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復仇虐渣甜寵爽文(重生甜寵文皇叔的心尖寵重生了)
2023-10-22 23:15:29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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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復仇虐渣甜寵爽文
「小姐!小姐快醒醒!」
刻意壓低的聲音,意識還陷在混沌中的雲苒聽得並不真切,心臟傳來一陣絞痛,緊蹙著眉睜開眼。
眼前是紅色的幔帳,床頭還掛著雲霓裳在寺廟裡求來得到香袋,美名其曰為她祈福保平安。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如果這是夢境,未免太過真實,況且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小姐?小姐你醒了!」
水香欣喜若狂,扶著她起身,眼神不停瞟著門外,驚慌之下語速極快,「張嬤嬤剛走,外邊人還不知道你醒了防備正鬆懈,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小姐趕緊走。」
雲苒聽得茫然,反應過來後心裡的鼓一下一下震得飛快,一把將柔軟的錦被掀開噔噔走到妝鏡前。
鏡裡的人一身紅嫁衣,襯得頭上正滲著血的傷口愈發的紅,披著凌亂的發,臉色蒼白兩頰凹陷沒有一絲血色,像是剛還魂的女鬼。
她重生了!
雲苒身形一顫湧出熱淚,掃視屋內滿眼喜慶的紅,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她十四歲那年,父兄不在京中,張氏自作主張給她尋了門親事,她尋死無果被迫嫁了。
父兄當日回京知道後,將她從噁心的婆家救出來,雖是和離可到底背上不好的名聲,更何況她心悅之人是當今二皇子。
一樁被迫的親事,是她一生的汙點,更是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雲苒默默捏緊拳,臨死前的受過的屈辱一點點在眼前回放,周身迸發著濃烈的恨意。
走!必須走!
父兄很快就會進京,只要趕在這之前離開,一切就都來得及。
水香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從門邊往外瞧了眼,顫著聲強行鎮定:「小姐從窗戶走,奴婢已提前看過,小門的看管最弱,奴婢去將人引開,小姐腳步一定快些。」
說完便輕輕開門跑了出去。
雲苒來不及想太多,定了定心神上前將門鎖死,拿出壓在枕頭下的匕首藏在袖子裡,拖下累贅的紅衣搭在床邊放下幔帳遮掩。
走到窗邊聽著外邊的喧鬧,快速推開窗一鼓作氣往外跳。
第三章 王爺
上一世她們便是這麼打算的,可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發現,那婆子怕她再跑,派人直接將她砸暈,再醒來時已是孫家新婦。
這一世,她死都要死在外邊。
雲苒捏緊手裡的匕首,撐著這副虛弱的身子往小門跑,可剛走近就意識到不對。
外邊如此熱鬧,這裡離得不遠,卻安靜得讓人害怕。
雲苒提了一口氣,快速轉身,腳步聲果然很快跟上來。
「大小姐跑了,大小姐在那!快來人!」
離得最近出聲的下人一把拉住瘋跑的雲苒,可才剛碰到袖子手臂就一陣刺痛,鮮血直流。
雲苒握著沾了血的匕首,上前狠狠就要往他的心臟刺。
另一個下人人衝上來扯住她的手,同時扯著嗓子驚呼,「大小姐殺人了!大小姐殺人了!」
雲苒被扯得生疼,反手一刀划過他的手,快速往後退卯足了勁踩上牆邊的草垛,三步並作兩步翻上牆往外跳。
穩穩落地,可因為身體實在虛弱,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眼前一陣陣的犯暈,額間冷汗涔涔。
也緊接上來的腳步聲讓她無暇顧忌,深吸口氣不要命的往前跑。
很快就是人來人往的街道,轉彎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馬車,雲苒提著最後一口氣飛奔過去踩上車轅,狠狠往簾裡撞。
車內密閉幽暗,悶哼聲緊接傳來,車內只有一個人,一個男人。
雲苒意識到這一點,快速抬手將匕首抵上他的脖頸,用著力往下壓。
聲音沙啞透著冷意,「送我去城門,快!」
男人指尖微動,還未作答車外就傳來聲音,「王爺,東西已添置好了。」
王爺?
