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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夜色裡的女人

2023-10-08 02:59:45 1

一、靚女消失

雖然2006年的春節快來了,北方的天氣仍然冷得出奇。坐落在鷹城市西郊工業區的鷹城市香仕印染織染有限公司總經理夏仕雄躺在二樓總經理室的黑皮老闆椅裡,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不時地深深嘆一口氣。這時,長長的走廊裡由遠而近,「咯登咯登」傳來一串串皮鞋根敲擊地板的聲音。夏仕雄忙把躺著的高大的身軀挪正,雙手整了整紅底碎花的領戴。他掐滅菸蒂,想轉身打開身後鋁合金窗跑跑煙味兒,發現外面不但冷風嗖嗖,還飄起了雪花。皮鞋根的「咯登」聲在夏仕雄的預料中在總經理室門口停下了。「咯吱」一聲門被扭開了,站在門口的除了臉是他熟悉的衣服卻時常令他感到新異的就是他的夫人魯香芸,也是他的直接上司本公司的董事長。公司是她父親留給她的,她自然是一把手。此刻,魯香芸穿著一件白絨絨的上衣,戴著白絨絨的皮帽,配上她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活像國寶,一位站著的大熊貓。

夏仕雄忙站起身,走過去,扶著夫人走到窗前。魯香芸說:「農民工都回家過年了,我們呆在這裡已失去意義。」夏仕雄問:「你的意思是?」魯香芸看了他一眼,眼裡放了一道光:「到鷹城樂園住幾天,怎麼樣?」夏仕雄知道那是個集賓館、飲食、娛樂於一身的渡假山村,便說:「什麼時候去?」魯香芸說:「今天晚上。」

夏仕雄和魯香芸在鷹城樂園住下後,白天滑雪、打撞球,晚上蒸桑那、全身按摩。兩天很快過去。第三天天剛黑,兩個人正準備從房間到餐廳吃晚飯,夏仕雄在房間門口接了個手機,但沒說話,把手機扣上了。魯香芸就感覺有問題。果然,到餐廳後魯香芸見夏仕雄藉口去洗手間就悄悄跟了過去。

剛到洗手間,魯香芸就聽見男廁所門口傳來丈夫打手機的聲音:「我當然愛你。那個黃臉婆,我煩死了。喂,今天晚上在雪崖亭見,十點?好,就十點。到時候我想方設法也得脫身。」魯香芸聽到時間、地點後,就機警地離開了洗手間。晚上九點半,夏仕雄正和魯香芸躺在臥室看電視,夏仕雄突然一捂肚子說:「你肚子疼不疼?晚飯的菜可能有問題,我的肚子疼了一兩個小時,剛才疼得狠了。我到外面買點嗎丁啉。」魯香芸說:「外面天冷,我就不陪你去了;你慢點走,啊。」夏仕雄穿好衣服,一支手捂著肚子走出了房門。

魯香芸從窗口見夏仕雄走出了賓館大門,趕忙穿上外衣跑了過去。雪崖亭就在賓館的西邊,座落在滑雪者出發的山頭上,這個山雖然朝賓館的方向坡度較緩,可背面卻是刀劈開似的懸崖峭壁。山頭上有個古色古香的木結構亭子,亭頂是黑綠的琉璃瓦,曰雪崖亭。夏仕雄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雪崖亭,在這裡,他意外地見到他的夫人早他一步趕到了雪崖亭。月光下夏仕雄一見夫人身上穿的白絨絨大衣就氣不打一處來。有一次,她的白絨絨大衣被路邊的汽車濺了幾個泥點子,非讓他送到乾洗店去乾洗不可,他當時說就幾個小泥點,夫人一生氣打了他一耳光。我愛故事網

為了財產,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夏仕雄走到她身邊問:「你來幹什麼?」魯香芸見他來者不善,忙往後退,哆嗦著說:「你、你……」不料夏仕雄像一頭雄獅,猛撲過去,緊緊抱住魯香芸,狠狠地將她拋到了兩米開外的懸崖下。夏仕雄知道亭子周圍雖然有雪,但白天滑雪的人很多,公安局的根本不可能根據腳印判斷什麼兇手。他向賓館的方向望去,那裡燈火闌珊,他怕時間長了引起別人懷疑,迅速沿著樹下的黑影回到了賓館。

