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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敢住的房間

2025-01-17 13:06:09

    我們村原來的民辦小學建於七十年代初期,學校的房屋就建在一個亂墳包上,當時有很多幹部和社員極力反對房子建在亂墳包上,將來對老師和學生都不好,也有少數人說,現在是什麼年代,還信迷信,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鬼神害怕的地方。
    建校時,我正在讀高中。學校建成後,開設了一個初中班,就有公辦教師來校任教,自然就有老師住校,我也不知道住校的教師到了晚上是不是害怕?這不是我關注的問題。
    當我高中畢業後,被幹部推薦到大隊接任主辦會計一職。
    我不知什麼原因,公辦教師來我校工作半年就申請調走了,一學期調動一次老師,原來附設的初中班也搬走了,學校全是民辦教師,學生全是本村的人。
    自從實行小升初文化考試以來,我校畢業班的學生誰也沒有達到中學錄取分數線。為了讓小學畢業生能繼續讀書,社員推薦我去小學教書。在他們的眼裡,我是縣一中的高中生,是正牌高中生,教小學生沒有一點問題,誰知大隊主要幹部沒有同意,說是找一名主辦會計不容易,他們決定向教育主管部門申請選派一名公辦教師來校工作。來校工作的公辦教師在校住了一天,就不願在學校住宿了,周一至周六,天天早來晚歸,工作半年就調走了,連續四年,每屆畢業生沒有人考取中學。
    轉眼到了一九七七年,我們大隊與另一個大隊合併一個新大隊,區裡一名婦聯主任和大隊一名黨支部副書記駐進我們生產隊,生產隊長安排兩名姑娘幹部住我家。因為區婦聯主任是大幹部,有孩子在小學讀書的家長向婦聯主任求情,調我去小學教書,她說她無權安排,提議向住在我家的副支書求情管用,只要這位副支書點頭準成。
    她是分管教育的,竟然同意我去小學教書,大隊幹部開會研究決定,一致同意我去小學任教。這事報請文教輔導員批准時,文教輔導員是我初一的班主任,他二話不說,批准我去小學任教。
    我走進小學,學校領導安排我包教畢業班,我沒有選擇,只得同意。
    畢業班的教室與學校廚房、我的住房只隔一堵牆。與我的住房相鄰的是校長的辦公室,他就是沒有教過我一天書的啟蒙馮老師,離家不到一裡路,沒有必要住校。
    為了讓學生能考取中學,我得利用早晚的時間給學生補課,不願回家,就住在學校裡。
    第一個晚自習下了以後,學生全部回家了,我走進宿舍睡覺。
    當我睡著後,「哐當!」一聲響,廚房門被撞開了,我也被驚醒了,忙問:「馮老師嗎?」沒有人吭聲,隨之聽到關門聲。「馮老師家裡來了客人,您來學校住?」我又問道。我仔細聽,仍然沒有回音。隨後聽到開鎖、推開門的聲音。
    我原以為馮校長與家裡人鬧矛盾了,生氣了,導致我的問話沒有回音,我知趣地不問了,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一看隔壁的門仍然鎖著,用凳子頂著的廚房門沒有挪動的痕跡,這充分說明校長昨晚沒有來校。我回家將此事告訴了家人,副支書笑著說:「小學鬧鬼了,看你今晚敢不敢去學校住。」她說這話的目的就是嚇唬我,好讓我回家睡覺,她可以找我聊天了。
    「你放心,我今晚絕不會回家的,想看看鬼到底是啥摸樣?」
    當天晚上,學生正在上自習,有幾位離學校較遠的學生家長來校接人,其中一位走進教室問我:「王老師,我剛才聽見有人關廚房內的門聲音,是不是有人進了你的房間?」
    我打開手電筒走出教室,推開廚房門一看,我的房間和校長的房間的門仍鎖著,估計聽到關門聲的人弄錯了,有兩戶人家緊緊地挨著學校,很有可能這聲音是從那兩家傳過來的。
    學生下自習後,都由家人接走了。我走回學校,將廚房門用木凳頂好門,再加上一根桃子樹棍子,我聽他人講,用桃木頂門,鬼神不敢進屋。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將學生的作業批改完,吹燈(當時沒有水電和系統電,家家都用燒油的燈)上床睡覺,當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被「吱嘎」一聲響驚醒了,斷定是廚房的窗戶打開了。
    「誰?」我問了一句,不見回音,隨之聽到打開隔壁馮校長辦公室的門。「馮老師來校了?」仍不見回音。
    我起了床,手拿手電筒,照著開了自己房間的門,用手電筒射出的燈光照看廚房的門,見門沒有打開。隨之照看窗戶,也是關得好好的。隔壁馮老師的辦公室的門上仍掛著鎖。這時我有點害怕,難道是鬼進屋了。夜深了,如果回家睡,會被副書記笑話的。
    我只好壯著膽子回房間睡覺。(鬼大爺: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第二天,下午放學後,我用桃木拴住廚房窗戶的門,又在馮老師的辦公室門口放著一根桃木,我想,今晚鬼不敢進屋了。
    夜晚,我送走學生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批改完作業後,上床睡覺。睡著後,突然被隔壁馮老師的辦公室的響聲驚醒了,那聲音極像是窗戶門被打開了,隨後聽到辦公桌的本子掉到地上的聲音。這次我沒有起床,也沒有發問,就算有賊進屋,沒有值錢的東西可偷,管他呢?仍睡自己的覺。
    馮老師來校後,打開自己的辦公室的門,見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一疊作業本掉在地上,說了一句:「出鬼了,辦公桌上的作業本放得好好地,竟然掉在地上了。」
    只過了一天,這天早晨,我走出廚房,就見界河溝生產隊的一社員來校告訴我,馮老師班上的田寶春昨夜突發腦膜炎,在送去治病的半路上就死了。我回想起學校連續鬧了三個晚上的鬼,心想:難道是田寶春的生魂來學校鬧?
    田寶春死後,馮老師的辦公室每到晚上總得鬧騰一下,我沒有告訴馮老師的實情。幸虧我的房間很安靜,不然,我也不敢在校住宿了。
    事後,我問過離學校很近的程裁縫,馮老師的辦公室有哪些老師住過,他告訴我:凡是來校工作的公辦教師都住過,估計是鬧鬼,都害怕了,申請調走了,凡是調走的老師都不敢說實情。
    我終於弄清了來我校工作的公辦教師不敢住校,他們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我估計是很恐怖的,不然他們怎麼會工作申請調走呢?
    這個秘密直到半年後,另一位裁縫師傅在這恐怖的房間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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