雲苒眉心一跳,聽著馬車外的腳步聲,手上卻不敢松,可她實在疲憊,顫著手就快拿不穩匕首。
男人喉結微動,似乎是輕笑了聲,「去一趟城門。」
這聲音有些好聽,雲苒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強撐著一口氣讓自己清醒,有些出神的想。
「是。」車外的人應下,馬車緩緩開始行駛。
馬車的速度漸漸加快,疾馳而過的風掀起車簾一角,有光透進來,照亮兩人的身影。
雲苒得以看清刀下的人的模樣,不禁呼吸一窒。
男人眼若寒星,五官深邃俊美非常,是難得一見的好相貌。
即使現在被威脅著,全身透著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氣質,似是危險的獵豹一般,可是卻又透出高貴的霸氣。
男人也看清她此時狼狽的模樣,眼裡意味不明,絲毫不介意脖頸上的刀,「逃跑的新娘?」
雲苒不說話,但匕首往外收了收,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車內詭異的安靜,雲苒莫名覺得氣悶,眼前仿佛飄動著一團團黑雲彩,怎麼也立不住。
再等等,很快就能見到兄長了,再等等。
雲苒狠狠咬唇撐著沉重的眼皮,手裡的刀一松癱軟倒在一旁,嘴裡漫出血腥味。
男人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居高臨下睨著她。
第四章 姨娘
馬車終於停下來,今日是大祁王軍回京的日子,外面的百姓夾道歡迎,人聲鼎沸。
「王爺,到了。」
焦武恭敬等候,雖然並不知王爺為何要突然來城門。
雲苒眨了眨眼,扶著車壁坐起身,眼裡閃著不明的光,撿過地上的匕首高高舉起。
閉上眼往手臂上重重一刺,鮮血爭先恐後的漫出來,很快將嫁衣染得更紅豔,血腥味散開得很快。
男人眼神微凝。
雲苒一聲不吭,忍下疼痛拔出匕首,睜開眼對上男人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今日多謝。」
焦武在外等了等不見動靜,敏銳的捕捉空氣中的味道,「王爺?」
下一秒門帘被掀開,一個白著臉的紅衣女子走了出來。
女人?
王爺車內的女人?
焦武驚恐的瞪大眼,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
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死後埋在哪想好了嗎??
他家王爺呢??
雲苒自顧自下了車,城門已經打開,大軍緩緩踏進來。
雲苒看清為首的雲經緯,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最後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不遠處。
見兄長的眼神望過來,身體一軟重重摔在地,唇邊帶著血聲嘶力竭的喊:「阿兄,救我!」
意識模糊前,是兄長焦急奔過來的身影。
小插曲讓街道有些混亂,一旁的馬車內,焦武寒毛直立,試探問道:「王爺?」
「嗯。」男人應了聲,把玩著手裡沾血的匕首,聲音聽不出喜怒,「回宮。」
-
「豈有此理!」
雲長山盯著地上跪著的女人,將手邊的桌子拍的「嘭嘭」響,「錢蘭書,你背著我竟敢這般做,雲苒可是我的女兒!」
錢氏捂著心口垂眸不語,捏緊手裡的繡帕頗有些憤憤不平,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將那小賤蹄子嫁出去了!
可抬起頭卻是滿臉淚痕。
「老爺,妾冤枉啊,那孫家也是給您看過眼,小苒也是同意了的,可誰知臨了她卻後悔,這婚姻哪能兒戲,孫家也不是好糊弄的。」
「若是姨娘信中說的孫家真有那麼好,為何小苒寧死也不肯嫁?!姨娘莫不是想逼死小苒才肯善罷甘休?」
雲經緯從外走進來,死死盯著地上的女人。
天知道他看到雲苒倒下的那一刻心裡有多恐慌,母親臨終前的遺願便是要他好好護著妹妹,若是今日晚一點,就晚那麼一點....
