 

  五 老少情侶墜入愛河 

  他們走出時裝大廈,已是夜晚九時整了。他們沒有回賓館,又走進了紅樓酒家吃夜宵。夜宵很豐盛,有清燉鴿子,紅燒乳狗,青椒炒田雞,加上一碗銀耳蓮子湯,一瓶北京燕山牌紅葡萄酒,酒足飯飽後已是十一時多了。兩人回到賓館都沒有睡意,趙敏就要高峰上她房裡聊天。這時,趙敏拿出在時裝大廈買下的那套超短衣裙,說要穿給高峰看看。於是,她就無所顧忌地當著高峰的面,將身上的衣服扒下,露出大半身胴體。

高峰一看,慾火「忽」地被煽起來了…… 

  她用直勾勾的眼光看著高峰好一陣子才穿上那套新買的衣裙。「高峰」,她直呼其名。「你看這衣裙?好看不?」說著轉了個圈。高峰口吃地說:「好,好看極極了。」 

  燈影下的趙敏,既有東方的古典美,又有一種西方的浪漫美。她的眼睛特別有神,乖巧的嘴唇在輕輕地抖動,好似要說什麼。 

高峰看著鮮嫩欲滴的趙敏,聞著趙敏身上散發出來的醉人的香水味,訥訥地問:「趙敏,你交男朋友了沒有?」 

「交了。」趙敏毫不掩飾地說。 

  高峰心中一怔,一股酸水湧上心頭。 

「誰?」 

「還能是誰,陽光美容廳的老闆秦志遠。」 

  高峰感到有點惋惜。這麼美的姑娘竟讓一個小老闆佔有了。這位秦老闆也四十多歲了,比我小不了多少,他竟有這種豔福? 

「你什麼人不好找,怎麼找個美容廳的老闆?」 

「他很有錢。」趙敏高傲地說。 

  高峰心想:我的「權」還打不了他的「錢」?他有點茫然。 

  趙敏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他雖然四十多點,美容一下,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來歲,再說我的工作也是他給的,我是為了報答他。」 

  高峰覺得內己的欲望被一陣寒風颳走了。頓時,他雙眉一挑,說:「如果我給你一個工作,你能離開陽光美容廳嗎?」 

  趙敏讀懂了高峰的目光。說著走到高峰身後,雙手搭在他兩肩,揉摸著說:「你安排了我的工作,離開了秦志遠,到了你身邊,我能再愛他?」她很快婉轉地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姓秦的,可當時沒有他我無路可走!」 

  高峰聽了趙敏的解釋。他似乎從絕望中又看到了希望。 

  接著,趙敏說了句令他激動萬分的話。 

「高局長,我看了不少男人,唯獨你有點男人氣質,你年紀雖然大了點,但很穩重,很懂得女人的心,跟你在一起有種特殊的幸福感。高峰,我愛你!」 

  高峰好似喝了口蜜,從嘴裡甜到心裡。忙問:「這話當真?」 

「當真。」趙敏從他身後轉到他前面。一雙纖嫩的手撫摸著他的脖子、他的胸脯,微熱的臉龐貼在了他的臉上,嘴裡呼出團團熱氣,使他全身火燒火燎的。 

  高峰知道機會來了。他要飲這杯「禁酒」,不管後果怎樣,定要喝個痛快,喝個酩酊大醉。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側轉身一帶,趙敏就勢一個優美的轉體倒進了高峰的懷裡。 

  高峰慢慢地將厚唇貼上去,他的唇剛觸到她的櫻桃小嘴,趙敏就伸出了舌頭。蜻蜓點水般舔著他的唇,然後伸了進去,在他口腔裡上下左右的攪動,如一條鰻魚在魚缸裡遊動。動作之嫻熟、老練,令高峰這位情場上的老手一陣暈眩。 

  高峰吻著她,悠悠地說:「趙敏,我愛你。」 

  趙敏也說:「我也很愛你。」 

  六 殯儀館認屍 

  姚勇被4·23案子纏得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尋人告示發出好幾天了,一直沒有人來認屍,難道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 

  從畫像上看,姑娘是一位絕代佳人。於是姚勇就著手查找本市年輕漂亮的女子有失蹤的沒有,以此可能有所突破。 

  經調查,本市有所謂的四大美女,她們是趙敏、錢倩、孫茹、李娟。這四大美女,人們都以古代佳人名字相稱。如趙敏叫西施、錢倩叫貂蟬、孫茹叫黛玉、李娟叫貴妃。這四大美女,「貂蟬」、「黛玉」、「貴妃」都在本市,唯有「西施」回山東濟寧市老家看望父母了。電話打到濟寧市公安局,他們答應幫助查找。 

