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紫色花的誘惑

2023-10-13 01:59:20 1

  奇異的紫色花,她是在小仙山看到的。

  那天,走出沒有圍牆的學校,米佳麗掐了一朵黃色的蒲公英花,沾了滿手指牛乳似的汁液。一來到小仙山,她就被眼前新鮮的景物迷住了。高導卻不容稍事休整。攝製組在學校的平房裡一紮下營盤,他就在院子裡吆喝集合。攝像的小楊也跟著起鬨,狠不得搶分奪秒,一口氣把劇拍完。幾天來,正拍在興頭上,又宣布暫停,就地自由活動。既然放棄了縣城的賓館,來小仙山一頭扎進了拍攝,正拍在興頭上,怎麼又暫停了,活動什麼呀,還自由呢?

  

就地自由活動半天。高導不作解釋。

  調整情緒嗎?

  有這意思。

  米佳麗懶得和他爭辯。也不去和攝製組的男女瞎鬧起鬨。

  離開學校不遠,順叢生鐵芭茅的坎兒拐了彎,展現在眼前的,就是剛來時失之交臂的湖泊。此時,湖水映著藍天白雲,映著山崖的黝黝倒影。繞湖悠悠漫步,吸吮山花野草的芬芳,捕捉這裡那裡的鳥鳴,順著漫坡,越來越清晰地仰望到山頂林木的蒼鬱。興致盎然裡,她毅然踅身上了茶山。

  時值清明節後,恰逢天氣晴好,明媚的茶園了無雜草。一蔸蔸齊腰高的茶樹,一行行纏繞著淺山,遍被紛呈的二茬子嫩尖,水波似在眼前分開,又水波似在身後合攏。綠潮般濃釅的氣息,讓米佳麗陶醉了。人際的紛爭拋在腦後,有了詩一般的超脫。

  忽然,看到個當地人。

  哎!米佳麗掐了朵淡紫的胡豆花,看看沒有汁液,在指間旋轉著,輕聲呼喚他。

  他愣了下,隨地丟下如月的鐮刀,站直了身子。他中等個兒,單單的身材,發密臉寬,黑裡透紅,炯炯有神地望著她。

  原來,是他呀。

  來小仙山頭天晚上,米佳麗沒去高導房間喧鬧,獨自躲在房間裡品味安靜,忽聽外面,有窸窣地響動。

  誰呀?

  沒有回答。

  她開了房門,看到一張年輕的臉。寬臉龐中透出和善,黑膚色裡畢現稚氣,眼神隱含著驚慌。

  這個小夥子,不知來幹什麼?

  有事嗎?米佳麗問。

  沒。他回答,囁囁嚅嚅。

  那你……說著要關門。

  我,來看你。

  她關門也不是,不關門也不是。

  莫非偏僻的小仙山,竟和大城市那樣,也有了追星族?把門扇的手移開了,諒解了他的冒失。見他站著不動,米佳麗說:進來呀。他仍猶豫不前。米佳麗又說:你不是來看我嗎?他頗費了勁,挪腳步進了屋。米佳麗站小屋正中,讓垂下的電燈光映亮臉頰,面對了他說:看吧,看吧,我就是米佳麗。

  他嘴上似粘了膠水 ,只睜大了一雙眼睛。

  轉身扭臉,插腰揚手,作了幾個姿式,她說:

  看好了嗎?帶小本子了嗎?要籤名嗎?要不要籤到衣領上?

  他卻受寵若驚,一轉身,風一樣跑了。

  後來在圍觀的人夥裡,總看到這張臉。

  他主動協助攝製組維持秩序,讓圍觀的群眾退到該站的地兒,不致擋住或進入鏡頭妨礙拍攝。昨天上午拍攝,高導忽嫌小玲穿的布衫太新了,急得兼管服裝的張胖子讓小玲脫下來,彎腰在地上擦,差點兒累叉了氣,怎麼都不合適。一聲:我來,就是這個小夥子,接過布衫,背對光胳膊的小玲,在草叢一陣兒擦抹,往青石上打磨了,順風抖淨草屑,幾下達到了效果。

  睃瞄了白亮的彎鐮,眼光落在他寬黑的臉上,米佳麗問:

  你在幹啥呢?

  割茵陳。回答中,躲閃著米佳麗的視線。

  割茵陳?

  給我媽泡水喝,又反問米佳麗,你要上山遊玩?

  上午不拍攝,自由活動。

  上山賞風景嗎?