怒意一下竄到最高,雲經緯將佩劍用力擲到桌上,一聲重響讓在場的人心尖一顫。
錢氏對著雲長山能撒嬌賣弄,可對著雲經緯卻是束手無策,他是雲家的嫡子,根本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聽著他一口一個一個姨娘,錢氏的心裡恨得好似在滴血。
雲經緯冷哼一聲,「若是小苒今日有什麼閃失,我定會加倍討回來!」
錢氏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身子一軟往前倒,雲長山見狀微蹙起眉提醒:「經緯。」
不過提到雲苒,雲長山想到方才看到那一幕也來了氣,「小苒未醒之前,待在屋裡給我好好反省!」
第五章 皇叔
入夜,秋風蕭瑟,帶著寒意的月光照在樹葉上像鋒利的匕首劃破寂靜的黑夜,屋外沙沙作響,吵得人在夢中也很難安寧。
夢中的雲苒在一片迷霧中看不見前路,還未思考所在何處,背後突地多出一股力道將她猛地往前推。
畫面豁然開朗。
她看見冷宮中的自己死相悽慘,來收拾的太監都在悄悄惋惜她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卻被家人拖了後腿。
連安葬都只能拉去京外,只因新皇覺得晦氣。
接著場景一換,死不瞑目的哥哥安靜的躺在草地上,身上穿著大祁的戰甲,掉落在手邊的平安符是她特意去萬安寺求來的。
眼前有些模糊,雲苒這才發現是湧出的淚擋住了視線。
慌張的擦了擦,即使在夢裡,她也想再看看父親。
可面前出現的是一雙寬厚的手,彎腰將平安符撿起後撣了撣泥土掛回哥哥腰間,動作細心又溫柔。
雲苒屏住呼吸,好一會才聽見他的聲音。
「將經緯厚葬了,好好撫恤他的家人,雲老他..」
醇厚的聲線有些遲疑,男人的身後有人接上話:「雲老前不久在府中病逝,前日傳出雲皇后自諡在冷宮中,雲將軍的親人想必已經..」
祁垣霄眼前莫名閃過一張對著祁硯時笑靨如花的臉,指尖無意識摩挲佩劍。
一陣夜風從樹梢枝頭呼嘯而過,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嘯,襯得山野愈發空曠孤寂,更是令人寒意漸起。
「立刻回京。」
「是!王爺。」
黑暗中,男人的臉看不真切,可她還是一路看著他快馬加鞭回到京城,背後是烏泱泱的一群士兵。
視野來到熟悉的皇宮內。
祁垣霄坐在高位上審視著站在面前黃袍加身的祁硯,想到一路進京來聽到的流言蜚語,不贊同的蹙起眉。
「皇上,你這次做的不光彩,未免太落人話柄。」
「雲經緯狼子野心已久,若是今日不除,只怕後患無窮。」
「荒唐。」
祁垣霄薄唇微啟:「雲經緯為大祁立下多少功勞?他若是其心可誅又何必等到今日?外面的人皆是清楚你的手段幹不乾淨,唇亡齒寒,以後那些臣子如何信你擁你?」
殿內氣氛凝重得像是能擰出水。
雲苒眼睜睜看著往日裡被她奉如神明的祁硯在他面前謙卑的低下頭,話裡話外都是尊重與敬畏。
還帶著許多隱忍。
「勞煩您費心,此事確實是阿硯思慮不周,明日就..」
「你若是還想坐穩你的皇位,就讓雲經緯堂堂正正的走,管好你與雲家女兒那點事,祁家的名聲你若是護不住,有的是人想護。」
每一個字都透著桀驁不馴,卻無人敢出聲反對。
祁硯一向沉穩的臉上難得出現慌亂,雖有不甘,卻也只能恭恭敬敬應下。
男人的身份舉足輕重,雲苒詫異於祁硯對他的態度,更詫異於他對兄長的重視。
一顆死寂的心因為他好似又重新活過來,可一片迷霧中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只聽得祁硯喚他,皇叔。
第六章 恩人
醒來的時候薄薄的窗紙上已經泛起亮色,漆黑的屋裡映入晨光,四周的景物開始明朗。
雲苒坐起才發現全身都溼透,掀開床幔往鏡子裡瞧了眼,臉色慘白得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女鬼。
可一顆心卻在鮮活而熱烈的跳動。
她倒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在她死後,兄長沉冤昭雪。
而那個男人....