  趙敏離開瀲江市都半個月了。姚勇匆匆來到陽光美容廳。美容廳的老闆秦志遠不在,領班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也很漂亮。 

  姚勇說明來意,並把死者的畫像給了她看,領班女郎看了看畫像搖著頭說:「不像是她。」 

  領班的說:「你們當警察的懷疑心真大,趙敏自來到我們陽光美容廳以後,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回老家探望父母,就有人這樣來毀她,無非是見我們美容廳生意好,眼紅。說她死了,來毀我們的生意,惡毒。」 

  姚勇理解領班女郎的心情,但他仍然抱一線希望。他說:「能否把趙敏的照片給我看看?」 

「可以,那就是。」她用手一指。 

  姚勇來到一個大玻璃櫥窗前,裡面共有18張10英寸大的彩照,每個美容女郎都有一張,照片底下是姓名。當頭一張是領班女郎,趙敏身居第二。這18張照片上的美容女郎都很美,但獨佔鰲頭的當然是趙敏了。看了照片以後,才確信畫像和照片差距很大。照片上的趙敏浪漫、脫俗、嫵媚,那光潔可人的眉宇間似乎蘊藏著一圈淡淡的憂鬱。姚勇看到照片和畫像雖然有很大的出入,憑著他豐富的經驗可以斷定,這死者很可能就是趙敏。 

「趙敏有沒有男朋友?」姚勇問領班。 

「社會上有沒有我不清楚,不過她和我們老闆秦志遠很好,至少可以算情人。」 

「你們秦老闆現在在哪?」「他出去了,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不知道。」「你能找到他嗎?」「能,我找他。」說著就發了條簡訊,不久,電話鈐響了,領班女郎對著話筒說了幾句,對姚勇說:「秦老闆馬上就回來。」

  十來分鐘,秦老闆回來了。他是一位四十開外的健美男子。 

「你是這裡的老闆?」姚勇見了他問。 

  秦志遠閃動著一雙機靈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這位公安人員。「找我有事嗎?」 

「趙敏是你僱來的美容女郎?」 

「是的。」 

「她是你的戀人?」 

「說具體點,是我的未婚妻,可現在斷了。」 

「為什麼?」姚勇打開了筆記本。 

「她嫌我沒權沒勢,就和我分道揚鑣了,說穿了,她有了新的目標。」 

「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 

  看得出,他對這事不願多說。他大概看出姚勇對他的陳述不滿意,又說:「還有什麼可說的,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寫小說不成?」 

  姚勇和謙地說:「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你說吧。」 

「請你去認一個人。」 

「誰?」 

「你見了就會知道。」 

  秦志遠跟著姚勇來到殯儀館。打開冷凍庫門,秦志遠看到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這屍體身上只有乳罩和短褲,面目已經看不清了。秦志遠上前用鉗子掀起乳罩一看,頓時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全身顫抖不已,悽悽哀哀,戰戰兢兢地說:「是趙敏。」 

  姚勇問:「你怎麼一看就斷定是趙敏?」 

「她……」秦志遠如遭雷擊般地渾身戰慄,「她的左乳旁有一顆和奶頭一樣大小粉紅色的肉痣,我一看就知道是她……」 

  七 一個「一國兩制」的家庭 

  高峰愈來愈感到他不能離開趙敏,趙敏是個女人味十足的女子。她在這方面很有能耐,處世的靈活性,以及討好男人的本領都比高峰的妻子方秀文不知道強多少倍。 

  高峰的父親和方秀義的父親是同窗好友,兩人都是復旦大學的高才生,畢業後都留在復旦大學任教。日本侵華戰爭打響後,兩人又離開了復旦大學,來到瀲江市謀生。由同學到同事,成了至交。後來兩同學相繼結了婚,不久,兩人的妻子先後有孕。為了延續友誼,兩位至交指腹為婚。1952年高峰出生了,六個月後,片秀文也出世了。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地長大。1966年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兩人的父母都被打成為「臭老幾」,遣送「五七」幹校勞動改造。高峰和方秀文也受到株連,下放到偏遠山區去接受「再教育」。1972年他們20歲那年,他倆在那山旮旯裡草草結了婚。 