  米佳麗瞅著他,說了聲:是吧。

  他憋紅了臉說:

  那,那我給你帶路?

  好呀!

  米佳麗笑著,伸出了一隻手。

  他兩手相交揉搓了,拭搓掌心,又在腰際狠擦,欲除盡指上茵陳染的白蠟。一直躲開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敢去握。甩手走上前,暗示了跟上走,興衝衝當起了導遊。

  山下湖泊,坡上茶園,山頂松林。他抄的是捷徑。景隨步異,白皮松林歷歷在望。很快進入了小仙山的佳境。米佳麗著了迷,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微笑著問小導遊:

  走了半天,還不知你姓啥叫啥呢?

  我姓袁。

  米佳麗哈哈大笑。

  小袁不解。

  米佳麗使手背掩了嘴笑說:

  多了一個圓。

  小袁仍不解。

  米佳麗止住笑,講了一件趣事:幾個姑娘比男友,一個姑娘作了個摁公章的動作,說她男友手中有權掌。圓圓的公章算啥,另一個姑娘說,我的那個他,不但掌了份權,人也出眾,像個演員。第三個姑娘說,我的那位是個公務員,他人也健壯,像個運動員。後一個姑娘說:我的男友比你的還多了一個圓。見幾個人驚詫,她說:他姓袁。

  小袁沒笑。米佳麗笑問他:

  你有沒有女友?

  嗯。

  米佳麗暗自一驚,又問:

  到哪一步了?

  秋後就要辦事。

  什麼?米佳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我們這兒……

  吃驚中移遠視線,往對面山崖望去,米佳麗情不自禁讚嘆:

  哇,多好看的花!

  四月的小仙山,是花的世界。溝那面山腰,有一大叢花,烏紫烏紫的,開得很神奇。隔了一道溝,米佳麗左挪右移,伸頭細盯,要看真切。顫抖著苗條的腰肢,灼灼眼睫下的秀眼,狠不得肩生翅膀,飛越過去,化成一隻彩蝶,翩飛進那叢花。轉眼間,移步至一塊突兀的山巖旁,向上瞄著說:

  要是能站到上面,看得就清楚了。

  小袁側對著米佳麗說:

  那我們上去看。

  能上去嗎?

  能。

  小袁說著,轉到巖石側面。米佳麗跟隨他,盯著巖石的坡度,猶疑說:危險。小袁說:好上。綠繡球似的坡度,遍布溼苔和雜草碎花,又徒又滑。小袁刷刷幾下,猴子似的攀到了半腰,回頭對米佳麗說:踏著我的腳窩上。米佳麗貓腰使勁兒,手腳並用攀爬,笨挫地伸出一隻手尋找依附,草不結實,石面又光,溺水似伸手亂抓。小袁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拼命往上拉。他過早地穿了一雙塑料涼鞋,不把滑,卻竭力穩住身子,牽引著米佳麗向上。

  巖石頂微凹,卻很潔淨。米佳麗心中好不得意,交搓著雙手,遙相在望的花叢,在對面蒼翠的懸崖上,在嫩綠與深褐的背景裡,突現出一坨紫色。似一團濃縮的火燒雲,像誰遺落在斑駁裡一塊閃光的綢緞,畢呈鮮活神秘,豔麗得令人叫絕,悽迷得令人心疼。米佳麗驚嘆著:

  哇,看呀!紫嘟嘟像首蓿,烏亮亮似槐花,多美哇!

  短坎肩下著單衫的手臂,情不自禁搭上小袁的肩頭,挺起臉眨著眼笑看那花。

  剛才攥住她手掌的一瞬,雖緊張得顧不得多想,小袁的臉還是漲得通紅,皮脂下的血液猶如燃燒。站上石頂迅即鬆手縮臂,仍感心房怦怦驟跳。這會兒,肩頭搭了條柔軟的手臂,心房又怦怦驟跳不已。也不顧她正在興頭上,他卻實打實介紹說:

  這花悶頭呢。

  悶頭?

  這叫悶頭花。

  悶頭花?

  這花聞久了,真悶頭呢。

  我不管它悶頭不悶頭,也不管它叫什麼花,我只喜歡它的色彩,著迷它的美麗。米佳麗說著,仿佛其間沒隔著溝,自己和花融成了一體,洋溢著喜悅,似站上了幸福的峰巔。見小袁蹲下了,她拍了拍手掌,撩了裙子波浪式的下擺,試著挨著他坐下來,並起了兩腿,託著下巴胲。激動中,接著前面的話夢囈似地問:

  你個毛頭小夥子,秋後卻要當新郎了……

  他沒吭聲。

  她漂亮嗎?