太上皇子嗣稀薄,當今皇上登基早,之後才有如今的鎮威王,祁垣霄。
一母同胞,再加上對皇位構不成任何威脅,鎮威王在寵愛中長大,沒有養成散漫的性子,反而是各方面十分出色。
傳聞他手段狠厲,殺人如麻,鄰國屢屢犯邊那幾年,是鎮威王化身皇上手上最鋒利的一把劍,護得大祁長歲安寧。
之後更是常駐邊關,只為守大祁江山,但即使他不守,他的威名也足夠令敵國不寒而慄。
一個天之驕子,對大祁來說更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可那男人的聲音好似她才在哪裡聽過。
雲苒茫然的敲了敲腦袋,昨日的畫面一閃而過,而後瞳孔猛地一震。
除了祁垣霄,大祁還有誰配得上「王爺」這個稱呼。
照昨日的情況來看,男人並沒有一劍捅死她,甚至還幫了她,這麼說來,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可重點好像是,她用匕首威脅了大祁鼎鼎有名的鎮威王。
完了,雲苒痛苦捂面。
水香走進來一眼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嚇得手上一抖,急匆匆跑到床邊放下藥碗。
「小姐可是有哪裡不適?要不要再叫大夫來看看,你別嚇奴婢啊小姐,手疼嗎還是腳不舒服?」
雲苒被扯回些思緒,盯著急得快哭出聲的水香。
聯想到她上輩子為了被關在冷宮裡的自己討些吃食,被那些太監拖出狎玩後死不瞑目的畫面。
紅著眼牽過她被藥燙紅的手握緊,卻聽到她無法抑制的痛呼,不由地一愣。
水香見她沒事鬆了口氣,朝她甜甜一笑不動聲色收回手端起藥碗,「小姐醒了就先喝藥吧,大夫說了你的身子還要好好調養。」
「水香。」雲苒忍著情緒喚了聲,朝她伸出手。
水香一頓,咬了咬唇,猶豫著伸出手。
雲苒顫著手輕輕掀開她的衣袖,青紫的傷痕開裂著往外滲血,越往上越多,一道加上一道,像是要陷進骨頭裡。
她離開後左右也就一個時辰,不知她被打了多久打得這麼狠。
水香瑟縮著想要收回,「小姐,別看了,很難看....」
「水香。」
雲苒再也抑制不住情緒,胸腔痛到發麻,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熱淚不停往外湧,「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水香被她的情緒感染,可她不能在小姐面前哭,咬牙憋著淚,「這都是奴婢該做的,只要,只要小姐好好的。」
「你去,你去把院子裡的人都叫來,還有張嬤嬤也一併『請』來。」
雲苒深吸一口氣,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可眼底的恨意如同一團黑霧散不開。
上一世她百般忍耐,以賢良淑德,端莊有禮標榜自己,可她的下場呢?
