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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邪的廢棄教學樓

2024-02-21 10:59:15

    晚上11點,熄燈的鈴剛一響過,我就已經刷完牙爬上床準備睡覺了。同宿舍的堅佬一邊繼續玩電腦,一邊轉過頭來奇怪地問我:「怎麼今天晚上這麼乖啦?轉性啦?還是吃錯藥?剛一熄燈就睡覺?!平時你可是全宿舍睡得最晚的人,好幾次我半夜一覺醒來還見你在玩電腦呢!」
    我一邊用被子蒙住了腦袋一邊敷衍他:「沒什麼。累了,就早點休息唄。」
    今天晚上感覺有點奇怪,什麼感覺呢?又說不清楚。平時我可是一到夜裡就來精神的,可是今天晚上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又不像生病。好幾次神經兮兮地聽到有人喊我名字,出去看又什麼都沒有,宿舍的人也都說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反覆了幾次也被折騰得累了,想想這會不會就是平時聽說的勞累過度導致神經衰弱?看看時間也差不多11點了,該熄燈了,索性就早點睡吧,睡著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
    又看到這幅畫面——蔚藍的海水,雪白的沙灘。但是海水是一動也不動的,沒有潮汐的起伏,一潭死水靜臥在那裡,像一具僵硬的屍體。沙灘很白,慘白慘白,沒有一點生氣,一眼望不到邊,像一張沒有血的大口,直挺挺地大開著。忽然沙灘遠處出現了一個飄忽的點,近了,是一個白衣女人,女人手中舞動著毒蛇般伸展的絲帶。突然,一張黑色的網鋪天蓋地裹向我,眼前慘白的海水沙灘漸漸遠去,我越掙扎,黑網就裹得越緊,我漸漸透不過氣來,這時候,又聽到了那陣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
    ——我一驚,醒了過來。宿舍的燈已經關了,只有時不時白色的反射光在天花板躍動,那是堅佬電腦屏幕的光線。他還在玩電腦。電腦的光摻和著黑夜的包圍,宿舍裡顯得亮不亮暗不暗的,有一種莫名詭異的色調。我輕輕鬆了一口氣,回想剛才的情景——這個夢很奇怪,我已經做過很多次同樣的夢了,從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只是上一次做這個夢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怎麼現在它又突然出現呢?……這時候我似乎聽到一陣聲音,還是那把女人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一定又是神經衰弱。我這麼想著,沒有搭理,又躺下了。
    「有人叫你名字呢。」堅佬的聲音。原來這小子早就發覺到我已經醒了,他站起來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女孩子,原來剛才就是她在叫我。——怎麼這次原來不是神經衰弱了?是真的有人叫我?我自己都被搞糊塗了。
    女孩子急匆匆地跑進來,聲音帶著哭腔:「快!快!他不見了……」原來是JACKY的女朋友,JACKY從初中就和我同班,大學又一起考到這個學校而且是同個系。同鄉同校加同班,關係自然非常鐵。聽了JACKY的女朋友阿潔上氣不接下氣的訴說,我才知道:原來他們今天晚上鬧了點小矛盾,JACKY說了些氣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是去了哪裡。潔找不到他,怕JACKY情緒不穩定會出什麼事情,就找我幫忙。
    原來是這樣。那就只好去尋找他了。我一邊穿衣服準備出門一邊問她:「你剛才是不是在門口叫了我很久,我睡著了沒有聽見,不好意思啊。」
    哪知道她說沒有,說是剛到,之前到JACKY宿舍找過,找不到,打他手機也關了,又聯想到JACKY今天晚上一直有點奇怪,不明不白一直說有人在叫他名字叫他過去,現在又失蹤了,所以嚇得六神無主,只好來找我。我一邊安慰她說沒事沒事的,一邊自己心裡也疑惑起來:她剛來我宿舍的?那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我聽到的喊我名字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怎麼和她說的JACKY失蹤前的表現出奇地相似呢?我的心頭漸漸籠罩上一層不祥的陰影。
    熄燈後的學校寧靜而安詳,像一個熟睡的老人。巍峨的主教學樓在寂靜的夜色中,筆直僵硬地矗立著,像具直挺挺的乾屍。遠近的樓都沒有了燈光,悄無聲息地潛伏在瀰漫的夜色中,仿佛一群飼機待動的惡狼。熄燈之後學生是不準出來活動的,所以我們不能喊出聲,只能靠眼睛在黑夜裡搜索JACKY的身影。談何容易啊,一番白忙之後,我建議我和潔分工,她回宿舍等著,JACKY一回來馬上打電話給我,省得人家回去了我還在瞎操心;另一方面,入夜的校園有些難以預料的危險潛伏,讓她一個女孩子出來找不合適。潔同意了我的安排,她回JACKY的宿舍等,我則自己一個人繼續尋找。    1 2 3 下一頁 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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