第二天一早,夏仕雄就退房走了。他回到市裡的別墅,每天提心弔膽地等著警方來盤問他。到了第七天下午,市公安局局長王金漢帶著刑警劉長發和朱南燕敲開了他的別墅大門。王金漢從黑皮夾裡拿出一張死者照片,問夏仕雄認不認識。夏仕雄的神情馬上緊張起來:「她是我妻子魯香芸,她發生了什麼事兒?」王金漢反問:「1月18日晚你和誰在一起?」 夏仕雄說:「和我妻子在一起呀。當時我們住在鷹城樂園;晚上九點半左右我和妻子絆了幾句嘴,她一生氣就走了。我以為她過不久就回來,結果一夜也沒回來。我就回家等她,沒想到……她死了?她到底怎麼死的?」王金漢說:「今天上午有人在山角下發現了她的屍體,我們找到了賓館服務員,她們查出你們的住宿登記,認出死者是和你一起來一起住的。」

夏仕雄哭喪著臉說:「是的,是的,她是怎麼死的?用刀?用槍?她沒什麼仇人呀。哦,我想起來了,她在外面好像找的有男人,為此我們還鬧過離婚。我說什麼也不同意離婚。她母親死的早,她父親死前把財產交給我們,還囑我要我一輩子對魯香芸好,一輩子和她在一起。會不會我妻子覺得離婚無望,就到山上和那男的要談清楚;那男的一看得不到她也意味著得不到她的財產,就一狠心……」王金漢說:「這只是猜測,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哎,你說的那個男的你知道是誰嗎?」夏仕雄說:「不知道,真不知道。」王金漢讓夏仕雄寫了一份當時的情況,就帶人走了。

二、神秘來信

大概過了半個月,也就是2月10日正月十三的早晨。夏仕雄讓保姆陶媽去超市買兩條「鷹城」牌香菸,陶媽剛到院門口發現門裡有一封信,信封上貼著一長條白紙,白紙上用微機列印出四個字「夏仕雄收」。夏仕雄從陶媽手裡接過信,感覺怪怪的,便讓陶媽去買煙,自己回臥室打開了信。信也是用微機列印的,內容如下:

尊敬的夏仕雄先生:你還記得元月18日晚上十點鐘的事兒吧?對,就是雪崖亭附近你把你老婆推到懸崖下那事兒。我本不想麻煩你,可我過春節打麻將輸了二十多萬,我沒錢了,於是想到了你,想從你那兒借五十萬保密費,不知賞臉否?如賞臉,請在2月12日上午往我帳號上打五十萬;如不賞臉,我會把當晚錄像寄給公安局。對了,我也給你弄來了一份,就在你家廚房裡的窗臺上,抽空你可辯真偽。

一組帳號後留下的名子是韓旭。

夏仕雄忙幾步跨到廚房,果然見到窗臺上靜靜地躺著一盤微型錄像帶。他把信上的帳號和名子撕下來,打開天然氣把信燒掉後,急不可奈地開著車去市場上買了一個小型錄放機。然後回到臥室心驚肉跳地通過彩電播放。屏幕上出現了山頭的那個亭子,也有一個人將另一個站在樹後的人推到懸崖下的鏡頭,雖然因為天黑看不清他的面部,但他的身材,他的動作,基本上能反映出那個男的就是他。怎麼辦?夏仕雄想,看來當時真有人錄下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是早就刁著自己的,還是偶然拍到的?如果是偶然拍到的,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家?哦,對,這個人應該是出去拍夜景偶然拍到的那個鏡頭,然後他跟上了自己,目的肯定是為了敲詐。

這個可惡的人會是誰呢?無論如何先穩住他,先把錢給他,如果他見好就收那就再好不過了。2月12號上午十點,夏仕雄按韓旭提供的帳號,存裡了五十萬元人民幣。夏仕雄開車回到別墅,心裡仍是忐忑不安。他想,要是這個叫韓旭的過些時再敲詐自己怎麼辦?錄像帶不像照片;如是照片,把他的膠捲買回來就行了,可這錄像帶怎麼搞清母子關係呢?