遇人不淑,誤信賤人,害得親人慘死,橫屍野外,只要是與她親近之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單是一想,就如同被車輪碾過全身般痛不欲生。
老天有眼,給她重生的機會。
這一世,她定要傷過她的人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第七章 教訓
澄院,院子裡的人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等久了便有些不耐煩,擠在一起竊竊私語。
張嬤嬤站在最前邊,精明的眼瞄著緊閉的房門,心裡有些不安。
畢竟她是大小姐院子裡管事的人,大小姐出了事,還讓老爺大少爺撞見了,若是算起來她只會不好過。
可她轉念一想,雲苒雖是大小姐,可向來寬容下人,在府裡沒什麼存在感,院子裡的下人大多是吃裡扒外,也沒見她紅過臉。
說白了就是缺心眼,懦弱無能。
再不濟她還有夫人給她撐腰呢,張嬤嬤吐出一口濁氣,頓時好受許多。
門「吱呀」一聲打開,雲苒慢悠悠走出來,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從容掃過眾人。
下邊的人無形感受到一股威壓,紛紛噤聲站得整齊。
「今日叫你們來,是我有事一問,昨日在這院中,是誰動了水香?」
眾人交換著眼神,不敢開口。
氣氛微凝固,庭院裡只有冷風席捲著枯葉飛掠而過,張嬤嬤更是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怵。
「不說是吧?那就都殺了。」
雲苒語氣輕鬆,好似殺人在她眼裡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眾人一愣,就見她手向後伸接過水香遞上來的弓箭,對準院子裡曾扯住她手的下人。
利落的提手,搭箭,拉弓,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流暢。
只一瞬,離弦之箭帶著濃濃的殺意奔過來,隊伍裡有人重重倒下。
「啊——」
眾人這才意識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姐說的是真的,面色驚恐紛紛開始騷亂。
「我再問一次,昨日是誰動了水香?」
「張嬤嬤!是張嬤嬤!都是張嬤嬤吩咐的!」
「張嬤嬤?」雲苒語氣輕柔的重複,看向被推出來的婦人。
張嬤嬤早被嚇得臉色慘白,「小姐,老身只是在管教下人,不過是按照規矩對她小施懲戒罷了....」
聲音在雲苒的目光中越來越低,張嬤嬤腿一軟跪倒在地。
「小施懲戒?那好,昨日水香受的懲戒今日就讓張嬤嬤試一試?來人,給我打!」
有兩個下人反應過來,很快上前押住張嬤嬤摁到在地。
張嬤嬤還在掙扎,雲苒卻是開始不耐煩。
「怎麼?張嬤嬤管教可以,我管教就不得了?還是說,這院子裡的主人已是張嬤嬤?」
張嬤嬤還想辯解,鞭子卻已落在身上。
長鞭帶著倒刺在空中甩出風聲,夾著蠻力打在肉身上,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
張嬤嬤平日裡貪著上邊扣著下邊,中飽私囊,自己更是養出一身膘肥得流油,跑兩步就要大喘氣。
此時哪裡受得了這種折磨,鞭子才甩了不過一刻鐘就白眼一翻咽氣了。
「死了?」雲苒面無表情的開口,「死了繼續拉出去打,打夠了鞭數拿出去丟了,晦氣!」
其餘人沒想到還會死人,擠在一起神色驚恐,看向雲苒的眼神如同在看惡魔。
雲苒察覺到了溫和一笑,「張嬤嬤作威作福慣了,我不過是小施懲戒罷了,不必這麼緊張,只要你們不做對不起主子的事,誰也動不了你們。」
第八章 弟弟
「不過,若是再有那等吃裡扒外的東西來我面前噁心我,或者是背地裡對水香如何,今日的張嬤嬤便是你們的下場!」
雲苒上輩子還未封后時就在宮中學禮,此時聲音仿佛是淬了冰,含著威嚴敲擊每個人的心頭。
雲淮走進來時便感受到低壓的氣氛,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是彰顯了這裡剛發生過什麼,登時臉色一變。
雲苒眼尖的發現他走進來,神色如常的揮退下人,轉身與水香進了房。
水香心疼的拿過藥按著她在桌旁坐下,拉開她的衣袖看著又開始滲血的刀傷眼眶酸澀。
