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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怪談之危重病房

2024-04-12 02:43:05

    萍兒出了車禍。
    那一天萍兒坐著阿斌的摩託,正想好好享受一下兜風的感覺,沒想到就這樣出了車禍。萍兒只記得那輛車的司機是個女的,然後就暈了過去,還昏迷了兩天。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整個病室只有她一個床位。
    「你醒了。」阿斌笑著對她說。阿斌真是幸運,在車禍中他只擦破了一點皮。而且,他看上去總是那麼地開心,仿佛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這家醫院位於郊區,醫療技術卻是全市最好的!我花了好多錢才讓你住進這個病室。這是第五號危重病室,可以享受最好的醫療待遇!醫生原本不讓你住進去的,我費了好大口舌才擺平他。」
    萍兒很感激地對阿斌笑了笑。她有錢,還以阿斌的名義存進了五十萬,住一下特別看護病房本來就無可厚非,但萍兒還是感激阿斌的細心周到。
    萍兒休養了兩天,漸漸發現這所醫院有些與眾不同。這裡的醫生和護士似乎關係都不大好,彼此之間很冷漠,關係似乎永遠停留在工作層面,不會深入一步。但是這裡的醫療水平的確很高,一個大型的手術對他們而言就像割闌尾一樣簡單。可是,這所醫院在市裡卻並不出名,和普普通通的醫院沒有什麼兩樣。
    萍兒有些疑惑,就問護士。那個護士經常在危重病室值班,她的肩膀到胸口有一道淺淺的血痕。那個護士沒有回答她,她冷漠地看了萍兒一眼,說:「這個醫院有很多事是不必讓病人知道的。」然後就走了。後來阿斌告訴她,這個醫院的人看慣了死亡,所以早就麻木了。對他們而言,他們就是一個修理廠,病人就是送進來維修的汽車拖拉機。他們的冷靜使得技藝高超,他們的麻木又使得他們默默無聞。
    醒來後的第三天,醫生來查房。醫生看了萍兒一眼,說:「你應該沒什麼事了,可以出院了。去辦理出院手續吧。」結果阿斌趕忙回答:「醫生,她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還不能這麼早出院呢!」
    「沒問題。她早就可以出院了,這個危重病室應該騰出來給別人了。」
    一聽這話,阿斌生氣了:「你們以為我們付不起錢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們可以把這家醫院給買下來,讓你們這些醫生都滾蛋!萍兒,不要理她,我們偏要再住它一個月!」
    那個醫生收起病例卡,詭異地笑了笑,說:「今年可是潤年,明天就是七月一號,今年的七月有五個星期。」
    「你在說什麼?」萍兒不解地問。
    「沒什麼。」醫生收起了笑容,說,「你們願意住下去我也不反對,祝你們住得愉快。」說完就搖搖頭走了。
    七月三號是星期五。那一天晚上萍兒很困,早早睡下了。第二天醒來時她聽到了哭聲,出門看時才知道一號危重病室的人死了。那是個肝癌晚期患者,在昨晚的睡夢中無聲無息地離去。萍兒昨天還和他聊過天,他那時的氣色很好。現在想來,可能是回光反照。萍兒看了看在旁邊哭泣的家屬,心下有些惆悵。
    二號危重病室裡住著個小姑娘。她要做心臟手術。醫生說她的心裡少了一樣東西,得開刀安進去。醫生說這個手術很危險,但是不做的話,小姑娘隨時會死。周二的時候小姑娘被推進了手術室,在四個小時漫長的等待過後,又從手術室推回了危重病室。當時小姑娘的家屬問醫生,手術進行的怎麼樣。醫生沒有回答,只是說要再觀察觀察。周五那天萍兒去看望了一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親切的叫著她「萍兒姐姐」。
    「萍兒姐姐,醫生沒有跟我說,但是我知道,這個手術做得很好。我感覺很好。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出院了,我就可以和別人一起玩了。」小姑娘說。
    那天晚上萍兒又一次早早睡下了。第二天,她又聽到了哭聲。那個小姑娘已經於昨晚夭亡了。
    這一次,萍兒起了疑心。那個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快要死的人,而且偏偏又死在星期五晚上!難道說星期五那天不能睡覺,否則就會在夢中離去嗎?
    又過了一個星期。在星期五的那天晚上,萍兒努力讓自己不要入睡。卻不知怎麼搞地,一種從未有過的困意向她襲了過來。她努力睜大著眼睛,卻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在這時,她聽到值班室裡掛鐘的聲響:「鐺——鐺——鐺——鐺……」一共敲了十下。然後,她又模模糊糊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從走廊裡傳了過來:「篤——嗒嗒」,「篤——嗒嗒」、「篤——嗒嗒」……
    萍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再一次聽到了哭聲,這一次來自第三號危重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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