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巧計懲貪官

2023-10-09 01:49:30

清朝中期,在雲南與緬甸的交界處,有一個關隘叫龍峰關。此關因山勢走向像一條巨龍而得名,是兩國邊民商貿往來的唯一通道,每天來來往往的商賈旅客絡繹不絕。

為了徵收稅銀,當地官府在關上設置了稽查司,專門負責檢查出入的人員和貨物,並對出關和入關的貨物進行徵稅。因為出入的貨物數量巨大,所以每年徵收的稅銀都很可觀,是當地官府的重要賦稅來源。

時間久了,關上的稅吏便借查稅之名,巧立名目,勒索過往的客商,中飽私囊。每個過關的客商必須賄賂關吏,否則輕則故意刁難,不讓過關;重則栽贓陷害,說你私自販賣禁物,遭受重罰,性命不保。弄得過往客商苦不堪言,怨聲載道。一時間,前往緬甸的客商大降。

可不管這些關吏們如何如狼似虎,還是有偏偏不信邪的客商前往緬甸經商。

這天,龍峰關前的驛道上來了一隊馬幫,馬背上馱滿了貨物,一看就是前往緬甸的商隊。

關上的關吏們一見,心中大喜。因為近期客商稀少,關吏們的收入銳減。現在見有商隊送上門來,一個個都如聞到血腥味的餓狼,興奮不已。

馬鈴聲越來越近了。關吏們趕緊抄起刀槍,來到關隘的門洞前,揮手讓馬隊停下。

「站住,馬上馱的是什麼?誰是領頭的?快快報來。」關吏們提起手上明晃晃的刀槍一晃,兇神惡煞般地大聲喝道。

走在前面的趕馬人一見,嚇得面無血色,趕緊連滾帶爬走到馬隊中間,向騎在馬上的中年男子說了幾句話。那男子一聽,下了馬,幾步搶上前來。

「各位軍爺,小人就是。敢問是哪位大人負責?借一步說話。」男子拱手問道。

「我就是。」隨著話音,一個尖嘴猴腮、神情猥瑣的男人走了過來。來者正是龍峰關的關長,叫郎震,為人兇險狡詐,貪得無厭,人稱「惡狼」。

「大人,小人宋偉平,販了一些綢緞到那邊去賣,還望大人高抬貴手。」宋偉平滿臉賠笑地說。

「是嗎?把它們打開檢查!」郎震斜了一眼,大聲說道。

關吏們聞聲走了上去,扯下馬上馱的貨筐就倒。頓時,裡面裝的綢緞滾了出來。

看嶄新的綢緞在骯髒的地上鋪了一地,宋偉平的心頓時疼得不得了。他趕緊走到郎震跟前,哀求道:「大人,您看,這些綢緞都要拿去賣的。現在弄髒了,我怎麼賣啊?您吩咐他們小心點。」

「要小心點嘛,也可以,不過……」郎震朝宋偉平伸了兩個手指頭。

「二兩?」宋偉平知道,他這是索要賄賂。

郎震搖了搖頭。

「二十兩?」宋偉平小心地問道。

郎震還是搖了搖頭。

「二百兩?」

看到郎震聞言點了點頭,宋偉平不禁震住了。他早就聽說郎震的貪婪,可沒想到,他竟會如此貪婪。要知道,他這次所有的綢緞運到緬甸後出售,包括本錢在內也不過是一百來兩銀子。現在要他拿出二百兩銀子給郎震,先不說他身上沒有這麼多銀兩,就是有,性格倔強的他也不會給。

郎震看到宋偉平站在那裡不動,便朝身旁的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便跑開了。不久,一個關吏跑過來報告:「大人,在貨物中查出禁物。」說完呈上一把火槍。

郎震聞言,厲聲喝道:「宋先生,你在貨物之中私藏軍火,你可知罪?」宋偉平聞言大驚。私藏軍火可是死罪。按大清律例,要殺頭的,連忙辯解道:「大人,小人一向循規蹈矩,合法經商,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私藏軍火。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望大人明察。」

「栽贓陷害?你是說本官陷害你?現在人贓俱獲,還敢狡辯。來人啊!把人和貨物都給我扣了。」就這樣,宋偉平被關入大牢。三個月後,等到他的家人趕來,上下四處打點,花了一千兩銀子,把他從牢裡撈出來時,已經被折磨得形銷骨立,不成人樣。