在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半個月。一天早晨,夏仕雄在別墅的遊泳池邊散步,陶媽又給他送來了一封信。這封信的信封和上次一樣,內容也是用微機打的:

尊敬的夏仕雄先生:你的五十萬半月前我就收到了,因我事情多,連封回信也來不及給你寫。可現在我不忙了,你給我的五十萬,我還帳付了二十多萬,餘下二十多萬又輸個淨光。我的手氣不好,真是倒黴的要命。我想再向你借一百萬,我知道你有上億資產,就是借給我一千萬也不算多,但我不能大張血口呀,你說是不是?就一百萬吧。我限你於2月27日星期一上午將一百萬打入我的帳號。因為27日下午我還要用這筆錢。切記,切記。

韓旭   2月25日

夏仕雄看完信,精神上簡直無法承受,他的頭部出現了幾秒鐘的暈厥,待他扶著一棵樹站穩,感覺可以走路了,便強撐著身體回到二樓臥室,一屁股躺到了他那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半小時後,夏仕雄的神智漸恢復了正常。他想,這傢伙把我當成提款機了,什麼時候想要錢只要填個單子,他填多少機器裡就得出多少。出也行呀,可什麼時候是個尾呀?這樣沒完沒了地折騰下去,再大的家業也要破產。他平時很少吸菸,自從雪崖亭那一幕後,他開始一支接一支地抽香菸,他想以此使自己的情緒儘快穩定下來

。他從床上起來,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他在不停地思索:韓旭這個人到底是誰?根據他兩次送信來,他應該住在鷹城市內。他怎麼會錄下自己在雪崖亭的所作所為呢?他是跟蹤而來還是無意碰上的?他忽然想到,如果這個人當時到過雪崖亭,那麼他認定當時他要在那裡過夜。

對,查查當時的賓館記錄也許會有所收穫。他立刻打電話請來他曾僱用過的調查魯香芸是否有情夫的私人偵探羅森。人到中年的羅森十分機智,沒過幾天就把夏仕雄想知道的查個一清二楚。「不會吧?」 夏仕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對站在面前的羅森說,「怎麼會沒有韓旭的住宿記錄呢?」羅森說:「除了鷹城樂園,樂園兩公裡以內的兩家賓館我也查了,沒有韓旭這個人。」 夏仕雄尋思著問:「會不會是兩個人住的,登記的是另一個人名字?」羅森說:「有可能。但也有可能韓旭本身就是個化名。」 夏仕雄問:「用化名能辦銀行卡嗎?」羅森說:「用假身份證辦銀行卡的案件有的是。」 夏仕雄深深地嘆口氣,問:「這個詐騙者會是誰呢?你只要給我查出這個人,多少費用我出。」

說著,他從茶几下面拿出幾迭人民幣,「這是五萬元,你先拿著。這裡可含著絕對保密費喲。」羅森微微點點頭,把錢放進手提包,說:「幹我們這一行的,保密是第一位的。我要在這上面出問題,飯碗早就被砸了。夏總,我想這個所謂的韓旭可能是你認識的人。」夏仕雄一怔,盯著羅森,張口無言。羅森繼續說:「你想想,他每次和你聯繫,只用微機打的信件,而從不用電話。別忘了,現在幹敲詐的用的都是電話,因為電話最快捷,上一個不用登記身份的手機卡想給你怎麼說幾秒鐘都能辦到。他們最講快字,快聯繫,快定價格快定交貨的時間地點,快把錢安全地拿到手。而韓旭卻用一種很危險的辦法,他親自或請人把信送到你家裡。只能說明他害怕你聽出是誰的聲音。」

夏仕雄從沙發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說:「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步呢?那麼,我認識的人中誰會辦這樣的事兒呢?」羅森說:「這一次你不是沒有按他的要求往他帳號上打錢嗎?相信我,他是不會報案的。他的目的是要錢,既然錢沒到手,他還會來送信威脅你。我已派我的七、八個弟兄二十四小時監視你的別墅,只要送信人一來,保證給你抓個活的。」 夏仕雄用放著光的感激的眼神凝視著羅森,沉穩地點了點頭。

私人偵探羅森派人盯住夏仕雄的別墅已經十多天了,沒發現一點動靜。這天上午,一個八、九歲的小叫花子拿著一封信送到了陶媽的手裡。陶媽趕緊把信送到躺在臥室裡的夏仕雄手裡。只見信封、內容仍和前兩封信一樣,全是微機打出來的:

夏仕雄,你太不夠朋友了,我命令你今天中午12點之前撤走所有企圖活捉我的所有狗朋狐友,不然,12點零1分我叫公安局的去抓你!