  胖臉蛋紅中帶紫,比那花顏色淡一點。他說。

  是嗎?米佳麗放聲笑問,快講講,講講你的羅曼史。

  羅曼史?

  快講吧。

  擺脫了肩上的手臂,小袁放鬆了,說:

  從頭一個說起吧。

  什麼?米佳麗大驚,側臉盯他。

  我說從頭一個說起。小袁說。

  你多大了?

  二十了。

  那你……

  頭一個,是前山楊家的,小袁低著頭說,講好了我上門,把我妹妹許給她哥,上我家的門——只是妹妹才十四,說過兩年再……可楊家,非要兩樁親事一塊辦,談了幾次,談不攏,扯斷拉倒了。

  真似脫離了人間凡土,米佳麗如聽仙境天書。她歪臉盯著小袁問:

  那陣你多大?

  十七。

  真是不可思議!米佳麗移開視線,十七那陣她正上中學,天真爛漫的像一隻小鳥,在理想天空自在飛翔,雖然也有要好的男生,一個放了學總在校門口等她的男生,得了個老等的綽號,可那屬於孩子間的純情,和婚戀相差十萬八十千裡呢。可他……你聽,他像在說一件尋常的家事:

  她家住在後山,姓柳,姊妹仨兒,她排行老大。

  老大懂事早。

  她比兩個妹妹話多。

  這次,你不上門了?

  這兩年,我們小仙山,比前些年闊多了,她巴不得早些嫁過來呢。

  怎麼闊多了?

  前幾年,名茶沒研製出來,茶賣不出去,讓人發愁。這兩年愁的,是買主來了,你拿不夠數毀約。

  這是好事麼!

  也有愁死人的事呢!

  還有何愁?

  秋後辦事,光過錢,得拿出一萬呢。

  過錢?

  你不過錢,人家拿啥置陪嫁?不陪嫁,娘家臉面往哪兒擱?

  過錢加上婚禮開銷,兩萬元夠了吧?

  少說也要三萬。

  那你……

  圈裡兩頭豬,秋後肥了,糧食不用愁,就是錢難辦,到時妹妹領回茶主給的工資,湊不夠的,得厚著臉皮找鄉親們去借。

  秋後要上任的新郎官,雖然寬臉黒紅,唇鼻間茸茸的,隱顯出稚嫩。他只知婚姻的甜蜜,哪知婚後漫長的歲月,要過早地肩負起家庭的重擔。歪臉斜視他溜溜的嫩肩,不知能肩得起重擔嗎?遺憾他默守山區,毫無外出闖蕩的念頭,欲講外面世界的精採開導,他卻話題一轉,關切地問道:

  你渴不渴?

  渴也得忍呀!

  我……

  你要幹什麼?

  我去摘草莓。

  這兒有草莓?

  那不,指著欲站起。

  順著地的所指,看到這邊山脊上現出的紅點兒,雖然不遠,卻很危險,連忙阻止他:

  可不能去冒險。

  不要緊的。

  別,別……

  真的不要緊,你等著。

  阻止不住。也沒拽住。他的行動,顯現山鄉人的執拗。米佳麗情急中站起來,說:咱們該回去了。

  他站住了,滿臉猶豫。

  真的,該回去了。

  紫色花在陽光裡紛濺豔麗,讓人留連忘返。可攀山脊險壁,去摘野生草莓,實在太危險了。不得已間,米佳麗選擇了逃離。你不去看白皮松了?下次吧。小袁無奈,只好讓她仰臉蹲下,背向巖石,慢慢地下。

  下了山坡,小袁找到了他的鐮刀和茵陳回家。米佳麗籲了口氣道謝,遠遠地望著他,背影漸行漸小,在小路上消失了,才回的駐地。

  接下來的拍攝,高導將分鏡頭作了些調整——原來他停拍半天幹這呢——調整了的分鏡頭,給演員,尤其是主角米佳麗,以更多的創造空間。她領會著導演的意圖,投入了緊張地拍攝。

  第二天上午,她按劇情,著雪白的休閒裝,穿過一叢野蒿,張開雙臂,撲向情人的懷抱。張開的雙臂,卻在中途指向天空,定格了。

  圍觀者中有人說:山上摔死了一個人。接著,老鄉們一鬨而散。米佳麗聽了,先沒去理會,專注拍她的劇,令她定格的,是一個老鄉邊和人跑去邊說的話:聽說是為折悶頭花才……什麼?她驚呆了。定格的一瞬,心中突湧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縮回手臂,劇不拍了,發了瘋似攆那幾個老鄉。

  小米!