出獄後,宋偉平並沒有回家,而是帶著一個家人,在距龍峰關一裡外的小鎮上租了一間民房住了下來。每天讓這個家人到關上秘密高價收取廢紙,帶回住處,把它們藏起來。家人不解,問他要這些廢紙何用,宋偉平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要他繼續去關上高價收廢紙。幾個月下來,屋裡堆滿了從關上收來的廢紙。

這天上午,郎震正和幾個心腹一起喝茶。有關吏進來報告,有一個客商牽著一匹馬要過關,馬上馱著兩篋貨物,看上去挺沉的,叫他開篋檢查,死活不肯。說是篋內裝的是貴重物品,鑰匙在主人手中,要等主人來,由他親自開篋當面檢視為好。關吏們不肯,要強行砸鎖檢查。那人急了,竟不惜以命相拼。關吏們無奈,只好請示郎震該怎麼辦。

郎震聞言,罵了一聲「廢物」,便趕緊帶著心腹來到關口。

一看,只見一個僕人打扮的漢子牽著一匹馬站在關口,對著關吏怒目而視。這個漢子長得身材魁梧,滿臉虯髯,令人望而生畏,難怪平時虎狼般的關吏們會對他束手無策。

郎震乾咳一聲,走了過去,厲聲喝道:「哪來的刁民?為何不肯開篋檢查?無視朝廷律例,該當何罪?」

那漢子一聽,趕緊跪伏在地,道:「請大人恕罪,不是小人不肯開篋檢視,實在是因為小的主人再三交代,篋中之物貴重,非他親手開啟,不可私開。鑰匙也由他親手保管。小的只是負責牽馬押運。」

「剛開始上路時,主人和我一起行走。後來主人貪戀一路的美景,漸漸就落後了。想必就在後面,隨後就會趕上來。」

「那就等你主人到來後再看,給老子端一把椅子來。」郎震說道。直到黃昏,仍然不見漢子的主人來,急得漢子急躁不安,不知主人何故耽擱。

暮色四合,客商還沒有來,漢子對郎震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實不相瞞,篋中有銀子五千兩,是主人準備前往緬甸買玉石的資費。我現在要回去找我的主人,這些銀子帶在身邊,怕路上被強盜攔劫。為了安全,我想將銀篋暫存關上,明天再和主人一起開篋檢視。我家主人為人慷慨,到時候自然虧待不了大人。」

郎震見他說得句句在理,便答應了,並且把銀篋搬到自己房中,嚴加看管。

第二天清晨,漢子和客商來到關上,打開銀篋檢視,打開上面的幾封,都是銀兩;再打開第二層的幾封,發現裡面包的不是銀子,而是條形石塊,心裡大為震驚,要求郎震賠償。郎震不服,說自己從未開過銀篋,篋中的銀兩為何會變成石塊,自己也不知道。

客商不服,便告到當地官府。當堂開篋,只見每箱除了第一層是銀子外,其餘的儘是石塊,包裹石塊的紙都是關上的文簿舊紙。客商見了,搶天呼地大喊,說郎震偷梁換柱,坑害良善,請青天大老爺為自己做主。

知府判結郎震監守自盜,要他如數賠償。郎震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百般爭辯,無奈關上的文簿紙張,按規定應及時銷毀,外人難得,現在物證俱在,只好服罪,賠了四千餘兩的銀子。

客商獲得銀兩後,連夜和僕人返回故裡,來到宋偉平家。原來,這一切都是宋偉平安排的,他利用高價收來的關上廢紙,設了這個計謀,讓郎震這隻「惡狼」吃了一個啞巴虧,狠狠地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隨後,宋偉平將所得之財贈給了當地的貧寒百姓。

同类文章

救賊

明洪武年間,天方縣新任縣令叫王存寶,30多歲,眼小面黃。他上任沒多久,就制服了賊夫妻劉勝、張菊香,還剿滅了為害多年的山匪。   說起劉勝、張菊香,可謂賊名響亮,近兩年,他倆明裡賣豆腐,順手摸金子,得手後兔子似的跑回家。那金子只要進了他家門,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來了,就像化了一樣。   這天