韓旭2006年3月10日

夏仕雄一看自己的一切被對方發現了,只好給羅森打電話,讓他撤走所有參加監視的人。

三、報功領賞

半夜時分,一個黑影從別墅的門縫閃進了夏仕雄家。夏仕雄從客廳的沙發裡迎上去,緊緊握著來人的手說:「羅森,你這個辦法好。你就藏在客廳的儲藏室裡,我下午把門上花紋玻璃換成了透明的,你在裡面有吃有喝,等幾天試試。」羅森信心十足地說:「出不了三天,那個叫韓旭的準來,他還急著用錢哪。按電話裡說的,你就住在客廳,把小燈打開,窗紗要薄,要讓外面看見客廳裡的人,而且可能是你。」 夏仕雄一想,說:「他萬一槍打過來我不就見上帝了?」羅森說:「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是要錢的,不是要你命的。」 夏仕雄又一想,對,這話不錯。

這天凌晨三時許,又一個黑影從別墅的後牆上翻了過來。他從半開的廁所窗跳了進去。幾十秒的時間,客廳裡便響起了廝打聲,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客廳的大燈開了,血案現場被露在明晃晃的日光燈之下。夏仕雄將匕手從一男子心臟處拔出,剎那間,那男子的血噴了出來。待那男子的身體沉重地倒在地板上後,夏仕雄才發現自己的肚子上也被對方匕首刺中。「別錄像了!」夏仕雄對正在錄像的羅森說,「別錄了,這回是我殺人了。」

羅森收好錄像機,說:「 夏總,你也受傷了,趕緊到醫院包紮一下吧。」夏仕雄說:「三更半夜到醫院,人家問起來我怎麼說?」羅森只好幫夏仕雄脫了衣服,用床單包紮了傷口。夏仕雄剛緩過勁兒,忽然想到一個難題:「這傢伙死到我家了,怎麼辦?」羅森說:「報案,打110,他是死在你家的,我這兒有錄像,你是正當防衛,你怕什麼?」 夏仕雄嘆口氣說:「法律上的事兒我也懂一點兒,說不定敢說我防衛過當。」

羅森說:「你要不報案,我可走了。我是依法辦事兒的,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把屍體埋了。那我也犯法了。」夏仕雄說:「給你二百萬,你別走,你只要幫我度過這一難關,我立馬兌現。」羅森說:「不收你一分錢我也不能犯法。」說著走到了客廳門口。夏仕雄叫道:「羅森,你要去幹什麼?報警?你把你手裡的錄像機給我。」羅森說:「你還是自己報警吧,那樣你會減刑的。至於錄像機,那是我的私有財產,我憑什麼拱手送人?!」說罷衝出了客廳門。

羅森出了別墅,在附近的一條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半小時後的士在一家中型的賓館門前停下。羅森下了車,急匆匆地趕到了608房間。房門開後,女主人請羅森進屋:「辦成沒有?」羅森舉舉挎包裡的錄像機:「成了。」女主人鎖上門問:「他們誰完了?」羅森氣喘噓噓地說:「楊之冠。他個笨蛋,先下手的,卻被夏仕雄幹掉了。」女主人說:「誰殺誰都行。錄像了嗎?」羅森把錄像機放到茶几上:「錄了,肯定清楚。拍夜色都行,別說又開了大燈了。」女主人搬來早準備好的錄放機,在彩電上一試,果然清楚地再現了殺人場面。女主人滿意地收起錄像帶,將一張卡遞給羅森:「明天早上你到銀行刷一下,一千萬人民幣,一分也不少。」羅森收起銀行卡,正準備儘快離開此地,卻聽見門鎖有異樣的聲音。

四、活捉嫌疑人

羅森正想到門口看個究竟,門已被服務員打開,幾名全副武裝的刑警衝了進來,衝在最前邊的刑警隊長葉祥伸出兩臂,牢牢地扭住了羅森和女主人的手,另外幾名刑警上前給羅森和女主人戴上了明晃晃的不鏽鋼手銬。