  婚後,高峰和方秀文關係很和睦。後來通過高考他們雙雙走進了大學,離開了山區。畢業後高峰進取心強,在工作中青雲直上,很快就步入官場;方秀文也虛心好學,在工作上得心應手,很快當了地稅財局辦公室主任,兩人營造了一個溫馨的家庭。 

  外人看來,他們夫妻關係十分融洽,可實際上他們並不親密,尤其在夫妻生活上,方秀文是個循規蹈矩,墨守成規的人。平時,高峰稍有「非分」要求,她都以冷面相對,置高峰於尷尬地步。 

  高峰自從結識了趙敏,內心的空虛被趙敏填補了,他再不需要方秀文的施捨了。高峰有了新歡後,生活方式也隨著起了變化,他更愛整潔,西服熨得平平整整,皮鞋擦得油光閃亮,髮絲梳得有條不紊,經常早出夜歸或不歸。高峰的變化自然逃不脫方秀文的眼睛。以前高峰外出、上班,方秀文都會幫他穿上西服,遞上公文包,現在他都是自己料理。方秀文對他的每一個暗示,他都不屑一顧了。 

「他有外遇了。」方秀文相信自己的判斷。 

  在一個星期天的黃昏,方秀文一個人在家悶得慌,就到湖濱公園散心。行至湖堤長廊時突然發現高峰,見有一位倩女,挽著他的手臂款款而行,親暱如一對初戀的老少情人。方秀文心中一震:證實了自己的判斷。 

  方秀文跌坐在公園長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拖著沉重的腳步同到家,便一頭倒在床上痛哭起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曾想過和他離婚。然而,高峰一出現在她身邊時,她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實在不願放棄這個家,她營造了三十年的家。 

  不願發生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一天,高峰晚上十點多才到家。見了妻子就說:「秀文。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 

「我們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 

  方秀文一怔,預感到他要說什麼。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說:「今天你怎麼提這件事?」「我想要個兒子。」「我都52歲了,還能為你生兒子?」「你當然不能生了,找另外一個女人生。」「是趙敏嗎?」 「你……」高峰一陣震驚。「你和趙敏的事,我都知道了。」高峰很惘然,他根本沒想到他和趙敏的事她這麼快就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就直說了吧。 

  秀文見他不說話,又說:「由此看來,你要和我離婚與趙敏結婚?」 

「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和我離婚,可以不離家。」 

「我不離家。你豈不是等於一夫兩妻了?」 

「秀文,我不能沒有你呀。」 

  方秀文聽了發瘋似的跑了出去。她一口氣跑到大姐家,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和大姐說了,要大姐為她想辦法拿主意。 

  大姐聽了不緊不慢地說:「讓他去,你也五十的人了。高峰是一個擁有上百萬人口的文化局長,有個把情婦又算什麼?現在官場上的人,哪位不找幾個相好的?連個體戶都有呢。」 

  方秀文愕然了,她沒想到大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似乎這不是高峰的錯,而是名正言順的事。方秀文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大姐,憤憤地說:「不行,我要去告他!」 

「你可以去告他,但後果是什麼?你想過沒有?他受個處分,丟掉烏紗帽,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又得到了什麼?」 「那我該怎麼辦?」「照樣吃喝拉撒,讓他把那女子娶進門,你做她的大姐,這還是一個家,你也沒有失去高峰,一舉兩得呢。」說完又對她耳語了一陣子。 

  方秀文在一旁靜靜地坐著,她在思考大姐的話。她想,或許大姐說的對呢。我告下了他,我又能得到什麼?告了他無非是雞飛蛋打,這樣我不僅要失去高峰,還要失去這個家。讓高峰把趙敏娶進來,也可來個「一國兩制」、「和平共處」呀!通過反思,倒覺得自己有許多不足,冷落了他。

  高峰在家看報紙,見方秀又回來了,忙起身:「你到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你呢!」 

「我到大姐家。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去。」她語氣平和,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高峰一愣。她一掃滿臉的陰霾,一下子變得陽光燦爛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說:「秀文,我對不起你……」 

「高峰,你別這樣說,我不怨你,我看趙敏這姑娘不錯,她年輕漂亮,又會哄人。你和她有一水之染也沒什麼,我們就離了吧。你把趙敏娶過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高峰更驚訝了,是什麼力量使妻子如此寬宏大量?但不知這是她的心語,還是別有用意,就說:「秀文,我再也不和趙敏來往了……」 

「我知道,你這是在寬慰我,我也知道你做不到,你為了顧忌我,你會暗中幽會,這樣對誰都不好。要來就來個明的,不要在暗中擔驚受怕,萬一被人發現。來個處分一切都完了。只有和我離了娶她才是名正言順的事。」 