七竅塞

  亂世藏金,盛世藏玉。時逢康乾盛世,「廣軒閣」少東家邵倉當然懂得這個老理兒。這天清晨,邵倉帶上家丁牛二,又到偏遠鄉村尋寶去了。   山路難走,日頭又毒,沒走上兩個時辰,主僕二人已累得滿身臭汗。就在嗓子眼兒噌噌躥火的當兒,牛二突然撒丫子開跑:「少東家,快看,村口有水井!」   抬眼望去,不

血色軍號聲

 我二爺華青施18歲時,是國民黨第9軍的司號兵,軍長是杜聿明中將。   當時,每個連都有一個號兵。軍號有「嗒當嘀利」四個音符,經過排列組合,編出不同號譜。平時,官兵聽號聲起床、出操、開飯、熄燈;打起仗來,集合、散開、衝鋒、撤退,號令如山,連戰馬聽見隱蔽號都應聲臥地。   那年,第9軍被編入

熊膽

 這天,迦路瓦山下的藏族村落裡來了一個漢人,他在村頭一株大樹上貼了一張告示,用藏語寫著:「誠徵勇士捕獵活熊,每頭1000元。」   告示迅速吸引了全村老少。雖然迦路瓦山上有大量黑熊,但它們性情暴戾,體形龐大,捕獵起來非常困難。現在這個漢人竟要求捕活熊,就更加危險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

倒錯的穿

劉凱買了一張由寧波去上海的船票,開船時間是晚上七點。劉凱沒排隊就提前上了船。呵呵,因為輪船碼頭的值班經理是他的老同學。   大約半小時後,其他乘客才陸續上了船。   劉凱住二等艙,房內有三張床鋪。他的兩位室友,一個是矮矮胖胖的上海老太,另一個是長相帥氣的山東小夥。   為了消磨時間,劉凱決

隔行隔山

 京城有個瓷器店,店老闆叫宋士河,憑著他獨特的經營之道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這一年,愛熱鬧的乾隆皇帝在皇宮裡開闢出商業一條街,這條街上酒肆茶樓應有盡有,和一般的商業街毫無二致,唯一不同的便是所有的店鋪經營者都是宮裡的太監宮女,顧客自然是乾隆和宮裡大小嬪妃與皇宮貴胄。   皇宮商業街經營

神秘的竊賊

 這天,綠蔭城公安局刑警大隊接到富豪馬練的報案,說他全家外出旅遊回來,發現家中被盜,凡是沒有放到保險柜裡的貴重物品都被偷走了。   刑警大隊長梁鴻帶領警察趕到現場察看,發現馬家的防盜門、防護欄、報警系統等絲毫無損,家中也沒有留下任何偷盜者的指紋。   馬練沮喪地說:「我放在抽屜裡的幾萬塊錢

清妃陵飄出古裝人

 沉睡地下200多年的逸妃陵在河北某地被發現,但挖掘的時候卻怪事連發。先是工棚裡半夜鬧鬼,後是挖掘的工人失蹤,最後又全部離奇死亡,致使挖掘工作無法進行,只能暫時停了下來。   省公安廳成立了「逸妃陵專案組」,刑偵處處長劉剛親自出馬,帶領周揚和郭力趕往案發現場。   在離妃子陵一公裡的地方,

燒包袱

 馬上就到鬼節了,按老北京民間的習俗,七月十五這天,家家戶戶都要燒包袱。其實就是把燒紙、銀錠什麼的裝進紙糊的包袱裡,上面寫上三代祖上的名字,然後由晚輩進行焚化。包袱年年燒,可今年燒包袱卻鬧出了大風波,因為天香閣的妓女英蓮也要燒包袱。   英蓮是天香閣的頭牌,不僅模樣可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

惡匪剋星

 早年,癩頭山下有個田家村,村裡除了老李頭一家,其他都是田姓。   村外的大路邊有片瓜田,這天,老李頭起了個大早,扛著钁頭剛到瓜田,就見一胖一瘦兩個過路的漢子正在瓜田裡摘瓜。他們摘一個,用拳頭砸開,啃兩口就丟在一旁,半爿地都被糟蹋了。   老李頭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兩個後生,走路口渴了,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