「為什麼抓我們?」羅森吼叫著。女主人只是用眼神觀察屋裡所有的人,沒有吱聲兒。葉祥說:「走吧,到公安局再說。」

與此同時,鷹城市公安局局長王金漢帶著劉長發、朱南燕几名刑警衝進了夏仕雄的別墅。看著客廳的殺人場面,王金漢長嘆一口氣,怪自己下手晚了一些。四十分鐘之內,羅森、女主人和夏仕雄都被押到了市公安局。王金漢回到辦公室,剛喝了兩口涼茶,劉長發就趕過來問:「王局長,你真神了,那女的就是夏仕雄的妻子魯香芸,你是怎麼知道魯香芸沒有死?」朱南燕也湊過來,從背後推了王金漢一把:「你這個當局長的也太保守了,一點破案技巧也不教給我們,讓我們怎麼進步怎麼成材?」

王金漢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噴出一縷煙霧,然後哈哈大笑了一通:「我沒把握怎麼告訴你們?其實,魯香芸活著還是羅森告訴我的。」朱南燕說:「別開玩笑了,你和羅森說過話嗎?」王金漢說:「那倒沒說過。你們還記得吧,自從有人發現了那具女屍,我們就到鷹城樂園了解情況。當時我了解到,夏仕雄首先單獨出了賓館門,二十分鐘後一個女的出了賓館門,又過了兩三分鐘,又一個女的也出了賓館門。那個樂園附近除了滑雪用的山坡,什麼都沒有,甚至沒有幾棵粗一點兒的樹。

這三個人出去幹什麼呢?四十分鐘後,又有人見到那個男的回來了,那兩個女的卻沒人見回賓館。注意,是沒見到兩個女的回去,並不是說那兩個女的就沒回賓館。由於雪崖亭周圍的雪都已硬化,因此找不到可以懷疑的腳印。其中一個女的掉進了懸崖,賓館服務員根據穿戴認定是夏仕雄的妻子。但夏仕雄知道妻子死了卻不報案。當然,他解釋為她生氣了,過幾天就回來了,過去常發生這樣的事兒。當時我就懷疑這案子可能與夏仕雄有關,但我沒有任何證據。因此,我讓葉祥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夏仕雄,發現有一個叫羅森的私人偵探常與夏仕雄來往。我又派人監視羅森。意外地發現羅森還與一個神秘女人暗中來往。我又派一組人二十四小時監視這個女人。但我仍然沒有弄明白這三個人之間在玩什麼遊戲。我便先從那個神秘女人入手。

雖然她在賓館登記的名子叫趙蕾,看似與本案無關,我還是利用服務員提取了她的指紋和頭髮,我懷疑這個女的是魯香芸的姐妹或表姐妹,她們可能在窺視魯香芸的遺產。魯香芸的這個姐妹很可能去找過魯香芸,因而我秘密讓夏仕雄的保姆陶媽搜集家裡的一切可以得到的指紋和頭髮,同時我們也在魯香芸的辦公室搜集證據。我萬萬沒有想到,經比對指紋,認定這個秘密女人竟是魯香芸本人,我們甚至連頭髮都沒有去做鑑定就確立了這一驚人的發現。接下來的問題是,羅森在夏仕雄和魯香芸之間奔跑究竟是為了什麼?夏仕雄是否知道自己的妻子真的活著?這兩個問題纏繞著我。

一天,我在魯香芸那兒又發現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是香仕印染織染公司的一個職員,叫楊之冠。前去監視魯香芸的同志說,楊之冠多次到過魯香芸的房間。我又派一組人監視揚之冠。也就是夏仕雄別墅出現命案的那天夜裡,楊之冠換了三輛的士甩掉了跟蹤他的刑警,他潛入了別墅,顯然是想殺掉夏仕雄,沒想到卻被夏仕雄殺了。朱南燕問:「楊之冠去找夏仕雄,監視夏仕雄的人就沒發現?」

王金漢說:「當然發現了,在沒弄清來者的意圖前,你能上前捉捕他?當時我有一個錯誤的判斷,監視羅森的人說羅森進到夏仕雄的家裡後一直沒出來。我想,這個半夜翻窗而入的人是不是要和夏仕雄、羅森會合?當我意識到這個人如約而來的話夏仕雄會把門打開,而不是為了避開警方視線時,別墅內已發生搏鬥。有許多疑問我也沒有弄清楚,待會兒通過審訊,我會弄清楚我所關心的所有問題。」