  面對妻子的大度之舉,高峰不敢相信地問:「秀文,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只要你過得幸福,維護好這個家,我就樂意。」秀文說得很坦然。 

  高峰做夢也沒有想到妻子有這麼高的境界。他把秀文摟入懷中,非常動情地說:「秀文,你太善良了,我不能沒有你……」 

  秀文小鳥依人般地偎在高峰懷裡好一陣子,然後悄悄地說:「以後你娶了趙敏還會這樣對我好嗎?」 

 「當然,我接受了趙敏,我會更愛你,離婚只是做做樣子的嘛!」 

「如此說來,在法律上你是一夫一妻,而事實上,你是一夫兩妻了。」 

  高峰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八 夜訪陽光美容廳 

  窗外下著雨,姚勇冒雨來到陽光美容廳。秦志遠不在,接待姚勇的仍是那位領班女郎。他問領班:「趙敏住在哪個房間,可以看看吧?」 

「初來時住裡面一個小房間裡,後來搬出去住了,說是朋友家,具體在哪不清楚。」 

「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哪?」 

「不知道,她沒說過。」 

「你認為殺死趙敏的兇手會是誰?」 

「還能是誰。不就是……」說到這兒她打住了,向四周瞄了一眼,什麼也不說了。「你是說秦老闆?」 

  領班女郎抹了一把眼淚說:「我們這些姑娘誰沒被他……」她又打住了,顯然這領班對秦老闆恨之入骨。「秦老闆先和趙敏好,後來他看到趙敏有了別的男人,就……」 

  姚勇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說:「證據呢?」 

  領班女郎思索了一會兒說:「秦老闆曾經說過趙敏忘恩負義、過橋抽板,說總有一天要收拾她。秦老闆曾想辭掉她,但又不願失去她。她一走,美容廳的生意就會一落千丈,再者,他還希望趙敏回心轉意,就不時送她名貴禮物,如鉑金首飾,名牌服裝。可秦老闆費盡心機並沒有留住她的心,就對她下了毒手。」 

  姚勇說:「這些只是猜測,不算證據。」 

「別急,有證據的。趙敏這次回家探親可以說秦老闆是踩著趙敏的腳跟出去的,我們這些姐妹都看著的。」 

「你們都可以作證?」姚勇追問著。 

  姑娘們都說沒錯。其中一位長髮姑娘說「那天晚上是四月六日,趙敏是四月七日回老家山東的,她的車票是七日十六時二十分。」 

  另一微胖姑娘說:「趙敏走後,秦老闆好幾天沒同來過,到十三日才回到美容廳。」她掰著手指數著。「剛好一個星期沒露面呢。」 

  姚勇得到這一情況很滿意。看到這些姑娘也說不出什麼新情況,就告辭了。 

  姚勇看了看手錶,已是十時一刻了。他沒有睡意,想找秦老闆聊聊,就撥通了秦志遠的電話。接電話的正是他。姚勇說,要上他那兒坐坐,對方同意了。 

  姚勇走入會客廳,秦志遠給了姚勇一瓶飲料說:「我知道你還會來找我。」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說了,你就把你和她認識到被人殺害這段時間的經過說說。」 

  秦志遠給了姚勇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說:「趙敏是我的戀人。為了她,我和妻子離了婚,要娶她,她也願意做我的妻子。我們同居了一些日子。後來,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來,她開始變了,不願嫁給我了。妻子已離了,她又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我能咽下這口氣嗎?我恨死她了,想殺了她。但是,我又不願失去她,她能為我的美容廳招來很多的生意,我更希望她回心轉意成為我的妻子,她是我的搖錢樹、聚寶盆,我能殺她嗎?」 

「四月六日晚十一時左右,趙敏離開美容廳時,你是不是立即跟了出去?」 

「不錯,因為第二天她要回山東,我很想和她談談,希望在她走之前再做一次工作,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會以百分之百的誠心挽留她。」 

「你們談了很久?」 

「一句話也沒說上。一出門,見我跟著她,她就向的十一招手,上車避我而去。我本想追上她,可附近沒有計程車,也就罷了。」 

「你能在我的記錄上簽字嗎?」姚勇問。 

  秦志遠看了看記錄,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說:「我為趙敏的死而惋惜,我們畢竟相愛過。現在想來心如刀絞,我不能饒恕那個兇手。」 