「我知道小姐是想為奴婢出氣,可小姐也不能氣壞了身子,傷口又裂開了,小姐疼不疼?」
「不疼的。」
雲苒笑著搖了搖頭,她自己下的手,自然不會往死裡折騰自己,做做樣子罷了。
垂眸遮掩情緒,借著日光看了看手心。
這雙手還有些生疏,只是在碰到弓箭的那一刻才所有記憶回攏。
她原是什麼也不會的,即使是繡花也有京城有名的繡娘將樣式勾勒好,她再隨意補上幾針就能人人誇讚,一雙手保養得極好。
京城的人背地裡都說她是草包美人她根本不在乎,可祁硯最不喜這樣的女子。
聽聞他喜歡射箭,雲苒就躲在院子裡偷偷練習,日復一日的搭箭開弓,她將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餘光瞥到門外的人影,雲苒收了思緒目視前方默不作聲。
終於是雲淮憋不住了,大步走進她的房間有些氣急敗壞,「雲苒!」
「何事?」
她的語氣太過平靜,倒是雲淮被噎一下,隨後勃然大怒的吼叫。
「雲苒,你倒好意思問,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分明是你無理取鬧擅自毀了婚約,為何要母親和阿姐承擔後果?!害得她們被禁足!」
雲苒靜靜看著面前紅著臉為錢氏與雲霓裳出頭的親生弟弟,聽著他口中「母親」與「阿姐」的稱呼,內心已經十分平靜了。
說是親生弟弟,照著雲淮對她的態度,倒不如說她們是仇人。
她還記得母親生下雲淮不久就病重離世,掌家權落到錢氏手裡,雲淮尚幼,自然被送到她身邊撫養。
在兩人為數不多的見面裡,他對自己這個親姐姐厭惡至極,反而是和雲霓裳越來越親近,唯命是從。
外邊對他的評價很不好,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多少人都覺得雲家長子如此優秀,次子卻如此難堪。
但他是自己的親弟弟,雲苒聽不得外面不好的聲音,只想討好他。
他以此為樂,雲苒越忍耐他就越囂張跋扈得意洋洋,也從未把自己當姐姐放在心上。
說什麼一母同胞血肉相連,他的姐姐恐怕只有雲霓裳一個。
錢氏表面百依百順萬般縱容,實則存的將他養廢的心思,一個掀不起風浪的廢人爛人,才是她這個「母親」想看到的。
偏偏雲淮還一副樂在其中,沾沾自喜的樣子。
上輩子的雲苒還妄圖將他拉回正軌,可只換來他更多的嫌惡,以及和錢氏母女更加的沆瀣一氣。
算了,雲苒漠然的偏過頭,這輩子她才不管了。
第九章 孫家
雲淮被她的冷漠的眼神看得渾身不適,正還要辱罵就見她平靜的開了口,「既是父親的決定,你去找父親便是。」
「父親還不是因為你才會做此決定?!明明早就與孫家公子珠胎暗結勾搭到一起,成親之日又裝什麼貞潔烈女,讓父親誤會母親對你不公!」
骯髒的詞彙一個接著一個往外砸,水香聽得惱怒,「二少爺,請慎言!」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丫鬟輪得到你同我說話?」
刺啦——
桌面上的茶具被雲苒拂到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發出刺耳的聲音。
雲苒冷冷抬眼看向錯愕的雲淮,「滾出去。」
雲淮微頓,「你....」
水香看著雲苒的手驚呼,慌張的再次拿了藥小心翼翼掀開沾血的衣袖。
雲淮注意到她觸目驚心的傷口,喉嚨有些發緊,可嘴上依舊是不服輸。
「雲苒,你那點傷也是自作自受,你在院子裡殺人了吧?卻在人前裝得無辜無害,我這就去告訴父親叫他好好罰你!」
「你若是再不滾,我連你一併殺了。」
「什麼?」雲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雲苒平靜的注視他,冷冽的眸裡毫不掩飾的透露著威脅,看他的眼神與方才看下人時沒有任何區別。
「雲苒,你怎麼敢....」
「雲淮!」
一道男聲打斷他的怒火,雲經緯昂首闊步走進來,盯著雲淮的眼神帶著不滿。
雲淮天不怕地不怕,可還是怕這個大哥,一腔怒意像是被戳破的氣球,霎時噤了聲。
雲苒全身的冷意在見到雲經緯的那一刻瞬時收斂,臉上帶著可人的笑,甜甜的出聲:「阿兄!」
雲經緯走上前像尋常一樣摸了摸她的頭,心疼的看向她的手,「感覺可有好些?這些日子委屈小苒了。」
說完帶著些不滿,「既是受了委屈,為何不寫信告訴我?」
「阿兄心繫國事,我又何必用家事讓阿兄徒增煩惱,沒關係的,還好昨日有阿兄來救小苒了。」