五、審訊

王金漢夾著三十二開的黑色筆記本,匆匆向審訊室走去,當他那高大的身軀走進審訊室時,被審者魯香芸已坐在了鐵欄裡的椅子上。刑警劉長發、朱南燕和速記員各就各位,只等王金漢審訊了。王金漢詢問了魯香芸的一般情況,很快進入了他所關心的問題:「魯香芸,那天在雪崖亭你明明沒有死,為什麼潛藏了起來?」魯香芸說:「我知道夏仕雄想害我。」王金漢問:「你根據什麼證實他想害你?」魯香芸抬抬眼皮看王金漢一眼,沒有回答。王金漢嚴厲地逼視著他:「請回答。」魯香芸忽然「哇」地一聲哭起來,待她稍稍平靜了一點兒,抽搐著鼻子,雙肩一聳一聳的說:「我是懷疑他。」

王金漢說:「於是你就找了一個替身,穿上你的衣服,衣服裡放著你的身份證和你的個人物品,以證明替身確實是你?」魯香芸用驚異的目光盯著王金漢,楞了片刻,渾身像洩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她說:「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只好照實說了。當時我聽見夏仕雄和一個女的約會,我就想偷偷的跟蹤他,但我又怕他發現我。我靈機一動,用兩千元買通一個賓館的小姐,讓她穿上我的衣服,打扮成我的樣子,讓她跟蹤夏仕雄。我準備好錄像機也跟了過去。我沒想到香雪崖亭根本沒有人和夏仕雄約會,而是他在雪崖亭附近的地方尋找什麼,當他發現化妝成我的小姐正躲在一棵樹後觀察雪崖亭時,他毫不猶豫地抱起小姐甩到了懸崖下邊。

我嚇得連跑帶滑地回到賓館附近,順著賓館到市區唯一的小柏油路的路基下向市裡跑。我怕夏仕雄追來,我怕極了,我不時向後看。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我在一個叉路口意外地截了一個從另一個方向來的的士。你知道,從鷹城樂園開來的車我是不可能截的。」王金漢的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凝視著魯香芸,問:「羅森代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兒?」魯香芸說:「我過去也僱過私人偵探,看夏仕雄背著我都幹了些什麼。私人偵探告訴我,夏仕雄也找了一個叫羅森的私人偵探。我就花雙倍的錢把羅森收買了。

為了弄清我失蹤後夏仕雄的反映,我打電話找來了羅森。因為羅森知道香仕公司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掌著經濟大權,他答應我做雙重間碟,最終服務於我。為了報復夏仕雄我讓一直暗中追求我的我公司職員楊之冠冒充一個掌握夏仕雄殺人錄像的人敲詐夏仕雄。我沒想到夏仕雄從心裡承認了是他要害我,因為他給了楊之冠五十萬,就證明他明白他自己都做了什麼。我一氣之下讓楊之冠再詐他一百萬。我知道夏仕雄的私房錢不會太多,我要讓他受不了,狗急跳牆。

當夏仕雄不能很快拿出這筆錢時,我就讓楊之冠殺了他,只要殺了夏仕雄,我就答應和楊之冠結婚,結婚後把董事長、總經理的位置都讓給他。楊之冠為了娶我曾兩次強姦過我,我對他也是恨之入骨。我想,只要楊之冠肯到別墅殺夏仕雄,他兩個誰死都行,為了把他兩個都送給死神或監獄,如果有一個沒有死的話,我又安排羅森去現場錄像,這個錄像我費了一番功夫,我終於想出一個好辦法,讓羅森徵得夏仕雄的同意,騙夏仕雄,就說如果敲詐他的韓旭衝進來行兇就把現場錄下來,將來送韓旭進監獄也好有個物證。夏仕雄果然中了我的計,他答應了羅森的請求。

我沒想到的是,夏仕雄殺了楊之冠。死了活該,兩個人沒一個好的。」王金漢這才明白羅森為什麼要在夏仕雄和魯香芸之間來回穿梭。他是在為魯香芸的錢,而不是夏仕雄的錢。看來,整個案件中,最有心計的要數魯香芸了。