「你說說誰殺害趙敏的可能性最大?」 

  秦志遠停頓了一下說:「我說不上。趙敏離開我以後,就投入了市文化局局長高峰的懷抱,你可以去找高峰談談。他可能會給你說些什麼。」 

「高峰有沒有殺死趙敏的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秦志遠不假思索地否定了,「高峰雖然有權有勢,但人長得很一般,說穿了是長得醜,他找到趙敏這樣年輕、漂亮的姑娘。愛都愛不過來,怎會殺她?」 

  九 熱戀中的苦酒 

  趙敏認為她與高峰的感情是最自然、最純潔的愛情,真摯、熱烈、沒有一丁點牽強的做作。她要成為高峰名副其實的老婆和方秀文一決高低。 

  高峰說:「方秀文知道我們的事了。」 

  趙敏說:「知道又怎樣,你害怕了?」 

  高峰說:「她同意我娶你為妻,但她不離開這個家,也就是離婚不離家。」 

「讓我做你的小老婆?」 

「不。她不想我再做她的丈夫,只是她不捨得丟棄這個她一手營造起來的家。」 

「你是怎麼認為的?」 

「我認為這樣對我、你、她都好……」 

「高峰,你一男擁有二女,不怕住在一起礙眼礙鼻的?」趙敏臉色發青,呼吸急促,指著高峰的鼻尖說:「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留著那個半老徐娘?我和她的重輕,你自己掂量吧!」 

「你要我怎麼辦?」高峰問。 

「我要她搬出去,離開這個家。」 

  高峰一怔,他心裡明白,對他來說,他既愛美人,又愛家庭。老婆、孩子、家庭、事業、情人,哪一樣都不能丟,哪一方對他來說都至關重要。如果方秀文反對他與趙敏接近,他會毫不含糊地放棄趙敏,而現在方秀文不但不反對他與趙敏接觸,而且還寬宏大量同意他和趙敏結婚,現在要趕她走,這實在有點過分。 

  高峰說:「趙敏,我是愛你的,既然方秀文如此通情達理,我們也要以理相待才是……」 

「你是說我不通情達理,沒有人情味,不如你那位黃臉婆的為人?」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我說錯了?現在我還沒嫁給你,你就護著她,要是我和你結婚,又和她住在一起,還不要成為一個無休止的『海灣戰爭』?」 

「我怎麼會護著她呢,她已經是我就要離棄的糟粕妻,你才是我的心肝寶貝。」 

「我不要聽,你們男人什麼都想得到,什麼也不想失去。即使得到自己最心愛的人,也不捨得割斷舊情。可我們女人呢,為了愛情可以犧牲所有,家庭、事業、肉體……」說到這裡,流下了一串晶瑩的淚水。 

  高峰用紙巾揩去她臉上的淚水,說:「趙敏,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為了愛而活著,不是為了愛而犧牲自己的一切。」 

「而我為了你,可以說犧牲了我的一切。我連秦志遠都放棄了,你為什麼不能徹底放棄那位黃臉婆?」 

「什麼黃臉婆,請你不要侮辱她!」他火了。 

「心疼了?現在你還護著她,我看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是個大流氓,是一個玩弄女人的騙子。」趙敏毫不示弱地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把高峰哭蒙了。一時不知所措。話也沒了,詞也窮了,不知說什麼好。 

  不解之謎終於詮釋了,原來秦志遠要撈高峰一大筆錢,發一筆死人財而隱瞞實情。 

  姚勇說:「繼續說下去。」 

「高峰說非要除掉秦老闆,但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時間一天天過去。前段日子聽說打撈起了趙敏的屍體,公安局已立案偵查,怎麼辦?不能再等了。後來得知秦志遠有一個姘頭,是劇團的演員,就要那演員打電話約他出來。劇團屬文化系統,高峰是她的領導,她不敢怠慢,就掛了電話去,不多久,秦志遠從賓館出來了,沒走多遠,就被汽車撞倒了……」 

「是誰開的車?」姚勇問。 

「是,是我。」說完耷拉下頭。 

「以後呢?」 

「當時我很害怕,就把車開到東郊黑松林裡,然後下了車牌照,藏在床下,謊說桑塔納被盜。」劉成說完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那裡。 

  案情終於大白。 

  十三 是愛還是恨 

  高峰和劉成各關在兩個牢房裡。牢房外陽光明媚,天空晴朗,而高峰的心卻如壓著一塊沉重的鉗:完了,一切都完了,這次把命也賠進去了。和趙敏結婚後,才發現她對他的生活、家庭、事業諸多方面都構成了一種無形的威脅。當趙敏那層神秘的面紗被揭去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魅力,她如一個骷髏一樣死死地纏著他,想甩也甩不了。 