  高導喊她,沒有喊住。

  她怎麼了?

  攝製組的人,都面面相窺,不知所以。

  只見她,像一隻翩飛的白蝴蝶,融入了奔跑的人夥,向老鄉問了什麼,隨他們向山下閃去,直閃向出事的湖畔。

  湖畔草地上,仰躺著一個人。臉上蒙了一塊白布帕。朝上的雙腳,穿著兩隻新麻鞋。攤在草叢的一隻手裡,緊握著一束紫色花。

  一位頭纏黑絲帕的半老農婦,盤腿坐在他的腳邊,俯仰刻滿皺紋的瘦臉,失聲扯嗓嚎哭著傾訴:……我說我不咋得,你說你去採茵陳,我說喝了茵陳水,渾身還是火氣大,你讓我給你扎麻鞋,我連夜給你趕著扎了一雙,兒呀,我咋也沒想到,你腳穿了新麻鞋,卻去攀懸崖,折的啥悶頭花!兒呀,你是中了邪,還是著了魔,好端端的,去折啥悶頭花呢呀!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呀,我的兒呀,我的兒,你睜開眼睛,給娘說清白呀,鳴鳴鳴,啊嗚嗚嗚,你讓你的娘,這日子咋往下過呀……

  跌跌跘跘中,聽到這撕心裂肺地哭訴,米佳麗如巨雷轟頂。不,不!她狂喊著,撲近人夥,衝了進去,不顧攔阻,跪在地上,顫抖地伸出美了甲的手指,觸及白布帕的角,卻怎麼也不敢揭開。布角隨著她手指的顫抖,一點點被掀開了。哇得一聲,嗓子哽住,身子癱軟,她暈倒在他身上。

  唏噓的鄉親們,忽然擁向前,攙的攙身子,捏的捏人中,讓她哭出聲。小袁媽不哭了,抹了淚,喊著快,快!有人接腔說:快!快!袁家母讓去山下叫柳醫生呢。

  拍攝結束了。人員撤離了。米佳麗卻沒走。這天,她由高導陪著,出縣醫院住院部,驅車來到小仙山,向小袁告別。

  電視劇結尾,留下了永遠的缺憾——邂逅一場戲,用道白代替了白描。即使如此,也無法彌補米佳麗心中深深的愧疚。在縣醫院的病床上醒過來,她要麼沉默不語,要麼捶頭自責:米佳麗呀,你那天上的什麼山,賞的什麼景呢?你上的什麼巖石,看得什麼紫色花呢?輪翻自我折磨,不能自拔。儘管袁家二老捎過話來,是袁緣自己攀崖折悶頭花,不小心跌下崖的。可米佳麗總覺得,與己脫不了干係。攝製組捐贈了錢物,幫袁家料理了袁緣的後事,米佳麗仍感難消內疚。

  採茶女袁媛,說起來十七了,實足年齡才十五。攝製組的張胖子問她:

  你願進城嗎?

  咱沒那福氣。

  要是有人帶你去呢?

  除非那人是米佳麗。

  重返小仙山前,米佳麗就打定了主意:帶她進了城,她願上學,就供她上學,想當演員,就帶她拍劇。拜竭了袁緣的墓塋,她就帶袁媛走。也只能如此,以減輕內疚。

  袁家呈凹字形的房舍,在陽光裡清晰顯現一座接電視信號的鍋。高導說:小米,你看。米佳麗知道快到了,驀然抬頭,卻看到房前院壩裡,站出了一個人——一個高挑個兒的姑娘,身著藍底碎白花布衫,漆黑的流海發梢下,鵝蛋臉撲紅凝白。沒料到袁媛的長相,活脫脫像個仙女。

  米佳麗緊趕了幾步,突然一驚,身子一斜,又要暈倒。高導連忙上前,扶住她,欲扶攙著她走。高導抬頭一看,也驚呆了。迎面顧盼的袁媛,伸出擱在背後的那隻手,揚起了一束花。

  一束耀眼的紫色花!