緊接著王金漢又審訊了夏仕雄:「你認為是你把你妻子推進了懸崖嗎?」 夏仕雄說:「沒有,我怎麼會害她呢?」王金漢惱怒地吼道:「別裝了,魯香芸已經告訴我了。」 夏仕雄一驚:「她沒死?」王金漢說:「你如實交待吧!」 夏仕雄看大勢已去,只好如實道來:「其實我在鷹城樂園洗手間打的電話是假的,我已發現魯香芸跟了過來,我就編一個和女友約會的幌子,目的是為了把她引到雪崖亭做掉她。沒想到她的命真大。」王金漢插話說:「你推到懸崖下的是另一個人,根本不是魯香芸。」 夏仕雄又是一驚:「穿白毛大衣的全賓館就她一個,怎麼會錯呢?」王金漢說:「她就不能把大衣借給別人穿一下嗎?」 夏仕雄大嘆一口氣:「我明白了,她當時已經懷疑我了,所以她又找了一個化妝成她自己,真是太狡猾了。這麼說,在後面錄像的人可能就是魯香芸了。」王金漢說:「也就是說她沒有中你的計,反而是你中了她的計。」

再接著提審羅森。王金漢問:「你怎麼當上兩面間諜了?」羅森嘆口氣說:「起初是夏仕雄僱我查查敲詐他的人到底是誰。後來魯香芸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家賓館找她。經她說明我才知道夏仕雄的陰謀。加上魯香芸願出極高的價錢託我配合她監視夏仕雄的一舉一動,我便答應了她。」

王金漢說:「要說你無意中為我們立了一功。因為有人報案,說雪崖亭的死者不像魯香芸,但我苦於沒有證據。正在這時,我們在跟蹤你的同時發現了活著的魯香芸。」羅森開脫自己說:「整個案子,我好像沒什麼事情吧,我只是人家付錢我搞調查。」王金漢說:「你如果要出公安局的大門,恐怕還要進一步接受審問,比如你知道魯香芸活著,卻沒報案。你親眼見到夏仕雄和楊之冠互相殘殺而且出了人命,在你眼皮下,你卻沒有制止,事後也沒有及時報案。」羅森狡辯說:「刑警不是當時衝進去了嗎?」王金漢說:「可你當時在幹什麼?正準備從廚房的窗臺上跳下去。」羅森張口結舌。

王金漢從審訊室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但他感到渾身異常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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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認鎖頭的小偷    託馬森是一個高級慣偷,很會撬鎖。無論多複雜的鎖到了他手裡,都不費吹灰之力。有一天深夜,他撬開了一家公司財務室的鎖,並且找到了保險柜的鑰匙。他興奮地打開了保險柜,正準備大撈一把。突然發現這個保險柜裡居然只有不到一百塊錢。要知道,他破譯這密碼鎖就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呢。無奈,

狼羊孩

 一個陰謀    由於灰太狼長期抓不到羊,就把目標瞄準了身材苗條的美羊羊。他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詭計:假裝喜歡美羊羊,騙取美羊羊的信任,和美羊羊結婚,再對美羊羊下毒手。    灰太狼讓紅太狼把自己打扮成了一隻帥氣的羊,並給美羊羊買她最喜歡吃的義大利黑麥草蛋糕、墨西哥玉米草沙拉、檸檬味的飲料、

藍凌獲救記

大眼女孩樂美兒意外得到一個漂亮的洋娃娃,正高興地把它抱進懷裡時,洋娃娃突然說話了:「能幫我找找以前的主人嗎?我很想念她,她消失了……。」善良的樂美兒被洋娃娃的真情所感動。她帶著洋娃娃,踏上了去往「魔法偵探——洛基」偵探社的徵程。   偵探洛基非常有名,大家都說他是個神探!就在昨天,洛基還偵

智救潘多拉

 美麗姑娘    放學後,莫西在學校附近的山丘上撿到了一個奇怪的盒子,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上面雕琢著精美的花紋。莫西喜歡得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捨得放下。夜間,他突然被一團光照醒了,懷裡的小盒子緩緩地打開,散發出奪目的光,越來越亮,亮得他睜不開眼睛……    等光散去之後,從盒子裡出來了一個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