「下次不許再這般,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向母親交代。」
「知道了,阿兄最疼小苒,我都知道的。」
雲苒笑得乖巧牽著他的手撒嬌,看起來懂事極了,雲經緯則是滿臉寵溺又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
十分溫馨和睦的畫面,一派其樂融融。
雲淮站在一旁,就好像個外人,他的眼被這情景刺痛了下,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雲經緯餘光注意著他,沉默的坐到一旁輕嘆,「雲淮這小子被寵壞了,無法無天的,小苒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阿兄也不必為此事煩惱。」
「小苒,那孫家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雲苒聞言正色道,「阿兄,我不願嫁。」
錢氏的算盤打得叮噹響,那孫家不好相與,後來還知道這是祁硯一派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祁硯再撈到雲家半點好處。
雲苒斟酌著理由,卻見雲經緯鬆了一口氣,一改嚴肅笑道:
「小苒不願就沒有人能強迫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區區一個孫家,還不配娶我妹妹。」
第十章 賞花
雲經緯滿臉自豪,雲苒心中暖流湧過。
聯想到他上輩子不公的結局,愧疚、委屈、不甘、怨恨....
各種情緒聚在一起織成一張網,鋪天蓋地的籠罩著,壓得她快喘不過氣。
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我就知道阿兄最好了。」
雲經緯最怕她的眼淚,以為她還在為這件事傷心,手足無措捏緊了拳滿臉怒意。
「小苒別難過,這次是阿兄的錯沒能護著你,以後有阿兄在,定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之後是如何處理的雲苒不得而知,等兩家婚約廢除的消息傳到後院時,雲苒的身體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
水香拿著拜帖走進來時,雲苒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少女安靜的閉著眼,側臉輪廓清晰流暢十分漂亮,膚色瑩潤如美玉,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風情。
好看得像一副畫,再不見半點病氣,水香屏氣凝神,生怕打擾了美人。
雲苒察覺動靜緩緩睜開眼詢問,眼波流轉之間為這幅畫添上許多神採。
水香回過神遞上紅帖,「金府明日要舉辦賞花宴遞來了拜帖,小姐若是不想去稱病拒了就是。」
雲家與孫家的事情這幾日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這才沒過去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看她的笑話,擺明了是場鴻門宴。
「去,為何不去。」
雲苒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那群碎嘴的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搞出什麼勾當。
金府。
金夫人聽下人來報,遠遠瞧見雲霓裳走進來,就見自家女兒迎了上去。
「霓裳!你怎的來那麼晚倒是叫我好等,你今日的打扮可真好看。」
雲霓裳一身淺粉色華衣,一雙眼清純靈動,雙頰淡抹胭脂如花瓣般嬌嫩可愛,身材纖細,蠻腰贏弱,顯得楚楚動人。
聽著金諸巧的吹捧,不露痕跡掃視眾人,感受到驚豔的目光眼裡閃過得意。
「家中有事耽擱了。」雲霓裳笑得靦腆,走到金夫人面前見禮,「小輩今日來晚了,夫人不要見怪。」
金夫人看著她眼前一亮,「無妨,不過怎的今日只有你前來?」
「二姐姐還在莊子上養病,至於大姐姐....」