同类文章

救賊

明洪武年間,天方縣新任縣令叫王存寶,30多歲,眼小面黃。他上任沒多久,就制服了賊夫妻劉勝、張菊香,還剿滅了為害多年的山匪。   說起劉勝、張菊香,可謂賊名響亮,近兩年,他倆明裡賣豆腐,順手摸金子,得手後兔子似的跑回家。那金子只要進了他家門,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來了,就像化了一樣。   這天

七竅塞

  亂世藏金,盛世藏玉。時逢康乾盛世,「廣軒閣」少東家邵倉當然懂得這個老理兒。這天清晨,邵倉帶上家丁牛二,又到偏遠鄉村尋寶去了。   山路難走,日頭又毒,沒走上兩個時辰,主僕二人已累得滿身臭汗。就在嗓子眼兒噌噌躥火的當兒,牛二突然撒丫子開跑:「少東家,快看,村口有水井!」   抬眼望去,不

血色軍號聲

 我二爺華青施18歲時,是國民黨第9軍的司號兵,軍長是杜聿明中將。   當時,每個連都有一個號兵。軍號有「嗒當嘀利」四個音符,經過排列組合,編出不同號譜。平時,官兵聽號聲起床、出操、開飯、熄燈;打起仗來,集合、散開、衝鋒、撤退,號令如山,連戰馬聽見隱蔽號都應聲臥地。   那年,第9軍被編入

熊膽

 這天,迦路瓦山下的藏族村落裡來了一個漢人,他在村頭一株大樹上貼了一張告示,用藏語寫著:「誠徵勇士捕獵活熊,每頭1000元。」   告示迅速吸引了全村老少。雖然迦路瓦山上有大量黑熊,但它們性情暴戾,體形龐大,捕獵起來非常困難。現在這個漢人竟要求捕活熊,就更加危險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

倒錯的穿

劉凱買了一張由寧波去上海的船票,開船時間是晚上七點。劉凱沒排隊就提前上了船。呵呵,因為輪船碼頭的值班經理是他的老同學。   大約半小時後,其他乘客才陸續上了船。   劉凱住二等艙,房內有三張床鋪。他的兩位室友,一個是矮矮胖胖的上海老太,另一個是長相帥氣的山東小夥。   為了消磨時間,劉凱決

隔行隔山

 京城有個瓷器店,店老闆叫宋士河,憑著他獨特的經營之道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這一年,愛熱鬧的乾隆皇帝在皇宮裡開闢出商業一條街,這條街上酒肆茶樓應有盡有,和一般的商業街毫無二致,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的店鋪經營者都是宮裡的太監宮女,顧客自然是乾隆和宮裡大小嬪妃與皇宮貴胄。   皇宮商業街經營

神秘的竊賊

 這天,綠蔭城公安局刑警大隊接到富豪馬練的報案,說他全家外出旅遊回來,發現家中被盜,凡是沒有放到保險柜裡的貴重物品都被偷走了。   刑警大隊長梁鴻帶領警察趕到現場察看,發現馬家的防盜門、防護欄、報警系統等絲毫無損,家中也沒有留下任何偷盜者的指紋。   馬練沮喪地說:「我放在抽屜裡的幾萬塊錢

清妃陵飄出古裝人

 沉睡地下200多年的逸妃陵在河北某地被發現,但挖掘的時候卻怪事連發。先是工棚裡半夜鬧鬼,後是挖掘的工人失蹤,最後又全部離奇死亡,致使挖掘工作無法進行,只能暫時停了下來。   省公安廳成立了「逸妃陵專案組」,刑偵處處長劉剛親自出馬,帶領周揚和郭力趕往案發現場。   在離妃子陵一公裡的地方,

燒包袱

 馬上就到鬼節了,按老北京民間的習俗,七月十五這天,家家戶戶都要燒包袱。其實就是把燒紙、銀錠什麼的裝進紙糊的包袱裡,上面寫上三代祖上的名字,然後由晚輩進行焚化。包袱年年燒,可今年燒包袱卻鬧出了大風波,因為天香閣的妓女英蓮也要燒包袱。   英蓮是天香閣的頭牌,不僅模樣可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

惡匪剋星

 早年,癩頭山下有個田家村,村裡除了老李頭一家,其他都是田姓。   村外的大路邊有片瓜田,這天,老李頭起了個大早,扛著钁頭剛到瓜田,就見一胖一瘦兩個過路的漢子正在瓜田裡摘瓜。他們摘一個,用拳頭砸開,啃兩口就丟在一旁,半爿地都被糟蹋了。   老李頭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兩個後生,走路口渴了,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