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鬼故事之衣櫃
2024-07-20 13:11:45 2
活在這個世界裡,誰都有害怕的時候。
有人怕蟑螂,有人怕做夢,有人怕警察,有人怕我……
你猜我怕什麼?我害怕安蕊家的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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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蕊說,她很孤獨,孤獨得連她自己都要把自己遺忘了。有時候,她竟然莫名地嫉妒起自家的衣櫃。
我直愣愣地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我甚至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於是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關於她家那面實木衣櫃的故事。在每一個屬於童年的幻想裡,或多或少都會摻雜了一些詭異的元素,那是源自內心深處最初的恐懼。
我靜靜地聽著,成熟的人會懂得,傾聽比表達更重要,儘管對方只是一個孩子。
那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風很輕,雲很淡。這樣的氛圍裡似乎會讓一切陰謀無所遁形。安蕊家住在遠離市中心的別墅區,她的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老總,那個品牌如果我說出來你一定聽過。住在這裡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他們連微博都加了「V」。
客廳裡,安蕊的母親雙手放在胸前,透著怒火的目光灼灼地射向對面的男人,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剛剛咆哮完。安蕊的父親此時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低著頭把身子深深地埋進了沙發裡。茶几上散落著幾張內容不堪入目的照片。一男一女,男人是安蕊的父親,女人卻不是安蕊的母親。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安蕊在二樓目睹了父母的爭吵。一件她早已習以為常的事情,不同的是這次母親以壓倒性的優勢贏得了勝利。餘氣未消的母親抬頭看了看安蕊,罵道:「滾回你的房間去!」 安蕊識趣地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裡。
安蕊喜歡趴在父母臥室的陽臺上向外面看。在街邊的林蔭裡經常能看到一隻白色的野貓在打盹,只是今天它沒在。安蕊很喜歡小動物,曾經甚至打算收養這隻野貓,可是野貓似乎對她不感興趣,連理都沒有理她。安蕊失望至極,原來就算在一隻流浪貓的眼裡,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角色。於是安蕊將廚房裡的那條石斑魚塗上了一層老鼠藥放在了野貓的面前,待安蕊走遠後,野貓試探性地嗅了嗅,然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安蕊沒等它吃完就離開了,她知道這隻貓不會再出現了。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安蕊可不想被母親罵,她悄悄地爬到了床下。母親從衣櫃中拿出一隻行李箱。
父親問:「我們能再談一談嗎?現在正是收購X公司最關鍵的時候。」口氣近乎於哀求。因為安蕊的母親要從財產中分走一半。
母親冷冷地說:「把離婚協議籤了,否則我們就法院見吧。」一邊將衣櫃裡的衣服塞進行李箱,一邊裝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可她心裡卻樂開了花,她已經開始盤算著能從安蕊父親的財產裡分得多少錢了,那個私家偵探果然有一手。
突然父親像發瘋了一樣地撲向母親,母親倒在了地板上,父親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母親的脖子。母親此時也發現了躲在床下的安蕊,她衝安蕊瘋狂地揮舞手臂,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漸漸地,母親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又過了片刻,終於一動不動了,只是那雙漲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安蕊。
安蕊目睹了一切,她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並不是因為母親的死而傷心,而是因為害怕。她怕父親發現她之後也會殺了她。肯定和她殺死那隻流浪貓一樣簡單。
慌亂的父親並沒有發現躲在床下的安蕊。他把安蕊母親的屍體塞進了那個衣櫃之中。安蕊無聲地哭泣著,卻不那麼害怕了。靜靜地看著父親在衣櫃前慌張的樣子,竟讓她感到十分滑稽。過了好長時間,父親才走了出去,聽聲音是在打電話。
安蕊悄悄地爬了出來,輕輕打開了臥室的門,看到父親正在樓下的客廳裡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不過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手裡的煙眼看就要燒到手了卻渾然不覺。安蕊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藏著母親屍體的衣櫃,此時衣櫃緊閉的門就像是一張嘴,它剛吃掉了自己的母親。現在它靜謐的樣子就像是那張嘴從未開啟過,只是安蕊感覺到了那個衣櫃若有若無地露出了一抹笑意,她莫名地打了一個冷戰。
父親打完電話後似乎才想起來這棟別墅裡還有一個活人,當他走進安蕊房間的時候,裝睡的安蕊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父親並未看出異樣,就退了出去。於是兩個人的心都放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她聽見父親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安蕊的房門被父親撞了開。安蕊假裝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著父。
父親雙手抓住安蕊的肩膀,驚恐地問:「你碰沒碰過那個衣櫃?」看著父親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的臉,安蕊突然很想笑。