  高峰的確捨不得原來溫馨的家庭,捨不得蓬勃的事業,捨不得愛他疼他的方秀文。趙敏看出了他的心思。就堅決要他把方秀文趕出家門,一個勁地逼他,最後把他們雙雙逼上了黃一泉路。 

  高峰後悔莫及,他覺得對不起方秀文。和她在一起30年來,兩人朝夕相伴,從未紅過臉,而這位趙敏,不到三個月,就讓死種挽住了他的臂膀。 

  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刑警領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啊,是方秀文,她來看他來了。高峰見到方秀文,禁不住老淚橫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峰悲痛欲絕的啼哭,也沒使方秀文動容,她陰沉著臉說:「晚了,這是你自作自受。」 

  高峰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 

「你為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拋開與你相依為命三十年的我,拋棄家庭,拋棄事業,最後拋棄你自己。」 

「我知道。」高峰央求方秀文說:「在我最後的日子裡,你能饒恕我嗎?」 

  方秀文雙眼一瞪,向他投出鄙視的目光,說:「我不會饒恕你的,我也曾想過寬恕你,可是,你把我的忍讓看成是軟弱可欺。在我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我只能這麼做——報復。報復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暴力,一種是忍讓,我採用了後者。我用克制、忍讓使你、使她產生錯覺,使你們越陷越深。你可知道,你們這樣做是在割我的肉。割我心頭之肉我能不痛嗎?」說到這。方秀文也動了情,她哭了。 

  高峰泣不成聲地說:「我好後悔呀,我……」 

「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她抹了一把淚水繼續說,「那時我別無選擇,只有忍讓著。她罵我黃臉婆,侮辱我是破鞋,我忍讓著;要我為你們洗衣做飯,我忍讓著;她在家,你不敢和我說話,不敢正眼看我一下,我忍讓著……我的忍讓超過了一個女人忍讓的極限,可我頑強地挺過來了。為了達到你們樂極生悲的地步,我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其實。我恨死你們了,我巴不得一刀殺了你,可是我手無縛雞之力,不是你們的對手。三十年的夫妻說離就離,還說你是一夫二妻,你太卑鄙了。你殺了趙敏,你也死定了,可以說我忍讓的目的達到了,也是我報復的成功。」 

「秀文,你別再說了,不要在我死之前,挖開我的心撒把鹽,我好難受呀。」 

「我要說。」方秀文咽下一口唾液又說開了,「我看清了趙敏的本質,她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壞女人,從這一點上,我就斷定你們是無法長久生活在一起的。於是我採用忍讓的這一手,成全你們的『好事』。你們把我看成是一個隨你們擺布的傻婦人而得寸進尺,你們就死纏得不可開交,最後才使你們的愛情走進了死胡同。現在我的忍讓目的已達到了……我說這段話,就是讓你知道。我忍讓的結果,讓你到陰曹地府去反思吧,不要做鬼也風流……」 

  高峰兩眼發直,眸子一動也不動,如夢方醒。喃喃自語,原來方秀文用此計推我走上黃泉路。可又拿不出她「殺」我的「罪證」。 

  方秀文停了停又說:「高峰,我的行為你不認為太過分了吧?你都不念三十年的夫妻情,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不過,我這樣做所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不僅搭上了你一條老命,還賠上一個女婿。趙敏和你都是罪有應得……」 

  高峰還能說什麼呢?他用一雙仇恨的眼睛盯著方秀文,眼睛裡射出駭人的幽光。他從牙縫裡逼出一句:「原來你也是一個女鬼。方秀文,我恨死你了……」 

「我沒有加害你,也沒要你去殺趙敏。是你作繭自縛,為何恨我?」說完,方秀文一陣狂笑。 

「你笑什麼,幸災樂禍不成?」 

「我笑你不懂得女人,其實我的心境也不好受。」說著,她從包裡取出一件藍色的毛衣說:「這毛衣是離婚後才織完的,因為我們分了手才沒給你穿,現在給你穿上它上路吧,抵禦風寒……」說完就流出了一臉淚水。她頭也沒回走了。 

  高峰望著她的背影,呆如木雞。 

  姚勇走來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老高呀!這世界上的事情,有很多人是讀不懂的,一旦讀懂了,也就到了盡頭。」 

  高峰同味著他這句話,痛哭起來,但已沒了眼淚,大概是哭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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