雲霓裳面上閃過尷尬,有些遲疑的解釋,「二姐姐病還未好不方便見人,還請夫人見諒。」
金夫人一聽,與旁邊的人交換了眼色。
雲苒與孫家的事在場的人誰不知,再配合雲霓裳難堪的表情,更是心知肚明,眼裡不乏幸災樂禍。
「據說是雲將軍出面解決的,這般英明神武的人物卻攤上這麼個任性的妹妹,丟死人了。」
「要我是那雲家大小姐,我也不好意思出門。」
「是啊,這才成親多久就鬧著和離,我看以後誰還敢娶她。」
雲霓裳坐在一旁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輕輕勾起唇,嫡女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當笑話看。
另一邊的男席,孫白松聽到這些討論心裡暗喜,面上卻是一片悵惘,一副為情所傷的模樣,引得眾人又是安慰又是痛斥。
「我這不是來了?」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第十一章 耀眼
雲霓裳循聲望去正好撞見雲苒眼裡凝起的冷意。
少女纖細的脖頸白皙而脆弱,可因著站得筆直,一雙眼如同盛著清水的冷色琉璃盞,倒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沐浴在秋日的陽光下,整個人明媚美好得不可方物。
掃視她的打扮,發現與以往的素淨不同,頭飾再到繡鞋皆是華麗不菲,活脫脫一朵富貴嬌花。
在場的人皆是恍了恍眼,下意識的與雲霓裳對比。
耀眼的紅與淺粉撞在一起,便顯得淺粉小家子氣了。
雲霓裳察覺這些眼神如坐針氈,回過神來暗暗心驚。
雲苒走到金夫人面前福身,「雲苒向金夫人問好,有事耽誤了時辰,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金夫人眼前閃著驚豔,倒覺得她與傳聞裡的不同。
「好孩子,聽聞你病才剛好又怎會怪罪,別幹站著,快快落座。」
「謝夫人。」
雲苒泰然自若地坐下品茶,對打量的眼神視若無睹,仿佛他們討論的內容與她無關。
氣氛過於安靜,金夫人出聲笑道:「這都是些年輕人,有我們在也放不開,各位夫人不如隨我到另一旁吃茶聊天?」
一部分人起身離開,場面登時活絡起來,原先拘束的小姐神情都鬆了許多。
金夫人一走,孫白松就坐不住了,走到雲苒面前語氣親暱,「阿苒。」
雲苒看都不看他,被忽略的孫白松十分不滿,眾人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眼神。
他浪蕩慣了,聽聞雲家草包大小姐木訥無趣,一直不喜這門親事,見雲家勢力大才勉強答應娶她。
可他再不喜,也無法忍受新娘子當日逃婚後退婚,實在是有損男人的尊嚴!
「阿苒,為何你不願嫁我,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孫白松混跡女人堆多年,對付女人自有一套,捂著心口擺出受傷的神情。
「自是因為你,長、得、醜。」
「什麼?」孫白松下意識摸臉。
雲苒冷嗤一聲,「若是沒有銅鏡也有尿吧,孫公子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長得如此寒磣,就不要亂跑出來嚇人了。」
「孫白松,我與你的親事已不作數,你若是再來噁心人,我就叫我兄長好好教你做人。」
「怎麼不作數?阿苒,你怎如此粗俗,你單方面悔婚可問過我?」
雲霓裳走上前打圓場,「孫公子,我阿姐久病初愈難免心中鬱悶,說話便有些直來直往,還請公子莫要見怪。」
「你又有什麼資格為我說話?」
雲苒偏過頭毫不客氣,「雲霓裳,管好你的身份,你娘一手安排的親事你如此惋惜,倒不如你去嫁?」
這話半點不客氣,場面瞬間就凝重得好似要滴出水。
雲霓裳從未想過她會如此羞辱自己,白著臉搖搖欲墜,霎時紅了眼就要落淚。
「這是怎麼了?為何都站著?」金夫人讓下人搬著花,路過時疑惑出聲。
金諸巧狠狠瞪雲苒一眼,拉著雲霓裳都一旁坐下,計上心來,抿了口茶清清嗓子。
「母親,女兒在想,既是賞花,我們何不去花園裡走走?」
第十二章 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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